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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东升-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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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在山东、河北一带,又称“闻香教”,又以京城以东州知庄为中心。滦州的一位皮匠出身的人叫王森的,便是闻香教主。白莲教借着种种手段传播散布,很快便遍及河北、山东、山西、河南、四川等地,在当时算是大明朝境内最大的秘密宗教组织之一。而徐鸿儒,便是教主王森地弟子。

到了万历二十年,那王森因被人告发,被官捉拿入狱,就死在狱中。这一带的白莲教,便分为两支,一支由徐鸿儒管带,在山东一带活动,另一支则由王森的儿子王好贤和他的另弟子于弘志为主,在河北开邑、景州一带活动。

白莲教既然密组织,官府所不容,且教众又多为对官府完全失望之人,再加上教主王森之死的缘故,举兵起事,那是早晚之事。

那徐鸿儒原与王好贤、于弘志等约好天启二年中秋那天在河北景州、蓟州、山东郓城同时起义。但种种缘故之下,倒是令徐鸿儒提前举事。天启二年五月十一日凌晨,曹州府的白莲教徒,连同不堪忍受压迫的农民百姓,齐集城六家屯,徐鸿儒率众歃血盟誓,以红巾为头帕,手持大刀、长矛,首先发兵包围魏家庄,又攻战梁家楼,接连占领四个村寨,所谓“声威并举,应者云集”,立时便在山东西南一带掀起战火。

那徐鸿儒一旦起兵,便始自称中兴福烈帝,改年号为大胜元年,封陈灿宇为右丞相,封弟弟徐和宇为英烈王,另外还设有都督、总兵等官职,建起一套官制,听起来倒像是要改朝换代的模样。

到启二年五月十三日凌晨,徐鸿儒率军攻打郓城,郓城知县余子翼闻风逃遁,徐鸿儒轻松占领城,并向巨野进发。这一路上大小村寨一律攻破,并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此举自然得到穷苦百姓的依附。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人数便达到数万人,而当地地缙绅大户们,则与辽东战火燃起时一样,是惊恐万状,纷纷逃亡。

到了六月初。那徐鸿儒挥师东进。渡运河。一举攻克邹县。邹县署印通判郑一杰携家而逃。接着。徐鸿儒又兵临滕县。知县姚之胤也是望风而遁。这接连攻占两座县城之后。徐鸿儒所部便发展到了几十万人。

大明朝在县一级地建制。不是几个县官外加一些衙役之类地。根本无法抵挡这数万人地队伍。徐鸿儒起事。起初还不怎么起眼。闹得再厉害。也不过是“小事”而已。不关“大明”国运。但那邹县、藤县。却是大明运河漕运地关键地带。这一旦掐断漕运。怕是京城里便断了粮。这时。朝廷才真正开始重视起来。

五月底时。那山东巡抚赵彦原本还打算自行剿灭白莲教。可惜整个山东地兵力。都是羸弱之旅。稍稍有些能战地。又早就被调至辽东作战。当然。在辽东也是一败涂地。光是调兵遣将。便是不顺。这还没说接战呢。那徐鸿儒便越过了运河。声势愈发地大了。

待到邹县、藤县被攻占。朝廷上便下了严令。命山东巡抚赵彦坐镇山东。启用前大同总兵杨肇基为山东总兵官。务必剿灭白莲教。收复失陷城池。山东巡抚赵彦便急匆匆地进攻邹县。试图一举夺回县城。可惜。面对不过是些农夫地白莲教众。山东卫所军兵不堪一击。很快便被击

说起来。在山东还有不少缙绅带着自家乡勇跟随官兵作战。在这一点上。缙绅们是跟朝廷站在一边地。那据说是孟子六十六代孙孟承光也带领乡勇协助官军攻城。但随着官兵败退。反而被徐鸿儒所部攻破孟府。将孟承光及其长子孟宏略杀死。类似地大户缙绅们。也一概没落个好下场。当然。这更激起了徐鸿儒所部地击杀大户地心思。

赵彦初败。朝廷这才知道山东本地卫所官兵实在无用。便命山东都司杨国盛、廖栋立即就地召募兵丁。汇集乡勇。严加训练。同时在别处调派官兵围剿白莲教。而

间隙,那徐鸿儒带兵以邹县为中心,四处袭扰,攻》+并未再有大的战果出现,但却愈发地壮大了声势。而在武邑和景州交界的白家屯地于弘志;泽县的康傅夫以及在河南汝宁府固始县李恩贤等,也纷纷起事,与徐鸿儒遥遥呼应。乍一看,这回地战火可是短时间内无法平息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兖州府境内,地处山东西南。论起来,这登州府实在太远,中间还隔着莱州府、青州府,过了这两府地地界,才算到了兖州府东北部,且这交界之处,也还未有徐鸿儒所部地人马。

尽管白莲教众遍及山东全境,但登州府怎么也不会与徐鸿儒联系到一块儿来。朝廷上下、山东巡抚赵彦等文武官员,这眼光可都瞧着兖州府一带,根本没顾得上看一看登州府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种情形下,登州知府李尤德当然不可能自寻麻烦,那蓬莱阁下绑架案定然是偃旗息鼓,没了声息。而关于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带兵“骚扰”登州府城一事,更是不会提一个字。不仅如此,那些被绑架了的大户人家,除了银子少了不少之外,自家子弟倒是原封不动地都回来了,至于那些被杀的仆人、随从,原本就是下人,知府李尤德又专门将这些人间召集到一起,苦心劝慰了一番,于是,此事便算是结束了。那李尤德又可以抱着紫砂茶壶,悠哉悠哉地熬着时辰。

当然,镇江水师千仕哲,与山东水师千总符宝正的一番合计,自然没让李尤德闲着。

先说那几处庄,剿灭白莲教的过程毫悬念,所有与白莲教相关的人,全数被捉拿关押,这一回,倒是没杀多少人。那几处庄子,原本便是几家大户的家产,本想着是在官府没有门路,便想着依靠白莲教的势力聚敛家产。这人手除了自家家丁之外,那些白莲教众的“彪悍”之人一起算上,也过上千人而已,这小打小闹,或是吓唬吓唬那些百姓人家,倒是绰绰有余,但哪里会是正经儿水师官兵的对手?

这种“围剿”,早练得熟了。镇水师地几名千总、把总,处置地是井井有条,忙而不乱。除了缴获家财之外,就连那些大户土地的佃户,也都按着辽东的办法处置的。当然,那些佃户哆哆嗦嗦地听到分给自己的土地由多少亩时,自然是不敢相信。待经过符宝正地一番“协助”,真真切切地拿到了地契,这才欢天喜地磕头称谢。这不管是什么缘故,反正自家有地了就是好事。

当然,这些佃仅限于没有参与到白莲教与大户相勾结当中的人,至于别地,则全数关押到登州府衙的狱中。那登州知府李尤德的师爷胡宇可算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案子问起来当然简便多了。不说别的,只要招供是白莲教之人便是大罪,自然这案子可不能与绑架案扯上关系。不过,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明白告诉胡宇,案子审完,先别忙着上报,却也没说下文,只让其等消息便是。

关于这位镇江水师千:赵仕哲的“蛮横”,胡宇自然清楚,而知府李尤德更是当作没看见,问都不问,有什么文书只管盖印就是。那捕头王来儿,倒是被赵仕哲专门交代了一番,令其主掌登州府城巡查一事,务必要市面稳定。这项工作,王来儿倒是做得比往日勤恳,手下那些捕快也都尽心,因为赵仕哲每人赏了五十两银子。至于登州府衙里的那些衙役们,可也只得老实做人,不敢再胡乱生事。

赵哲果然信守承诺,将其中一个庄子地土地,全数分给符宝正所部官兵,所有地契等事项按部就班地办理。这还是看在登州府下还有县制的面子上,不然,就要全数启用辽东地新地契了。绑架案子所得的银子,赵仕哲也只要了四成,当然,缴获地那几个庄子里的财产,符宝正也没有多要一分,还指望“归附”苏大将军一事呢,这点小钱,就不算什么了。

继续在山东登州府做下这些事情,赵仕哲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继上次给苏翎报信之后,一直没有回音,这苏大将军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可着实令赵仕哲头疼。这接下来地十多天,赵仕哲一边等待消息,一边将手中的事反复斟酌,处置得甚至比在辽东还要尽心。镇江水师在登州府内的一部,已经完全将登州营占据了。这也是依照惯例,那些官兵,除了立时收编一部分外,其余的全数分地遣散。倒是令那几位登州营的主官气得吐血,但谁让其不敢真的动刀子呢?末了也只得在登州府的一处宅子喝酒解闷,当然,出城是不可的。

就在赵仕哲与符宝正都望欲穿之时,天启二年六月十日,终于有船队由辽东开来,二人得报,立即赶赴蓬莱码头侯立,远远的看见那船上的大旗,写着大大的一个“苏”字,后面的船队竟然成百上千,一眼望不到边。

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亲自领兵,登陆蓬莱。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十二章 扎营登州

里的海风,带着微咸的腥气,由辽阔的海湾向南去。

山东水师符宝正,立在镇江水师赵仕哲的身旁,正迎着风向船队望去。两人虽都是一式的甲杖齐全,但那心思,却是完全不同。赵仕哲自然是忐忑不安着,有种闯下大祸的感觉,那心里既盼着苏翎此次来山东,能将自己惹出的麻烦尽数解决,不留后患,却又似乎有几分害怕见到苏大将军的意思。

辽东苏翎所部诸武官,可是连连立功,赵仕哲这回,若是按前半截来看,也顶多说一声“骄兵悍将”也就是了,可那后面的部分,却是牵扯太多,完全不是辽东那般模样。

符宝正与赵仕哲商量出的法子,表面上看来还是能有一定的效果,但日后呢?谁敢保证这实情不被朝廷知道?山东不是辽东,没有什么天险隔绝消息。且山东是府县制,可不是辽东的卫所都司,那文官从未有过落下风的时候。赵仕哲这回可当真是做了山东地面上的第一人。

想想那登州知府李尤德的模样,赵仕哲倒并非为什么文官担心,只是这与辽东毕竟有所差别,就算不去想朝廷上或有什么麻烦,这登州府地界上的事,又如何了断呢?辽东南四卫可是又胡显成等全权处置,赵仕哲在镇江水师里做得大多数是属于“清扫”事宜,后事有专人跟进,但在山东登州,没有人跟进的话,赵仕哲即便将南四卫的做法照搬的“一丝不芶”,却仍旧是个没有下文的结局。那样的话,自己做的这一切岂不都是白费心思?

赵仕哲是越想:觉得紧张,一双眼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船队,竟连身旁地符宝正在说什么,也未曾听见。

那符宝正用手拍了拍赵哲:手臂,赵仕哲这才回过头来。

符宝正又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赵千总,瞧着船队的样子,怕不是有近万人过海而来。苏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赵仕哲看着符宝正,微微摇了摇,低声说道:“我也不知详情。”

说完这话,赵仕哲心里:微一惊。按说苏翎这般动静,自该早就派人告知赵仕哲这边,但既然什么都没说,便直接过海而来,是不是苏将军打算“处置”自己仕哲这么一想,面色顿时发白。

类赵仕哲这般地武官。若没有苏翎所部接纳。还真不知道能在何处安身。苏翎在辽东所部官兵。大多类似赵仕哲地情形。这且不管各自出身有何异同。但放眼大明朝全境。唯有苏大将军。能给官兵们提供如此高地饷银。并使每一位官兵都能“安家置产”。一旦明白了好处。便再也不想离开了。赵仕哲其实并不知晓苏翎究竟会如何处置自己。这番心思。不过是患得患失罢了。

那符宝却不甚留意赵仕哲地神情。兀自点着头说道:“到底是你们辽东地人威风。这动静可不是一般地大。那船可都是新地吧?山东水师可找不出这般大地战船。唉若是苏大将军能够收留我们便好了。”

符宝正没理会赵仕哲地难处。赵仕哲却也没接口符宝正地唠叨。两人都望着第一艘靠岸地战船。睁大眼将瞧着是什么人第一个下来。当然。苏翎所乘座船还未靠岸。这第一艘战船自然是要给岸上地人传令才对。

果然。那第一艘战船一靠岸停稳。便从上面下来一百多名骑兵。一看那黑色铠甲。赵仕哲一怔。那自然是苏翎亲领地黑甲骑兵营地明显标志。这么说。苏大将军将黑甲骑兵营都带了来?

那在符宝正眼里显得很大地战船。只容纳了一百五十多名骑兵。这连人带马。可当真是山东水师里找不出一艘能够容纳地。不过。符宝正心里清楚。眼下正值六月。南风正盛。从辽东渡海而来。若是从最近地旅顺算起。不过一日一夜便能抵达。这战马在船上可是不能待得太久。不过。符宝正倒对这新船上如何装载马匹很感兴趣。心里想着有机会倒要上船瞧瞧。也长点见识。

这不能说符宝正孤陋寡闻。这但凡大明水师里有地东西。符宝正自然是熟悉地。但这次与镇江水师赵仕哲一部相见。却发现有不少装备、物什可都是从未见过地。当然。那些大大小小地家什可都是最实用地。符宝正自己地水师官兵里也有人会琢磨些实用地玩意儿。但只是少数。远没有赵仕哲所部那般明显是统一打造地装备。

那一百五十余名黑甲骑兵一上岸,便立即开始在岸上布哨,其中一名黑甲骑兵直奔赵仕哲处而

“苏将军有令:令镇江水师赵仕哲率本部人马于登州府城外围城设五座大营,以供大军上岸所用。限天黑前办妥,不得有误!”黑甲骑兵高声叫道。

“是。”赵仕哲答道。

“另:即刻于~州府城内设立军需处,召集所需人手,筹集大军粮草。”黑甲骑兵说道。

“是。”赵仕哲依旧答道。

那名黑甲骑兵完,忽然一笑,说道:“赵千总,这回我们可都是沾你的光,你的名字,如今可全军都知道了。



赵仕哲一愣,不明所以,想,问道:

“苏将军没说传我么?”

那名黑甲骑兵一听,摇摇头,说道:“军只吩咐了两件事情,指名要赵千总速办。赵千总,还是先办差事吧。”

“是。”赵仕哲一手,高声道。

那黑甲骑兵瞧了瞧赵仕哲的神色,在马上俯下身子,低声说道:“赵千总,我不妨给你透个信儿,你担忧。这回,你这漏子可闯得小不过,我们这些一直没捞着军功的,可都因你这事过海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们如何办了。”

这话说可是不清不楚,赵仕哲一时没完全明白过来,只是看那黑甲骑兵的神情,像是苏大将军并未要严惩自己,这心里顿时便放下了一小半儿。

那名黑甲骑兵说完,也不再嗦,在马上一拱手,然后大喝了一声,便拨转战马,跟着自己的同伴去了。

赵仕哲尚且还在琢磨,没有立即动。那符宝正却说道:

“赵千总,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苏大将军不会下船的。我先跟你一起去办差使吧。”

这符宝正可是本地人,有他在,自然事情要好办的多。赵仕哲立即点头,不再瞎琢磨,与符宝正一起带人向登州府城奔去。赵仕哲的水师一部,上岸的人马都驻扎在登州府城内,这苏大将军命令在登州府城外设立军营,可得要全部人手一起动手才来的及。

这仓促之间要寻到设立军营的家什,可未必能马上找到凑手易办的。不过,符宝正在一起,事情果然要轻松了些。按符宝正出的主意,那登州府城外本就是一片平地,不过是分派人手划定一个***罢了。至于其余的家什,那登州府城内原本便就是登州卫所的驻地,库存的家什都是齐的。

赵仕哲在登州府城里折腾了这么些日子,只是将登州营予以解散,那些府库之类的,倒还没有完全如辽东那般做的干干净净,多少也得给登州知府留点想头。这胆大包天是一回事,直接被人认为是造反攻占登州府城,却又是一回事。

这事赵仕哲倒是做到了,至少登州知府虽然气昏了头,倒不至于怀疑那赵仕哲是要造反之人。当然,这事的起因那登州知府李尤德也是清楚的,是故赵仕哲留的这一手,多少还给登州府保留了个名声,若不然,如何隐瞒消息呢?这一点,登州府城里的百姓也是一个明证。那捕头王来儿一番巡视,除了城内多了些往来巡查的官兵外,整个城内倒是没见变化。毕竟这回遭损失的只是那些大户们,平民百姓们可丝毫无损。

符宝正一提醒,赵仕哲立即便分派下去,将登州府城内原属登州卫的库存器械等等全数搬到城外派上用场。见时辰有些紧,那符宝正干脆叫人回去,调了一千自己的部属过来,协助镇江水师的人一起修建简易军营。这人多当然办事就快,还远远到天色变暗,那登州府城外便变戏法儿般的出现了五座诺大的军营来。

苏大将军一直在海上没有上岸,船队所载的官兵队伍,倒是全数上了岸。这靠岸卸船,可是费功夫的事情,那蓬莱海港一次也就只能容纳十艘海船靠岸,可这回船队的战船又比寻常的大,自然便更放缓了上岸的速度。即便看着缓慢,但到了天黑时,所有的官兵、战马,以及器械、火器,军需等等林林总总的大小包裹,堆满了蓬莱码头,并沿着大道向登州府城外的军营流去。

按符宝正的估算,这些上岸的人马,还真有一万人左右,不过,看着那堆成小山般的军需粮草等家什,符宝正倒觉得奇怪,既然带了军需,还设立什么军需处,筹集什么粮草呢?

当然,苏大将军带兵过海而来,如此一万人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十三章 军心争功

海港海上约五里右,辽东总兵官苏翎的座船随起伏着,船上一杆大旗在南风中发出轻微的响声。座船四周,是十几艘快船,~如众星捧月般地将主将座船环绕着,因都落了帆,所有的船都漂浮在海面上,彼此之间的间距却是没有多大变化。

海面上仅剩下这十几艘船,夜幕降临之后,大军全数上岸,那些战船随即离去,在海上约二十多里远处的长岛一带集结。那里原本便是辽东与山东海船的中转站,此时,倒变成了水师的基地,苏翎这次赴山东所需的后续的军需,将都集中在长岛等几个岛屿上。

顺着南风,海上船队由启航,几乎在一夜之间,便能抵达长岛一带。往年大多是由山东向辽东运输粮草、布匹等物,这般大规模地船队,还是头一次反向山东运过去。按苏翎的军令,长岛上要储备一万人马半年的粮草、火药等军需,这些数量,相对于那些大多数都是新下水的船队来说,倒不算太过费时费力。

这次苏翎由辽东调集人马渡海登录山东登州,只抽调江水师一半的船只,另外一半,都是原用作商对货运的海船。这些船,都是头次下水的新船。

镇江新城一带那几家船场,还未等冰雪完全消融,便开始打造新船。而经过一个冬季的筹划,尤其是胡德昌的银庄一次性给船场贷了三十万两银子,而胡显成又提前支付了二十万两新式战船的船款,这足够的银子,便转化为数以万计的工匠民夫集结在鸭绿江畔。

这还不包括那提供木料、铁钉、绳索以及制作船帆等相关行当地人数。单只从朝鲜境内募集的工匠民夫,就达两千多人。

这般规模的船场,怕是除当年为三宝太监出海打造海船时曾经有过类似的船场,在当今大明朝地界内,再也寻不到第二处。一个月里,便能有数十艘大小船只下水。尤其是那新式战船,按最新地速度来看,每月至少能有五艘新式战船下水。

辽东都司地势,大约是在正月里便被人看出某些征兆。当然,苏翎大将军对此一说是不屑一顾的,但在镇江堡一带,却是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此战必胜。随着船场的日益繁忙,而沈阳战事一了,整个辽东似乎都转了方向,春耕已毕,这剩下的,便都转向了海上。

那新式战船,是类似于明朝地大号福船,与葡萄牙人的三桅快帆船地结合体。当然,桅杆数目最少是三桅,这种船只是那些工匠与随后陆续抵达镇江堡的神父、士兵们一起研制出来的。这种基于快速造船的需要而打造的战船,不仅速度快,转向方便,且已经初步具备了在深海大洋航行的条件。每一艘战船都配备了四十门新式火炮,当然原属于大明朝水师装备地,也都一样不缺的安置在船上。

那江水师冯伯灵一直带着船队在朝鲜水域游弋,已经初步选定了三处适合设立补给之处。这回苏翎下海,那冯伯灵却来不及赶回。好在整个辽东地海船,新打造的连同四处收刮地,倒是足够大军渡海所需了。

辽东总兵官苏翎地座船。便一艘新式战船。不过。这是唯一一艘配置八十门火炮地战船。按照大明朝地说法。这艘海船大概在一千五百料左右。此时标准不一。很难明确描述这海船地规模。但按照葡萄牙人地话来说。这等海船。已经可以在南洋一带横行了。可惜。目前也仅仅只有一艘而已。过大地海船。总得在海上经过风浪才能大规模打造。

在天时。所有火炮地炮门都是关闭着地。所以在蓬莱海岸上看到海船地人。都不会知道这种新式战船到底会有多大地威力。甚至连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也仅仅是耳闻而已。按照镇江水师地分工。赵仕哲是专责登录作战部分。那海上炮战。倒还是冯伯灵主管。那新式战船。也由冯伯灵带去适航了。

船舱里。辽东总兵官苏翎。正在烛火下俯身查看一张地图。身边围着地是赵毅成。那护卫队长唐平自然是与苏翎形影不离。在一角地椅子上坐着地。是何安东。在靠近门口处。坐着地三人却正是这次山东事件地主角。严安途、王鸿、蒋明。

大军登录之时。这三人便被黑甲骑兵寻到。带至苏翎地船上。这回山东事件地详情。便由三人一一细说清楚。那赵仕哲与王鸿、蒋明之间。自是毫无保留。是故这全部实情。包括山东水师符宝正地情况。也都被苏翎、赵毅成等人掌握了。这番询问、述说。足足用去了两个时辰。苏翎随即又询问了关于山东登州府地一些情况。并在地图上一一对照。直到此时。方才告一段落。

苏翎直起身。看了看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歇息吧。”

“是。”三人一起起身。默默地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赵毅成看着苏翎,说道:“大哥,这跟我们所知相差不多。这张图标注的,应该不会有错。”

苏翎点点头,说道:“这图画了有些

,到今日,算用得上。”

毅成笑了笑,说道:“那在商队里的哨探,尤其是适才这两个,早就闹着要换个地方,说是老跟着商队跑没什么用处,想到军中参战,否则连个军功都得不到。这回也该用一用了。”

当初赵毅成部属在胡德昌等几家商队之中隐伏的哨探们,这几年可是将所经之地的详情全都绘制成图,这等毫无惊险的差事,对于那些急于立功的年轻人,可是有些闷人。那王鸿、蒋明,也是其中之一。就连赵仕哲也曾东绕西绕的在赵毅成面前暗示过。当然,明说还是不敢的,毕竟是军令,谁敢说个“不”字?按赵仕哲的想法,最好是三个兄弟都在镇江水师里,那该是多么自在地日子。

苏翎听赵成这么一说,笑道:“这回带过海的人马,倒有八成都是急于立功的,眼下还看不出是好是坏。若是都如赵仕哲这般闹事,总有闹成坏事的。”

赵毅成却似乎不以为然,说道:“大哥,只要他们守军纪,这再坏地事,对我们都是好事。”

苏翎斜眼瞧了那坐旁地何安东,笑着问道:“老何,你怎么看?”

那何安东却不慌不忙地了苏翎一眼,先不回答问题,反问问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解惑。”

“说吧。”苏翎笑。

“这回山东之事,按说是那山东水师符宝正勾结白莲教做下绑人索财之事,牵扯到我们的人,这才将赵仕哲搅了进去。可是,将军,这海船,这地图”

何东望向苏翎,迟疑地说道:“莫非将军早就有谋取山东之意?这些可都是几年前便都准备下的。”

苏翎一笑,却看向赵毅成。

赵毅成便笑着说道:“这事嘛,能说什么谋取山东是预谋的,但这海上,可是很早便有这个心思了。”

说,赵毅成便将当年兄弟们一起围炉夜话时的情形,大致上讲述了一遍。那何安东本早已有所耳闻,此时倒是听到了详情。那看向苏翎地目光,不免又增添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苏翎笑道:“先不说这个,老何说说看,这回地事,你怎么看的?”

何安东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将士立功心切,这便是军心可用。至于麻烦,适才赵将军所说是正理,只要守军纪,其余的,总至不会是我们的坏事。”

赵毅成接着说道:“大哥,这争功之心,还是你当初弄的那个军功奖励引发的。大哥忙于军务,这按军功地奖赏,可没怎么问过,那胡显成倒是与我聊过。大哥,你可知如今在军中的武官、士卒,最多地土地由多少亩?”

“有多少?”苏翎好奇地问道,说实话,这规矩是他定的,但这具体办事,却多是胡显成等人办理地,这到底分下多少土地去,他心里可是没数。反正辽东经此一战,土地几乎全数被重新分过,何况还有不少新垦出来的土地,根本不愁不够分地。

赵毅成笑着说道:“按胡显成哪儿的记载,这几年下来,最多的一个,叫张云山。在千山堡时便跟着大哥的,一直到沈阳之战。眼下刚升做把总武职,按说这军功也立了不少,可惜不识字,不然怎么会才是个把总?”

这规矩是苏翎定下的,所有武官必须经武官学院整训之后才能升任高级武官,这既然不识字,便等于断了升职的路子。

苏翎恍然间觉得这么办似乎有些漏洞,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来。

赵毅成接着说道:“这说起来,按军功奖励给张云山的土地,有一千八百五十亩。大哥,这是按斩获敌人头颅,以及分派战事的完成结果来衡定的。你们说,这地可不是多的令人乍舌?”

“这么多?”苏翎倒也是意外,说道:“他如何种得过来?”

“雇人。”赵毅成笑道:“我也是好奇,专门去寻他问过的。当然,那奖励银子也不少,这除了雇人种地之外,还有不少地他干脆就佃给别人种,只要剩下三成的收成便可。



苏翎尚未说话,那何安东接着说道:“将军,军中这等将士,可为数不少。那些后来的官兵,没轮到立功的,可不就心热的很?”

赵毅成接着说道:“所以,这回的一万人,可都是求着那些立功多的人让着的,大哥,这份军心,可从未听说过啊。”

这次苏翎带来的一万人马,是从沈阳那边驻军中抽调的,不过,因考虑到要重新调整营伍建制,除去已经有所分派的营之外,余下的,原本准备全数分编为屯军的,恰好赶上山东事发,这些人马便都是用的自愿报名的方式募集的。当然,武官们是严格挑选出来的。

苏翎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外面护卫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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