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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大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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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住的好好的,太平公主殿下一来,说走就走了?竟是连见见观主道个别都不肯,莫非是太平公主殿下与咱们观主闹别扭了不成?
她们不知道,当晋阳听说萧挺被太平拉走了的时候,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再住下去,可真不知道下次见了面要怎么说话了!
不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长公主殿下却是不由得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从自家塌下摸出那做到了一半的靴子来,捧在手中久久无语。
一直到听见外面廊上小红尘的脚步声,她这才突然一下子醒过来,赶紧把手里的靴子重新藏回榻下,回去还没坐好呢,小红尘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师傅,您快看哪,萧挺他尿在您榻上啦!”
说着,她一步跨进来,手里拿的竟是一条毯子!吃惊之下,晋阳一眼便瞧出来,红尘手里拿的那可不是自己夜里常拿来盖身子的波斯毯嘛,那外面还是自己特意的命人给加了河北搏浪绸的花绣的,当时萧挺住进来时不及拿走,后来也总不好巴巴的从那房里再拿一条毯子出来,是以便留在那边房里了。
晋阳不由羞得啐她一口,“死丫头,越来越野了,什么混账话儿都敢说了!”顿了顿,她的目光不由得被红尘手里的毯子吸引住了,声音不知怎么便微微有些发颤,“你刚才……说什么?”
红尘吃了师傅的嗔责却是丝毫都不以为意,当下炫耀的晃了晃手里的毯子,还特意把那中间一块被濡出了深色湿痕的地方显摆给自家师傅看,口中嘻嘻笑道:“师傅您看,这萧挺那么大人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起夜,居然尿在了这毯子上……”
晋阳的脸色倏然大红起来,站起身来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把毯子抢了过去,“死丫头,快别胡说!”
这毯子一旦入手,她顿时便感觉到那份黏腻湿滑,显然是刚溺湿了不久,同时还有一股淫靡之极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晋阳怎会不知,每有那午夜梦回春衫湿透之时,自己的下体便也是这般气息。只是,那小冤家怎么会拿出了我这贴身盖的毯子来……
当下晋阳瞪了红尘一眼,想了想,却又只好俯身轻声地呵哄,“好红尘,从今以后这事儿可不许你说给任何人听,至于那什么尿……”她红着脸,“就更不许说了!”
“你上次不是说想穿宫里的花衣裳吗?师傅给你买,好不好?”
※※※
回到府里,先去见了母亲,老夫人捧着自己儿子的胳膊念了半天的阿弥陀佛,然后便叮嘱他既然回来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养伤去,可不许乱跑。萧挺自是笑着应了,然后又陪母亲说了会子话儿,这才出来往自己房里去,走到半途,却有下人拦住了告诉说外面有客求见,问姓名,说是叫宋旭东。
赶巧这会子太平迎过来了,当下听了那下人的话便不由得微微撅起了嘴儿。
她这才刚从宫里出来,正想拉着萧挺说说话儿呢,偏生这时候有人那么不开眼,竟是赶了这个时候来。
“老宋与我关系非同一般,他既然来了定是有事,倒是一定要见的,只是……”他笑着看看太平,“要么你陪我去见见他?”
“真的?”太平闻言顿时不由得面露喜色,萧挺这么说,那可就是等于让自己以他的妻子的身份去跟他的那些朋友见面了,虽然太平明知道对于自己来,这一天不过是迟早的事儿,但是这个时侯听到萧挺这么说,还是高兴得了不得。
按说那什么宋旭东之类的人物,她平常可是听都没听过,这要是放在往常,便是跪在地上恭迎她,她都是懒得瞧上一眼的,但是在眼下这个当儿让她陪着萧挺去见这宋旭东,她却是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别管母后同意没同意,反正这一出去,自己可就是他的小妻子啦!
见萧挺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听他说:“当然是真的,你是我媳妇儿嘛!”太平不由喜得眉开眼笑,却又羞羞地瞋他一眼,“才不是哪,我母后可还没答应你哪!”
“快啦,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喽!”说着,萧挺拉起她的小手,便跟没看见那下人吃惊的目光似的,问清了宋旭东还在门上呢,便拉着她往外走,“老宋是个地头蛇,正好让他带着咱们出去逛逛去,我这几天呆在青羊观里养伤可是憋坏了!”
太平闻言一行走一行忍不住连连点头,脸上笑逐颜开,她憋得比萧挺还难受,正想着让萧挺带自己出去逛逛呢!
不过到门口见了宋旭东之后,两人却是不由得相对苦笑起来。
因为人家……是上门寻仇来了!
第六章 离开是为了回来
听宋旭东说宇文灵灵不见了,萧挺不由得纳闷不已,心说她的事情不是已经了了嘛,就连那孙光英都已经给判了罪,她这怎么又会不见了?
当下甚至都来不及进院子,几个人便站在大门内,宋旭东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萧挺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丫头竟然在自家门口坐了好几天?怎么也没听青奴提过?
“……一边是自家妹子,一边是大人您,您说我还能说什么?所以……只要是她乐意,就随她去吧,没那做妾的福分,便是做个丫鬟,甚至私窝子丫头,那也是她自己选的,旁人,连我在内也都只能随她去,但是,您别把她藏起来呀,您这么着可要让我那老姑姑给担心死啦!”宋旭东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瓮声瓮气,不过此时,他这个以铁汉著称的昂藏汉子说出话来竟然半是无奈半是无赖,倒是萧挺第一次听见。
萧挺根本就没来得及介绍太平,所以宋旭东只当这个美貌的女子是萧挺的一个姬妾,反正自家萧大人从来都不缺这样美貌如天仙一般的红颜知己,所以当下他除了执礼甚恭之外,便也似乎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这说话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把她这个听众考虑进去。
所以,她这个话一说完,果然不出萧挺所料的是,自己腰上立刻便传来一股锐利的疼痛,当下他不由“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太平这丫头手劲儿可真不小哇!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你这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了,你怎么一个也不放过呀你!”太平附耳小声嗔道,微微侧首便能看见那嫣红的嘴唇可爱地嘟了起来。
当下萧挺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嘛!
要说太平这丫头倒也恁地邪门,自打认识以来,随着萧挺对她了解越深,就越发现她的性子确实是有些与常人不同,便比如这吃醋,她也吃得跟人家不太一样。
世有悍妻,亦有贤妻,所不同者,并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事实上眼看着自己丈夫弄回来一个二八年华白生生的黄花闺女躲屋里疼惜去了,只留自己独守空房,这世上凭她是换了谁,哪里还有个不吃醋的?所不同者只不过是有人见惯了这等事,所以肚量大气量也大罢了。
在这方面,太平毫无疑问是个肚量大的,但是她这个肚量大能容人,似乎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如果是她能看得上眼的,她甚至还撺掇着萧挺去勾搭人家小姑娘来着,即便是萧挺压根儿就不认识人家。在她觉得,自家丈夫若是只守着自己一个人,这小两口倒是小两口了,不过却也说明那男人实实在在的是无能的紧。
与之相反,若是萧挺能把这天下的优异女子都尽数搜罗至家中,她吃醋归吃醋的,心中却也不可否认的有一种自豪感,毕竟这才说明自己找的男人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嘛!
比如杨柳,在她心里便是勉勉强强可以值得萧挺娶进门来的,所以,她几乎从来都不吃杨柳的什么醋,即便偶尔吃醋,也只不过皱皱鼻子,平添一份娇乎乎的可爱罢了。
至于其她的,因为太平认识的多为朝中大臣们的闺中女子,所以晚上坐在萧挺怀里两个人说悄悄话儿的时候,她甚至还掰着手指头挨个儿的数落过。
长孙婵娟就知道玩,而且玩的太没品味,抓个花蝴蝶都高兴半天,没劲,太傻;上官婉儿眼珠子一动就是一个心眼子,让人防不胜防,太鬼;程媛动不动就要跟人动手比武,铁随她爷爷那个大老粗,太愣,倒是英国公李勣有个孙女儿叫李明华的,既端庄又聪慧,着实的是不错……
而不管怎么数怎么算,像宇文灵灵这样出身贫家的女孩子都显然不会放在她的眼中,所以,她吃起醋来也便越发的大,几乎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倒好象是萧挺如果要了这样的女子的话,她都会觉得丢人似的。
当着宋旭东跟祁宏功,自然不是调情的时候,当下萧挺微微侧身扭腰,让自己腰间那块肉从太平的小手里挣脱,然后跟她说了句“我冤枉哪!”,便转过头去对宋旭东道:“你且先别着急,我是刚听你说了才知道这事儿,我立刻叫人来问问……”说着,他转过身看见垂首侍立在不远处的门房老周,不由得招手叫他,“老周,你过来!”
老周闻言快步过来,这一问,立刻便对上了话茬儿,但是老周却说今儿晌午还见她来着,下午却是没见,他自己也正纳闷呢,前几天那女孩可都是平明即至天黑方去的。问到她是不是进了府,老周自然说没有,只说那女子老是抱着一个蓝布包袱,说是要送给自家少爷的答谢的,却又不肯让自己转交,只是要自己等下去。
当下听老周这么一说,宋旭东不由得越发着急,“我姑姑在家里都快哭死了,我也不怕什么丢不丢人了,大人,我这妹子不管您待见也罢,不待见也罢,愿意让她进您府上也罢,不让她进也罢,总之,总之不能把她给弄丢了呀!”
萧挺闻言,面色越发沉重,不由得皱眉思量起来,这时候倒是太平瞥了那宋旭东一眼,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听到最后不由得随口道:“别是被什么人给劫走了吧?”
她这话一出口,萧挺等三人都不由得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劫走了?也还别说,就凭宇文灵灵生得那副水灵灵的模样儿,说是人见人爱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夸张的,再说了,不管是自己,还是跟着自己的老宋,似乎在朝廷上下都很是得罪了一些人哪,这要是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倒也不好说!
当下萧挺背起手来,“老宋,祁校尉,你们立刻回去叫人,查,给我满长安城的查!”
宋旭东与祁宏功当下点头答应了,萧挺顿了顿又道:“另外……我马上去逐一跟长安九门都打个招呼,你们也都给我派上兄弟过去盯着,慎防万一有人劫了宇文姑娘带出城去!”
当下宋旭东祁宏功两人闻言不由得凛然抱拳,“是!”
※※※
两日后,上午,长安明德门。
顺着熙攘的出城人流,上官婉儿的马车缓缓地走向城门。
她是整个上官家最后一批离开长安的,昨天上午,爹爹已经带着家里人出了城,据说送者寥寥,让上官婉儿想起来便不免要冷笑,这个时侯,只怕是连最好的朋友都在急着跟爹爹他划清界限吧?所以,没人送倒也正常,竟然还有几个送行的,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人心,从来都是这样!
当下她收回目光,静静地看着在马车的另一边撩起帘子目不转睛地往外看的宇文灵灵,看样子对于这座即将离开的城市,她充满了不舍。
上官婉儿不由得便心想,若世人都痴如此子,憨如此子,那该多好!
如果大家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谁都不动心眼子,谁对谁都是以诚相待,又该有多好!
因为这个世上有了第一个耍心机的,并且赢得了很多,所以,随后便有了无数个耍心机的,这个世界,从此便再也难以平静。
而引发了这一切的,便是世上最最诱人的东西——权力。
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坐在马车里也已经能够听到不远处的前方要过门的行路人与守城官兵的交谈声,这时,宇文灵灵的身子突然一动。
上官婉儿微微侧首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首先便是看到几个守城官兵的身侧站着两个身穿皂衣的人,而因为前几天萧挺大明宫救驾的故事,所以在眼下的长安城里,这一身皂衣可是风光的紧,也出名的紧,上官婉儿自然知道,这大概就是那些传说中的巡城牙兵了。
在那些牙兵的身后,站着一个丰神毓秀的美少年,韵文灵灵的目光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她就明白,想必这个人就是那萧挺了。
他右臂微微蜷曲着,看上去有些不自如,而且那上臂处的衣服显得鼓鼓的,极有可能是伤还没好,所以裹着纱布呢,这便把衣服给撑得鼓了起来,也就略略减损了他的英气。
此时,那萧挺似乎满面愁绪,转过头来再看,宇文灵灵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状若痴呆。
“他在找你呢!”她微微笑了笑道。
宇文灵灵闻言身子一震,却仍是不舍得收回目光。
顿了顿,上官婉儿又笑了笑,“不舍得了吧?咱们这一走,可是要离开他几千里呢,几千里呀,远着呢,我听爹爹说,坐马车都要足足二十天才能到!”
她看着宇文灵灵明艳的侧脸与珠圆玉润的秀气耳垂,“你现在下去找他,还来得及!”
宇文灵灵闻言低头,松开了那掀着帘子的手转过身来,却是久久无言。
此时,马车停下了,两人坐在车里能清楚地听到外面车夫与守城士卒的说话声,对方一听是上官家的人,当下立刻放行。
虽说是左迁扬州刺史,此日一去不知何时能回,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但上官家仍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得罪的。
马车很快又重新走了起来,前面的车夫说了一句,“小姐,咱们这可就出了长安城啦!”
上官婉儿闻言笑吟吟地看着宇文灵灵,宇文灵灵却也一反常态地冲她笑笑,然后突然转身掀开车帘子,往车后看了一眼,放下帘子,语气伤感而决绝——
“我会回来的!”
上官婉儿不由一笑,“说得好,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你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足以刺瞎所有人的眼睛,包括他!”
说完了,她转身冲着前面的车夫大声道:“咱们还会回来的!”
“离开,就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
连续三天下来,不客气的说法,萧挺和宋旭东他们已经是当真的把长安城给翻了个遍,但是宇文灵灵却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便连一丝儿踪迹也不见。
那宇文家的老两口自是哭得泪人儿一般,也不知晕死过去多少次,宋旭东则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萧挺自然也是无奈的紧,一来人家女孩子很有可能是在自己家门口失踪的,二来,人家还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失踪的,这让他心里不得不有一丝内疚。
幸好,三天之后突然有人漫过墙头往宇文家扔了一封信,打开看时,上面却只写了一句话——“我会回来的!”
宇文灵灵自然不识字,所以这信肯定是由别人代笔,而且看这字体娟秀而舒展,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甚至还得是一位读书多年的大家闺秀。
虽然这短短的五个字看上去很是虚无缥缈,但是却总归是证明了一点,宇文灵灵没死,也很有可能没被劫走,至于她为何突然不辞而别,去了何处,与谁在一起,则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就这五个字,就已经给了无奈之下几欲寻死的宇文家老两口莫大的希望,也足可以让萧挺宋旭东等人稍稍的松一口气了。
等到萧挺亲自去说,请那万年县县衙发下了海捕文书,在整个大唐境内搜捕宇文灵灵,一旦发现即刻押送长安之后,才总算是把宇文家老两口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
剩下的,似乎只有一个等字。
老两口坚信,既然自己闺女说了会回来的,那就肯定会回来,关于这个,萧挺自然是顺着去劝,而在他心里却是不得不一再的回想起宇文灵灵那副秀美的模样。
她的那双手,是萧挺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一双手,便连杨柳太平晋阳等等都比她不上。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突然选择了出走,而且,每当萧挺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她,还不免会想到,这宇文灵灵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出走!
这种感觉搁在心里……很是有些怪怪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他越来越少的想到那双粉红如桃花花瓣一般的小手时,那右臂的伤也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在这期间,宋旭东实授五品上阶左翊卫都司将军,至于那帮子牙兵,皇后娘娘武氏也没有食言,他们全部都被授了七品的武衔,然后便被调到左翊卫,归成了宋旭东的属下。即便是没有参加当日救驾的祁宏功,也在萧挺的运作下,顺利的接任了他走后留下来的万年县的县尉这一空缺。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十几个牙兵的死去和宇文灵灵的出走,这简直就是一个梦幻般的夏天,所有人都在这个夏天里如愿以偿。
按照当日在含元殿上皇后娘娘武氏的话,萧挺可以养一个月的伤,但是这才不到二十日,他的伤口便已经完全好了,掰着手指算一算,距离明年的科举也还只剩了勉强七个月的时间,而萧挺的学业又荒废了太久,所以,他也便不愿意再等下去,觉得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便决定明日就到太学报道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然后,命人牵了马来便打马飞驰直奔青羊观。
“你要走?去哪里?”
萧挺赶到青羊观的时候,晋阳师徒俩正要走呢,却刚刚好好的被萧挺给堵了个正着。
红尘撅着嘴儿低着头,“师傅说话不算话,说了要给我买好看的衣裳的,却又突然要到终南山去,我的衣裳穿给谁看?”
晋阳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笑笑,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萧挺,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便如老友闲话一般,“看你的样子,伤都好了?这些日子我的修行可是实实的耽搁下了不少,正赶上天热,便想着带了红尘一起到终南山上住些日子去。”
末了她又解释道:“我在终南山有座别业的,虽然不大,却也还清静,而且,那里是有人常住的,所以也还干净,正是适合修道的好地方。”
萧挺闻言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开始晋阳还能淡然以对,但是到了后来,她却不由得扭开了头。
“你……别这样,我是出家人!”她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两个人,心里却是清楚的紧,只不过平日里没人说出来罢了。
那身体相触的温热,还有那四目相对时的追与逃,以及那午夜梦回时的旖旎斑斓,能瞒得了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了自己!
“你就那么想神仙吗?”萧挺问她。
小红尘茫然地瞪着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突然之间就费力地皱起了眉头。
师傅和萧挺之间的对话,她可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但是这个时侯萧挺却突然指着她问晋阳,“你如果真的那么想做神仙,又干嘛给自己的弟子起名叫红尘?刘备还知道给自己儿子起名叫封禅呢!”
晋阳闻言脸色一红,不由得低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道:“我不做神仙,还能做什么?我也只有做神仙罢了!”
“放屁!”萧挺忍不住骂了粗口,“不做神仙,你可以做女人!”
这话还剩下半句,但是那剩下的半句他试了几试,到最后却还是没敢说出来。
做我的女人?尽管他明知道太平那丫头其实是并不忌讳这个的,但是她不忌讳,自己不忌讳,晋阳也不忌讳,却并不代表着大唐朝不忌讳,不代表百官们不忌讳,不代表着老百姓的嘴巴不忌讳,所以,这个话可是绝对不能说出口来的。
这姑侄同嫁,也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一旦事泄,只怕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自己和晋阳给淹死。
听见他骂粗话,晋阳非但没有生气,却反而笑了笑,然后,她偷偷瞥了红尘一眼,最终却还是伸出手来,在小红尘吃惊的目光里,她双手捧着萧挺的脸慢慢婆娑着,心说他还真不愧是十八岁的孩子。
“你好好的读书,不管他们在朝廷上怎么斗,你都要记住不许插手,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萧挺当即不由愣住,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晋阳飘然出门,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
时候到了……是什么意思?
第七章 第四个宰相的人选
午后,阎府,后花园小轩内。
时令虽然已是秋日,但是这秋老虎却也是不肯饶人的,就算是在这一向清爽的后花园中,也能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浪席卷涤荡。
尤其是在中午这个当儿,便连那株据说是移自岭南的铁果木,此时在烈日下也不由得微微蜷缩起它那原本肥大撩人的碧绿叶片,看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赶上这种天气,即便是呆着不动,也能给人闷出一身大汗来,但是因为这小轩内放置了三桶冰,所以,外面虽然是热浪滚滚,这小轩内却是出奇的凉爽宜人。
萧挺伏案作画毕,收笔,深吸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很是满意的放下笔,然后侧身笑着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阎立本。
一眨眼的功夫,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来,他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闲,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刀光剑影,每日里只是到太学去老老实实的读书习文,闲下来时或者跟老黑练练拳脚,或者就是跑到这阎府来跟时下已经升任尚书右仆射的阎立本老爷子探讨探讨画技,别说是府里的事物尽数交给青奴了,便连现如今杨柳和那沈姑娘联手经营之下的四海票号他都懒得过问,这日子当真如神仙一般,说起来不知道能羡慕死多少人。
而且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似乎原本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所谓朝中四大奸臣,已经渐渐的少有人提起了,因为被称为四大奸臣之一的萧挺很明显的退出了朝堂争斗,这四大奸臣么,可就是三缺一了,因此,这个称呼也就逐渐的失去了卖点,渐渐的被人淡忘了。
相比之下,阎立本的日子就显得难过了些。
最近两个月来,朝中形势诡异之极,归总到最后其实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太子李弘在与两月内从吏部侍郎升为吏部尚书的武三思在斗法,偏偏对于这个斗法,手握大权的皇后娘娘武氏居然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而阎立本作为尚书右仆射,又是三朝老臣,自然是双方拉拢的对象,于是,一个多月之前,阎立本干脆的辞去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样一来,他便一下子从政事堂的宰相之一,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能够随随便便拿出大把时间来跟萧挺探讨画技文章的闲人了。
也因此,一来志趣相投,二来同属朝廷争斗的观望派中间派,所以,他与萧挺的关系倒是越发的亲近了起来。
不过,作为三朝老臣,而且是现任的尚书右仆射,他虽然也是跟萧挺一样主动的退出了这种斗争,但毕竟还是身在局中的,所以最近这几天,他的情绪可不太好。
当下阎立本笑笑,赞道:“萧将军的笔法可是越发出神了!”
要按说,眼下萧挺身上虽然挂着三等伯爵的名号,但他真正的官职却是正四品上的武职散官忠武将军,所以,阎立本称呼他为萧将军倒也没错,只不过这个称呼法儿却多少有些刻板别扭,而且显得疏远罢了。不过这两个月接触下来,对于阎立本老爷子非得这样要有板有眼的称呼自己,萧挺也早就麻木了。
他知道的,老爷子以一身历三朝,这官儿始终是扶摇直上,靠的可就是这份谨慎与刻板,所以呢,只要两个人之间志趣相投能互相砥砺,也就行了,于这称呼上,倒是不必计较什么。
当下萧挺闻言不由略带自得地嘿嘿一笑,要说起来他这两个月看似闲散无事,其实却在这读书作画上着实的有了极大的进境。
那诗书上暂且不说,单说这作画的画技,如果说原来的他顶多能被阎立本这位当代的大师赞上一句颇有巧思风格独特的话,那么现如今他的水平虽然还未必能超过阎立本,至少在另外一种风格上已经蔚然一派,即便是阎立本看了他的画,也不得不承认,此子眼下的画技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
偏偏他才刚刚十八岁,这若是假以时日,超过阎立本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成一代宗师,自是想当然事。
“老爷子您可是谬赞了,前天您说的那个叠影笔法,晚生回去可是琢磨了两天,受益匪浅哪,今儿也就冒昧的用上了,您看看,再给指点指点?”
要说这叠影笔法,可是阎立本的独门绝技之一,对作画者对笔墨的运用要求极高,而萧挺前世在美术学院的时候虽然也揣摩过,但是那时候他是对着一副摹本揣摩,又怎么能比得上眼下亲自得到阎立本这位宗师手把手的教授呢!
不过即便如此,短短两天的功夫萧挺便能将其融会贯通,并且还运用到了自己的笔下,这份才气也足以令人惊叹不已了。
若是放在平常,爱才之极的阎立本自然会丝毫不吝溢美之词的夸赞一番,说起来前两年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画技后继无人了,谁承想这么快就碰上了萧挺这么一个一点就透的天才,再加上他对萧挺的处事风格十分欣赏,所以,心里看他自然更是与众不同。
但是很显然,今天阎立本老爷子的心思可不在这上头。
所以,当下萧挺说完了,他的目光也只是在画上流连了片刻,便又微微垂首,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轻轻叹了口气。
当下萧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不由得自己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自己伏案看起自己的画来。
阎立本在发愁什么,他自然知道。他虽然不想掺和进那些斗争里去,但是并不表示他不关心那些斗争,相反的是,作为一个刚从大危机中走出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预知未来能力的穿越者,萧挺的政治敏感性甚至比李勣这样的老狐狸都要强了很多。
毕竟他知道,不管自己内心愿不愿意,登上朝堂都已经是自己将来必须走的道路,所以,这已经是牵涉到自己身家性命以及一生幸福的头等大事,怎由得他不重视!
所以,眼下朝中关于中书侍郎一职的惨烈争夺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在他这个预知未来的穿越者看来,眼下朝中的形势其实并不复杂,说白了,也就是关于权力争夺的一种拉锯战罢了。
大唐实行三省六部制度,而眼下的朝堂上经过了一番大调动大换血之后,出于皇后娘娘有意无意的安排,三省六部已经隐隐然呈现出一种犬牙交错的态势。
例如这门下省的长官正三品的侍中,是老臣来济,他显然是支持皇帝和太子的,但是明显是皇后一党的李敬业却担任了门下省的副职黄门侍郎,所以,不管李敬业每次见到萧挺都要抱怨一番的受气是不是真的,至少双方的相互不对付是肯定有的,而因为有了李敬业在,来济在门下省的权威也肯定受到了不少的约束。
与此相同的,许敬宗虽然在中书省担任中书令,但他的副职中书侍郎却是原来的太子舍人李义府,于是,这一边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掐上了。
而这些矛盾,在六部也是一样,双方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只不过,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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