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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大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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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他是从东宫出来的,本就是太子的嫡系一党,而那长孙冲,却只是想借此朝代更迭之际出面执掌长孙世家,并且进而谋求在朝堂上的权力罢了。
说白了大家都是不甘寂寞的人。
长孙冲年纪轻轻便贵为驸马都尉,但是这几十年来却一直游离在朝堂的边缘,对于他这么一个从小就有着很大的政治野心,向往着成为大唐第二个长孙无忌的人来说,这种情况自然不是他愿意一直忍受下去的。
而上官仪作为东宫嫡系,自然盼着太子早日执掌江山,因为太子执掌江山,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登台拜相了。
不过很显然,事到如今,这种种的野心,种种的安排,种种的绸缪,都已经成了整个大唐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大理寺的死牢建在地下,关押的都是重量级的犯人,所以,外面虽然是盛夏,这监牢里却是不见丝毫暑气,甚至在冰凉的地面上坐久了,还会感觉浑身上下有丝丝凉气钻衣而入,浸透了骨髓。
武氏的野心,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样一个女人,从十三四岁便被召入宫以美貌得为先太宗陛下的才人,而后竟然看准时机在太宗临死之前不知怎么与当今陛下有了瓜葛,随后她施展翻云覆雨手,斗败了萧淑妃,斗败了王皇后,最终独霸内宫,母仪天下,并且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开始跟在陛下身边学习处理国政,一直到后来陛下病重,她就顺理成章的接手过来,直至今日。
这样一个不贤不淑不惠不德却是满腹机谋的女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可怕!
当年李淳风袁天罡的判词,有道理啊!只可惜当年太宗陛下驾崩之前,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掉她呢!
此时他不由得皱着眉头回想起,当时在大明宫里自己奉旨秉笔草书圣旨的时候,那武氏跪在地上似乎还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为什么到了后来,一听说外面有人“护驾”的时候,她的态度就突然一下子变了?
那个带着牙兵救驾的人叫什么来着?萧挺?
对,就是叫萧挺!
可笑在拟召时自己还以为从此江山定矣,却没想到,竟被这么一个混迹于女人裙下的小人给坏了大事!
种种计谋,万般欣喜,在区区百十个牙兵的面前,便化作了一场空!
感觉到身上有些冷意,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都懒得站起来走一走,干脆便和衣的躺在了地面上。
今日事败,有死而已!死且不顾,况冷暑乎?
这个时侯,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死了。
以他的智慧,自然也不难猜测到,武后就算是再厉害,但是眼下毕竟根基不牢,估计她不还动有长孙无忌在的长孙世家,再加上她如果是要从挟制天子以号令天下的话,在道义上也站不住,所以,长孙无忌并不是没有机会反戈一击的,至少,他要救个人出去,不难。
但是他心里明白,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将来太子能顺利登基,登基之后,可以给自己一个死后的殊荣,并延及子孙了!
正在这自付必死之时,他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的脚步声,当下他不由得皱眉侧身往外看,却见外面果然有微弱的火光,似乎正从走廊的那一头过来。
当下他不由得纳闷,大唐国法虽然宽缓,但是自从先太宗皇帝以教化治理天下以来,民皆知耻,故而境内少有犯人,尤其是这大理寺的天牢死囚,就更是常年都见不到一个人了,难道……是褚遂良被关进来了?
“若真如此,两个人倒可以隔着铁窗说说话聊聊天一起等死,总还胜过一个人孤寂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一下。
正在这时,火光竟是走到他的牢门前停下了,上官仪皱眉的当儿,牢门已经被打开,火光中,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走了进来。
待上官仪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惊讶遮都遮不住,“国公大人……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难道……”
长孙无忌摆摆手,命那两个狱吏退出去,然后,他便在黑暗中踉跄了一下,席地而坐,还不忘了招呼上官仪一声,“上官大人,坐!”
上官仪吃惊地坐下,这时,长孙无忌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自己头上的乱发往发髻上归拢了一下,却是在上官仪的注目下笑了笑,“上官大人,你很吃惊?”
上官仪此时不由得问:“国公大人,您怎么进到这里来了?难道是那武氏她……您可是三朝元老,便是皇上也不敢动您,她不该呀她……”
长孙无忌无可无不可地笑笑,摆摆手,“别那么吃惊,是我自己负荆请罪了要来的!”
上官仪闻言不由得更是吃惊,“您自己负荆请罪……这是为什么?”
顿了顿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看来,您是为了长孙大爷了,难怪,难怪,父子连心哪!”
长孙无忌闻言先是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瞧着上官仪,上官仪也不由得与他对视,但是四目相接,他便感觉前些日子这位老公爷还一副双目无神的垂垂老态,但是眼下他这眼睛却是炯炯发亮,仿佛有着刺人心魄的力量。
当下他不由下意识得扭开了头去。
长孙无忌微微一叹,“上官大人,我负荆请罪之后特意来见你这一趟,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上官仪闻言不由苦笑,“老大人这话可是说错了,下官妻儿老小皆在长安,老母已年近六旬,双目皆瞑,长子却才只有十三岁,还是童子一个,女儿已经十五,也该出嫁了,全家人都指望着下官一人!眼下下官自知必死,还想托老公爷您照拂一二呢,怎么您倒拜托起我来!”
长孙无忌闻言,在黑暗中不由得轻轻一笑,上半身凑过去道:“怎么着,上官大人您,怕死了?”
“怕死?笑话,我上官仪幼读诗书……”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停下,过了一会儿,他不由得苦笑一下,无力地垂下头来,“不瞒老公爷您,现如今我、我……我还真是有点害怕!”
长孙无忌闻言放声大笑。
他笑得声音极大,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痛快地笑过似的,在他的笑声中,自付必死的上官仪也忍不住陪着他笑了起来。
待两人的笑声都停下,长孙无忌不由慢慢地以手撑地站起身来,道:“既然怕死,那就好好活着,将来辅佐太子殿下登基,为我大唐开万世之太平!”
上官仪闻言不由得愣住。
长孙无忌伸手拍了拍衣裳,“还有……长孙冲虽然是无谋庶子一个,但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老夫我也不舍得呀,等将来太子登基之后,希望你能看在今天这一笑的份儿上,帮他平了反吧!”
顿了顿,在上官仪吃惊的目光中,老爷子慢慢地道:“再有……等我老头子死后,小孩子们都不懂事,我们长孙家可就要拜托你多多照拂啦!”
说完了,这位老公爷不由得冲着坐在地上的上官仪拱拱手,然后,他便转身要往外走。这时,上官仪回过神来不由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开口叫他,却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口气,“老公爷,您说的这……”
长孙无忌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长安城你是呆不下去了,老头子我保了你去扬州,人都说扬一益二,江南之赋税都要通过那里转运长安,可以说,那里控制着我大唐半数以上的赋税……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仪目瞪口呆。
长孙无忌慢悠悠的打开牢门走出去,临出门之前却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回过身来,看着上官仪道:“有一个人,你要小心!”
上官仪闻言急忙点头,“谁?难道是许敬宗?再不……英国公大人?”
长孙无忌摇摇头,“这两个人,一个太滑一个太老,都不是你的对手啦,你要小心的那个人,叫萧挺!”
顿了顿,他又道:“年纪轻轻的便能谋而后动,刚毅果决,他,才是你此后十年的最大对手啊!”
上官仪闻言不由得愣住,这个当儿长孙无忌已经慢慢的走远了。
他不由得抢出牢门,站在门口看着英雄一生的,作为大唐第一臣的赵国公长孙无忌步履蹒跚地慢慢走远,喃喃自语道:“萧挺?那个小人?”
在他想来,先是以阿谀太平公主起身,终日与平康坊之歌妓相伴,继而又以佞幸之心上《百家姓》书,这萧挺,自然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只是,他的声音很小,近乎是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所以,已经走远了的长孙无忌无法听到,自然也就无法告诉他,这几年来,能被自己的干女儿云儿关注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萧挺!
※※※
大唐永徽二十八年五月二十七日,驸马都尉长孙冲于长安城内举兵造反,事败被擒,其他同党也无一逃脱,全部落网。
当日,英国公李勣携圣旨代天子宣抚长安九门,九门遂平,长安大靖。
而赵国公长孙无忌则亲自赤身束荆,请罪于大明宫前。
至此,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这一场动乱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扑面而来,却又以同样令人错愕不已的速度被迅速平定。
甚至很少有局外人能联想到,这次动乱的起因竟是突厥王子的被刺!
至于那凶手是谁,背后是受了谁的指示,除了三二有心人之外,更是不会有人去关注了。
……
三日后,皇上诏曰长孙冲罪大恶极,实属十恶不赦,虽然念其父亲之功而免去腰斩之刑,却赐下白绫三丈。
当日,英国公府嫡长子、长乐公主驸马都尉、秘书监长孙冲自弑于大理寺监牢。诏准长孙家收尸敛葬,但不准举丧。
而原太子少保兼中书令上官仪,则被左迁为扬州刺史,诏令三日内赴任。
同日,褚遂良因违旨上折罪,兼逾期不出京,被免去同州刺史一职,以白身解职,当日从大理寺监牢里出来之后,便被差役押解回乡。
至此,永徽旧臣凋零大半,更兼宫中屡屡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在想,难道这天,要变了不成?
第四卷 半日闲
第一章 怎么办?
“殿下,您真的不能出去呀!”
大明宫漱玉殿前,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一个个瑟瑟索索的满脸无奈。
这两天太平公主殿下都快疯了!
“滚!你去告诉母后,她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放把火把大明宫给烧了!”
太平双手叉腰,满脸怒色,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太监宫女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个领班的太监更是只有相对苦笑。
这公主殿下……是真狠哪,便连这个话儿都敢说!
自从外面乱起,皇后娘娘便下了旨意,王子公主们不得肆意外出,以免生事,但是当萧挺受了重伤的消息传来,太平又怎么可能在这里憋得住?
偏偏母后都连着两天都没露面了,据太监宫女们传来的消息,她每天都是在明堂内起卧,大乱之后,她每天都要忙着批奏折,与朝中各个大臣们一一的见面,哪里有时间到这边来?于是,连见个面求个情的机会都没了。
再者,自打知道了母后在含元殿上拒绝了萧挺的求婚之后,这小妮子都已经决定要跟自己的母亲绝交了,也不想再求她什么!
哼,人家萧挺为了救你,可是差点死掉啊,说实话,要不是他喜欢我,所以有些念女及母的话,就凭他那个惫懒性子,他会带着百十个牙兵到大明宫前来送死?
就这份救驾之功,一个小小的三等伯→文¤人··书·¤·屋←爵就给人打发了?
按照咱们太平公主殿下的心意,咱们皇家自然应该是另外赠送一个白生生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也就是她自己——给萧挺来表示谢意才对!
所以,母后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萧挺,萧挺又是立了救驾的大功之后在含元殿上当众求婚,也是给足了咱们皇家面子,但母后却是偏偏的不许——
哼,她就知道跟那般大臣们亲,跟那个玉玺亲,就是不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亲!
那就干脆别要这个女儿啦!
这两天里,太平整天就被一群太监宫女给困着,一步都离不开漱玉殿,虽然偶有外面的消息传来,她也知道萧挺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在晋阳姑姑那里养伤呢,但是这一天见不到他人,就觉得心里火焦火燎的难受!
今天她换了个办法,威逼着一个小太监跟自己换了衣服,想穿着太监衣服溜出宫苑去,却不成想还是被那两个眼尖的老阉奴给瞧出来了!
今儿再出不去,公主殿下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顾忌他们,当下两记窝心脚踹过去,然后撒腿就跑,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防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一手呢,所以,这漱玉殿外面竟是少说的有五六十个太监!
当下她一跑,那吃了窝心脚的领班太监一喊,她就立刻又给几十个太监堵住了,于是到现在,咱们这位公主殿下连威胁着要杀人的办法都用过了,无奈之下,只好提出一个更疯狂的办法——放把火烧了大明宫!
这个当儿的太平公主殿下便宛如一只发了怒的小老虎一般,那简直是挡者披靡,但是无奈那些太监宫女们宁肯吃她一脚一脚死命的踹,却还是不肯让路,只是把她死死的围在中间,不断地往漱玉殿门口逼,让她就算是蹦起来都看不见外面!
太平不由得想,要是自己不把独孤那个死丫头赶跑,这会子功夫有她在这儿的话……
“是谁要烧大明宫啊?好厉害呀,光是听听就吓得人了不得呦!”
正在太平进不得退不得的这个当儿,突然听见人群外面有人说话,当下那些太监宫女们听到这个话,顿时便四散的退了开去。
太平也不由得静了下来,她撅着嘴儿看着站在对面的皇后娘娘,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睛里悬着大颗的眼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流出来。
偏偏这个当儿皇后娘娘武氏还饶有趣味地带着满脸笑意看着她,似乎很喜欢看到自己这个淘气宝贝儿这副委屈的样儿似的,而这自然更是让公主殿下心内郁闷难当。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首先忍不住了,不由得跺了跺脚,撅着嘴儿恨恨道:“母后,你都不疼我!”
皇后武氏闻言不由失笑,却是伸手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儿跟自己女儿逗闷子,“哎呦呦,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母后不疼你?哼,也不知是谁说要跟自己的母后绝交,从此再也不搭理我了,现在更是要放把火烧了我这大明宫……吓得我散了朝之后便赶紧赶过来啦,我的太平公主殿下,你就给你母后留点儿面子,别跟她绝交啦!”
太平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不由得低下头,目光在四周那些太监们身上扫了一遍,恨恨跺脚,“母后……他们怎么那么讨厌,这种话儿怎么也告诉您……”
那些太监们吃太平看了一眼,都不由觉得脖颈发凉,然后便下意识的把脑袋低得更厉害了些,毕竟太平公主殿下那“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折磨起人来那可是惨无人道的紧!所以,这个当儿也没功夫埋怨是谁多嘴啦,先保住小命儿再说吧!
当下皇后武氏不由粉面带笑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太平到底还是首先撑不住,跑过来抱住自己母后的胳膊撒起了娇来,再也不敢提什么跟自己母后绝交的事情了!
当下太平抱着她的胳膊,还是忍不住看看自己策划好了的逃亡之路,然后才道:“母后,我想出宫去……”
皇后娘娘武氏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平这身打扮,听了太平的话,她不由得笑笑,问:“是去看他去,是吧?”
太平闻言先是微微有些羞赧,然后才点点头,挺胸抬头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嗯”了一声说:“是!”
这个时侯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的就是衣裳架子,这一身天青色圆领紧身衣裳穿在那些小太监们身上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儿,但是穿在太平的身上,却显得倍是精神,顿时便让皇后娘娘武氏想起当年自己年轻那会子也曾穿过这太监的衣裳来着。
那个时侯,她还是先太宗陛下的才人呢,太宗病重,她便有了空闲和机会,于是便经常换上这一身衣服偷偷的溜到太极宫的后苑去,跟当时的太子现如今的陛下李治偷欢。
那个时侯两人之间虽然举步维艰,但是现在想来,却是那般幸福,但是到了现在……
武后爱昵地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脸蛋儿,却是含笑不语。
当下太平见状,抱住自己母后的胳膊便不肯撒手了,总之瞧她那意思,甭管怎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总之今天不让她出宫去是绝对不行的!
年近五十的皇后娘娘武氏很享受地闭着眼睛微笑,就是不发一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管外面再怎么勾心斗角步步危机,那几个儿子再怎么一个个的雄心勃勃,至少回到这边来之后,还能有个好女儿冲自己撒娇,这就很幸福啦!
当然,要是那个病伢子丈夫再能给自己做一个最后的依靠,那这日子,可就完美了!
只可惜他……
当下皇后娘娘发现太平的摇晃停下了,不由吃惊地睁开眼睛看了太平一眼,却见她委屈地撅着嘴儿看着自己,一副气呼呼的小模样儿,便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也是,她这撒娇对自己来说是享受,但是对于她小太平来说,可就未必是啦!人家都晃了自己那么长时间,自己却光顾着走神儿了,也没给人家一个答复,这当然就不高兴啦!
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了嘛,现在她心里可就只有她的那个小情郎了,哪里还有自己这个亲娘的一点空位子呦!
她笑笑,看着太平,“我说过不答应让你出去吗?”
太平闻言一愣,继而一跃而起,忍不住趴在皇后娘娘的脸上亲了一口狠的,笑靥如花道:“还是母后疼我!”
说完了,她当即就要跑开,皇后娘娘却是把她叫住,“你就穿着一身出去呀?换了衣服再出去,别没得让人看了笑话!”顿了顿,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一点小失望,问太平,“你就那么急着去见他?这两天母后那么累,你就陪母后说说话儿再去都不行?”
太平闻言不由得扭扭捏捏,皇后娘娘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恨恨道“我可得把你以前说的那句话儿还给你,你呀,一点儿都不跟自己母后亲!”
太平闻言可爱地皱了皱小鼻子,转身蹭蹭地跑进殿里换衣服去了,皇后娘娘武氏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跟进去,不知为何,虽然她现在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么多的大臣需要安抚、拉拢、打压、收买……让她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两天用,但是在眼下这个当儿,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跟自己这宝贝女儿多说几句话。
好像是哪怕不说话,光是看着她活蹦乱跳的一副儿女情长的小模样儿,就能让人也跟着年轻了几岁,心里也就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似的。
眼看着几个儿子各有异心,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按照常理说,这女儿就更是指望不上啊,难不成到最后,还要指望那个半儿的女婿不成?
皇后娘娘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忍不住噗通地猛跳了一下子。
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都没那么心动过了,但是自从那天在殿上见了那小子一面之后,好像自己这心……又突然一下子年轻了二三十岁似的!
这两天午夜梦回,她都忍不住对着铜镜偷偷问自己,太平她……真的是我女儿吗?
皇后娘娘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迈步走进殿去,那些贴身宫女太监们知道娘娘最喜欢跟公主殿下一起说说私房话儿,母女俩可是一直都亲近的紧,所以便也都知趣的没有跟进去,只在殿前站住了,垂首侍立。
对于经常一起洗澡一块儿睡的母女俩来说,换个衣裳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当下皇后武氏站在太平身后,看着她挑了一件衣裳在身上比量比量觉得不好看又抛开,再拿一件再抛开,一副既心急着去见自己的情郎,却又想打扮的漂亮一点儿的样子,不由得便面带微笑。
她指着那件武士劲服,“别挑了,就这件最好,你随母后,咱们娘俩儿都适合穿男装,尤其是这胡服劲装,穿上尤其好看!”
“哈?这个?”太平闻言拿过那衣裳,在铜镜前比比划划,然后飘过来一个探询的眼神儿,皇后娘娘武氏点点头,“嗯,就是它了!”
太平倒听话,当下便脱了那太监的衣裳,因为要逃跑,所以里面本就是一身男装的打扮,这番换起来倒是省事儿,皇后娘娘看着她一脸将要见到情郎的雀跃,不知为何心底里竟是好像微微有些醋意。
偏偏这个时候太平一边换衣服一边嘴上还不闲着,她问:“母后,人家冒死护驾,那么大的功劳,还在大殿上当众求婚,你凭什么就不同意啊!”
当下皇后娘娘闻言忍不住没好气的道:“不凭什么,我烦他!”
太平闻言不由得回过神来,嘟着小嘴儿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母后,“人家可是浴血奋战的救了您呀,您为什么要烦他?”
皇后娘娘闻言倒是第一次给她问得语结,是呀,没理由不是?
当下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忍不住反问,“你个死丫头,就那么盼着嫁出去,就那么盼着早一天离开母后不成?”
太平闻言不由得张口结舌,而且还微微的有点害羞,这女孩子家嫁人嘛,毕竟还是一件挺让人害羞的事儿的,当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分辨道:“当然不是啦,就算是……那个,就算是我不住在宫里了,也可以经常回来陪您嘛!”
皇后娘娘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真是女生外向,改天母后一道旨把他发到苗岭去,看你还嫁不嫁!”
太平闻言又是忍不住撅起了嘴儿,不过这会子倒是忘了害羞了,她毫不犹豫地道:“您要是敢把他发到苗岭去,那我就追到苗岭去,这辈子,我非他不嫁!”
皇后娘娘闻言不由气结,一拂袖子,气呼呼地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
这母女俩刚才还亲的了不得呢,也不知怎么就因为这么一个与萧挺有关的话题,这皇后娘娘倒好像是突然的犯了小孩子脾气,竟是跟自己的亲女儿制起了气来。
要说起来这人心,尤其是女人心,真真是这世上最最玄妙之极的一桩物事儿!
当下太平公主殿下换好了衣裳,在硕大的铜镜前左照右照前照后照,很是满意,忍不住夸了一句,“母后,您挑衣服的眼光可真好!”
皇后娘娘武氏闻言不由得怠答不理的哼了一声,这时太平眉开眼笑地凑过来,“母后,那我走了哈……”
说完了,她竟是等不及自己的母后说句话,便拔腿往外跑,皇后娘娘忍不住叫住她,在太平疑惑的目光里,她犹豫了一下,道:“他……我是说他,现在就住在你晋阳姑姑的道观里呢,你知道不知道?”
太平闻言纳闷,“知道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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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闻言不由没好气的白了自己闺女一眼,“知道就行!既然是自己看上的,那可得管好了,男人的心,靠不住的!”
太平闻言不由得张开小嘴儿看着自己的母后,在她以一颗女孩子敏感的心听来,怎么都感觉自己母后这话里竟是满满的一腔幽怨呢?
当然了,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罢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呢!
母后这话,她一听便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其实母后不说,她也明白!而且,早在当日去给英国公拜寿的时候,她就瞧出不对来了!
养伤嘛,哪里不能养?难道偏只有那青羊观里才是安静的?偏只有那里适合养伤?
晋阳姑姑也是,他这人死不要脸的花心之极,您就别纵着他啦,否则这姑侄拉杂的……就算是自己这里好说,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还做不做人了?
想到这里,公主殿下先是忍不住踢着脚小声骂了萧挺几句“花心鬼”、“小心吃不下撑死你”之类的,到后来,这情绪却还是忍不住低落了下来,便连刚才那股急着要去见他的心情,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她站在当地嘟着嘴儿,小蛮靴随意地踢踏,道:“母后,我本来就知道那死人花心的紧,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喜欢他,哪怕他花心,哪怕他喜欢晋阳姑姑,我还是喜欢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他……”
说到后来,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小公主的声音里已经是满满的委屈。
也是,喜欢上这么个男人,自己又不管着他喜欢其她的美姬声色之类,但是他却有事儿没事儿的偏偏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姑姑,偏偏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兴不起丝毫的讨厌之心,还是继续的喜欢他,甚至是更加的加了倍的喜欢他……这事儿在那男人,当然是幸福得了不得,但是在女孩子来说,这心里要是没有幽怨,可就是奇了怪了!
她忍不住慢慢地走到自己母后跟前,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母后,您说,要是他……他真的跟晋阳姑姑有些什么?我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闻言不由愕然,要说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没想过,但是听了太平这么一问,她不由的想到,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跟那姓萧的小子有了点什么……又该怎么办?
说到底他是太平的男人哪!
当下皇后娘娘愣了半晌儿,不由得看着太平,试试探探地问她,“你跟你晋阳姑姑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蛮好的吧?”
太平闻言不由蹙眉,却还是如实地点点头,“是啊!”
皇后娘娘不由得试图控制住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但是她越想控制,那心却反而跳得越快,当下她想了想,微微的别开脸儿不敢看太平,嘴里的话开始颠三倒四,“这种事情……当然不对,都是你晋阳姑姑的不对……当年你爷爷……先帝爷还在世的时候,你晋阳姑姑还住在宫里……我们可是认识了三十年啦!”
说到这里,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赶紧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女儿,深吸了一口气,把脸色和心跳都逐渐平抑下来,道:“改天我把他宣进宫来,亲自跟他说这件事,你看可好?”
说这话时,皇后娘娘可是下了死决心了,呸,你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女人了,居然想跟自己女儿抢男人不成?这还要不要脸了?再说了,他……可还活着呢!
所以,就冲自己这份不该有的悸动,就冲着心里对自己女儿的愧疚,皇后娘娘当即便决定了,虽然自己跟晋阳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这件事,自己却一定要帮小太平出头才好!
但是令她吃惊的是,太平闻言之后略略犹豫了一下,却突然摇了摇头!
“不,母后,你不知道,他虽然花心,但是……但是他真的很疼我的,如果他真的是和晋阳姑姑……我要等他亲口跟我说,只要他亲口跟我说,我就答应他!”
说完了,她低下头泫然欲泣,“……可是我就怕……就怕他不跟我说……”
皇后娘娘闻言不由得愣在当地,心里想,那可是你姑姑呀!
这都行?
第二章 跟我走吧!(上)
“老夫人,这是今天府上收到的拜帖,一共有三十七份,都在这儿了!”
午饭后,青奴手里拿着一沓烫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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