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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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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行乐
【由文,】
☆、荒海史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请陪我一起腐吧!
360度打滚求收藏求留言求支持。
置身半空向下眺望,映入眼帘的是茫茫的无际海。
此海无穷无尽,似与天平行。上有蔚蓝苍穹,浓淡云烟,下有湛蓝海水,深浅浪纹。天地中间那一层玄空,成了一面幻大的镜子,只是碧海蓝天像是各自倒影,分不得实虚。
苍穹之上,有传说中的天宫神殿。天宫神殿里,居住着传说中的上古神君。
无际海上,有真实存在的一片大陆。这片大陆,名为荒海大地。传说,是上古神君飞升天界之前轮回的地方。
传说有云,三千年前,天宫由天帝主宰了万万年,某一日,天帝厌倦了这一眼万年的存在,便想遁入长眠道。天帝遁入长眠道之前,放眼荒海大地,欲择出一名掌天使者。
彼时的荒海大地上,众生有九相,为神、仙、灵、精、人、邪、魔、妖、怪。九相平等,无贵贱尊卑之分,和平共处了千万年。然听闻天帝欲在九相之中取一入天道,顿时整个荒海大地掀起轩然大波。
人相中庸,势弱力薄,故远离局外。仙相无欲无求,行游于天地间,对使者之位漠不关心。
其余七相,神邪相争,魔助邪。精依附神,势稍弱,被邪魔摧毁。灵与精交好,遂与邪魔为敌;妖怪观邪魔首胜,欲得利,站队于邪魔。
由此,两大阵营形成,神灵精为一路,邪魔妖怪为一路。
两大阵营势均力敌,打得日月无光,山河破碎,整个荒海大地陷入毁灭的阵地。
仙主和平,劝解无用,见邪魔已入黑暗,为保荒海,遂助神。
最终精与妖怪皆消散,魔打入轮回不得翻身,邪元气大伤隐遁于世,灵大损,仙受害,神飞升上天。
上古神君飞升上天,成为掌天使者,封赏仙灵二相。仙不授,游四海;灵获异能,存于荒海大地。
几百年后,邪相势力渐起,与部分灵相斥责上古神君当年残暴,不符天家气怀,再掀战乱。上古神君大怒,摧毁邪相,并欲将灵相悉数毁灭。仙闻讯,阻拦,保存无辜灵相一脉。
至此,九相存四相。神飞天,仙不归,灵孱弱,荒海大地,渐为人覆盖。
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时代”,传说中的“九相争乱“。然而传说是真是假,后人不知。
后人知的,是确凿的荒海大地近两千年的历史。
一千年前,荒海大地没有国度,只有无数部落群族散落大陆各地。而部落群族的密集地,在洗月湖两岸。
洗月湖,荒海大地最庞大的水脉,主流自西向东曲折穿过整个大地,支流纵横交错各个地域。
奔腾的水流孕育着荒海文明,在八百三十一年前,那些密集在洗月湖两岸的部落群族渐渐以洗月湖为界,形成南北两国。各自相安。
六百年前,荒海大地突然出现一股黑暗势力,自称“苍山邪族”,为上古时代邪相一脉。此势力黑暗而强大,轻而易举控制北国,欲一统天下,从而掀起了长达百年的南北战乱。
当整片大陆即将落入苍山邪族手中时,荒海大地又出现了一支称为“云家人”的神秘队伍。云家人不过百人,却各个是旷世奇才,不消十年,将苍山邪族消灭殆尽,结束了史称“百年黑暗”的战乱时期。
四百四十七年前,原南国王侯夏如茧统一荒海大地,建立商国。商国,史上第一个统一帝国,像是积蓄了数千年的灿烂般,在建国后,源源不断地绽放着夺目的光彩,其辉煌盛大,空前绝后。它构筑造了荒海大地最庞大最健全的框架,框架囊括了经济制度、政治体系等所有领域。只是商国的辉煌虽绚烂如流星,亦短暂如流星。
随着商国第四代君主杀父继位,整个商国从鼎盛转为衰败,衰得一落千丈,败得无可阻拦。同室操戈,外戚擅权,民间起义,游散部落入侵……整个帝国,分崩离析!整个荒海大地,四分五裂!
二百六十四年前,统治荒海大地一百八十三年的商国,覆灭。
狼烟起,烽火急,枯骨泣!
商国王爷夏贤宸看着这第一帝国毁灭,悲痛万分。悲痛之后,集聚有志之士,欲匡复商国,再创辉煌。
而在这段分裂时期,荒海大地又出现了一颗璀璨的星辰,此人姓白名玉楼,身怀绝世武学,广收门徒,成立了在两百年后的今天依然让世人仰望的寂寞门。白玉楼此人,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光芒与日月同辉。
夏贤宸遇白玉楼,风云为之变色,乾坤因之动荡。两人携手共进,举经天纬地之才,行改天换地之事。
二百三十一年前,白玉楼助原商国王爷夏贤宸在洗月湖以北建立后商国,而后逐步开始统一大计。只是统一大业未完成,因小人挑拨,夏贤宸开始忌惮势力日益膨胀的寂寞门,从而对白玉楼心生嫌隙。
一百九十二年前,白玉楼逝。第二年,夏贤宸逝。统一的心愿,终埋于黄土。
白玉楼逝后,寂寞门徒分为两派,一派热衷权势,一派痴迷武学。最终权派扶植幼主建立傀儡政权,并打压武派。一时之间,后商国内部矛盾不断。匡复商国的统一大业,终成为空谈。
在后商内乱期间,荒海大地各小势力四起,拉开了之后诸国林立局面的序幕。
一百五十四年前,寂寞门权派首领白从连自立为王,建立白帝国。后商国亡。而以白从年为首的武派远遁江湖,后将寂寞门发展为荒海大地最神秘的组织。
白帝国统治末期,君主残暴,朝纲败坏,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最终,将相联合推翻统治,以洗月湖为界,分割了白帝国的版图。建国一百一十五年的白帝国亡。
在这期间,荒海大地各小势力日益繁多,数目达到四十多,且渐渐坐大,自立为王者十有五六。
三十三年前,原白帝国武将苏洛在洗月湖以北建立留照国。
三十二前,原白帝国文相兰容在洗月湖以南建立望月国。
随着留照望月的建立,其他各势力纷纷建国,荒海大地正式陷入小国林立局面。各国各自扩张,天下陷入动乱。
面对动荡,留照望月摒弃前嫌,再次联手消灭不安定因素。然而经过几十年的吞并联合发展,那些小国成了气候。留照望月无法全盘撼动,遂改变战略,以保卫领土完整为基础,扩张领土为手段,采取迂回的作战方针,奠定留照望月在荒海大地的霸主之位,从而慢慢打垮那些较为强大的国家。
经过新一轮的蚕食鲸吞,无依附的小国纷纷被吞并。
留照望月两国联手,实力雄厚,然未能彻底改变小国林立局面,留照望月国主相继去世。此时,天下仅存七国。
此七国为洗月湖以南——望月国,东南康临国,西南后周国;洗月湖以北——东部留照国,中部白芷国,北部赤炎国;灵国占据荒海大地整个西部,横跨在洗月湖上。
天下七国,延续至今。
☆、盛世序
置身半空眺望,览过无穷无尽烟波浩瀚,视线定格在那片形状怪异的大陆。那目光直直的穿过千万年的时光,任由那天斗转星移,只看那地沧海桑田。
拂去战乱纷争的烽火狼烟,掀开朝纲政权的变换更迭,待所有历史化为尘埃落入滚滚长河,那目光触摸到了今时今日七国分立的荒海大地。
它细细的审视着这片大陆,从最南端秀丽的康临国开始,而后是繁华的望月国,接着视线划过洗月湖停留在北岸留照国南部的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作青州。
青州,在这五年间一直引人关注的地方,居住着一位在这十年间一直引人关注的人,那个人,就是留照唯一的一位王爷——苏青云。
而今天,青州更是吸引了全天下人的目光,因为今天,这位留照唯一的王爷——成亲了。
当浩浩荡荡的婚庆队伍行过青州最繁华的街道,当震耳炮仗喧天锣鼓盘旋一圈渐渐飘远,当装载着嫁妆的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视野,两旁的围观群众才从刚才的瞠目结舌中缓过神来,而后爆发出阵阵议论。
议论声嘈杂、纷乱,然主题只有一个——六十六辆!
对,六十六辆!
装载嫁妆的马车共有六十六辆!
于是,有人诧异了,有人惊叹了,有人也疑惑了!
疑惑声出自一家并不起眼的酒楼。
“哪家喜事,如此大的排场?”问话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此人途经此地,抬头见日已中天,觉饥肠辘辘,看了看周遭繁华酒楼林立,摸了摸渐渐干瘪的荷包,遂钻进了这家不起眼的小酒楼。
上了二楼,点了两盘小菜,要了份米饭,正吃得欢喜,突闻街上一阵炮响,而后阵阵嘈杂。只听得声声“来了来了”,便看到酒楼里的人纷纷往门窗处挤。一个个翘首以盼面目发光莫名振奋。书生觉得诧异,便也起身寻了个空档看个究竟。这一看,目瞪口呆。
只见片刻之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路人不知何时已被官兵围至两旁,清出了宽阔的一片空地。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各个兴奋莫名。
有个子矮小的挤不到前边的不停蹦跶着,可是蹦跶来蹦跶去还是被前头人高马大的给挡了个严实,于是眼珠子一转,退至一边,敏捷的窜上街边大树,只是这树上早已蹲着两个人了。那俩人也不介意再来一个,挪了挪身子,余出个空地。三个爷们的份量让这树感觉压力巨大,它摇晃着树枝,纷洒着落叶,表达着不满。奈何这份无语凝咽无人能懂,于是只好瑟缩着支撑着。
书生看着那树歪歪欲折,摇了摇头,视线划到别处。也只是霎那间,这街道上各家各店的门口窗口都挤满了人,也是一个个翘首以盼面目发光莫名振奋的样子。
书生更觉得怪异了。
书生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又一阵“来了来了”的喧嚣湮没。这次的“来了来了”气势格外壮大,像是浪潮般从街头波及街尾,而后是千百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着——来了来了!
对,来了!来了!
当欢呼声迸至最高点的时候,书生看到了如滚滚红云般飘来的婚庆队伍。然而在这气势恢弘的婚前队伍中,书生只看到了那位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的新郎。
如黑夜里的皎洁明月,如湖泊中的淡雅莲花,如千年经书上凝远的字,如万年雕琢后温润的玉。虽置身喧嚣尘世,却掩不住超凡脱俗的风华气度。
书生看呆了,视线再不能从那人身上移开。眼见得他走近了,眼见得他经过了,眼见得他走远了——可是就连这背影,都散发出雍容华贵。
待到婚庆队伍消失不见,街道再次人声鼎沸,“六十六“这个数字不停被人诵念,书生方才回过神来。他听着周遭的谈论,方才知道“六十六”指的是那丰厚的嫁妆,于是便发出疑惑——“哪家喜事,如此大的排场?”
这样一个出众的人,是何等身份?这样一个出众的人,又有谁可以匹配?
只是边上的人听着书生的疑问,先是一愣,而后纷纷大笑起来。
书生从众人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丝“孤陋寡闻”的意思来,于是面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店小二嗅着这抹尴尬,麻利得抹着桌子,活络着说道,“这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书生点点头,道:“正是。在下从后周国过来,途经此地……”
众人听到书生的话,道声“原来如此”,也不再流露出“孤陋寡闻”的神色,反而极为热情的给书生答疑解惑。
一面相忠厚的男子道:“今日可是苏王爷的大喜之日。苏王爷……苏王爷你总知道吧?”忠厚男子问话的时候脸上是“你要连苏王爷都不知道的话,那我真是相当无语了”的表情。
书生一听“苏王爷“三字,脸上浮现清明之色。这位苏王爷真正是名声在外,就连他这个长久不出门的人都常有耳闻。
话说苏洛联手兰容推翻白帝国建立留照国的时候,他的身后是苏氏宗族坚强的后盾。而这后盾之中,以三个人为首。其中一个,是苏洛的幼弟,名苏净;一个,是堂兄,名苏湛;一个,是血脉稍远的堂兄,名苏沿。
四人携手并进,建国立业,共享荣华富贵。
然而苏净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十岁遗孤青云。苏洛无子嗣,便将这十岁遗孤视为己出,并在病入膏肓之际欲将皇位传给他,然而遗诏未及立,苏洛驾崩。
苏洛驾崩之时,苏湛已逝。苏湛逝后,这一脉的势力开始觊觎皇位,等到苏洛驾崩,遗诏未立,皇位悬空之时,该势力推苏湛独子名青哲者,去争夺皇位。
最后,苏青哲得到了苏沿那方势力的支持,登上了留照的那张黄金宝座。
表面上看,苏青云在争位之战中败北,下场应该很是凄惨,然事实并非如此。
苏青哲登上皇位后,封苏青云为王,并将青州作为辖地。裂土封王,当真让世人震惊。
书生记得裂土封王这个事发生在五年前,当时街头小巷里皆是议论这个事,甚至学堂里也在窃窃私语着,让当时无感于时政的他颇为不解。没想到,这一转眼五年过去了。更没想到,这位原来只耳闻的留照王爷居然今日目睹了。
耳闻中这位留照王爷如何光芒万丈如何璀璨夺目,今日一见,书生觉得曾经听闻的这些形容都不确实。因为这位王爷的光华,很温润,很平和,却气韵悠长,让人入目难忘。
除了“裂土封王”这件事,书生还对另一件事印象颇深,那就是——“青云紫烟”。
据说苏王爷有一位红颜知己,名为苏紫烟,也是天有地无的人物。两人青梅竹马,直待白头偕老。虽无婚娶,世人却早已将两人视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书生想到这,眼睛一转,作恍然大悟状,道:“今日苏王爷娶的莫不是那位紫烟姑娘?”
此话一出,空气有了那么一丝停顿,众人脸上纷纷呈现出无语表情。
书生见着众人无语表情,明白自己又孤陋寡闻了,惭愧之下不由讪笑。
店小二再次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抹异常,麻利的给各位斟上酒,笑道:“今日苏王爷娶的,可是我留照首富和乡严素非的妹妹!”
“哎?”书生有些疑惑。从来只听到“青云紫烟”,何时扯上首富的妹妹了?
那名忠厚男子看着书生茫然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事沸沸扬扬好一阵子了,这位书生怎么还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于是怀疑着这位书生是否来自望月国某个消息闭塞的穷乡僻壤。
书生迷茫着,忠厚男子揣测着,其他客人却谈开了。
有叹豪门出嫁妆奁必厚的,有叹今日婚宴宾客云集的,有叹今朝当属百年盛世的,也有叹青云成亲新娘不是紫烟的。
有讨论苏青云为何弃苏紫烟不顾而娶首富妹妹的,有讨论首富妹妹到底何等容貌气度的,有讨论当今圣上苏青哲如何看待这次婚礼的,也有讨论苏青云是不是真的要拉拢和乡势力谋反篡位——啊,不,是夺回皇位的。
整个酒店二楼议论纷纷,书生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只要了壶酒,慢慢听着。
话说留照一共十三地,其中帝城、青州、和乡最为繁华。帝城有位王怀素,暂且不提。其他两个地方,青州有位苏青云,是留照唯一的王爷,实力相当强悍,一直被传说要夺回皇位;和乡有位王怀素,是留照的首富,财力可是惊人,在皇王对弈中始终保持着中立。
而今两家突然结亲,这就让政治嗅觉极为灵敏的留照国人嗅出了某些刺激的味道。
作为青州人,保守派认为:苏青云夺回皇位是理所当然之举,如此出色的人,不做国主,简直是糟蹋人才。而激进派则认为:夺回王位算什么,谋反篡位又算什么,他们的苏王爷不帝称天下才是令人发指之事!
总之,这位青州王爷在青州人民的心里,是伟大的,崇高的,堪比日月的!倘若这位青州王爷当真要做点什么事,它青州人民绝对鞍前马后誓死追随!
而现在,他们的王爷抛弃了紫烟姑娘,娶了留照首富的妹妹,可惜是可惜了点,但还是值了!
娶了首富的妹妹,拉拢的可不仅仅是首富一家,而是整个和乡的力量。因为整个和乡,是完全由和乡乡长严素非一人控制着。和乡里,不但有一个富可敌国的严家,还有一个高手如云可比军队的和乡四庄!
苏王爷得到了和乡,他也就和皇位之上的苏青哲势均力敌了。最后鹿死谁手,只需拭目以待!
书生看着激情澎湃的人们,擦了擦汗,觉得青州人民委实强大。关于苏王爷欲图谋反篡位的消息他也早有耳闻,而且闻了四五年了,或许早在“裂土封王”的时候,“谋反篡位”这个话题也应运而生。
书生想起了刚才那位新郎的温润风姿,如何也无法将之与“篡位”这么蛮横强悍的事联系在一起。
这时众人话题又转为那位首富的妹妹,也就是今天的新娘,他们从此以后的王妃。
在未传出苏青云要娶和乡严素非的妹妹之前,世人皆不知留照首富居然还有个妹妹。而在听闻苏王爷要娶妻之后,世人开始知道留照首富还有个妹妹。
只是这位妹妹相当神秘,神秘到世人不知其存在,神秘到无人知晓其长相。可以说,严素非将她藏得极其严实。
有人说王妃必是倾国倾城,有人说王妃必是闭月羞花,有人说你们说的都不对。
否定众人揣测的是一个执扇男子。男子见自己一开口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由自得一笑。
众人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说只见他卖着关子,笑得极其高深莫测。
有人看不过去,道:“这位兄台倒像是见过王妃。”
执扇男子“啪”的阖起扇面,道:“不曾。”
众人听闻,嗤之以鼻一笑。“你不曾见过,如何知晓我们说的不对?”
执扇男子见众人面色不豫,也不再卖关子,道:“在下不曾见过。可宣州林家的小姐见过。”
“宣州林家小姐?可是被和乡严素非拒婚那位?”有人想起这等关系。
执扇男子点头,道:“正是。这位林家小姐见过这位王妃。”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那这王妃到底是何模样?”
执扇男子打开扇子,扇了扇,道:“十二三岁身量,长相一般。而且……”
众人听闻这等形容已是难掩失望之色,如此出色的王爷如何娶一位长相一般的十二三岁小姑娘,当真是……牺牲大了,而你又加了个“而且”,这感觉相当不妙啊!
“而且,据说这位小王妃缠绵病榻已有好几年,如今渐好,但反应迟钝思维古怪不知礼数毫无修养!”执扇男子一口气吐出几个评价,每个评价都像是要将那位小王妃打入地狱般。
众人听闻,目瞪口呆,暗自琢磨着:难道这王妃真有这么糟糕?
这时有一人认出了执扇男子,从角落里站起,笑道:“这不是宣州林家的二少爷么,今儿来我们青州,是来喝我们王爷喜酒的吧?那您得快着些,我估计这时候都开席了要!”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而后对这位执扇男子怒目相视。
敢情这位林家二少爷是跑来黑人的。人家哥哥拒了你妹妹的婚,你跑来诬陷我们家王妃呐!
书生听着一阵夹枪带棍冷嘲热讽,看着那名执扇男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不由一笑。正当他收起视线时,目光无意扫过刚才蹲着三人的那棵树。
那三人居然依然在树上,蹲着改为坐着,似乎也谈得起劲。起劲的忽略了这树无比悲愤的心情。
树无比悲愤,最后放弃坚持承重,而以一种无比决绝的姿态断裂开。顿时,三人跌落到地上。一阵尖叫混乱。
书生见酒楼里的人被这突然的混乱吸引而再次拥挤到门窗处围观后,摇了摇头。而后从怀中掏出银两,放在桌上,款款离去。
耳边只听得那活络的店小二清清亮的喊道——“客官慢走!客官您再来!”
待到小二的声音听不见,待到行至一个僻静的小河边,书生端正的身姿松了下来。他蹲下来,看着水中那张路人的脸,抿嘴一笑,道:“今日这无知书生的角色,倒是扮演的可圈可点。”说着,撩了把水擦洗着脸。
这一擦,可不得了,只见原来那张路人的脸已然不见,换上的,是一张有如茶花盛开般美好的容颜。
“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去见见那小王妃了。”书生说着,邪邪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为第三人称描写,主要交待故事开始的背景。下一章是正文,第一人称描写。
祝各位看得满意。有意见请大大的提出来!
☆、前尘往事俱已忘(一)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初六,月如钩。
如钩月下,留照青州,正上演着一出盛世繁华。
我觉得这出盛世繁华应该和我有着某种关系,奈何此时此刻我只能看着红烛落珠,无聊的很。
不过我现在好歹也是位正儿八经的新娘了,这个身份,倒是相当新奇。
我想着以前听过的那些戏文里,新娘大概都得做点“逃婚”、“私奔”这样的事。现在既然这般无聊,是不是应该效仿一二?
这个想法存活时间不长就被我溺毙在脑海里,因为我发现我既无逃婚的理由,又无私奔的对象——哎,真是无比伤怀。
想起那些戏文,自然而然的我就又想起我的朋友陈列衣和沈拓。因为那些戏文,通常是我们一起听的。只是两年前,他们相继离家出走,再没回来。
我以为在我出嫁的时候他们该出现,可是直到我离开和乡,远方始终尘埃清明,除却青山依旧树影幢幢,别无他物。
门被推开,却是苏叶。
苏叶,苏青云的贴身侍卫,年仅十五岁,一把青铜剑不离身。一年前,苏青云将他派给我,于是一直留在我身边。
苏叶兴奋的说:“今日青州沸腾一片,天下名人齐聚,我看那百年盛况也不过如此!”
他喋喋不休的跟我讲着那些天下名人有谁谁谁,我只觉得我一个都不认识,那么便也与我无关。我只是闷得慌,好不容易打发走苏叶,便鬼鬼祟祟的跑到后院乘凉。
石阶冰凉,我埋身在花架里。喝着走时拿出来的酒,就着糕点,自得其乐。
我想苏叶肯定能找到我,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喝着玩,因为我发觉这酒滋味不错。苏叶说过这是王怀素的“百年欢”,为着苏青云成亲特意酿制的酒。我暗自琢磨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个王怀素,也学学这美味的酒究竟怎么做的。
不知不觉半壶酒就下去了,苏叶还没寻来,我想我可能藏太好了,便钻出身子,一动,那花朵便扑扑簌簌落了一身。此情此景,真是美哉妙哉。然后我觉得眼前一花,待视线清晰,便看到花架旁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人。
他说:“你是谁?”
我刚要应答,只觉一阵晕眩,忙扶住了木架,这下花掉的更厉害了。我说:“你又是谁?”
男子不回答,我抬起头,借着月光,见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他长得可真好看,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说完就后悔了,摸摸脸,烫得厉害。
男子一笑,笑如茶花盛开,只听得他轻声道:“我是客。”
我点点头,又见远处苏叶寻来的身影,便觉我得回去了,不然苏叶又该唠叨了。于是转头对那茶花客——长得像茶花般好看的客人——说:“我该走了。喝喜酒在前厅,你约莫是迷路了,不过我也不识路的。”一笑,挥挥手,“嗯,再见!”
地面有点晃,脚有些发颤,我定定神,稳稳走了几步,隐约听到背后男子说:“原来苏青云的女人是这样,有意思。”
我定住,转过身,正儿八经的说:“你不要乱说,我不是苏青云的女人,我是他妻子,嗯,你今天吃的就是我的喜酒。”我笑着眨眨眼,心想你肯定很意外,然后挂着笑容得意的走了。
走到半路遇到苏叶,我说我刚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大概迷路了。。。。。。我还说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醒来的时候便是枕着苏青云的胳膊模样。他醒了,只是眼睛眯成了新月,我一窘,忙拉着锦被蒙着头,闭上眼。
这可真亲近啊,我和苏青云这是同床了?
我想起来我和苏青云已经拜堂成亲了,同床共枕该是理所当然了。严素非也就无法再因为我和苏青云“男女授受不清”而训斥我淑仪全无了。一想起严素非那张严肃的面孔我就一激灵。了然后我露出脸睁开眼再度扎进苏青云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安宁的香。
“苏青云,我嫁给你了是吗,我们要执手百年了是吗?”我缠着他纤长的手指,觉得如玉般剔透,便轻轻一点一点咬了下去。嗯,有骨有肉,不是玉。
苏青云反手握住我的手,说:“云迟难道要一直直呼我的名字?”
我有些茫然,抬头望着他,“那我要叫你什么?”好像所有人我都是直呼姓名,就连和乡乡长我那兄长严素非我都是一口一个“严素非”,没有什么不妥啊!
苏青云无奈的笑了笑,说:“也罢,你爱这么叫便这么叫吧!”
看着他无奈的样子我意识到可能真的有些不妥,可是他没说什么,那不妥肯定也不重要,那我就省心吧!
不叫他苏青云,又该叫什么呢?叫青云吗?青云和苏青云也没什么差别啊,窃以为后者比前者叫的有气势多了。我在心里嘀咕着,没在意耳边苏青云流水潺潺的声音,待他扯到我头发才回神。
苏青云笑着揉着我的头,问:“云迟昨晚在后花园可是遇着谁了?”
“我昨晚去后花园了吗?”我蹙了蹙眉,“哦,去了,还喝了酒,可我遇到谁了?对了,我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好看?”苏青云似乎对我说的“好看”有些不理解。
我点点头,“对,是好看。你也许觉得‘好看’这个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不妥当,不过你若见了他,你就会明白这个词用在那人身上是多么的合适。哦,苏叶后来大概见着了,你可以问他。”
听我说到这,苏青云目光一闪,道:“苏叶并未见到任何人。”
“咦?”我疑惑的望着他。
“你告诉苏叶你遇着一个人后,他便去看了,可是未发现任何人踪迹。”苏青云解释说。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做梦了?不过不像是做梦啊!
苏青云并未回答,只是又问道:“那云迟可想得起来,那人究竟是何模样?”
“唔,让我想想。”我开始努力的回忆那人的样子,可是到最后只能气馁的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不过那人的容颜就像开满和乡的那些茶花一样。”
苏青云见我一脸沮丧,也不再勉强我。他该知道我的记性不太好,记人面孔的能力也实在让人头疼。我第一次见面就能记住的,也只有苏青云一个人。
恍然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抬起头说:“我问那个人是谁,他说是客,那么,你该是认识的呀!”
苏青云说:“我已派人查过,宾客之中并无此人。且那段时间,无人离席。”
我皱皱眉,感觉到了此事好像有些复杂。
“此人突然出现在后院,来无影去无踪,除了你,再无一人看见,他来历不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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