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妆容圣手-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曼青跟着项望山入了内室,刚想凑近过去伺候他更衣,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臭酸骚味儿。

项望山将徐曼青推离了一些,道:“你莫碰我,方才定远喝多了吐我身上了。”

徐曼青不依,还是执意凑过去伺候。

项望山见妻子如此温柔可人,心中郁结稍解。

等打理好一身脏污,项望山沐浴出来,见徐曼青早就准备好了擦拭的布巾在一旁候着了。

徐曼青一边轻柔地给项望山打理着头发,一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项望山叹气道:“今日太后的懿旨下到承宣使府里了,给定远指了孔家嫡出的九小姐……”

徐曼青道:“我之前在赏荷宴上就听了聂小妹这般说,想不到聂家老爷动作这么快,才没几天懿旨就下来了。”

“定远是个心高气傲的,最不耐的就是被家里人摆布。”

“想当初聂家老爷也不过是想让他在后路军中呆着占军功,他便偏要削尖脑袋往前锋营钻。”

“试想这样一个连命都不在乎的男人,又如何能强迫他娶一个他不中意的女子?”

徐曼青早就料到聂定远那边会有反弹,但却没料到会如此激烈,便也问道:“我在梁府上见过孔家九小姐,这人品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定远怎的就认定他不会喜欢孔小姐?难不成之前他们曾经相看过?”

项望山道:“定远倒是没见过那孔小姐,只是坊间有传闻说这孔九小姐虽然知书达理,但却生得一脸烂疮,有些嘴欠的背地里都叫那孔九小姐做孔九麻子。”

“定远一听,就说自己宁愿抗旨求死也不愿跟那脸上流脓的女子同卧一榻。”

徐曼青惊讶道:“他还真要抗旨不成?”

抗旨不尊岂同儿戏?若是上头追究下来,只罚聂定远一个都还是轻的,到时候连累到聂家宗族便罪过大了。

“原本聂老爷还以为他只是嘴上喊喊罢了不会真干,谁知道聂定远还真给宫里递了牌子,说这次就算被活活杖弊也要退了这门婚事。”

徐曼青思忖了片刻,道:“其实这定远哪是真心不喜孔小姐?在我看来,他应该不是一个贪慕外表的男子。”

“如今他这般作为,归根结底还是反感他家人对他的诸多操控罢了。可怜那孔小姐被无辜牵连,倒成了他发作的靶子。”

项望山道:“亏你能看得出事情的根本。”

“我今日才刚放职,聂家的家仆就在营外等我,说是尊了聂家小妹的意思来,求我赶紧到承宣使府救他大哥一命。”

“待我去到时,聂老爷已经动了家法,定远身上一块好肉也无。”

“聂老爷这次是下了狠手,说是与其让定远到宫里悔婚,还不如今天就把他活活打死,就当是没生过这个儿子。”

“我好说歹说才让聂老爷停了手中的鞭子。聂老爷也算是信得过我,勉强同意让我带定远过来好生劝说。”

“如今他们两父子是针尖对麦芒,放在一起迟早出事,这段时日还不如让他呆在我这。”

项望山转身,拉着徐曼青的手道:“虽说最后定远就算是被强押着也会拜了这个堂,但这样一来不仅是聂家,就连孔府那边也下不来台,好好的喜事就要变仇口了。”

徐曼青替项望山理好了发,便也顺势坐在项望山身边。

“所以夫君就陪着定远兄弟到酒肆里喝酒,谁知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定远兄弟就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酗酒,才弄成了现下这幅样子。”

项望山道:“虽然定远平日里都听我的,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比驴还倔,别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如今这架势真是要豁出命去撞个头破血流了。”

徐曼青自然知道事态严重。

且不说聂定远若是悔婚必会遭到重罚仕途尽毁,得罪以孔承旨为首的一干清流,连累聂家上下受罪,于私而论,如今聂定远和项望山都是秦远征苦心栽培出来的左膀右臂,若聂定远栽在这件事情上,余下项望山一个难免独木难支。

常言道唇亡齿寒,这件事原本跟项望山这个外人八竿子打不着干系,但若是深究起里头的门门道道,文章可大了去了。

徐曼青无奈道:“说到底,不也还是你们这些大男人自尊心作祟?好好的一桩婚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天无宁日不可。”

项望山苦笑道:“这不也还得怪娘子你。”

“我?”徐曼青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怎么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项望山道:“方才定远醉酒时便说了有多羡慕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如花美眷,虽然我只是布衣出身,但却可以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下一片家业,赢得众人的尊重,而他就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到头来也还是难以逃脱别人说他靠着祖荫封得这四品大将军的闲话。”

“如今连这婚事也让他这般憋屈,非要娶个什么孔九麻子回来日夜相对。便说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徐曼青听言忍不住翻白眼道:“这定远兄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若让他像我爹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日在地里刨食,我看他还能有多余的气力说出这样的话来。”

项望山摇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今釜底抽薪之策,还是得让他自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才行。”

可这事情又如何是轻易便能做到的?

第110章

徐曼青笑道:“说到底;这谈婚论嫁毕竟是内宅之事;又牵扯到孔九小姐,夫君就算再使劲,那也只是蜡烛一头烧;怕是难有立竿见影之效。”

项望山听出了徐曼青话里的门道,惊讶道:“难道此事你还有什么妙招不成?”

徐曼青道:“妙招不敢说;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地克敌制胜。只不过如今是多努力半分就能多赢得半分转机;何乐而不为?”

项望山道:“愿闻其详。”

徐曼青莞尔,凑到项望山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夫君只需这般……”

“那般……”

项望山越听越觉得此事可行,原本还烦乱不堪的心绪顿时由阴转情。

若说他这样的汉子在战场上自然能以一敌百无往不利;但换做处理这些内宅繁琐之事;又不是打打杀杀就能摆平的。正如徐曼青所说的,这事不仅事关聂定远,还与孔九小姐有莫大的牵连,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圆满。聂定远这边他虽有能说上话的余地,但孔九小姐那边就非徐曼青出马不可了。

项望山看着徐曼青,不禁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像你这样的贤妻,就是拿十个百个千金小姐与我我也是不愿换的。”

徐曼青忍不住吐槽道:“可惜你刚得胜还朝便发现婆婆已经自作主张地把我抬进门了,就是真有十个百个千金小姐,如今也轮不上你了。”

项望山见徐曼青与他说话越发轻松自然,现今还敢这样调侃自己,显然就是不再把他当外人了。

项望山心中一热,又想起几日前那场未毕的□,手上略一使劲,就把徐曼青拽到了自己怀中。

坐在男人的腿上,徐曼青略有些不习惯,但因已下了决心,倒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挣动,只是软绵绵地靠在项望山胸前,端的是柔美乖巧。

项望山心中大喜,用手指捏起徐曼青的下巴,让那低眉顺目的小女子与自己眉眼对视。

“你这可是愿意了?”

徐曼青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在上一次就已经斩钉截铁地说让她等他回来,如今本应该是心照不宣的时候,他反倒又假正经地问了起来,非要亲耳从她口中听到“愿意”二字。

徐曼青有些气恼,扭头便说“不愿”。

项望山哪能不知她是在口是心非,登时发出低沉的笑声,胸膛随着笑声一震一震的,莫名地十分性感。

两人的距离越发贴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拂过脸颊的触感。

眼看就要双唇相接,谁知那敲门声又十分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被三番两次打断“好事”的项望山如今耐性全无,随即立刻气急败坏地大吼道:“又有什么事?!”

难得见项望山这般气恼,屋外传来小翠哆哆嗦嗦的声音。

“回禀老,老爷,聂大人方才酒醒了在大发酒疯,现在吵着闹着要去,去宫里见皇上……”

“混账!”

饶就是最好的兄弟,在这种时候给他搅局也不可轻饶。

可就算要收拾聂定远也得等他彻底酒醒之后,如今除了他亲自出马去将那小子按下来之外,其他下人哪里敢碰身为诸卫大将军的聂定远的一根寒毛?

徐曼青看项望山气得额际青筋突起,心下觉得好笑,但面上又不能显露出半分来。

只听她软言劝道:“夫君赶紧去看看罢,若是待会定远兄弟闹出项府去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可就不好了。”

如今这新的将军府周围林立的都是些官宅,若聂定远发了酒疯冲出去一通瞎嚷嚷也是够让人头痛的。

项望山起身气闷道:“那混不吝的小子,等他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曼青看项望山气鼓鼓地出了门去,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起那聂定远刚开始还和项望山“沆瀣一气”设计试炼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这次怎么说也得让这混世魔王吃点排头才是。

不过这聂定远的破坏力实在是持久得惊人,等徐曼青困顿得支着脑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项望山也没有回来,等一觉醒来,她不知何时被移到了床榻上,天色已经大亮了。

见身边被褥凌乱,徐曼青便知道项望山定是睡得比她晚但却起了个大早,可惜她睡得太沉,就连项望山什么时候起身出门的都不知道。

见屋里有动静,今日当值的小翠便端了水盆子进来伺候徐曼青梳洗,这一问才知道项望山一大早便纠着聂定远回承宣使府负荆请罪去了。

至于项望山是用什么法子说服聂定远的徐曼青不得而知,但这种事情项望山定不会瞒她,知道细节不过是迟早的事,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搞定孔九小姐那边。

徐曼青一边用早膳一边思索要怎么打这张牌。

按理说她是个知道内情的人,本应直接跟孔府下拜帖去见一见那孔九小姐。但转念一想,这样直接也未必是件好事,毕竟她总不能对孔小姐说“你脸上有斑痘,我来帮你治一治”吧?

毕竟孔九小姐是个心高气傲的,对她脸上的问题也是讳莫如深,虽说徐曼青是一番好意,但若是直截了当地指出别人的痛脚,想必孔小姐心里也不会爽利。

徐曼青不禁感叹这好人难做,帮人就罢了,还不能让被帮的人觉得自己是被施舍或是同情了,这境界着实不易达到。

不过幸好在她和孔小姐之间还有一个能指望得上的人物,那便是聂府的聂书梅。

聂书梅跟聂定远是同母所出的嫡亲兄妹,又是孔九小姐的闺蜜,对她哥哥的亲事最是上心。若是有聂书梅在中间传话,让她故意在孔小姐面前提及自己擅长整治妆容之事,若孔小姐是个通透的,肯定不日便会来项家下拜帖。这样一来,徐曼青便出师有理,也不必担心孔小姐面子上下不来了。

思及此,徐曼青便让账房先生写了帖子好给聂书梅递过去,可谁知帖子还没写完,便见红儿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福身便道:“夫人,外头有自称是太中大夫府薛大人派来的下人,说是送了帖子和礼物来,想求见老爷一面。”

徐曼青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这薛府不就是赏荷宴上那个讨人嫌的张氏所嫁的夫家么?

那日她跟张氏在宴上也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那张氏欲讨好孙氏不成,把过错都推在了自己头上,最后还因她的关系被聂书梅整治狼狈落水,被婆子扶去歇息之后一直到梨园戏台唱完收宴徐曼青都再未看到她的身影。

既然双方都对对方极为不爽,如今又怎么会送什么莫名其妙的“礼物”过来?

徐曼青很快便联系到红儿方才入内报备时带上的铁青脸色,便知道这所谓的“礼物”哪会是真正讨喜的“礼物”,这百分之一万是那张氏想出来的报复自己的手段,十有八/九是冲着膈应她来的。

徐曼青抬起眼,强压住心中的郁愤,冷声问道:“那薛大人是不是送了女人过来?”

红儿跟着徐曼青这么久,也就只有之前项盛恒到烟袋胡同的家里闹腾的时候,她才见过徐曼青这种阴沉的神色。

想起她前几日还在屋外听到内室的声响,红儿自然清楚自家老爷与夫人正蜜里调油地过得舒心,而这官场上官老爷相互送女人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多数人为了全对方的面子,多会收下抬做妾室。

可老爷刚从西南回来也没过半年,这薛家跟项家根本就谈不上有干系,如今这般风急火燎地送这种打夫人脸面的东西来,摆明了不就是要给夫人难堪么!

若是项望山不收这女子,徐曼青必定会落得个妒妇的名声——竟然连官家老爷赠的妾室都容不下,可见这心胸是有多狭窄!

可若项望山收了这女子,就无外乎是在项家装了个定时炸弹。到时候那狐媚子缠上项望山,少不得要分去徐曼青的宠。这样一来,徐曼青就是气也能把肝儿气出个洞来。

徐曼青将手中的杯盏捏得死紧,想那张氏竟然连这样阴损人的招数都能使出来,真真是所谓的狗急跳墙了。

想来那所谓的薛大人也是个脑子长草的,被张氏这般一忽悠,还真把人给抬过来了。可见这薛大人本就是好这口的人,便把自己的价值观都往别人身上套去了。

红儿见徐曼青脸色不渝,心下也气得厉害。

“反正老爷不在府上,不如将这些不知所谓的人给打出去!我就不信老爷回来会因为这件事责罚夫人!”

徐曼青虽然气愤,但理智还在,当然知道不能像红儿说的这样做。

若是在项望山不在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地把人给打出去,无外乎是牝鸡司晨越俎代庖,这样落下的名声恐怕比妒妇还要难听上几分。

“万万不可。我这便出去会会那薛府的人。”

虽然项望山不在,但当家主母出了来,薛府的一个管事与两个小厮隔着屏风给徐曼青行了大礼。

徐曼青让红儿出面给三人打了赏,声音慢悠悠地穿过屏风传到了管事和小厮耳里去。

“薛大人有心了,可惜今日夫君外出不在府上。你们就替我向薛大人转达他的好意,这礼我就替夫君做主收下了。”

听得徐曼青的一席话,那管事和小厮皆面面相觑。

这项家夫人既然明知他们给抬过来的是送给项大人的妾室,语气竟然还能这般平和柔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怒来。

可自家夫人在他们出门前还特意叮咛了半天,说让他们一定要把徐氏气急败坏指爹骂娘的丑态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下来。

可这徐氏哪里有半分失态?就连打赏来的荷包分量都给得足足的,完全挑不出丁点毛病来。

徐曼青说完这话,红儿就说夫人有些乏了,薛家来的人便赶紧将那顶挂着桃红帘子的轿子留在了前院,行了大礼之后便离去了。



第111章

待到薛家的人走远;红儿回了前院,在路过那顶桃红轿子的时候狠狠地往一旁啐了一口,低声暗骂了一句“不要脸”,这才到了徐曼青所在的内室去。

见徐曼青斜卧在贵妃榻上用手撑着额际的模样;红儿便以为徐曼青是被气坏了。试想有哪个主母是真心想让那些妾室进门的?无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红儿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且之前徐曼青做主将她许给了杜二,她能在徐曼青身边这样呆着也不会长过半年。到时候没个得力的人帮徐曼青整治这些个狐媚子;红儿多少有些担心。除去感情因素外,徐曼青怎么说也是她最大的靠山不是?

徐曼青虽气;但也不至于像红儿想象中的那般严重,毕竟这女人是别人送来的,又不是项望山自己弄回来的。

这种通房妾室一类的事情自项望山获封那日起,她早知道总有一天需要面对。可万万没想到这事情来得这么快;还真杀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如今她躺在这榻上,脑子里想的也不过是她到底要用一个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件事。这女人留与不留,留则如何不留又如何,都是要好好费点脑子的事情。

但思前想后的,徐曼青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夫人……”

红儿怯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徐曼青睁开了眼,还反过来安慰了一句:“我没事,你莫瞎想。”

红儿这才安下心来,又想到徐曼青不可能是那种坐以待毙任人拿捏的女人,想必那送人来的官家根本就没打听清楚徐曼青料理项盛恒的那些手段。就算这女人被老爷留下抬了妾又怎样?但只要有少夫人在,就不信她还能翻出点浪花来!

见徐曼青情绪稳定,红儿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女子该如何安置?”

徐曼青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道:“先把她关到柴房里去,但吃食也别短了,给张凳子让她歇脚,若没我的话不准让她出来半步。”

红儿一听,道了句:“还是夫人心慈,我这就下去办。”

待红儿离开,徐曼青不禁苦笑了一下。

估计在红儿眼里,她将那被送来的女人关进柴房不过是争风吃醋的行径,可她现下心中所想的又岂会只有这么简单。

这些时日,项望山对她的殷勤呵护她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件事上点了头。

可项望山毕竟是在这封建大齐长起来的男子,在某些事情的价值观上不可能与她相一致。

正如现代女性会觉得一夫一妻制是理所应当的事,可在大齐,一夫一妻多妾制才是理所应当的游戏规则。项望山若想纳妾,那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就连天皇老子都拦他不住。

但有些事情理智上她可以分析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但情感上却始终无法接受。

徐曼青自认在这方面是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最后舍了那检察官男友重归到大龄剩女的行列里去。

同理可得,如今项望山待她再好也罢,但他只要沾染了别的女人,哪怕再合情合理再天经地义,她也断然不可能再与他有更深的联系。

当然,作为他的妻子,她不会也不无法一直拒绝履行妻子的义务,她终归会委身于他,甚至还会为他打理后宅,生儿育女。

可她的这颗心,却永远不会再为这个男人萌动半分了。

忆起项望山初归之时所精心设计的试炼,无外乎只是想要探得她的真心。而如今她不用费心设计,老天爷便已经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这一出,好让她看清这男人到底是可以相濡以沫的伴侣还是同床异梦的陌路人。

徐曼青很庆幸命运在她和项望山发生更深的交集前就给了她这样一个看清事实的机会。现在抽身出来,还不至于摔得那么痛。

若项望山收了这个女人,那她便待他如上司,这项家后宅就是职场,一切事情都公事公办,毕竟在这大齐,她已是他之妻,除了依附于他之外,她别无选择。但若想要谈情论*的话,省省便是。

若项望山不收这女人,那她便待他如夫如知己,从此之后再无隔阂,相扶相守携手白头。

故而,方才交待红儿安置那被送来的女子的时候,徐曼青特意吩咐了要把人关进柴房。

即使最后项望山要留下这个女人,她徐曼青也会在他面前展露出寻常女人家争风吃醋的嘴脸来。

男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女子的淡漠和不闻不问,这无遗是对男人自尊的挑衅。

对于后宅争宠这一点,徐曼青清楚,她原本就长得极好,若要用起手段来,自然有的是办法将项望山绑在自己身边。

从表面上看,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项望山的生活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她依旧可以是个贤妻良母孝顺儿媳,也依旧可以跟他同床共枕相敬如宾。

只是这交不交心的问题,对于她来说,那便是天大的事了。

虽说摆出这两条路其实并不困难,只是一想到那男人的铁汉柔情也有可能会向别的女子展露的时候,徐曼青的心里难免还是像刀割一般地痛。

看来,她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得多。

明明就是一个容易被感动也容易被伤害的人,但却还是这般渴望被*……

徐曼青浑身脱了力,躺在贵妃榻上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并不需要很久,她便能知道答案了。

***

待项望山终于将聂定远塞回了承宣使府,聂夫人见自家儿子终于肯服软回来,对项望山是感激涕零,遂盛清邀请他留下用膳。

项望山推辞不过,只得在承宣使府用了午膳才回了家里。

可待他一进大门,就直觉地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怪异。一干下人都小心翼翼的,连走路都比平时轻了半分。

待项望山走到二门,平日里该迎出来的徐曼青不见了影儿,只得红儿眼神闪烁地候在那里。

项望山自然知道红儿是在徐曼青面前得脸的,这一问便知道他离府时家中发生过什么事了。

“这么说,夫人被那送来的‘礼物’气得不轻,连出门迎我的气力都没了?”

红儿哪里懂得徐曼青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自然也被徐曼青给蒙过去了,便死劲地在项望山面前点了头。

出乎意料的是,自家老爷在听到这件事后竟然十分高兴,连眼神都熠熠生光起来。

红儿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老爷是真心喜欢别人往他后院里塞女人不成?登时看项望山的眼神都难免带上了些许狐疑。

看到红儿探究的视线,项望山轻咳两声敛了笑容,这才掀袍跨进门槛入了内院。

徐曼青知道项望山回来,还象征性地在自己额上贴了一块凉巾,端的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项望山进门看到自家媳妇的样子是真被气到了,方才那点小小的愉悦顿时没了踪影。

感觉到项望山推了自己一把,徐曼青幽幽开了眼来。

“夫君……”

项望山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薛大人给我送了份难得的礼来。怎么,娘子不陪我去看看?”

徐曼青听了项望山这句话,心中登时凉了半截。

将额上的凉巾取下,徐曼青道:“也好,我方才休息了一阵,多少有些力气了。”

这吃醋的模样要装,但如今项望山都已经开口让她一同去见那个女人了,这大度能容人的模样也是要装的。

徐曼青不禁苦笑了一下,这古代深闺内宅的贵妇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

跟在项望山身后到了花厅,徐曼青端坐在项望山身边,让红儿将那女子带了上来。

没过多时,红儿便领着一个身着桃红艳装的妙龄女子进了花厅来。

只见那女子面若芙蓉,身段婀娜,走路的时候莲步轻移,站定抬头之后眼若秋水满含春意。她怯怯地看了项望山一眼,露出些许娇羞,待视线扫到一旁的徐曼青的时候,又立刻露出了淡淡的惊恐神色,赶紧将头低了下来。

徐曼青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果然,这见过自己的张氏所挑的女人在外表上自然不会比她差,否则又如何能与她争宠?

若用花来比喻,徐曼青就像是盛开在碧水之上的清荷,端庄秀丽却也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在。而眼前这女子则如艳丽的芍药,十分勾人又多少有些柔弱的娇媚,让男人见了都恨不得要护她几分,脸上带着的无辜神色能让英雄为她折了腰去。

红儿见那女人一上来就给自家老爷抛媚眼,心里气恼非常,立刻就低喝了一声:“见了老爷夫人怎的还不行礼?没人教过你怎么下跪么?”

那女子被红儿一喝,眼里闪过一抹怨愤,但那抹幽光一瞬即逝,下一刻她便给项望山和徐曼青行了大礼,声音脆脆柔柔的跟黄莺出谷一般十分动听。

项望山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那女子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见项望山果然被自己的美貌迷住,赶紧回道:“回老爷的话,奴婢名唤红笺。”

项望山笑道:“果然是好名字。”

继而又转身问了徐曼青一句:“娘子觉着如何?”

徐曼青藏在袖里的手指紧了紧,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容:“既然夫君觉得好,那当然是好的。”

红笺听项望山与徐曼青的对话,便知道自己能在这府里留下了,心下顿时欢喜得厉害。

想当初她听说被买来送给一个草根出身的将军之时心中多少有些郁愤,又听说这项家老爷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谁知道会不会是那种粗鄙不堪的武夫?

今日一见,这项老爷高大魁梧面目俊朗,眉眼虽带着一些萧索的杀气但却生得十分好看,这将军府里看着也是典雅大气,自己留下来那便是锦衣玉食,哪会再吃半点苦头?

一想到这,红笺就连方才被关在柴房的那点子怨气也消散无踪了。

第112章

项望山又问:“你是个什么出身?”

红笺听言脸色稍有一僵;但这些都是家主在收房前的例行问话,也算正常;总不能不查根问底的就直接留在家里了吧?

红笺低下头;将手中的粉色丝帕搅得厉害。

“奴婢是从倚红楼被赎出来的……”

徐曼青一听;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冷笑。

这倚红楼可是咸安城里的四大花楼;跟之前进宫的玉芍所在的环彩楼旗鼓相当。

怪不得这红笺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来那张氏为了要恶心她;在这红笺身上下了血本,砸了不少私房进去。

那红笺自然比谁都清楚;像她这种出身的;就算是被收房也最多是个贱妾。

不过出身无法改变;她此刻只能多吸引项望山这个家主的注意力;好把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抬高一些。

只听她急匆匆地撇清道:“奴婢虽然出身倚红楼,但,但……”

红笺微挑眼角怯怯地看了项望山一眼,双颊上遍布红晕。

“但,奴婢是清白之身……”

虽说出身烟花之地,但是不是清倌在男人眼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哦?”

项望山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清倌?”

红笺没敢抬头,只是羞臊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窃喜——看来她下的筹码没有押错边。

只听项望山又问了一句:“真是清倌没错?”

红笺觉着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方才她的回答不是那么直接,才会让项望山又问了一次。

虽说徐曼青早就对所有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做了预测,但却从来没料到在亲眼看到这个男人发情似地问另一个女人是不是清倌这种问题的时候有多膈应人。

徐曼青心下顿时空洞洞的,像是被人剜掉了什么。明明是盛夏七月,却有一股冷风穿膛而过。

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徐曼青实在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去看眼前这幅郎情妾意的画面,遂站起身来就要出了花厅去。

谁知刚走一步就被项望山扯住了手腕。

“去哪?”

徐曼青努力让唇角的弧度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但眼中的那抹疏离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我去命人收拾个房间出来,好让红笺妹妹住进去。”

那红笺一听徐曼青说这话,其实就是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当下喜不自禁,连笑容都更加甜美了几分。

徐曼青猝不及防地被项望山拉住,下意识地就想甩开男人的手,谁知略一挣动却被他扣得更紧。徐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