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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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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项寡妇自这次打击之后就真真是病倒了,徐曼青每日守在床前伺候汤药,奈何多好的药多贵的补品喂下去也不见半分气色,项寡妇越来越虚弱了。

徐曼青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项寡妇垮下去,既然旧的期盼已经落了空,那便只有寻找一个新的希望来支撑项寡妇活下去的信念了。

于是,与项家族长商量过继子嗣的事,也被徐曼青正式提上了日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交待一下前因后果。

某草保证,后面的剧情会进行得很快的,大家放心,(*^__^*)嘻嘻~

868章

第86章

在得知项望山失踪的半个月后;徐曼青看到眼睛都快哭瞎了的项寡妇,心下难受得就像被刀割一般。在伺候汤药之时,徐曼青堪堪地喂完半碗药,便对项寡妇道:“娘,要不;咱就跟项家族长商量一下给夫君过继的事儿吧?”

原本病蔫蔫的项寡妇在听到徐曼青的提议后登时瞪大了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徐曼青跟项寡妇接触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过项寡妇会用这种凌厉的语气与她说话。

难得地结巴了一下,徐曼青小声回道:“娘,我的意思是……”

哐当一声,徐曼青手中的药碗被打翻在地;当下;药汁和碎瓷片四溅。

“娘……”

“别说了!”

项寡妇拨开徐曼青试图过来搀扶的手;哑着声音道:“我家的望山没死!他福大命大的怎么会这般轻易就死了?”

“你这个做媳妇的,不在家里等着夫君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过继的事情,你是打算去官府销了望山的户籍吗?!”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再这样耽搁下去夜长梦多……”徐曼青急忙解释道。

可惜项寡妇是油盐不进,在盛怒过后又呆愣愣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儿没死,你看咱家里的花公鸡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望山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看着有些疯魔了的婆婆,徐曼青知道此刻是多说无益,只得抹去了眼角的泪,让小翠进来把地上收拾了一下。

“娘,您的药还没有服完,我再去给您盛新的过来。”

谁知项寡妇直接操过手边的枕头就往徐曼青身上砸:“你给我出去!出去!”

见项寡妇情绪失控,徐曼青也只得暂时退了出去。可如今项家绝户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若是再不赶紧过继子嗣到项望山名下,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大事了。

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徐曼青还没来得及劝服项寡妇,就有人主动给找上门来了。

这回来的人完全是个料想不到的生面孔,而且还气势汹汹地身后跟了一帮子人,应门的红儿只是开了条门缝瞅到便就吓得又把门给闭了起来,外边候着的人哪里肯依,哐当哐当地把门砸得震天响。

在内室的徐曼青被这般大的动静惊扰到,急忙赶出去看出了什么事。

“门外何人?”徐曼青厉声问道。

只听门外一个男声应道:“我等乃项家宗族的人,赶紧把门打开。”

徐曼青一听是项家宗族来人了,心下大叹不好,但既然来人已经亮明了身份,这不开门也是不行的,徐曼青只得让红儿把门打开。

领头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看穿着还算过得去,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人都稍年轻一些。虽然还没有正式交谈,但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伙子人身上正散发出一种明显的来者不善的气场。

“各位有何贵干?”

那中年男人道:“我乃项家宗族族长项盛恒,这次过来是跟嫂子商量一下望山的事的。”

徐曼青心下一个咯噔,之前听项寡妇说项家的族长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可现下来人的年纪明显要轻得多,应该不是族长才对。

徐曼青道:“恕我冒昧,可我听婆婆提起过族长,可阁下……”

项盛恒道:“我父亲身体不好卧病在床,他族长的位置由我暂代。”

项盛恒明显不想跟徐曼青这种在项家辈分低且没有话事权的小媳妇说话,直截了当地问道:“让你婆婆出来说话。”

徐曼青自然不会轻易让项寡妇出来,如今自家婆婆因为项望山失踪的事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若是让这些人再横插一杠的话,谁知项寡妇能不能撑得住。

“娘她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这位族叔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跟我说。”

项盛恒冷哼了一声,心下明白如今这项家当家的人正是这个名声在外的小媳妇,便就开口道:“望山出事的事情你们为何不向族里报备?我等还是听到传言进了城来查看布告,才知道这回事的。”

徐曼青道:“娘自得知夫君出事之后就一病不起,我每日伺候汤药分不开身来,故而耽搁了。”

见徐曼青这借口找得冠冕堂皇,那项盛恒哼了一声,径自进了主厅坐于上座,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项盛恒之前便听说项望山的媳妇是个能人的事。小媳妇不仅靠做喜娘妆师的行当在城里置办了房产,而且前不久还被召进了宫去伺候贵人。原本项盛恒并不大相信一个小女子能挣下多大份家业来,可前几日进城看布告的时候顺便找到烟袋胡同一看,发现这新房竟然是青砖黑瓦的三进宅院,重要的是地段还不错,听说这套宅院市值就超过了两千两白银。

项盛恒一下就心动了。

若项望山死了,项家这一脉就绝了户,只要到官府将项望山销了户,那记在项望山名下的田宅房产就要做相应的处置。这样一来,他这个族长能插手的事情可就多了。

徐曼青思忖了一下回道:“之前我与婆婆提过要在宗族中找一个合适的孩子过继在夫君名下,好延续香火。”

那项盛恒早就料到徐曼青会如此说,冷笑一声道:“我项家虽说枝繁叶茂子孙遍地,可各家都生活得不错,谁没事会愿意将自家的孩子过继过来?”

徐曼青知道这帮子人今天找上门来就是要她放血的,但若事情能办成,徐曼青倒不介意给这些人一点甜头。

“我自知此事难办,但若族叔愿助咱家办得此事,娘和我定不会忘了族叔的大恩大德。”

看徐曼青还算上道,项盛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便忍痛割爱一次。我有一庶出的孙儿可以过继到项望山名下。”

徐曼青听项盛恒答应得如此爽快,便觉得事有蹊跷,赶紧追问道:“敢问族叔的孙儿年方几何?”

项盛恒听徐曼青问起这茬,脸色不由得僵了一下。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提出愿意将孙儿过继,徐曼青就会立马感动得涕泪横流地跪下道谢的,谁知这小媳妇不仅没有感恩戴德不说,反而还立刻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出来。

在项盛恒支支吾吾没答上话来的时候,项寡妇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叔子,你嫂子我还没死透呢,这事你怎的就直接跟小辈商量了?”

徐曼青见项寡妇拄着拐杖在红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徐曼青赶紧上去搭了把手。

项寡妇病了这些天原本脸色极为青白,可如今颧骨处竟染上了些许诡异的晕红,便明白这晕红根本就是生生被气出来的。

只听项寡妇道:“论到过继子嗣,一般都会从三岁以下的心生孩童里寻找合适的对象。可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个庶出的孙儿,现年都已经十岁了!你竟好意思提出将这孩子过继到望山名下来?!”

孩童三岁以上便开始懂事了,何况是已经十岁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早就清楚自己的生父是谁了,就算过继过来也难保日后不会胳膊肘子往生父那边拐,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货。

项盛恒道:“哼,我肯将孙儿过继过来就已经是抬举你们了,别挑三拣四的不识好歹!”

项寡妇气道:“小叔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庶出的孙儿是个什么来路,今天是不是要逼我这个老婆子当着大家的面将那些个丑事抖搂出来你才舒坦?!”

这个孙儿是项盛恒的二儿子跟一个暗娼私通之后生下来的,说句实在话,这孩子连是不是项家的种都说不好,就算是,充其量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连庶子都谈不上。

如今这项盛恒竟然想将这样来路不明的大龄孩子过继到项望山名下,摆明了就是想将没人要的烫手山芋扔过来。别的尚且不说,若是真过了继,光就是名声这块就已经是臭到家了。

那项盛恒被揭了老底,当即恼羞成怒道:“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过继一事便就此作罢!族里就当你们这支绝了户,田产钱财全数充公便是!”

“至于嫂子你,我会接你回族里供养着,自会有人给你养老送终。而徐氏便由我做主让她改嫁了就是。”

按大齐律法,寡妇改嫁必须净身出户,包括假装在内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带走。项盛恒这次就是冲着徐曼青攒下的那份家业来的,当然要把徐曼青给撇出去,而让她改嫁就是最好的办法。

项寡妇一听,差点没给气昏过去。

“谁说我家望山没了?他不过是在战场上失踪罢了,说不准哪一天就回来了!”

项盛恒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事还真由不得嫂子你做主。”

只见项盛恒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张落着官印的纸,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了来。

“我今日已经去衙门口给望山申报死亡了,如今他的户籍已销,名下的资财也要在一个月内全数转移。”

项盛恒作为项家族长确实有申报项望山死亡的权利,如今他竟然连知会都没有知会一声就先下手为强,可见在这次登门之前他便已经为了今天做好充分的“准备”了。

项寡妇看到那张销户的单子,再也支撑不住,生生地气昏过去了,好在红儿和小翠一直守在一旁,才没让项寡妇摔到地上。

徐曼青被那项盛恒气得浑身发抖,但越是这种被别人蹬鼻子上脸的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项寡妇已经倒下了,若她再自乱阵脚,以后别说是项寡妇,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活路了。

赶紧让丫头把项寡妇抬回内室安置,徐曼青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转过身来独自面对这些心机叵测的男

作者有话要说:鸣谢:月妃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13 18:37:34~╭(╯3╰)╮~

877章

第87章

强忍住滔天的怒火;徐曼青皮笑肉不笑地对气焰嚣张的项盛恒道:“现下虽说夫君失了踪;但跟阵亡毕竟是两回事;官府那边尚且还给了半年的宽限期;族叔你怎么连知会都不知会婆婆一声就擅自给夫君销了户?”

项盛恒道:“这种事哪轮得到你们女人家家的出面?”

虽然很难跟畜生讲清楚道理;可现在对方是兵强马壮,今天找上门来也是早有预谋;连帮手都给找好了,看来是难以善了。

那项盛恒也怕这事再拖下去夜长梦多,根本就不打算跟徐曼青多磨嘴皮子;直接跟后边带来的帮手道:“现下就进里头去把嫂子抬出来接回老宅去。”

虽说现下项家本家祠堂建在咸安城郊西南角,但项家却是从冀州发家的;故而项家的老宅位于冀州青阳县辖下的一个小村落里。之前听项寡妇提到过那里的老宅已年久失修无人打理;平日里偶尔会安置一些特别落魄的族人,会从公中拨款接济给一口饭吃。但这些只不过是全了仁义一说,保着这些人不给活活饿死罢了。可若要说到生活条件,便就已经跟破庙里的乞丐窝差不多了。

如今这黑了心的项盛恒竟然决定要将病重的项寡妇移到这种破落之地去,表面上说的是要替“战死”的项望山照看老母,实际上却是要将项寡妇往死里整!

虽说项寡妇之前为了过继子嗣一事与自己有了口角,但徐曼青比谁都清楚如今她和项寡妇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若项寡妇被送走了,她也必定会被项盛恒擅自做主改嫁。

项盛恒为了霸占项望山名下的资财已经黑了心肝,恨不得把所有跟这些有关系的人全都撵走。若没猜错,项盛恒在来烟袋胡同之前必定已经联系好了外省的人家,要把她改嫁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回不来。

眼看着那几个青壮男人就要冲到内室里将项寡妇抬走,徐曼青操起一旁的木棍就挡在入口处,就连平日里最胆小的小翠也不知从拿摸了一把割草的镰刀,哆嗦着立在徐曼青的身后。

徐曼青厉声道:“这位族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都说人生在世钱财二字,你做这么多事无外乎是冲着这房宅银钱去的。”

“无论你是想把娘送回老宅还是要把我改嫁,不都是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么?”

徐曼青冷笑道:“可你别忘了,我这个小媳妇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在这四九城里认识的达官贵人还不少,也算是跟他们结了善缘的。如今你这般强来,到时候莫怪有人看不过眼去,到时候找族叔的麻烦就不好了。”

听了徐曼青的威胁,项盛恒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蹄子在想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早就考量过了。敢问我现下做的事情哪件违背了大齐律法?谁规定绝了户的人家还能由女人来把持家财的?别说你认识的那些劳什子的达官贵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是占理的一方!”

徐曼青自知在这件事上自己不占法理,但也绝不能让这黑心肝的族叔给白白坑了去。

只见徐曼青夺过小翠手里的镰刀径直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族叔,你不就是贪图这价值不菲的三进宅院么?不就是想把我婆媳俩逼死之后好独吞这笔横财么?”

徐曼青狞笑道:“那我就偏不如你愿!只要你敢再进一步,我立马就自戕于此!”

“我项门徐氏在此立下毒誓:我被逼死后,怨气会直冲云霄,魂魄定会化做厉鬼,在这宅子里萦绕不去。谁昧了良心住进来我就害谁,谁黑了心肠买下它我就让那个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你!”

项盛恒也没料到徐曼青这个小媳妇处理起来会如此棘手。他倒不介意徐曼青自尽,但她现下放出了这样的狠话,若真死在这里事情闹大了,别说他自己日后不敢住进来,就是想要转手把这房子卖出去也会成为凶宅,价钱定然不是现在的市值了。

两边正为此僵持着,忽而项家的门又被砰砰砸响,直把做贼心虚的项盛恒吓了一跳。

徐曼青给小翠递了个眼色,小翠赶紧举着镰刀绕开项盛恒一小圈,跑去开门了。

这门一开,便看到红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后边跟着小捕快等一干身着皂衣的衙役。

徐曼青见红儿终于把救星搬来了,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那小捕快故意不去看徐曼青,反而举起佩刀用刀柄指着为首的项盛恒道:“我听闻这边有人欺男霸女,方才在门外也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难道不知这咸安城里不许非法聚众的规定吗?这一大群人凑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别看小捕快平日里对徐曼青和颜悦色的,但他毕竟是官门中人,平日里处理些贼人强盗一类的多了,虽然威势上比不得吴岳泽,可身上多少都有些煞气。如今沉着面孔言词激烈地这般一呛声,也还是挺能唬住人的。

徐曼青这下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赶紧冲过去就跪在小捕快面前凄惨哭道:“官爷,您可得给小女子做主啊!如今这位族叔为了霸占家财,要生生逼死我们婆媳俩啊!”

项盛恒一听,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抬手就想给徐曼青一个大耳刮子,谁知却被小捕快给挡下了。

“话还没说清楚就想当着我的面动粗,当我们这些人是死的么?!”

小捕快此话一出,身后的几个跟班就唰地一下亮出了半截刀刃来,吓得项盛恒赶紧后退了两步。

项盛恒自然深谙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虽说他做的事情在礼法上完全站得住脚,但若是这些官爷横插一杠那就不好说了。

赶紧放软了口气,项盛恒拱手道:“这位官爷莫怪,其实此乃我项家家族之事,内部解决即可,万万不敢劳动到官爷。”

小捕快冷哼一声道:“你要处理什么家族事务我是管不着,可方才来报案的丫头说这是要出人命的大事。若是想在我的辖区内弄出点人命关天的事儿来,那就是在生生地打我的脸!你说我到底能不能管这事?嗯?”

项盛恒一听,立马像咬了舌头一般说不出话来,况且方才徐曼青也确实是用性命相威胁了,万一到时候她真当着官差的面自尽了去,他就算是族长也没法完全撇清关系,届时因为这事被族人弹劾那就麻烦大了。

“其实这事都是这刁妇不愿服从族里安排给闹的!自我堂侄项望山在西南一役阵亡之后,她不肯过继子嗣到亡夫名下,就是妄图要侵吞亡夫的家财。谁知她到时候会不会摆着守寡的名义将本属于我项家的资财拿去便宜外面的野男人?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为我死去的堂侄主持公道才是!”

被红儿扶起的徐曼青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没必要再跟这些人摆什么好脸色。

“主持公道什么的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且不说我夫君只是失踪而非阵亡这件事儿。自我夫君出征一年多以来,族里的人有过来给我们这些寡母孤媳的嘘寒问暖过吗?别说是接济银钱财物了,就连人影都没见过一次!”

徐曼青说罢抹泪道:“没有族里的接济,婆婆又因为思念夫君整日缠绵病榻,官府给的那点救济银都不够付药费的。若不是为了支撑家计,我又何苦冒着被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外出接妆做活?如今起早摸黑的好不容易才谋得一条生路,夫君却又在战场失踪。”

“这已经够惨绝人寰的了,而族叔你身为代理族长却为了霸占家财如此不管不顾地要把我婆媳俩往死里逼,还要将婆婆送到破落得根本不能住人的冀州老宅去!俗话都说有舍才有得,试问项家宗族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舍过什么了?”

见徐曼青牙尖嘴利,项盛恒也是被呛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暂代父亲的族长一职也有一段时日了,他的老父一直惦记着寡居在咸安城里的项望山一脉,还时不时地交待他要从中公拨出些银钱来接济项寡妇,可这笔钱财都被他暗中截留了。

若这件事闹到老父耳里,他很有可能连这代理族长之位都保不住了。

项盛恒气急败坏,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刁妇休得胡言!你既不愿意过继子嗣又不愿意交出家财,是不是要逼我开了项家祠堂动了家法你才肯闭嘴作罢?!”

见项盛恒扯到了项家内部的事情,小捕快虽然有心想帮徐曼青却苦于无法开口,只能假假地充当中立方暗地里给徐曼青撑腰,防止项盛恒使用暴力罢了。

徐曼青厉声道:“与其过继你名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十岁庶出孙儿,我还不如让项家这支绝了户的好!免得你那孙儿将我在九泉之下的公公气得跳起来,日夜掐着你的脖子骂你畜生!”

徐曼青此话一出,凌厉中竟然颇带喜感,惹得跟在小捕快身后的几个衙役都笑出了声来。

项盛恒见徐曼青这般不依不饶,差点没给气厥过去,指着徐曼青的手指一直发抖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见项盛恒的气焰被压了下来,那小捕快趁机“调停”道:“你们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好好商量出一个解决的法子来,大家都各退一步,别把事情闹大才是。”

第88章

项盛恒气急败坏道:“这还让我怎么退?我也不是没提出给堂侄过继的提议;但这刁妇找了各种借口推三阻四;难不成还真要把这家产全都留给她不成?!在咱大齐;从古至今就没这个理儿!”

徐曼青沉吟了片刻,这才稍微放软了姿态道:“娘和我也并非不愿意过继子嗣,只是如今婆婆她还沉浸在亲儿子出事的痛楚中无法接受现实;就算要过继,那也应该等到官府规定的半年期限后再行讨论。族叔现在就这般火烧眉毛地逼娘做这件事,岂不是要在老太太的心窝子里捅刀子么?”

一直跟在小捕快身后没搭腔的衙役们听着也觉着那项盛恒十分过分;便也帮忙搭腔道:“上吊也尚且要喘两口气呢,哪能失踪名单一公布就即刻给人销了户的?”

试问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就算要勉强自己接受现实,也是需要时间来疗伤的。可恨这项盛恒满口仁义道德的,字字不离要为项望山“着想”这一出发点,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罢了。

徐曼青道:“若族叔答应先将过继一事押后半年再议;且在这半年里允许我和婆婆继续住在这烟袋胡同里,那我可以先将这座屋宅的房契交给族叔保管。这样一来,族叔就不必担心我事后会赖着不走了。”

小捕快一听,便觉得徐曼青提出的这个条件似乎让步得有些太多了。要知道这房契一旦落到项盛恒手里,项盛恒随时可以拿去官府过契——毕竟项望山已经被销了户,项家宗族收回子嗣的房产是合理合法的。

见小捕快一直不着痕迹地朝自己使眼色,徐曼青淡定地回望了一眼。小捕快一看徐曼青似留有后招的样子,才稍微放了点心,把话茬给接了下去。

“这位项族长,既然你的侄媳妇都已经退让到这份上了,你若还这般咄咄逼人闹出大事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项盛恒见这帮官差衙役明显是在拉偏架,明面上看着公正无私保护弱小,其实根本就是站在徐曼青那边的。原本他满打满算要在今日就将所有的“事情”办完,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今奈何形势比人强,这徐曼青性子刚烈不说还有官府中人做后台,他也不能把事给做绝了,至少先把这套三进的宅院给弄到手里不是?

考虑了半晌,项盛恒道:“那便这样定下吧!可至多半年这事情就一定要有个定论,再拖下去就不成体统了!”

徐曼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此这般,就请族叔在官差的见证下随我进去取房契吧!”

项盛恒见徐曼青总算识时务了一回,这才装模作样地哼唧了两声,甩甩袖子要跟徐曼青回屋取房契。

徐曼青走了两步,见项盛恒身后还跟着两个他带来的青壮男子,随即皱了皱眉头。

“虽说大家都是项家人,但毕竟亲疏有别,我这内宅如今住的都是女眷,族叔一人进去便可,带这么多人实在于理不合。”

项盛恒谅徐曼青一个弱小女子也耍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便朝身后跟着的人示意让他们在原地候着,自己则跟着徐曼青入了内室。

那小捕快坐在厅堂中正纳闷着,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徐曼青这小女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方才她还一副要跟项盛恒死磕到底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连安生立命的房子都拱手让人了?

小捕快刚想着,便听到内室里传来一阵激励的争吵声。

只听徐曼青在里头发出了一声惨叫,随之又听她大喊道:“族叔,这万万使不得,这可是太后御赐给我的宝物啊……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杂响。

众人听徐曼青喊出了太后的名讳,此时哪还顾及得到什么礼数不礼数的问题?只见在小捕快的带领下,众衙役立马横刀冲进了内室。

进到内室一看,只见各色器皿瓶罐扫了一地,柜子里装着的上好的绫罗绸缎散得到处都是。而徐曼青则额角流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在她身边躺着的,是一双被磕坏了一角的精致头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捕快见徐曼青伤了,音量难免大了些,直把立在一旁的项盛恒给吓了一跳。

徐曼青捂着额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泪流满面地朝项盛恒哭喊道:“族叔,虽说我嫁进了项家就是项家的人,但这绿雪含芳簪是太后赏赐给我的宝贝啊!如今这房契给你了还不成么?连这天家御赐之物你也敢染指,族叔你就不怕承受不住这个福分折了自己的寿么?”

那项盛恒听徐曼青这般一说也顿时急了眼。

“你这刁妇疯婆子少在那边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跟你进来拿房契罢了,什么时候要动过你其他东西了?!”

徐曼青直接回过头去爬到小捕快身旁,用染了鲜血的手抓住了小捕快的衣袍下摆。

“官爷,您可得帮民女做主啊!”

“并不是我不愿交出太后御赐的宝物,只是这些东西当时都是太后金口玉言说是赏给我的,我怎么敢随便转手于人?”

“族叔见我在拿房契的时候开了这些放置宝物的箱笼,看到了这对绿雪含芳簪,便扬言说要一并带走。可惜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

“民女哪里肯依?就怕太后怪罪下来,民女的小命都不保啊!”

徐曼青啜泣道:“可我刚想抢回那对簪子,族叔他,他便对我动粗,还将我推倒在地。”

用颤抖的手捡起碰坏了一角的簪子,徐曼青大哭道:“如今这御赐之物坏了,可如何是好?!”

那小捕快一听这项盛恒竟然闹出了比人命还大的事情来,顿时晕了脑袋,立刻就让人把项盛恒给架住了。

那项盛恒见徐曼青这般说道,倒也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大骂开来。

“你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开了箱笼就莫名其妙地把这些东西往地上扫,然后也是你自己把头往桌角磕去的!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寒毛了!”

徐曼青也不分辨,只是满头是血的抱着破掉的簪子哭。

徐曼青本来就是美人胚子,虽然现下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但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生生能让人生出怜悯之心来。

相比而言,那项盛恒五大三粗的,此次登门明显就是冲着钱财来的,而且还带着堪比打手的六七个青壮年男子,若不是官差及时赶到,估计都已经把项寡妇给抬走了。

虽然事发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但这形势明显要对项盛恒不利。

要知道,放在古代,又有哪个女子有胆量为了栽赃他人而把御赐之物给摔了?

可惜蛰伏在“徐青”这副躯壳里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柔弱的外表有时候也能成为攻击他人的利器——试问当一头受伤的小鹿倒在豺狼身边的时候,谁会认为加害者其实是那只小鹿而非豺狼呢?

都说思维定势害死人,但若运用得好,也能成为保护自己的一大利器。

小捕快气极,高声骂道:“你这老不修的!你的侄媳妇都已经愿意交出房契了,哪知你还如此不依不饶,竟然妄图侵吞御赐之物?!”

“给我拉回衙门去!”

跟来的衙役也没料到这小小的宅院里竟然会有当今太后御赐之物,听前方几个人一来一去的对话这才傻了眼,赶紧把项盛恒扭住了往外拖。

“还有外面一干人等皆是从犯,全部带到衙门去听候发落!”

如今涉及到御赐之物遭到损坏,小捕快也不敢托大,赶紧将人提回衙门去了。临走前还特意交待徐曼青身边的两个丫头要好好照顾项寡妇和徐曼青,这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项盛恒等一干人被带走时还一路在骂,被拖出门去后即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强势围观。

徐曼青原本还哭哭啼啼地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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