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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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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就真走了。”

第62章

果不其然;第二日,珍颜阁那边就让大管事亲自送了许多大包小包的礼品到项家;说是代张妙手来登门道歉的。

徐曼青自然知道若是张妙手诚心想道歉肯定会亲自上门;可如今却是大管事现身;看来这张妙手是软硬不吃不肯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了。当然,徐曼青也并不想勉强,不过既然来的人是大管事,自然也不会下了不相干的人的面子,便赶紧笑盈盈地将人迎到家里来了。

大管事跟徐曼青多少也算是打过交道;大约猜到徐曼青的为人,这次来也不打算绕弯子了;赶紧开门见山道:“东家因为昨儿个那事已经大发了一次雷霆,今天还真不是张妙手自个儿不愿意过来您这。只是东家发话了,得罪过你的人这次就不启用了,直接换了别人。”

“但之前您说的那个找个技手就行的事儿,东家还是觉得不妥。虽说张妙手是不能用了,但再不济也得在下一级的工手里面寻一个,否则上面的人还以为咱珍颜阁是有意怠慢,竟选了一个技手送妆呢。”

徐曼青回道:“昨日里我也只是姑且那么一说,并不是非要找个技手下张妙手面子的意思。东家既然已经发话了,那自然是循着东家的意思去办。”

大管事见徐曼青如此好说话,两相对比心里更是对那胡搅蛮缠的张妙手更是厌恶了几分。

“如此这般便事不宜迟,我已经将要学妆法的工手给安排好了,这次一定是个谦恭良善的,不会再像张妙手那般……”

徐曼青笑道:“大管事您就放一万颗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会主动挑事儿的人。”

其实大管事又何尝不知徐曼青跟那张妙手不是一路的,不过昨日东家震怒的模样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按理说,以张妙手在阁内的地位,遇上事儿也不应该像昨日那般一点的辩解机会不给的。东家这次是完完全全一面倒地在责骂张妙手,一点儿徐曼青的坏话都听不得,最后还放话说这阁里头以后有谁得罪徐曼青就不用继续在这混了。

大管事虽然没被明着点名儿批评,但东家也说了,就连他本人都不会让徐曼青这般在阁里等上半个多时辰,言下之意就是大管事实在过于纵容张妙手了。弄得大管事今个儿登项家的门登得也是心惊胆战的,生怕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得了徐曼青的承诺,大管事也安心不少,立刻回道:“其实今个儿黄工手已经跟着我过您家来了,只不过方才没问清楚您的意思,还真不敢将她往你家里带。如今人还候在外头呢,您看这……”

徐曼青一听他们两人说了这么一会的话还让别人在外头干等,立刻起身道:“这哪能呢?赶紧请黄工手进来吃杯茶才是。”

两人这才出了门去将人领了进来。

估计那黄工手昨日也是亲眼看见尉迟恭在阁里大发飙的事儿了,如今被大管事点了名来这边学妆法,连大气都没敢喘上一下。一进门来就低眉顺目的,还赶忙给徐曼青福身问安。

徐曼青哪里受得了别人这种大礼,赶紧侧身避过了,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好一通聊,才让黄工手紧张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

徐曼青先是送走了大管事,之后便领着黄工手去跟项寡妇打了声招呼,就说珍颜阁的东家派人来学那金花燕支的上妆技法。

项寡妇对徐曼青的事儿向来都不大清楚,不过自珍颜阁的金花燕支上架之后,她收到的徐曼青交给她的银票可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数目。

最近又听徐曼青说想在东林书院附近买个三进的院子好改善改善住家条件,项寡妇原本是觉得这事儿是极好的,但又想着这儿媳妇是越来越能干了,生怕自己儿子以后回来弹压不住,为了买房的事还在纠结犹豫呢!

不过今个儿一听是珍颜阁来人了,项寡妇也知道这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大东家,便赶紧让徐曼青忙活去了。

徐曼青将黄工手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一教便教了两个时辰。

黄工手虽说是在珍颜阁里浸淫多年的妆师了,但在亲眼见着徐曼青绘在她手臂上的妆法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惊讶了半晌。

“哎,若不是昨日张妙手对妹妹你如此不敬,这等好事也不至于能落到我的头上。”黄工手忍不住感叹道。

待黄工手把基本的妆法技巧都掌握了,便千恩万谢地起身给徐曼青拜了拜。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妹妹如此年轻有为,日后莫说是珍颜阁的妙手,就是当上国手进宫里伺候贵人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徐曼青笑道:“黄姐姐莫要客气,若我真心想入宫也不会托姐姐你来做这份差事了。只是我夫君如今出征在外生死未卜,家中上有婆婆要祀奉下有幼弟要抚养,若我进了宫去,哪还能像现下这般轻松自如?”

“这妆法既然交给了姐姐,以后自然就是姐姐的东西了。若有人问起此事,姐姐还得为我多担待才是。”

黄工手道:“东家早就下了死令要那些知道此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了,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徐曼青这才把黄工手给送出了门去。

可因为之前送黄工手的大管事早已回去了,如今黄工手要回珍颜阁还得雇顶轿子。

石河子胡同里也叫不着轿夫,徐曼青只得一路陪着黄工手到了大街上,这才找着了轿子将人给送走了。

徐曼青看人走远了,觉着又了了一件事,心下也松了不少,回程的步伐都跟着轻快了许多。

可谁知路过一个偏巷的时候,竟一下有只长臂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扯进了巷子里。

徐曼青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呼救却发现来人的手掌已经早有预谋地牢牢扣住了她的嘴。

“别叫,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曼青这才放松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人。

吴岳泽将捂着徐曼青的手掌松开,徐曼青脱了钳制,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好跟眼前这男人拉开距离。

“吴,吴捕头,有,有事吗?”

徐曼青原本心下十分恼火,吴岳泽这般鲁莽行事,要是被人看到这还得了?可当她看清吴岳泽现下的情况的时候,她满肚的牢骚却死活发不出来了。

这些天没见,吴岳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胡子拉杂不说,就连眼窝和脸颊都瘦得有些凹了下去,气色也十分不好,眼底的青紫和眼中的血丝都说明了他这段时间过得十分煎熬。

“我见你今个儿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徐曼青倒是抓住了吴岳泽的话中的某些端倪,忍不住问道:“吴捕头这般,呃……就是要问我这个问题?”

眼前的小女人心思缜密精明得厉害,吴岳泽发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徐曼青面前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索性就把话给撩开了。

“我确实不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只不过……只不过最近心情糟糕,但方才看到你的笑容,就没了理智……”

“我知道我这般做很是唐突,但……”

吴岳泽看向徐曼青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冒犯,但却不会让徐曼青看错——那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徐曼青的心登时漏跳了一拍,赶紧把头垂得更低了。

“吴捕头自重,我,我是有夫家的人……”

吴岳泽一听徐曼青提起这个,情绪也激动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他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道:“我比谁都清楚你是有夫家的女人!”

徐曼青不知在这种时候说什么才好,只得保持了沉默。

吴岳泽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这男人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滋长到了什么地步,以至于他能冒着这样的大不韪来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婆婆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先回去……”

徐曼青抬脚便要走,谁知手腕却被吴岳泽一把拽住。

“你!你放开我!”

徐曼青也不敢大声嚷嚷,只得压低了声音死命挣扎。可谁知她越挣扎吴岳泽也越不淡定,最后竟然将她一把压在墙上。

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徐曼青轻易就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

“我,我知道这样对不起项兄弟……”

“可是……”

这种感情一旦被种下就如雨后春笋一般生势磅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意竟然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席之地,甚至能让他将他平日来看得最重的礼法和规矩都全然抛诸脑后。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项兄弟回不来了,你待如何?”

徐曼青见挣扎不脱,只得堪堪撇过脸道:“那我便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盛怒下的徐曼青更有一番别致的风情,吴岳泽忍不住凑过脸去,果然如他料想的一般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徐曼青快被这男人逼疯了。

“你,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啊!”

威胁的声音都带了颤抖,听起来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或许,或许老天给我这个认祖归宗的机会也是有别有深意的。”

徐曼青这样的女子,值得他最好最真挚的对待。若是项望山真的战死沙场,徐曼青就算改嫁也不会落下什么好的名声,而且多数也只能为妾,甚至连做填房都不可能。

但他吴岳泽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这般对待!就算有朝一日真能让他娶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子,那么也定会是三媒六聘稳坐正房。

他母亲受的罪,这辈子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再受一次。

而要实现这一切,那便得有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通天手腕!

若他只是现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头,是给不了徐曼青这么多承诺的。

他如今这般做,只不过是想探探徐曼青对自己的想法罢了。

若徐曼青真对他有意,那他如今受尽的一切委屈和折/辱都不是不可以隐忍的。

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徐曼青如今脸颊上隐隐浮现出来的两抹殷红,也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的吧?

第63章

知道这时候是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徐曼青索性撇过头去看也不看吴岳泽一眼;露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来;打死也不要对这个男人做任何回应。

吴岳泽也知道徐曼青这种性子多逼不得,今天也算是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想着这个眉娇目俏的小女人;徐曼青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频率之高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按他以往的审美标准来说,美貌这一点向来是排位很后的;而且在内心深处他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自觉地排斥长相过于艳美的女人;总觉得这类女人易犯桃花不宜家室,但如今竟让他碰上了徐曼青这样的例外。

挣扎了这段时日,他也算是认命了。

徐曼青见吴岳泽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不似方才那般激动;这才摆明了立场道:“项家对我有大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不起我婆婆的事。”

项寡妇不计前嫌收留自己,还给了徐奋一个安身之地,这些日子徐曼青在外打拼,家里也全靠自家婆婆上下打点着。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种等同再造的大恩大德?

“报恩有很多种方法,未必是要把自己搭进去……”

吴岳泽还想再说什么,但徐曼青已经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

“别再说了,吴捕头,别让我讨厌你。”

徐曼青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桃花运砸得有些懵,慌乱之间也不知应对是否得当,但现下她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能门门道道地考虑那么多?能躲开吴岳泽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得体不得体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想了。

吴岳泽见徐曼青脸色已有愠怒,便知道今个儿把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足够了,若是再逼下去反而适得其反。再说他现下对自己的未来也很是迷茫,能不能在吴府站稳脚跟还是另说,更别提有没有能力让徐曼青过上体面的生活了。

但他此番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去争斗,那便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徐曼青又是个极好的女子,怕是也不止他一人觊觎。他担心若不把事情挑明了,日后徐曼青那边就算出了什么变数也不会考虑到他。

吴岳泽刚一松手,徐曼青得了空就赶紧走开了去,临别连个头都没有回,脚步快得像是要跟什么瘟疫保持距离似的。

吴岳泽只得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那窈窕的身影逐渐远去,良久之后才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徐曼青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吴岳泽的纠缠,一钻得个空子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脚下像踩着风似的,若不是不想引人注意估计这会儿她都想撒丫子跑回家去了。

谁知一个劲地低头猛走,肩膀忽然就被人给抓住了,徐曼青惊慌失措之下忍不住小小地惊叫了一声,竟把抓着她的人也连带地给吓了一跳。

“诶,怎么了?大白天跟见着了鬼一样?”

徐曼青定眼一看,见来人是薛灵,方才被吓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这才又沉回去了。

{“文}薛灵见徐曼青脸色不好,赶紧盯着她一溜细看。

{“人}“你这是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而且还走得那么老快。”

{“书}徐曼青赶紧稳了稳心神扯谎道:“我这不是想要赶回去给婆婆做饭呢么?”

{“屋}薛灵一听便高兴地在徐曼青面前晃了晃手上的油纸包,另一手则亲热地挽住了徐曼青的胳膊。

“嘿嘿,就知道你要做饭,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徐曼青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薛灵家做的豆腐,立刻笑盈盈地接过了。

两个小女人有说有笑地往家里走,看样子薛灵今个中午是想来项家蹭饭了。

有了薛灵跟着,徐曼青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那吴岳泽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抽风似的给她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徐曼青有些纳闷,难道是她之前有什么行为不检的地方竟给了吴岳泽以错误信息?可惜暗自反省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有哪儿行差踏错了,这纯粹就是场无妄之灾啊!

不过她是真心没有料到像她这种“有夫之妇”的身份竟然还能招来吴岳泽这种桃花,虽说跟王志远那样的烂桃花是没有什么可比性,但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变成所谓的桃花劫,空惹一身腥。

徐曼青只觉得脑仁儿疼,看来生活处处都充满了意外。

自有薛灵加入之后,三个女人忙着做饭吃饭也算是凑个热闹。午饭过后项寡妇按照惯例歇了一会儿就要去午睡了,这下大厅里就只剩了薛灵和徐曼青两人。

“我说好姐姐,今个儿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是想要跟我说的?”

虽然薛灵一直没有开口,但徐曼青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了。薛灵这妮子心地虽好但有时候心思藏得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随着夫家做生意的缘故,有时候就算心里有点什么不痛快了面儿上却一点都显不出来,但徐曼青跟她毕竟处过一段时间了,还是能察觉出一些端倪来的。

见徐曼青开声问了,薛灵这才将脸苦了下来。

“妹子,不瞒你说,我今个儿来是想让你陪我去看看大夫。”

徐曼青惊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薛灵摇头道:“不舒服倒也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你看我都嫁人这些年了,这肚子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像范嫂子那种年纪的都还能怀上,我这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薛灵说完一脸郁闷,徐曼青一听,这还真是件大事。

“你月信啥的准时么?”

薛灵看着模样和气色都是顶好的,按理儿说应该是个能生养的才对。可她嫁人比徐曼青早了不少,而且夫家家境也只是小康,目前为止也只有她一个女人,若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到现下都没个反应。

薛灵犹豫了一下道:“那东西时准时不准的,我也拿不准主意。原先忙着豆腐坊的事儿我俩倒不是特别急着要孩子,可如今都这么些年了……”

“我怕再这样下去,我家婆婆准得要给他纳个小的进来了。”

徐曼青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你婆婆为了这事跟你闹了?”

薛灵苦笑道:“这倒还没有明着闹,家里还得指着我干活呢!但她可也没少在我家那口子面前叨叨。好在他还算是有良心,都给我挡回去了。”

若不是他们二人夫妻感情好,被婆婆这么一挑唆,小妾什么的早就抬进门来了。

“那就赶紧去看看吧。”

虽然对大齐的妇科没什么信心,但现在事情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这咸安城里的好大夫可不好约,我这也是头一回去心里没底,所以就想找个人陪着……”

徐曼青自然义不容辞,收拾收拾碗筷就跟着薛灵出门去了。

一路到了城南的慈心医馆,一打听才知道,这号都给排到半个月之后去了。

薛灵在医馆前厅急得团团转,徐曼青四处打量了一下,就借口说要去如厕让薛灵等她一会儿。

徐曼青在医馆里绕了个小弯,就拦住了一个学徒模样的年轻人,往他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小荷包。

“小师傅,你看我姐姐今个儿挺心急的,这半个月实在是等得太久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尽快给安排安排?”

小学徒收了好处自然满口答应下来,领着徐曼青翻了一下约号的存档簿,一查便看到三日后还真有个人退约了,便即刻将名字涂了去,将薛灵的名儿给顶上了。

徐曼青见事儿办成了便赶紧回前厅里给薛灵说了。薛灵一听是三日后有了空约也是高兴,这才领了单子跟徐曼青一道回家了。

一路上看薛灵还是一脸愁眉不展的,徐曼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可这怀不上孩子的事情有时候未必是女方一个人的事儿,可是在这大齐,生养繁育都被看成是女人的责任,如今又面临着无后为大的帽子,都快把薛灵给压得喘不上气儿来了。

身边的朋友心情不好,徐曼青自个儿也高兴不到哪去。又想到方才吴岳泽没事儿跑出来说了那通没头脑的话,弄得她如今也是心乱如麻,总想着千万别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

两个女人一肚子心事的各自回家去了。

徐曼青进了自己房里也是恹恹地提不起精神,躺在床上纠结了半晌,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日子混混沌沌地过了两天,徐曼青刚起床没多大会儿,范嫂子那边就差了人来催她过去一趟。

徐曼青一看日子,这离平日约好的对账日还远着呢,而且昨日不是才刚交接了新的活计,按理儿说今天用不着她过去才对。

可今个儿范嫂子竟然这么早就来叫人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不成?

徐曼青接了通知便风机火燎地赶去了,到了范家一看,果然见范嫂子和李婆子都满面愁容的,一副天都快塌下来的模样。

“到底出了啥事儿了?”徐曼青担忧地问道。

范嫂子一见着徐曼青就一通哭天抢地的,说了半天才算是把话给说清楚了。

原来,徐曼青上回可是将那珍颜阁的张妙手给得罪狠了,如今被东家不喜的张妙手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出话来要跟徐曼青比试一场。

若徐曼青输了,这辈子她都别想进珍颜阁当妆师了;若是张妙手输了,她便自愿让出妙手的位置,并且从此金盆洗手退出妆师这个行业。

徐曼青听了也有些傻眼,难不成尉迟恭会让这张妙手像疯狗一般地乱咬人不成?

“东家也是气坏了,但那张妙手是先斩后奏的,放话之前压根就没有知会过东家,等东家察觉的时候,那风言风语已经被业内传了个遍了,现下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呢!”

徐曼青闻言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又觉得虽然范嫂子是这般说的,但尉迟恭似乎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像他自己所宣称的那般真心要把事压下来。

如若不然,一个小小的妆师怎么可能在他手上生出这么多事来?而且现下距离她们上回在珍颜阁里闹不愉快也不过过了短短两三日而已,怎么这消息就跟长了腿儿似的,没两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这其中定有蹊跷。

第64章

从张妙手说的那番话来分析;她提出的赌注是若徐曼青输了,那便这辈子都别想进珍颜阁任妆师;可是根据徐曼青自己的记忆;她从来就没有在张妙手面前说过她想要进珍颜阁的事情,这么说来若是张妙手有心要阻她入阁,那便很有可能是从尉迟恭那里听说了什么。

二来;从比试的公平性来看,张妙手自己开出的条件是若她输了那就一辈子不再任妆师。这个条件跟徐曼青输了只是不能入阁相比,其实是重了许多的。

要知道咸安城里的妆师何其多,再加上她徐曼青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这次比试败了,她也可以不做东家做西家;虽然明面上听来貌似输了很严重;但实质上少的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但张妙手下的赌注可就是孤注一掷了,当然也不排除她一时间头脑发热没想清楚而过分轻敌的情况,但一开口就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而且还把这件事情闹这么大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就有那么一点不合理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张妙手确实是出于报复的心理想要跟自己比试一场,但这赌注显然不是张妙手开出的,而是尉迟恭开出的。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尉迟恭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比试题目上动手脚,好让张妙手输了去。这样一来,就算徐曼青再不想进珍颜阁,但“赢”了比试的人就会顺理成章地入阁任妆师,而早就得罪了东家的张妙手也会被借机除去。

且这尉迟恭似乎也摸清了徐曼青的性子,知道她这人平时虽然不争强好胜,但遇上张妙手那样的奇葩却是不会轻易低头认输的。

如此一来,只要徐曼青应战,那么就真的一切都会如尉迟恭的愿了。

可惜范嫂子和李婆子完全不懂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光是听说珍颜阁的妙手级妆师要来踢馆,当下就慌了,就连看着徐曼青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几分哀怨,虽然没有明说,但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谁让你不自量力地去招惹珍颜阁的顶级妆师啊?

之前观音诞上的那个出了名的静航慈悲妆到现在都还被咸安城里的人津津乐道,而徐曼青在群芳宴上的棠纱妃子妆虽然也很出名,可到现在不也是由于各种原因藏着掖着的见不得光么?

这下可好,人还没出名,这事就找上门来了。

之前范嫂子还因为金花燕支的销量极好而喜上眉梢,可谁知现在竟出了这等乐极生悲的事儿。

徐曼青叹了口气道:“这次惹的麻烦确实怨我,但那日教训张妙手的事我是一点也没有后悔的。再说了,这人活在世上,不是你找事就是事找你,躲也是躲不过的。”

范嫂子哭丧着张脸问道:“那待如何?难道真要去应战不成?”

徐曼青笑道:“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她张妙手都敢赌上她后半辈子的金饭碗了,我这无名无气的小妆师怕她作甚?大不了一辈子不进那珍颜阁呗!这输人不输阵的,面儿上也得给顶住了。”

“况且退一万步说,我也未必会输呢!”只是到时候就算赢了也麻烦,珍颜阁那溏水也够深的,若真栽了进去以后恐怕就脱不清干系了。

徐曼青不是那种内裤外穿的小超人,遇到这种出乎自己意料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应对法子的。无奈之下便只得先安抚了着急忙慌的范嫂子和李婆子一通,然后便心事重重地回家里去了。

徐曼青想了一晚上,正好赶着第二日要陪薛灵去慈心医馆看病,她索性拿了主意,反而先让薛灵陪着自己去了一趟珍颜阁,说是将张妙手下的帖子给应下了。

薛灵今个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登时吃惊得瞪大了双眼。

“什么?珍颜阁的顶级妆师竟然跟你下战帖?”

徐曼青无奈地点了点头。

薛灵听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之后只得无助摇首道:“这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近你喜娘的生意做得红火,家里置办了许多东西,胡同里有不少人眼红呢!可谁又知道在风光的背后总有那么多烦心事儿等着你来收拾呢?”

两女人一边聊一边走,没多大会儿就逛到了慈心医馆。

进去排了没多久的队就轮到薛灵了,徐曼青也陪着进了去,只见那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煞有介事地给薛灵把了一阵脉,然后便说了一通什么气血两虚阴阳失调一类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加之薛灵本来就有些月信不规律的现象,被那老大夫这么一说,就更笃定是她自己出了问题了。

开了方子拿了药,薛灵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任徐曼青怎么安慰都安慰不过来。

可是遇到医学上的事情徐曼青也完全是个门外汉,这没根没据的也不能说那老大夫就一定是瞎说了,于是便只得安慰薛灵放宽了心,先吃一段时间的药再看看情况。

薛灵哭了一阵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才红着双兔儿眼睛道:“也难为你这样安慰我,项大哥现在还不知……唉,我真不应该为自己的事情这般烦你。”

徐曼青忍不住拧了薛灵两把道:“说什么蠢话呢,你之前帮我的还少了?我话可撂在前头了,若是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不跟我说的,我第一个就不依你。”

薛灵这才破涕为笑,握着徐曼青的手只喊“好妹妹”。

徐曼青回了自个家里,果然没出两天珍颜阁的大管事就找上门来了。

“张妙手这事没压下来是我的失职,不过东家那边已经交代下来了,这场比试绝不会让姑娘您吃亏就是了。”

徐曼青一听这大管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事实跟她料想中的已经差得八/九不离十了。

心里虽有些不爽利,但徐曼青又不能拂了尉迟恭的面子,毕竟人珍颜阁的名声是摆在那里的,现下他这做东家的可以说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了,而且徐奋还在东林书院进学,光是这点徐曼青就不能明面上将大实话都给抖搂出来。

“明个儿由东家出面主持您跟张妙手的比试,我届时会雇好轿子过来,您只要人到就行。”

徐曼青问道:“不知这试题是谁给出的?”

那大管事回道:“这自然是东家给出的。”

徐曼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跟大管事客套闲聊了一阵,这才把人送出去了。

待到第二日徐曼青如约来到珍颜阁里,被大管事带进了雅间,一见面就碰上了候在那里的张妙手。

徐曼青见着了人便笑道:“张妙手今个儿可真准时。”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张妙手之前看人下菜碟儿故意摆架子害人干等的事儿。

张妙手被徐曼青嗤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又见尉迟恭尚未现身,便咬牙切齿地道:“别以为后头有人顶着你你就能这般得意,我在阁里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看呢!若真想赢我,也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张妙手是话中有话,虽然未挑明徐曼青“后头”的人是谁,但明显对此已经是愤愤不平了。

徐曼青未作应答,只是沉默,那张妙手还以为徐曼青是心虚,刚想再嗤上两句,却眼尖地看见尉迟恭过来了,便立刻闭了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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