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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妾如星君似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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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翻了翻眼睛,无力的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她也曾经告诉过冉皓自己愿意与稚隼国的公主共侍一夫,可那完全是为了解药,为了救他。更何况一个人说大话很容易,若真的要她这样去做……她不知道,她的自尊、她所受的教育、她一直以来对婚姻的认知,是否能够令她心安理得的去成为别人的小妾。
“小姐请留步。”玄芷挡在翠葳苑正厅的门口,将甄怜菁和她的侍女红儿阻在门外。
“我是特意来探望洁儿姑娘的,请帮我通报一声。”
“姑娘身子欠安,圣君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还请甄小姐见谅。”看似恭敬的略垂着头,玄芷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说。
甄怜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旧微笑着:“我不会多加打扰的,只是送些补品给她,再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出来。”
“请甄小姐恕罪,属下奉了圣君的王旨,实难从命。”
“大胆!”红儿看不下去的出声呵斥,“我家小姐到这里是老王妃允许的,你再阻挡小心我们禀报老王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玄芷无动于衷的吐出两个字:“请—便!”
“你!你少得意!等我家小姐成了这里的主子,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是吗!那是不是连本王也要一并收拾啊!”澹台冉皓冷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甄怜菁一惊,慌地转回身急急地说:“不是的,冉皓,你别误会。红儿口没遮拦,你千万别听她的。”
目光凛冽,他的脸色不禁更冷了几分,强硬地说:“本王说过你不可以再叫本王‘冉皓’,希望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三次。还有,不管母妃对你说过什么,本王一概不会承认,如果你想做兴安王府的女主人,本王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份心才好。”
眼泪在眼圈儿里打着转儿,甄怜菁羞愤莫名向后退了两步,“你一定要这样残忍的对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想要嫁给你。从前你不是也没有反对过吗?为什么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是因为那个洁儿吗?”
她提到洁儿,澹台冉皓心中一动,试探地问:“你,之前可否认识洁儿?”
甄怜菁微怔,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可认识丹丹?”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那是我的乳名,你怎么会知道?”
脸上陡然变色,澹台冉皓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恨声道:“本王警告你,不管你是谁都别想从本王的身边带走洁儿,否则本王上天入地都不会饶了你!”
第三百二十二章 裂石响惊弦(一)
宣德殿里隆御帝端坐在宝座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臣,朗声道:“今日朕要宣布一件关乎王国命脉兴衰的天下人皆知朕没有子嗣,但朕有三个侄儿:澹台冉皓、澹台冉埃湾Lㄈ酵睢k薮蛩愦又抖刑粞『鲜实娜搜×⑽⒕怨掏豕K焦党ぞ}儿、皖儿年纪尚小,而皓儿不仅文能安邦且武能定国,实是立为储君的不二人选,所以朕决定立澹台冉皓为……”
“皇上且慢!”
站在丹阙之下的澹台珏微微扬起唇角,饶有兴趣的看着出班施礼的东明镇镇守沈奇彬。
隆御帝怔了怔,没想到这个前两日突然到都城来请求谒见的镇守会如此无礼的打断他。“沈镇守,你有何话说?”
沈奇彬吞了下口水,虽然皇上的语气并不严厉,但那股气势却早已压得他喘不过气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澹台珏,他稳了稳心神,向上回话:“臣以为兴安小王爷并非皇上托付社稷重任的理想人选,还望皇上三思。”
“哗!”宣德殿内顿时乱成了一片,众臣皆议论纷纷。
澹台冉皓一扬眉,目光犀利的看向沈镇守,脑子里则在搜寻着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隆御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依旧不动声色地问:“为何皓儿不适合立为储君?”
“回皇上,人人皆知兴安小王爷一向处事乖张、性情暴戾,虽然领兵打仗颇有建树,但此次与稚隼国之间的战役也是因为小王爷无故悔婚而引起的。小王爷还经常以魅风圣君的身份滥杀无辜,臣的侄子沈从菊就是受害者之一。”
“哦?这么说你此次来都城谒见是为了给你的侄子伸冤的?”
沈奇彬郑重的又施一礼,“正是。”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大约一年前。”
“啪!”隆御帝重重的一拍宝座的扶手,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一年前发生的事为何如今才来告御状?!朕看你是存心想要陷害皓儿!”
慌忙跪倒于地,沈奇彬惊惧地说:“臣不敢,臣也是最近才得知魅风圣君便是兴安小王爷。”
略一沉吟,隆御帝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澹台冉皓,问:“皓儿,此事你有何话说?”
“皓儿根本不认得什么沈从菊。”
“小王爷!你怎可推得如此干净。”沈奇彬扬着头气急败坏的说,“难道一年前你没有去过东明镇吗?不是你指使玄卫杀死了臣的侄儿吗?皇上,”他又转向隆御帝,“臣有人证可以证明臣的侄儿确实是死在玄卫的剑下,还望皇上明察,为臣做主。”
一年前的东明镇!澹台冉皓眯了眯眼睛,心里隐约有了些谱。
澹台珏好整以暇的看着隆御帝,对于今日的好戏他十分的满意。
“既然如此,沈镇守就先不要回东明镇了,皓儿也不要回府了。朕给你们三日时间将你们的人证、物证统统带上大殿来,朕要亲审此案。”
“是,臣谢皇上恩典。”沈奇彬夸张的磕了一个头。
偏头看向身边的澹台珏,澹台冉皓意有所指的低声轻笑:“皇叔好手段,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被你挖出来!”
“皓儿说什么,本王可是一句也听不懂!”
牵起一边嘴角,澹台冉皓轻蔑的哼道:“一个小小的镇守,一件无头的公案,皇叔真的认为它们能对本王构成威胁吗!”
微微一笑,澹台珏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眼风仿若不经意的扫过沈奇彬,凛冽的杀气在温润的眉眼中一闪而过。
……
“姑娘,玄墨、玄砚回来了。”
洁儿从书中抬起头,“是冉皓回来了吗?”
上前帮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裳,掖好被子,玄芷神色凝重地说:“圣君没有回来,只有玄墨和玄砚回来了。他们这会儿就在外面,说是圣君有话要他们带给姑娘。”
洁儿一怔,心脏不禁怦怦跳了两跳,放下手中的书,她倚着床头急声催促:“快,快让他们进来。”
玄芷点头出去,很快将玄墨、玄砚带了进来。
“姑娘。”玄墨、玄砚齐齐施礼。
“冉皓呢?他让你们带什么话?”
玄墨与玄砚对视了一眼,小心思量着自己的措辞。临出宫时圣君嘱咐又嘱咐、叮咛又叮咛,吩咐自己一定不可以刺激到姑娘,更不能让她担心。“皇上将圣君留在了宫中,圣君命属下和姑娘说一声,他过两日就回来,请姑娘一定要保重身子。”
“哦。”洁儿舒了口气,可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皇上为什么要留冉皓住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玄砚躲闪着洁儿探寻的目光,结巴的道。
不对!他们一定有事在瞒着她!目光一一的从玄芷、玄墨、玄砚的脸上划过,他们竟然没有一个敢坦然的与她对视,甚至都在极力的躲避。
“告诉我,冉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玄墨刚要开口。
“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他。”洁儿一把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下床。
“姑娘!”
“姑娘!”玄芷慌地抢上前,“姑娘别急,圣君真的没事。玄墨,你快些告诉姑娘吧!”
为难的皱紧眉头,玄墨想了想,说:“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东明镇的镇守今日在大殿上状告圣君杀了他的侄子沈从菊,皇上下旨将圣君留在了宫里,让属下等在三日内拿出证明圣君无罪的证据。”
“东明镇?沈从菊?”洁儿有些茫然。
玄砚向前一步,解释说:“姑娘忘了吗?就是一年前你在东明镇上遇到的那个白吃白喝的士子,圣君当日知道他对姑娘无礼,所以让属下去杀了那个人。”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洁儿难过的闭了闭眼睛,吞下所有的担心与自责。
“玄芷,”她整了整心情,决定要为冉皓做些什么,“你和玄墨、玄砚一起去东明镇,时间紧迫要做的事情很多,行动一定要快!你们仔细听好我下面所说的内容,三日后一定要带着这些人和东西回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裂石响惊弦(二)
三日后。宣德殿。
丹阙之上的宝座还是空的,可丹阙之下却早已站满了文武众臣。澹台珏站在人群当中聆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半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得意之色。一个小镇守虽然无法左右时局,却可以打乱皇上的步伐、损害澹台冉皓辛苦扭转的形象。就算今日丢掉了这枚棋子,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一响起,众臣急忙敛声各自站好。
隆御帝一身亮黑绣金翻云龙袍,头戴墨玉卷龙冠,坐在宝座之上显得既儒雅又华贵。
“今日即是三日之期,皓儿、沈镇守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是。”澹台冉皓与沈奇彬走至大殿当中,齐向隆御帝施了一礼。
“好!”隆御帝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宣吧。”
“皇上有旨,宣人证进殿啊!”
脚步声响,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
“臣东明镇仵作白熙叩见皇上。”
“草民兴安王府管事吴洁参见皇上。”
澹台冉皓倏地转过头,望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洁儿不禁皱紧了眉。
澹台珏淡淡的扫了一眼来人,可目光一遇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儿,就再也移不开了。深蓝色的袍子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一双温婉明亮的眼睛顾盼生辉、灵活善睐。不由自主的抚上腕上的伤口,她留给他的印记还在,一如她早已深刻在了他的心上。
看向洁儿,隆御帝微微的牵了牵嘴角,若无其事地道:“你们两人谁先说啊!”
“启禀皇上,”白熙向前抢了一步,“当日是臣检验了士子沈从菊的尸体,这是详细的记录。”他将手中的一叠纸扎举过头顶,“臣仔细的比对过尸身上致命的伤口,剑锋犀利,伤口整齐,确是天极宝阁的玄卫所为。”
隆御帝展开纸扎看了看,又望向洁儿。他已然听说了她在战场上的表现,虽然皓儿说得言之凿凿,可他还是不免半信半疑。这会儿见她居然又女扮男装上得殿来,便姑且装作一无所知,倒要看看这小妮子究竟有何能耐。
妙目微弯,洁儿转身面对着白熙,说:“这位大人,敢问你是如何做的比对?这天下用刀用剑的人多了,何以断定那就是玄卫所为?”
“下官曾经见过玄卫留下的剑痕,剑宽三寸,轻薄如纸,伤口齐整,十分干净利落。”
“这么说大人也拿不出什么实际的证据,不过是凭经验去判断罢了!”
白熙一怔,迟疑的应了声:“是。”
“可是,看大人的样子却很是自信嘛!”洁儿轻笑。
脸上有些挂不住,白熙虽不敢发作却抑制不住的薄怒:“下官为官二十载,看过无数伤口,检查过上百具尸体,绝对不会有错。”
“是嘛!”洁儿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大人既然是东明镇上的仵作,应该也是沈镇守的手下吧?”
赌气不再理会她,白熙向着隆御帝拱了拱手,表白道:“臣虽然隶属镇守府衙,可臣一向秉持公正,所说所做皆对得起良心、律法。”
“隆御二十二年,张老汉家的黄牛突然死了,那牛的脖子上有道两寸深的口子,可沈镇守却判定那头牛是得瘟疫死的,不知可有此事?”洁儿不慌不忙的说。
白熙一下子愣住,连沈奇彬也不免心下惴惴。
澹台冉皓的眉心终于慢慢的舒展开。眼前的洁儿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周身上下皆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简直令他激赏、惊喜!
“那么明显的伤痕,那么明显的死因,一头牛大人都验不明又何谈人呢!还有去年,镇上富商李家的儿子将平民王家的儿子打死,可镇守大人却判王家儿子是自杀身亡,直到今日王家还不肯将尸体下葬非要讨个说法不可。这一连串的冤案错案不知是因为你验尸不真呢?还是因为沈镇守的判案不明呢?”
哑口无言的低下头去,白熙暗暗的咂舌。没想到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公子如此厉害,一番话竟将他逼进了死角。承认不是,不承认亦不是,这可叫他如何回答啊!
“胡说!”沈奇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吃不住劲儿的指着洁儿,辩道:“你,你怎可在皇上的面前诬陷本官!本官一向廉洁奉公恪守为官之道,岂容你诋毁!”
淡然的瞟了他一眼,洁儿径自从腰间掏出一张信笺,对隆御帝说:“皇上,这是东明镇百姓的联名书,他们状告沈奇彬在镇守任上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欺上瞒下、罔顾百姓生死。望皇上可以为他们做主,罢黜这种贪官污吏,为民除害。”
小太监走下丹阙将信笺恭敬的转递给隆御帝,一旁的沈奇彬借机偷眼瞧了瞧,不禁吓得脸都绿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又是签名又是手印,足有上百号人。
隆御帝神情凝重的微一沉吟,道:“今日主要是调查有关沈从菊被杀一案,至于沈奇彬的罪行便交由钱司刑调查清楚,若果真如这联名书上所言一般,朕必严惩。”
“是,臣遵旨。”司刑钱大人在队列中施了一礼。
沈奇彬狼狈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又看向澹台珏。
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欣赏与宠纵,澹台珏望着神采飞扬的洁儿就如望着一朵盛开的花儿似的。感觉到沈奇彬投射而来的目光,他不着痕迹的也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受到了鼓励,沈奇彬稳了稳心神重整旗鼓,拱手道:“皇上,真金不怕火炼,相信经过调查皇上一定会明白臣的一片忠心。至于臣的侄儿确实是死于玄卫的剑下,臣还有人证,他能证明当日臣的侄儿在被杀前曾与玄卫发生过冲突。”
第三百二十四章 裂石响惊弦(三)
失去了原本的和颜悦色,隆御帝看向沈奇彬的目光明显严厉了几分,对一旁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大殿中立时再度响起了那个尖细的宣召声。
从殿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子,缩头缩脑的样子,虽然低着头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四处张望。“小人,小人蒋福贵叩见皇,皇上。”结结巴巴的磕头问安,他的话音刚落便引得朝堂上的众臣又议论起来。
“咳!”隆御帝皱着眉一声轻咳,大殿里立刻恢复了安静。“你上得殿来是要为何作证,嗯?”
闻声抬起头,一对上隆御帝威严的目光不禁吓得他抖了抖,舌头打结的颤声道:“小人,小……小人曾……曾……”
“皇上,蒋福贵曾经亲眼目睹玄卫与臣的侄儿沈从菊发生争执。”沈奇彬抢着插嘴禀报。
眉梢扬起,隆御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仍旧问蒋福贵:“你何以断定那人就是玄卫?你当时又在何处?”
“回……回皇上,小人当……当时就在我家公子沈士子的身边。那玄卫十**岁的年纪,浓眉大眼,身穿黑色衣袍,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十分凶悍。”蒋福贵越说越顺溜,“他说他的主子圣君看上了我们公子身边的姑娘,定要向公子讨了去,如若不给便要让公子好看。公子自然不愿意,那玄卫就将公子和小人等几人皆痛打了一顿,最后不仅抢走了人还扬言要杀了公子以严惩他胆敢违背圣君心意。我等都以为这不过是恐吓之词罢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将公子给杀死了。”
“胡说八道!”洁儿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现在不方便表明她的真实身份,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两巴掌。
见澹台冉皓额上的青筋暴了起来,隆御帝急忙抢在他前头,道:“吴洁,你有何话说?”
“皇上,沈从菊虽然身为王国的士子,可他却依仗沈镇守的权势、依仗皇上赐予他的身份在东明镇上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简直就是地方上的一害。草民这里也有一位证人,他是东明镇上一家饭馆的老掌柜,一年之前沈从菊就是在这位老掌柜的饭馆里吃饭不付钱才认识了刚刚蒋福贵所提到的那位姑娘,因为那位姑娘令沈从菊在众人面前尽失颜面,他恼羞成怒才带了人在小路上围堵那位姑娘意图报复,幸好被玄卫所救。”
“这么说你是承认玄卫确实曾经痛打过本官的侄儿了?”沈奇彬见缝插针的说。
下巴微扬,洁儿不屑的斜睨他,讥讽地道:“是又怎样!像沈从菊这种不思为百姓谋福,只会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为皇上和王国摸黑的人,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谁不想给他点儿教训!”
“那么你也不否认确实是魅风圣君的玄卫杀了本官的侄儿喽?”
气极而笑,洁儿对沈奇彬的厚颜无耻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沈镇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沈从菊是否是被玄卫所杀你根本拿不出什么确实的证据。就算沈从菊是死在玄卫的剑下,难道沈镇守你忘了尊龙国律法中第十列第三十一行和第五列第二十四行的条款吗?”
微一怔,沈奇彬偏头想了想,恍然的一瞬,他额上的冷汗也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第十列第三十一行:王国中拥有王爵之人可视具体情况代司空职惩治有害百姓生计之徒。第五列第二十四行:王国之贵族、元子、士子具有无尚之权力。”这后面一条还是当初沈从菊挂在嘴边的,如今原封不动的用在他身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一时语塞,沈奇彬哑口无言的愣在了原地。
“好!”钱司刑朗声赞道,“小公子口才了得,心思缜密,熟知律法,又运用得当,真乃难得一遇之人才。本官求才若渴,不知小公子可愿到刑苑任职,为国效力呢?”
这回轮到洁儿傻眼了,为国效力,她,还是算了吧!
隆御帝笑着摇了摇头,心情极佳的接过话头:“此事再议。沈奇彬你还有何话说?”
“臣……”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蒋福贵突然指着洁儿大叫,“她就是那个姑娘!她,她是个女子!”
“哗!”大殿中的喧哗之声再也无法控制,轰然爆发。
洁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所有的眼光、指点、口舌全都对准了她,她成了众人品评、议论的唯一对象。
澹台冉皓快步走至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护在怀中。带着凛然气势的目光如一道寒芒一一扫过众臣,直令他们不得不闭上嘴巴垂首而立。
“皇上,她是个女子啊!她竟然女扮男装混进皇宫,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她是个骗子,皇上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臣与臣的侄儿全是忠臣,所有的证据都是这个丫头伪造的!”沈奇彬不知死活的大呼冤枉,妄图扭转颓势重获生机。
澹台珏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去,对朝堂上的一切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沈奇彬这枚棋子已经完全失去了价值和作用,他如此看不清形势又如此愚蠢厚颜,惹了皓儿还好,可是如今连洁儿都惹了,就算皇上不会拿他怎样,皓儿也定然不会放过他的。只是这个家伙也实在是个天才,经他这么一闹,洁儿刚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条欺骗皇上的大罪,连同她找来的人证、物证皆变得不再可信了。
“皇伯父,皓儿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澹台冉皓。
“沈从菊之死确实与皓儿有关,不仅是他,还有这位沈镇守,只要查明了他的罪证皓儿也不会放过他。能不能成为皇储对皓儿来讲并不重要,哪怕不能被立为储君,皓儿也不会改变为国为民之心。至于洁儿,她虽然不该女扮男装进宫入殿,但请皇伯父念在她担心侄儿的一片心上原谅她,有什么罪责侄儿愿替她承担。关于沈从菊一案的真相,还请皇伯父允许皓儿宣一重要人证上殿,他乃是麟化国的九皇子——文竹叶青。”
第三百二十五章 眼前秋色梦中人(一)
初秋的夜晚慢慢的开始刮起凉爽的风,泡在温泉中的洁儿闭着双目靠在池壁,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原来冉皓早有准备,居然他找来了竹叶青做人证。他是什么时候找到竹叶青的呢?为什么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皇上将冉皓又留了下来,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帮了倒忙?好久没有上庭,她真是越发的退步了,竟然连一些基本的突发状况都应付不来。郁闷!
呼出一口热气,她撑起身子出了泉池用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伸手将长发在头上挽起,水气将她的皮肤氤氲成了浅粉色,水滴顺着指尖、手臂流到脖颈,又沿着洁白无暇的锁骨流入浴巾里。她像是一朵沾满露珠的菡萏,清新雅致,纯净美丽。
这里是府中的禁地,除了冉皓与她,就只有玄卫可以出入。玄墨、玄砚随侍在冉皓身边还未回来,玄芷是不用避讳的,她可以就这样围着浴巾快速的回到她的房间去。
抱起衣裙刚转过身,猛地发现一个黑影正立于身后。“啊!”她一把捂住口,吓得向后倒退了两步,险些又掉进泉池里。
“别怕,是我。”那黑影走到月光下,露出本来面目。
“竹……竹叶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嫩的脖颈,修长的手臂,白莲一般的双脚。痴痴的望着他心中的“神女文竹”,他的气息不禁变得急促,热血也奔涌了起来。“我……我……”呼吸闭塞,他“我”了半天却始终再未吐出半个字。
猛然惊醒自己的衣冠不整,洁儿急忙扭过身去,又羞又恼的叱道:“你还不快转过身去让我把衣服穿上!”
“呃?……哦!”略显狼狈的转身向后,他的心跳好似脱了缰的野马,早已不受他的控制。
飞快的穿好衣裙,洁儿这才喘了一口大气。“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有些赌气的问。
知道她已经收拾妥当,竹叶青一边努力平复着心绪一边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一次看到你在这里翻墙,我就猜想这里应该就是兴安王府的后庭园,所以我……”一碰触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他的心又是一阵剧烈的狂跳,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走正门?”她不解。
“咳!因为,我只想见你。”
她不是傻子,更不迟钝。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暗示,她知道那些代表什么。而他眼中跳跃的那两簇火苗,更是将他此刻的所思所想表露无疑。下意识的拉紧了衣领,她警惕的向后躲了躲。
“今天,谢谢你了。”她斟酌着词句,“谢谢你替冉皓作证,帮我们解了围。不过我有个问题还是希望你能够老实的回答我。”
“好,你问。”
“迷情蛊是你下的吗?”
眼前倏地一亮,他掩不住兴奋的应答:“是。”
“那你可以帮我解了它吗?”
笑容还在唇边,可他的眼中却已然蒙上了一层阴霾。迷蒙的月光下,他一身绿色的袍子变得有些发青。“解了它?!为何要解了它,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与讨不讨厌无关,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冉皓,想要嫁的人也是冉皓。”
“那如果我说,”他急切而又紧张的向前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等我夺回皇位我会给你澹台冉皓能给你的一切,甚至更多。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哪怕我有再多的妃嫔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这样还不可以吗?”
“呵!”摇了摇头,洁儿简直哭笑不得。微微叹了口气,她语重心长地说:“竹叶青,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我的感情你不懂,就像你感情我永远也无法接受一样。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可以帮我解了迷情蛊,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铁青着脸,他一甩袖子执拗地说:“如果我不肯呢!”
洁儿也生气了。“不肯也没有关系,反正这辈子我就只会嫁给冉皓一人,如果我愿意,哪怕只能做一天的夫妻,就算会肠穿肚烂我也不在乎。”径直越过他向前走去,她真的被他惹火了。
“洁儿!”
身后传来他的呼唤。她咬着牙,头也不回。
“洁儿!”
心中莫名的感到一丝异样,脚下不由自主的顿住,转回头,她不禁愣在了那里。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月光下泛着冷森森的寒光;他的眼中充血,月光下闪烁着又怒又痛的光芒。“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哪怕要掏出我的心也在所不惜。”话音甫落,他高高的举起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左胸刺去。
“噗!”鲜血从伤口处渗出,在露于体外的刀刃上慢慢凝聚,坠落于地。
天上云动,突然刮起一阵风。风儿吹起他的衣摆,吹起他的袍袖,吹起他的发丝。青色的身影直直的向后倾倒,仿佛一座山在她的面前轰然倒塌。
梦境与现实在她的眼前重叠,那袭青衫,那把匕首,那个人……是他,原来她梦中的人就是他!
第三百二十六章 眼前秋色梦中人(二)
“洁儿?”
是冉皓的声音!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然如此的依赖他了。就像迷路的人看到了远处的人家,身处苍茫的大海上终于见到了绿洲一般。欣喜的想要寻声望去,可还等不及她做出反应,身上一暖,她已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满含震惊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竹叶青,澹台冉皓咬牙怒道:“他怎么会进来!该死,玄芷究竟在干什么!”将洁儿拉出怀抱,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摇了摇头,他褐色的眼眸泛着温暖的晕泽,暖暖的映着一个她。她就这样融化在他的眸中,心中再无半分恐惧,只余下安定。
玄芷闻声也跑了过来,一眼瞧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姑娘,这……属下保护不力,请圣君责罚!”她单膝跪在澹台冉皓与洁儿面前,低着头心里一阵阵的懊恼与后怕。
怕她会受责罚,不待澹台冉皓说话,洁儿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抢先道:“不怪玄芷,是我以为这里很安全所以才没让她陪我。冉皓,你快看看竹叶青,他……他是不是死了?”
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竹叶青的生死直接关系到洁儿身上的迷情蛊是否能解。快步走到竹叶青的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快速的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止血,吩咐:“玄芷,叫玄墨、玄砚过来把他抬到客院去,再派人拦住昕,让他先不要回府。”
“是。”不敢耽误,玄芷一跃而起展开身形掠向院外。
“冉皓,他……他死了吗?”洁儿怯怯的走了过去,扯着他的衣角想看又不敢看的躲在他的身后,担心的问。
“放心,”他目光灼灼,“我绝不会让他死掉的。”
……
“来,将这碗安神药喝了。”澹台冉皓亲自捧着药碗递向洁儿。
微微皱眉,她嫌恶的别开脸,“我没病啊!不用吃药。你不知道这药有多苦!”
忍不住轻笑,美艳无双的桃花目弯起迷人的弧度。故作不满的板起脸,他语带抱怨地说:“你可算知道药有多苦了!看你每日里还逼不逼着我吃药了!来,一口气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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