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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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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麟趾宫,将衣服给她,让她换上。
她知道那是朝服,却也没说什么,径直转回寝室,不一刻就出来了。因为没穿厚底靴,衣服的下摆有些长。
但人是那般漂亮的。
白玉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令人窒息的绝色。
我竟是有几分失神。
可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被那下摆绊到了。
朝着我就倒了过来。
我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去迎她,她就那样跌在了我的怀抱。
柔软,馨香,还有些令人迷醉的东西不断往外涌出。
下意识的就拥紧她,拥在怀里。
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气息,依旧冰冷。
可是却像破开的冰凌,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里,不住的扩散开去。
已经这么多天,她还是那样的女子,那样怎么都化不开的女子。
只有低声轻叹:“我该拿你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
五月二十六日,离册妃还有一日。
今天不能再见她。只多调了些内侍宫女,去麟趾宫候命。
在中午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密探的回报,那个男人果然来了。
刚刚进入坤定城,没带随从,也没带他的弟兄。住在和悦客栈,地字三号房内。
派人盯牢,命令下去若是他有些微的动作,就立即抓捕。
那人是独闯八十万大营的人,任何的闪失都及有可能致命。
但我这次并不怕他再闯进来,因为我们还有一笔恩怨没有了结。细作曾经跟我说过他与娉兰的事情,所以这次我更不能输。
任何人都不能让她逃出我的世界,除非我死。
这是我的固执。
五月二十七日,雨终于停住。天空一扫往日阴晦,蓝的琉璃般清亮。
皇宫内钟鼓齐鸣,喜气洋洋。
麟趾宫里终是多了些别样的色彩。
红色是喜庆,金色是堂皇,紫色是尊贵。
可苍白却仍映在她脸上,就算有胭脂遮掩。
本来我不该到此,却怕发生一些我无法掌握的事情,就亲自来迎。
将手扶在她的腰身,柔软,隔着衣料透出股温热。
不自主的就往自己的怀里收了收,她却抬头,眸子里一片刺人的寒光。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收紧,毫无预兆。
望着她,手也不知如何放下。
就这样怀着丝难以言喻的忐忑,带她离开了麟趾宫。
先是祭拜神灵,三跪九叩,而后是先祖,再是五福社稷,因册她的是贵妃,我又没有皇后,所以还要到外宫接受百官朝贺。
一套做下来,礼仪繁琐,她身上物事又累赘,体力也不济,很快就显出了疲态。
我偷了空问她是不是累了,她却以为我又有什么险恶想法,眼里满是防备。
也只好作罢。
大臣在朝殿里满满跪了满满一地,内侍手里拿着册封她的恩旨正打算宣读,就在刚才还有密探回报,那人只在宫外徘徊,并未进宫的办法。
看起来顺利的不可思议。
只要这道旨意读下去了,她就是我的。
马上就会是。
已到了这种时刻,我又怎会让意外发生?
但意外总像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草,出现的毫无预警。
殿外忽然涌起一阵骚动,而后就是内侍的慌忙。
开始声音较远,也不大,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怎么回事!”我怒喝,外面有人进来,跪倒道:“禀陛下,外面有匹马闯进来了!”
怎么又是马!心里讶异,却不及多想,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拂过,流雪一般。还有那抹淡淡的只她独有的味道。
下意识回身就要抓紧,只得了一片空气。再抬头,她已拎着衣裙跑出去了老远。
满地都是跪倒的大臣,没人敢动,只是惊愕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我张开嘴喊:“抓住她!”那些人脸上仍是呆愣。
最后干脆自己冲出去追。
外面的热浪汹涌逼过来,浑身上下有如水浸。
她怎能离去?这是我的地方,外面只有高耸的宫墙,她怎么逃得出去?
眼看着她就出了朝殿的大门,殿前的广场早就一片混乱,中间是匹黑亮的马,正往她那边来,快到了身前。
我急了,呼喝:“不管怎么样,都给我把她拦下!”
侍卫这才惊忙着动手,但她的身手却灵敏极了,几下穿梭已到了混乱的正中。然后扯住辔头顺势一带,就那样一个翻身坐在了马背上。
长风之中,她的鬓角有发丝飞舞,微微挡住了颜面。
我却依旧看得到她眸子里迸发出的恨意。
有如赤火一般。
立时怔住。
涌上的侍卫渐渐将她包围,也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她,却能听见那些打斗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可她那双眸子,依旧留在我的脑海里,似要褪不掉了。
我在想我究竟做了什么,换来她的如此恨。或是她做了什么,让我非要如此的留……
急忙调派人手,拦住她的去路。
广场上的侍卫越来越多,一片混乱。她的移动才慢下来,可那马却毫不死心,仰起前蹄不住嘶鸣,竟是开始踩踏侍卫。
一时间伤者无数。不少侍卫败退了下来。
包围圈又敞开了缺口,她策马而去。
我远远的只看到她与那匹马的背影。
侍卫涌动,立即下令关闭城门,却传来城门门轴被毁的消息。下令骑马去追,却听统领道:宫内的马匹全部卧了槽。
这下明白了,她早有预谋。
百官朝拜的大典是在靠近宫外的大殿里进行的,与外面只有三道宫门,她骑了马出去,还不容易?
我一直以为自己控制着外面那人的动向,她就不会有机会。却没想,那些人早已进入了我的宫廷之中。
怒气难以压抑,撩起龙袍,扯下龙冠,对身旁的百官大吼:“定坤城立即严禁,若是谁放了她出去,就提头来见!”
※ ※※※※※※※※※※
她就那样闯出了皇宫。
待侍卫集结全城戒严时,已有人来报,早些时候有匹快马出了城门,因为持有我的玉牌,所以没人敢拦。
我这才想起,前天从她那回去后,腰间的玉佩就不见了。本以为是自己大意弄失,却不想竟是被她拿走。
大概她那一摔,也是故意。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心计。
华娉兰……
换了马,出城去追,她那匹马我倒是认识,西域进贡的宝马,火烧虎骑关时被她带走了,是千里良驹,寻常马匹根本追它不上。
但我却有把握。
因为在不远的前方,是她根本过不去的天堑。
乌索江,正值汛期,内里江水彭湃,两侧是断壁高崖,早先已发焰火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通行。那就算她有飞天的本事,也定是穿越不过。
我可不会让她逃。
马行了不多久,就听见乌索江汹涌的涛声。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刀劈一样的深壑。在江边寻找了片刻,果然就看到了她。
深红的影子。
像团火焰。
原来的那匹马已经不见了,只她自己一人,身上的首饰有些散乱,珠玉流光纷飞。
望着彭湃的乌索江,不进,亦不退。面色平润,阳光洒落在上面,几要透明的白玉色泽。
我下了马缓缓靠近,怕惊动了她。此时的她就像虚浮的幻像,好像稍微用力,就要消失不见。
可她似乎早就预料到我的到来,就那样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眸里已没有了那种刻骨的恨,只一种平静的,解脱般的笑容。
她那样的笑。
眼眉弯弯,新月一般。
她说:“我永远都属于我自己。”
然后缓缓往后退,她身后是百米深的沟壑,是汹涌澎湃的江河。
我心中忽然害怕了起来。
伸出手,拼了命要去抓她,却根本来不及。
她就那样,纵身跳了下去……像火焰烧尽之前的些微晃动。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手向前伸着,指尖寒凉。
居然不知该怎样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是个女人啊,她只是个女人。为何要这样倔强,为何要这样绝决?为何如此,还不能跟我在一起?
只因为我是她的敌人么?难道她那点尊严就如此重要?非要弄得玉石俱焚才肯罢休?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回丹青客: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里……想想还是写在这吧。
大人看的很仔细,知识也那么的丰富,实在是羡慕……说白了某落对历史的确是一窍不通,汗,因为是工科学生,对历史的了解仅限于高中与初中那点底子,写女帝虽然查了些资料,但显然还是个历史小白……对于扇子倒真的没想那么多。
而且自己倒是很偏爱阴柔的男子,写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带进去了。
对于子煌的性格,说起来也有点复杂,主旨是温柔的,但也有些其他的东西在里面。开始做人设的时候,心中的子煌是个很温柔的大男孩,很会包容,但有时也会嫉妒,也会有点坏坏的小动作,比如灌女主喝酒之类。但后来写着写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偏了,到现在怕是已经跟心里的子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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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好像说了一堆废话。
不管了,感谢丹青客的意见,抱住亲亲~~~~嘿嘿
另回宝宝:这两天我不是跑掉了,是去考试了……
结果还考糊了……
之后的速度还会保持原样吧。
而且女帝到此大概还有五万的内容就要结束了(初步预料)感谢大家的支持哦~~~
第 46 章
阵沁入肺腑的甜润香气,好闻极了,不自觉又多吸了几下,才猛然清醒。睁开眼,坐起,只觉的浑身冰凉,低头一看,原来衣服早已被水浸湿了。
“你醒了呀。”身边是那马倌的声音,他蹲在我面前,正拖着下巴瞧我。
我点了点头,随手从头上拿下几个发钗,将及腰的长发散下,然后清理满身的狼狈。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歉意,道:“让你掉在水里了,实在是抱歉,因为我没想到你会就那么直接的跳下来,还以为你会跟那个人说些什么。太意外了,就没把握好时间。”
我苦笑,跟那个人还有什么话说么?早就没有了吧。
接过先前准备好的包袱,在一块石头后面将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用块蓝色碎白花布,包起了长发。
这是大容国普通百姓的打扮,再普通不过。
问他:“定儿呢?”
他道:“定坤城里来了几个永络的细作,我让他们把她带走了,毕竟这种情况,带着她也不方便。你也不好跟那些人一起走。”
“嗯……”我点了点头,转身谢他,“这次多亏你才能让我从那里出来。”他却挠着后脑勺笑:“有什么好谢的,是我师父的意思。”
“你师父?”这才想起问他:“你师父究竟是谁?还有你叫什么?”
“我师父的名字不太好被人知道,不过我的就无所谓啦,我叫廷之。”
“廷之?”意外的有些耳熟,就问:“我们见过么?”
“没有没有,我是生在木泽国的。”
“木泽?”更糊涂了,怎么会有个木泽国的人跑到大容国来救永络国的我?正要仔细去问,却听他在口里打了个呼哨,把黑风引了过来。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估计一会那人就要派人下来寻你,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他翻上马背,动作轻盈,也就只有这样的身手才能在半空中抓住掉落悬崖的我,然后无恙的落地。
最初跟他商量这个计划时,是拼了命的。
想让那人以为我死了,就不会那般逼寻了吧。
抬头望了眼崖上,长空一隙,看不到岸,只偶尔听到有马匹徘徊的声响。最后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上马,揽缰,低呵,向南而去……
※ ※※※※※※※※※※※※※※
一路狂奔,从未停过。
直到西方渐渐染上了几抹血红,才勒住了丝缰。
前方现出了一片密林,黑黢黢散出股寒气。
廷之坐在我身后,指着那森林道:“通过这里,就出了定坤城范围了,不过那个不双看起来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物,她一天看不见你的尸首,怕就要一天四处寻你。我们要不要连夜过去?”
我想想,也好。
进了那森林,枝杈错踪,密密匆匆。马不可再骑,只好下来牵着。
这时天色已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森林里更是一片黑暗无光。前面的路不知深浅,只好跌跌撞撞的走着。
倒是廷之的身手是万分灵敏的,总能在我即将跌倒时用力扶一把。
朝他道谢,他总是嘿嘿的笑。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时辰,视野忽然开阔了起来。
身前一道蜿蜒的大河,挡住了去路。
头顶的月色碎在河面上,碧波荡漾。
八月的天气,先前在森林里走了一路,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襟,此时被河上的冷气一吹,散了满身躁热。
廷之四处看了看,似乎是没找到渡船,便对我道:“这河的上游有个专门渡客的船夫,都管他叫老李头,我在那吃过两次鱼,现在这么晚了,估计也就他那里有船,我们往那边走走吧。”
我道:“也好。”
就随着他往上游而去,走了片刻,他却忽然停住了,捂着肚子叫了声哎哟。
我吓了一跳,连问:“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道:“不好,估计是今儿早上吃的东西不太干净,肚子撑不住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方便方便。”说完就往森林深处跑了过去,还回头跟我招手道:“你别过来啊,会熏到你的。”
我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觉就笑了出来。
这人,虽有一身的本领,也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找了块石头坐下等他,过了半盏茶,却不见他回来。
四野里只有些虫鸣鸟叫,一下子显得分为安静。
这孩子怎么了?
拖着下巴算了算时间,他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这么久还不回来,难不成是出了意外?
有点担心,便起身往他消失的方向去寻。
没走了两步,就听林子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咔嚓!”一声像是树木折断倒下一般。
我隐隐觉得好像有事,急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心想那孩子莫不是碰上了什么?但以他的轻功手段,就算碰到了敌人,也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闪失……
就这样胡思乱想,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听到头顶一声:“你在跑什么?”急忙刹住步子。
抬头,看不到人,愣了一下,才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人头给吓的往后猛退了几步。
他却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我努力平和自己刚才不住猛跳的心脏,一把扯住他问:“你跑哪去了,怎么去这么久?”
他不好意思的笑:“这林子太大了,我不小心迷了路。不过还好你过来找我。我们要快点赶路了,天要亮了。”
说完他便拉了我往河边走去。
他的手潮腻汗湿,像是刚出了一场汗。
我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满身是汗?还有刚才那巨大的声响又是什么?
感到了一丝不对,但他又走的及快,也不好去问,只好想等找到了渡船之后再说。
就着样被他拉着走了许久,终是在前面隐隐看到了一个茅庐般的轮廓。
他说到了,然后就过去敲打木门。
过了好久,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然后有个沙哑的声音问:“谁啊!”
廷之道:“是我,廷之。”
过了不一刻,里面燃起了一丝昏黄的灯火,然后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点驼背,一双三角眼,眼皮耷拉着,他举着灯对着我们打量了番,才道:“进来吧。”
那声音像是嗓子被沙砾磨过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廷之对他笑道:“我们就不进去了,想直接过河,您现在方便么?”
老人没说话,只随手拿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去了。
我们急忙跟着,在河岸的一个木头搭的简易码头上上了船。
那船并不大,前后两舱。
廷之让我先在前舱坐下,把黑风牵到后舱,然后就跑到后面跟那个老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人看了我一眼,长艄点岸,唰的一下就行出了老远。
借着将隐没的月色,隐约能看到对岸黝黑的森林。
我靠在船舱上,微微舒了口气。
这时廷之走了进来,他脸上仍是一副轻松的笑容,捧了碗水给我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喝点水?”
我接过,喝了一口,问他:“大概多久才上岸?”
他道:“我让老李头多送我们一程,毕竟水路要比陆上安全,等天亮了我们就上岸,这会你要是累就先睡会好了。”
我点头,看他出去,倒还真的有些累了。
先前的紧张现在放下,疲惫感便来的汹涌,不一刻眼皮就灌铅一般,勉强的挣扎了两下,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只一片强光刺眼。
耳边传来的是吱呀的声响,一束阳光从个缺口投射进来,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还在船上么?怎么感觉身子还在摇晃?
坐起身,头昏沉沉的,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才仔细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
并不是我先前所坐上的那条小船。
而是一个巨大的船舱。
那吱呀的声音是船体与水摩擦时所发出的声响。
从床上站起,走到那窗口上往外去望,竟是一片水波茫茫,望不到边。
立时怔住了,揉了揉眼睛又去看,碧绿的水,卷起了白沫般的浪花,不住的击打着船身。
这是怎么回事?
正愣着,头上的甲板响了,廷之端了个托盘从楼梯上下来,见到我先是“哟!”了一声。
我急忙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换的船?这船要往哪里去?”
他挠着头,依旧嘿嘿的笑:“在天亮的时候,我们就换了船了,这船要往木泽去。”
“木泽!”我叫了出来,“怎么会往木泽去?”
他将托盘放下,笑着问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
我哪里有心情吃东西。
急走了两步想上前去问他,却不想腿上一软扑通就跪在了木板上。
他过来将我扶住,责备道:“你怎么这么急躁呢?现在你身上钉着几根针,若是乱动的话,可是要残废的。”
我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条布带子,开心的展示给我看:“就是这些,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的医术也不错。”
我看着他一带银亮有如发丝般纤细的针,心里立时凉了一半,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的没有半分邪气,对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叫廷之,是个马倌。”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不是来救我的么?”
“我是要救你啊,这不已经把你从大容国里给带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下针?”
“是担心你趁我不注意离开,我师父告诉我,一定要把你带到他那里去,我怕你半路不肯答应,就只好封住你几个穴位了。”
“你师父究竟是谁!”问了他这么久,依旧迷茫一片,看来这些必须从他口中的师父上问起了。
可他却没答我,转回身看着那托盘,兀自念叨:“嗯……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做了点,现在看起来你的身子很虚,还是把这些都吃了吧。”
他端着托盘,朝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我一时间觉得所有事情都很乱,乱的难以理清。
又仔细的看了眼廷之,自那日他出现在我身前起,我就一直觉得他十分亲切,而他的身上也清澈的透亮,就算到了现在,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邪气。
但是否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有他的师父,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木泽去?
问题像水泡一般,一个一个从我脑海里冒出来,挤的我几要窒息。
而就在这时,甲板上忽然传来了先前那个老艄公嘶哑的声音:“廷之,上来帮忙,船要靠岸了!”
廷之哦了一声,把托盘放到小桌子上,过来推我:“你不是想见我师父么?等下到了山庄,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第 47 章
从船舱里出来,先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视野之内全是百人大船,整齐的列为一排靠在巨大的码头之上,其中有小船穿梭,人头涌动,或是搬箱抬柜,或是拉绳套索,一派热闹忙碌。
我转头看廷之,他正嘻闹着跟那些船工打着招呼,见我在瞧他,才咧嘴笑道:“这里是木泽最大的码头,我小时候常在这玩。”
是码头么……怪不得他要我坐船。
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举起手搭在眼眉上,往远处看了看,才道:“雪照山庄。”
“那是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哟,你看,那边已经来人了。”他伸手指着码头口的一点,我顺着望过去,就见一队人马闪出,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正往这边过来。
还想仔细去看,却忽听廷之在我耳边道:“抓紧了,我们要下船了。”
话音刚落,就觉脚下一空,之后就是耳边呼呼风响,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站在了岸上。
望着离岸百十米的大船,再看看脚下殷实的土地,只剩了嗔目结舌。
这人的功夫,还真非一般。
心里想着,那十几个人已到了身前。
整齐的翻身下马,为首之人对着廷之半跪一礼,只道:“您回来了。”
廷之道:“啊,我回来了,我师父在么?”
那人道:“楚先生昨日出去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给您。”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牛皮信封,递给了廷之。
廷之接过,嘴却嘟了起来:“师父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不识字。喏,你帮我看看写的什么?”他把信塞到了我的手上。
本来就对他的师父感到好奇,又是个这种情况,也就没拒绝,拿过来看,急切的想在信中寻找出来什么,但令人失望的是,那上好的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等。”
将这个字说给廷之听,他脸上更是一副为难。
“怎么是这样呢,师父他明明知道我这两天要回来,怎么还往外跑……哦,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那几个人道:“在老李的船上有一个大箱子,是我在路上带回来的,我想主人看了肯定会很高兴,你们帮我抬回去吧。”
“是。”
有几个人上船去了。
又有几个人把黑风弄了下来。
因为我体内还有廷之的几根银针,毫无力气,也没法去骑马,只好在他的搀扶下上了一驾马车。
廷之坐在我身边,嘴里哼着小曲,扬着马鞭,一副兴高采烈。
我看着他的样子,又想起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捋不出头绪。
逼自己冷静,不管廷之的目的如何,我现在已经到了木泽国,唯一的办法只有坐观其变,到时候再想该如何应对。
坐在马车里行了半个时辰,终是停下了。
透过窗帘往外看,车子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
汉白玉的石阶,红漆楔钉的大门,两是一人高的大石狮子,威武非常。
再抬头看,门上挂着一副金漆匾额,上书四个字:雪照山庄。
廷之将我扶下来,对我道:“这里就是雪照山庄,我让人给你收拾了座院子,你先住下,等我师父回来就好。我就住在你旁边,若是无聊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在山下的泉州城里四处转转。”
他脸上充满了热情,招呼着我进了山庄,刚一进门又坐轿,原来先前那门只是虚门,往里还有好大段距离要走。
在轿子里感觉是七拐八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廷之叫停。
下了轿,自己已进了一座院落,内里假山流水,四季花草,无一不显露出了主人的贵气与财力。
我不由得暗自寻思了起来:这雪照山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富贵?
又听廷之叫:“哟!东梅夏荷,在不在,你家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正房里就出来了两个小丫头。一样的身段,一样的衣着,一样的打扮,就连样貌也是一样——居然是双胞胎。
只是一个声音略高,一个声音略甜。
出来后见到我们就瞪起了眼,指着廷之道:“你这个孩子,一放出去就忘了回来,看看又多久没过来瞧我们了。”
另一个也道:“就是就是,我说让你跟主人说说,什么时候也把我们姐妹俩带出去看看,你就是不管。”
廷之陪笑道:“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记着,好了两位姐姐,我还要去见主人,赶紧把话先跟你们说了,这就是我师父请来的贵客,你们好生伺候着,一直到我师父回来,行不?”
两个丫头瞧了瞧我,面皮上立时现出了几分尊敬,先是一礼,道:“小姐既然在这院子里住下,自然是我们的主子,平日里有什么使唤的,您只管叫我们姐妹好了。”
我瞧着她们两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又想起自己应该算是被人“绑架”到此的,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稍微安顿了一下,两个女孩声音高点的是姐姐,叫东梅,甜点的是妹妹,叫夏荷。陪着我说了会话。
先是问她们这里是木泽国的哪里。
她们告诉我,是在靠近三国边界的地方,叫泉州。
又问雪照山庄是个什么地方。
她们道这里主要以铸剑为主,在木泽的江湖中算是有点名气。
还试探着问了雪照山庄的主人,她们两个也不瞒,对我道雪照山庄的主人叫岳新凉,前年刚继承了家业,是位二十多岁的公子。
可每当我问道廷之的师父时,她们两个就闭口不言了,只眨着两对杏眼,捂着嘴偷偷的笑。
这让我愈发的糊涂了。
直到晚上睡下,摸到了腰间的一块竹简。
是廷之随手从大容国宫里带出来的。里面是子煌身边人通国的证据。
只是落款的名字瞧不清楚,只一个张字。
那会不会是张央……
暗自去猜,但张是个大姓,永络国中不少官员均为张,实在不好去妄加定论。
突然怀念起了从前那个时代先进技术,就算不能还原,至少可以检验指纹,但也说不定是那人找人代写,或者……
胡思乱想了半晌,也不知如何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夏荷帮我准备了早点,又拿了套衣服给我换上,跟她们的款式差不多,只料子跟样式显得更加高贵了不少。
看来这是木泽国的服饰。
永络的女装典雅,大容的柔媚,到了木泽,就是华贵了。
不想几个月里,三种风格都被自己穿了一遍。
用过了早膳,廷之过来了,依旧是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问我住的是否习惯。我看着他的脸,居然多了几分无奈。
到目前为止,我都无法适应他是“正在绑架”我。
想是他那满身的干净气息,实在让我难以对他升起厌恶的防备。
摇了摇头,淡淡的对他说:“我想回家了。”
他挠了挠后脑,笑容里多了几分为难。
就这样住了几日,天也慢慢的凉了下来。眼看着就到了十月。
听廷之说,边疆最近算是平静,并无战祸。
看来不双还是对三足鼎立的形式有所顾及。并没对永络有何不利的举动。
记起了自己离开时的事情。那人看见我跳崖,应该会死心了吧……说实话我对不双的确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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