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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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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希琰回来了。
他似乎与张明启的儿子颇有渊源,又加上救过圣驾,很容易便进宫见了子煌。
子煌安排他做了内廷侍卫副总管。随身护驾,并御前带刀。可以随意出入皇庭。
可我一直都没见过他。
我还未从丧子的伤痛中回缓过来,经不起任何的变故,所以我不想去想他为什么会回来,也不想再去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只想留在子煌的身边,等着这一世缓缓过完。
此时的菊花已过了盛节,渐渐有了衰败的迹象,点点金黄散了满地。定儿收了那些碎金般的花瓣,放在坛子里,等秋猎回来后做菊花酿。
我的精神却依旧不好。每晚总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想起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哀恸便像洪水一般将我团团淹没。
若是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我愿用我余下的生命来换那个孩子。
只可惜,万事总无法尽如人意。
去了的,终归无法挽回。
秋猎将近,寿德宫渐渐热闹了起来。
那些自幼便被选入宫廷的宫人,还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这次出巡对他们来说,是种无上的荣宠。
高兴是自然的,但也只是一时罢了。
待回头,仍是高墙束阁,逃不出的牢笼。
繁琐而冗长的准备,都在子煌的安排下渐渐了结。数千人的仪仗队伍候在承安门外,只等一声号令启程。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日,时值深秋,天气也愈发的冷了起来。
※ ※※※※※※※※※※
西郊的猎场的平原之上,早就严密的扎起了十数个帐篷。
中间那座明黄色的,自是子煌的处所。因上回在御畅园遇刺的事情,此次的守卫便比寻常时候多了近三倍。
其中除了董喜的部下,还有三成是哥哥与希琰的人马。
这是子煌第一次将内廷侍卫交给董家之外的人统领,看来日后逐一对两相削权的事情是必不可免了。
与子煌一起入了大帐,便听董喜在一旁道:“启禀皇上,各处人员均已安排妥当,请问淑妃娘娘何时移驾。”
子煌看了我一眼,才道:“出门在外,就别讲那么多规矩了。你退下吧。”
董喜本来还有话要说,子煌却不理他,只兀自拿了本书坐在披着兽皮的大椅上看。董喜无奈下才愤愤的瞥了我一眼,跺着脚出去了。
皇后不受宠幸,加之如今实权被削,他所有的怨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想这人生性鲁莽,喜怒皆露于言表,要他设计害人怕是有些难度,倒是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心里有些黯然,加之一路的疲惫,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子煌听见了,抬头问我:“累了?”
我点了点头。
他有些担忧:“身体还不好么?”
“只是有些乏,歇一会就好。”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仍不放心:“要不要让张明启过来瞧瞧。”
我摇头:“不用了,他每日都过来请脉的,说我只是有些体虚,要慢慢调养。”
子煌道:“没事就好。我要去见那些大臣,可能要晚点回来,这里不比宫里周到,当心别受了凉。”
我点头,他才出去了。
在大帐里歇了会,瞧外面天色已近了黄昏。便想叫定儿准备晚膳,却听她道:“张御医嘱咐过,主子您的药要在膳前服用的,可现在那汤药还没送来,要不奴婢亲自去端?”
我想了想道:“我亲自去吧,顺便散散心。”
御药房的帐篷在兵帐与内眷的交界处,有些远,走了数十步才到。
外面并没有侍卫站岗,便让定儿在门口候着,自己直接挑起帘帐进去了。
那帐子分内外两层,入口出有屏风隔着,我刚要转出那屏风,便听其内有人道:“廷之最近一切都好,仍在跟着容若学习武艺,想年终时,就回来了。”
我的步子一下子便僵在半空中,这种略带玩笑般的语气,除了希琰还会有谁?
又听张明启道:“他若是知道回来,我也不用这么劳心了。”
希琰道:“伯父您也不能这么说,廷之钟于习武,也有所成就,是好事。”
张明启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年轻,要你们去教导了。”然后顿了下,有些懊恼的道:“只顾着跟你絮叨了,都忘了时辰,这淑妃娘娘的汤药还没送过去。”
我在屏风外面听了,便想撤步退出去,却忽地听希琰问道:“听说淑妃前些日子滑胎了?”
张明启重重叹道:“可不是,皇上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
“淑妃原是华家的子女,出身兵戎,身体自该不差,怎么说掉就掉了?
我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停住了要退出去的步子,只听着里面的动静,连呼吸都要凝住。
就听张明启道:“这事本不该跟你说,但你救过圣驾,我也不能瞒你。其实淑妃这次滑胎,是有人耍了手段。”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我却听的一清二楚。瞬时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痛苦的几要爆开。
里面的希琰提了口气,问道:“怎么会有人陷害?伯父知道是谁做的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淑妃受孕的那段日子都是我请的平安脉,很明显娘娘的身子是在一天一天的寒弱,开始我以为只是娘娘先前的大病体虚,但后来直到滑胎时,我才明白是有人给娘娘下了药。”
“是什么药?”
“是种让孕妇不知不觉体弱的药,然后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导致滑胎的现象发生。一点也不会惹人怀疑。”
……
他们之后的话我听不到了,只觉浑身无力,几要倒下去,连忙从帐中退出来,便瞧见定儿担忧的问:“主子您脸色不好,出什么事了?”
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抬头看了远方彤云密布的天空,只道了句:“快下雨了,回去吧。”
进了大帐,摒退了宫人,才发现唇齿间充斥着一种甜猩的血气,用手一抹就是几点殷红。原来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
痛是没有察觉的。
那些全淹没在了心底,汇集的多了,就慢慢成了一种绝望。
我的孩子……
※ ※※※※※※※※※※※※
第二日起的很晚。
便素面朝天的在床上坐着,直直的望着床边的地毯发呆。
我想我的人生,想我这一世十多年的人生。
一些纷乱的思绪渐渐涌上来,是洁白的杏花,是散着香气的烤鱼,是悠扬的笛声,还有那一句一句无法忘却的言语。
这些似乎都是我所拥有的,但我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只岁月依旧流淌。
逃避也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自从上一世我决定从他身边离开,就成了一种习惯。
本不该如此的。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属于我,让我全心的呵护的,就比如我的孩子。
可我却失了他,只因为我的摇摆不定的软弱。
我不能再如此。
我想我该去争取些什么了。
……
振了振精神,便唤定儿进来梳洗了一番。又细心的换了发式,挑了件粉红的夹袄穿上。
然后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对着镜子低喃:“从今以后,万不可再犹豫了。”
※ ※※※※※※※※※※※
午后子煌行猎回来,见到我后就愣在了门口。
我轻笑着迎他,帮他换了衣服,才问道:“今日的收获怎么样?”
他略微回了神,笑道:“骑马射箭可不是我所擅长,只任着那些侍卫自由发挥不过看起来收获应当不错,尚食居的人忙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轻笑出声,站在窗前歪着头瞧着外面。那阳光水银般的泻了进来,照得浑身酥软。
“你累不累?”我忽然问他。
他正瞧着我,温润的脸上仍是那抹淡如月色般的笑容,然后摇摇头:“不累。”
“那要不要出去骑骑马?”
他愣住了,笑容却未减丝毫:“你的身体无碍吗?”
我摇头:“这些日子太过消沉,忽然想出去透透气。”
他仍是担忧般的犹豫,却也道:“那也好,我吩咐人去准备。”
因只是简单的出去走走,又在猎场范围内,便没带太多的人。
只跟了几个侍卫,还有他新的副总管——希琰。
我骑着马跟子煌并肩走在草原上。而希琰就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只听得到他的马蹄声,若近若离。
我一直没去看他,也没跟子煌说话。
深秋的风有些凛冽,吹得人通体寒凉,子煌便解下了他的披风给我围上,然后特意将马驱策到了迎风的方向。
也许他可以帮我挡住秋风,但有些东西,注定是他无法替我挡住的。
那风吹的越来越大,我心中便渐渐涌起了一种想要发泄的情绪。
略微夹了马肚子,它就往前小跑了几步。
这一跑更是加重了那种情绪,最后干脆重重一鞭下去,便策马往前径直的冲了出去。
我的行为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身后一片惊乱,在呼啸的风声中,我只听到子煌的呼喊,还有那迅速奔驰起来的马蹄声……
胯下的座骑是西域进贡的名驹,一直驯养有道,跑起来自是不一般的快。
若是放到现代,大概就是一辆保养有度的极品跑车了。
我自嘲的想着,又几鞭子下去,那马便像疯了般疾驰了起来
近乎极限的速度中,大脑中的一切似乎都已凝滞。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放任自己的本性。因为我知道也许只在此刻,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
跑了多久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只听到身后有种急切的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毫无意识的回了头,却瞧见了一道黑影向我压了过来。
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翻滚,还有满腔的草屑香气。
一个人将我扑下了马背,并拥着我顺着那缓坡滚了下去
那怀抱是分外温暖与熟悉的。我猛的抬眼,便看到了那双有些桀骜并隐含怒气的眼。
“你不要命了,那边是悬崖!”
他冲我大吼,然后看了看我的身体,急躁的问:“有没有受伤,或者那里疼?”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才恍然的回过神来:“你怎么追过来了……”
他仍有些怒气,呵道:“你那么突然的就跑了出去,我怎么放得下心,还好我跟过来了,不然你现在就跟那匹马一样掉下去了。”
我回头往边上望去,才发现前面不远竟是一到断崖。
原来是他救了我。
而我却怎么也道不出那个谢字。
辗转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仍在他的怀中,便不由得挣扎了起来。
他却闷哼了声:“别动。”又喘了喘,才苦笑道:“我好像伤到肋骨了。”
我听了心里一惊,连问:“伤到哪了?严不严重?”然后便慌乱的低头检查伤口,却不想让他双臂一收,紧紧的将我抱住了。
我脸上立时充血般的滚烫了起来。
他的手意外的有力,像要将我揉进他身体一般。
我有些喘不过气,又不敢去推他,只好道:“快把手松开。”
他却不理我。
过了半晌才道:“就让我抱会你,一会就好……”
※ ※※※※※※※※※※※
希琰:
我从来没意识到,原来走了的并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她成了皇妃,并决定留在皇宫之内。
我不懂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我知道,她已离我越来越远。
我再也带不走她。
他日的幻想,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梦。
我还是山贼,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王族之女。
这一切都未曾改变。
而我却再也无法逼自己忘记她的一切……
想我上一世,定是欠了她。
跟随容若奔走了数月,再次回到皇城,只为了公事。却不想听到了她流产的消息。
原来她过的并不好。
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最后只好通过张廷之父亲的关系进了皇庭。
成了皇帝的贴身侍卫。
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她身边。
其实在那日容若行刺时,我便知道有些东西我注定无法给她。
但至少,我还可以替她守护……
我是懒人!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人生,淡到极致的美丽——是淡定而从容!
一杯清茶,一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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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骑来的两匹马,一匹掉下了悬崖,一匹不知所踪。
天也慢慢的暗了下去。
被希琰扶起来,脚一落地才发现是扭到了,撩起裙子一看,早肿了一大块。
这样是没法走的。
我们也只好等那些出来寻我们的侍卫带我们回去。
希琰就坐在我对面,不说话。过了许久才站起身道:“这样等他们是没法迅速发现的,我去找些干柴把火堆燃起来。”
见他利落的起身,我猛地想起:“你的伤无碍了?”
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坏笑道:“那个呀,是骗你的,不然你怎么肯甘心让我抱。唉唉唉,你别急着打我,当心你的脚!”
他被我用草块丢的逃也似的跑了老远,才对我招手笑道:“我马上就回来,要是害怕的话,我不介意你想我。”
我心中提起了一口气,低头左右找可以拿去丢他的东西,最后竟是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朝他仍了过去。
他跑的快,转眼间已没了踪影。
我叉着腰喘了两口粗气,才不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已经很久没这么活动过了。
气被希琰这么一挑,竟是没了往日的压抑,心中像是涌出了一股清泉,是种说不出的畅快。
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笑了许久,也终究将笑容敛了回去。
这种快乐让人上瘾。
我却无法放任自己去沉迷。
深秋的天本就黑的早。
希琰回来的时候日头已从草原上落了下去。
他打了只兔子,用随身的匕首褪了皮毛,穿在树枝上烤。
“可惜这里没有鱼。”他忽然说道。
我愣了愣,才问他:“为什么要有鱼?”
他却不答,将兔子翻了个个儿,才坐到我身边道:“曾经有个女孩子,吃过我烤的鱼。那时候我真的愿意一辈子都烤给她吃。只可惜……”他像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我说道:“你不必因为我而感到困扰,我虽然是个山贼,却也明白君臣礼法,他是你的夫婿,我自然会尊重他。”
他说着,音调便沉了下去,之后便是死寂般的沉默。
直到那兔子被烤得炸出了个油花,他才低头从怀中掏出了一物。
“你呀,真是个败家女,这么精致的簪子也往外丢。”说着便轻笑着想帮我别上。
而就在他将要把簪子给我插上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了,然后就回手将簪子往袖子里一收,起身朝我跪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险些从地上弹起来。连去扶他,却听远处传来一匹快马喀喇喀喇疾驰的声音。
我愣了下,回头往身后去看,便瞧见那马已到了身前,马上那人滚鞍跳了下来,连跑几步就把我抱在了怀里。
是淡淡的龙檀香。
他紧紧的抱着我,过许久才松了手。
“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子煌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我略微垂了头,道:“是那马惊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才拉着我道:“探马说这里有火光,我才过来瞧的,还好你没出什么事。”他伸手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簪,给我别上,才笑道:“怎么连头饰都弄丢了。”
我摸了模那簪子,想起来了,是上回第一次出宫时,子煌从我头上拿走的。
心里有些发酸,略微回头,却看到希琰的手指,深深的嵌在了泥土里……
※ ※※※※※※※※※※
过了不多久,大队人马才赶过来将我们接走。
张明启仔细的看了我脚踝上的伤,说是没伤到筋骨,用药敷两天后便无碍了。
而子煌却不肯再让我骑马。
我也没有骑马的兴致。
只每日看猎场上人马走动,整兵操练。
从前父王练兵时,我便一直在他身边看着,多少也学了些领兵之策。
皇城内大概有三十万的精兵,统帅是辅国大将军袁跻秉。今年六十多岁,四方脸,细眉毛细眼睛,长得是精壮结实,睿智非常。
他与父王算是旧识,在我小的时候长来王府与我父王对弈。
那时候他很喜欢抱我,然后用他长满厚茧的手捏我的鼻子。
当时我只有一两岁,被他抱的无奈了,便使坏般的用力扯他的胡子,反正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若是被我扯的疼了,就应该不会再来捏我。
而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笑了,笑的很大声,然后点了我的额头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在那个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个很爽朗的老人。
不知过了这么久,还记不记得我。
而我却没有时间去问,也没有机会去问。
因为今天凌晨,宫里便来了消息,说是有紧急军情。要子煌回去,刻不容缓。
于是天还未亮,全军便拔营起驾,回了皇城。
一路上,子煌沉默不语。
我看不出他的心思,但也明白,肯定是出事了。
回宫后子煌便去了紫宸殿,直到三更才回到寿德宫。
他看起来很疲倦,进来也不说话,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帮他倒了茶,候立在他身侧,也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才见他起身,拿过茶抿了口,问:“小禄子,几更了。”
“皇上,这里是寿德宫。”
他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才叹了口气。
“我都糊涂了。”
我坐在他身侧,不禁担忧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他捏了捏眉心,握了握我的手,微微笑着:“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我略微推想了番,现在虽然政务不稳,但由于三足鼎立,短时内倒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动,而唯一能让子煌忧心的,也就只有边务了。
“是不是木泽国又起兵乱了?”
他坐在床上,双手交握,细长的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踌躇了许久才道:“这次并不是木泽国,而是比木泽国更麻烦的家伙。”
“比木泽还麻烦?”我仔细回想,这个时代虽然属于乱世争雄,却也只有木泽与永络最为强盛,难不成短短几年,又有新的势力兴起了吗?
我不禁问道:“究竟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东北方的一些少数部族,本来不成气候,却不知为何近几年竟是逐渐联合了起来,两个月前更是创立了国号,称为大容国。登基的皇帝名叫不双,今年刚过三十。很有手段,只一个月的时间就招集了八十万人马侵入我国北疆,更在半个月内攻下了两座城池。如今更是势如破竹,挥军南下,看起来过不了三个月,就要打到皇城之内了。”
我听了心里不由得一惊,倒吸了口冷气。
“边疆各处,均有重兵把守,怎么说破就破了?”
子煌有些无奈,道:“永络长年以来只重于防卫木泽,精兵全集中在西北方向,而东北大多是老弱残兵,实在是难以抵御。”
他看了看我,继续道:“今日已发了调遣令给你父王,让他遣派四十万人马救急,想十日后,就能得到消息了。”他说完才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军国之事,我会小心处置。你身子不好,早点歇吧,这两天我先住在水苑,免得那些军情过来扰你。”
说罢便搂了搂我的肩,出去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微寒,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沁了满身。
连忙摇头,却止不住略有些发急的心跳。
第二日便听子煌下了道圣旨,任袁跻秉为北路招讨使兵马大元帅,领二十万,并发了兵符令旗。
晌午时分尚书省也下发檄文,贴与各省各县,言东北战祸,辅国将军兼北路招讨使兵马大元帅袁跻秉领军二十万,前去征讨。更令各省广征壮丁,凡家中年满十八岁体无残疾者,均要受领兵卷,入伍参军。
一时间永络国便陷入了种战乱的紧张气氛中。
就连宫中,也不例外。
外宫如何我是见不着的,但看那些宫人的神情,便知一切都是黯然。
东北的入侵太过突然,兵力太过强大,速度也太过迅猛。
料想不管是谁,都不会太乐观。
袁跻秉将皇城中的精兵领走了多半,但二十万对八十万,又怎么可能会乐观?
所有人都在等着父王的消息。
我也在等,哥哥也在等。
而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朝中也有人对父王调兵之事颇有不满,董商更是上表道:“如今皇城只有精兵十万,若是那韩王拥兵自重,带着那四十万人打入了皇城又该如何?”
子煌对此并没发表意见,只是他的旨意上写的是东北边防虽然吃紧,但西北边防更不能松,料韩王兵务繁重,难以分身,特派钦差将大军领回,韩王不必动劳。
这就相当于在削减父王的兵权。
我实在无法猜测,父王会做出什么反映。
也不敢去猜。
又过了三日,商容与史魏书回来了。
国库的钱粮大半都送到了前线,他们也无力再去掌管水利的事情,只好将一切交待下去,回了朝。
之后史魏书领了命,又从地方上调集了将近十万人马,送往了前线。
这时,父王也终于来了消息。
早上便听紫宸殿升殿的钟声响了数次,之后便是所有人的翘首等待。
父亲是忠于朝廷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永络国好。
我一直是这样想。
从小就是。
但不知为何,自从入了宫闱后,我便有些不自信了。
如今更是心忧,心忧的浑身发抖。
我猜不清,父王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傍晚掌灯时分,便听宫门响动,有太监报:皇上驾到。
连忙出去迎,跪在地上,子煌也没说起来,更没去扶我,直到他入了内室小禄子才道:“娘娘您快起来吧,皇上找您呢。”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着小禄子进去,便见子煌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用力的攥着。
我给他行了礼,就跪在地上,等他说话。
屋子里猛然静的发紧。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子煌道:“这是你父王带来的奏折,你……自己看看吧。”
他的语气有些叹息,起身扶我,道:“我先回水苑,你若是想清楚了,就过来给我各答复。”
他把走着放到我的手里,漆黑的眸子沉的不像真的。
我只觉得那奏折有些灼热的烫人。
见他走了,我才有些不安的将奏折打了开来。
细细的读了一遍,便觉的似有一瓢夹着寒冰的凉水从头上浇下,整个人都蒙了。
“臣边关军务紧急,难于脱身,而皇上所要四十万兵马救急滋事重大,臣实难放心交与他人。想臣之女娉兰,自幼随臣戎马练兵,素有雄才大略,实乃军中奇才。边关将士更是不弃娉兰年幼,尊她才智。如今又为皇上之妻,故臣下以为,遣娉兰为都帅,统领大军前往东北最为得当,也表臣一家忠君效国之心……”
我是懒人!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人生,淡到极致的美丽——是淡定而从容!
一杯清茶,一种人生!
'28 楼' | Posted:2007…08…09 14:44|
dihlia
级别: 睿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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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 1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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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币: 5849 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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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2007…01…27
最后登陆:200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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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父王要我领兵出征的消息,像晴空的一道炸雷,激的我整个人都蒙了。
那奏表“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我却是充耳未闻,只浑身酸软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父王啊,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椅上坐了许久,才猛地回了神,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下,连叫来定儿,道:“你拿着我的玉牌去御史所,把我哥哥叫过来。”
定儿有点犹豫,道:“主子,现在宫门都已经下了匙,您又没皇后的牌碟,这怕是……”
我打断她:“你别管,去就好了。”
她支吾的道了个是,出去了。我却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回她:“等等。”踌躇了番才道:“定儿你说的也是,天太晚了,哥哥也不方便入宫,明日再说吧。”
她方下去了。
我重新捡起奏表,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却波涛彭湃大江翻涌般的难受。
子煌下的调兵之旨,在本质上相当于削了父王的兵权。四十万的大军,一旦调入东北便极有可能有去无还。
而父王的意图也十分明显,他不愿放弃这四十万的人马,但是边疆的形势又容不得他不发兵,也只好将大军交到自家人的手里。
哥哥自是不成了,若是派遣他过去,定会招致满朝人的不满,尤其是董张二相,他们忌惮父王的兵权已久,决不会放弃如此打消父王势力的机会。
所以父王才会发来此等表奏。
我是皇妃,在这个时代女子征戎出战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我又是王族之人,挂帅出兵自会有种振奋军心的作用。这点董张二相也无法反驳。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乃华家的子女,是将门之后。征战沙场,本是职责所在。最后又加上我父王略有威逼般的奏表,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但子煌……他心中又做何感想?
心中思量了许久,也终究只有一叹。
我与他,终究还是无法逃过权势的纠葛。
这夜过得分外漫长。
寿德宫内只剩了两盏孤灯,拉了我的影子轻轻摇晃。
那奏表就摊开在我身前的桌案上,内里父亲熟悉的字迹却像钉一般的全钉在了我的心里。
领兵打仗,这只在前世电视小说中才有的事情,却没想竟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该如何是好?
宫中邦鼓打过,已到了四更天。
远远的却听水苑那边传来了幽长的笛音。
低沉暗哑,宛若低诉。
我静静的听着,本是烦乱的心绪竟是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想起了自我进宫后的日子,想起了我未能出世的孩子。
想起了那揪痛的,心酸的,绝望的一切的一切。
本不该如此的。
我垂了头,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却暗暗下了决定。
我会领军出征。会带着那四十万人马,在永络国的疆土上,建立自己的事业。
这不是为了父王,
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与子煌,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
我也无法顾及他会不会怪我。
因为逝子的伤痛,我再也承受不起……
※ ※※※※※※※※
明纪1090年十二月。永络国华氏淑妃娉兰,拜二路援军兵马元帅,领军四十万出征北疆,抵大容国入侵之急。
※ ※※※※※※※※
沙场秋点兵。
从来没想过自己竟是亲眼看到了这片壮阔。
枪刀荡荡,剑戟层层。
此时北风正寒,展的连天红旗猎猎作响,卷起沙尘铺开了万丈黄昏之色。
我站在帅台之上,望着校兵场上有如大片彤云般的四十万人马,心里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
第一次点将,花名册上的大半名字却是熟悉的。
全是父王从前的旧部。
昨日在皇都之内点齐了三万军士,与希琰,商容,史魏书等人往西北进发,没想到刚出皇城,尚未进入锦州,就遇见了父王派遣来的军队。
原来父王早已发兵,但压住了消息,未将大军驻扎锦州的情况报回皇城。
父王的用意我大概明白了三分,却不敢妄加推断,只连忙交接了帅印兵符,往东北边境秦城而去。
此次发兵,虽是援军,却兵将众多。
且先不说那四十万精兵,光大将便有六十余人,其中四十多人是从西北随军调集过来的。另外还有副将一百七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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