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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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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去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第240章 偶遇褴褛慈悲僧(三)

行云也不知该如何劝这个和尚放弃说教,说教也是要分人的,有的人劝的开,有的人劝他则纯是白费气力,更何况那中年人的脾气不好,再被打上一顿,更是划不来,不过看这和尚也是固执之人,行云一阵头痛。

正想间,那和尚又开了口到:“元竹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肯帮忙?”

行云这时才知道了他的法号,不过也没有在意,但不远处却有人惊呼了起来:“梵净宗掌宗?慈悲僧元竹大师?”

那惊呼之人便是刚才一直在那里吹嘘的铁三,行云听了立时惊讶,梵净宗的掌宗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是这么一副打扮?而且还被人随便的扔了出去?

行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那和尚到:“贫僧当不得慈悲二字,不过是一心向佛,多劝人向善罢了。”

“真的假的?”行云不得不心生怀疑,梵净宗好歹也是贵州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刚成为九辅之一,他们的掌宗怎么可能一点武功都不会?让人说扔出去就扔出去的?

而且这梵净宗的掌宗只凭他自认也不成,看他那打扮,虽然干净,但毕竟是破破烂烂,这样的一门之长,实在是少见。

那和尚见行云不答,知道他是在怀疑,便到:“元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是这里唯有施主你可以助元竹将那位施主制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位施主眉宇间杀气浓厚,如果不多加规劝,恐怕会酿成大大的杀劫。”

行云此时却在想着其他的事:“这和尚要真的是梵净宗的掌宗,那我帮了他,是不是可以要他出面为铜仁帮主持公道?”

当下哑着嗓子开口到:“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梵净宗的掌宗?要真是梵净宗的掌宗,我到是有事要去找你。”

那和尚想了想,伸手入怀拿出一份文书到:“这是贫僧的度牒,不知可否作为凭证?”

行云那和尚如此坦荡,已是有了几分相信,这时谨慎了些,接了过来,将那度牒看了个仔细。

行云其实并不知那度牒的真伪,可上面老大个的官印却是认得,姑且先是信了,当下将那度牒还了回去,哑着嗓子到:“大师要我做些什么?”

元竹将度牒收了,双手合十到:“劳烦施主先将那位施主制服,那位施主戾气太重,就算是真要去报仇,也恐会伤了无辜,梵净宗愧管贵州,当要问清那位施主要去哪里寻仇,为何寻仇,以免生了祸事,人死不能复生,生死大事马虎不得。”

行云本以为这和尚是个迂腐之人,只不过死记些经文,便不问因果的到处劝人向善,可现在如此听来,这个梵净宗的掌宗确实是个有心人了,暗到:“如果各地的大派都有如此态度,那金刚门的惨事可就不会发生了。”当下心中有些敬佩。

行云这时抬头望了望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刚才一直没有接话,此时见这一个病汉子,一个自称梵净宗掌宗的和尚,这两个人一搭一唱,竟然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怒极反笑到:“好!我叶仇到要看看你这病汉子有什么能耐拿的下我!”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看了看这周围,说到:“此处不便动手,你可敢随我来?”行云是怕将这客栈拆了赔钱,这可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那叶仇闻言不屑到:“你是何人,敢命令于我?”言罢,抽出剑来,只听那剑上金属摩擦之声大起,行云立刻感到不妙,大喝一声:“快逃!”

行云说的是要那些还在店里看热闹的人,这金属摩擦之声,正是即将使用剑罡前的征兆,一但在这客栈里使用,那交手后,崩出的罡风剑气,可是不长眼睛的。

行云刚才本是有些不太心安,为了自己的私利去拿下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行云颇有些犹豫,虽然那人脾气暴躁,又有元竹大师的解释。

可此时的行云却真的有些动怒了,那叶仇竟然完全不考虑这周围人的安全便强行动手?

便在此时,只见一道剑罡刮过,直奔行云而来!

行云背后铁剑“噌”的一声出鞘,体内精炼过的内罡立刻转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周围的桌椅碗筷俱是碎了,客栈里犹如狂风挂过,一片狼籍!

那叶仇全力攻来,却是一击便被震的飞退!一阵烦闷袭来,那是气血翻腾,忙强行压了回去,可还没有等他再回过神来,行云已到!

行云现在虽然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只能用一种真气的剑罡,可却也有一种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将玉虚功运到双脚,如此一来,行云虽然不能使用龙跻飞腾术,可那速度却要比以往来的更快!

要知一个人如果不是全力施展轻功,而是在与敌迎战,那他内力的大部分是用在剑上。

而轻功基本上只是运用步法,一个人的真气有限,用了剑上,自然就顾及不到他处,没有一人可以一边全力施展轻功,同时还可全力用剑。

行云也是如此,不过他因为要掩饰身份,所以平白空下了玉虚功不能使用,十分可惜,现在却是正好可以将两股内力分开。

于是干脆将琢颜神功全用在了剑上,玉虚功则全用在了脚上,再加上精炼后的内罡,所以这一跨之下,行云转瞬间便跟了上来,那叶仇来不及细想,只好举剑仓促再战。

叶仇的剑法一看便知走的是阳刚一路,可此时遇到了更强的行云,便是再施展不开,被行云的奔雷剑法劈的节节后退!

不过行云也不想太伤了他,要不早便得手了,要知道此时的行云连剑魂都没有使用。不过是在找他的破绽,好将他擒下。

可如此一来,却是将那叶仇劈的惨了,尤其行云这奔雷剑法,有些眼力的人都认的出,此时叶仇一想到自己是被这种二流货色的剑法劈的全无还手之力,这脸面还往哪里放?

叶仇当下狂喝了一声,奋起余力,将行云逼的顿了一下,手中剑罡暴涨,剑法大变!

只听得刷刷刷的一阵响,一片片的剑罡连绵扑来!

百练平天!

全江湖只有飘渺天宫会这一招!

行云立时大惊,也不再与他消磨下去,内罡运转,铁剑上光华一闪,已是剑魂使出。

“平地惊雷!”行云沉声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便真若惊雷在耳边炸开,那叶仇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几乎将他的真气震的散了,那些劈出去的剑罡自然早就不见,耳旁嗡嗡做响,一时竟然有些被震的昏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就看到眼前那行云的铁剑在半空中转动,心下暗到:“那个病汉子竟然是个魂级高手?”可是他知道的晚了,行云此时已经是将他的穴道全封了上。

不过行云现在比他还要惊讶,心中暗到:“百练平天?难道他是飘渺天宫的人?飘渺天宫远在山东,他门下人跑到贵州做什么?莫非也来趟这趟混水不成?”

第241章 暗里有人挑纷争(一)

客栈里面已经是乱的一团糟,虽然不像当初在肃州那样将客栈拆了,但是里面也被轰的稀烂,行云无奈,取出一叠金叶子塞了那掌柜的手里,刚刚还在哭天抢地的客栈掌柜立刻笑的好象朵花。

不过掌柜的再笑,再殷勤,这客栈也不能住了,只好当下换了个客栈。

行云此时遇到梵净宗的掌宗,自然不再急着赶路了,如能说的他来主持这事,要比行云去了强的多,毕竟梵净宗是这里的地主,名义上还是九辅之一,就算大派,明里也只是相助而非掌管贵州。

三人选了僻静的后院,行云将那叶仇放了在床上。

真要细论,行云与飘渺天宫还是有些许的关系,毕竟丹神说他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师弟,行云虽然只是拜了丹神为师,可要真的论起来,他与眼前这人还是有些关系的,一想到自己上次看到百练平天,也是在客栈中,行云不禁暗觉有趣。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行云口中问那叶仇到:“你是飘渺天宫门下?”

“是又如何?”那叶仇此时被行云如此轻易的擒了下来,又羞又恼,他的武功在飘渺天宫虽然不算什么,可在这江湖中却少遇对手,此时被一个默默无名的病汉子三招两式便拿了下来,就算行云是魂级的高手。

行云见他认了,便到:“没什么,只是我与飘渺天宫也算是有些关系,你放心,只要你不做恶事,我不会为难于你。”

见行云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百练平天接了下来,又是魂级高手,叶仇此时就算再怒,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但是脑子里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来,不过他既然主动说了不会为难自己,想来应该做的到。

行云也不再多说什么,身旁有这个元竹大师在,行云也不急,当下坐了一旁,不再言语。

行云现在扮的人便是沉默寡言之人,又是病恹恹的,自然不会多口,且看那个号称慈悲的梵净宗掌宗如何处理。

那元竹大师此时仍然是一如往常的镇静,见行云离了开,先是谢到:“贫僧多谢施主出手相助,施主这一施手,很可能便救了许多性命,实在是功德无量。”

那叶仇闻言冷在旁哼了一声到:“你开口一个救了性命,闭口一个救了性命,就好似认定了我的仇人无辜似的!好没道理!”

叶仇恨元竹怂恿行云将他制住,所以此时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丝毫客气,更何况他是飘渺天宫的门下,怎么会把这个刚升为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放在眼里?

那元竹大师也不恼,此时双手合十到:“施主请暂息雷霆之怒,贫僧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可却是知道施主不肯如实回答,方才出此下策。不过与人命比起来,那可就不算什么了。”

顿了一顿,那元竹大师继续到:“贫僧本是想去寻友,可却在路上听了金刚门那惨事,便觉贵州不能再有那灭门惨剧发生,梵净宗虽刚掌贵州,但是却有心安稳贵州一境。

当然,梵净宗亦有自知之明,知道仅凭梵净宗一己之力,不足以安抚全境,就算是武当如此名们,治下亦是出了如此惨事,更何况我梵净宗?

不过贫僧坚信,人力虽有限,可能多管一事便是一事,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贫僧如今见了施主满面的杀气,又怎么能不问个明白?”

行云心到:“这个掌宗真是有意思,会不会武功到在其次,这份心意却是真的不错,只不过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场,他还不被那叶仇摔个手断脚折?也真不知道以他如此性格,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还能如此执着,这份坚持,便令人佩服了。”

行云在哪里想着,叶仇也没有停止思索,他虽然愤怒,可是也知只是愤怒无济于事,眼前坐着的那个病汉的武功委实太高,不仅是他的内力强大,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能保持那么强大攻势的同时,还可以如此高速的移动!这完全就是超出了他的理解之外。

飘渺天宫是什么样的地方?里面能人无数,可叶仇却没有见过有人能够统顾攻击与轻功的,所以有这么个怪人在,他知道自己是硬不来了的,所以虽然怒气满腔,却也无可奈何。

当下只有冷冷的到:“我要是说了为何寻仇,你便放我走么?”

那元竹大师摇头到:“只有知道了施主为什么而去寻仇,贫僧才好做出判断,如果施主在公理的一旁,梵净宗甚至会出手帮助施主,但是什么事都要先行调查,人命关天,这可马虎不得。”

“好个人命关天,只可惜这江湖里很多人视人命如草芥!”行云心中想到金刚门那疯狂争抢人头的情景,对这个梵净宗掌宗的话,虽然是明白他的用心,却也明白那不是现实。

那叶仇闻言冷冷的到:“人命关天?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出了人命,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我叶仇身为飘渺天宫的弟子,怎么可能胡乱杀人?我也不用你们梵净宗帮忙,只要你不阻我便成!”

那元竹大师到:“施主还是先说说你那仇家是谁吧。”

那叶仇看了看元竹大师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行云,脸上愤恨到:“那贼子便是徐征生!”

行云闻言一楞,脱口到:“徐征生?”

行云曾经与徐征生相处过几日,那人不多言,却很稳重,而且记忆力十分的了得,江湖门派人物,看上一眼便能说的八九不离十。“他什么时候惹上了飘渺天宫的人了?还是关乎人命的?现在铜仁帮很是危险,再扯上飘渺天宫,那可就难办了。”行云心下暗到。

坐直了些身体,行云就见那叶仇恨声到:“不错,就是徐征生!我弟与弟妹便是被他害死的!”

那元竹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何以见得?”

叶仇不屑到:“现在江湖都知金刚门被灭,而只有徐征生在附近出没,武当派要主持公道,可铜仁帮又不交人,这不摆明了是他做的?难道武当还会愿望人不成?”

行云一楞:不由得开口到:“金刚门被灭关你弟弟和弟妹什么事?”同时心下暗到:“这人好没理由,就凭这些哪能认定是徐征生杀了他的亲人?”

那叶仇瞥了行云一眼到:“我弟与弟妹便是死在金刚门中!被人割了人头!你说与金刚门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那叶仇咬牙切齿,越发激动到:“全金刚门的人全是死了,就只有那个徐征生在附近出现,不是他做的还有谁来?我便要去铜仁,一剑劈了那徐征生,然后将他的人头祭于我弟!”

行云听那叶仇说了,暗想到:“金刚门中就算不是和尚也全是男人,而那些贼子中又没有什么女人,莫非?”

行云脑中忽然一闪,心到:“当日里与麻家三兄弟还有桑皮斗剑的一对男女,莫非就是叶仇所说?”

那男女二人比那些贼子去的还早,可以说金刚门中的人大部分是他们联手所杀,其他贼子不过是去抢他们手上的人头罢了,想到这里,行云冷笑一声到:“恶人反到先告状。”

那叶仇闻言似乎怒极,不再顾及行云的武功,厉声到:“你说谁是恶人?”

一想那二人的恶行,再见这叶仇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行云冷声到:“你那弟弟和弟妹好端端的跑到金刚门做什么?莫非是帮助金刚门抵御外敌不成?”

那叶仇顿时一呆,楞了半晌方才说到:“他们为什么去我并不知道。”

元竹大师双手合十问行云到:“莫非施主知道些什么?”

行云见那元竹大师这么一问,忽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心中暗想:“我如今易了容,除了万剑宗,谁也不知我是何人,到不如我直接将这事挑明了,看看武当如何再来找借口向铜仁帮要人?”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沉声到:“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些贼子都是我杀的!”

那二人全都楞住了,谁想的到这个病汉子会突然说出这话来?只见行云说完,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样子坐在椅子上,要说他是不是有能力做到,那二人看过行云的武功后,丝毫不会怀疑,可这事非同小可,就算有人自认,也不见得便是真的。

元竹大师这时口喧了声佛号,问到:“施主可是当真?”

行云冷冷的到:“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我杀的是贼子,而非金刚门中人。”

第242章 暗里有人挑纷争(二)

那叶仇楞了好久,突然好似醒悟过来,张口就要大骂,行云隔空一指,点了他的昏穴。

来不及出声,那叶仇便昏了过去。

行云对这个人很是反感,尤其是知道了他的弟弟和弟妹是那对在金刚门中滥杀的男女,他却又要来为他们报仇后,行云便不想再听他说任何的话,当下点了他的穴道,要不是看在他是飘渺天宫门下的份上,行云早就直接将他扔出去了。

那元竹大师看了看昏在床上的叶仇,又看了看行云,双手合十,缓缓的到:“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行云知道他是想来了解自己的底细,此时的行云也想要借助于梵净宗,想了想,答到:“大师叫我奔雷剑便是。”行云一时也不知道为自己起个什么名字,所以干脆用剑法的名字代替。

元竹大师也不在意,继续问到:“施主可否再说的详细一些?”

“那金刚门之事本与贵州关系不大,可武当这一来要人,瞬时将这两边牵扯到了一起,所以铜仁帮出事,梵净宗也不会没完全的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元竹大师又是自称慈悲?”想到这里,行云哑着嗓子,慢慢的将金刚门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前因自然是改成了他路过偶遇,一直讲到杀尽了为止。

行云一来口才并不是最佳,二来扮做沙哑的嗓子也支持不了太久,所以长话短说,一盏茶的功夫便讲了个遍。

不过毕竟行云是亲身经历,那当时的修罗场景仍然是浮现在了元竹大师的眼前。

那元竹大师听后久久不语,行云见他沉默,自然也不去催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刚才那话说的多了,喉头实在是干裂难受。

“好杀,好武功,好气魄。”一连三个好,全是出自那个元竹大师的口中,当然,最后仍是一句:“阿弥陀佛”。

行云也有些不解了,本来他准备好了与这个和尚唇枪舌剑一番,好让他明白自己杀的是恶人,但谁知那元竹大师竟然只听自己的一番叙述便就信了?

见行云望来,那个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到:“我佛降魔亦做金刚之怒,度可度之人,贫僧不会对魔鬼慈悲。”

顿了一顿,又到:“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施主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贫僧?”

行云冷冷的说道:“我听武当派以金刚门被灭为借口而去找一无关的帮派要人,心下不忿,那日群丑齐聚常德城外,武当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惨事过后,竟然不去找那嫌疑最大的人,反是来铜仁帮要人,实在是与九大门派的声威不符,既然大师是贵州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号称慈悲,我想这个公道,大师会来主持的吧?”

“阿弥陀佛,那嫌疑最大的人,施主可有所指?”云竹大师突然望着行云。

行云一哂到:“大师真不明白?”

元竹大师突然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行云见到,心中暗想:“这个元竹大师也不似虚伪之人,虽然他不说出点苍的名字,但也不会否认。”

行云之所以见到这个梵净宗掌宗后,便对他如此信任,那是因为萧寿臣与行云曾经讲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寿臣在安乐谷中曾与行云说过,包括梵净宗在内的九辅,虽然表面上一时风光,其实他们心中明白的紧,这些九辅,或是门派,或是世家,虽然比不得名门大派的庞大无比,却也在一地之内声誉甚隆,根深蒂固,随便说起哪个,最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能够存在这么久,那些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九大门派是在想些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

所以行云自然不会认为梵净宗会置身事外,就算梵净宗再如何标榜超脱,他毕竟还是个武林门派,那他自然就要顾及到自己门派的存亡兴衰。

在没有九大派插手下的贵州,就算铜仁帮兴起,也不过和他势均力敌,要再论根基,更是差的远了,但是任何一个大派来到贵州,那可就不是一两个铜仁帮所能比的了的,所以行云也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人是真的梵净宗掌宗,那他最后仍然会选择帮助铜仁帮。

这二百年间,东南,西南,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什么邪派崛起,威胁武林的事,可当时的十大门派限于旧的嵩山之盟,在除掉那些作恶之人后,却也只能无奈的退回去,虽然之后那些地方上的门派都会为参与协助的门派做些补偿,可十大门派的基础多么雄厚?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所以萧寿臣一直怀疑这天山之变乃是其他九大派所为,牺牲一个最无足轻重的天山剑派,却能得到整个江湖,权衡利弊,就连行云都有些将信将疑,只不过行云心底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虽然他现在手下的万剑宗以及以及丹霞派,都是活生生的例证。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情更是沉重了下来,那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本来那副病脸的样子就不好看,如今更添一层煞气。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闷。

“武当、唐门、娥眉,今次到要看看你们怎么做了。”行云暗到。

这几个门派此时并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所以决定的不只是铜仁帮或者贵州的命运,而且也是他们自己,乃至整个武林的命运,只是此时无人知晓。

一个委顿在床上的中年人,虽然昏了过去,但是满脸的愤怒,一个和尚立于床边,闭目沉思,还有一个满脸煞气的病汉子,屋中继续着沉寂和怪异的气氛。

……

铜仁帮。

铜仁帮位于铜仁城中,高门大院,颇是气派,原本铜仁帮并不是万剑宗开创,这个帮派是铜仁土生土长,只不过名气并不很大,尤其近些年更是日渐衰落。可就在这时,焉以谢来了,这个长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重新让这个铜仁本地的帮派崛起,并且大有超越梵净宗之势。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以铜仁帮的发展速度,贵州一地最大的帮派,恐怕不出三五年,便是他们的了,最少也是和梵净宗平起平坐,只可惜现在他们却面临着中兴之后的大危机,天大的危机。

铜仁帮的大厅中,焉以谢,徐征生,以及柴家兄弟俱在,正在谈论,就听门外有报,一个帮众打扮的人进了来,样貌不敢恭维,瘦的很了,年纪约摸三十岁许。

那帮众进来后,大声报到:“帮主,在城里,外来的武林人越聚越多,好多人都是闻风前来看热闹的。”

焉以谢这几日时刻注意城中情况,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听一次,此时听那帮众将他的所闻报了上,焉以谢点了点头。

那帮众继续报到:“还有思南分舵消息,唐门和娥眉的人已经是进了思南城中,明日恐怕就能到铜仁了。”

“武当那边呢?”焉以谢问到。

“昨天的消息已经是过了辰州。”那帮众不假思索到。

“这些天帮内的兄弟们都辛苦了,你去通知,月钱加一倍,这事如能善了,全帮大宴三天。”说着,焉以谢摆了摆手到:“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帮众稍微迟疑了一下,忽然到:“帮主,我有一话要说,请帮主准许。”

焉以谢有些诧异到:“什么话?”

那帮众挺了挺胸到:“不论那些大派搞什么鬼花样,我们铜仁帮的兄弟们一定誓死保卫铜仁帮!”

焉以谢闻言笑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这事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我焉以谢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们莫非对我的能力有怀疑?”

那帮众听焉以谢这话,有些慌乱,忙到:“许三绝对不敢怀疑帮主的能力,您能将我们铜仁帮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全帮兄弟哪个不钦佩的五体投地?”

焉以谢笑了笑到:“你叫许三?”

许三立刻答到:“回帮主的话,属下正是许三。”说完竟然忸怩了一下,诺诺的到:“您就叫我三儿好了。”

焉以谢本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此间事虽然在安乐谷中早谋断,可现在的这个铜仁帮却是他亲手发展壮大的,这事真要是往坏的那方面发展,焉以谢却是舍不得这些帮中兄弟。

可此时许三的神态有趣,焉以谢心情松了不少,他自然知道许三为什么如此表情,这些帮中子弟,见了自己的样貌,总是不很自然,除非是自己身边常见之人。

当下让那许三退了下去。

焉以谢的笑容突然停了下来,叹到:“有班好兄弟啊,你们不觉得吗?”

第243章 暗里有人挑纷争(三)

此时屋中只有他与徐征生,还有柴家兄弟在,这几人都是万剑宗中人,焉以谢也不再顾忌什么,继续到:“每每看到他们,我便在想,要真是走到那最坏的一步,我都怀疑自己是否狠的下这个心。”

焉以谢这话的个中意味,只有在场的几人明白。

徐征生听焉以谢把话说完,脸色有些黯淡,想了想,终是开口到:“门主确实是这样定下来的?”

焉以谢看了看徐征生,说到:“那是柴堂主的计策,门主点头。”

徐征生闻言看了看一旁的柴家兄弟,对焉以谢说到:“武当派再是如何,恐怕也不会借这个机会消灭铜仁帮,好在这贵州立威吧?以他武当的身份地位,还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那一旁柴人禀冷哼了一声到:“正是怕他武当不这么做,才要引的他们如此!”

这铜仁帮中,柴家兄弟的身份最是特殊,他们并不被编于帮内,明里是铜仁帮的贵客,为铜仁帮出力,事实上是柴贤将他的两个儿子放出来历练。

因为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很好,所以在这铜仁帮中还是被人敬畏的。

焉以谢听柴人禀如此说话,眉头皱了皱到:“柴堂主的计策有二,这暗中逼迫武当下狠手不过是下策,是无奈之下所为,虽然那样可以让武当在道义上陷于被动,好打击九大门派的声威,可却也会让我们在贵州失去立足之地,这几年在此的经营完全付诸流水。

柴堂主的本意,最好是能让这几大派在此争纷不下,才是最佳,如果再能借此晓以利害,拉上梵净宗的支持,这贵州恐怕就不是他们那么容易插的进来的了,这才是上策。”

柴人禀见焉以谢如此说,虽然心中并不服气,却不敢过于放肆,毕竟焉以谢不是徐征生,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却比自己的地位要高。

而且焉以谢在万剑宗中的姐姐也是堂主,虽然论权利不比柴家兄弟那总管外六令的爹爹,却也不是轻易可以惹的动的。

柴人禀心中明白,但是口中仍然到:“要那些大派彼此争纷,说的简单,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梵净宗的那群和尚,此时都一点回音也没有,我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说到这里,看了看徐征生一眼到:“当然,这要是让武当把徐舵主擒了去,那一切都不用想了。”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徐征生被人发现,才引来这许多事。

徐征生一直不满柴家兄弟平日作为,这两兄弟武功确实不错,可脾气却相当的恶劣,一个好色,一个诡诈,所以大小冲突在所难免,此时闻他说这风凉话,当下沉声到:“我徐征生就算是自杀,也不会让他们将我拿去,你就不用担这份心了。”

焉以谢眉头越皱越深,徐征生对自己忠心不二,也很是得力,焉以谢自然心中向着他,但是那柴家兄弟毕竟不算自己的手下,而且他们父亲的职位正是管着自己。

可也不能就让他们这样下去,焉以谢当下冷声到:“都住口!”

见那几人均是不再出声,焉以谢不去理会那柴家兄弟,转头对徐征生叹到:“征生不用这样,你的为人心意,我自然清楚,只是你就算是自杀了,那也于事无补,反更是会让武当说我们杀人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又是九大门派,还不随他说了去?”

说完,顿了一顿到:“据刚才那个许三所报,看路程,唐门和娥眉应该会到的比武当早些,这对我有利。

如今就要看唐门和娥眉,以及武当,他们三家想在这做到什么地步了,不过他们如此的齐集于此,到也说明九大派在嵩山之上,关于这各地的利益划分,并没有谈的拢,这对我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焉以谢走了两步,笑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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