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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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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行云,焉以谢也是很注意,柴人赋说过的那两种不同的真气同时进攻的方式,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也是焉以谢直接的找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以柴人赋的武功见识自然不会搞错,他也更不会去欺骗自己,所以对于行云的武功,焉以谢也是很想知道究竟如何。
“魂级高手究竟高在哪里?”行云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因为魂级高手的数量极少,而且都是经过自己修炼出来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同时魂级高手因为数量稀少,使得人们很少见到过他们出手,以至于行云在青城的时候总是问自己的木乌师父,而服侍微霞真人多年的木乌道人却都是答不上来,于是眼前这个魂级高手焉以谢自然就是个很好的解惑对象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都来了,而且武功强过我这么多,却不出手,那我管你有什么企图?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行云在这方面可是想的开的多。只要对方不是女子,行云就很能大方的面对,虽然对方长的很像女子,但毕竟是个男人。
焉以谢则是没想到行云这么大方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对一个敌我不明的魂级高手提出这样的问题,也让焉以谢稍微的顿了一下,不过立刻就笑着答道:“我可以回答云道兄的问题,同样的云道兄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行云想了想,回答到:“你先说说是什么问题,要是我不能回答你的,我就不问了。”虽然行云的江湖经验少的可怜,但是对焉以谢的防范之心还是有的。
焉以谢看行云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很是谨慎,转念一想还是不过早的问他好了,此去崖州路途不近,时间还有很多,不如在暗中观察吧,想到这里,焉以谢笑到:“算了,还是由以谢来说吧,其实要论武功,真正算的上高手二字的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称的上高手。”看了看行云不服气的样子,焉以谢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扇动着到:“以谢并没有半点小瞧木莲子道长的意思,木莲子道长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魂级别高手的。”
行云刚才听到焉以谢的话时确实是有些不服气,因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要是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连高手都算不上了,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个“高手”的范围也太窄了吧?
看到行云还在看着自己,焉以谢解释到:“魂级高手与剑罡级相比,强在魂上,剑罡再强再利,不过是股真气外放罢了,是死物,而魂则不同,魂是活的。”
“魂是活的”?看着行云惊讶的表情,焉以谢笑了,又是那么娇媚的样子,让行云刚刚忽略了的不适感又被勾了回来,甚至连刚兴起的对魂是活的这句话的惊讶都被掩盖下去不少。
也不知道是焉以谢本性如此还是另有打算,反正他好象特别喜欢看行云那幅因为看到自己的笑容而坐立不安的样子,不过他也耐心的对行云解释到:“剑魂或者其他的武器甚至武者自身所炼之魂,其实是修炼者本身意志的一个再现,经过不同内功心法的修炼,最后都是殊归同途的修炼自己的意志。”说着,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焉以谢笑到,“这里,这里才是一个真正高手所要修炼的地方。”
行云听的云里雾里,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看到焉以谢一幅:“你问啊,问了我就告诉你。”的样子,行云一赌气,干脆闭口不谈了,其结果则是到了睡觉之前二人一直无话,既然行云不问,焉以谢也只好不说了。
至于睡觉时,行云是死活不肯和焉以谢躺在一张床上,对焉以谢说到:“你睡床上吧,我在椅子上就好了。”
看着避自己惟恐不及的行云,焉以谢笑着躺了下来。
……
深夜。
蛾眉山,金光顶。
这里正是行君的修习与住宿之处,同样是夜晚,曾经在青城内院中来去自如的那个黑衣少女“水仙”此时正单膝跪在行君面前禀报着。
“少门主,行云因青城掌门孙女病情之故,与其师木莲子一同下上去崖州寻访丹神,在贵州与本门铜仁帮起了冲突,行云与木莲子失散,目前行云与天山剑派的人走在一起,而木莲子则下落不明,贵州焉令主已经追踪下去了。”
行君本来平静的面容闻言突然泛起了波澜,对自己面前的水仙说到:“我不管什么他什么令主的,告诉他绝对不能伤害云师兄!”虽然声音虽然是很低的,但是其中的语气之坚决,以及话中的寒气,都令黑衣女子一颤,连忙低头应到:“是,水仙这就去办。”
悄无声息,就如同从没有来过一般的不见了,只留下行君一人在屋中,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第48章 南山孤老不其翁(五)
文雅,细腻,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焉以谢给绿水仙子的感觉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曾经让柴人赋来抓绿水仙子以及击败木莲子使得行云和他们师父失散的话,众人对焉以谢也不会有什么芥蒂,不过在到雷州之前的这些天里,焉以谢仍然给众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除了成渐霜,一直冷冰冰的敌视焉以谢外。
到了雷州,就可以坐船出海直奔崖州或者到更近一些的琼州后由陆路而行,不过那段陆路相当的难走,险山恶水,且地处偏远,还不如一帆直下崖州来的畅快,当然前提是因为众人最少都是剑罡级的修为,不怕会晕船,否则长时间的行船可就是受罪了。
来到港口,第一次看到海的人都会感叹海的博大,腥咸的海风吹过,几日的躁热仿佛也被吹下去不少,不过行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感叹了,因为他看到了这次出海的船。一艘很大的船。三十丈长的船身,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些陈旧,但是仍然可以看的出当年刚造好的时候的雄风,尤其是近观之时,更是如此。
就在行云感叹的时候,一骑快马由远处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待到的跟前甩蹬离鞍,紧走两步,躬身将一个小竹筒交给了焉以谢。焉以谢打开来看了看,纸上很简练的一句话,乃是上面的意思,要其不仅不可以对行云动手,还要保证行云在焉以谢陪同期间的安全,直至他回到四川为止。
焉以谢挥挥手,让那骑士离去,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笑,虽然不明白上面的意思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自己一下子成了那个小道士的保镖了,真是事事轮回啊,幸好里面没有对天山剑派的事有什么指示,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了。
看着焉以谢在那边忙来忙去,行云本来也不想去理会,既然人家那么光明正大的在传递消息,自己也不会凑上去胡乱打听,但是行云担心那是和自己师父木莲子有关的消息,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于是上前询问到是不是自己师父的消息。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虽然说行云还是对焉以谢保持着相当的怀疑,但是自己的师父还没有露面,按照焉以谢的说法,自己的师父应该已经没有了危险,“也许师父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云也只好给自己找着理由,来安抚自己的担心:“木莲子师父要比你有经验的多,不用你来操心。”
没有让行云他们揪等,到了开船的时间。众人上得船来,踏足甲板之上,感觉和陆地确实不同,毕竟是第一次坐船。
看着水手们解缆绳,升帆的忙而不乱,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多时,行云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出海。
……
不知名的海鸟时时略过,航行在大海之上,阵真的海风略过,船身的轻微起伏,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这样的景色世上只有两处。”绿水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行云的跟前,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着,“一处是蓝色的大海,一处是黄色的沙漠,都是那么变换莫测,壮观与可怕。”
行云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海洋,很难想象还有能和他一样庞大的地方:“沙漠?我只听师兄们提到过一次两次,听说那里确实很可怕。”
“确实?”绿水仙子没有回头,海风吹的她额前的面纱不停的浮动就好象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没去过的人都无法理解什么是沙漠,什么是真正的可怕。”说着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的神情,对行云笑到:“还是先体会体会什么是大海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看着绿水仙子似乎有点落寞的背影,行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师叔会突然忧郁起来。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海风,行云回到了船舱里。
这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在船楼中有一个很大的大厅,供客人们休息饮食所用,行云进来后的感觉就好象来到了个客栈酒馆似的,乱哄哄的嘈杂一片,一切还是老样子,于是习惯的,行云竟然在这些人中搜寻起那个经常巧遇的“大嗓门”刘大力来了,上次因为遇到了焉以谢而忘记了他,结果再看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这次呢?”行云饶有兴趣的寻找着,不过结果确实令他失望的。
不过没有刘大力的踪影,却不代表没有“大嗓门”的出现,要说这江湖之中最不缺少的是什么?那么“大嗓门”绝对是其中之一,而此时他们也正是在谈论着行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丹神!
行云来到一旁坐了下来,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则是回了客舱,因为船上的大堂里没有多余的空间设置雅间,以二女的美貌在大堂里坐着一定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谁都不希望没事找些麻烦,所以二女也就只好先回客舱了。至于焉以谢,则是因为纸条上的命令而不得不时刻陪在行云的身边。这一行动让行云很是烦恼,在行云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焉以谢自从看过骑士送来的纸条后就一直跟着自己,比以前还要夸张。
但是多想无益,行云也不想去开口打听焉以谢谢拿到的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导致他这么缠着自己。索性抛开烦恼,随他了,因为行云已经被船客们闲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丹神他老人家最近改了称号了。”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船客说到,晒的黑黑的一张方脸,身上的衣服并不寒酸,但是却好象多年没换洗过一样,皱巴巴的看着让人极为不舒服。方脸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的把眼睛朝行云这边瞄一下,他当然不是在瞄行云,而是在看焉以谢,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太醒目了,醒目的超过了行云的那个双剑造型。因为背负双剑只是对武林中人来说怪异,对于普通人来说,带一把剑和两把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焉以谢的样子就实在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这个大厅里的人其实都是很在意焉以谢坐在一盘的,但是又要不显露出自己对男色的注意,所以这大堂里的气氛很是有些怪异,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看似很投入,但是却总有人“不经意”的把目光往这边扫一下,看的行云心下暗笑。而焉以谢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这样看他的人多了,从小就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至于要是有人想动动手脚,焉以谢更是不在意,魂级高手怕谁来的?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方脸的话后,都是被引出了兴趣,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人接口到:“丹神他老人家改什么称号了?”对于在海南这一带讨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是丹神的大名是一定知道的,因为在当地,丹神完全是一个神话似的人物,人们都在相传丹神其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在这里炼丹的,甚至还有人塑像膜拜,不一而足。
方脸看了看众人期待答案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唇边的胡子,在众人快要按乃不住的时候方才说出了答案:“他老人家改称南山孤老。”
众人均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丹神他老人家为什么改这么个名字?”就连一旁轻摇折扇看热闹的焉以谢都来了兴趣,和行云一起等方脸给出答案。
第49章 南山孤老不其翁(六)
方脸看到众人期待的表情,终于继续说到:“那是我的一个表亲,专门为丹神他老人家送日用杂物的,本来每次都是很少有可能看到他老人家的仙颜,一般都是将物品食物等直接放到厨房以及院子里就好了,因为他老人家每日都在忙着炼丹,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细节。但是那天不知怎地,我那个表亲去送食物的时候,丹神他老人家却是席地坐在院子中发愣,对进来的表亲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只是一个劲的在低语:‘辛苦三十载,整整三十载啊,却是篑在这最后关头,我还自称什么丹神?淑龄啊,我没用,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老头罢了!’”
方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众人听的入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继续说到:“我那表亲看他老人家心情很是不好,于是想上前去劝慰两句。而就在这时,丹神他老人家也发现了表亲,于是就和我那表亲说到:‘你去传出去,就说自从今日起,江湖中不在有丹神这个人了,只有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就叫南山孤老好了。’”
众人听方脸讲完后,开始纷纷议论开来。听到方脸的话,众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有为丹神担心的,有好奇是什么丹药竟然要丹神炼了整整三十年,而且还竟然失败了?也有为丹神会炼丹失败而觉得自己的偶像破灭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其中最为担心的就要属行云了,因为如果这个方脸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自己的这趟寻丹之旅可就是希望渺茫了。这遥远的一路行来,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丹神他老人家因为炼丹失败而情绪低落,即使是有绿水仙子当初的保证,行云的心下也是没底了。想到这里,行云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青城沉睡不醒的袁思蓉,想到自己这次很可能要空手而回,袁思蓉将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一时间彷徨,焦虑,沮丧等情绪纷纷袭来。就连一旁边的焉以谢看着行云都觉得不好受。本来焉以谢此来不仅有原本对天山剑派的目的,而且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能同时扯上青城派和天山剑派这两个当今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流的名门大派联手同行。而在几天的同行下,结果却不过是因为柴人赋挑衅的原因才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个结果令焉以谢很是觉得自己亲自前来是个错误,不过既然自己都已经来了,就要把上面交代的任务办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临上船临上船,上面却又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起来青城小道士的保镖。说到眼前坐着的这个什么人都看的出情况很是不妙的青城派小道士。焉以谢在内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因为行云不仅很少江湖经验,而且为人处世也没有那些江湖中人的不良习惯,这样自然淳朴的人是在从小就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环境下长大的焉以谢所接触不到而又极为渴望的,所以焉以谢不仅喜欢行云,更是经常将他幻想成自己,弥补自己所没有的纯真。
就在此时,怀着沉重的心事,行云站起身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去听那些人闲扯的兴趣,他选择了往里走进客舱。行云是想去找自己的那个美丽的师叔绿水仙子,将这里听到的关于丹神的事告诉她,然后听听自己还有多少成功拿到丹药或者得到关于袁思蓉病情回答的可能。不过行云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去问的原因其实只不过是想再听一次师叔肯定的话,来安慰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绪,虽然自己明知道事情如何还是要等到了那里才可以知道,而且希望渺茫,但是行云却还是来到了绿水仙子和成渐霜所在客舱门外。
扣门。
开门的是成渐霜,看着行云满腹心事的样子,成渐霜冰冷的脸上微微的一动,掩饰似的一侧身将行云让了近来,顺手把跟过来的焉以谢关在了门外,焉以谢也不在意的笑笑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了行云将刚才在大厅里的事叙述了一遍,绿水仙子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其实她们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了那个现在丹神炼不出来的丹,虽然具体细节绿水仙子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事情的大概她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很多年前丹神还是药圣的时候,曾经医治过一个得了奇症的病人,那个病人就是当今天山剑派的掌门人,当年江湖美名远播的洗月仙子罗淑龄。
当年的丹神年龄就已经很大了,虽然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是他行走江湖为人治病就已经有四十年有余了,所以怎么说当时的丹神都有六十岁以上。但是因为他精通药物养生,所以身体外貌还如三十岁人,文雅的外貌,远播的知识,高超的医术,善良的心地,立刻就俘获当年小姑娘罗淑龄的芳心,更何况丹神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丹神有一些自傲,但是并不影响他治病救人的善行。而同样的罗淑龄也征服了几十年对婚姻没有一点兴趣的丹神,但是因为天山剑派的祖规,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能在一起,尤其罗淑龄当时还是掌门弟子,以后接任掌门的,更是不可能与丹神结合。
而且当初罗淑龄的病并不是真的被治好了,而只是被压制了,在三十年后还会复发,而且一旦复发则会立即毙命,所以才有了药圣放弃行医治病而去炼丹的事情发生,虽然不能与罗淑龄在一起,丹神却仍毅然的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去专心用数十年的光阴炼丹来换取爱人的生命。
绿水仙子此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掌门师姐,天山剑派掌门病情的期限快要到了。这些年来,天山剑派内部为了掌门的病情问题,在争论派中下任掌门的人选而分为两派。甚至有人要洗月掌门提前放下掌门职位,以免突然病发后,派中混乱。这其中有真的关心天山剑派的,也自然有心怀不轨的人。
派系斗争在名门大派里一样的存在,甚至更加的残酷。
所以绿水仙子被派来寻找丹神,以往每三年派一次人来询问进度,直到上一次,丹神告诉了天山剑派,丹药会赶的上最后期限完成,所以这次绿水仙子是来为丹神引路的,只是却没曾想到,丹神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炼丹失败。这下,不仅自己师姐的性命没了保障,而且天山剑派内部可就要大乱了。
想到这里,绿水仙子的秀眉皱的更深了。掌门师姐与自己情同姐妹,自己也是从小在天山剑派长大,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是绿水仙子想要看到的结果。
看着绿水仙子这样难过的表情,行云也只好在成渐霜示意的目光下,先退了出来。
“看来这趟是不能抱什么希望了,我该怎么办?”行云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第50章 但把琴抛骨做筝(一)
碧海扬帆,其行甚速。
二日后,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在崖州登岸,在当地人的指引下,行云一行人终于到了丹神所隐居的南山居所外。南山并不高,而是胜在山水秀丽,景色宜人。
向上遥望,半山中茂盛隐约处就是众人此行目标之所在了,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指引,确实是相当难找的地方。
整理了下衣衫,行云他们举步而上,上得一半的时候,猛然间只觉得一声铮然大做,周围树木一阵颤抖,其中雀鸟更是被惊的四散而起,众人都觉得好象一把大锤猛地敲了过来,尤其是武功最低的成渐霜竟然被震的脚下有些虚浮。
“这是怎么回事?”行云脑中的第一念头就是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巨响发自半山,“莫非与丹神有关?”行云正要出声询问,只听的一阵悲凉彻骨,闻之令人沧然泪下的筝声传了过来。筝声悲切,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巨响来的猛烈,筝声锵锵拌着一把苍老的声音飘散在山中。
俞跗怀石,少有凌云誓。曾夸医尽天下人,却老残生丧志。
筝曲一首心声,三十载披星月。羞提有多圣手,如今一丹难成。
《清平乐·丹难成》2007。05。18——二踢脚
就仿佛歌中唱到的一样的悲伤,筝曲歌声在山中环绕,久不散去。听到这个歌声,行云等人心中也就完全肯定了那个方脸所说,丹神确实是真的炼丹失败了。不过既然这么远的路甚至都已跨海而来了,怎么着也要见一见丹神的,把事情说一下,不还有个万一吗?如果一件事连试试都没有去做,那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于是,行云怀者无论如何也要试一次的心情与众人踏着歌声余韵继续往上行去,而此时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焉以谢表情很是微妙,那是一丝惊讶与兴奋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
“南山草堂”,来到了草芦之外,抬头看到的是丹神亲笔所提之名,虽然一下子来了四个陌生人,但是微拘着背,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丹神却是连头也不抬,任由行云几人进得院子,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
虽然丹神没有反应,但是行云他们此时却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武林传奇人物,现在已经百岁左右的丹神。
当年以六十多岁而有三十容貌的他如今却已是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披散在头上,好象已经多日未曾梳洗过似的。脸皮皱折的犹如一道道干裂的沟渠。看着丹神脸上凄苦的表情,突然间竟然令行云产生了极大的共鸣,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努力,都是因为救不了自己的爱人而伤心。一时间,行云觉得眼前的这个褴褛老人与自己有了某种共同的东西。刚想到这里,行云的目光就被丹神双手拨弄着的一把奇特的筝吸引住了,散发着奇异白色的筝非木非金,竟然好象是用骨头做成似的,透着那么的古怪。“刚才的那声巨响是从这个筝中传出来的?”行云想到。
就在此时,绿水仙子上前一步,朝丹神恭声到:“天山剑派门下扶柳奉掌门洗月仙子之命,拜见丹神老前辈。”
“洗月?”这个名字就好象一道看不见的利箭射在了丹神的身上,他猛的站了起来,因为站的过猛,以至于身前石桌都被起势带的粉碎,碎石四散飞溅,其中很多都打到了丹神的身上,但是他却毫无所觉,只有喃喃自语到:“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怀石对不住你啊,淑龄。”
看到丹神的动作这么大,到是把行云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到丹神竟然也会武功啊。江湖上一直在传诵丹神的医术丹药,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及过他的武功如何。而相比行云,一旁的焉以谢却是一幅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就在当时上山的那一声筝响不仅仅表明了丹神身怀武功的事实,更是证明了他的修为深浅。不是到了焉以谢这个等级就不可能知道的,魂级的身手。
“丹神竟然是个魂级高手!”这个答案让焉以谢觉得这次自己终久是没有白跑一趟,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说自己白做了行云的长途保镖,也白费心思地探询所谓的青城派与天山剑派的联手,但是现在遇到了一个魂级的高手,这让对武功着迷的焉以谢感觉到极大的惊喜。
焉以谢最大的爱好就是武功,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为魂级高手的,天份、勤奋、兴趣造就了焉以谢,也使得他对于与魂级高手交手有着常人理解不了的喜爱。当初行云的师父木莲子逃走的时候,焉以谢就不是太生气,而是期待着再次与木莲子交手的机会,“以魂级的身份”,这是焉以谢对行云说的话,也是他真心期待的。
但是魂级高手在武林中可是稀少的很,除了各大门派外,江湖中就几乎没有多少这样的人了,而焉以谢艺成之后就被派到贵州坐镇铜仁帮,平时有任务在身,哪里寻的到魂级高手?而其他的人在焉以谢的眼里跟本就算不得高手。所以如今眼前就站着一位魂级高手,以往遍寻不到,而今却唾手可得,焉以谢不动心才是怪事。
行云的同病相怜,绿水仙子的出声相询以及焉以谢的意动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到丹神。丹神这几天一直是神志迷混,因为自己炼丹失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三十年的辛苦白费,他自己的爱人也是将要性命不保。就好象刚才他的歌中所唱,对于他自己这多年来一直自傲天下的医道产生了怀疑,以及对爱人的愧疚,使得一直保养的很好的丹神在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就恢复到他实际年龄的样子,甚至更加的衰老。并且对外界事物再也无心去理会,以至于要不是绿水仙子说出了她师父洗月仙子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有人来。
即使是如此,丹神也不过因为绿水仙子的话又沉浸到了对自己爱人的道歉中,一直到焉以谢出手。
突然间,一股威压骤然袭来,虽然并不是直接攻击,但是那股威压之大,足以令神志不清的丹神精神一振,因为生命即将收到威胁,所以在本能的刺激下丹神终于清醒了过来。
威压自然是发自焉以谢的身上,一个混混僵僵的丹神根本就不能做为自己的好对手,那么就要刺激他,令他恢复过来,那最好的刺激就是威胁他的生命了。虽然焉以谢的目标是丹神,但是魂级高手的威压又岂能一般而论?这威压强到就连站在焉以谢身边的行云和成渐霜都被挤了开去,四周狂风乱舞到令人窒息。而绿水仙子则是主动退开,因为她是洗月仙子的师妹,感情一向是众姐妹中最好的,所以对于丹神是魂级高手的事也有过耳闻,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不是自己目前的武功所能插的了手的,更何况自己还是内伤刚愈。并且顺手拉住了要上前质问焉以谢的行云,“云儿不要插手,魂级高手之间不是我们一个人两个人就可以阻止的。”随着与行云相处时间的增加以及对行云淳朴性格的喜爱,使得绿水仙子由最早的云师侄改为了云儿,当然这里也有木莲子的原因。
“魂级高手之间?”听到绿水仙子的措辞,行云不由得惊讶万分,虽然刚才知道了丹神身负武功,但是他竟然是魂级高手?这实在是大出行云的意料之外了。两个魂级高手的对诀,那会是一番什么光景?行云也是很想知道的,而且也是明白以自己的武功确实是插不上手,所以也就随着绿水仙子一起退了开去,与成渐霜站在一起,这里就成渐霜的武功最低,离的近也好有个保护。成渐霜则是看了看靠了过来的行云,眼神里的表情却很是复杂。
此时,南山草堂,魂级之战即将展开。
第51章 但把琴抛骨做筝(二)
“若要论武功,真正真称的上高手二字的也就只有魂级,没有炼武成魂的人,根本不能被称为高手。”
这句话是以前焉以谢说过的,行云当时对此并不是很服气。因为他的第二个师父木莲子就不是魂级高手,可是木莲子在教行云青城派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时的那种表现和气度,实在是无法让行云将木莲子与“不是高手”联系在一起,所以他自然对焉以谢的说词很是不满。今天正好就是个机会证明魂级高手的实力,行云也自然的很想知道魂级高手的实力究竟如何?竟然可以认为自己的木莲子师父都不算高手?还是说焉以谢根本就是在夸大?
……
场中的焉以谢看到行云被绿水仙子拉着足足退后了三十丈,这才放心的准备开始。如此小心是因为他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过瘾而伤着行云,那可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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