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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香蜜同人之两心相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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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润玉饮下邝露端来的清汤,早早躺下入睡了。
  锦觅在他睡沉后悄然入内,见到了他受伤后的第一面。
  榻上的如玉少年身着浅绿色寝衣,静静盖着锦被合眼入眠,安然的眉眼带着几分脆弱,脸庞乃至脖颈,以及放在锦被上的手,都苍白如纸,这是体内血气不足之症。
  锦觅面带心疼,轻手轻脚走到榻边,伸指搭在他放于身侧的手腕上,凝神为他诊脉。
  气血两虚,皮肉皆伤,元神和内丹倒是无碍,只是郁结于心,忧思过重,如此心绪怕是不利于伤势恢复,需知乐观积极的态度,有时候比灵丹妙药更有效。
  看来她接下来应着重给他补养气血,至于皮肉遭受雷击电光的伤……只能慢慢养着了,这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雷劫,非药物所能医治的。
  一番诊治,让锦觅对润玉的伤势有了清晰的判断,此时她才真正放心。
  她将他的两只手轻轻放到锦被中盖好,坐在榻边伸手虚空描绘起他的容颜,凝视着他的眼神渐渐恍惚。
  老实说,时至今日,她仍不太明白,她对这人究竟报着何种感觉,不过是得知他与她曾订下了一个婚约,便自发地将他放到未婚夫的位置上,念及夫妻一体,不愿他为人所欺。
  但今日……听闻他被天后处以三万道极刑,又感应到无寂剑遭受那般重创,她竟下意识就让那瓣真身替他受之了。
  此时看到他这般,锦觅才发现,对润玉的维护,仿佛并不仅仅因为,他占据着她未婚夫的名分。
  看到他痛,她会心疼;看到他委屈,她会难过;看到他受伤,她恨不能以身替之;看到他如此脆弱地躺着,她真想拔剑杀了所有伤他之人!
  这究竟是什么呢?
  锦觅心有困惑,越想胸口越痛,从钝痛、闷痛渐渐转为剧痛,忽地,她偏头作呕,竟吐出一颗裹着鲜血的檀丸。
  “这是……陨丹?!”她看着沾满血落地的檀丸,直到它化作烟尘消散,才回过神来。
  没有了陨丹,胸口也不再疼了,锦觅只觉得身体里忽然多了些什么,先前想不明白的那些,此时竟眨眼间就明白了。
  “难道这就是……情……爱?”她怔怔看着沉睡的润玉,因为晚间的汤加了助眠的仙药,所以他睡得很沉。
  她是爱上了这人吗?一尾仙姿绝胜的好龙?
  锦觅翻手拿出了润玉的那枚逆鳞,虽觉得她爱上他这一事实很有些奇妙,但却并不抗拒,反而欣然接受了。
  她弯唇一笑,将这枚逆鳞收入体内,贴到了真身之上,随后,她起身于榻边旋身,化作一片贴着枚流光龙鳞的五瓣霜花,轻轻飘到他胸口之处,覆在了他逆鳞之肤的疤痕上。
  他既没了逆鳞,那她便代这逆鳞护着他!
  这日后,锦觅白天藏在膳房为润玉精心烹调三餐,晚间则悄悄潜入他寝殿,化作真身贴在他胸口助他安眠。
  许是她的真身上有那片逆鳞,竟连天帝避了人来给润玉疗伤时都未发现,而将天帝所言听得一字不漏的锦觅,顿时决定将这天帝与荼姚摆在一处,这两人当真是绝配。
  在这样的悉心照料下,润玉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天后犹不肯放过,还命人拿来两种制式的丧服试探他。
  彦佑牵着鲤儿进来安慰了他几句,可惜终不能让他释怀,反倒越加自嘲无能。
  是夜,邝露再次送来清汤,润玉并未多问,饮尽后上榻入睡,却在邝露离开后,又将那汤吐了出来。
  他本是心细如尘之人,连日来不曾断绝的三餐,以及夜夜无梦的安然,一天两天或许正常,但接连数日如此,如何不让他起疑?
  自他想起年幼时在太湖的记忆,又经历了生母离殇之痛,梦魇便时常侵扰,可这段日子他却睡得香甜极了,纵使这安眠的滋味让他贪恋,他也要弄个明白。
  合眼躺在榻上的润玉,等了一个时辰,才听到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有人极其轻盈的靠近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倒是有熟悉的香味由模糊到清晰,直至环绕榻边。
  半晌后,胸口感到一点冰凉,温柔地贴在他逆鳞处的疤痕上,源源不断地向他散发出浓郁的水灵之气。
  润玉从始至终毫无动作,连什么警惕、紧绷都没有,因为此刻已萦绕至他全身的香味是那般熟悉,胸口除了那点冰凉,还有他的逆鳞,这些都足以让他眼眶酸涩、心神摇曳、暖入心扉。
  是觅儿啊,原来……一直是她,原来这些天,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润玉紧闭的眼角淌下一行清泪,三分感动,五分欢喜,余下的则是溢出心田的满足。
  这一夜,他始终未睡,就连动一下都未曾,只专注于胸口那轻薄的份量,不愿扰了她半分。
  黎明时分,窗外熹微的光透入,榻上的润玉悄然睁眼,借着这光看向胸口,大抵是睡得沉了,化为真身的锦觅不知何时变作人形,正趴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与真身贴在胸口不同,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又是他心系之人,如此毫不设防的模样,让润玉无措又羞涩,理智上觉得不合礼数、不敢唐突于她,可内心深处又很喜欢她这般依赖亲近他,着实矛盾得很。
  然,踟蹰半晌,仍是心中的渴望占了上风,润玉想着,只此一下,乘着她未醒,他就小小的冒犯一次。
  他抬起一夜未动有些僵硬的手,轻轻揽住了趴在胸口的女子,温柔地、缓缓地侧身,让她躺到了身侧。
  他们相对而卧、同榻而眠,他们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她的衣衫与他的寝衣交叠相错,她的青丝与他的长发纠缠难分,此情此景是那么的美好,让他沉醉眷恋不愿清醒。
  润玉眸灿如星,其中沉淀着浩瀚星河般的柔肠百转、温情千回,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最温柔的弧度,何其甜蜜温暖竟毫不自知。
  “唔~!”锦觅睫毛一动,发出了一个鼻音。
  润玉却被惊吓坏了,脸上的表情一滞,眼底露出干坏事被抓包的慌乱无措。
  可惜,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锦觅便睁开了双眼,目光迷蒙的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带着些耍赖之意地贴近蹭了蹭:“再让我睡会儿嘛,最近真的有些累啊!”
  润玉白玉无瑕的面上猛地红了,眼神朝旁边游移,只觉得手都没处放了,特别是与她脸颊相贴的地方,只觉得跟火烧一样,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觅却是一无所觉,蹭完脸后将脸贴在他脖颈处复又睡去,殊不知她的呼吸轻轻打在他脖颈处的肌肤时,那一下下如羽毛般骚动着他的心,让他如何心跳失常、心痒难耐。
  如此须臾,润玉方调整好心绪,甜蜜又无奈地笑了笑,也只有她,才能乱他心神,让他失却种种考量、总是手足无措,全然没了稳重从容。

  第24章 护你平安康乐

  忽地,锦觅睁眼抬头,定定看着双眸含笑的润玉,倒抽了口冷气:“你、你、你何时醒的?我、我竟没有在你未醒时离开?完了完了!”
  “觅儿,是润玉不好,不该枉顾礼数行此孟浪之事,待天明时必当去洛湘府与水神仙上请罪。”润玉听她这般说,眼帘低垂愧疚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心头高高悬着颤了颤,是如何的担忧忐忑,怕她生气于他的不知礼数,怕她生气于他的唐突冒犯,更怕她因此厌恶他、疏远他,再不愿见他!
  “请罪?请什么罪?”锦觅诧异道,也顾不得被正主发现她偷偷爬上人家的床会如何怪罪了。
  “你我尚未成婚,却同榻而眠,于你清誉有损,昨夜润玉醒来时,理应送你别房另居,而非……而非……”润玉轻声解释道。
  “同榻而眠?”锦觅后知后觉地看了看两人此时的模样,才发觉有些不妥,她虽然衣衫完好,可润玉的寝衣却领口大开,而且,他们确实贴的太近了,她都能看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了。
  有点尴尬。
  润玉在等着她宣判,而她则有点迟钝地害羞了。
  片刻后,锦觅小心翼翼地偷瞄他:“我、我昨晚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榻的,你……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润玉闻言总算抬眼了,没等他看清她的神色,就被她一把搂住了脖子。
  锦觅故作霸道实则心虚地道:“反正我们迟早也要成婚,总之,不许你怪罪于我!”
  聪明绝顶如润玉,一愣之后笑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温柔道:“自然不怪,润玉怎么忍心怪罪觅儿呢?”
  原来……不仅他会忐忑担忧,她亦会忐忑担忧啊!
  “嗯嗯!”锦觅连连点头,一闪身从榻里面越过他下地,匆忙留下一句“我去给你做早膳”便跑出寝殿了,那模样分明是落荒而逃了。
  被留在榻上的润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怀抱,自顾自笑得温柔,他方才似乎瞥到她泛红的脸颊了。他从榻上坐起身,就见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大开的领口露出了大片肌肤,想来是因此她才会急忙跑了吧?
  一大早就心情甚好的润玉,没多久便等来了今日的早膳,理所当然的,又是他爱吃的,且十分滋养。
  锦觅看着他优雅地用膳,双手拄着下巴笑吟吟的:“幸好我从前为了随时能吃到美食,好生将六界美食钻研了一番,大半都学会做了,不然怎能变着花样给你做来品尝呢?”
  “辛苦觅儿了,润玉甚是感动。”他放下筷子,笑意温柔地望着她。
  “吃好了吗?来,喝碗汤!”锦觅见他停筷,估摸着他吃下的份量,心知差不多了,便盛了碗汤递给他。
  润玉伸手接过,乖乖将汤饮尽。这些天他已喝过各种各样的清汤,无一例外皆是滋补的汤品,显然这是在给他补养身体。
  “你今日感觉如何,可想出去走走?这些天一直待在寝殿里怕是闷坏了吧?”锦觅待他用完汤,拂手将桌上的碗碟收起。
  “觅儿闷了?”润玉反过来问她,眼底露出些歉意,自觉若不是因为他,哪会让她在璇玑宫闷这么多天。
  “还好啊,我这些天每日都要绞尽脑汁想想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倒是忘记闷不闷这回事了!”
  “那……觅儿可愿陪我出门走走?”
  “自然愿意。”锦觅欣然点头,拉着他走向榻边,“我来给你更衣,咱们也不走远,就在璇玑宫转转,我这些天在院中栽了些花,正好让你看看。”
  润玉低垂眼眸,满目柔情地看着她为他更衣,面上浮着淡淡的红晕,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不愿她的气息远离,便任她施为了。
  “你啊你,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就犯傻了呢?连旭凤在凡间历劫时都懂得用苦肉计,可你受了这般重的伤,还藏着掖着不愿我知晓,以后可不许如此了!”锦觅为他穿好衣衫,拿起腰带为他束好,同时絮絮叨叨数落道。
  润玉笑意一顿,旋即声音略低地解释道:“我不愿觅儿为我担心,再者……受伤的我太过狼狈,我不愿让觅儿瞧见。”
  他本面目可憎,时时担心她会因此厌恶他,更遑论受伤的他丑态毕露,又怎敢让她瞧见?
  “岂不知你不让我知晓,我会更担心吗?”锦觅抬头横他一眼,转身去拿那枚平安扣给他挂到腰间,“方才说你傻还不信,听听,受伤时越发脆弱,苦肉计不是更好用?”
  润玉听到这话,不禁笑了:“觅儿这是在教我如何搏你怜惜?”
  锦觅挂好配饰的手一顿,低敛眉目、面飞红霞,这话叫她如何接,未免太难为情了些。
  “但我不会如此做,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润玉忽地拉起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觅儿,有我在你身边一日,便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必不会让你有半点伤心难过,哪怕……是因我之故也不行!”
  锦觅眼神震颤,只觉得此刻被他这般凝视着,连神魂都能沉溺进去,完完全全包裹在他的柔情之中,再无法抽身逃离。
  “殿下……”邝露从殿外走来,见他们缱绻凝望,连忙在门边驻足行礼,低着头道:“殿下,彦佑君求见。”
  “你先去见他吧!”锦觅慌忙回神低头,为他整理了一下平安扣的流苏。
  润玉眸光略黯,没能等到她的回应,让他心中有些失望,但旋即他又暗叹:罢了,不该逼她太紧,既已订下婚契,自可来日方长。
  “也好,那待我回来,再与觅儿去院中走走,如何?”
  “嗯嗯。”锦觅胡乱点了点头,有些神思不属,她的心跳仍因方才他的话和眼神乱着呢!
  润玉抬脚朝殿外走去,邝露等他经过才紧随其后。
  霎时间,殿内就剩下锦觅一人,她捂着胸口坐到榻上,轻轻呼了口气:“这人……眼神也太有杀伤力了吧,真让人招架不住!”
  没了陨丹,她对情爱顿时开了窍,不仅自己对情爱有了种种的感觉,也能正确分辨出他的言辞神情是何含义。
  另一边,润玉在旁边的殿阁内见到了彦佑,拿到了他手中属于生母簌离的遗物。送走彦佑后,他打开那箱子一一去看里面的东西,除了些典籍卷册,还有一枚令牌以及翼渺州的布防图,而他也从这些东西中看出,生母的愿望是想要他成为天帝。
  想到生母的惨死,想到父帝的利用和无情,想到天后的赶尽杀绝……润玉眼神渐渐露出冷光,心中萌生出一种叫野望的东西。
  “既然这是娘亲所愿,那我何妨一争?”他垂眼喃喃,“况且,还有觅儿……”
  想到锦觅在凡间历劫时旭凤所为,他迫切地想要掌握住一种力量,一种不会被夺走他所有的力量,若是成为天帝,是不是就可以护住想要的人了?
  在寝殿里等得无聊的锦觅从坐着到趴着,赖在榻上不起来,没多久萦绕在周围的气息,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润玉平日起卧的床榻,顿时跟被踩了尾巴般跳起来,再次羞红了脸。
  还未成婚就在未婚夫床榻上打滚,这、这、这等没皮没脸的事,她是怎么干出来的啊?!
  锦觅扭着手指再不敢靠近床榻,但本就是润玉的寝殿,自然哪里都是他的气息,远离了床榻又能如何,那清冽甘甜仿佛龙涎香的气息仍绵绵不绝,满满地包围着她。
  “咦,这是?”正无措呢,她眼尾一扫看到床榻边的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什么,便上前一步弯腰捡了起来,这一看顿时恍然,“这不是我在凡间送他的定魂珠吗?”
  想是方才给他更衣时带到地上的吧?
  锦觅将定魂珠拿在手中转了转,迎着光多打量了几眼,却发现里面仿佛游荡着一缕红色,她将定魂珠凑到眼前细看,果真与初送给他时不同了。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以神念一探定魂珠,立时被震住了:“竟会有缕残魂?”
  会是谁的残魂呢?
  自将这定魂珠赠予润玉,好似她所知的殒身的神仙很少啊,且能在润玉面前身死以至于有此机缘留的一缕残魂的……难道是?
  锦觅心中涌出一个猜测,可随即她又犹豫了,万一不是她猜测的那般,岂不是让润玉空欢喜一场?
  她咬唇思忖片刻,心一横握着定魂珠转身就走:“不管了,是与不是等他看了不就知道了?”
  然……没等她走到门口,忽地不受控制呕出好几口血,疼痛从胸口向四肢百骸蔓延,竟是再也压不住了。
  锦觅蹙眉擦掉唇边血迹,手脚麻利地将喷溅到地上的血迹拂袖清除:“怎会压制不住了?”
  原来,当日润玉代洞庭水族以身受刑,却被他温养于体内的无寂剑代而受之,可实际上是无寂剑内属于锦觅的那一瓣真身起了很大作用,霜花本就轻薄,此番受创已是将碎未碎,对于锦觅而言又怎可能安然无恙?
  加之她前不久悟得情爱,吐出了陨丹,两相叠加早已有伤在身,可她挂念润玉伤势,硬是将伤势强压下来,以刺穴之法使她看起来如常。
  如今伤势数日未得修养,自是再难压抑了!
  “花神仙上?您……您怎么了?”邝露经过寝殿看到扶着门的锦觅按着胸口,似是十分难受,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道。
  “唔,只是有点不舒服。”锦觅强忍着爆发出来的疼痛,直起身子故作无事,反倒郑重地将手里的定魂珠交给她,“邝露,我有事需回洛湘府,过些时日再来看望你家殿下。这个交给你家殿下,就说……以神念探之,或有惊喜。”
  “是,定不负花神仙上所托。”邝露见她神情严肃,心知是极为重要之事,便认真应道。
  “嗯,那我先回洛湘府了。”锦觅点点头,脚步从容地踏出殿门,化作一道仙光远遁。
  可惜,等她刚到洛湘府门口,便坠下云头没了意识,全然不知洛湘府的仙侍发现她,惊慌地喊来水神、风神后,那两位尊神是何等的担忧惊怕。

  第25章 波折起

  璇玑宫,润玉将生母的遗物放到书房的暗格中,这才缓步返回寝殿,只是却没看到本该等在寝殿的人,他心中疑惑,转身朝外走,想着是不是等不及他先去庭院了。
  邝露恰好迎上来,屈膝一礼道:“殿下可是在寻花神仙上?”
  “她去了何处?”
  “花神仙上似有急事回洛湘府了,临行前让邝露转告您,说过些时日再来探望。”
  “回洛湘府了?”润玉略感意外,他想着即便是要走,也会与他亲自说一声,再不济像从前那样留个字条,这般……倒是有些过于匆忙了。
  “殿下,花神仙上还让邝露转交此物,说让您以神念探之,或有惊喜。”邝露拿出那颗定魂珠,递到他面前。
  润玉一眼就认出,这是锦觅在凡间历劫时送给他的,难道不是颗普通的明珠?
  他若有所思地接过来,依言用神念探之,一触之下险些让他拿不住这明珠,但下一刻,他立时小心地攥住了这颗明珠,眼眶慢慢湿热,泛起了一层雾气。
  “娘亲……”这明珠中熟悉的神魂气息,不是簌离是谁?虽只有一缕残魂,也足以让他喜极而泣。
  正所谓“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不外如是。
  “殿下,是发现了什么?”邝露小心问道,她见他眼中虽含泪,唇边却露出笑容,着实被弄糊涂了。
  “邝露,你可知缘机仙子现在何处?”润玉眨眨眼按下泪意,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
  “听闻缘机仙子近来爱去姻缘府听戏,大抵是在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吧!”
  “走,我们即刻去寻她!”润玉收好那明珠,抬脚就走。
  簌离仅余一缕残魂,怕是无法让她复生了,只能将之送入凡间轮回,或许历经几十世、上百世还可重聚神魂,再次位列仙班。
  不过,这样一来,她便再也不会记得身为簌离所经历的一切,也不会记得……还有他这个儿子,甚至她将不再是簌离。
  润玉想到这里轻轻一笑,眼中皆是心疼和释然,他的娘亲作为簌离时过得太苦太委屈,这般重新开始也好,只愿她……安宁顺遂、再无烦忧,便是忘记了他亦无妨。
  自旭凤从凡间历劫回来,月下仙人便与他一起被天帝罚了,只是罚得并不重,不过禁足而已,大抵是因为这样,出不得门的月下仙人日日都要听戏排戏,缘机仙子念着月下仙人无聊,才时时过来陪着。
  到了姻缘府外,邝露代润玉进去请出了缘机仙子,而润玉身带母孝,不便前往姻缘府这样满是喜庆热闹之地,先向缘机仙子告罪后,他才说明来意。
  缘机仙子不像月下仙人那般不通俗礼,对于如今的天界也确有怨气,更别说前不久天后那般咄咄逼人之态,让她对夜神润玉的遭遇深感同情。
  待听他说明来意,自是爽快应了,并与他们主仆前往因果天机□□。
  润玉站在因果天机□□前,眷恋而不舍地将那颗定魂珠抚摸了许久,终叹息一声以灵力裹了其中的残魂护着她投入因果天机□□。
  “殿下尽可放心,小仙定会为这位仙子安排个富贵一生、平安喜乐的命格,断不会让她受苦受难。”
  “那便有劳仙子费心了,润玉感激不尽。”润玉诚心诚意向缘机仙子施以一礼。
  “夜神殿下折煞小仙了。”缘机仙子赶忙回礼,不过心里对这夜神越加赞赏了几分。
  “日后缘机仙子但有烦难之处,若润玉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能得夜神殿下一诺,反倒是缘机要感激不尽了!”
  两人客气一番,方才拱手道别,各自回府。
  洛湘府:
  水神为昏迷中的锦觅渡了三千年灵力后长叹着收手,只是眉宇间仍凝着担忧。
  “如何,觅儿可好些?”风神在旁忙问。
  “唉,只是缓解了些许痛楚,并不能让她痊愈。”水神坐在榻边拉住女儿的手,又气又忧道,“这傻孩子,不知为何竟去了自己的一瓣真身,想是因那一瓣真身近来受损,方才致使她受伤至此。”
  “什么?一瓣真身?这岂是儿戏之事?”风神闻言又惊又痛,瞪大眼看着昏迷的锦觅,为她自伤自身气得不行。
  “待她醒来仔细问问吧,好在她修为扎实,再有我渡她的灵力,想来好生养养必能早日痊愈。”水神心疼地看着女儿,伸手抚过她鬓间的碎发。
  不多时,锦觅悠悠醒来,就看到水神和风神正关切地看着她,再看身处之地,原来是她在洛湘府的房间,正是风神亲手为她布置的。
  “爹爹、母亲?”她气息有些弱,撑着胳膊想要起身,风神忙上前扶她起来,给她垫了个软枕。
  “觅儿,感觉可好些?”风神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还好,让母亲担忧了!”锦觅自我感觉了一下,竟不怎么痛了,而且体内还多了三千年的精纯水系灵力,不用想也知道是水神渡给她的。
  “哼,你还知道我与你母亲会担忧?”水神轻哼一声,实在没忍住心头的闷气,伸手戳了戳她额头,“你啊你,倒是与我说说,为何真身会少了一瓣?你又为何会重伤至此?”
  “额……”锦觅被戳的脑袋连连后退,她连忙讨好地冲自家爹爹一笑。
  “轻点儿,觅儿还有伤在身呢!”风神不满地拂下他的手。
  水神轻咳一声,心里也知道不该如此,但却拉不下脸面跟女儿说抱歉,只得故作镇定。
  锦觅听到水神发现了,倒也不再隐瞒,坦然道:“我将那一瓣真身炼入仙剑,赠予润玉了。”
  “你、你、你这般损伤自身,让爹爹和你母亲情何以堪?难道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吗?”水神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
  风神亦满眼复杂地看着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觅儿,纵然你爱重夜神,也不该如此伤害自己啊,何物不可相赠,非要取一瓣真身呢?”
  “爹爹、母亲,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更是我爱的人,我只想凭自身之力守护他,可惜那一瓣真身终是没能护住。”锦觅一脸黯然,翻手唤出了贴在真身上的龙鳞,“这是他的逆鳞,却在我于凡间历劫时赠我护身,这般深情,让我如何能辜负?”
  “逆鳞?!”水神和风神惊诧万分地对视一眼。
  龙之逆鳞不可触,那夜神竟将逆鳞赠给了他们的女儿?!
  “是,他赠我以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便赠他一瓣真身。”锦觅将逆鳞复又收入体内,贴到真身上,虽说这先后顺序不对,但为了不让自家爹爹和母亲怪罪润玉,也只好如此解释了。
  水神和风神心头万般滋味,此时却再说不出不赞同的话来,他们也被夜神的深情震撼到了。
  “罢了罢了,既如此爹爹也不再赘言,你且好生养伤,在伤好之前,再不许去璇玑宫了!”水神说完这话,起身拂袖而去。
  锦觅看向风神,眼巴巴的。
  风神刮了下她的鼻子,爱莫能助地一笑:“听你爹爹的吧,你这伤确实该好好养养。”
  锦觅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是夜,本已睡得香甜的锦觅忽然在深夜复又坐起,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很是欣喜地捏了捏胳膊、摸了摸脸。
  很快,她兴高采烈地起身换上月下仙人先前赠她的落霞锦衣裙,悄悄地朝外走去。
  在她驾云离开洛湘府时,却不知另一边的回廊下,水神和风神正目送她离去。
  “不拦着她吗?”风神问。
  “拦有何用?她的心已不在此,拦住了人也拦不住心。”水神叹息一声,“果真是女大不由爹啊!”
  “师兄这是舍不得女儿出嫁?”
  “自然舍不得,才相认未几,难道你舍得她嫁去璇玑宫?”
  “是啊,怎么舍得呢?”
  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显然是不打算将锦觅抓回来了,可他们不知,此时的锦觅,去的却不是璇玑宫,而是栖梧宫。
  “何人夜闯栖梧宫?”了听第一个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我是我!”锦觅现身道。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新晋的花神仙上,仙上不日就将成为夜神殿下的天妃,竟然还记得我们这栖梧宫的门朝哪儿开?”
  了听想到自家殿下从凡间回来后就被禁足,还时时惦念着这个白眼狼,甚至还让他去璇玑宫送过灵力粽子,可惜那璇玑宫的小仙侍不肯让他见到这白眼狼,等他再去洛湘府送粽子时,又被水神给挡了回来。
  “了听,你今天吃错药啦?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锦觅噘嘴瞪着他,“凤凰呢?我想他了!”
  “我阴阳怪气?你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了听气得瞪回去,想到自家殿下,终是愤愤然地道,“你等着,我去禀报殿下,看殿下愿不愿意见你!”
  “好啊好啊,了听,你快点哦!”锦觅赶忙催促他去禀报。
  没多久,栖梧宫内刮来一道风,旭凤便出现在了锦觅面前,惊喜莫名地看着她。
  “锦觅,你终于来见我了?是最近接任花神,事务繁多无暇来天界吗?”旭凤拉起她的手问道,想到凡间历劫时的种种,凤眸中泛起甜蜜之色。
  “嗯……是、是啊,听说你被禁足了,所以就来看看你啦,不用太谢我!”锦觅初始有些心虚,可很快便说得坦然了。
  虽然……她并不是她。
  “有你惦念着我,禁足便算不了什么了!”旭凤拉着她走到留梓池畔,“锦觅,你看,之前为你做的凤凰灯,我都让燎原君带回来了,你可喜欢?”
  “哇,好漂亮,当然喜欢,这可是我们的灯呢!”锦觅拍着手欣喜万分,转头问道,“你亲手做的那一盏呢?也带回来了吗?”
  “这是自然,那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呢!”
  “凤凰,你真好!”
  锦觅靠到他怀中,幸福地红了脸庞,笑得万分甜蜜。
  旭凤伸手抱着她,眉梢眼角都流露出笑意:“锦觅,之前在凡间,我问你可愿做我的王后,你尚未来得及回答我,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与我成婚?”
  “我……”锦觅一僵,伸手推开他,低着头不知如何作答。她自然是愿意的,但……
  “你是担心与夜神的婚约?”旭凤见她如此,自以为知道了缘故,便轻抚着她的脸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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