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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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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甫落,沉寂半晌的林中人已自冷冷接口道:“老杂毛,老妖道,你且不要问老化子兄弟为何不出来,先问问贵派掌门小杂毛吧!”

一叶道长闻听对方言出有因,突然转身,双目神光厉射一注紫虚,沉声说道:“掌门师侄,你可是得罪了林中几位前辈么?”

紫虚老道虽然身为掌门至尊,但却平素怕极了这位师叔,被他这一眼看得暗暗一栗,心中已知事态并不简单,老睑一红,嗫嗫嚅嚅地道:“林中人不知是哪位高人,因为出言轻谩,辱及本座,故而……”

一叶道长冷哼一声,沉声说道:“现在掌门可知林中是何人么?”

紫虚老道一张老脸又自一红,甚为窘迫地嗫嚅说道:“本座不知!”

其实这也难怪他不知,而是他作梦也料想不到。

不单他如此,就是慧觉大师、千面神君、仲孙玉父女以及群豪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话声甫落,一飘道长已自跺足叹道:“糊涂!真是糊涂!掌门师侄,你怎么净做这些糊涂事!”

一连三个“糊涂”,骂得紫虚老道老脸红得如同猪肝一般,窘态毕露地倏然垂首。

王寒梅突然冷哼一声说道:“他要是不糊涂,相信他就是天胆也不敢对林中人出言不逊!”

此言一出,群家不由齐齐为之色变。

仲孙玉父女更是一惊之后焦急异常地暗为她捏了把冷汗。

果然,王寒梅话声甫落,紫虎将头猛抬,无限愤怒狠毒地盯了她一眼。

一叶道长更是脸色一变地怒声说道:“娃儿,你是何人门下,竟敢对本派掌门如此无礼!”

王寒梅瑶鼻一皱,满面不屑地看了紫虚一眼,冷冷说道:“掌门?你问问他配不配做一派掌门?身无长技,只知骄狂自大,目中无……”

“住口!”一叶道长倏地扬起一声暴喝,甚为震怒地目中神光一扫群豪,沉声问道:“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小施主是哪派门下?”

仲孙玉心中一紧,方要跨出赔礼说明。

林中人冷哼一声,说道:“老杂毛!骂得好!是老叫化兄弟门下,你待怎地!”

此言一出,三生以及群豪不由为之一怔,群豪却是一怔之后齐齐恍然大悟,想到林中人先前之言,不由地将数十道惊讶目光齐向王寒梅射去。

王寒梅被群豪看得娇靥一热,娇声呼道:“师父,你们几位老人家快出来吧!不然梅儿被人家欺侮死啦!”

林中人冷哼一声,怒声说道:“丫头,你放心,有你几个化子师父在此,我就不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要师父们出来也不难,只要老杂毛让他们那掌门小杂毛冲着树林磕三个响头,我们就出来啦!”

一叶道长一听这乔装女娃儿竟是林内几个老怪物门下,心知惹不起这几个怪物,不由把闷气全出在紫虚身上。

双目神光厉射地望着紫虚,冷哼一声,怒声说道:“掌门师侄,你这桩麻烦也惹得太大啦!你难道由这一句一个老叫化的话中,听不出林中是五老丐侠驾在此?”

此言一出,不但紫虚老道心中狂震,脸色倏变地愕然不知所措,就是连慧觉大师、仲孙玉父女、千面神君等人也不由心神震撼,悚然动容,暗暗痛责自己糊涂。

其中,仲孙玉父女震惊不已,却是难掩心中狂喜,父女二人作梦也未料到王寒梅福缘竟是如此深厚,竟能获得这五位前辈仙侠的青睐,仲孙双成更是惊喜欲绝地倏转娇躯,紧握王寒梅一双柔荑激动得珠泪直流,一时却说不出话来,但是一双泪光潜然的妙目中却是毫不隐瞒地轻射万般羡慕,直愣愣地盯在梅妹妹一张如花娇靥上。

王寒梅也是冰雪聪明,玻璃心窍,焉有不知仲孙双成目光所含何意。阵阵轻颤由仲孙双成紧握着自己双手上的柔荑中传来,这种真情流露,感人肺腑的表现,差一点也使王寒梅热泪夺眶。

她轻轻一拉仲孙双成,向着她无限感激地一笑悄声说道:“成姐姐快不要如此,稍时我五位师父出来后,妹妹央求他们五位老人将成姐姐一并收录门下,可好?”

仲孙双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神一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之后,黯然一笑又道:“梅妹妹,你不要安慰姐姐啦!姐姐哪有那么大的福缘嘛!”

王寒梅面色一庄,正色说道:“姐姐不可妄自菲薄,你那一身姿质,强过妹妹何止百倍?姐姐放心好啦,妹妹保管你如愿以偿!”

“真的?”仲孙双成心中狂喜之余,险些忘形高呼,一把搂住梅妹妹如绵娇躯,珠泪狂流,激动异常地回声说道:“妹妹这份恩德,姐姐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至此,满面狂喜的神情突然一黯,松开双臂,无力地又道:“姐姐但愿能如愿以偿,有这份天大殊荣!”

显然,她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不敢再这般地狂喜下去,以免将来万一希望幻灭,自己受不了这种沉重打击。

王寒梅为仲孙双成这份真情感动得强忍珠泪之余,却是决心成全她这份十二万分的希望,只是万般爱怜地轻轻看了她一眼,也未再说什么。

与二女开始悄声谈话的同时,在一飘道长怒叱紫虚话声甫落,群豪齐感震撼之际。

身为三生大师兄的一飘道长已目笑向林中扬声说道:“好 啦!好啦!五位要饭头儿均是已届人士的年纪啦,怎地还是这般好事性子?岂不闻,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五位出来吧!再不出来,惹得贫道等性起,我可要放火烧林噗!”

话声甫落,林内突然响起一阵声若龙吟的震天长笑,笑声中,五条人影捷逾闪电地自密林深处疾射而出。

群豪但觉眼前一花,连看都未看清,三生身侧已自并排站定五位年逾古稀,衣衫褴褛的老叫化———一胖、一疯、一瘦、一跛、一瞎。

这就是位列宇内一代仙侠,名震遐迩的五老丐!

群豪几乎均只是闻名而未见过五老丐的庐山真面目,此时目睹这五位前辈异人现身,一股崇敬之念,油然而生。

由少林掌门慧觉大师为首,肃然地齐躬身为礼。

五老丐虽然名列仙侠,辈份极尊,但眼下诸是武林一派掌门,轻忽不得,也自敛起嬉笑神态,向着诸人拱手答礼。

群豪方自站直身形。

王寒梅已自倏起一声娇呼:“师父!”

娇躯一扭,身形已如飞燕掠波般,一跃五六支地飞扑向胖丐查仁怀中。

胖丐查仁喜得咧开一张大嘴,搂住王寒梅娇躯笑嘻嘻地道:“乖宝贝儿,来!让化子师父看看你那俏模样可变了些么?”

随即,大巴掌一伸,就要托向姑娘香腮。

王寒梅虽然仍是一身儒服,到底女儿家害羞心重,当着这么多的武林群豪,登时羞得娇靥飞红,妙目一睇腰肢一扭,“嘤咛”一声,已自挣离胖丐怀中,娇羞无限地伴哈说道:“不来啦!您最坏啦!梅儿还没给另外四位师父见礼呢!’随即娇躯一扭,莲步轻移地已向疯丐查义走去。胖丐查仁睹状大悦,状至欢愉地倏又仰首一阵大笑。师徒深情,流露无遗。

王寒梅与其他四丐—一见礼已毕,莲步碎迈地又走至胖丐面前,妙目一转,娇声说道:“义父,梅儿知道您后头还有正事,不敢多耽误您老人家的时间,梅儿现在只一您央求一件事您可答应?”

话完,螓首一侧,挑眉带嗔地注定胖丐静待答复。

仲孙双成闻言心中莫名其妙地陡感一紧,心知梅妹妹正是为着自己的那件事儿,芳心猛跳之余,怀着一颗不敢听,但又想听的心情,紧张无限地凝神静听。

群豪人耳此言,也只得耐着性子静观下去。

五老丐对这位既是义女又是徒弟的宝贝丫头,简直是爱逾性命,胖丐查仁闻言,眯着一双老眼,毫不思索,笑嘻嘻地道:“答应,答应!慢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要饭师父也照样答应不误王寒梅心中一喜,仲孙双成更是喜得心中狂翻。

话未说完,王寒梅已自娇笑一声,忙道:“义父,您老人家可不准说了不算啊!”

胖丐查仁怪眼一翻,伴怒说道:“鬼丫头,要饭师父何时有过说话不算来着!”

王寒梅蛇随棍上地一声娇笑,一指仲孙双成,娇声说道:“义父,梅儿与这位姐姐交称生死,您老人家把她收录门下可好?”

仲孙玉心神猛地一震,脱口呼道:“梅侄女儿……”

王寒梅闻言四顾,望着仲孙玉微微一笑,再一扫花容微变,紧张万分的仲孙双成,遂又将目光期待地凝注在胖丐查仁面上。

胖丐查仁闻言一怔,他作梦也未料到自己宝贝徒儿会给他出上这么一道试题,两道白眉方自陡起一盛。

王寒梅莲足连跺,娇躯轻扭地撒娇说道:“义父,梅儿可不许您老人家赖……”

“谁说义父赖皮啦?”查仁怪眼一翻,佯怒喝止,一双怪眼倏又移注仲孙双成面上,深注片刻,突然老脸上喜容一现,向着仲孙双成微一招手,柔声说道:“女娃儿,过来让老要饭端详端详!”

仲孙双成心知自己已有八分希望,心中一喜,反觉蜘蹰,方一迟疑,仲孙玉已自肃容轻喝道:“成儿!老神仙宠召,还不快过去叩见!”

仲孙双成闻言一震,略一思忖,反觉泰然,极其从容地碎步上前,向着五老丐一揖,从容不迫地娇声说道:“晚辈仲孙双成叩见五位老神仙。”

娇躯一矮,就要行跪拜之礼。

胖丐查仁轻“哦”地一声,微笑说道:“原来是神医仲孙小老儿的掌上明珠,快起来,老要饭可不喜欢这一套!”

未见作势,手也未抬一下,仲孙双成下拜身形已自被一片祥和劲气托起,只得从命地肃立一旁。

查仁一双怪眼内轻射两道比闪电还要亮的光芒,由头至脚,细细地对仲孙双成打量起来。

仲孙双成表面上虽然是安详泰然,但是内心却是与其父一般地紧张无比,因为有无此深厚福缘,就在片刻之间啦!

突然,查仁目中神光一敛,无力说道:“这样的徒儿,老要饭不要……”

仲孙双成如被当头浇上一盆冷水,花容惨变,万念俱灰,娇躯陡起一阵轻颤,两串珠泪也自夺眶而出仲孙玉黯然一叹,默然垂首。

王寒梅也自一怔,一双妙目无限歉疚也射向仲孙双成。

群豪也自一阵惋惜。

三生一怔之后,满面不解地与王寒梅司时方待张口要问。

查仁国射神光地一扫诸人,倏地仰首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不要着急,老要饭的话还没说完呢!”

诸人方又一怔。

查仁目光轻柔凝注仲孙双成,无限爱怜地又道:“老要饭的是说,这样的徒儿我不要,难道要老要饭的拱手让人不成!”

此言一出,仲孙双成与其父齐感心神大震,一时间心中狂翻百念俱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被这恍如晴天霹雳般的天大喜讯,震呆了!

三生面色一松,群豪也自齐齐射过数十道羡慕目光。

王寒梅“嘤咛”一声,娇躯一闪,飞投查仁怀中,粉拳连捶,娇声连道:“义父坏死啦!坏死啦……”

查仁人耳此言,目睹斯情,手搅爱徒,似是对自己这份杰作甚为得意,状至欢愉地仰首又是一阵震天大笑。

仲孙玉突然大步上前神情肃然地朗声说道:“老神仙不以小   女顽劣,泽及晚辈,如此恩德,不啻再生,仲孙玉脑浆涂地无以为报,请五位老神仙受晚辈一拜!”

说着,就要跪下叩拜!

查仁怀抱爱徒,尚未来得及答话,一旁疯丐查义已自破袖微拂地怪叫道:“老小子,你胡子比我老要饭还长,这么大把年纪怎么爱作矮人,快与我站起来,老要饭兄弟不喜欢这一套!”

仲孙玉下拜身形顿又为一股强浑暗劲所托,心知在这五位风尘异人面上,自己用尽功力也是徒然。只得如言站起,满面感激神色地退至一旁。

群豪为疯丐这几句话儿说得忍俊不住,不由地暗暗窥笑不已。

一瓢道长双眉一轩,指着五老丐笑骂说道:“我道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真的是老眼昏花,有眼无珠,原来是童心未泯地摆噱头,亏你这胖花子见机得早,不然像这种绝佳徒弟,我兄弟三人非要不可!”

查仁怪眼一翻,笑骂道:“老杂毛体要放马后炮,老要饭的拱手让你如何?”

一瓢道长目光一扫仲孙双成,笑道:“不敢不敢!贫道不敢掠人之美,更何况向你们五个老不死的手中抢人?”

杏仁笑容一敛,佯怒说道:“老杂毛,老要饭警告你,你若是想抢走老要饭的宝贝佳儿,小心你们那三颗寿头!”

微微一顿,轻轻推开工寒梅,向着仲孙双成肃容说道:“丫头,既入我门,便是我徒,老要饭不喜欢礼数,这拜师大礼可以免去,今后若有……”

“好啦!好啦!老大,你也不怕闪坏了你那张老嘴!”瞎丐查信,突然怒声喝止。

话锋一转,话声又一变柔和慈祥地说道:“来,丫头,到五师父这儿来,别让他把你给吓着啦!”

这份福缘,如此慈祥,仲孙双成喜极而泣,强忍热泪地如飞奔去。

倏地,瞎丐查信又扬起一阵欢笑。

胖丐查仁拿自己这位老兄弟实在无法,无可奈何地微一摇头,转向一瓢道长道:“老杂毛,老要饭琐事已了,现在得听你的啦!”

一瓢道长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请诸位随贫道人林共商大计!”

胖丐查仁望着三生背影,怪笑说道:“老杂毛小心点,林内还有十几位朋友恭候着呢!”

一拉王寒梅,领着四个兄弟及仲孙双成随着跟进。

群豪由慧觉大师、仲孙玉、千面神君三人为首,也自鱼贯入林。

这片密林占地颇大,一条蜿蜒小路直通密林深处。

群豪才走十丈,小路已自蜿蜒右折。

才转过一株三人合抱大树,一幕既令人难以忍俊又令人倒抽冷气的景象已呈现在群豪面前。

小路尽头,密林中央,是一片直径约有十丈的空地,空地边缘一色垂首跪着十五个黑衣蒙面人。

这十五个地幽帮徒众面向圈内,每人手中均是捧定一具黑色圆筒,成袋形跪着。。

显然地,这些黑巾蒙面人是地幽帮预先埋伏在林中的徒众那些黑色圆筒,必是一种极为歹毒霸道的凶物。

更为明显地,地幽帮已测知赴宴群豪途经此地时,必然在奇热难耐的情况下,人林歇息,然后预先埋伏在林中的徒众暴起暗袭,以图将这天下武林各派精英一网打尽,毁于一旦。

预测不可谓不算料事如神!用心不可谓不阴狠毒辣。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这种隐秘歹毒的埋伏却让嫉恶如仇的一代仙侠五老丐遇上,举手之间,群丑便已悉数伏诛。

群豪看得暗暗心惊之余,并深为叹服地幽帮料事如神,但是对该帮这种卑鄙无耻的阴谋伎俩也更加深了一层认识,更加深了一层痛恨。

身为佛门一代高僧的慧觉大师及少林四大护法,入目斯情,不由地闭目垂帘,连称善哉,低诵佛号不已。

群豪鱼贯牵马进人空场;将马拴在场周围树干后,面对三生、五老丐八位武林仙侠,席地坐下。

一瓢道长目中神光湛湛一扫群豪,朗声说道:“诸位均已看到,地幽帮手法阴狠,阴谋伎俩令人防不胜防,眼下这等埋伏只不过是该帮层出不穷的诸多手法之一,越近北邱,惊险越大,此事情形,诸位想必均已深谙,贫道不欲多作赘言,为今之计,应该讨论一下,七月十五之夕,宴会之上,我等应如何对付强敌,这一点不知诸掌门人有何高见?”

群豪默然片刻,慧觉大师突然问道:“前辈之言,可是说一旦动手,我方应如何对敌?”

一瓢道长微一颔首,道:“掌门人问得不错,贫道因鉴于地幽帮高手云集,能人辈出,更有几个昔年黑道巨擘隐身其中,动起手来,敌众我寡,如不预作布置,届时恐将忙乱无措,为敌所乘!”

慧觉大师闻言,方待开口,疯丐已自瞪目怪叫道:“老杂毛何必如此多虑,岂不闻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几个小小的魔崽子,一群乌合之众也值得耿耿于怀!”

一瓢道长面色一整,庄容说道:“疯化于不可如此轻忽,骄者必败,我方如能预作布置,绝少死伤,歼灭血海大仇岂不比大意轻敌,甚至为敌所乘要好得多?”

疯丐查义疯态一敛,住口不言。

一瓢道长目光一扫群雄,喟然一叹,白眉微蹙地又道:“昔年几个魔头均是我等手下败将,但事隔经年,对方功力难免各有精进,却也不能过于轻视,这些魔头已是我等难于应付了,更何况还有地幽冥后那等神秘人物在上呢?”

说完,又是满含轻愁地一声轻叹。

身为宇内一代仙侠的三生之首一瓢道长,面对地幽帮竟如此地感到扎手,看在群豪限内,各人心头顿如压了一块铅般,无限沉重。

但这只是沉重,忧虑而已,为的是武林宁乱,各派兴衰,而不是自身的生死而起惶恐。

谁的心中均是雪亮,不久之后将面临一场惨绝人寰的殊死流血大搏斗,谁也知道,为武林宁乱,各派兴衰,这是无可避免的,除非地幽帮来个集体自杀,否则流血搏斗,双方伤亡,在所难免,但这无异是“痴人”说梦绝不可能之事。

道长则魔消,道消则魔长,这是绝对上确的事,为生生不息的武林后世,为了宇内充满一片祥和,这一代武林,势必做到某种牺牲,才能换得这般代价。

群豪一阵默然,空气也随之寂静得令人窒息。

“无量寿佛!”武当掌门紫虚老道突然朗声说道:“师叔请勿过虑,本座以为那地幽冥后虽然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一代奇女,也许只是智力过人,并不见得功力高到何等程度……”

“对,对极!”一瓢道长冷冷一笑说道:“但是掌门人你可知道,一个身负绝高智慧的人远较一个身怀罕世武学的人来得可怕?曹孟德一代泉雄,大兵百万,固一时之雄也,但赤壁之役却被诸葛武侯一把火烧得焦头烂额,望风逃窜,试问曹操手下百万雄兵之中,任他哪一员大将不是威武勇猛,武学过人,但比之胸罗万有,智慧过人之诸葛武侯又将如何?”

一番话说得话声铿锵,剖理分明,听得群豪连五老丐在内均不由地暗自点头,敬佩无已,紫虚老道更是老脸陡感一热地愧然垂首。

现身以来一直未曾开口的瘦丐查礼冷冷说道:“老杂毛,长人志气,灭己威风,师尚未出便自先挫去我方三分锐气,罪该拔舌割鼻,我来问你,照你这么一说,我等岂非白白前去送死?还谈什么除魔卫道?我看咱们还是各自拍拍屁股回去算啦!活了这大把年纪,难道非要死在北邙这般魔崽子手中不成?”

一瓢道长人耳查礼头一句话,便自瞿然警觉,暗道惭愧,有心岔开话题解释一番,无奈这位瘦叫化话如连珠炮,根本不容自己插口,只得闭口静静听完,正感穷于应付,难以作答之际。

突然,仲孙双成秀眉双挑地娇声问道:“前辈适才所指地幽帮中隐身的几个昔年魔头,可是那五指山千寻巅峰侥幸未死的海南二凶崔陵与端木良二丑?”

群豪中除仲孙玉、千面神君、慧觉大师三人已知此事,不以为怪外,其余均是初次听到此一惊人讯息,方自心神猛震,惊呼出声,一瓢道长心感仲孙双成为他解围,已自勉强一笑地点头说道:“正是此二凶——”

“不妨!”仲孙双成微微一笑,秀眉双挑,满面得意地又道:“海南二凶,跳梁小丑,不足挂齿,晚辈推荐一人已足使二凶闻名丧胆,望风逃窜!”

此言一出,除仲孙玉、慧觉大师、千面神君已知仲孙双成意后何人,其余群豪均是讶然欲绝地瞠目以对。

五老丐及王寒梅不由一怔,诧异地射过十二道半信半疑目光。

一瓢道长更是惑然不解地扬眉诧声忙道:“但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位高人?”

其实,这也难怪他想不出,因为放眼宇内,再也难找出功力比眼下连同自己一共八人再高之人。

仲孙双成这次却只是淡淡一笑,娇声说道:“晚辈是指那藉藉无名的柳含烟!”

五老丐、王寒梅脸色倏变。

群豪各自一惊,惊然动容。

一瓢道长脑中灵光一闪,方自脱口一声:“柳含烟……”

“不错!是柳含烟!”仲孙双成根本未注意到五老丐、王寒梅神情有异,秀眉双挑,娇声又道:“三招不到,柳含烟曾使那今为地幽帮招魂灯使的崔陵灯毁人逃,这一点难道不够足使崔陵闻名丧胆,望风逃窜么?”

“够,够极啦!”一瓢道长突然扬声大呼。

微微一顿,难掩内心喜悦地欢声又道:“是他!对!太好啦!太好啦!”

“是他!对!太好啦!太好啦!”一叶一幻两位道长也似被感染了一般,突然喜不自胜地脱口自呼。

群豪连同仲孙玉父女、慧觉大师、千面神君在内,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三位一代仙快的喜而忘形,不由地齐感一阵愕然,诧异欲绝地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哼!”胖丐杏仁突然一声冷哼,满面怒容地愤然说道:“好什么?老要饭的就不信一个心术不正,见异思迁的伪君子真小人能有多大能耐!”

群豪又是一怔。

三生笑声一敛,一瓢道长仍是不知所以然地笑问道:“老不死的,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醋,你见过他—一”

“见过,当然见过,而且还动过手呢,下次再见到他,非一掌活活劈死他不可!”查仁愤然又道。

一瓢道长一怔,说道:“怎么,莫非柳含烟与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查仁怒声又道:“老要饭偌大年纪怎会与这黄口孺子结下仇恨,他也配,只因,只因那小子对我这宝贝丫头不忠,见异思迁,qǐζǔü喜新忘旧……”

话犹未完,仲孙双成已自忍不住地插口说道:“师父,我烟弟弟断不会是这等样人,这是误会!”

“你烟弟弟?”查仁一怔之后,气得哇哇大叫道:“好小子,又是一个!”

王寒梅忙道:“义父,这个是梅儿成姐姐,不要紧!”

“怎么?这个不要紧?好吧?就算不要紧,但是单就那一个我也不能饶过这小子!”

群豪连同三生在内均被查仁“这一个”“那一个”地弄得糊里糊涂,但是大概地均已看出这是一场儿女私情纠纷。

一瓢道长双眉一蹙,困惑异常地说道:“老不死的,你先别这么激动,小心中风,你且先说说看,柳含烟到底有什么不是之处?”

慧觉大师、仲孙玉父女、千面神君四人均有此感,只是当着这五位生性怪癣的风尘异人,未便僭越地说出罢了,此刻闻言不由地齐齐暗道一声:“对,你倒是说说看!”

王寒梅原本寒霜般娇靥此刻突然掠起一片红云,娇呼一声:“师父!”

查仁道:“丫头放心,我知道!”转向一瓢怒声又道:“这等事儿老要饭的不耻一提,不过老要饭的认定那小子不是好东西!”

一瓢道长双眉微挑,庄容说道:“这种莫须有罪名,贫道不敢苟同!”

“你敢!”查仁怒喝一声,须发俱张,看得群豪心中一紧。

“贫道怎么不敢?我不相信你老不死的能吃了我!”一瓢道长淡淡一笑,突然脸色一庄,肃然又道:“老不死的,你知道柳含烟是何人门下?”

群豪又是一怔,但却极为关心的凝神静听。

查仁想也未想,毫不犹豫地说道:“老要饭的管他是何人门下,反正由师观徒,这般徒儿,师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瓢道长仰天一声震天大笑,笑声一落,面色一整地肃容说道:“老不死的,你完全错啦!柳含烟的师门却是一位名震宇内,侠肝义胆,人人敬仰的绝世高人,贫道只怕你老不死的惹不起他!”

查仁盛怒之余,根本未注意到一瓢道长说话时的神态,满含着崇敬与追惜,也根本就未加深思,闻言气得哇哇怪叫,须发皆张的怒声道:“老杂毛,你敢轻视老要饭的,老要饭的这一生中除了那一尊穷酸外,曾服过谁来?你且把小子师门说将出来,老要饭的不把他一掌拍成肉酱才怪!”

一瓢道长冷哼一声,突然说道:“老不死的,假若那柳含烟真是一尊穷酸门下呢?”

“那……什么?胡说!”胖丐杏仁神情一震,一怔,突然一阵哈哈狂笑,笑声一落,怒声说道:“老杂毛,你不要信口雌黄地拿穷酸来吓我,穷酸半生守正不阿,人品、武学,誉之神人实不为过,怎会有这种不成才的徒弟,而且那小子分明亲口对老要饭的说过,他那师父叫什么‘再世生’!”

至此一顿,神情一黯,老脸上一片追惜之色又道:“一尊穷酸昔年无声无息的消失后,如今怕不十多年啦?天忌英才,老要饭的怕他已不在尘世喽!老杂毛,你我均是穷酸刎颈之交,良师益友,离奇失踪,我等不但不为自己茫无所知而深感内疚,你反而这般地污蔑他半世英名,到底是何居心?”

一瓢道长冷冷一笑,说道:“老不死的,你偌大一把年纪,阅人可称多矣,怎地如今这般懵懂?再世生,不错!贫道起先也为此三宇深感困惑,但事后略加细想,才恍然大悟这再世生乃是再世为人之意,而且柳含烟曾说他师父亲口告诉他,与咱们这几个人是多年故交,特意致候,试想,除一尊穷酸外,放眼宇内还有哪一个够资格算得上你我八人的多年故交……”

查仁、其他四丐以及慧党大师、仲孙玉父女、齐振天等群豪,面上神情均随一瓢道长语声而变化,话声至此,查仁神情猛震,脸色大变,惊喜欲绝地脱口呼道:“老杂毛,你真有两套,老要饭的想通啦,哈哈,想通啦……”

突然一顿,喜态一敛,诧声说道:“不对啊!那娃儿既是穷酸之徒,为何他不肯说出,难道凭穷酸威名还辱没他不成,而且他所用的武学招式也不是穷酸昔年绝学啊?”

显然他是突然想起柳含烟在地幽雨道内施展的那套师门新创绝学万花神掌。

一瓢道长闻言一怔,也自满面困惑地说道:“这一点贫道也是深为不解,不过,据贫道揣测穷酸未死,而是有着难言之隐,要不就是他别有用心,再不就是连柳含烟本人此时也不知道他那师门即是宇内共尊的仙侠一尊……”

查仁方自将头连点。

一瓢道长转向群豪突然说道:“诸位可记得昔日少林群英大会之际,贫道三人曾随柳含烟身后突然离去?”

群豪不明所以,一怔点头。

慧觉大师合十说道:“不错,贫衲记得,敢问前辈,三位前辈突然离去难道与此事有关?”

一瓢道长微一颔首:“岂止有关,这才是重要关键之所在,因为贫道等看出柳含烟飞离少林之际,用的是一尊独步宇内的天龙身法!”

查仁神情一震,方待发话。

仲孙双成突然以一种微带颤抖的声音说道:“老前辈,此时不知可容得晚辈说几句话儿?”

一瓢道长一怔,微笑说道:“姑娘有话尽管清说!”

仲孙双成强捺心中激动,长吁一口气,欠身问道:“晚辈斗胆请教前辈,前辈功力比之六神通如何?”

群豪虽然茫然不知所以,但慧觉大帅、仲孙玉、千面神君三人却已知仲孙双成安心何在,不由地将六道探询目光向一瓢道长射去。

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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