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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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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故作不解道:“什么事情?李将军欲向本官解释什么事情?”
“原来江大人还不知道啊。”李元江抱拳道:“请江大人给元江一些功夫,等元江见过耶律大人之后再来想江大人解释。”
不待江逐流说话,李元江就匆匆地向里面走去。
围观的党项人早就听到马蹄声,知道是李元江过来,已经左右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驿馆馆长正在门梁上哀嚎,见到李元江过来,立刻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高声喝道:“李将军,快快救救小人!”
李元江快步来到驿馆的门前,对两个契丹军士拱手说道:“两位军哥,能不能先把驿馆馆长放下来呢?”
契丹军士手中的皮鞭丝毫没有受李元江话的影响,依旧重重地抽打在驿馆馆长的身上,血花飞溅中,是驿馆馆长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左首那位高大的契丹军士乜斜着眼睛望着李元江道:“你是何人?”
李元江心中怒气升腾,脸上却陪着笑脸说道:“本官乃西平王麾下天狼将李元江。”
那契丹军士摇头道:“要让让我等二人停下皮鞭,放下这老狗,除非是耶律大人发话。否则,别说是你一个西平王下面一个天什么狼将,即使是西平王李德明过来,我等依旧不会放了这老狗的!”
李元江面色发白,双拳紧攥,浑身骨骼发出咯咯吱吱的微响。小小的两只契丹狗就敢如此对待他,李元江恨不能冲上前去,一拳一个,将两个契丹狗砸成肉糜。偏偏西平王李德明有命在先,让李元江不能轻举妄动。目前正是党项人最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被怒火蒙蔽了心智,冲动之下为党项人树下强敌。宋人有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了!
“呵呵,请问耶律大人在什么地方?”李元江抱拳赔笑道。
这时,驿馆内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要找本官?”
耶律良迈步从驿馆内走了出来。
“耶律大人,耶律大人!”李元江满脸堆笑地上前拉着耶律良的手道:“驿馆馆长做了什么事情,惹大人愤怒如斯,要如此惩罚与他?”
耶律良面色一沉,喝道:“来人,把东西呈给李将军观看!”
又从驿馆里出来两名契丹军士,手中各提着一只粗大的床腿,来到李元江面前,哐当一声扔到地面上。
耶律良指着地上的床腿道:“李将军,此事你如何解释?”
李元江心中一沉,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契丹人竟然发现了房间内设置的传声装置。
“耶律大人,这是何物?”李元江装着糊涂,眼下这种情况,不装糊涂又能如何?除非是想和辽国决裂。
“何物?”耶律良仰天狂笑,“李将军,那你就要好好问问你的好馆长了!”
耶律良转身迈步来到门梁下,伸手从契丹军士手中接过皮鞭,狠狠地一鞭抽在驿馆馆长身上,“老狗,你告诉你们的李将军,地上的两截东西是什么物品!”
驿馆馆长发出一声鬼哭狼嚎地声音后,喘气着对李元江喊道:“李将军,地上的是耶律大人房间内的床腿。”
耶律良把皮鞭扔给契丹军士,转身盯着李元江,冷笑道:“李将军,听到了么?是本官下榻房间的床腿。”
李元江依旧强装糊涂,“耶律大人,你让手下把床腿拆了拿出来作甚?莫非是嫌弃床腿不够结实吗?”
耶律良冷笑一下,弯腰拿起床腿,递给李元江,“不错!李将军,本官的确嫌弃这床腿不够结实,竟然是中空的金属管制成。”
接着又道:“可是,李将军,你能不能向本官解释一下,为什么这由金属管制成的床腿为什么会深入地下,曲曲弯弯不知到通向何处呢?”
李元江苦笑一下,拿着金属管制成的床腿,摇头不语。
耶律良继续说道:“李将军,解释不了吧?那么本官再让你解释下面的事情,为什么把耳朵附在断了半截的床腿上后,竟然能听到下面传来人声?李将军可莫要告诉本官,你不知道这金属床腿可以用来传递声音用以窃听啊!”
原来耶律良昨天在飞仙楼听到江逐流的提醒后,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匆匆赶回驿馆,为的就是要核实一下,江逐流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耶律良回到驿馆之后,把院子里的所有房间都核查了一边,结果三间奢华的上房内的胡床的床腿都是中空的,可以用来窃听房间人的谈话。其余军士和随从居住的房间则没有窃听装置。
知道结果后,耶律良不由得勃然大怒,恨得压根都是痒痒的。党项人竟然卑鄙如此!党项人竟然敢大胆如此!党项人竟然会偷听大辽使臣的谈话,党项人竟然敢偷听大辽使臣的谈话!
耶律良知道,这几天来,他装作一副与大宋使臣江逐流不共戴天的模样全都白费了,因为党项人已经偷听过他与萧洪的谈话,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所以当党项人看到他对江逐流不屑一顾,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之后说不定心中暗自窃笑呢。
耶律良自诩为才智通天,没有想到却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他完全没有想到过,党项人竟然会采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若不是江逐流偷偷地告诉他,说不定到离开兴州之时,耶律良都不会想到他的谈话会被党项人分毫不差的偷听去了。
现在,党项人既然偷听到了他和萧洪的谈话,知道了大辽国的真实意图,那么再伪装什么已经好无用途了,党项人已经知道底牌了,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去找大宋使臣江逐流,公开商谈辽国宋国如何联合起来,迫使党项人从甘州回鹘撤兵才是。
但是,却不能让房间内的窃听装置一直存在着。耶律良决定先找个由头,毁掉这窃听装置,然后向党项人兴师问罪。堂堂的大辽国,岂能是你们这些党项蛮子想窃听就窃听的?
本来萧洪建议耶律良当时就揭开盖子,和党项人闹起来。耶律良却不同意,因为若是他们从飞仙楼回来,立刻就发现了房间内的窃听装置,不是明摆着告诉党项人,这件事情与宋朝使臣江逐流有关吗?江逐流既然发现了窃听装置,却没有和党项人闹翻,必然有他的考虑。说不定已经布置下什么话语来迷惑党项人,耶律良不能破坏江逐流的安排。
于是耶律良和萧洪就强忍耐下来。等过了最漫长的一夜,天亮之后,耶律良就找了个由头,一刀把床腿砍断。果然,床腿里面就是中空的,下端深埋在地下,黑黝黝地不知道通向何处。
由于刀砍断床腿的声音非常巨大,地下室内的士兵被上面传来的巨响吓了一条,于是就叫嚷起来,声音就传到上面,正好通过截断的床腿口,被耶律良和萧洪听得清清楚楚。
耶律良抓到真实的证据,立刻派士兵过去把驿馆的馆长抓了过来。驿馆的馆长面对着断成几截的胡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耶律良知道他不过是个小人物,也没有心思听他摆活,就让士兵脱了他的衣物,把他吊到驿馆门口的大梁之上,开始鞭打。
虽然兴州是党项人的地盘,奈何辽国是一个大国,兵力强盛,连宋国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小小的一个西平府?驿馆里虽然也有差役,对如狼似虎的契丹士兵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驿馆馆长被契丹人吊起来拷打。有几个机灵的差役从后门溜出去,飞快地去向李元江报信去了。
驿馆所处之地乃是繁华的大街,人流虽然比不上汴梁城的热闹,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络绎不绝。这些党项人看到契丹人竟然把党项族人吊在门梁上暴打,自然愤怒异常,于是就把驿馆门口围了起来。但是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围到门口,在旁边吆喝几声而已。真的要让他们冲上去彪悍的契丹人对抗,他们还是有所顾虑。倒不是说这些党项民众胆怯契丹人,而是他们惧怕党项官府,若是无端替党项官府惹下了凶悍的契丹人,他们虽然是党项人,却不知道会受到党项官府的什么惩罚。
李元江接到报信就快马飞驰而来,眼见耶律良把证据撂倒他的面前,李元江心是沉了又沉啊。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耶律良回去之后,辽国一定会兴师问罪,甚至会大举兴兵。没有想到,这精心设置的窃听装置,没有为党项人带来好处,却惹下了这般祸端!
第二百二十八章 灭口
李元江想起西平王李德明对他的交代,心中不住地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若是其他人,这件事情对李元江来说也是好处理,可是眼下却牵扯到驿馆馆长。这驿馆馆长乃是李元江的妻舅。
兴州驿馆乃是李德明重点经营的地方,平日里党项各部头领来兴州城朝觐李德明,都在驿馆落脚。宋国、辽国使臣,以及西域诸国、吐蕃诸部的使臣也俱都被安排在兴州驿馆。所以,驿馆的馆长一定要是忠诚可靠的心腹人物才能担当。在李元江的推荐下,他的妻舅就顺利的谋到这个职位。说来也是,妻舅并没有辜负李元江的期望,把驿馆搞得风生水起,很多内幕消息都通过他这个管道传递到西平王李德明那里去了,李德明也经常因之而给予他重重的赏赐。可是,没有成想,今日却会捅下这么大的娄子,严格来说,这个娄子与妻舅无关,他不过是替上边背了黑锅。
本来在李元江赶来之前,想着耶律良外表看着清秀文静,比宋人还象宋人。李元江估计耶律良一定会讲求妇人之仁,估计猜想局面应该好收拾,最多让妻舅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可是当他赶过来后,看到的却是耶律良平静地外表下面蕴藏的狰狞地杀机,那一双俊朗的双目此时竟然变得想择人而噬。李元江立即明白,契丹人就是契丹人,无论外表多么象宋人,但是股子里契丹人凶残暴虐的天性并不会因为读了几本孔孟之书而得到改变。如果李元江一个处理不好,耶律良很可能会当场翻脸。如果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对党项人来说,局面就太不利了。
李元江本身亦是心狠手辣之人,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是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李元江心中暗道,妻舅,元江今日要对你不住了!
“什么?这些东西竟然可以用来偷听房间内人的交谈?”李元江端详着手中金属床腿,一副诧异万分样子,“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安装这如此龌龊的东西?”
耶律良冷笑道:“李将军,这就要问那位驿馆馆长了。我想李将军亲自审问,效果一定胜过本使十倍吧?”
李元江抱拳赔笑道:“耶律大人,你放心,俺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大步来到驿馆的门梁之下,伸手抽出腰间的弯刀,只见刀光一闪,门梁上的绳索应声而断,驿馆馆长肥硕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下。
“李将军,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李将军饶过小人吧!”驿馆馆长紧紧地抱住李元江的腿连声哀求。能坐上驿馆馆长的位置,他当然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都不可以说。方才在契丹人的皮鞭下,他不会说的,现在外甥女婿来了,就更不会说了。
李元江看着脚下的妻舅,冷声问道:“驿馆内的床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装上这些金属管究竟想要窃听什么?”
驿馆馆长和李元江心有默契,听了李元江的问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跪地叩头道:“李将军,小人该死!那金属管是小人私装的,为的是掌握官员的隐私,好来敲诈他们,不曾想正好耶律大人也入住在那几个房间……”
李元江等得就是妻舅的这几句话,有了这几句话,他就可以向耶律良交代了!
“好你个大胆妄为的老东西!”李元江怒声喝道,“我们党项人俱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么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无耻的东西啊?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效尤后人!”
驿馆馆长按照李元江的引导,说出那些话来,正等着李元江放了他,却不曾想,李元江竟然说要杀了他。一时间驿馆馆长魂飞天外,他紧紧抱住李元江的腿,抬眼哀求道:“元江……”
李元江怎么容妻舅再说话来。面色狰狞着一刀狠狠砍下,可怜驿馆馆长刚说出口两个字,脑袋便飞到半空中,一腔热血从脖颈出喷出,溅得李元江满脸满身都是!
不待人头落地,李元江就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头颅上的发髻,两个箭步来到耶律良面前,把血淋淋的头颅掷于地上,抱拳对耶律良说道:“耶律大人,方才俺已经询问清楚,大人房间内偷听谈话的床铺,都是这个老狗在肆意弄鬼,现在元江已经诛杀此獠向耶律大人赔罪!”
李元江满脸都是斑斑血迹,衣服更是被驿馆馆长的鲜血染红,此时手持雪亮的党项弯刀,淋淋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淌,看在耶律良眼中也暗自心惊,这党项人凶悍彪悍不在契丹人之下!
不过,对耶律良震惊最大的并不是李元江的凶残彪悍,而是李元江的当机立断。平心而论,若是耶律良与李元江移位相处,他也只能选择李元江的处理办法。这件事情,除了把驿馆馆长杀人灭口外,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现在,耶律良即使想责难李元江,责难党项人,也无从责难的起,因为驿馆馆长已经亲口承担了责任,若是再想细问,却又不可。李元江这一手杀人灭口的把戏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耶律良心中对驿馆馆长方才的口供有所怀疑,却也只能因为是死无对证只好作罢。
“李将军,虽然说主犯已死,但是从犯尚在,希望李将军能把从犯能拘拿过来,让本使详加审问!”耶律良不甘心就如此作罢,又将了李元江一军。
李元江当即抱拳道:“大人放心,俺这就派人去拘拿从犯,交给大人审问!”所谓从犯,就是在地下室内偷听驿馆房间内谈话的党项军卒,当时耶律良刀劈胡床床腿的时候,地下室内的军卒知道被发现了,都按照事前的吩咐撤了出去,现在再去抓人,如何能抓到?这种事情,就如同捉奸一样,只要不当场按在床上,又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奸夫?到时候李元江只要说没有抓到,谅耶律良也没有话可说。不过眼前,还是李元江还是先答应下来为好。
“还有,就是本使要求换地方居住,这兴州驿馆,说什么本使也不再居住了!”耶律良又提出一个条件。
李元江也满口答应,“耶律大人,这也不难,俺可以让兴州官员腾出一座宅院,供辽国使团居住!”
耶律良冷声笑道:“李将军,有了上次教训,你以为本使还敢信任贵方安排的住所吗?”
李元江面色发红,拱手道:“耶律大人的意思是?”
耶律良冷然道:“在兴州城东郭与西城交汇处,有一演兵场,里面宽敞空阔,扎下上百顶帐篷就绰绰有余,本使随从也不多,二三十顶帐篷足够容纳进去,还是拜托李将军在演兵场扎下帐篷,让我大辽使团入住即可!”
李元江默然。耶律良这个办法无可挑剔,在演兵场扎下帐篷,即使党项人想动手脚偷听,这仓促之间也不会找到什么办法的。
见李元江不搭话,耶律良就逼问了一句,“怎么,李将军莫非有什么难处不成?”
李元江无奈之下只好答道:“耶律大人,没什么难处。今天傍晚前,俺一定命人把帐篷搭好,不影响耶律大人及辽国使团入住。”
耶律良点了点头,这也是目前他所能争取的最好结果。他此次奉命前来党项目的就是劝说西平王李德明从甘州回鹘撤兵,而不是过来和党项人闹翻。对辽国来说,最佳目标就不动一兵一卒情况下让党项军队从甘州撤回来,这样既然限制了党项势力的壮大,又避免了辽国军力的消耗。所以,在见到西平王李德明之前,耶律良尽量避免和党项人决裂,若是真要走到动用刀兵的地步,对辽国,对党项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忽然间听到一声长笑,耶律良和李元江齐齐转身望去,却见大宋使者江逐流和狄青两人并肩分开人群踏入圈内。
“李将军,耶律大人房间内有偷听的装置,不知道我大宋使臣的房间内有没有同样的装置呢?”
李元江望着江逐流,尴尬地笑着,心中却在思忖该如何回答。若说是有,那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知道驿馆房间内安装有窃听装置的情况?若说是没有,那么待会儿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了这种装置,又该如何交代呢?
“江大人,这个俺还真不知晓,待会儿俺陪江大人过去查看一下再说!”李元江最后决定采用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党项寿典
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中空的金属床腿,李元江连叫该死,指天发誓这绝对是驿馆馆长私下所为,与西平王李德明,与兴州城其他人等俱都无涉。
江逐流冷声笑道:“好一个俱都无涉!本官在驿馆内居住了六天,每日里的话语都被人一丝不漏地偷听过去,李将军只用个轻轻巧巧的俱都无涉,把责任都推到死人上去,就打算揭过此事吗?”
李元江脸上跟开了染料铺一样,时红时白时青时紫,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江逐流的话语,只好低三下四地陪着不是:“江大人,方才你在外面亦听得清楚,都是那个老鬼私自做的好事。现在那老鬼已经授首伏诛,大人若是不解气,元江只好带大人过去抄了这老鬼的家了!”
江逐流摆手道:“本官没有什么心思听你如何处罚手下,本官想知道的是,本官在兴州受此损失,你如何补偿本官!”
李元江这才松了一口气,人道宋朝文官爱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连江逐流这种人中俊杰也是一个贪图钱财的龌龊小人,嘿嘿,宋人如此,安能不衰?只要江逐流开口要钱就好,无非是个破财消灾而已,反正将来这些钱财我们党项男儿都会从大宋皇帝身上加倍地夺回来。
“江大人,该如何补偿,你自管开口便是,俺保证一定会让江大人满意!”李元江满脸堆笑说道。
江逐流道:“李将军,你是知道的,我们宋人最重脸面,这件事情一旦被朝廷知道,知晓朝廷的贺寿钦差在兴州竟然被人监视偷听,事情恐怕不会善了,所以,李将军这补偿一定要显出诚心,让朝廷满意才是。否则,因为此时让朝廷震怒,妄动刀兵,受苦的可是兴州百姓啊!”
李元江心中冒火,宋人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无耻,开始明目张胆地讹诈起来。可是眼下时机确实不对,党项军队一多半都在远征甘州回鹘,若是宋朝这个时候真的兴兵过来,还真是让党项人无法首尾兼顾。
“江大人,俺是个粗人,生性愚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大人你提点一下俺,让俺明白该如何补偿才是!”李元江欠身说道。
江逐流早有主意,却故意低头沉思了一阵,这才抬头说道:“李将军,以本官揣度朝廷的心思,目下中原地区马匹匮乏,若是李将军这次愿意奉献一批战马过去,朝廷欢喜之下,说不定就不介意本官在驿馆遭受的一点小波折了!”
李元江心头一颤,战马?这可是李王爷三令五申要求严加控制的东西,怎么江逐流偏偏会提到这种补偿呢?
“江大人,既然如此,俺就替王爷做主,给朝廷献上五十匹优等战马,你看如何?”李元江试探着询问江逐流。
江逐流摆手道:“眼下之事,看着是本官的脸面,实际上是关乎朝廷的脸面。我们宋人最重脸面,你们现在辱了朝廷的脸面,就打算用这区区五十匹战马来交代吗?不如让俺去给李王爷寝室内安上偷听的金属管,偷听了五天六天,然后送给李王爷五十匹战马好了!”
李元江面色一阵青白,“江大人,你说要多少战马才合适?”
江逐流伸出两根手指,“两百匹战马,少一匹这事件请就当本官没有讲过!”
李元江咬了咬牙齿,道:“俺就冒着被王爷责骂的风险,答应下江大人来。这驿馆之事到此为止,希望江大人以后莫要提起!”
江逐流哈哈大笑,上前搂着李元江道:“李将军既然是个痛快人,本官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提起。”
然后有道:“李将军,这两百匹战马今日能不能准备齐整?下午有一部分民夫和军士先行返回汴梁,这两百匹战马就让他们带走便是!”
李元江既然答应下来,再拖延几日也没有什么意思。他点头道:“无妨!待会儿江大人可以派手下过来拿上俺的手令到城外牧场圈领马匹。”
江逐流拱手道:“还有一事需要李将军费心。”
“什么事情?”李元江道:“江大人只管吩咐便是!”
江逐流道:“本官想和耶律大人一样,在演兵场居住,劳烦李将军安排一下。本官随员多数都要回去,所以只要安排四顶帐篷即够本官使用。”
李元江苦笑一下道:“无妨,江大人即使多要几顶帐篷,俺也是安排的过来的。”
江逐流本想让狄青去飞仙楼为小桃赎身,但是眼下挑选战马显然更为重要,于是便让狄青挑选一个得力心腹到飞仙楼为小桃赎身。狄青则拿了李元江的手令,领着五十个卫士到兴州城外马场挑选战马。
不到一个时辰,心腹领着小桃回到驿馆。小桃也无甚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青布包裹,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物。
江逐流把小桃叫到一边,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又叫了四个卫士,随着小桃一起出城,去寻找当日被党项车夫抛弃到荒山处的小桃父亲的棺木。
到了不到两个时辰,四个卫士就顺利找到小桃父亲的损毁的棺木,雇了一辆大车拉回城内。江逐流让人找了一间寿材店,为小桃父亲换了棺木。
天色将黑的时候,狄青等人也从兴州城外回来,两百匹战马都挑选好了。
江逐流把领队的两个卫士小队长,吩咐他们这次归宋路上行走一定要昼夜兼程,越快越好,除了马匹之外,其他的车辆辎重,都可以留在兴州。又叮嘱他们路上照顾好小桃。
两个小队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越快越好,但是见江逐流面色凝重,知道必有缘故,也不敢掉以轻心。
晚饭之后,两个小队长领着八十八名卫士,连同三百多名民夫,驱赶着两百匹战马,向东而去。小桃就跟随在队伍中,由两个民夫为她赶着马车,运送着父亲的棺木。
见大多数卫士和民夫已经远去,江逐流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转身返回兴州城内,身后是狄青领着十名经过精挑细选的智勇双全才卫士。
“大哥,小弟至今尚未明白,为什么这么匆忙让大部分卫士和民夫赶回去?”狄青低声问道。
江逐流警惕地望着周围,低声对狄青说道:“贤弟,有备无患!我们身处兴州,乃虎狼之窝,若是有什么变故,别说一百名卫士,即使一千名又能如何?人多非但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擅自行动。现在只有十来个人,目标小了很多,一旦有什么变故,我们只要逃出兴州城,就可以隐匿在茫茫大草原之上。”
狄青心中惊讶,低声道:“大哥,会有什么变故?”
江逐流摇头低声道:“眼下我还说不好,但是变故一定是会有的!要不这次兴州之行我们岂不是白来?”
狄青心中明白大半,原来所谓的变故,就是江大哥要在兴州城兴风作浪啊。只是不知道仅仅凭借区区十来个人,江大哥如何在数万党项军队戍守的兴州城中兴风作浪呢?一想到以十数骑对抗党项数万之众,狄青的血液不由得沸腾起来。他本身也是极为悍勇之人,心中一直向往着“虽千万人吾往也”的先贤豪气。现在跟随着江逐流来到兴州,即将面对着梦寐以求的刺激场面,狄青心中顿时兴奋起来,恨不能当街长嚎一声!
此时兴州城演兵场内的帐篷已经架设好,江逐流和狄青领着十名卫士,径直到演兵场去。
演兵场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大的那一部分架设有三十顶帐篷,乃是辽国使团居住的地方。较小的部分则只有四顶帐篷,两大两小。江逐流和狄青分住两顶小帐篷,十个卫士分成两部分居住在大帐篷之内。
江逐流来到帐篷内,见里面装饰华丽精美,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显然党项人这个马背上的民族虽然修建了城池,过上定居生活,但是骨子里却更习惯帐篷这种祖先传下来的伴随他们生老病死的简易居所。
江逐流坐在矮塌之上,正想歇息一下,守门的卫士高声禀告,辽国耶律良大人求见。
耶律良显然一直在等候江逐流,所以江逐流刚回到帐篷,他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呵呵,耶律大人,你这一手的确漂亮,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得党项人气势全无!”江逐流对耶律良赞道。
耶律良面露愧色,拱手道:“江大人,休要如此说话。若非大人提醒,耶律良此时还蒙在鼓里,被卑鄙的党项人玩弄与股掌之上,还谈什么气势不气势的。”
接着又道:“耶律良今次前来,一个是向江大人道谢而来,另外一个,则是和江大人商议一下,辽宋两国如何联手,压逼李德明这老东西从甘州回鹘撤兵。”
江逐流摇头道:“耶律大人,情况不妙啊!江舟刚刚得到消息,党项大军已经攻破凉州,甘州回鹘现在困守甘州孤城,覆灭之日恐不久矣!”
耶律良惊道:“江大人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凉州城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江逐流点头道:“江舟的消息千真万确,耶律大人尽管可以相信!”
耶律良见江逐流如此说话,知道他不方便说出消息来源,耶律良也无心再追究消息来源,关键是江逐流既然说消息千真万确,那么他就要重新评估一下此次兴州之行的目标能否顺利实现。
“江大人,若此事是真,让党项人把咽进肚子的骨头再吐出来可是不怎么容易啊!”耶律良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既然比耶律良早知道这个消息,心中可有什么盘算?”
江逐流道:“能有什么盘算啊?一个是派人把消息速速送回京城,请朝廷做出决断。另外就是我等在此努力,尽一切可能让李德明从甘州撤兵。”
耶律良沉吟一下,道:“眼下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耶律良也一边等候朝廷的消息,一边尽力向李德明施加压力便是!”
江逐流道:“还有几日,就是李德明的寿典,李德明肯定会回到兴州城。我们等寿典一结束,就立刻联袂去见李德明,代表宋辽两国同时向他提出撤兵的要求,且看他如何回答。”
耶律良点头道:“这几日里,你我也要加强联系,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者变故,都要互相通知对方。”
江逐流点头称是。
耶律良随即告辞,派人星夜赶回辽国上京,向大辽国皇帝耶律隆绪通报从江舟处得到的消息。
※※※
由于几天后就是西平王李德明的四十八岁寿诞大典,西平王府辖下夏州、绥州、银州、宥州、静州、盐州、灵州等各地官员与部落头人都亲自赶赴兴州来为李德明贺寿。除了宋辽两国外,西域诸小国因为和大宋通商贸易都要经过西平王府辖地,故此都派来使节,来向李德明示好。所以前几天还显得人口稀少的兴州城顿时热闹起来,街道上人络绎不绝,盛况空前,兴州城的主街中央大道甚至比开封汴梁的御街还要热闹。
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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