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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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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恭挥手让小妾们推下,让小杂役把邢中和领了进来。

“卑职参加都监大人!”邢中和躬身施礼。

“邢少监,在洒家面前还客气什么?快快请坐。”雷允恭笑得脸上白花花的肥肉乱颤。

待邢中和坐下,雷允恭又尖声道:“邢少监,这十多日在永安县辛苦你了。不知道这次江舟这小崽子什么把柄落在咱的手中?”

邢中和脸上堆着阿谀的笑容,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都监大人,卑职这次过来不是为江舟而来。不过卑职这件事情都监大人听了一定会比拿捏住江舟的把柄还要高兴!”

“嘿嘿,小邢子,也会在洒家面前卖乖了!”雷允恭尖声笑道:“是什么喜事,还不快与洒家仔细道来!”

邢中和诡秘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都监大人,卑职发现了龙穴之穴!”

雷允恭不学无术,自然是不懂得龙穴之穴是什么,他楞了一下,啐骂道:“小崽子,龙穴之穴是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洒家道来?”

邢中和这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个猪头太监,就连忙向雷允恭把龙穴之穴的好处为雷允恭一一地讲解明白。

雷允恭连连点头,尖声道:“原来龙穴之穴不但可以龙脉昌盛,还可以添旺子嗣,这样的好处果然是十分难得。邢少监,只是不知道这龙穴之穴你是如何发现的,它又位于何处?”

“都监大人,这龙穴之穴就在先皇陵寝的下宫之处,至于如何发现的,乃是如此如此……”

邢中和把他跟踪江逐流数日,然后根据江逐流的异常行动推算出龙穴之穴位置所在的经过详细向雷允恭讲述一遍。当然,讲述的过程中,邢中和不免添油加醋地放一下佐料,说他是如何如何辛苦和用心,江逐流如何如何的狡诈奸猾,他又如何如何的聪明睿智,最后终于抓住了江逐流的狐狸尾巴,发现了这只在堪舆图册中存在,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风水大师发现的龙穴之穴。

雷允恭听了之后,忽然问了一句,“邢少监,既然龙穴之穴就位于下宫,为何已经那么多堪舆风水的大师都没有发现,最后却被你和江舟那小崽子发现了呢?”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雷允恭平日笨过猪头,今日却忽然开窍,问出一个邢中和不曾考虑过的问题。

听了雷允恭的文化,邢中和不由得一愣,别说,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考虑过。他的头脑中充满了发现千载难逢的龙穴之穴的狂喜之情,一时间竟然忽略了为什么以前那么多堪舆风水的大师,当然也包括邢中和自己,都没有发现下宫竟然是龙穴之穴,为什么江逐流到了永定陵不久,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呢?

邢中和低头考虑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欠身向雷允恭说道:“都监大人,卑职考虑,这龙穴之穴之所以不同于一般的风水佳穴,乃是在于它的隐秘远远超过普通的龙穴凤穴。这龙穴之穴一定需要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才堪舆出现,要不然,怎么可能数千年来,龙穴之地、凤穴之地常有,这龙穴之穴却从来不曾出现呢?卑职推测,本朝几位堪舆风水的术数大师,乃至卑职以前没有发现龙穴之穴的原因是因为龙穴之穴被地下的某些东西遮盖住了。而随着下宫土石工程的进行,有很多土石被挖出来运到外边,说不定其中遮盖龙穴之穴的某些神秘物体随着这些土石被清理走了。没有这些什么物体的遮盖,这龙穴之穴就露出的端倪!”

邢中和自己心中也不知道他这种解释是不是行得通,因为既然雷允恭问话了,他就一定要给雷允恭一个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正确不正确,只有冥冥之中的神灵才能知道,反正那龙穴之穴存在是事实确凿,不容置疑的!

雷允恭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问对了一个问题,至于邢中和的回答是否正确,他根本不会去判断,总之,邢少监回答了,那就没错了。洒家乃太后面前的大红大紫之人,谅邢少监也不敢说什么诳语。

“邢少监,洒家发了龙穴之穴,下面该做些什么呢?”邢中和是雷允恭的狗头军师,雷允恭当然要咨询他的意见,但是在咨询他意见的同时,雷允恭还不忘记把发现龙穴之穴的功劳拉到自己身上。

“都监大人,卑职以为,都监大人可以向太后建议,把先皇的棺椁由地宫移至下宫处。先皇子嗣不昌,即使是当今万岁,马上就年满十九,却还没有子嗣。假如先皇的棺椁能安放在下宫这龙穴之穴中,那么圣上不但子嗣昌盛,而且大宋龙脉国运也会长盛不衰。若是太后能采纳都监大人的意见,那么都监大人对我大宋,对当今圣上,都是立了盖世奇功的。有了如此盖世之奇功,太后和圣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都监大人啊!”邢中和谀笑着说道。

雷允恭听得心花怒放,他尖声笑道:“小邢子,若真是如此,洒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邢少监的!”

狂笑了半日,雷允恭忽然收声问道:“小邢子,以你之见,这事情洒家要不要先知会丁相一声?”

邢中和低声道:“如此盖世奇功,难道都监大人不欲独享不成?”

雷允恭又是一阵大笑,尖声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邢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太后之掌

雷允恭兴冲冲地来到刘太后居住的延福宫,一路上无人敢阻拦于他,雷允恭一直到了刘太后的寝殿,这才停了下来。

在殿外值守的内侍太监见到雷允恭连忙躬身施礼:“见过雷总管。”

雷允恭上前拉着内侍太监的手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太后可在?”

雷允恭身为内侍总管,在皇宫内飞扬跋扈,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使当今圣上的亲随老太监陈琳,雷允恭也向来不用正眼看他。可是对刘太后寝殿外的把门的内侍太监,雷允恭却一直恭敬有加。虽然说雷允恭是刘太后跟前最亲近的大红人,可是毕竟他不可能时时跟随在刘太后身边。这寝殿之外的值守内侍,却可以时时跟着刘太后。若是他在刘太后面前说上一两句雷允恭的坏话,雷允恭不见得就此就受到太后什么责骂,但是对雷允恭来说,终究是不美。

值守内侍垂首道:“雷总管,太后午睡方醒,此时正闲暇无事。”

雷允恭轻轻拍了拍值守内侍的手背,低声道:“改日闲暇,洒家请兄弟喝酒。”

随即,雷允恭来到寝殿正门口,躬身喊道:“小的雷允恭,叩见太后!”

他的嗓音虽然尖锐,但是音量却是不高不低——正好可以传到寝殿之内,让刘太后凤耳听闻,又不至于嗓门过高,惊扰了太后的凤驾。

寝殿内传来刘太后威严地声音:“是雷允恭啊?快快进来!”

雷允恭又转身对值守内侍抱了抱拳,这才迈着小碎步,进了寝殿。

转过屏风,就见刘太后斜倚在凤榻之上,两个眉清目秀的宫女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捶背捏腿。

雷允恭抢上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太后的面前:“小的给太后道喜了!太后,大喜大喜啊!”

刘太后眉头微皱,道:“允恭,你这给哀家唱的什么戏啊?两三个时辰前,你还在侍候着哀家,怎么两三个时辰后,就风风火火地来给哀家道喜来了?哀家何喜之有?”

雷允恭跪在地上,望着地面说道:“太后,司天监少监邢中和方才过来向小的禀告,先皇山陵发现龙穴之穴。这岂不是太后的大喜,大宋的大喜吗?奴才听了邢中和的禀告,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过来向太后报喜的。”

刘太后微微咦了一声,道:“允恭,这龙穴之穴身什么来历?怎么哀家从未听说过?”

雷允恭道:“太后,这龙穴之穴可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乃天下第一风水佳穴,自尧舜而起,向来只在风水堪舆图谱上见过,从来没有人有缘在现实中一见。即使文治武功如汉武帝者,如唐太宗者,也无缘觅得这龙穴之穴。而我朝今日竟现龙穴之穴,岂不是天降瑞祥与我大宋,以彰太后之垂领朝政之功德乎?”

刘太后虽然知道雷允恭说的是奉承话,可是也听得凤颜大悦,她微笑道:“这龙穴之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功啊。好了,允恭,你平身吧。”

雷允恭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刘太后凤榻之侧,又媚声说道:“太后,这龙穴之穴虽然是天下第一风水佳穴,可惜却是位于下宫,未能尽力发挥它之神奇功效。”

刘太后奇道:“难道龙穴之穴位于先皇山陵之中还不够吗?这另外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雷允恭连忙道:“禀告太后,听邢中和说,这龙穴之穴虽然可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但是因为先皇灵椁在葬于地宫而不在龙穴之穴所在的下宫,所以功效大打折扣。”

刘太后眉头微微一皱,道:“以允恭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呢?”

雷允恭道:“小的思忖,先皇嗣育不多,若令后世广嗣,休妨移筑陵寝,将下宫与地宫互换,这样一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正所谓一举三得啊!”

刘太后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可曾使得?先帝陵寝的位置,乃是先帝在位时,十数次派遣司天监堪舆所定,斯事甚是重大,岂能随便更易?”

雷允恭忙道:“太后,小的以为,若改迁陵寝,能使皇家子嗣昌盛、龙脉兴旺、国运恒久,这可是天大的一件好事。若能成就,岂不是太后于大宋朝廷之又一丰功伟德乎?”

刘太后听到后面一句,不由的心思大动。作为一朝凤仪天下的国母,若是能立此不世丰功伟绩,纵使史官再苛刻,也不得不在史书上重重地为她涂抹上一笔吧?可是刘太后也有自知之明,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对这山陵之事不是很明白,若是就凭雷允恭一面之词贸然拿主意,若是出了差错,岂不徒自惹人耻笑?

想到这里,刘太后道:“允恭,此事果然如此吗?”

雷允恭信誓旦旦地说道:“小的敢拿身家性命担保,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弊!”

刘太后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去找山陵使丁谓大人,看看他的意思是如何处置。”

雷允恭连忙道:“是!小的这就去见丁谓大人。”

等雷允恭离开后,刘太后立即派人传召枢密使钱惟演入宫。目下,钱惟演乃刘太后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亲信,遇到这等重大的事情,她当然要与钱惟演商议。

钱惟演到了宫内,刘太后就把方才雷允恭所说龙穴之穴之事向钱惟演讲说一遍。钱惟演听后对刘太后道:“太后,这龙穴之穴臣也曾听人说起过,历代风水堪舆图谱对此都有记载。”

刘太后道:“既然如此,雷允恭所奏请迁移先帝陵寝之事可曾使得?”

钱惟演看了看左右,却低头不语。

刘太后对钱惟演的心思了然于胸,她笑道:“钱枢密使,你尽管讲来,这两个宫娥你还不知么?都是哀家的心腹。”

钱惟演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太后,微臣以为,太后方才对雷允恭所奏请之事处置颇为恰当。”

“哦?”刘太后凤眉微微一抬,充满疑问地望向钱惟演。

钱惟演笑着解释道:“太后不是一直忌惮丁谓和雷允恭相互勾结,在朝堂之上飞扬跋扈,上昧太后天听,下欺满朝群臣吗?这次太后让雷允恭就先帝灵椁是否迁移龙穴之穴一事前去请教丁谓,实在是一步一举两得的妙棋啊!”

刘太后让雷允恭过去请教丁谓,实乃是无意之举,她只是觉得丁谓是山陵使,负责督修皇陵,以前又主持修缮过玉清宫,雷允恭奏请迁移先帝灵椁之事自然是要询问丁谓的意见。至于钱惟演所说的什么一举两得的妙棋,刘太后实在是不知道两得在什么地方了。只是刘太后内心中如此之想,表面上却不肯让钱惟演看出来,她故作高深莫测地一笑,道:“钱枢密使,没有想到哀家还是瞒不过你啊。”

钱惟演连忙垂首赔笑道:“微臣也是跟随太后久了,经常受太后点化,所以才能窥得太后之用心啊。”

顿了一顿,钱惟演又说道:“微臣内心其实和太后持一样的看法。这龙穴之穴虽好,但是先帝灵椁移还是不移,还是由丁谓拿主意比较好。丁谓若是赞同雷允恭之意,主张移动先帝的灵椁,那么如果这龙穴之穴确如雷允恭所说那般确凿无误,功劳自然要记在太后身上。一旦这龙穴之穴是司天监邢少监堪舆有误,中间发生什么变故,太后自然可以趁机追究丁谓和雷允恭的罪责。有了擅移皇堂于危地之罪名,即使丁谓党羽再多,却又安敢为丁谓和雷允恭说话?”

“反之,若是丁谓不赞同雷允恭之意,不同意迁移先帝灵椁。那么微臣则可以趁机串联鲁宗道、王曾、晏殊等丁谓的一干对头,让他们上书太后,说丁谓居心叵测,竟然阻挠先帝灵椁迁移于龙穴之穴,显然是不欲我大宋国运恒久、赵氏皇族之龙脉兴盛、当今圣上之子嗣广博。有如此罪名,即使丁谓势大,又如何能抵挡的住?虽然这样可以让雷允恭逃得过去,可是丁谓一倒,雷允恭孤掌难鸣,衰败也在早晚之间。如此一来,太后不就可以避免日益做大的丁党对太后施政的横加干涉吗?”

刘太后凤目发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钱枢密使,哀家这点心思全被你猜到了呢。只是若是丁谓对雷允恭之意既不赞同,也不反对,选择缄口不言,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呵呵,太后是故意考验微臣的吧?”钱惟演道:“其实太后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了。丁谓身为山陵使,主管皇陵修缮一切大事,现在山岭都监雷允恭向他奏请先皇灵椁迁移龙穴之穴一事,他如果不置可否,那么岂不是尸位素餐?身兼当朝宰相和山陵使两大重职,却对先皇陵寝毫不关心,此等木雕宰相,要之何用?总之,无论丁谓如何奸诈,此次都不可能逃过太后的手掌心!”

第一百六十章 掘墓人

雷允恭这边风风火火地觅得丁谓,把迁移先帝灵椁之事一说,丁谓顿时暗叫不好,什么龙穴之穴啊?雷允恭你身为山陵都监,难道不明白,在皇陵修缮这种事关国运龙脉的大事上,无过既为有功吗?

丁谓暗叹一声,他当日就是怕雷允恭好大喜功,擅做主张,才极力拉拢江逐流,让江逐流担任山陵使承事郎一职,实际督领山陵使司别衙,以避免雷允恭给他惹下祸端。可是现在看来,他布下江逐流这个棋子并没有起到制约雷允恭的作用,雷允恭这猪头还是惹出是非。尤其让丁谓生气的是,雷允恭为了抢功,竟然没有事先和他商议,就擅自跑进太后的延福宫,向太后禀告了这件事情。现在刘太后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丁谓想把这件事压下去也没有用了。龙穴之穴既然现于皇陵,他身为山陵使,就必然被牵连其中。

可是丁谓除了心中大骂雷允恭猪头外,还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仰仗雷允恭内外勾结,才顺利把持朝政,若是得罪了雷允恭,失去了皇宫中的内应,他瞒上欺下的手段又如何能施展的开?看来,只有亡羊补牢,雷允恭出恭,他为其擦腚了。

这些都是丁谓心念之间的事情,表面上他依旧是满面微笑,丝毫没有让雷允恭察觉到他的异常。

“都监大人,这龙穴之穴斯事重大,你有没有询问过承事郎江逐流?”

丁谓知道江逐流天资聪颖、心思缜密,若是他能点头首肯此事,那么应该迁移先帝灵椁入龙穴之穴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哼!那个乳臭未干小崽子懂些什么?”雷允恭一提到江逐流就浑身来气,他恨声说道:“他整日浑浑噩噩的,邢少监已经勘出龙穴之穴了,他身为山陵使承事郎却茫然无知,洒家实在想不明白,此等无用之人,丁相为何一定要让他居于承事郎之高位。”

雷允恭脑筋虽然不甚灵光,这时候却知道打一个埋伏,深恐丁谓知道龙穴之穴乃江逐流提前发现端倪的,分去他和邢中和的分毫功劳。江逐流这种杀才,洒家不想办法整治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便宜了,又如何肯让他再来分薄发现龙穴之穴的不世奇功?

丁谓何等老奸巨猾的人,雷允恭语气稍稍有点不对,他就立刻听出来了,再结合此前雷允恭的遮遮掩掩,丁谓知道雷允恭一定在此事上撒了谎。他心中立刻有了两个结论,第一,雷允恭一定和江逐流有了嫌隙,要不然不会对江逐流恨得咬牙切齿;第二,江逐流一定也知道龙穴之穴之事,雷允恭这么着急风风火火地过来禀告太后,实在是怕江逐流也回来禀告,抢了他的功劳。

想到这里,丁谓说道:“都监大人,无论如何,江舟都是你我之属下,也是实际主持山陵使司别衙之人,这件事情撇开他不太好吧?不如缓上几日,等本相与江承事郎稍做沟通,再做道理?”

雷允恭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若能和那小崽子稍做沟通,邢少监漏夜飞奔至京城是何道理?这个人情洒家不会卖吗?要你丁谓来做好事?

“丁相,太后正在寝宫能等洒家的回话,若是你我拖延几日,岂不是怠慢了太后?”

见雷允恭如此,丁谓倒是不好再坚持下去了。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也不是诳语之人,有了他的堪舆,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祸端吧?虽然说征询一下江逐流的意见是必要的,但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雷允恭,以后宫中没有照应之人,岂不是糟糕之极?

丁谓念头转得极快,想到这里,他就笑道:“都监大人,既然太后在宫内等候,那就不必询问江承事郎的意思了,我等就听凭太后圣意决断吧!”

丁谓这话说得极为聪明,可谓滴水不漏,进可攻,退可守,既然不得罪雷允恭,若是有什么差池也不要担当什么罪过。

雷允恭却没有丁谓那么多玲珑心窍,在他看来,丁谓只要不出言反对,就是支持他的意见了。平日里他和丁谓就是采用这样的手段瞒上欺下的。他们处理政事的事后,先商议好意见,然后对朝堂上的众大臣说是太后的意思。众大臣如何敢逆太后的凤颜啊?自然是唯唯诺诺。随后雷允恭和丁谓就去向刘太后禀告,说众大臣皆无异议,均同意如斯办理。刘太后见一众大臣俱都赞同,自然顺应朝臣之意,恩准照办。现在,雷允恭就是如此领会丁谓的意思的。

雷允恭兴冲冲地回到延福宫,再次求见了刘太后。

“禀奏太后,方才小的前去拜访丁相,丁相听了小的之言,亦是对龙穴之穴现于先帝之陵寝大为惊喜,认为如此风水佳穴正是先帝灵椁停放之最佳之地,所以着小的向太后禀告,宜速速将先帝陵寝中下宫地宫互换,以奏龙穴之穴兴龙脉、恒国运、旺子嗣之奇效。”

刘太后微微一笑,道:“允恭,丁相果然如此之说?”

雷允恭额头触地道:“太后,丁相爷果然是如此之说,小的不敢有丝毫妄语。”

刘太后要的就是雷允恭这句话,她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允恭,这先帝迁移灵椁之事就由你和丁相统筹安排,你等千万要小心谨慎,勿要误了大事。”

雷允恭领了太后懿旨,春风满面的回到家中,邢中和等的脖子都酸了,见到雷允恭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都监大人,下官观你春风满面,可是先帝迁移灵椁之事可成?”‘w…r…w…h…u。c…o…m‘

雷允恭仰天一阵尖笑,得意道:“邢少监,有洒家之言,太后岂有不纳之理?以后我大宋国运昌隆,圣上子嗣兴旺,必不会忘记你我之功。”

邢中和立刻诚惶诚恐道:“都监大人,下官不过是沾上了大人的便宜,安有丝毫功劳?只要都监大人官运昌盛、飞黄腾达,下官就心满意足了!”

雷允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还是小邢子会说话,能讨洒家欢心。小邢子尽管放心,只要洒家在朝一日,就不会忘记小邢子对洒家的功劳。”

随后,雷允恭又和邢中和商议,这下宫改造为地宫之事应该由何人主持。按照常理,这件事情既然太后吩咐下来了,雷允恭和丁谓身为山陵使挂名主官,只要粗略了解一下就行,具体工程实施,还得由山陵使司事实上的主官承事郎江逐流来主持改建工程。怎奈雷允恭对江逐流憎恶太深,根本不愿意江逐流能从中分得丝毫功劳,他执意让邢中和再推荐一位人选。

邢中和道,这皇陵下宫改建成地宫乃一件大事,若是不经过承事郎江逐流,径直由功曹刘峰来主持,又显得过于儿戏。刘峰不过是从八品的官职,如何能主持如此重大的工程?倘若是雷允恭真的不欲让江逐流主持,他可以推荐一个人选,那就是工部监工使夏守恩,他曾经跟随丁相爷主持过玉清宫的修建工程,精通土木石方之学,他来主持地宫迁移,当比承事郎江逐流还要胜任。

雷允恭听了邢中和之言,立刻就点头首肯。洒家有太后懿旨在手,这下属官员之安排,不是可以信手由心吗?

第二日,雷允恭直接到工部找工部尚书余靖要人。工部尚书余靖听雷允恭有太后之口谕,倒也不敢阻拦,遂命监工使夏守恩到山陵使司衙门,暂且听雷允恭调遣。

夏守恩到了山陵使司衙门后,雷允恭就和邢中和一起,都率一干得力干将,浩浩荡荡开赴永安县山陵使司别衙。

到了别衙之后,雷允恭立刻着人把江逐流传来东正厅,盛气凌人地告诉江逐流,以后皇陵修缮之工程他不要插手,他目下的职责就是和别衙主簿张翼景在一起,一同为皇陵都监搞好钱物粮草供应即可。

江逐流表面上一脸悲愤,心中却暗自惊喜。他精心筹划的圈套终于起来作用,现在这黑锅不但不用由他来背,而且还可以随便把雷允恭、邢中和,甚至丁谓都套进去。假如皇陵下宫真的如李金宝父子所言,下掘三丈必然见水,那么丁谓和雷允恭等丁党宵小倒台不是指日可待吗?

这边江逐流心中狂喜,那边刘太后和钱惟演也有所安排。在跟随雷允恭到永安县山陵使司别衙的内侍小太监中,刘太后就安排了一个叫毛昌搭的心腹太监在里面,他的任务就是监视雷允恭,若是皇陵下宫改造中出现什么岔子,就立即赶回汴京,向刘太后禀报。

可怜雷允恭和邢中和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别人的算中,邢中和还特意推算了一下日子,挑选了一个所谓的良辰吉日。

三日后,在一片锣鼓喧天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永定陵下宫改建工程正式开始。雷允恭接过监工使夏守恩递过来的铁锹,信心满满地掘下了第一铁锹土……

第一百六十一章 财路要从柴路起

监工使夏守恩来了之后,江逐流变成一个闲差,若是没有龙穴之穴这档子事,江逐流就回汴梁山陵使司衙门修养去了。可是现在有这档子事在,江逐流如何敢回汴梁?他选择留在永安,表面上是为监工使夏守恩做好钱粮后勤,实际上是在留心皇陵改造工程的消息。

夏守恩负责督造皇陵地宫,作为江逐流的亲随,李金宝自然不能再到皇陵上去督察土石工程。于是李金宝每日里都跟随着江逐流,等待江逐流的吩咐。

江逐流还从未蓄养过家仆,李金宝算是第一个吧。前些时日,李金宝需要到皇陵工地上去查验土石工程,不用时时伴在江逐流身边,江逐流还没有觉得怎么别扭。现在,李金宝别无他事,时时刻刻地都跟在江逐流身后,把江逐流生活上的一切大小事务都包揽下来,把江逐流照顾的舒舒贴贴的——至少李金宝觉得江逐流舒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江逐流还真不是感到一般的别扭。所以才过了两三天这样的生活,江逐流就受不了了,他决定要把李金宝遣走。

其实,上面所提的只是表面原因,在江逐流内心深处,决定遣走李金宝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李雯雯。因为李金宝是江逐流的亲随,李雯雯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为江逐流洗刷衣物,缝补被褥。江逐流即使感觉再迟钝,又如何感觉不出李雯雯对他的意思呢?虽然李雯雯非常漂亮,声音又极其酷似杜鹃,但是自从江逐流心中装了冬儿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无论是南唐公主香香,还是洛阳富豪之女崔筝,江逐流都没有丝毫感觉。况且,现在崔筝整日住在他家里不走,当了个便宜义妹,江逐流已经觉得够头大了,他又如何敢任李雯雯把这种趋势继续发展下去?如果再继续这个样子下去,非但江逐流的麻烦会越来越大,而且还会害了李雯雯。

主意打定后,江逐流就把李金宝叫过来,笑呵呵地说道:“老李,前次你到偃师水泉村开采磁石,帮了本官大忙。本官一向是赏罚分明,老李既然立了这么大一件功劳,本官自然要犒赏于你。老李,你说说看,想要什么犒赏啊?”

所谓亲随、家仆,那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等于卖身为奴。江逐流和李金宝定了十年之约,也就是说李金宝十年内身份都是江逐流的家奴。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去卖身成为别人家的奴才呢?在宋代,当奴才连姓名都要跟随主人之姓,在当时人看来,这可是典型的忘记祖宗的忤逆不孝,要被逐出宗族,死后名字不能进入家谱的——连老祖宗留下的姓都不要了,还有资格进家谱吗?虽然与其他家仆比起来,李金宝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只有十年之期,所以不用改姓。但是毕竟也是在给江逐流当奴才啊,这名声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按照江逐流的想法,既然他说要犒赏李金宝的大功,并且让李金宝自己开口说要些什么犒赏,李金宝一定会趁机提出来解除这十年之约的主仆关系。以李金宝的能力,只要不滥赌,一家人可以生活的非常不错,为何要给江逐流当一奴才呢?

“大人,小的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算什么功劳啊?”李金宝憨厚地笑道:“小的什么犒赏都不要。”

江逐流心中暗骂李金宝真是个傻瓜,这么好的一个解除主仆之约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不行!本官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江逐流板着脸说道:“老李,你既然为了立了如此大功,本官如果不犒赏你,让别人听了岂不是要笑话本官小气,不懂得做主人的道理呢?本官今日一定要犒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官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李雯雯正好从外面收了为江逐流晾晒的衣物进来,见江逐流如此说,就不住地向李金宝使眼色,那意思是说,爹爹,你快说啊,既然江大人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让他把女儿娶过门去啊!

可惜李金宝完全没有注意李雯雯的眼色,他仍旧是憨厚地摇着头:“大人,不,不,不了吧,老李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好好服侍大人就好!”

古时民风淳朴,讲求的是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李金宝想,江大人冒着得罪顶头上次的巨大风险救了他父女俩,他无论为江大人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假如要趁机提条件,岂不是忘恩负义的猪狗不如的畜生吗?

李金宝这话一出口,江逐流固然是气得哭笑不得,李雯雯芳心也几乎被父亲气炸。

“爹爹!”李雯雯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低声叫了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粉脸满是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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