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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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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凶案是一个人做的,那么他甚至连串供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知道江逐流会问些什么,别的僧人会回答些什么,面对江逐流的询问他很可能会说一些胡言乱语,这些胡言乱语同样经不起推敲,和其他僧人的话一对照,立刻就显露出来了。

除此之外江逐流此举还有敲山震虎的作用,疑凶看到前面的僧人一个个被叫进去问话,偏又不知道问话的内容,很可能会心虚,会想办法找借口出去,找那些已经被询问过话的僧人去了解问话内容,以确定对策,江逐流留让四个衙役在外面监视,就是为了逼老虎现形。

果然,当江逐流问道第十个僧人的时候,张保进来禀告:“县丞大人,有一名僧人要出恭。”

江逐流点了点头,把张保叫过来,附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张保一笑,领命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冲江逐流摇头,显然这个僧人是真的出恭,并没有其他异动。

江逐流也不着急,继续问话。

问道第三十二个僧人的时候,张保又进来道:“县丞大人,又有僧人要求出恭。”

江逐流道:“依上次之法办理。”

张保苦着脸道:“县丞大人,这次有六个僧人一起要去。”

江逐流道:“你让他们一个一个去。”

张保摇头道:“我这样说了,可是他们都说忍不住了,一起要去。”

江逐流想了一想,咬牙道:“你就说了,本官说了,只能一次去一个人,有忍不住者,可以在大雄殿前当场解决!再有起哄着,以疑凶论处!”

张保领命而去!

果然,江逐流狠话一出,外边的僧人顿时老实了很多,再也没有人再说一起出恭了。

可是这边询问结果却不如江逐流预想的那么乐观,他已经询问了六十多名僧人,还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整整花了三个多时辰,江逐流询问完了全部一百一十三名僧人。他这边问的口干舌燥,却没有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自诩为记忆力惊人,推理能力惊人,可是一百一十三名僧人一千多个问题已经答案,想完全凭借脑子推理出来一个完整的脉络却不那么容易。他只能保证大致脉络没有什么问题,至于那些细小的细节部分,还必须把这些资料带回县衙细细推敲。

江逐流收起厚厚的手卷,站起身来。这边张保已经派人把守在明月方丈禅室外的衙役叫过来。江逐流正要带大家离开,那边明月方丈却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县丞大人,你可曾查到真凶?”

江逐流举着手卷道:“明月大师莫要心急,待本官回去仔细研判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江逐流一挥手,众人跟在他身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兴国寺。

看来,破案,并没有象江逐流想象的那么容易啊!

第八十九章 团聚

天已经完全黑透,一行人才匆忙地赶回县城。

荥阳是个大县,又地处于东京汴梁至西京洛阳的交通要冲,无论水陆两路都要经过荥阳,故此十分繁华。

虽然寒冬,小城的街市上却还热闹,尤其是汴渠水运码头一带,竟然有十多家食肆酒馆亮着油灯,为停船夜宿的客人准备饭菜。

一行人跑了一整天,只是中午的时候在兴国寺垫巴一点干粮,回到城里俱都又累又饿,尤其是几个衙役,闻到饭菜的香气几乎走不动了路了,都用可怜巴巴地眼光望着江逐流和张保。

江逐流知道他们的心思,摸出一两碎银交给张保,着他领着弟兄们开荤解馋。至于他自己虽然也又累又饿,可是实在没有胃口吃饭。今天在兴国寺闹出那么大动静,狗屁结果没有,丢人真是丢大了。

江逐流回到后衙,进了自家院子,猛然发现正屋房门大开,一灯如豆。顿时,江逐流什么困乏、什么饥饿全忘记了!冬儿,一定是冬儿来了!他到荥阳已经四天了,洛阳到荥阳是顺流直下,算算冬儿早该到了。

江逐流蹑手蹑脚地走正房,发现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背门而立。江逐流兴奋地扑上去,一把抱住那俏丽的身影,嘴中高兴地叫道:“冬儿,冬儿,可想死我了,你还可算来了!”

那俏丽的身影却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喊道:“放手!你这登徒子!”

江逐流一抱住那俏丽身影就觉得有点不对,心说才十几日不见,冬儿竟然丰满了少许,在嗅到冬儿身上的香粉气也不是他上次给冬儿买的淡雅的兰香,而是浓郁的桂香,正诧异间,忽然听到怀中丽人的呵斥声,顿时叫道坏了,听这声音不是崔老虎的妹子崔筝吗?

他连忙放开手,尴尬地站在一旁。

崔筝扭过身,正要叫骂,却看到方才抱住自己的正是她念念不忘的江逐流,不由得羞在当场,也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喜。

空气尴尬地仿佛要凝固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油灯如豆的火焰在两个人呼吸的气流中轻巧摇曳。

江逐流垂手恭候着即将如暴风雨一般的斥骂,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崔老虎都害怕的女人,发起飚来哪还了得?更何况江逐流有错在先,活该被骂呢!

等了半日,却不见母老虎发飙,江逐流偷眼望去,只见崔筝垂头站在那里,小手忸怩地揉弄着衣角,俏脸通红。

江逐流心中奇道,怎么母老虎也转了性子?可是两个人也不能总这样挺着啊,母老虎不说话,他总不能不说话吧。

“崔姑娘,方才在下实在是那个,那个孟浪,万望崔姑娘不要见怪!”江逐流上前深施一礼。

崔筝却不说话,只是俏目乱转,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江逐流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一顿,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不对啊,这是我家,崔筝出现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莫非她因为自己帮崔老虎伪造账目,追到这里兴师问罪来了么?

江逐流头顿时大了起来,造假帐的罪过还没有还清,自己这边又搂抱了人家,天呐1今日怎么这么不顺啊?兴国寺折戟而归,来到家又招惹了母老虎,难道说今日命犯太岁不成?

江逐流正在懊丧,那边却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好兄弟,快帮俺老崔算算,俺的,俺的小花猫哪里去了。”

一只白胖的大手拍在江逐流的肩膀上,正是崔一虎。

崔一虎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江逐流,他心中高兴,顺嘴就要让好兄弟帮他算算花销,可是说了半截,忽然想到妹妹就在旁边,就硬生生的把话改了过来。

崔筝见到哥哥过来,心思便灵动起来,她笑问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养了只花猫,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崔一虎尴尬地一笑,道:“俺,俺也不知道,所以才问江兄弟嘛!”

崔一虎的及时出现,正好化解了江逐流和崔筝的尴尬,再加上崔一虎粗枝大叶,也没有发现崔筝和江逐流之间方才那微妙气氛。

江逐流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把眼下这一关过了。

“崔大哥,你怎么会到荥阳来呢?”

崔一虎嘿嘿一笑,心道怎么会到荥阳来?还不是为了好兄弟你吗?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不然我那厉害的妹妹还不把我的花销全部都扣光啊。

“荥阳县地处水陆交通要冲,乃繁华之地,我们崔家商号一直打算在荥阳开设一家分号,这次我陪舍妹来荥阳为家父开设分号打前站,正好遇到伯母和弟妹,所以就一同结伴而来。”崔一虎装模作样地拽起文来。为了背这一番说辞,他可是挨了妹妹崔筝不少白眼。说也奇怪,崔老虎背诵假帐是过目不忘,背诵起短短的一段话却要花上两三个时辰。

“什么?冬儿和我那老娘也过来了吗?她们现在哪里?”江逐流心花怒放,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崔筝在旁边看到,心中不由得幽幽一叹,造化弄人啊!

原来吏部流内铨衙门的公差到了洛阳,着洛阳县衙门派人护送江母和冬儿到荥阳与江逐流团聚。洛阳县主簿梅尧臣和江逐流关系交好,就亲自护送江母和冬儿到汴渠水运码头。正好崔一虎正被妹妹崔筝逼迫着要一起到汴梁去找江逐流,两厢一碰面,崔一虎才知道江逐流已经到了荥阳县衙门任县丞。

当下崔筝就让崔一虎改变计划,他们兄妹一起护送江母和冬儿到荥阳来见江逐流。洛阳县衙门给的经费有限,也雇不了什么大船。梅尧臣本来就担心江母和冬儿受什么委屈,此时一见崔一虎出面,自然欣喜万分。崔家乃洛阳首富,家里跑漕运的船只就有七八十艘,专门用以游玩的大型私家客船也有两艘,有他们出面,自然胜过洛阳县衙门为江母和冬儿雇佣的小船。

于是江母和冬儿就上了崔家的私家客船,和崔一虎崔筝兄妹一道来到了荥阳。

“你们几时到的?冬儿和我老娘现在在何处?”江逐流激动地甚至连感谢崔家兄妹的话都忘记说了。

“今天上午就到了。荥阳县衙门里的公差说你和张县尉领着公差下去办案了。”崔一虎摇晃着大脑袋说道:“眼看天都黑了,还不见你回来。弟妹和伯母等得心焦,就到街市口守候你去了。对了,江老二,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刚才我陪伯母弟妹在街口等,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影呢?”

原来天色已黑,江逐流满怀心思,就沿着街边慢慢行走,丝毫没有留意在街口处还站有人。冬儿、江母和崔一虎他们只听说江逐流一行有七八个人,所以夜色朦胧中只用力地盯寻结伴的人群,对形只影单的江逐流反而没有看到。

江逐流此时哪里顾得上探究原因,他立刻撒腿往外奔去,全然不顾自己是一个正八品的县丞,朝廷在荥阳县目前最高主官的形象。

大步奔到街口,果然影影绰绰看到两个模糊一团的人影。

“冬儿,娘!”江逐流高声喊着就奔过去了。

“官人!”

“舟儿!”

两个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清脆、一个苍老。

一个娇小地身影奔来,一把扑进江逐流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江逐流的身体哭泣起来,似乎受了千般委屈。

江逐流嗅着冬儿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用手抚摸着冬儿的头发,口中说道:“傻冬儿,哭什么啊?官人这不是在这里吗?”

“官人,冬儿好想你啊!”冬儿还是不住地抽泣,“冬儿真怕官人跟上次到洛阳赶考一样,一走就渺无音讯。”

“嗯!”江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江逐流的身边,不悦地说道:“菩萨保佑,大吉大利!菩萨保佑,大吉大利!冬儿,以后这等不吉利的话休要再说!”

“娘!”江逐流把冬儿揽到怀里,对江母说道:“冬儿也是担心孩儿呢!”

“唉!”江母故意叹道:“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现在你们夫妻倒是一心呢!”

她和冬儿平日里婆媳儿关系十分融洽,此时只是看到江舟只顾和媳妇儿体贴,忘记招呼她这个老娘,心中稍微有点吃味而已。

“娘!”冬儿立刻从江逐流的怀里挣出,乖巧地拉着江母的手道:“官人才不会忘了娘呢!在官人心目中,娘永永远远是第一位的。”

江逐流也见风使舵,上前扶住江母说道:“是啊!娘,舟儿怎么会忘记您老人家呢?”

江母赚足了面子,老脸笑得皱成一团,“好了,别哄我这老太太开心了。舟儿,你不带媳妇儿和娘回家,难道说要让我们娘俩儿在街上喝风不成?”

江逐流连忙前面引路,带着江母和冬儿进了后衙。那边崔一虎已经在正屋点燃了十数根蜡烛,把房间内照耀得灯火通明。

大八仙桌也被崔一虎移动到房屋正中,上面摆好了各种酒菜。

见江逐流陪着江母和冬儿回来,崔筝连忙迎了上来。那边崔一虎却等不及地叫道:“好兄弟,快来入座,今日我们几个庆贺一番,祝江兄弟荣升荥阳知县。”

第九十章 谣言

当晚江逐流和冬儿极尽温存,白日里的不快和疲劳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早上醒来,日已近午。江逐流摇头苦笑,看来人的精力确实是有限,如果用在某一方面,就要牺牲另外的方面来弥补。

昨天晚上吃过饭后已经很晚,崔一虎和崔筝就在江逐流这里留宿。反正院子大、房子多,再住进十来口人是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被褥什么的,崔筝早就着人从私家客船上搬过来了。这让江逐流不得不怀疑,崔家兄妹是不是早有预谋住在他家里。不过再一想,人家要过来荥阳开设分号,准备点被褥也是很正常的。

冬儿和崔筝正在正房陪着江母聊天,耳朵却在留心厢房的动静。忽然听见那边门声响,知道江逐流已经起床,连忙盛上准备好的洗脸热水端了过去。崔筝又是羡慕又是摇头,若是以前让她这样侍候一个男人,她宁愿去死。可是自从见过江逐流之后,她却好像改变了一点观念,假如侍候的那个男人是江逐流,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江逐流在冬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来到正房来向江母问安,抬眼却看到了崔筝,他一愣,才猛然想起,崔家兄妹昨晚就在他家里留宿呢。

崔筝见江逐流快步跨入房门,脸蓦地一红,又想起昨日那羞人的场面,顿时又有点忸怩起来。

江逐流那里知道崔筝的心思,他拜见过江母,又问候了一下崔筝,随即匆匆赶往前衙,连冬儿端着早餐在后面喊他也不顾得。

来到前衙,只听得前面闹哄哄的,张保在那里大声嚷道:“我家县丞大人昨日外出查案劳累了一天,今日暂不升堂,诸位先回去吧。”

那些人兀自嚷嚷道:“县丞大人已经到任五六日了,我们的官司也总该审一审了吧?今日县丞大人不出来,我们就不回去。”

张保那边还要阻拦,那边江逐流在身后说道:“张县尉,让他们都进来吧。”

张保没有想到江逐流忽然间会过来,他只是听留守县衙的衙役们说昨日县丞大人的家眷来了,今日想让江逐流多休息一会儿,没成想最后还是惊动了江逐流。

张保这边一闪开,门口呼啦啦拥进一群人,乱七八糟地跪在地上高喊:“大人给小的做主啊!”“大人为小民伸冤啊!”“大人一定要惩治那个恶徒啊!”

一时间公堂上闹哄哄的,都快赶上戏班子散场了。

江逐流顿时头大了起来,他拿着惊堂木重重地一拍道:“肃静!”

两边的衙役见县丞大人发威,立刻用齐齐地用水火棍敲击着青砖地面,嘴里拖着喊着:“威武!”

只是荥阳县两年多没有知县和县丞升堂,众衙役们好久没有配合过了,所以喊出的声调或高或低,拖延的时间或长或短,听起来高低不一、参差不齐,这场面很让江逐流怀疑他不是真的在升堂,而是在某一个影视城在看一帮拙劣的业余演员在表演。

不过这毕竟是真的县衙,虽然衙役们威武声抑扬顿挫如夫子诵经,公堂上的百姓还是乖乖地跪在那里安静下来了。若是再闹,惹怒了县丞大人,一支黑签扔了下来,少不得又要吃上一顿笋烧肉。

江逐流坐在公案之后暗自奇怪,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告状?

关于当时的审案程序江逐流也基本上知道个大概。若是百姓有冤屈,先赴该管州县衙门击鼓告状,值班衙役先问明事由、案情轻重、有无词状。若无呈状,则带告状的百姓去找代书帮写,这代书好比是后世的律师一样,需要经过官府同意并在官府备案之人才能担任。代书替告状的百姓写好状纸后,由值班衙役将状纸呈知县或者县丞过目,决定准讼日期、交县尉办理有关审案事宜,出差票传唤原被告及干连佐证到案。

如遇命盗等紧急案件,值班衙役要立即禀报知县或者县丞出签派人究查。如遇案情重大,将情况回明本县主官,本县主官将立即坐堂单方问供,各房吏役伺侯,刑房迅速出票派差役查拿究办。

若属细微小事,当事人动辄击鼓喊冤,本县主官即行升堂,动用刑罚责惩击鼓人,以严肃法堂,抑止小民随意兴讼起诉的刁风恶习再次发生。

方魁和方磊属于有功名在身,到县衙门打官司享有特权。可是今天江逐流看着公堂下跪着的二三十号人,个个都是平民百姓的装束,不像是有功名在身,他们这样冒然闯上公堂,就不怕县太爷的板子侍候吗?

想到这里,江逐流又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之人,你们所为何来?”

跪在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一个胆子大的人抬头说道:“禀告大人,草民是过来打官司来的。”

“对,我们都是打官司来的。”

见有人带头,其余的人纷纷跟着说了起来。

“打官司,好啊!”江逐流点头笑道:“你们可否知道,未经本县传唤私自闯上公堂的首先就要挨一顿板子?”

公堂两边的衙役又齐声喊威武,这次就整齐了很多。

行刑手的巴掌也痒痒起来,他们在一旁摩拳擦掌,已经两年多没抡过杀威棒了,今天终于有机会使用一下,煞煞这帮刁民的威风!

“禀大人,草民们愿意受这二十下板子,只求大人再打过板子之后为草民做主审理官司即可!”

公堂下的人们一边磕头,一边齐声回答。

江逐流心道,这可就奇怪了,怎么还有人跑过来求自己打他板子的?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说这二三十个人都患了失心疯不成?不行,其中必有缘故,我要问问清楚。

“呵呵,”江逐流笑了起来,和刚才大拍惊堂木的威严判若两人,“那你等之中谁人可以告诉本县,为什么要挨一顿板子也要求本县给你断官司呢?为何不按照正常的程序,等本官确定了审案日期,派公差到家里传唤你等?”

公堂之下静了半天,大家互相看着都无人敢说话。过了半日,一个年轻人见江逐流面带微笑,方自壮着胆子说道:“大人,是,是因为小民们听说,大人两个月后就会离开荥阳县。我的诉状已经交上一年多了,都没有官员审理,若是不能赶在这两个月内审理,等大人离开荥阳后,我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小民思量着,即使吃上一顿板子,也要赶在大人离开荥阳前把官司给结了。”

“大人,我的状子都递上两年了,小人也愿意吃上一顿板子,只却大人能优先审理小人的案子!”

“是呀,大人,我等俱是如此想的,宁愿吃顿板子,也要求大人把官司为小的们结了!”

“啪!”江逐流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听谁人所说,本县两个月后就会离开荥阳?”

公堂下立刻又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江逐流见众人不说话,只好指着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道:“你给本县说说,这话是听谁人所说?”

那年轻人畏缩着身子不敢看江逐流,只是跪在那里连声说道:“大人恕罪,大人赎罪,小民也是听别人所说。”

“究竟是何人所说?”江逐流喝道。

“人人都这样说,几乎都传遍了荥阳县。老百姓们都说,两个月后,大人要审理方大公子和方二公子的案子,到时候无论案子结果如何,大人一定会和前面的大人一样罢官丢职。”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哈哈!”江逐流长笑起来,原来弯是在这里绕的啊,他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方魁、方磊两个人在散布谣言,对他进行施压。

好啊,两位方公子,我因为狄青的案子暂时没能顾得上你们,你们竟然不知进退来招惹我了。丁党和保皇党就很了不起了吗?只要是在荥阳这一亩三分地上,就由我江逐流说了算,得罪我江逐流,绝对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江逐流打定主意,等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一定要设计个圈套让两位方公子钻钻。

“呵呵,众位父老乡亲,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江逐流笑道:“本县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们,本县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离开荥阳县。假如有特殊的紧急情况本县不得不离开,本县也要在审理完荥阳县所有的陈年积案后才会离开。”

堂下的百姓又惊又喜,以前几任知县大人何曾说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啊。这位新来的大人看年龄不大,可是后台似乎很硬呢!要不然,他如何敢下这样的保证?

“大人,你所言可是当真?”

“呵呵,本县还会骗你们不成?”江逐流抚案笑道,“念在你们受了别人的蒙蔽,本县这次就不责怪你们,下次如果还擅闯公堂,本县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江逐流最后一声陡然转厉,把公堂下面的人吓的不轻。不过他们越是害怕却越是高兴,这新来的大人越是厉害,就越是说明他有手段。

第九十一章 初试啼声

“多谢大人。”那年轻人率先磕头谢恩,“小民还是想问大人一个问题,请问大人,小民的官司大人什么时候能审?”

江逐流想了一下道:“现在已经晌午,审理案子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这样吧,待会儿你们堂上的这些人都到县尉大人那里做一登记,只要是原告、被告双方以及双方证人都在,那么本县下午就可以根据你们递交诉状的前后顺序进行审问。至于能审到第几个案子,本官只能暂时无法给你们保证。”

“至于今日下午没有排到的官司,本官会让县尉大人做一整理,连同其他陈年积案按时间顺序排列,本县每逢单日就专门用来审理这些案件。不知道本县这样的安排你们满意否?”

“满意,太满意了!”堂下的人连连叩头,口中叫道:“多谢大人!”

“好吧,你们到堂下排队,等候县尉大人安排人为你们登记。”江逐流挥手说道。

众人又再次叩头,方才退下堂去。

江逐流招手把张保叫到身边,吩咐道:“县尉大人,你安排两名干练的衙役为这些人等登记,随后到思补堂来见我。”

张保领命而去。

江逐流又派人到郭松家里把郭松请到思补堂来。

自从郭林乖乖上私塾读书之后,郭松心情大好,那风寒和外伤就去的很快,才两日工夫,身体竟然恢复了八九成,若不是妻子坚持让他再休养一天,他今日就到衙门里办公来了。

郭松来之后,江逐流就把今日公堂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郭松听了后连连摇头,说方大公子和方二公子用心险恶,竟然连两个月的清净时间都不想给江逐流。

正说话间,那边张保也安排差事,来到了思补堂。

三个人围着圆桌而坐,江逐流拱手道:“两位大哥,小弟在荥阳就全仰仗你们了。”

郭松和张保连忙回礼道:“县丞大人,我两兄弟早将自己托付给你,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江逐流一笑道:“多谢两位大哥。小弟首先想和两位大哥商量一下衙门的公务,首先是张大哥这边。”

张保点头道:“县丞大人怎么看?”

江逐流道:“张大哥负责刑狱司法,这边的情况比较棘手。狄青杀人案、方魁和方磊两兄弟的争夺家产案,这两个案子哪一个都不好处理。除此之外,就是两年来的陈年积案,要处理这些案件,虽然不难,但是要花费大量的准备时间。”

张保道:“狄青的案子假如没有头绪,我们是不是可以当作疑难案件交给京畿道宪司?”

大宋的案件审理程序中对涉及到命案的疑难案件有特殊规定,地方上破不了的可以向上级移交。张保出的这个主意也是打算减轻江逐流的责任和压力。

江逐流摇了摇头道:“狄青的案子发生在兴国寺,兴国寺的僧人和宪司副使黄章黄大人又关系密切,我怎么放心把狄青的案子移交呢?”

郭松忧心忡忡地说道:“狄青的案子虽难,但是可以拖延时间。但是方魁和方磊的官司我们却无法拖延,以方魁方磊兄弟的一贯禀性判断,两个月后无论县丞大人如何判,他们二人都会不服的。”

江逐流笑了笑道:“方魁方磊兄弟的官司我倒是不担心,对付他们兄弟我自由妙计。小弟比较头疼的就是狄青的案子,目前看来毫无头绪,唯一的办法就是仔细研判一下昨日我记录下的兴国寺一百一十三位僧人的口供,推敲一下其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矛盾之处。不过这事急不来,我慢慢分析即可。”

顿了一顿,江逐流继续说道:“张大哥这里也要给我派人到兴国寺周围的村落里走访,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张保点头记下,说随后就吩咐人去做。

江逐流嘱咐张保,把那些陈年积案按照时间顺序排好,每逢单日安排二十个案件,把这些案件的原被告双方以及所有证人都传过来在公堂下等候,他会依次处理完这些案件的。

对于张保提出的一日二十个案件会不会太多,怕江逐流审问不过来,江逐流笑道无妨,到时候试一试看就知道,他倒是担心张保的人手不够,能不能提前一日把那二十个案件所涉及的原被告及证人都传唤到呢。

张保连忙向江逐流保证没有问题。

张保这边的事宜安排完毕,江逐流又对郭松说道,他到荥阳县当县丞,不光是为了审理案子,也要解决荥阳县百姓的生计问题,考虑荥阳县众百姓的福祉,所以希望郭大哥养好身体后,把荥阳县钱粮税赋方面的情况列出来,还有目下急需为黎民百姓解决的问题列出来。江逐流将在双日处理这些问题。

郭松连声说是,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八九成了,下午就可以到县衙办公,最晚他在明天上午会把荥阳县钱粮税赋、国计民生方面急需解决的问题整理出来,交给江逐流。

商议完毕后,江逐流遣走张保和郭松,单独躲在架阁库内恶补大宋律,连午饭也让冬儿给他送到架阁库来。他一目十行,翻纸若飞,脑子中超强的记忆细胞开始急速转动,把每一行字都变成记忆符号储存在脑子里。

对江逐流来说,用一个多时辰来记住一本大宋律不算什么难事。在河南财经学院上学的时候,他曾多次创造过奇迹,厚厚的一本书,一学期一页都没有看,临考试前翻看两三个小时,竟然都能考个八九十分。现在这本大宋律,对江逐流来说只不过是另外一场考试。

到了升堂问案时间,江逐流带着厚厚的大宋律坐在公案后面。早有衙役把情况写上来,下午原被告双方和证人都到齐的竟然有二十五个。这也在江逐流的意料之中,既然他们都准备挨一顿板子了,自然会把人都弄齐,要不然岂不是挨了板子还不能判案吗?

江逐流派人到架阁库拿来诉状,依次看来,什么争水争地、悔婚退礼、嫂子改嫁、逆子不孝等等,什么案子都有,真是五花八门!

这些官司纠纷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有些是比较重要,比如争水源、争土地,北宋是农业社会,农民全靠土地来刨食吃,土地就是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发生纠纷不足为奇。有些事情以现代的眼光来看真的是无足轻重,或者更严重的说,叫做无理取闹。比如一件案子状告逆子不孝,就是一位老太婆觉得儿媳太过俊俏容易招惹是非,硬要儿子休了儿媳,儿子不同意,老太婆就告到县衙。而且还要甘愿先挨二十大板的皮肉之苦也要先让江逐流审理她这个官司,这真是莫名其妙。

江逐流把这个逆子不孝的案子放在最后,先从第一起官司审起。这一下子可把张保和众衙役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官员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审完案子的。

江逐流审案非常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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