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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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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听了不由得暗暗称奇,没有想到溜须宰相还有如此光彩的一面,文章写的好只能说是文采出众,在面对数万契丹铁骑丁谓能够处惊不变,采取措施极其漂亮的完成了难民撤离任务,成功的用空城计吓退了辽军,这才真正的才识过人、胆识过人。这说明丁谓不仅为人聪明,而且办事果断干练。套用现代的术语讲,就是丁谓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极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聪明果敢的人,又怎么喜欢溜须拍马呢?江逐流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象丁谓这样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集于一身呢。
这还不算完,欧阳修又说起丁谓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深具长者风范、尊者风范。
也许因为本身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的缘故,丁谓非常喜欢那些具有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一旦听说这样的人,他就想办法网罗过来,然后给与种种关照。有些人心高气傲,对于丁谓的关照不但不领情,反而用言语顶撞于他,甚至恶语相向,丁谓也不以为意,仍是关照有加。这种长者风范不由人不叹服。
说到这里,欧阳修笑道:“江兄,以你的文章才华,当世有几人及你?丁相知道你的才名后,袒护尚且不及,又如何会因你在风月场所几句涓狂之言而责难于你?加之你是王孝先王大人荐举到伊洛书院的。虽然丁相与王曾大人不和,但正因如此,丁相愈发不会责难于你。因为丁相好名,争斗只及对手而不及子孙,假如把你逐出伊洛书院,别人不免会揣测他因与王大人不和公报私仇,有损其淳淳长者美名。”
江逐流最担心的就是他不能在伊洛书院读书、仕途之路被断。虽然说在宋朝经商也照样可以经营出一番天地,但是毕竟不美,无端多出许多曲折出来。只有为官一途,才能顺利实现他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的抱负。此时听欧阳修一番解说,方才放下心来。
江逐流这边和欧阳修把酒换盏兴致正高,忽然听人呼了一声:“江贤弟。”
回头一看,却是赵杭。赵杭身旁还有一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若婴儿,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有多大岁数。
江逐流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相请不如偶遇。我和欧阳贤弟正觉得有点冷清,赵年兄过来,正好我们并成一席。”
赵杭早就有些结交江逐流,此时听他相邀,连忙把身边老者介绍给江逐流。
“江贤弟,这位是沿河村村学的张震老夫子,也是舍弟的启蒙老师。”
江逐流忙躬身施礼,“见过张老夫子。”
张震白眉一轩,盯着江逐流道:“小哥就是斗文大赛三胜赵杭的江舟?”
赵杭顿时面红耳赤。
江逐流连忙抱拳,“不敢,正是小可。当日承蒙赵年兄相让,小可侥幸赢得一场。”
张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逐流又向赵杭二人介绍欧阳修。
当赵杭听说坐在江逐流对面的那个比江逐流还年轻的人竟然是欧阳修时不由得又惊又喜,他抱着双拳说道:“阁下就是‘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的庐陵欧阳永叔?”
欧阳修含笑道:“正是!”
其时欧阳修虽然尚未考中进士,但是已经名声在外。这“柳外轻雷”一句就是他在和庐陵同乡在洛阳四大名楼中第一名楼天香楼看歌姬舞蹈时写的,一时传唱洛阳,无人不晓。赵杭一直是只闻其人,未见其人,今日若非江逐流介绍,赵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欧阳修竟然如此年轻。
张震却不理睬欧阳修,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逐流。江逐流被他看得尴尬,却又不知怎么应付,一时间说也不是笑也不是,甚是尴尬。
张震忽然开口:“可会围棋?”
江逐流道:“简单知道一点。”
这个倒不是江逐流谦虚。他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围棋,由于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超群,所以进步非常快,在河南财经学院内几无敌手。河南省围棋队一名刘姓教练到河南财经学院举办围棋讲座的时候曾经和江逐流下了一盘指导棋,当时让江逐流三子,江逐流竟然赢了。当刘教练知道江逐流不过才接触两年围棋后不由得感叹一个围棋天才就这么被耽误了。假如十年前他能遇到江逐流,那么在世界围棋大赛上又岂能容李昌镐、李世石之辈猖獗?
江逐流被刘教练的话说的激动异常,他连忙问刘教练,如果他现在努力学习,棋力能达到什么水平?刘教练道,仅能在业余选手中称雄而已。江逐流遂死了钻研围棋的心思。
张震一笑,对赵杭说道:“杭哥儿,你先陪欧阳公子叙叙,老夫与江公子手谈两盘。”
说罢,也不看赵杭和欧阳修,拉着江逐流就到旁边的桌子上去。
张震唤过小二,赏了他半分碎银,让他到柜上拿副围棋过来。想来董家酒楼常有文人墨客过来,店里备有围棋。
摆好棋盘之后,又将黑白各两子分四个星位摆好,张震将那罐黑棋子推到江逐流面前,道:“江公子,请!”
江逐流一愣,他听人说过,中国古代围棋都是座子制,持白先行,难道是他记错吗?心中胡乱想着,手中黑子却以点了小目的位置。
那张震果然厉害,棋还未到中盘,江逐流的一条大龙就被屠杀。江逐流不由得面红耳赤,即使对上省队的刘教练,也不至于如此寒碜吧?
张震收了棋子,又来第二局,依然是江逐流持黑先行。这次江逐流下的十分用心,但是也仅仅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到了中盘,依然是一条大龙被杀。
江逐流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棋差一招,缩手缩脚,更何况他现在和张震差的可不是一招半招。他推了棋盘,不想再下。
张震却笑嘻嘻地不依不饶,拉着江逐流非要让他下第三局,似乎他非常享受这单方面的屠杀。
江逐流不由得怒上心头。大不了就是输棋而已,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头子能赢我到哪里去!他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极其强悍,此时用心细想,竟然也能算到后面的十步开外。怎奈围棋千变万化,岂能是十来步棋就能想明白的?
江逐流越下越缓慢,渐渐地头疼欲裂,盘面也渐渐从均势转为劣势。可是他仍不甘心放弃,一边用手捶打着太阳穴一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忽然听张震笑嘻嘻地说道:“江公子,老朽看你在那里比划了半天,以为你故意在逗弄老朽,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在那里了。”
江逐流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下了一手“后手死”,他的一条大龙竟然就这么被他这一手棋子给活活憋死了。
江逐流面红耳赤,逃也似回到欧阳修和赵杭桌子上,他赫然发现,天色竟然又黑了下来。
不知不觉,又一天过去了!
第五十七章 梦灭
三日时间转瞬既过,今日是伊洛书院正式开课的日子。
江逐流换上冬儿特意为他新裁剪的青衣长袍,意气风发地来到伊洛书院,他的仕途之路,就要在此发端。
刚穿过大成殿,就看到伊洛书院堂长燕赤霞神态古怪地侯在那里。他看到江逐流后招手让他过去。
“江舟,你随我来,洞长王曾大人在等你”
江逐流一头雾水地跟着燕赤霞到了明伦堂,也就是伊洛书院洞长、副洞长办公的地方。
明伦堂正中挂一幅泼墨山水画,一小亭内,一老翁手持书卷,小亭之旁,则是一条气势奔涌的瀑布。
山水画旁,悬一幅对联,上联是:春日常晴可来观瀑;下联是:山居无事正好读书。
明伦堂东西两侧的墙壁上都开着窗户,雕花镂空的枣木窗棂古朴而不失典雅。东边的窗户下,一身着绿色官服高大男子背负着双手望向窗外。
燕赤霞躬身道:“禀洞长,学生江舟带到。”
那人道:“知道了。”他并不回头,仍然是看着窗外。
燕赤霞见状忙道:“洞长,假如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那人道:“好吧。有事情我着人去请你。”
燕赤霞退出去,反身将门带好。
江逐流想这人应该是王曾。见他不回头,自己也不好随便说话,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半日,王曾缓缓地转过身来,江逐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看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四方脸,高鼻阔口,两条浓密漆黑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江逐流心中暗叫,王曾简直就是个老帅哥啊,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师奶杀手。如果王曾能到二十一世纪演电影,恐怕濮存昕的粉丝要跑过来一大半。
王曾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开言道:“老夫王曾。你乃河内学子江舟?”
江逐流连忙躬身施礼:“拜见王洞长。学生正是江舟。”
王曾打开书案上一册手卷,低头看了半日,方才又抬头道:“这《爱莲说》可是你所写?”
“正是学生!”
王曾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志向,好志气!”
他忽然将手卷往书案上一放,叹气道:“只是可惜!”
江逐流躬身问道:“只是可惜什么?”
王曾不回答,却把脸一板,喝了一声:“江舟,你好大的胆子!”
江逐流吓了一跳,怎么这王曾的脸和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呢!
“江舟,你可知罪?”
江逐流嘴里说道:“学生不知。”心中却在想,我能有什么罪啊?唯一的可能就是春风楼的事情。可是,是谁捅出来的呢?怎么会捅到王曾这里来了呢?
“不知?”王曾冷笑道:“我看你清楚的很呢!老夫且来问你,两日前你是否到春风楼去过?”
果然是春风楼的事情啊。江逐流忙道:“学生去过。”
“你在那里可说过些什么话语?”王曾又问。
“学生想不起来了。”江逐流继续装糊涂。
“想不起来了?”王曾抓起书案上一个折贴扔给江逐流,“那你看看,这帖子上的话可是你所说?”
江逐流捡起折贴,打开一看,正是他那日在春风楼的言语,虽然不是一字不差的原话,但是大抵意思没错。
“禀洞长,是学生所说。”
“好!好得很嘛!”王曾气得连连摇头,“小小年纪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这孔孟之道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议论的?现在有人在老夫面前以妄议孔孟之道的罪名将你告下,你让老夫如何处置?”
江逐流诚惶诚恐地说道:“学生孟浪,万望洞长看在学生年幼无知的份上,法外施恩。洞长无论怎么处置学生都好,只求洞长能让学生留在书院内继续攻读。”
王曾道:“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我再来问你!”他伸手拿起另外一个折贴,对江逐流道:“你是否对人说过你是老夫的学生?”
江逐流心中一惊,道:“禀洞长,学生确实说过!”
“你真乃大胆!”王曾脸上乌云密布,“江舟,老夫因刘知县的推荐爱惜你的文采,这才破例写了保荐信函给副洞长鲁退之。可是你可倒好,你竟然打着老夫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现在你的同宗族爷爷已经在老夫这里把你告下,说你假冒老夫的学生,威逼强迫他和族人换地。江舟,你现在给老夫一个解释!”
又是江金川这个老不死的!江逐流心中暗自冒火,看来和我还真是不死不休了啊!
江逐流强压着对江金川的愤恨,把他冒充王曾的学生的事情经过给王曾讲述了一遍。
关于江逐流斗文抢水这一段,河内知县刘飞鹏在推荐江逐流的时候已经在书信中详细讲过了,王曾了解的很清楚。他所不了解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江金川利用族长的权势威逼族人,硬是把江逐流斗文赢的八个时辰的水全部用来浇灌自家的地时不由得怒火上升。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竟然还能当上一族之长?
接下来,江逐流讲到他冒充王曾的学生,设计让江金川和族人置换了地契,王曾听得不住地点头,觉得心头大快。江逐流这招虽然损了点,但是用来对付江金川这样无耻的恶人却是正好。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王曾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情有可原了!”
江逐流见王曾语气中有松软之意,忙躬身道:“学生无知,拖累了洞长,请洞长原谅则个!”
王曾面色缓和了许多,但是语气却越发沉重。
“江舟,老夫不知道是夸你聪明呢还是斥你鲁钝,我看你是小事聪明大事鲁钝!”
江逐流低着头不敢接话。
“要想对付江金川,难道只有这么一个笨办法吗?你知道不知道,对外宣称是老夫的学生,会给老夫带来多大麻烦?”
“本朝太祖在开国之初,为了杜绝官员中出现的门阀门派,特意规定,所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一律不能拜主考官为座师。而且太祖还特意设立了殿试制度,由皇上亲自主持考试,品评考生试卷。所有参加殿试的举子一律拜皇上为师,号称是天子门生。这样,我大宋的官员都是皇上的学生,就不会出现结朋为党,拉帮结派的恶习了。”
说道这里,王曾叹了口气,“可是你竟然敢对外宣称是我的门生,你这不是有意把我架到火堆上烤吗?假如有人以此为题参老夫一本,老夫又该如何解释?偏你还是我用推荐信保荐到伊洛书院来的。”
江逐流这下可真的诚惶诚恐了,他没有想到他的一个看似小小的举动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王曾说道:“看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老夫就不责怪你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有什么后果老夫担起来就是。”
江逐流心中刚松一口气,没想到王曾又道:“只是,为了避却嫌疑,老夫再也不能为你挡妄议孔孟之道的罪名了。”
“江舟,经本洞长和鲁退之洞长以及燕赤霞堂长商议,即日起以妄议孔孟之道之由将你从伊洛书院除名。”
王曾这句话如大锤一般,重重地敲击在江逐流的心上,他的仕途之梦转眼间竟灰飞烟灭!
第五十八章 送你一辈子富贵
回到家中,江逐流很是沮丧。不过在沮丧中又有些庆幸,因为王曾告诉他,被开革出伊洛书院,并不代表以后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他失去的只是明年春天参加礼部省试的机会。等下次河南府举行州试的时候,只要江逐流能中榜,依旧可以取得参加礼部省试的资格,也就是说,江逐流的仕途之路并没有阻断,只是他需要多花上一些时间。
至于这“一些时间”究竟是多久,王曾也无法确切告诉江逐流。因为宋朝初期,科考多长时间举行一次并没有一定之规,却看皇帝心情。有点时候,皇帝心情好,可能一年就举行一次科考,有都时候,皇帝心情不好,可能要四五年才能举行一次科考。王曾对江逐流说,只要朝廷举行科考,以江逐流的才能,一定会脱颖而出。
江逐流呆呆地坐做家中反思。他自以为计算能力超强,推理能力过人,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到,偏偏却没能算到自己会因为一次不谨慎的言论被开革出伊洛书院。
这件事情说明什么?说明他还太年轻,思想上太不成熟,往重的方面说,是太幼稚,没有社会经验。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所以就吃了这个大亏。虽然仕途之路并没有对他封死,可是,他却白白损失了最为宝贵的时间。对江逐流来说,他现在只能祈祷损失的时间不要过长,希望皇帝老人家心情好,能够在一年后再举行科举,不要拖上三五年,那可要把江逐流郁闷死了。
这件事情教训深刻,但是并不是全无好处,它至少给江逐流提了个醒,让他知道,在宋朝,还有很多他不了解的东西需要他去学习,去掌握,其中就包括想要跻身官场的读书人不得不遵循的潜规则。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固然痛快,可是在某些时候,管好自己都嘴巴却更要紧!
江逐流想也好,从伊洛书院退出来,他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宋朝的社会情况和官场上的潜规则。套用后世时髦的话说,把拳头缩回来,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
江逐流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调整好心态,江逐流也就不那么郁闷了。好在他身处在西京洛阳,这里是繁华之地,是他了解宋朝风土人情,考察宋朝官场潜规则的最佳场所。王曾、梅尧臣、欧阳修,都可以做他这方面的老师。
到了晚上,泰顺号的八个学徒准时过来,江逐流心情已经相当平静,按照事先拟定好的教学计划,江逐流把这八个学徒分成两班。
以刘韬为首的五个成年人就没有必要放弃老式七珠算盘去改学新式算盘。他们只要学习会计理论就可以了。江逐流决定一开始就提高起点,从现代会计的基础理论讲起,而不是把现代会计理论改头换面,以适应北宋人的简单的单式账簿思维。
王呈坤等三个少年江逐流则让他们开始练习新式五珠算盘,即使他们老式的七珠算盘已经打的非常娴熟。人在少年阶段,适应能力强,只要多加练习,他们会很快掌握五珠算盘都计算要领,忘记以前学过的七珠算盘。相比之下,刘韬等人已经成年了,计算思维已经定型,强去要求他们掌握新式五珠算盘既无可能也无必要。
江逐流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王呈坤三个少年小手噼里啪啦地拨打着五珠算盘。刘韬等人则对着正前方的黑木板,苦苦思索着“借方、贷方、复式记账、会计科目、帐户”等名词。不时向江逐流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江先生,这些银钱明明是我们出售货物所得的收入,为什么要写成借多少多少呢?”
江逐流苦笑,解释道:“这个‘借’字只是一个符号,就相当于你们原来账簿上使用的‘入’字,它代表的是银钱增加来多少,而不是说借了别人多少银钱。”
“那为什么不用原来的‘入’字呢?这样不是既方便又省事吗?我们理解起来也容易。”刘韬反问道。
江逐流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外国大公司在中国招聘员工的时候喜欢招应届毕业生而很少考虑聘用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除非这些人有在外资企业工作的经验。因为在外资公司看来,应届毕业生好比一张白纸,还没染上中国企业中的某些习惯性思维,因此可以很顺利地接受外资企业的先进企业文化。而已经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却是一张被污染的纸,上面是画了很多美丽的纹路,但是也有一些乌黑的斑点,这样的纸张,无论画家的功力多么高深,都无法把他们改造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江逐流面对都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刘韬他们什么都不懂,那就好办来,江逐流讲什么他们听什么,教什么他们学什么。可是现在,刘韬他们偏偏又懂宋代的账房知识,他们用宋代的账房知识去理解江逐流所传授的现代会计理论,当然笑话百出。
“嗯,这个是因为,假如用了‘入’字,不利于理解后面的一些东西。”江逐流无奈道,“你们先强记住,这个‘借’字在这里就是表示增加就好了。”
“江先生,这个‘借’字不是表示增加吗?”另外一个学生又提出了问题,“怎么‘借销售收入’却表示减少呢?”
“因为‘销售收入’是贷方科目,”江逐流指着墙壁上悬挂的木制黑板说道,“我已经讲过,对于借方科目,‘借’字表示增加,对于贷方科目,‘借’字却表示减少。你们明白吗?”
五个成年学生一起摇头:“不明白!”
江逐流狂晕!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好好解释一下借贷之间的关系,忽然看见冬儿在外边向他招手。
他走过去,冬儿压低声音对他说:“外面有个老者要见你。”
老者?会是何人?江逐流满肚子疑问来到前厅,却原来是沿河村村学的老夫子张震。
张震见江逐流过来,立刻满面微笑。他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放在江逐流的面前,口中说道:“江舟,我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给你!”
第五十九章 就是他了!
江逐流其实很想对张震说,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不要交给我了,不过忍住了。因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嘲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都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张老夫子,晚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江逐流拱手说道。
张老夫子手抚长髯,红润的面庞上却是笑意,“你打开包裹看看。”
江逐流看了看桌子上的方方正正的包裹,心中迟疑。里面会是什么呢?黄金白银?不像。珍珠玛瑙?也不像?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带给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
解开外边的蓝布,却见里面摞了十几本手抄书。这就是张老夫子所说的一辈子的富贵么?江逐流心中一阵失望。
张震仿佛能看穿江逐流心思一般,他又笑了起来。
“江舟,你可别小看这十几本手卷,这可是老夫一生的研究心血,拥有了它们,你的一辈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江逐流却不答话,心中想来是多半不信了。
张震却不以为意,他大模大样地往椅子上一座,对江逐流说道,“小子,愣子那里做什么?还不给师父倒茶?”
江逐流脑袋一下子大了。这张老夫子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自己念他年纪大了,给他几分面子,没有想到他却得寸进尺,转眼间就自称师父了。谁批准了?谁说要拜他为师了呢?
江逐流心中这般想着,双手却端起茶壶为张震倒了一杯茶水,口中叫道:“老夫子,请用茶。”
张震把脸一绷,不满地说道:“怎么?叫我声师父就辱没了你了?江舟,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拜我为师我还不收呢。”
这张震究竟是什么来历呢?他是陈抟嫡传弟子。
陈抟,自号“扶摇子”,宋太宗赵光义赐号“希夷先生”。他继承汉代以来的象数学传统,并把黄老清静无为思想、道教修炼方术和儒家修养、佛教禅观会归一流,对宋代理学有较大影响。后人称其为“陈抟老祖”、“睡仙”等。
陈抟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记名弟子种放。种放仅仅得了陈抟的所传皮毛,就已经在官至工部侍郎,种放在十几年前病故于嵩山。
陈抟的另一个徒弟就是晚年所收的嫡传弟子张震,陈抟非常喜爱这个弟子,几乎把一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张震。只是可惜张震生性比陈抟还要懒散,根本无心于仕途,所以世人几乎不知道陈抟老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徒弟存在。
陈抟了解张震的脾性,也不强求于他,任他如闲云野鹤般自由来往。
宋太宗端拱二年,陈抟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随把张震唤到面前。他告诉陈抟,太祖赵匡胤英明神武,太宗赵光义虽然不及其兄,但是尚可守成。现在太祖已薨,太宗虽然尚在,但是年纪已大,必不久矣。倘若太宗一去,则其余赵氏子孙无一可堪大任,宋朝必将被北方虎狼之帮欺辱。
陈抟让张震答应于他,在世间再寻找一天资聪颖之人,将所有倾囊传授,把其培养成一个定国安邦之才,出来辅佐大宋,以对抗北方契丹铁骑的入侵,保大宋黎民百姓平安。
陈抟故去后,张震就开始在民间寻访,找天资聪颖的少年,无奈遇到的都是碌碌之辈,不足以称为报国栋梁。
数年后,张震来到青州益都,在这里他遇到了少年王曾。王曾父母早亡,是个孤儿,跟叔叔一起生活。张震见王曾聪颖,心中喜欢,就收了王曾做徒弟。王曾后来也不负他的期望,取了州试、省试、殿试三个第一,成为罕见的连中三元的科举状元。
可是张震教了王曾三年之后却发现,王曾生性过于迂直,不懂得变通。虽然才华横溢,但是未必能发挥胸中所学。果然,王曾为相后三起三落,未能成为张震所期望的大宋的定海神针。
张震反省了一下,发现王曾只好孔孟之道,对他所首其他杂学不感兴趣,事事都要考虑是否符合孔孟之道,这也正是他生性迂直的原因。
有了这个教训,张震再寻找徒弟的时候就特别注意所选之人除了天资聪颖之外是否还能兼容并蓄。可惜的是,这样的人选实在是不好找。而张震,只能以村学老夫子的身份,从一个学馆换到另外一个学馆,以求能遇到理想的可塑之才。
沿河村在河内县也属于一个比较有名气的文化之乡,张震也是慕名之后前往沿河村村学任启蒙塾师,想看一看,沿河村里会不会有他要找的人选。
令他失望的是,沿河村儿童虽多,都是些资质平庸之辈。这些少年长大了当个造福一方的知县、知府还有可能,指望他们称为大宋的栋梁,显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应对和江村的斗文大赛,赵杭特意去拜访了村学夫子张震,看他能出什么主意。盛情难却,张震就想出一个算术题。这个题虽然简单,却存在一个思维陷阱。当时的书生满口孔孟之道,谁有会去研究算学呢?张震相信,一炷香的时间内,绝对没有人能答出这道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江逐流竟然轻而易举的解出了答案。
张震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惊讶,再加上江逐流在斗文大赛中所对的对联,所填的词牌,每一项都让张震感到欣喜。
可是张震还不能肯定,这个江舟究竟是不是他要寻找的人。因为他听人说过,江舟在去洛阳科考之前,是非常愚笨的一个人。在洛阳科考后失踪了两个月,回来就忽然间变得聪明起来。张震就非常好奇,难道说这世间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能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把一个愚钝之人变成一个奇才吗?
于是他就私下里留意收集江逐流的消息。当他听到江逐流竟然顺利通过泰顺号账簿总稽核的测试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惊讶了。这个江舟,他究竟还有什么本事没有显露出来呢?
此时张震几乎已经肯定,江逐流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他还有点不放心江逐流的品性。天资聪颖的人为起善来,固然是至仁至善,可是一旦做起恶来,也是大奸大额之徒!
接下来,张震就看到江逐流扯着虎皮做大旗,借着王曾的名义,令江金川吃了大亏,把土地分给族人。这个事情虽然捉狭,但是却让张震看到了江逐流人性中善良、嫉恶如仇的一面。
于是江逐流走后,张震立刻辞去了沿河村村学启蒙塾师的职位,跟着来到了洛阳。前几日在董家酒楼,张震以围棋试江逐流。他惊奇地发现,江逐流的学习能力超强。虽然三盘围棋江逐流都输了,但是一盘却比一盘进步。
第一盘,江逐流还没有到中盘,大龙就被屠杀;第二盘,江逐流坚持到中盘,大龙才死;第三盘,江逐流虽然下出了羞人的“后手死”,可是这已经是官子阶段了,江逐流如果不出昏着,这盘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江逐流狼狈退走之后,张震狂喜,这个江舟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的最佳徒弟,比起王曾,江逐流的聪颖要过之三分,灵活通变更是要胜之九分。只要江舟肯拜他为师,张震相信,不出一年,江逐流在天下再无对手。
稳定大宋朝局,对抗辽国铁骑、西夏蛮兵中流砥柱就是他了!
第六十章 点一盏灯
张震指着桌面上十几本手卷说道:“这十几本手卷中有一部分是师父留给我的,另一部分则是我自己撰写的。这十几本手卷,普通人只要得到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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