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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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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大人是辽国皇宫制诰,尔等的见识怎么比得上耶律大人?”丁首宁不住地冷笑,仿佛是他胜了江逐流、欧阳修一般。
江逐流虽然拥有后世一千多年的见识,但是对于治国方略还真没有系统的考虑过。尤其是对古代的治国方略,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耶律良这么一说,他觉得还真是要好好思考一下,看看在这个时代,究竟有没有一种比较好的治国方略,能够和当时的特定历史客观条件相吻合,让国家强大富裕起来。
梅尧臣不忿耶律良的狂妄,他站起来道:“梅某不才,请教耶律大人,何为治国之道。”
耶律良淡淡一笑,道:“治国之道其实就是孔孟之道。可惜在你们中原,孔孟之道早已经失传。”
辽国皇帝为了笼络汉人,也仿照宋朝举办科举,以孔孟之道为治国方针。按照耶律良的意思,孔孟之道真传在辽国。这颇有点二十一世纪时日本人叫嚣真正的儒家文化在日本一样的味道。
梅尧臣讥笑道:“这就奇了,孔圣祖庙曲阜在我朝境内,其子孙都在我天朝境内繁衍,耶律大人如何敢断言孔孟之道在我中原,孔孟知道已经失传?”
耶律良端起茶杯轻吮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矮几上,这才回答道:“梅主簿,尔等可知道檀渊之盟乎?”
赵莘浑身微微一颤。
梅尧臣面红耳赤,双目紧盯着耶律良道:“梅某知晓。”
“哈哈!”耶律良仰天狂笑,“治国之道乃孔孟之道,若是中原以孔孟之道治国,那檀渊之败又当何解?”
梅尧臣双目如赤,他怒声喝道:“那檀渊之战乃我朝大胜,贵国大败。”
“哦?是吗?”耶律良又喝了一口茶,“耶律良阅遍古史,从未闻胜国输送岁贡于败国者。”
梅尧臣恨恨地坐回座位上。这个问题他不是不会回答,只是不能回答。难道他要说真宗皇帝无能,胆小怕事,在大胜的情况苟且求和?这诽谤朝廷可是大罪。
欧阳修面色青紫。
赵莘气得浑身发抖,把嘴唇都咬出血来。
香香也玉容惨淡,宋朝这么多才子在此,偏偏任一个契丹狗在这里狂吠。
江逐流摇了摇头,看来,只有他出马了。虽然不一定能胜过耶律良,但是凭他多了以前多年的见识,至少不会败。
“耶律大人,江某想向大人请教孔孟之道。”江逐流拱了拱手,决定剑走偏锋。
耶律良傲然一笑,颇有点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感觉。
“愿闻其详。”
“孔圣人曾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敢问耶律大人如何理解?”
“哈哈,”耶律良大笑道:“这很简单。孔圣人的意思是,对于老百姓,只能使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五十章 千年书
赵莘咦了一声,没有想到辽邦蛮夷之地竟然能将孔夫子的话理解的如此顺畅。
欧阳修和梅尧臣对视一眼,心道这耶律良理解的虽然稍微一点偏差,但总得来讲还说得过去,基本上反应了孔圣人的意思。
香香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对孔夫子的话不以为然还是对耶律良的解释不以为然。
丁首宁却竖起了大拇指:“耶律大人果然博学多才,对孔圣人之语发微见义,实在是我辈望尘莫及啊。”
这下子连王汝城都面露鄙夷之色,即使要讨好番邦大员,只是也要给老祖宗留一点气节啊。
江逐流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果然不出所料,除了香香,其他人的反应大体还在他把握之中。
“呵呵,耶律大人,辽国就是如此理解孔孟之道的吗?怪不得贵邦凋敝如斯。!”江逐流掸了掸衣袍,坐回到座位上去。
耶律良不愠不怒,他拿着茶杯盖轻轻敲击着杯沿,漫不经心地说道:“请问江公子,你是如何理解的?”
江逐流笑道:“孔孟之道至深至博,要想真正理解清楚没有其他办法,唯有‘与时俱进’四字真言。”
“哦?”众人皆都感到新奇,与时俱进这四个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梅尧臣开口道:“请问江公子,何为与时俱进。”
众人皆盯着江逐流,香香的俏目更是一眨不眨,看他如何解释与时俱进。
江逐流一笑,道:“所谓与时俱进,指的是人的观念和行动要随时代一起进步,正所谓时移则势异,势异则情变,情变则,则理解不同。”
好险,江逐流差点顺嘴把“情变则法不同”说出来,那么不是煽动变法吗?
欧阳修站起来拱手问道:“江公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时代变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形势不一样了,所以我们理解孔圣人的话也要不一样?”
江逐流点头笑道:“对,我们的思维必须跟着时代一起进步,才能真正理解孔圣人话语中所包含的意思。”
众人皆点头,若有所思。香香饶有兴趣地盯着江逐流,期待他继续讲下去。
丁首宁见香香目光全放在江逐流身上,眼中怨毒之光大盛。
赵莘插言道:“江二哥,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们该如何‘与时俱进’的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啊。”
“其实很简单,只要结合到当时的具体情况具体环境来理解孔圣人这句话就没问题了。”江逐流说道:“上古时期,混沌初开,民皆愚昧,唯圣人先知先觉。在这个时候,究竟什么对的,什么是错的,怎么做是好,怎么做又是坏的,基本上只有圣人清楚。故伏羲教先民结网而渔,神农制耒、耜教先民耕种。如果先知先觉的伏羲、神农不是果断采取做了再讲的办法,而是先向大家讲为什么要编网、为什么要制作耒、耜,编网、制作耒、耜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我想等所有的人都弄明白了,先民也都饿死了!”
江逐流的比喻虽然粗浅通俗,但是却很形象的让所有人都理解了他所要表达清楚的意思。
“对的,对的。”西夏王族李元江就非常赞同江逐流的意见,“有的事情的就是要先做了再说的。比如俺打仗时的布置命令,绝对的不会跟每个的士兵解释清楚的,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的要绝对服从!否则,等给的他们解释清楚了,肥的羊也早就逃跑了!”
“呵呵,李王爷说的不错。”江逐流道:“这个时期按照孔圣人的说法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阶段,就是可以让老百姓跟着走,不一定要让老百姓知道这是为什么。”
说道这里,江逐流冲耶律良一笑,“耶律大人,这也是贵邦目前所处的阶段。”
耶律良正听得津津有味,见江逐流忽然间提到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但是他却不愿发作出来,生怕江逐流一怒不继续往下说。江逐流的理论新鲜而有趣,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江逐流不为已甚,轻微刺激一下耶律良,就继续说下去。
“第二个阶段,就是孔圣人所处的春秋战国时期。在这个阶段,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文化传播时期,各个学派纷纷著书立传,收养门徒,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家争鸣运动。这个时候,文化知识由贵族逐渐向平民传播,老百姓的文化素养比起远古洪荒时代已经大有提高。”
“在这个时期,孔圣人的话其实已经变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众人都咦了一声,这样的断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按照江逐流这种断句方式,似乎并无不可。
香香美目中更是异彩连连。
江逐流继续道:“这时候,很多事情已经不能象远古洪荒时期的采用一味的要求老百姓去做而不让他们理解为什么去做那种简单的手段了。为什么呢?前面说过,‘时移则事异’,情况跟当初发生了很大变化。”
“一个变化是,随着文化知识的增长、技术的进步,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假如简简单单的让老百姓照着死板的命令去做,很可能做不好这个事情。另一个变化,老百姓的文化知识素养的提高,已经能去理解命令背后的含义。”
“所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老百姓认可了,就让他跟着走,跟着做,假如不认可,就要耐心地解释让他知道。”
众人皆叹服,孔圣人的话经江逐流这么一解释,果然可以“与时俱进”。
赵莘似有所悟。
耶律良却摇头冷笑:“江公子,耶律良以为,对于那些老百姓只需要让他们闷头干活,不需要让他们知道太多。假如他们知道过多,难免每日里想东想西的,怎么会有心思去干活?一旦想入非非,走火入魔,焉知肖小们不会用来生事?这样做只会徒惹事端而已。”
在座其余人等一想,耶律良此话似乎也有道理。
江逐流微笑着摇头,脸上有种悲天悯人的神色,耶律良所处的时代,决定了他是思想意识,假如江逐流不是来自现代社会,而是和耶律良同一时代人,说不定他的思想意识连耶律良也不如呢!再说,奉行愚民政策在中国有数千年的传统,即使在三十年前的动乱中,不是也有人叫嚣“知识越多越反动”吗?
江逐流又一笑,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耶律大人,你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蜀汉是如何灭亡的吗?”
耶律良一愣,江逐流思维真是如天马行空,自由来去,怎么忽然从孔圣人扯到诸葛亮身上了?
众人也大是好奇,他们全都盯着江逐流,完全忘记了今日之会的主角香香姑娘。
香香似乎没有一点被抢了风头的不悦,相反,她似乎很开心呢!
耶律良想了一想道:“诸葛亮最后一次兵出祁山时在五丈原吐血而亡。诸葛亮死后,蜀汉靠姜维苦苦支撑,最终还是被魏军所灭。”
江逐流点头道:“耶律大人可曾记得诸葛亮死的时候年庚几何?”
耶律良熟读三国志,对诸葛亮生平所知甚详,对于这个问题,他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时年五十四岁。”
“那么耶律大人,你可曾思考过为什么诸葛亮会在五十四岁便英年早逝了吗?为什么诸葛亮去世后不到三十年蜀汉就灭亡了吗?”
不待耶律良回答,江逐流接着说道:“那是因为,诸葛亮事必亲躬。蜀汉上上下下大小之事诸葛亮都不放心别人去做,都要亲自做了才会放心。所以纵使诸葛亮的天纵之才,也只能在繁缛的军国事务当中支撑到五十四岁。”
“诸葛亮这样做不但提前透支了自己的生命,也为蜀汉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因为他事亲躬,所以下属就得不到锻炼的机会。等诸葛亮撒手西寰,蜀国就再也没可用之材了。其实诸葛亮在晚期已经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才收了姜维,培养做接班人。可是为时已晚,单靠一个姜维,又怎么能挽回蜀汉的颓势?”
“反观魏国,司马懿死后,尚有司马炎、司马昭、钟会、邓艾等每个都可以独挡一方的大将,所以最后三国归晋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大家呆呆地看着江逐流,已经习惯他的震撼性理论,总之,无论从他嘴里再说出什么大家都感到惊讶,因为已经惊讶得麻木了!
“由一国丞相推之,需要使下属将领知之;由一州太守推之,则需要使属下幕僚知之;以一县县令推之,则需要治下百姓知。只有所有的人都知道,都理解,都掌握,所以无论那个环节发生变化,国家都可以应对如常,不会因为‘知之’的人离去或者故去而猝不及防。”
“确实有理!”
赵莘首先站出来表示赞同,其余人纷纷附和。耶律良虽然不说话,内心却在思索江逐流的话,虽然有悖他惯常的理解,但是不能不说江逐流这番话很有道理。文人小说下载
“唐太宗曾说‘民水也,能载舟,亦能覆舟’”江逐流继续说:“是老百姓这浩荡之水载君王之船,载着历史的船前进。所以,我们解读古代圣人的语言,一定要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出发去解读,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否则,即使考虑了‘时移势异’的情况,我们的解读也不一定正确。”
江逐流彻底放开了,既然要说就说个痛快吧。
“还拿‘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来讲。假如不从黎民百姓的角度出发,而是从强烈的主宰者的角度出发,很可能解读为‘老百姓如果顺服,就由他去,如果不顺服,就要教导、教训,让他顺服’。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了!”
“江公子,常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香香笑语盈盈言道,“今日听江公子一席话,恐怕胜读百年书了!”
江逐流心中道,怕不是百年,而是千年了,我所说的都是一千年来大贤人大学者研究的结果。
第五十一章 不战之因
梅尧臣起身拜道:“尧臣任洛阳主簿,经常与黎民打交道,诗文中也以咏诵老百姓的疾苦为主,今日见了江公子,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只看表象而不知道追根溯源。假如朝廷能体察民心,真正能让老百姓‘知之、使之’,那么何愁百姓不富?何虑我朝不强?”
江逐流连忙还礼:“梅主簿折煞江舟了。梅主簿忧国忧民的情怀江舟很是佩服。”
香香又道:“江公子。你所说的与时俱进,那么你可否推想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人会怎么理解孔圣人的话呢?”
江逐流沉思了一下,道:“这主要看时代会向那个方向发展了。一种是类似于将耶律大人刚才提到的愚民政策发扬光大。那么孔圣人的话很可能会变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如果百姓能够心甘情愿接受驱使,那么就驱使他们;如果老百姓不够驯服,不愿意接受驱使,那么就要强力压制他们,让他们知道必须接受驱使。”
香香惊呼了一声,“那好可怕啊!希望不会向那个方向发展。”
“还有其他发展方向吗?”赵莘也忍不住出言问道。
“另外发展方向就是继续发挥老百姓的主观能动性,不但要让老百姓明白事情的道理,而且要按照老百姓的意愿来做事情。这时候孔圣人的话可能又变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意思就是,老百姓只能让他们按照他们的存在方式去生活,不要迫使老百姓去接受君王的意识形态,不要强迫他们接受你认为他们必须要接受的东西。”
赵莘摇头,“我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江逐流一笑,说道:“呵呵,我举个具体的例子吧。假设我们几个都是朝廷官员,最初的状态是,我们决定一件事情,然后告诉老百姓只要去干就好了。至于怎么干,我们绝对不告诉他们。这是最初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然后,时势变化了,我们行事风格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我们不但要让老百姓干,而且还要在老百姓不同意时候用道理说服他们,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
江逐流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但是,这些都不是孔圣人这句话描述的最终目标。江舟以为,孔圣人这句话最终的意思应该是这样一种状态。比如老百姓觉得某件事情可以去做,那么官府就要顺应老百姓的意思,去组织人力物力去干这件事情;假如老百姓觉得某件事情不能去做,那么官府就不要试图去推动这件事情。也就是说,做不做事情,做什么事情,决定权在老百姓手里,而官府只是一个听命于老百姓的机构,只是老百姓手中的一个工具,去完成老百姓的意愿。我想,这才是孔圣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最终含义!”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江逐流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大逆不道了。
赵莘端起茶杯,艰涩地咽下一口茶,质疑道:“照江二哥这么说,什么事情都听老百姓的,什么事情都由老百姓来做主,那么这天下不就成了老百姓的吗?我们还要皇上做什么?”
江逐流沉默了一下,道:“也许到那个时代,天下已经成了天下人的天下。而皇帝,代表的是一种名誉是一种责任而不是权力。”
赵莘身体微微一僵,道:“江二哥,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怕杀头吗?”
江逐流一呆,觉得自己有点狂放形骸了。他来北宋这么长时间内,整日里都在为几斗米算计,都在为几勺羹奔波,从来没有系统的考虑过将来,考虑过他在宋朝究竟要创造一个什么样的天地。今日不知为何,竟然在和耶律良的争论中不知不觉地勾画出他心目中的理想世界。也许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可是今天他太失态了,一抒胸块垒固然痛快,可是也得分个场合地点。今日在场的人中丁首宁和王汝城都是当朝权贵的至亲。今日自己此番言论他们必然会学回去,说不定还会写个条子递给官府呢。
事已至此,在想也没有用。反正宋朝对文人颇为宽大,自己顶多算妄论朝政,罪不至死。
“呵呵,三弟。”江逐流故作从容地说道:“尝闻本朝太祖曾立碑铭誓,本朝不杀文人士大夫。有了太祖如此宽容圣明的祖宗家法,江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莘摇了摇头,嘴角一抹讥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全。”
耶律良呆了半日,忽然出言道:“我看这些都不是孔圣人的原意,只是江公子的胡言乱语罢了。总之,对于老百姓,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事情。”
江逐流讥笑道:“耶律大人,阁下原意刻舟求剑,江舟也没有办法。时代的江水都流畅了上千年,你还能在孔圣人在船上刻画的痕迹下捞到剑吗?”
耶律良面色一黑,怒声道:“你们宋国一向图的就是牙尖嘴利,遇到真刀实枪马上就显出软啪啪的原形了。江舟,我来问你,檀渊之盟你如何解释?”
拜托,老大,换一个话题行不行?又是檀渊之盟啊?你当这是核武器啊?动不要动就拿出来讹诈?江逐流心道,我今天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辩才辩士,你就不会明白你所谓的辽国名臣不过如此!
在座众人都紧张地看着江逐流,看他如何应对耶律良的发难。
“呵呵,耶律大人,那檀渊之战,当然是我大宋天朝胜了!”
“江公子,世界上难道真有这样的道理吗?战胜者要给战败者赔偿银子?每年20万匹绢,10万两白银,这样巨额赔偿是哪个战胜方愿意去做呢?”
耶律良狂笑起来。
江逐流也狂笑起来:“哈哈哈!”
耶律良收起笑声,道:“江舟,你笑什么?”
江逐流面容一肃,道:“我笑天下可笑之人。”
他站起来,惋惜道:“我本来以为耶律大人为辽国制诰,会有多么高的见识。不料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檀渊之盟我大宋天朝为什么要向你们辽邦赔偿银子?那是因为,我们大宋天朝不愿再战!”
“为什么不愿意战?是因为我大宋天朝富而你们辽邦穷!”
众人充满期待地盯着江逐流,看他又将出何惊人之语。
“我们大宋天朝顺应时势的变化,按照圣人之道将全境都治理成富庶之地。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而你们辽邦,则仍是奉行愚民之策,所以辽国百姓贫寒国库孱弱。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辽邦要想解决百姓的生计、官员的俸禄,只有靠抢掠为生。你们从贫寒之地来到我们大宋天朝富庶之地来开战。哪怕十战败了九战,只要有一战胜利了,掠过过去的财富也比你们在草原放上十年羊还要多。”
“反之,假如我大宋天朝向你们开战,即使我们十战全部大胜,但是在你们的贫寒之地上我们能收获什么?还不如在家做一次生意赚的多。”
“因此,你们辽国百姓因为贫穷而思战,而我们宋朝百姓因为富足眼厌战。这才是我大宋天朝和你们辽国签订檀渊之盟的主要原因。”
“因为我们宁愿送钱给你们,也不愿意到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去。因为就算我们送钱给你们,也比去你们地盘上和你们打仗划算的多。”
“有鉴于此,我大宋天朝皇帝上察天情,下悯民意,才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和你们缔结合约。”
“耶律良大人,请你不要忘记,甫一开战,你们辽军统帅萧挞凛就被我大宋神射手射杀,辽军后路被我援军掐断。所以,耶律良大人,你千万不要再提檀渊之盟,即使你不感到害羞,我都替你们辽国贫穷孱弱感到害羞。若不是我大宋每年20万匹绢,10万白银的输血,你们辽国还有多少能征战的男儿?恐怕都饿死了吧?”
江逐流这话说得夹枪夹棒、锋利异常,耶律良被噎到瞠目结舌,偏偏又无话可说。在座宋人个个都异常兴奋,胸中觉得无比痛快。以后再见辽邦蛮子,再也不怕他们提“檀渊之盟”四个字了。
赵莘那边长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欢畅无比,似乎是了却了一桩横亘心中许久的心思。
香香也是欢心鼓舞,江公子的词锋太厉害了。有些词语虽然显得粗鄙了些,但是香香听起来却是新鲜有趣,比如用“鸟不拉屎”来相容辽国的贫瘠,这么刻薄的话不知道江逐流是怎么想出来的。
梅尧臣则有些面红耳赤,很为自己没有体谅圣意感到惭愧。他一直以为,檀渊之盟是因为真宗皇帝胆小怕事才签订的。此时听江逐流一分析,这才明白,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啊,自己误会先皇了,真是该死!
第五十二章 花香不在多
耶律良将茶杯往矮几上重重一磕,站了起来。
“希望将来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时候,江公子的剑能如阁下的舌头一般锋利!”
他一甩胡袍,粗声粗气地对香香说了句耶律良告辞,不顾丁首宁的拼命挽留,怒冲冲而去!
江逐流暗笑,兵戎相见?你以为你是辽圣宗耶律隆绪,可以任意指挥辽国兵马?即使你是辽国皇帝,也不可能因为几句话而开战,那也太儿戏了吧?
丁首宁站在那里望了望耶律良的背影,又看了看笑颜如花香香,犹豫了一下,终于口中唤着耶律大人,追出去了。
临出大厅门口的时候,丁首宁停下脚步,指着江逐流说道:“江舟,你小小的一个学子,竟然妄议朝政,就等着朝廷降罪吧。”
江逐流淡淡一笑,不予理睬。他心道还能怎样,大不了一辈子不仕而已。真要是那样,自己就学范蠡,成为一个富甲天下的陶朱公。凭自己比宋代人多出上千年的商业知识,经商还有谁是对手?
空气不免有些沉闷。众人都想到了江逐流可能的下场,丁首宁族爷宰相丁谓的权势,只要一个帖子,还不将江逐流开革出伊洛书院?也许江逐流的仕途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香香那边却笑道:“诸位公子,刚才谈了那么过圣人言论,精彩是精彩,不过语义深奥,听多了不免有些困乏。不如香香再为各位公子爷弹上一曲,以起清心宁神之效。”
众人皆曰可。王汝城更是兴奋莫名,终于不用听这帮书呆子聒噪了。
香香玉手轻拂,一股清凉之意随着琴声飘逸出来,将室内的些许闷热涤荡的干干净净。众人都忘记了尘世间的纷扰,沉浸在悠扬的旋律中去了。
一曲既罢,众人心中烦闷果然无影无踪。
众人不由叹服,香香姑娘真是乐中圣手。
香香美目往江逐流脸上一瞟,道,瑶琴弹得再好,又怎及江公子胸中见识?
江逐流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倩儿进来俯在香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香香一笑款款站起来对众人说道:“今日听诸位高才一番言论,香香眼界大开,心生相见恨晚之意。”
她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眼睛却不住地瞟向江逐流。
“只恨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晚膳时间,所以香香实在不好耽搁众位公子,以免误了你们用餐。”
江逐流一激灵,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外边已经天黑。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他早上出门而来,怎么转眼天就黑了呢?
崔一虎摸着大肚皮笑着说道:“幸亏在大厅的时候俺老崔吃了很多东西,所以现在还不觉得如何之饿。”
众皆莞尔。
香香道:“香香本想挽留几位公子用餐,无奈蜗居狭小……”
众人面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香香又道:“不过虽然狭小,但是却可以勉强可以留得一人用餐。”
众人又面露期待之色。
“不过在座的却有十二人之多。这个留谁不留谁真是难煞香香了。”
香香口中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难色,想来是早就虑好了主意。
果然,香香接着说道,“香香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以才取客。香香这里有个问题,各位公子爷谁能最先回答出来,谁就可以留下来陪香香共进晚餐。”
香香此话一出,江逐流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因为他发现身边的人皆眼冒绿光,只有他和赵莘例外。
江逐流感到奇怪,他是急着回去见冬儿,在外边一天都没有个音讯,冬儿一定急坏了。可是赵莘呢?为什么美色在前,竟然没有一点动心呢?
众人都知道香香对江逐流另眼相看。为什么?因为江逐流刚才表现太出色了。他们只怕香香会出言直接挽留江逐流,没有想到,香香竟然又给了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众人都摩拳擦掌,等待香香提出问题,即使一脸老学究模样的梅尧臣也不例外。
赵莘悄悄拉了拉江逐流衣袖道:“二哥,待会香香姑娘的问题你莫要回答。我们去找个僻静地方喝酒,赵莘还有很多问题请教二哥呢。”
江逐流虽然奇怪,还是点了点头。这个赵莘,莫非做学问的心思竟然比泡妞来得还要大吗?只是不知道他请教的是那方面的学问。假如是孔孟之道,自己胡咧两句还行,说多了可就露馅了。
再看崔一虎,却是张着大嘴巴目不转睛地望着香香,显然心中也有某种期待。
香香俏目一扫,众人皆觉得有一阵清风从脸上拂过。
“众位公子爷,你们刚来内厅的时候,香香奏了一曲《孔雀东南飞》。香香的问题就是,孔雀为何要东南飞?”
众人一愣,这个问题甚是刁钻古怪,从没有听老师讲起过,也没有从圣贤书上看到过。
江逐流看着崔一虎充满期待的捧着大脑袋苦苦思索,不由得一笑,附耳对崔一虎说道:“大哥,你就回答,西北有高楼。”
崔一虎一愣,反问道:“西北有高楼?”
他声音甚大,众人都听到了。
香香死死瞪了江逐流一眼,然后笑颜如花,盈盈对崔一虎道了个万福,“崔公子,请问为何是‘西北有高楼’?”
“是呀,江老二,你说,为何是‘西北有高楼’?”崔一虎瓮声瓮气追问江逐流。
众人皆替崔一虎惋惜。江逐流已经提示这么明显了,还傻傻地问啥啊?只要是读书人都知道啊,只要再回答“上与浮云齐”就可以啦。于此同时,众人不得不佩服江逐流,也不知道这么刁钻的答案他是怎么想出来了,看来和香香姑娘还真是绝配。
江逐流被香香幽怨得眼光盯得直冒汗,他送了一个白眼给崔一虎,心道不如以后改名叫崔一猪好了。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乃是南梁皇帝萧统所编撰的《古诗十九首》中的第五首的一句。江逐流拿来回答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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