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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蝙蝠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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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自香没有回答,他用不着口答,胡铁花也该明白了。

那人若不是楚自香,当然就是原随云。

别人不能带火种,原随云当然是例外,他就是这蝙蝠岛的主人,就算是将全世界的火折子都带到这里来,也没有人管得着他。

胡铁花道:“那边就是出口,他莫非已逃到外面去了?”

楚留香笑了笑道:“这次,你好像总算说对了。”

胡铁花跺了跺脚,道:“你既然知道是他,为什么不追?”

楚留香道:“我本来想去追的,只可惜有个人拉住了我的手。”

胡铁花脸又红了,红着脸道:“他是瞎子,我怎么想得到他身上会带着火折子。”

楚留香道:“谁规定瞎子身上不能带火折子的。”

胡铁花道:“他带火折子有什么用?”

楚留香淡淡道:“他带火折子的确没什么用,也许只不过为了你这种人打老朋友而已。”

胡铁花心里当然也明白,方才他那拳若是真将楚留香打倒,他自己也就休想能活着出去。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里怎么说又是另外一口事了。有些人的嘴是死也不肯服输的。

胡铁花道:“无论如何,我总没有碰坏你一根汗毛,可是你呢?”

楚留香道:“我怎么样?”

胡铁花冷笑道:“你现在还不去追他,还在这里臭你的老朋友——我那拳就算真打着你,也不会打死你的,但我却已经快被你臭死了。”

楚留香悠然道:“现在就算去追,也追不着的,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有人可以臭臭总比呆站着的好。”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除了臭人外,你已经没有别的事好做了么?”

楚留香道:“我还有什么好做的?”

胡铁花道:“张三、高亚男、英万里,这些人全部在外面,现在原随云既然已溜出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胡说八道。”

楚留香道:“除了张三他们,外面还有没有别的人?”

胡铁花道:“当然还有。”

楚留香道:“有多少人?”

胡铁花道:“至少也有二十来个。”

楚留香笑了笑,道:“既然还有二三十个人在外面,原随云一个人敢出去么?”

胡铁花怔了怔,道:“若是还没有出去,到哪里去了?”

楚留香道:“我怎么知道?”

胡铁花着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楚留香道:“谁都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窝,老鼠若是已藏入了自己的窝,就算是再厉害的猫,也一样找不着的。”

胡铁花更着急,道:“打不着难道就算了?”

楚留香道:“我听说回教的经典上有句话说:山若不肯到你面前来,你就走到山前面去。”

胡铁花道:“这是什么意思?”

楚留香道:“这意思就是说,我若找不到他,就只有等他来找我。”

胡铁花道:“就站在这里等?”

楚留香道:“反正别的地方也不见得比这里好。”

胡铁花道:“他若不来呢?”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胡铁花不说话了,他也一样没有别的法子。

楚留香喃喃道:“一个人的腕子若是脱了臼,不知道疼不疼?”

胡铁花大声道:“疼不疼都是我的事。”

楚留香道:“你不想接上去?”

胡铁花道:“我要接的话自己会,用不着你来烦心。”

楚留香道:“既然你自己会接,还等什么?”

胡铁花这才动手,右手一托一捏,已将左腕接上,道:“老实说,我已被你气得发晕,根本已忘了这回事了。”

话未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但忽又皱眉道:“金灵芝呢?你还没有找到她?”

楚留香叹道:“我找了半天,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胡铁花道:“但我却看到个人。”

楚留香道:“哦?”

胡铁花道:“我虽然没有真的看到他,却听到了他的咳嗽声,还被他的手摸了一下。”

想到那只又冰又冷的鬼手,他竟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楚留香却只是淡淡道:“你既然没有真的见到他,怎知他是人?还是鬼?……莫非,又有个女鬼看上你?”

胡铁花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若要在这里等,就一个人等吧。”

楚留香道:“你呢?”

胡铁花道:“我……我去找。”

楚留香道:“你能找得到?”

胡铁花道:“我要我的人又不只是原随云。”

楚留香道:“还有金姑娘,华真真。”

他大声接着道:“我知道华真真对你好像不错,你好像也看上了她,可是你现在总该知道,主谋害死枯梅大师的说是她,杀死白猎的也是她,她干的坏事简直比原随云还要多,你难道还想护着她?”

楚留香没有说什么,他已没有什么好说的。

胡铁花道:“现在我只有一件事还不明白。”

楚留香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不明白的事。”

胡铁花道:“我想不通她是怎么会认的原随云的?和原随云究竟有什么关系?”

楚留香道:“她当然认得原随云,你也认得原随云的。”

胡铁花道:“但她却早就认得了,否则为什么要将‘清凤十三式’的心法盗出来给他呢?”

楚留香又笑了,笑得很特别。

每当他这么笑的时候,就表示他一定又发现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这种笑胡铁花看得多了,正想问问他这次笑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条人影,这人穿着一身黑衣服,黑中蒙面,装束打扮就和蝙蝠岛上的蝙蝠差不多,但身法之轻灵奇诡,却连蝙蝠岛主原随云也赶不上。

他怀中还抱着个人,胡铁花眼睛一眨,他就已到了面前,楚留香一点反应没有,显然是认得他。

胡铁花道:“这人是谁?”

这人没有说话,只轻轻咳嗽一声。

胡铁花脸色已变了,这人赫然就是他刚刚见过的那个“鬼”,这个鬼怀中抱着的人却就是金灵芝。

难道方才燃起火光的也就是他?

难道他就是那个“看不见的人”么?

胡铁花嘎声道:“你认得这人?”

楚留香道:“幸亏认得。”

胡铁花道:“他究竟是谁?你在这里怎么会有别的朋友?”

楚留香道:“他不是别的朋友。”

不是别的朋友是谁呢?胡铁花越来越糊涂了,只听楚香香道:“金姑娘受了伤?”

这人点了点头。

楚留香道:“伤得重不重?”

这人摇了摇头。

楚留香松了口气,道:“别的人呢?”

这人又摇了摇头。

楚留香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瞧瞧。”

这人又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胡铁花恨不得能掀开他头上蒙着的这块黑布来瞧瞧,只可惜这人的身法实在太快了,腰一拧,已掠出三四丈。

胡铁花只有在后面跟着。他忽然发现这人的腰很细,仿佛是个女人。

到了出口处,楚留香就抢在前面,抢先掠了出去。天上若有石头砸下来,他宁愿自己先去捱一下。

天上当然不会有石头砸下来,外面的阳光简直温暖得像假的。

只不过,就在最温柔,最美丽的阳光下,也常常发生一些最丑陋,最可怕的事。

最丑陋的人就是死人,最可怕的也是死人。楚留香一生中从未看这么多死人。

所有的人全部死了,有的人至死还纠缠在一起,他们虽然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但冥冥中却似有一只可怕的手,在牵引着他们演出这幕惨绝人衰的悲剧。

英万里的呼吸也已停止,但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着勾子长的,无论如何,他总算完成了他的任务。

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就凭他这种“死也不肯放手”的负责精神,就已值得别人尊敬。

张三就倒在他们身旁,脸伏在地上,动也不动,他身上虽没有血渍,但呼吸也已停止。

若是别的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他们又是被谁杀了的呢?还有东三娘和高亚男。

东三娘还是蟋伏在石级的阴影中,仿佛无论死活部不敢见人。

高亚男伏在她面前,看来本想来保护她的。

阳光还是那么的新鲜美丽——美丽得令人想呕吐!

这简直不像是真发生在阳光下的事,就像是个梦,恶梦。

楚留香怔在那里,突然不停的发抖,他想吐,却吐不出,只因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

他的胃是空的,心是空的,整个人都像是空的。

他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这些人全是他的朋友。就在片刻之前他们还活生生的跟他在一起。

他看不到胡铁花现在的样子,也不忍看。

他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听。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很奇特的声音,像是呼唤,又像是呻吟。

这里莫非还有人没有死?

楚留香仿佛骤然自恶梦中惊醒,立刻发现这声音是从那块石屏后发出来的,是高亚男?还是东三娘?

东三娘忽然蜷伏着身子抽动了一下,接着,又呻吟了一声。

她的呻吟声,又像呼唤,呼唤着楚留香的名字。

楚留香过去。他走得并不快,眼睛里竟似带着一种十分奇特的表情。

难道他又看出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事?

胡铁花也赶过来了,大声道:“她也许还有救,你怎么还慢吞吞的?……”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奄奄一息的“东三娘”和高亚男突然同时跃起,四只手闪电般挥出,挥出了千百道乌丝。光芒闪动的乌丝,比雨更密,密得就像是暴雨前的乌云!

胡铁花做梦也想不到高亚男竞会对他下毒手,简直吓呆了,连闪避都忘了闪避。

何况,他纵闪避,也未必能避得开。这暗器实在太急、太密、太毒,这变化实在发生得太突然!

胡铁花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旁边撞了过来,他整个人都被撞得飞了出去,只觉无数道尖锐的风声,擦过他衣裳飞过。

他的人已倒在地上,总算侥幸避开了这些致命的暗器!是谁救了他?

楚留香呢?这样的突袭本没在预料之中,也没有能避得开,但楚留香却偏偏好像早已料中。

他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

高亚男也已站起,面如死灰,呆如木鸡。

再看那“东三娘”,却已又被击倒,击倒她的正是那“看不见”的神秘女子,她不但身法快,出手更炔,快得不可思议。其实所有的变化全部快得令人无法思议。

胡铁花呆了很久,才跳起来,冲过高亚男面前,道:“你……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疯了么?”

高亚男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说,就扑倒在地,痛哭了起来。

她毕竟也是女人,也和其他大多数女人一样,自知做错了事,无话可说的时候,要哭。

哭,往往是最好的答复。

胡铁花果然没法子再问了,转过头,道:“东三娘又为什么要向你下毒手?”

楚留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她不是东三娘!”

东三娘的打扮也和“蝙蝠”一样,别人根本看不出她的面目。

东三娘虽然已不是东三娘,但高亚男却的确是高亚男。她为什么会做这种可怕的事?

胡铁花跺了跺脚,道:“你早已看出她不是东三娘了?”

楚留香道:“我……只是在怀疑。”

胡铁花道:“你知道她是谁?”

楚留香沉默了很久,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她是谁,你永远都不会想得到的!”

胡铁花道:“她就是凶手?”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的眼睛亮了起来,道:“那么我也知道她是谁了。”

楚留香道:“哦。”

胡铁花大声道:“华真真,她一定就是华真真。”

楚留香只笑了笑,跟着他们从洞窟中走出的那黑衣人却忽然道:“她不一定不是华真真。”

胡铁花道:“她不是谁是?”

黑衣人道:“我。”

她慢慢的将怀中抱着的人放下来,慢慢的掀起了蒙面的黑巾。

这黑中就像是一道幕,遮掩了很多令人梦想不到的秘密。

现在幕已掀起——华真真!

胡铁花跳了起来,就好像突然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这黑衣人竟是华真真。

楚留香不但早已知道,而显然一直跟她在一起,所以他刚刚才会笑得那么奇特,那么神秘。

华真真又将她抱着的那人蒙面黑中掀起,道:“你要找金姑娘,我已替你找来了。”

金灵芝的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直还晕迷未醒。

胡铁花也几乎要晕过去了。华真真既然在这里,那么这假冒东三娘的人又是谁呢?

高亚男为什么要为她掩护?又为什么要和她狼狈为奸?

现在,所有的秘密都已将揭露,只剩下蒙在她脸上的一层幕。

胡铁花望着她脸上的这层幕,突然觉得嘴里又干又苦,他想伸手掀开这层幕,却仿佛连手都伸不出去。这秘密实在太大、太曲折、太惊人。

在谜底揭露之前,他心里反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意。

只听楚留香叹息着缓缓道:“世界上的事有时的确很奇妙,你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往往偏偏就发生……”

他盯着胡铁花,又道:“你认为谁最不可能是凶手呢?”

胡铁花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答道:“枯梅大师。”

楚留香点了点头,道:“不错,就算她还没有死,无论谁不可能想到凶手是她。”

他忽然掀起了这最后一层幕。他终于揭露了这凶手的真面目。

胡铁花又跳了起来——又好像被人踢了一脚,而且踢得更重,重十倍。

枯梅大师!凶手赫然是枯梅大师,所有的计划原来都是枯梅大师在暗中主使的。

这蝙蝠岛真正的主使人说不定也就是枯梅大师!

第二十三章 希望在人间

人的思想很奇特。

有时你脑中很久很久都在想着同一件事,但有时人却会在一刹那间想起很多事。

在这一刹那间,胡铁花就想起了很多事。

他首先想起那天在原随云船上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她和金灵芝约会在船舷旁,那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几乎忘了约会,所以去得迟些,刚走上楼梯的时候,就听一声惊呼。

他确定那是女人的呼声,呼声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之意。

他以为金灵芝发生了什么意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甲板,却看到高亚男站在船舷旁。

船舷旁的甲板上有一滩水渍。

他又以为高亚男因嫉生恨,将金灵芝推下了水,谁知金灵芝却好好的坐在她自己的舱房里,而且还关上了门不让他进去。

他一直猜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从那天晚上之后,船上就出现了个“看不见”的凶手。

现在他才忽然明白了。

枯梅大师并没有死。

丁枫既然能用药物诈死,枯梅大师当然也能。

金灵芝在船舷旁等他的时候,也正是枯梅大师要从水中复活的时候。

那时夜已很深,甲板上没有别的人,金灵芝忽然看到一个明明已死了的人忽然从水中复活,自然难免要骇极大呼。

胡铁花听到的那声惊呼,的确是金灵芝发出来的。

等他冲上甲板的时候,枯梅大师已将金灵芝带走,她生怕被胡铁花发现,所以又留下高亚男在那转移胡铁花的注意力。

高亚男自然是帮助她师傅复活的,胡铁花看到她,自然就不会再去留意别的,所以枯梅大师才有机会将金灵芝带下船舱。

金灵芝被枯梅大师所胁,不敢泄露这秘密,所以就不愿见到胡铁花,所以那时的神情才会那么奇特。

那天高亚男的表情却很温柔,不但没有埋怨胡铁花错怪了她,而且还安慰他,陪他去喝两杯。

高亚男一向最尊敬她的师傅,枯梅大师真的死了,她绝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

现在胡铁花才明白,原来高亚男早就知道了秘密,就固为她一向尊敬师傅,所以枯梅大师无论要她怎么样作,她都不会违背,更不会反抗。

这次胡铁花确信自己的猜测绝不会再错误,只不过却还有几点想不通的地方:

“金灵芝本来也是个性情倔强的女孩子,枯梅大师是用什么法子将她要胁住的?”

“枯梅大师秘密既已被她发现,为什么不索性杀了她灭口?”

“枯梅大师一生严正,为什么突然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原随云和枯梅大师又有什么关系?”

“枯梅大师为什么要诈死?”

“丁枫诈死,是因为知道楚留香已将揭破他的秘密,他一直对楚留香有所畏惧,枯梅大师诈死,是不是也因为知道自己的秘密已被人揭破?”

“她怕的究竟是谁?”

尤其是最后一点,胡铁花更想不通。

他知道枯梅大师怕的绝不是楚留香,固为楚留香那时绝没有怀疑到她,而且凭楚留香的武功,也绝不能令她如此畏惧。

胡铁花没有再想下去,也不可能再想下去。

他已看到了原随云。

这神秘的蝙蝠公子忽然又出现了。

他远远的站在海浪中的一块突出的礁石上,看来还是那么潇洒,那么镇定。对一切事仿佛还是充满了信心。

胡铁花一看到这人,心里立刻就涌起了愤怒之意,立刻就想冲过去。

楚留香却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低语道:“他既然敢现身,就想必还有所仗恃,我们不妨先听听他说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虽低如耳语,却显然还没有避过原随云那双编幅般敏锐的耳朵。

原随云忽然道:“楚香帅。”

楚留香道:“原公子。”

原随云叹了口气,道:“香帅果然是人中之杰,名下无虚,在下本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香帅揭破了。”

楚留香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本无永远不被人揭破的秘密。”

原随云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却不知香帅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楚留香沉吟着,道:“每个人做事都有种习惯性,越是聪明才智之士,越不能避免,因为聪明人不但自负,而且往往会将别人都估计得太低。”

原随云在听着,听得很仔细。

楚留香道:“我们在原公子船上遇到的事,几乎和在海阔天那条船上遇见的相差无几,我发现了这点之后,就已想到,白猎他们是否也同样是被个死人所杀的呢?”

他接着道:“因为死人绝不会被人怀疑,而且每个人心里都有种弱点,总认为发生过的事,绝不会再同样发生第二次。”

原随云点了点头,仿佛对楚留香的想法很赞许。

楚留香道:“枯海大师和阁下显然是想利用人们心里的这种弱点,除此之外,这么样做,当然还有别的好处。”

原随云道:“什么好处?”

楚留香道:“船上会摘心手的本来只有三个人,枯梅大师既已‘死’了,剩下的就只有高亚男和华真真。”

他笑了笑,接着道:“阁下当然知道高亚男是我们的好朋友,认为我们绝不会怀疑到她,而且每件事发生的时候,都有人能证明她不在那里。”

原随云道:“确实如此。”

楚留香道:“高亚男既然没有嫌疑,剩下的就只有华真真了。各种迹象都显示出她就是杀人的凶手,使得每个人都不能不怀疑他。”

原随云道:“但香帅却是例外。”

楚留香道:“我本来也不例外,若不是枯梅大师和阁下做得太过火了些,我几乎也认为她就是凶手;而她也几乎认为我就是凶手,几乎在黑暗中糊里糊涂的火并起来,无论是我杀她,还是她杀了我?阁下想必都愉快得很。”

原随云道:“这正是我们的计划,却不知是什么地方做过火了?”

楚留香道:“你们不该要高亚男在我背上印下‘我是凶手,那四个字的。”

原随云道:“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事?”

楚留香道:“因为我们被关入那石牢时,只有她一个人接近我,而且还有意无意问在我背上拍了拍,那四个字显然早就写在她手上的,用碧磷写成的字,随便在什么地方一拍,立刻就会印上去,本来是反写的字,一印到别人身上就变成正的!”

他忽然对胡铁花笑了笑,道:“你总还记得你小时候常玩的把戏吧?”

胡铁花也笑了,是故意笑的。因为他知道他们笑得越开心,原随云就越难受。

原随云忍不住问道:“把戏?什么把戏?”

胡铁花道:“我小时候常用石灰在手上写‘我是王八’,然后拍到别人身上去,要别人带着这四个字满街跑。”

原随云也想笑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沉着脸道:“香帅又怎会发现背后有这四个字的?”

楚留香道:“我背后并没有眼睛,这四个字当然是华真真先看到的。”

原随云道:“她看到了这四个字,非但没有将你当作凶手,反而告诉了你?”

华真真忽然道:“因为那时我已知道是他了,虽然也看不到他的面目,却知道除了他之外,别人绝不会有那么高的轻功。”

她眼波脉脉的凝注着楚留香,慢慢的接着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凶手。”

原随云道:“为什么?”

华真真没有回答。

她不必回答。她眼睛已说明了一、切。

当她凝注着楚留香的时候,她眼睛里除了了解、信任和一种默默的深情外,就再也没有别的。

爱情的确是种很奇妙的事,它能令人变得很愚蠢,也能令人变得很聪明;它能令人做错很多事,也能令人做对很多事。

过了很久,他们才将互相凝注着的目光分开。

楚留香道:“那时我才知道她绝不是凶手,那时我才确定凶手必定是枯梅大师,因为只有枯梅大师才能令高亚男出卖老朋友。”

高亚男哭声本已停止,此刻又开始哭泣起来。

楚留香道:“那时我们虽已互相信任,但还是没有停手,因为我们要利用动手的时候商量出一个计划来。”

华真真柔声道:“那时我的心早已乱了,所有的计划都是他想出来的。”

原随云冷冷道:“香帅的计划我虽已早就领教过,却还是想再听一遍。”

华真真道:“他要我在暗中去搜集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和烈酒,在石台四周先布置好,他自己到上面去引开你们的注意力,那时你们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所以才完全没有发现我在于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黯然接道:“这当然也全靠东三娘的帮忙,若没有她,我根本找不到那么多衣服,也找不到那么多烈酒。”

东三娘也是只可怜的“蝙蝠”,她当然知道衣服和酒在什么地方。

烈酒全浇上干燥的衣服,自然一燃就着,何况“编幅”的衣服本是种很奇特的质料制成的,既轻又薄。原随云沉默着,像是已说不出话。

胡铁花却忍不住问道:“但枯梅大师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华姑娘呢?”

楚留香道:“因为枯梅大师唯一畏惧的人就是华姑娘。”

胡铁花不由自主又摸了摸鼻子,他不懂师傅为什么要怕徒弟。

楚留香道:“华真真名义上虽是枯梅大师的弟子,其实武功却另有传授。”

胡铁花道:“谁的传授?”

楚留香道:“华琼凤华太宗师。”

胡铁花道:“我知道华仙子是华山派的第四代掌门,但却已仙逝很久。”

楚留香道:“华仙子虽已仙去,却将她的毕生武功心法记在一本秘籍上,交给她的堂兄,华真真就是华仙子的率侄孙子。”

胡铁花道:“我明白了,可是……”

楚留香道:“你虽已明白华真真的武功是哪里来的,却还有很多事不明白,是不是?”

胡铁花苦笑道:“一点也不错。”

楚留香道:“我分几点说,第一,华真真得了华仙子的心法后,武功已比枯梅大师高,摘心手那门功夫,就是华真真传给枯梅大师的。”

胡铁花道:“这点我已想到,所以华姑娘刚才一出手就能将她制住,除了华姑娘外,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

楚留香道:“第二,华真真得到华仙子这本秘籍后,就负起了一种很特别的任务。”

胡铁花道:“什么任务?”

楚留香道:“负责监视华山派的当代掌门。”

胡铁花道:“难道是华仙子在她那本秘籍中特别规定了的?”

楚留香道:“不错,所以华真真在华山派中的地位就变得很特殊。华山派中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权过问,华山门下无论谁做错了事,她都有权惩罚,就连身为掌门的枯梅大师也不例外。”

他接着又道:“我们一直猜不出‘清风十三式’的心法是怎会失窃的,就因为我们从未想到枯梅大师会监守自盗。”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枯梅大师居然会是这种人,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楚留香道:“她这么样做,当然是为了原公子。但她也未想到华山派中突然多出个华真真这么样的监护人,因为华姑娘是最近才去找她的。”

胡铁花道:“就因为华姑娘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所以枯梅大师也不能不装模作样,故意亲自要出来调查这件事。”楚留香道:“我们都认为华姑娘是个很柔弱的人,都低估了她。但枯梅大师却很了解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知道她的聪明和坚强。”

华真真眼睛里发出了光。

对一个少女来说,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事比自己心上人的称赞更值得珍惜、更值得欢喜了。

胡铁花道:“那时枯梅大师已知道这秘密迟早都有被华姑娘发现的一天,她想除去华姑娘,却又不敢下手,所以才使出这种法子来。”

楚留香道:“不错,她这么做,不但是为了要陷害华姑娘,还想利用我们来和华姑娘对抗,也可以消除华姑娘对她的怀疑,无论什么事她都可以更放开手去做了。”

胡铁花道:“这么样说来,英万里那天看到的白衣人也是她了。”

楚留香道:“不错,英万里当然也是死在枯梅大师手上的,那天其实也已听出了枯梅大师的声音,却一直不敢说出来。”

胡铁花道:“因为他绝没有想到枯梅大师会是这种人,想不到她也会诈死复活,所以他才会连自己的耳朵都信不过了。”

楚留香点点头,叹息道:“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可惜枯梅大师这次做得太错了些。”

胡铁花道:“我还是要问,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和原随云究竟有什么关系?“

楚留香沉吟着,缓缓道:“这件事除了他们自己外,只怕谁也不知道。”

原随云一直在听着,此刻忽然冷冷道:“我可以保证,你们永远都没法子知道的。”

楚留香淡淡道:“这种事我也不想知道,但另外有件事我倒想问问你。”

原随云道:“你可以问。”

楚留香道:“你们是用什么法子要胁住金灵芝的,为什么不索性将她杀了灭口?”

胡铁花立刻也抢着道:“不错,这一点我也始终想不通。”

原随云嘴角忽然露出种很奇特的笑容,道:“其实这道理简单得很,我们不杀她,也没有要胁她,因为我们根本用不着那样做,她本来就绝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胡铁花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因为她爱的不是你,是我,她早已将整个人都交给了我。”

这句话说出来,胡铁花简直比听到枯梅大师是凶手时还吃惊。

就连楚留香都也有被人踢了一脚的感觉。

原随云道:“其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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