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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祝东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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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一个伶俐的小丫鬟下了轿子,对驿站前的士兵说:“钦差李大人是不是住在这呀?”
“你们是什么人?”那士兵问。
“你去禀报钦差李弘济李大人,就说我们姑娘孟绯烟特地来拜访他!”
那士兵一听到孟绯烟的名字,态度立即变得毕恭毕敬“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说完便跑去禀告了。虽然只是一青楼女子,但孟绯烟的名声实在太大,受到不少当世名流的追捧。
一名女子,深更半夜来拜访一个年轻男子,长眼睛的都知道她想干什么?冯思远莫名觉得肚子里一股醋意,李弘济不是挺正经的一人,什么时候跟一个名妓勾搭成/奸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越想越觉得不妙,急忙往驿站里跑,誓要把李弘济这段艳/遇给搅和黄了!
一路上碰见同行的官员,与他打招呼“冯大人,你病好了么?这么多天都没露面了……”冯思远顾不得理会他们,直接冲进李弘济的房间。
只见李弘济屋子里堆积着十几筐账簿,正与刚才那名士兵说话,看见冯思远突然闯进来,一脸错愕。
“错舟,我现在有要事与你商量!”
李弘济急忙起身将冯思远拉近屋子,跟士兵说:“你去告诉那个叫孟绯烟的姑娘,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要事可以等明日在来!”说完,就将士兵打发出去,急忙冠豪房门,回过身来皱紧眉头看着冯思远,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不能让陈正来说?”
李弘济言语里满是责怪,冯思远忽然觉得委屈“我……”他想说我就是想来见见你,可这话说出来李弘济肯定会更生气“李如怀他找了杀手要来刺杀你,你最近要小心!”
“就因为这事?”
“……”冯思远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李弘济一脸气急败坏,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暴露了,你比我更危险?你知不知道他们杀人不眨眼?怎么回事呀你?”
听到李弘济这话,冯思远一肚子委屈忽然没有了,竟然还觉得小小的得意“错舟,原来你是担心我呀?”
李弘济气呼呼的原地转了两圈,不知道该如何发作,转身继续去看那些账目,不搭理他了。冯思远却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一点点靠近李弘济,拽着他的袖子说道:“错舟,你别生气了,反正我都已经来了!”
李弘济转了个身继续不理他,冯思远还是第一次见李弘济气成这个样子,平常李弘济一个眼神不对,他都会提心吊胆半天,今天却只想笑“错舟,你的账本拿反了!”
李弘济瞪了他一眼,正过手里账本,继续不理他。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生气,我就走了!”见李弘济还是不理自己,又口是心非的拽拽李弘济的袖子“我真的走了呀!”见李弘济继续冷着脸,他也只好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往房门走去“错舟,我可真的走了!”
当冯思远要开门的时候,李弘济终于板不住脸了,将手里账本摔在桌子上说道:“来都来了,你现在出去,岂不是更危险?”
冯思远现在心里简直比吃了蜜糖还甜,急忙冲回来抱住李弘济“错舟,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李弘济扒开挂在自己身上的两只爪子,非常严肃的看着冯思远,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在李弘济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冯思远只觉得头皮发麻,吞了吞口水,说:“刚才我和李如怀喝酒了,他喝醉了,说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李如意!他说……他说……你就是李如意?”
屋子里很静,冯思远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敲击胸膛的声音,很沉很重,似乎要从自己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李弘济一直沉默着,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冯思远勉强笑了笑“我觉得李如怀大概是认错人了,他的话不一定可信!”
“他说的没错,还有什么?”
第50章 第 50 章
“呃……”冯思远没想到李弘济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他还说你这次是回来报仇的,他害怕,所以就买刺客刺杀你,错舟,莫非你这次真的是冲着李如怀去的?你一到江南就盯上李家了!”
“还有别的吗?”李弘济问,冯思远摇了摇头。
李弘济板着的脸上忽然挡开一丝涟漪,笑了一下,放开了冯思远,语气很平常的说道:“我与李如怀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我这次来江南是带着皇命查常平仓一事,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他恰好牵扯到这件事情上,至于他买刺客刺杀我,估计是坏事做多了,杯弓蛇影罢了,我会小心些,你不用担心!”
冯思远没料到李弘济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不是,错舟,你不恨李如怀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报仇?”
李弘济的语气依旧是很平常,仿佛是在说吃饭睡觉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是大理寺卿,掌邢狱,平冤案,维护律法公正,李如怀和他娘所做的事情,虽然可恨,却并没有违背律法,我凭什么去抓他,杀他?”
“那你娘惨死?也就这么算了吗?”
“我娘……”想到自己的娘亲,李弘济的神情有些恍惚“我都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也许对她来说,死应该是一种解脱吧,这样她就能在地下和父亲团聚了!”
李弘济这一刻神情,让冯思远一阵阵揪心。尤其是他想到李弘济被卖进自己家后,经历的那些事情,不自觉的拂着李弘济的脸颊,手指轻轻触碰眼角那颗朱红色的泪痣,说道;“错舟,对不起!”
“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李弘济以为冯思远又办砸了什么事。
“没有,我是说小时候,我那时其实……对不起!”气氛一下子又凝重起来,提起那些事情,就是在李弘济心口上割刀子,冯思远除了对不起就再也不能说别的了。
李弘济也不愿意提及十年前的那些事情,那是留在他心口永远也除不去的一道伤疤,可冯思远既然提到了,他也只能说清楚“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我是被自己家里人卖的,你父亲也是光明正大花钱买的,虽然这件事可恨,但并没有违背律法,我身为大理寺卿,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恨对你们做什么!”
冯思远打断李弘济的话,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钢针,插在自己的心头上,痛的心脏抽搐“别说了,错舟求你别说了!这件事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发誓,我们不要再提它了,好吗?”
“谢谢!”李弘济捧着冯思远的脸,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冯思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虽然我不会因为私怨对你父亲和你们冯家做什么,但你们若是触犯了律法,我也一样会秉公处理,就像李如怀,他牵扯到盗用常平仓粮食的案子中,我对他不会有任何情面,希望你能理解,不是我要杀他!”
冯思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冯思远根本没有意识到李弘济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就算是呀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一切都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将李弘济,冯思远,以及冯思远的整个家族,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冯思远不想在这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上多做停留,便转移了话题“对了,错舟,陈老二已经告诉过你,李如怀的后台就是江南转运使齐新吧?齐新应该说是江宁府最大的官了,这件事的背后的官员会不会就是他?”
“现在江南官场上应该说没有谁是清白的了,齐新必定牵扯在其中,但查到他不一定就到头了,这是江南各地常平仓的账目”李弘济指着屋子里十几箩筐的账本“齐新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人物!”
“可能是什么人?朝中重臣吗?”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总会查出来的,上次在花船上,我救下两个被丢进湖中要灭口的商人,据他们招供,他们曾多次将各地常平仓的粮食运往西北谋取暴利,甚至是贩卖到西夏国境内。他们手中有些账目,也交到我手里,现在我最奇怪的就是派往各处常平仓调查的人员,回来时都禀告说仓库里粮食的数目与账目能对上!”
冯思远也十分诧异“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地方官员为了应付检查,临时调用其它的粮食过去?”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打算过两天亲自再去查一遍,不论他们耍什么招数,事实就是事实!”
冯思远帮李弘济看了一会账本,就开始打哈欠,让他看诗文经书,他都能过目不忘,可这一堆数字,原谅冯思远真的没这个天赋。
“你困了就先睡吧!”李弘济说。
“那你呢?”
“我还要再看一会,得将这些东西都记在脑子里!”
冯思远大惊“不会吧?错舟,这可是十几箩筐的账本呀,都是好几年的账目,你在逗我玩吗?”
“睡你的觉!”
不是冯思远不想陪着李弘济受罪,他是真的对这一堆账目不感兴趣,躺在床上看着李弘济的背影,心里一股满足感,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冯思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醒过来,李弘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手里还捧着一本账目。
他蹑手蹑脚的下床,试着将李弘济抱到床上去,可李弘济一个大男人太重,冯思远试了两下还是没抱动,反倒是惊醒了李弘济,李弘济应该是太累了,睡眼朦胧的看着冯思远,一脸迷茫。
“错舟,咱们回床上去睡吧?”他将半睡半醒的李弘济扶到床上,替他脱下鞋子,正要脱衣服,李弘济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帮你把外衣脱掉,穿着睡觉不舒服,只脱外衣,真的!”
李弘济大概是太困了,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冯思远替他脱下外衣,吹灭烛火,蹑手蹑脚躺在李弘济身边,闻着他身上纸墨的味道。
冯思远再也睡不着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和李弘济同榻而卧,上一次是在观音寺里,可他什么都不知道,浪费了大好机会,这一次可不一样,脑袋里各种旖旎心思杂乱无章。
“错舟?”冯思远在李弘济耳边轻轻喊了一声,李弘济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你睡吧!”冯思远又等了一会,感觉李弘济呼吸均匀起来,便又叫他“错舟?”
李弘济没回应,大概是真的睡熟了,冯思远轻轻的碰了碰李弘济的胳膊,他也没醒,这下他可就放心大胆了,磨磨蹭蹭的蹭到李弘济身边,情不自禁就凑上去想趁着神不知鬼不觉偷香一下,结果刚碰上李弘济的嘴巴,冯思远就被李弘济睡梦中挥出的一拳击中了眼睛。
“啊——”
第51章 第 51 章
一声惨叫吓醒了李弘济,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惊醒的环顾周围,茫然道:“发生什么事了?”
此事冯思远捂着眼睛蜷缩在床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就是想趁着他睡着亲一口,怎么就这么难?
可能是发觉冯思远不对劲,李弘济凑上去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捂着眼睛的冯思远艰难的摇了摇头,用十分委屈的声音说:“没事!”
听出他声音不对,李弘济起身点亮了蜡烛,掰开冯思远捂着眼睛的手,看见整个左眼已经肿了起来。这伤势一看就是拳头打的,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凶手是谁,也不用费心想。
李弘济以为是自己无故打人,有些惭愧,问:“你刚才干什么了?”
冯思远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乘着李弘济熟睡欲行不轨之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含糊道:“我刚才在睡觉,什么都没干,忽然被你打了一拳!”发挥自己栽赃嫁祸的特长,把所有脏水都往李弘济身上推。
李弘济也以为是这个样子,更加惭愧了“哎呀,可能是你睡得理我太近,练武之人感觉到危险会下意识的出手,没想到误伤了你,哎!”李弘济在冯思远眼前晃了晃手,十分担忧的问“你还能看得见吗?”
“还能看见!”冯思远说。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但也得处理一下!”于是,李弘济出去找了些冰块回来,用布包好,给冯思远的眼睛冷敷。
为了操作方便,他让冯思远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冯思远刚刚被一拳打下去的小火苗又冒了出来,竟然张开双手环住李弘济的腰,这手感真是极品,看着纤细,但柔韧有力,冯思远脑袋里各种心思万马奔腾,一发而不可收拾,下意识的上手捏了两把。
李弘济的身子顿了一下,冯思远急忙管住自己两只不安分的爪子,要是在得寸进尺,李弘济很有可能一把把自己掀到地上去“错舟,我担心自己掉下去,现在乖乖的不动了!”
李弘济这才继续给他敷眼睛。
夜深人静,气氛恰好,冯思远眼睛虽然受了些苦,但收货甚丰,他可是很少被李弘济这么温柔的对待呀,心里甜丝丝的,舒服快要睡着了,不知不觉窗外响起了公鸡打鸣声。
李弘济被他折腾的几乎一夜没睡觉,冯思远也有点心疼,就说:“错舟,天快亮了,你也睡会吧,我差不多应该没事了!”
李弘济看了看他的眼睛,收起冰块,但没睡觉,反而开始穿衣服,对冯思远说:“别睡了,你该走了!”
“什么?”冯思远觉得自己大概是耳朵出现幻听了。
“现在正是一天中人意思最浅薄的时候,有监视的人估计也会放松警惕,我趁这个时候送你出去,不会被人发现!”
“我不走!”冯思远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一口没亲上,还被打了一拳,正浓情蜜意时候,居然要撵自己走,他开始耍赖,把自己身体裹进被子里“错舟,驿站门还没开呢,你就要赶我走!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好狠的心呀……”
李弘济没吃他这一套“跟我睡在一块说不定你另一只眼也得挨一拳!”
“我乐意!”冯思远依旧愤愤不平!
“现在走最安全,咱们走窗户,我送你出去!”
冯思远就是死赖着,没想到李弘济竟然将冯思远的衣服卷了一卷,叠成个包袱,挎在身上,抱起赖在床上的冯思远,从窗户跳了出去。
冯思远就这样被李弘济抱着,一路上飞檐走壁,此时月华如练,星光点点,柔媚的月光下,就如同是天上仙人一般,美的缥缈虚幻,不食人间烟火。
很快就到了顾家的铺子,李弘济跳进冯思远的屋子,将他放在床上,还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放下他的衣服,最后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又跳窗走了。
冯思远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那副月下仙人的情景之中,就已经躺在自己冰冷的床上了,那仙人也不见了踪影,顿时气的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第二日,冯思远顶着一只乌黑的眼睛出门,陈老二看见他这个鬼样子,惊讶道:“哎呀,你昨个晚上是到哪家去偷香窃玉被打了呀?”
“没你的事,干活去!”冯思远憋了一肚子委屈,心说我偷香窃玉得手了被打也行,什么都没得着就这么被打了,还被半夜里撵了出来,亏大发了!
铺子里的小伙计早上回来跟掌柜的说:“今个我跑了四五家店铺,都买不着米,呆会吃什么呀?”
“怎么会买不到米?”
“不知道,这都好几天了!”
听到这话,冯思远叫住那小伙计,问:“怎么回事?”
“九爷,我也是今个出去买米的时候听说的,已经四五天了,城里的米铺子都没米买,说是再过两天就有米了,但是这两天咱们也不能喝西北风呀!”
“最近米价涨了吗?”
“米价倒是没涨,但是买不到米有什么用!”
冯思远走访了街上几家米铺,铺子开着,老板伏在柜台上打盹,客人进去,就说没米可卖,得等三两日。
冯思远问“那现在城里还有哪里能买到米,我们一大家子可都是等着米下锅呢!”
老板无精打采的说:“没米了,这两天全城的铺子里都买不到一粒米,你要不去看看哪个大户人家的米多,从他们手里买一些应应急,再过两天就有米了!”
老板这话里可是藏了无数的信息,冯思远试探的问:“你怎么这么确定再过几天就有米了?”
再问下去,米铺老板就闭口不言了,连着好几家,冯思远终于从一个干活的小伙计口中得知,全城的米都被李如怀租借走了!
冯思远没想到被李弘济吓得疯疯癫癫的李如怀还能有这么大手笔,就又去了李家,此时李如怀宿醉刚醒,见到冯思远,急忙警告他昨日说事情绝不可透露出去。
“李兄你放心吧,现在我和你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翻了我能落到什么好处!”
李如怀这才放下心来,便开始对冯思远一只乌眼青仔细观察,忍不住问道:“顾老弟,你昨晚上是去哪家偷香窃玉被打了?”
冯思远奇怪“我脸上莫非写着‘偷香窃玉’这几个字吗?你们怎么都觉得我是偷香窃玉的时候被打的呢?”
李如怀眼皮一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冯思远不想再与他探讨这件伤心事,直接切入主题,问:“李兄,听说你将全城米铺子的米都租借了,可是为了应付这次钦差?”
李如怀一脸大惊道:“这事你是从何而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全城都没米了,要是再没有米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
“顾老弟呀,你说说大伙一块发财,风险全被我一个人担着,那些米被运到江宁府的仓库里了,江宁府在钦差眼皮子地下,不能作假,我已经让人将别处的米运来江宁,再有一天就到,应该出不了乱子。”
“江宁府的仓库里没有作假,那别处的仓库呢?有作假吗?”冯思远知道这些事情李如怀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放心吧,户部派到各地仓库的官员都已经应付过去了,查不到什么东西,这帮子钦差也该滚蛋了!”
“李兄,我真好奇,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蒙混过钦差的?”
果不其然,李如怀警惕起来,不善的看着他说道:“顾老弟,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话说你答应的三百万钱什么时候到?”
“不是说二百万钱吗?”
“本钱越多,分到的红利也就越多,顾老弟你觉得呢?”
“好吧,三百万,但你也知道三百万不是小数目,都在顾家各地的商铺里,我得跟我大哥说清楚,少说也还得七八日,你知道从江宁到开封一来一回也得个时间,现在我们家的生意都在我大哥手里!”
第52章 第 52 章
李弘济刚到江宁府,就派出一些随行官员去调查江宁各地常平仓,那些官员回来后,都回禀说所查仓库内的粮食与账上记录和报在户部的数目一致。
这一轮调查结束后,很多提心吊胆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他们查不到东西,应该会打道回府。
但谁也没有想到,李弘济竟然突发奇想,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突然带着户部官员到距离江宁府最近的几个仓库重新开仓查证,不过仓库里所存粮食和账上数目一致。
李弘济在江宁府附近放了几个□□,留下大批人员继续调查,自己带着几十个士兵,快马加鞭,朝江宁府最远的一个小县奔去。
到达小县城已经是傍晚了,县令被突然从天而降的钦差吓住了,问:“前两天不是有钦差过来查过仓库了,你们又是什么人?”
李弘济亮出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没给县令一点反应的时间,直接让人开了仓库大门。
仓库里果然如上次调查人员所说,堆了整整齐齐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县令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陪着笑说:“李大人,上次来调查的人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小人县内仓库里的粮食与报给户部的分毫不差!”
李弘济没有理会这个县令,命士兵将最外面的两层麻袋搬开,挑开第三层麻袋,里面流出的不是白花花的米,而是哗啦啦的沙子。
这县令当即便被拿下,不过他并没有将县令就地关押,而是将县令,县丞,主簿等四五个衙门里的人员绑了,带着这些人往邻县去。
没有哪个官员敢这么干的,所以也没有人能想到李弘济会来这一手,一夜的时间,李弘济转了三个县,当第二天江宁府收到消息后,事情已经闹得不可挽回的地步,当然还有个更可怕的消息传回来,钦差遇刺,受了重伤。
钦差捅出这么个大窟窿来,现在情况不明,一大帮子人都没了主心骨。
虽然名义上是两个钦差,但是户部侍郎冯思远……呵呵!出了开封就再也没见过这人。
李弘济遇刺重伤的消息,对于有些人来说,应该算是一线生机。
钱盛是户部主事,现在大理寺卿遇刺重伤,户部侍郎不见踪影,他就是现在钦差队伍里官阶最大的人。先派人带着医生去查看李弘济的伤势,之后便给朝廷写奏章。
奏章上直接写明冯思远擅离职守不知所踪,江宁府三个县令同流合污,掏空常平仓挪为他用,被大理寺卿李弘济查处,情急之下杀害了大理寺卿李弘济。
可就在钱盛将这封奏章装封打算快马加鞭送到开封时,消失多日的冯思远突然出现,直接将他拿下,拿着这封奏章,冯思远冷笑着对钱盛说:“钱大人,这封奏章就是给李弘济下了死亡通知书,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到这三个倒霉的县令身上,至此结案,皆大欢喜!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呀!”
钱盛怒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现在李大人生死未卜,你擅离职守多日,突然出现就这样对我,我和你一样,也是朝廷命官!”
“你心里清楚的很,何必再藏着掖着,事情早晚都会真相大白!当初我以为只是江南官场是的事,却没想到真的涉及到京城官员!”
钱盛看着冯思远忽然一脸冷笑“冯思远,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可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抓了我你也跑不了!”
冯思远被这话弄的一头雾水,他自诩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在官场上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更何况自己去年中举,就算是想贪污,也没时间酝酿,怎么就跟他们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盛张了张嘴似乎想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黑幕出来,可最后又闭上了,只是说:“如果我出了事,你们全家都要给我陪葬!”
冯思远虽然肯定自己没有什么劣迹,可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江南各地常平仓就如同一层窗户纸,捅开一个窟窿就各处漏风,十天之内,常平仓的黑幕就被揭了出来,江南大大小小几十名涉案高官下了大牢,其中就包括江南转运使齐新。
李如怀因为买凶刺杀钦差被下大牢。
这件案子不仅令江南震荡,连朝廷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当然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李弘济和冯思远,破获这么大的案子,自然是正处于人生得意处。
冯思远正在核查常平仓亏空的数量,突然有官员来报,说是江州通判冯存义回京述职路过此地,此时正在驿站里。
听到自己的父亲来这了,冯思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很不好的预感,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先吩咐傻蛋儿去通知李弘济,让他不要回驿站,免得被父亲撞见。然后就回到驿站去见见冯存义。
冯存义住的是驿站里最好的房间,本来依照冯存义的官职,不够资格住进这里,可谁让他是钦差大人的父亲,而钦差大人这会正在他们这一亩三分地上兴风作浪,都得赔着小心生怕得罪了这些活阎王。
父子相见,并没有想象的温馨融洽,冯存义只有冯思远一个儿子,虽然自小百般宠爱,可惜他自身品德败坏,无法树立一个高大的父亲形象。现在自己儿子的官位远远高于自己,作为望子成龙的父亲,他理应高兴,却隐隐有些不平。
若是一年之前,冯思远可能还会与自己的父亲亲厚一些,可惜这一年来与李弘济相处的久了,对自己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有些鄙夷。
父子两人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家常话,冯存义忽然向冯思远问关于常平仓的这件案子。
身为朝廷命官,关心这些也无可厚非,冯思远也没想什么,就一五一十都对冯存义说了:“江南大小官员十有八九都牵扯其中,这么大的案子估计还会牵扯到朝廷要员,我和错舟正在查,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冯存义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又问道:“这大理寺卿与你是同年,听说就是他抢走你的探花名次,此人如何?”
冯思远心里一片忐忑,定了定心神说道“错舟人品端正,为官清廉,是不可多得的贤臣!”
“这样呀,那我可要找个时间拜访一下这个大理寺卿了!”
第53章 第 53 章
冯思远忙说:“错舟他为了这案子正忙的焦头烂额,大概没有时间见父亲,父亲应该是急着回京述职,何时离开?”这就是明显在撵人。
冯思远的反常引起了冯存义的注意,不过他并没有在见不见大理寺卿的事情上多做纠结,忽然警告冯思远:“为官之道在于一个度,千万不能挡了别人的生路,这件案子最好查到这就此打住,不要再继续深究下去了,这样对谁都好!”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存义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案子冯家人多多少少也会牵扯其中,现在结案,你对朝廷也有个交待,也给其它人留有余地。”
听到冯存义这话,冯思远不自觉的就联想到钱盛对他说的,如果他出了事,自己全家都得给他陪葬,如果真有冯家人牵扯其中,这也就说得通了“父亲,那你可知冯家有谁牵扯其中吗?”
“这……为父也只是猜测!”
冯思远当然不相信父亲的话是胡乱猜测,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这件案子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主审官是大理寺卿,不过这并不是抄家灭族的大案子,涉案人员应该不至于牵连亲族。”
冯存义在驿站里等了两日,依旧等不见李弘济,每次询问,随行人员都说钦差大人正在处理公事,他去衙门里,衙门里的人又说大理寺卿去了某县的常平仓调查取证去了。
冯思远就盼着冯存义能赶紧回京上路,但是也不敢撵人撵的太过明显,就以公务的借口,躲进衙门里不见冯存义,冯存义又在江宁府赖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走了。
冯思远作为儿子必须去送一下,结果就在城外,遇见了骑马赶回来的李弘济。
李弘济冯思远两人算是心有灵犀,彼此视而不见,可陪着冯思远一块送行的人里面就有嘴快的,看见李弘济过来,忙说:“哎呀,李大人终于回来了!”
跟在李弘济身边的陈老二也看见了路边的冯思远,随口说了一句:“冯大人,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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