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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影卫的秘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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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虽不知左护法是如何欺瞒于您,但依着左护法的性子,纵使欺瞒于您,也应当全然是为了您一人着想。”
    “我因一念之差险些害的小七下了黄泉,而小七却依旧不计前嫌,愿舍了自己的身份,与我一起隐居山林。”
    司过轻叹一声,眼神中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极致的深邃,“若无相欠,怎会相恋,执着是一念,放下是一念,梦中三十六载,我已然醒悟良多。”
    “三十六载?”许久不见出声的顾炎忽然开口问道。
    司过被打断后,怔愣的眼睛浮上一层回忆,解释道:“左护法给我下了术法,让我陷入梦境之中三十六载,囚于炼情崖上三十六载。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梦虽假,却刻骨铭心,梦中的所想具是我心中所念。”
    说罢,司过话音一转,看向顾炎,“罪属说这些只是希望教主您看清自己的心,也看清左护法的心,切莫步上罪属的后尘。”
    “做下错事,纵使与小七心意相通,却已然来不及。”司过最后一句声音极轻,双目低垂,怔怔地看着地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顾炎未出半分声响,后山的山风冷冽将失神的司过吹得清醒过来,心中生出一阵后怕。他额角的汗珠密集了几分,顺着他的侧脸慢慢地滑下,在覆着尘埃的地面之上坠成一个个细小的凹穴。
    “好,好,好!”顾炎忽然说了三个好字,声音用上了内力,响彻天际、直通碧霄。司过被这三个含着内力的字震得喉头一阵腥甜,堪堪咽了下去,眼神惊惧地看向顾炎。
    说完这三个好字,顾炎也不顾其它,转身进了洞中取出含章别在腰侧,随后运转轻功,越过了那道山谷天堑。
    与司过擦肩之时,顾炎脚步却忽然一顿,皱了皱眉,想了想吩咐道:“至于你,司过,先去刑堂吧。”
    司过闻言脸上残留着的半分血色尽皆褪去,声音艰涩而无力地说道:“罪属尊教主令,却不知罪属应领受何种刑罚。”他曾主司刑罚,自然知道对于叛教之人的处理尽是极刑。自己已然得知小七未死,那么囚于炼情崖便也没有了任何意义,教主定是也明白了这一点。
    司过微微闭了闭眼,他如今只希望教主能留着这条残躯,就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也好,若不行,他只能来生来世再偿还给小七了。

☆、第57章 司过结局

“刑罚?”顾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如今你既然已知小七未死,炼情崖之上的囚禁之刑自然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如何惩罚于你?”
    “杀了?恐怕影七顷刻间便会随你而去,就算不陪你共赴黄泉依影七那性子还不得把戮天教上下折腾个鸡犬不宁;打你?以你现在毫无内力的身子,只怕几鞭子还没下去就已经赴了黄泉,和杀了你有什么区别?”
    司过在来之前将所有的极刑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已经做好了被杀、被打的准备,却从未预料到这种情况,立时,丹凤眼几近化作了杏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教主让司过去刑堂是?”
    顾炎冷笑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这些日子你被锁在炼情崖头,自己倒是躲得清闲,可地魂堂尤其是刑堂那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你叛教之后,地魂堂便立刻混乱不已,其中堪当大任的人几近于无,刑囚与日俱增,量刑之事却混乱不堪。魂杀虽能干却不过一人之力,戮天十八卫那几个打架是好手处理公务却不行,兰芷与影七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一个在救人性命,另一个人等着被救命。”至于他和阿影,顾炎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面上的肌肉也微微僵了一僵。
    司过从顾炎的话中猜出了几分他的意思,却又不相信地确认道:“教主的意思是?”
    顾炎缓过神来睨了他一眼,“自然让你去刑堂把其中的细枝末节都整理个清楚明白,该杀的杀,该罚的罚,务必让命魂堂在短时间内恢复生息。”
    这天大的馅饼砸下,司过几近眩晕,犹有些不敢置信,“可司过犯下的是叛教的罪行,若不责罚,怕是难以服众。”
    “你难不成还想受些刑罚才乐意?”眼见着身旁的司过身躯一僵,顾炎才略缓和了些口气,“你所犯之罪虽罪不可赦,但毕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既然说这梦中三十六载被囚于炼情崖如亲身经历,那么便将它算作应领的刑罚。况且你也有了悔过之心,自然要将功补过为教中多出几分力,至少给我培养出个能顶替你位置的人出来。”
    想要隐居山林,别说门,窗户也没有,他和他家阿影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想到这里,顾炎轻叹了一口气。
    司过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有些颤抖,并非寒冷也并非惊惧,哽着声音问道:“教主,你还愿意信我?”
    顾炎皱了皱眉头,在司过身侧来回踱了两步,才开口道:“你被锁入炼情崖那一日,有消息传来,武林盟因为精英尽来围攻我戮天教,所以盟中空虚,最终被一队神秘人所灭。武林盟之中弟子死的死散的散,盟主司寇青云也葬身火海。”
    顾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接着说道:“若非如此,纵使你再有能力我也不会选择重新用你。”司过与武林盟有太多牵扯,武林盟被灭,这些牵扯才彻底斩断,这才让自己有了重新启用他的想法。
    司过因着顾炎的一席话僵在了原地,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教主,司过希望能回武林盟一趟进行祭拜。”说罢,司过将头深深地埋在地面,冰冷的山石触着额头,让司过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颤。
    顾炎并未对此有颇多计较,点了点头,“你身为人子,这也在情理之中,戮天教与武林盟虽然敌对百年,但如今司寇青云既然已死,死者为大我不会计较这些。”
    司过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来,细细地盯着顾炎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再次叩拜了下去,“司过叩谢教主大恩。”
    顾炎抬起头望着前山的方向,缓缓道:“阿影既然私放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希望,我没有再一次看错你。”前世的一切,阿影既然都已经放下,他自然也会放下。
    司过的声音虽然因着寒风有些轻微的颤抖,但字字清晰无比,“司过自当尽职尽责以赎自身的罪孽,不敢再负教主的信任。”
    顾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坚定,不由地点了点头,“司过,做为教主,我不能原谅你,但做为顾炎,我谢谢你。”前世今生,因果循环,谁又有对错。
    说着顾炎忽的苦笑一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前山,“你的三个心愿前两条我能够答应,最后一条倒也成了我的心愿了。”
    司过只静静地跪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吧。”顾炎抬步便要离去,忽然脚步一顿,朝不远处的一块山石望了一眼,又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司过,运起轻功就离开了后山。
    山上渐渐起了云雾,浅浅淡淡地在司过的眼睛上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纱,让人看不真切他眼中的东西。
    在原地又跪坐了片刻,司过双手撑着地面费力地从想要从地上站起。地面冰冷,司过又因为跪了许久,膝盖已然麻木,时不时地传来几下针刺一般疼痛,让他的额上不由地又沁出了些许汗珠。
    他的双脚还未站稳,便两腿一颤,脑袋也产生阵阵眩晕,两眼一黑地便要朝着地面摔去。
    一双手忽然从身后将他撑住,扶着他的两臂,将司过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柔软的触感以及身后那熟悉的味道似将司过冰冷的身子与心瞬间暖了,而在下一刻,他却又一瞬间僵直了身躯。
    身后那人不急着让司过转过身,而是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司过的肩膀上,在他的耳侧轻声说道:“司过,武林盟没了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我本来怕你难过,想着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
    司过听着他的声音,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娘当年被他抛弃随后郁郁而终,我因着私生子的身份被他放逐在外十几年,进入戮天教做了细作,也算是还了他的生身之恩。武林盟多行不义必自毙,落得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司过的声音听着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扶着他的双手明显紧了紧。
    司过两只脚努力地支起自己的身体,借着身后之人的支撑,挪着步子慢慢的转身。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他转身之后与他的双眼对上,司过的手掌忍不住抬起,在对方的眼上遮了遮,颇为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小七,你每每都为他人着想,何时能为自己想一想。”
    “谁说我没有为自己想过。”身后的影七感受到眼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电击一般松开了司过的手臂,但看到司过颤巍巍的又要倒下,本能地又环住了他的腰身。
    影七将侧脸贴着司过的胸膛,听着耳边依旧在不停律动着心跳,声音闷闷地说道:“我想着有一个人能每天都和我斗嘴开开心心地在戮天教一辈子,最后这个人不但利用我、骗我还背叛了戮天教;我想着陪一个人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这个人竟然留了一封信想要抛弃我;我想着有一个人陪着我一直走到老,可是这个人竟然老想着向另一条黄泉路上拐个弯、求个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的来世。”
    影七的声音由轻渐强,节奏渐渐加快了起来,呼吸也开始略微加重,句句都恰似一块巨石敲击在司过的心头,让他胸口闷得难受。
    说到这里,影七猛地抬起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成拳捶着司过的胸口,“来世,来世,谁稀罕你的来世,来世谁还认识谁,来世谁要和你见面,臭司过,你个混蛋!”
    影七的拳头看着紧密,但因担心司过的身子不敢真正用上几分力气,被司过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拳头,将他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怀中。
    没有沾染任何血腥气的清爽的味道包裹着影七,让他忍不住往里侧靠了靠。
    良久,一道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小七,莫哭。”
    山路之上,顾炎体内的真气几乎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但五日未曾进食的他如今身体却虚弱无比,连轻功都慢上了几分。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隐隐约约便看到前方约莫有两个人影。
    那两人却是两名巡逻的教众,他们一边走着一边闲聊,其中一人说道:“你说教主与左护法究竟是怎么了呢?上次你不是说他们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还没和呢,左护法就已经回娘家了。”
    另外一人也摇了摇头,挠了挠自己的头,“我现在也糊涂了,谁知道呢。现在五天都没看见教主了,教主只怕还不知道这事儿,就连左护法私放了那司过的事怕是也还不知。”
    身侧一人点了点头,“这炼魂崖空了也就空了,也省的我们整天一日三次地跑去送饭。但这左护法一走,他原来住的那处又空了下来,多好的一处地界,历任的教主何曾让这邀……”
    风也似的顾炎鬼魅一般出现在二人的身侧,随口便问了一句,“你们可知左护法现在何处?”
    这人被顾炎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几乎想也未想便将含在嘴中未能吐出的三个字吐了出来,“邀月阁。”
    顾炎微微颔首,不再停留,继续运转起轻功飞身而去。
    “那是教主吧?”这人僵硬着身子同手同脚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又倒着退了回来,问早已僵在原地的同伴,“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第58章 万两地

顾炎一路急行,望着越来越近的邀月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急剧加速。
    如今的顾炎早已忘记了五日之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岳父大人,也全然不知他的阿影早已被他的岳父大人带回了梦隐族中。如今他的心中只有一念,阿影,等我。
    然而真正到了近前,顾炎却又犹豫了起来,完了,阿影生气了怎么办,阿影伤心了怎么办,阿影不原谅他怎么办?不知不觉间,顾炎便渐渐放慢了自己的步伐,直到踏进了邀月阁的大门。
    这邀月阁即使在隆冬腊月也是十分煦暖,但如今却不知为何,冷冷清清的让顾炎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从门口到听竹轩一路都是静悄悄的,顾炎知道噬影一向喜静,因此这听竹轩之中并没有多少服侍之人,倒也没有对此怀疑上半分。
    顾炎循着台阶快步走到了噬影的房门外,伸出手刚想要推门进入,握了握拳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轻轻扣响了房门,试探地喊道:“阿影?”
    房间内没有半分声响,顾炎只当噬影不想理睬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着刺骨的风缓缓吐出些许朦胧的雾气。
    “阿影,我那日在炼情崖上不过是些气话,是我自己没想清楚却让你承受了过错。”
    “在洞中的这几日我脑子中全是你的身影,司过的一席话又让我大彻大悟,我竟是自己绕了进去,真真糊涂的可以,阿影,你莫要怪我,可好?”
    “司过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更为重要,真真假假又如何,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不是我的记忆又能怎么样,司过梦中的三十六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脑中的记忆虽不是我的,但却是你真真实实的记忆。
    那么你重生与我重生又有什么区别,若没有你这一次重生,这一世便会像我记忆中的一般的结局。
    我该感谢上天给了你这次重生的机会,而不是责怪你欺瞒于我,是我不信你在先,你将记忆灌注于我的脑中也未可厚非,却是我想的差了。”
    说罢,顾炎苦笑一声,“可笑我竟然没有早一点想通,让你独自等了这几日时间。”
    “阿影,你若是原谅了我,便应上一声。”
    房间里没有传出任何回应,顾炎眼中蒙上一层黯淡的色彩,在下一刻却又眼睛晶亮起来,轻咳一声,接着说道:“阿影,只要您能原谅我,哪怕想要罚我都行的。”
    “要不,我去洗衣房拿个搓衣板跪着?不行我们去刑堂你抽我几鞭子也行。”
    清冷的风吹的木门、窗棂皆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门前的竹林也尽皆在风中婆娑,哗啦啦地坠了一地的落叶。
    “大不了,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在下面,你看成不。”说到这里,饶是顾炎,面上都浮现出一层红意。
    “阿影?阿影?”顾炎又再接再厉地叫了两声,除了微微晃动的窗纸,顾炎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应。
    他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抬起手正要推门而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身后传来。
    “阿影!”顾炎面上一喜,迅速地转过身去。
    身后那人几乎被顾炎脸上的笑容晃花了眼,歪了歪头,长大了嘴巴,“教,教,教主?”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着眼前这一个小厮,顾炎立刻收起了面上的表情,脸上蒙上了一层冷意,他可以杀人灭口吗?
    这小厮手里端着个铜盆,盆中的水泛着剧烈的水花,想要跪下身去,却发现自己的腿软软的没有任何知觉,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顾炎面前禀报道:“禀教主,我每日这个时辰都来这里进行洒扫的。”
    刚才教主的笑容果然是自己的错觉,教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那么……谄媚的笑容呢?这小厮在脑海中寻了这一个词来形容顾炎刚刚的那个微笑。
    顾炎将真气灌注在双耳侧头倾听,才发现房中并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微微拧紧了眉头,问道:“左护法不在房中吗?”
    这小厮正在腹诽,听到顾炎询问,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禀报道:“禀教主,左护法已经离教两日。”
    “离教?!”顾炎上前几步,攥住这人胸前的衣襟,铜盆从这人手中坠下,盆中的水哗啦一声流了一地,打了几个转扣在了地上。
    顾炎在那盆落地的一瞬便松开了攥住的衣襟躲到了一边,“他去了何处?”阿影怎么会离开,难道是去出任务了,他不是已经吩咐阿影此后不再接受任务了吗?
    浑身湿漉漉的小厮可怜巴巴地嗫嚅道:“左护法他,他跟着他的族人离去了。”
    “族人?”顾炎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忘记了那一个虎视眈眈的岳父,一定是他强行把阿影给绑走的,一定是。
    “他走之前可留下什么话来?”顾炎眼中又含着一丝期待。
    小厮摇了摇头,“未曾。”
    “他为何会……?”顾炎紧了紧手掌,然后又无力地将他垂在身侧,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厮闻言面上一苦,呜,他挪不动腿了怎么办?心下焦急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教主,夙公子临行前倒是给教主留下了口信,若教主想找到左护法,便去蚁楼之中询问消息。”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面色红了红,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看着他这般模样,顾炎皱了皱眉,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耐,“有什么话直接说。”
    “夙公子说,这一次的消息要收取费用,不过,不过……”小厮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顾炎,然后讷讷道:“可以给教主打九折。”
    顾炎:“……”
    *******************************************************************************
    蚁楼的分楼在云泉城中,顾炎此时便身处在其中的贵宾室内,招待他的仍是之前那一名蚁楼分楼的主事。
    他已经安排好了教中的一切事务,只待拿到消息便去找他心心念念的阿影。
    “主事应当知道我所来是为何事。”用杯盖刮去茶水上面的浮沫,顾炎微微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在那香樟木桌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楼主在离开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这主事先是微微一笑,而后却颇为为难地说道:“不过教主应该知道,我蚁楼是小本生意,这价钱?”说到这里,这主事住了嘴,直直地看着顾炎。
    顾炎刚刚咽下去的茶水险些便要翻涌出来,轻咳了一声道:“只要能找到我教左护法的下落,这价格你们蚁楼随便开。”小本生意,遍及全国的消息贩子还算是小本生意?!随手就能抛掷万两的人会是小本生意?!
    这名主事松了一口气,蹙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眉眼弯弯道:“教主果然豪爽。”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已准备多时的木盒,推到顾炎面前,“这是楼主亲手交给我的地图,教主您可以按照地图所示寻得左护法的下落,目前楼主也在那里,教主您应该可以遇到我们楼主。”
    顾炎刚想将木盒从桌上拿起,只见这主事一手按在木盒之上,另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至于价格嘛,则仅仅需要一万两。”
    顾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而出道:“不是说是九折吗?”这句话刚出口,顾炎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果然是被夙槿言影响了。
    这主事轻咳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是不变,“教主大概不知,我蚁楼的消息费用向来并不是以整数计算,这一则消息价格乃是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两,给教主打了九折在凑个整正好是一万两。”
    顾炎的面皮僵了一僵,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整一万的银票放进了主事的手中。这主事微微一笑,松开了按着木盒的手掌,谄媚地说道:“其实这价格还算公道,教主可是省了一千多两啊,以前可没有人在蚁楼占到那么大的便宜。”
    顾炎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盒子而后抬头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位主事,麻烦收起你一脸我是冤大头的表情,谢谢。
    顾炎将木盒从桌子上拿起,手指险些被木盒之上粗糙的毛边刮伤。夙槿言,难道你们蚁楼已经穷到连一只好些的盒子都买不起了吗?
    东西既然到手,顾炎也便不再废话,起身拱手告辞道:“在下还有要事,便不再打扰了。”
    “恭送教主,欢迎下次教主再次照看蚁楼的生意。”主事很是恭敬地把顾炎一直送到了门口,那绿油油的眼神几乎看得顾炎头皮发麻。
    出了蚁楼分楼的大门,顾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劣质的木盒,一块黄白相间的麻布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顾炎将它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之中取出,劣质的麻布刮得他掌心都微微发疼。
    顾炎满怀期待地将麻布展开,待看到上面的地图之时,额角却瞬间跳动了三下。
    夙槿言,你确信这是去梦隐族的地图而不是你尚在娘胎之中的画作?我可以回去让蚁楼退钱顺便再让他补偿我一些用来清洗双目的花销吗?

☆、第59章 煮茶对饮

所幸这张地图虽然画的实在是粗糙,但还能从中认出具体的路线,夙槿言身为蚁楼楼主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顾炎骑着疾风,行了三天三夜总算是到了地图所示的地界,这时夜色正浓,眼前山高林密只能隐隐的看清些轮廓,但看着却不像是寻常人居住之地。
    顾炎正要翻开那张地图细看一下是否是自己走错了,却听着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兄,好巧。”
    顾炎的眼皮跳了一跳,他为什么听着这句话那么耳熟?
    转头向一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长亭之中,坐着一名身着白色狐裘的男子,顾炎细细一看,这人不是夙槿言还能是谁。
    说实话顾炎还是通过他身后的星月二人将夙槿言认出的,别怪他一开始未曾认出夙槿言来,实在是因为夜色太浓而他此时的面貌也略有些惨不忍睹。
    映着淡淡的火光,只见他的左右眼角各有一块青肿,额头出也有一块淤青,嘴角破了道口子,红黑色的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不用想,顾炎也知道是谁将夙槿言弄成了这样。
    “是很巧,夙兄只画了截止到这长亭之中的地图,我若是到了别处地方,只能说明你这地图实在是画比这精深驳杂的武功秘籍还要高深许多。”顾炎一边将地图收起一边下马说道。
    “那可不是,既然顾兄出了银钱,我自然会让顾兄觉得物有所值,这九折的地图定是让顾兄感到物超所值了吧。”夙槿言哈哈一笑,脸上的块块青紫随着他的面皮一抖一抖,让顾炎不忍直视。
    顾炎近前才看清那道火光原来是从夙槿言面前一只红泥小火炉底透出的,此时他正用铁钩拨弄着炉中的火炭,炉中的火星飞溅,让这充满了寒意的冬夜有了一丝温暖的生机。
    顾炎动了动鼻子,壶中的香味还未逸散,似乎是刚刚架上去的,却不知道这壶中究竟是什么。
    顾炎在夙槿言对面坐下,挑了挑眉,“夙兄怎么有这般闲情逸致?难不成是什么仙家酒酿?”
    “非也,非也,夫人不让我喝酒,临走前送了我一包冬片,这里面不过是汲取的凤凰山的泉水。”说罢,夙槿言吸了吸鼻子,享受一般地闭上了双眼,似乎这无色无味的水汽之中飘着什么诱人的东西似得,只听他口中忽然喃喃道:“一想着能和夫人同饮一泉之水,那些美酒便再没有了滋味。”
    “冬片?”顾炎扫了一眼桌上,除了一些点心小食,并无他物。
    夙槿言偷偷摸摸地扫了周围一眼,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搭耳对顾炎说道:“夫人亲手交付的,我自然要贴身保管。”
    顾炎极为怀疑地看了一眼夙槿言,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是他自己做了贼一般。
    顾炎却不理会这些,抬手捡了一块茯苓膏放入嘴中,唔,不错,甜而不腻,是上品,但是怎么觉得好像不是新制的呢?伸出手正要再捡块糖蒸酥酪,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将那盘酥酪护在了怀中。
    抬眼一眼,却见夙槿言一双凤目正颇为严肃地看着自己,顾炎微微一愣,难不成这酥酪有毒?
    “看顾兄这般模样,最近似乎有些发福,吃多了甜食不好。”夙槿言盯着顾炎,很是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炎低下头打量了一眼自己因为多日不曾好好进食而缩了水的身躯,拧紧了眉头。
    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夙槿言挥了挥手,身后的星卫撤下了那些精致的小食糕点,而月卫则不知从何处端上来一套紫砂壶器。
    趁着月卫摆紫砂壶器的空当,顾炎忍不住问道:“夙兄可知我家阿影的下落?”他来这里自然要先找到阿影,至于夙槿言为何会在这里他却没有多想,但他必定知道噬影的下落,毕竟萧白便是噬影的族人。
    夙槿言倒也不着急回答顾炎的问题,挑了挑眉看了眼顾炎,却是反问起来,“我却不知你究竟和你家那位闹了什么矛盾?我家小白虽然脾气不好,但我可从来都是顺着他让着他。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碎了,何曾让他向你家那位那般失魂落魄。”
    顾炎低下头,眼睛黯了黯,“是我的错。”若是他见到了阿影,自然会将他捧在手掌心,再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夙槿言看到顾炎这般模样,倒也没再说些什么,颇有些同病相怜地拍了拍顾炎的肩膀,“我家小白可不比你家那位,你家那位乃是他们梦隐族的梦隐,在他们族中,那是百年一遇的宝贝一般的存在,想要见到,只怕是难啊难。”
    说罢,夙槿言突然又摇了摇头,眼中颇有些畏惧之意,“特别是那萧璃可不是好惹的,武功使得出神入化,动手动的最狠,还专爱打人脸面。”
    夙槿言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脸上的青紫此时也略显得有些狰狞,“你看这些全是他的手笔,说是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弄成了这般,我这究竟是得罪了谁了。”夙槿言略一激动,扯动了嘴上的伤口,立时咝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疼意过去,夙槿言这才眼睛晶亮、充满期待地看着顾炎,“当然,顾兄你武功高上他一层,记得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顾炎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叹了一声,“他是阿影之父。”之前他与他交手之时他不知道萧璃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却不可能真正动手了。别说报仇,他现在都要自求多福不步上夙槿言的后尘了。
    夙槿言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也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顾炎而叹,还是为了自己不能报仇而叹。
    这时,炉上的泉水也也差不多到了适宜的温度,夙槿言将壶盖取下,搭眼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硕大的包裹,细细地拆开一根根绑缚在其上的金丝线。
    顾炎却是惊讶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对此表示了深深地叹服,将这么大的一个纸包塞进怀中,倒真是难为了夙槿言,至于这一层一层的金丝线究竟是闹哪样?
    夙槿言取过茶匙,舀出些许冬片,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顾炎,问道:“顾兄可还要尝尝这冬片?”
    顾炎挑了挑眉,这夙槿言何时变得这般大方了?点头说道:“有这般好茶,怎能不尝?”
    夙槿言目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比量了半天,而后从茶匙中有颠出了一半冬片放进那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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