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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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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知道佟老爹刻的记号?”

小癞子道:

“小子追来,就是要告诉爷那记号是什么的。”

雷一炮几乎把小癞子搂在怀里,急问道:

“你说,你快说!”

小癞子道;

“那记号必是代表一个地方,而你们要找的东西,小子细细想过,也偷偷去看过,必是在那个地方某处藏着。”

雷一炮双目几乎见泪,面上那条卷肉疤痕在抽动,抽动得面部有些痉挛地道:

“对,对,是在找一样东西,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

小癞子弯腰地上又拾起一块石头,立刻又在地上画了十三个“人”字相叠在一起,指给雷一炮看:

“爷,你细看这模样像什么?”

雷一炮道:

“不就是人……十三个‘人’字吗?”

小癞子道:

“小子不识字,也不知叫什么字,但这些‘人’字重在一起,而且又是十三层,所以我说这是代表开封城里那座铁塔,爷,你们南方人必然不知道,开封城东北角的那座铁塔有十三层,几有二十丈高,小子在想,佟老爹一定是把东西藏在铁塔里面了。”

雷一炮一听,狂叫一声,立刻双手把小癞子举得高高地大笑,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你这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想那周全几个老东西,又如何会想得到的,哈……”

小癞子忙叫雷一炮放下他来,又道:

“佟老爹还在第—个‘人’字下面点了一个点,我想东西必然被佟老爹藏在最上层了。”

像是拉着自己儿子般的,雷一炮道:

“走,我们进城去。”

小癞子摇头,道:

“大白天怎好登上铁塔找东西的。”

雷一炮道:

“进得开封城,也该是吃饭时候了,等我们吃饱饭再去铁塔,不正是时候?”

小癞子皱眉,道:

“进城也得天黑时候再去。”

雷一炮道:

“为什么?”

小癞子有些无奈地道:

“爷,你忘了,佑国寺外你揍了铁罗汉,如今只怕魏老虎正派人四处找你了。”

捧腹一声狂笑,雷一炮道:

“别提那个黑毛汉,更别说什么魏老虎,在雷某眼睛里看来,全都上不得台盘,小癞子,你只管放心大胆跟我走,咱们开封城中找家火馆子先吃上顿,雷爷今晚先管你吃个够,如何?”

小癞子忧愁地道:

“爷,我是怕他们人多,再怎么说你也只一个人呀!没听人家说,能狼难敌众犬,好汉架不住人多呀。”

雷一炮道:

“小癞子,你别管那么多,只管跟雷爷走吧。”

小癞子有些无可奈何,因为雷一炮已经开步往开封城中走去。

小癞子紧跟在雷一炮身后小跑步,心中不断的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再晚一点告诉他呢!

熏风习习,夕阳色变,远望沙城,风沙浩渺,这时不少赶路出城回乡的人,挑担背袋的匆匆赶路忙。

小癞子走了一段路,突然哎唷一声坐在地上不走了。

雷一炮回头看,忙走过来问:

“你怎么了?”

小癞子捂着肚子道:

“我肚子痛!”

雷一炮笑哈哈地道:

“头痛是鬼捏的,肚子痛屎憋的,你去野地拉泡屎,保管肚子就不痛了。”

小癞子道:

“爷,你等我?”

雷一炮道:

“当然。”

小癞子心里暗喜,因为他根本就是装的,只要能拖延到天黑再进城,就不容易被魏老虎的人遇上。

小癞子蹲在了野地里,一蹲半天不起来,却没有屙出屎来,倒是他不停在望着那火盆似的阳光,心中叨哝着,怎的恁般慢!

一阵子过去了,路边等的雷一炮高声再叫:

“小癞子,你好了没有,拉井绳吗?”

西边还有些余晖,小癞子懒懒地自野地走来,边皱着眉道:

“我的肚子还是有些痛呀!”

雷一炮一把抓起小癞子,单臂稍一使力,已把小癞子送上肩头,边笑道:

“你小子还没有雷爷的铁棍重,我背你进城去!”

小癞子坐在雷一炮的肩头上,比骑马还舒坦,耳边忽忽风声中,才发现雷一炮已展开脚程走路如飞的往东城门走去。

天色灰暗中二人进了开封东城门。

小癞子是个老开封,大街小巷他最是熟。

现在,他已自雷一炮肩头下来,边指着远处一条大街,笑对雷一炮,道:

“爷,你看远处那条大街,那条街叫鼓楼街,街中有家大酒楼,叫‘沙城酒楼’,我在那儿吃过呢!”

雷一炮笑道:

“你说过,是祈老怪请你的,是吧?”

小癞子道:

“小子吃一顿顶三顿。”

雷一炮道:

“好,我今请你吃个够,咱们去‘沙城酒楼’去。”

二人正要跨过那条马路到对面呢,突然小癞子拖住雷一炮道:

“爷,我不去‘沙城酒楼’了。”

雷一炮一怔,道:

“为什么?”

小癞子道:

“小子今日肚子不舒坦,改天吧!”

雷一炮道:

“不能多吃,少吃一点嘛?”

小癞子指着另一条小街,拉着雷一炮,道:

“那条小街有家牛肉馆,还卖五斤重一个的芝麻锅盔,原汤牛肉长年在锅里熬着,你我各吃上一大碗锅盔泡牛肉汤,完了赶快去铁塔,不是很好!”

雷一炮是南方人,南方人吃东西讲求色香味兼细腻,如今这是北方,而北方人讲求的粗线条,大块的肉大碗的酒,肚皮填饱才算好,如今听了小癞子的话,多少也感到新鲜对胃口。

哈哈一笑,雷一炮道:

“只要你喜欢,到哪儿吃全一样。”

其实雷一炮如何知道小癞子用意?

原来小癞子正准备再次登上“沙城酒楼”饱餐一顿呢,不巧却被他看到两个大汉正是魏老虎的四大金刚中的金罗汉与铜罗汉二人,一惊之下,忙拉着雷一炮改地方吃去了,雷一炮哪会知道的。

雷一炮在小癞子指引下到了一家清真牛肉馆。

清真当然是指的回子,而开封城有个东大寺,住的全是清真回回,开封城吃的牛羊肉,大部份全是由回子操刀,据说清真寺那儿有个小老头,他杀牛不用绳索捆,他口衔杀牛尖刀,双手只扭住牛的头上两角,再大的牛也会应声而倒,白日里他总得杀个十头八头牛的。

也由于清真寺的关系,开封城中牛肉馆也特别多。

小癞子领着雷一炮去的这家清真馆不算大,也只有三个海锅,一只木架上,溜圆的锅盔十几个,有个伙计边切边掰碎,再交给另一人加牛肉汤。

现在正是吃夜饭时候,吃的人也特别多,不少人还叫上四两高梁酒,边吃边喝倒也相当过瘾。

平日里小癞子是不够格进牛肉馆的,两个皮钱一个烧饼,他就会啃上半天。

现在,他在雷一炮的邀请下,狠狠地吃了两大碗牛肉泡锅盔,他还特别叫小二给他捡肥的装,因为他觉得肥一点更香,更耐寒。

二人在牛肉馆吃完,小癞子望望门外,低声对雷一炮道:

“爷,该走了,再晚只怕佑国寺的老和尚会把塔门给锁起来的。”

雷一炮道:

“你是说晚上的铁塔会上锁?”

小癞子道:

“要是不上锁,我每晚就会睡到那儿了。”

雷一炮忙付了帐,拉住小癞子走出牛肉馆来,边又低声问小癞子,道:

“要你看,佟大年在竹子上面做的记号,真的就像那么个铁塔模样?”

小癞子道:

“那晚我在小船上面,他们四个老的全挤在小舱内看,可是我却比他们看的清楚,我一眼就觉得那是个塔,而且八九不离十的是铁塔,要不然怎会是十三层呢!”

雷一炮一高兴,拍拍小癞子的头,道:

“好小子,对于你的这番解释,愈是增强了我老雷的信心,快走吧!”

顺着大街绕向小街,渐渐的人烟少起来,月黑风高,矮林呼啸,连个路灯也没有,若非小癞子地形熟悉,雷一炮还真的找不到。

不旋踵间,二人已绕过佑国寺。

寺前面的小茶棚已关门,夜里谁愿意跑来喝茶水的。

灰暗中,近处只见铁塔耸立在夜暗中。

雷一炮驻足仰视,见这铁塔比之金山寺的塔又高出许多,眼前的铁塔,拔地而起,塔端入云,高不可攀,数百年巍巍然于开封城中,历经过许多太平与乱世,也披上一层永远洗不清的沧桑史!

铁塔永远是铁塔,而人世却随着无情的岁月在蜕变,也不知是人们在愚弄岁月,还是造化在愚弄人!

一旁的小癞子低声道:

“爷,如果你要找的东西当真是在这铁塔上,你取了东西就回南方了?”

雷一炮头仍然在高高的上望,边应道:

“是的,我是要赶回南方去的。”

小癞子一听,有些无精打采地道:

“哦!”

突然,雷一炮对小癞子道:

“你可知道这铁塔每日何时锁门?”

小癞子道:

“二更不到就锁门了。”

雷一炮看看天色,道:

“就快二更天了,快上去。”

小癞子对于攀登铁塔相当熟悉,只见他引着雷一炮推门进到塔内。

塔内相当黑,攀登的梯阶既窄又陡。

小癞子回头问道:

“爷,你有灯火没有,塔内很黑,等到了最上层看不见东西怎么办。”

雷一炮道: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得到,你快去找些来。”

小癞子忙走出铁塔来,一个人溜进附近茶馆里,却碰上茶馆里的掌柜。

那掌柜见是小癞子,立刻一指头点在小癞子鼻头上骂道:

“走走,没地方过夜,想在我茶馆赖一晚上是吧?”

小癞子忙摇手道:

“不不不,我……”

掌柜的冷然喝断小癞子话,又道:

“你什么,你是个惹祸精,正午的时候不是你追着魏爷的两个少爷要钱,哪会使得铁罗汉挨摔的,去……”

小癞子忙自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道:

“掌柜的,我是来向你求借个灯亮的,你若是不借,呶,我买你的总可以吧!”

掌柜接过银子,还在口中咬了一下,这才笑道:

“真是银子。”

边低声问小癞子,道:

“这附近没地方住,你小子想住铁塔?”

小癞子忙摇手道:

“不,那地方常有人跳塔自杀,我才不去那儿住。”

掌柜的笑笑,取了一只巨烛,一个引火纸眉。

小癞子也不多说,忙走出茶馆来。

雷一炮高大的身子把塔门遮了一大半,低着头见小癞子从暗处走来,忙问道:

“找到了?”

小癞子道:

“花了我一块银子才买到的。”

雷一炮高兴的拍拍小癞子,道:

“你小子真机灵,现在,我雷一炮打心眼里喜欢你!”

小癞子道:

“只可惜你一旦找到东西就离开我了。”

雷一炮一怔,站在阶边望着小癞子,心中琢磨,面前这个小娃儿无父无母,倒也十分的可怜呢!

小癞子有些无奈何地自雷一炮身边登上台阶,道:

“走吧,我领爷上塔顶去。”

雷一炮只得心事重重地跟在小癞子身后上去!

一层层的上去!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七章 小癞子初见掌心刀

小癞子领着雷一炮登上铁塔顶上,雷一炮发觉这铁塔顶端比之最下一层小了一倍,每层八角四个小窗口,雷一炮觉得那窗口大概他还挤得出去。

这时他叫小癞子快点上巨烛。

小癞子不怠慢,忙取出引火纸眉烧上巨烛,刹时塔内一片明亮。

雷一炮再命小癞子高高举起巨烛.边低声道:

“小癞子,我在想着一件事。”

小癞子边举着巨烛,边问道:

“爷,你想着什么事?”

雷一炮双目炯炯,牛蛋眼几乎逼出眼眶外,道:

“我在想,如果东西真的在此,你就是我们飞龙寨的第一大功臣了。”

小癞子福至心灵地道:

“大功是爷的,小癞子只是对得起佟老爹罢了。”

雷一炮道:

“不,没有你小癞子,雷一炮到哪儿去找?小癞子,我们大伙不会忘记你的。”

小癞子没有说话,高举着巨烛,道:

“爷,快点找吧,小子记得佟老爹在竹棍上还刻了个小点子,是正中央,你能跃得上?”

雷一炮举头一看,笑道:

“高不过一丈余,难不住我的。”

雷一炮叫小癞子靠边站,边把长衫前摆往腰上一掖,只见他沉声低喝,人已拔地而起,他双脚齐弹,早钩住上面的横梁。

小癞子看的大为羡慕,心想,几时我小癞子也学会这么一身本事,就不用再怕有人欺侮自己了。

雷一炮借着灯光,伸手先在塔顶内面敲,他把声音敲的十分仔细。

然后伸出一手去一块块垫木上面挖。

突然“咯”的一声,最中间的一块长不过尺半的垫木在移动,雷一炮心中突突跳,面上已见汗水往下滴。

于是一块木垫尚未错开来,早见一样东西自错口处滑在地上。

雷一炮大喜,忙把垫木重新合上,腾身落下地来。

小癞子已拾起地上那包东西,见是个小小羊皮包。

雷一炮落在地上,小癞子忙递向雷一炮,道:

“就是这个皮包吗?”

颤抖着双手,雷一炮抢过羊皮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来,刹时塔内一片金光闪耀,而令小癞子惊奇地道:

“这是什么?”

雷一炮汗水涔涔地道:

“掌心刀,江南水路英雄谁不想夺得的掌心刀啊!”

小癞子道:

“还有这张羊皮……”

雷一炮道:

“不错,这张薄如蝉翼的羊皮,你看上面画的图形没有,八个人形,八个姿势,个个精神娈奕,栩栩如生。”

小癞子道:

“什么叫掌心刀?”

举着那金色小刀仔细看,雷一炮边道:

“别看这只是一把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一寸的小金刀,他可是喝过不少人血的一把宝刀呢?”

小癞子道:

“就这么巴掌大的小刀,怎能同一般钢刀比的。”

哈哈一笑,雷一炮道:

“小癞子,你不懂的,一个善用刀的人,绝不会以刀的长短而论。”

边急急收起刀来,对小癞子道:

“走吧,我们下去。”

小癞子点点头,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道:

“爷,如今你已取得佟老爹藏的东西,小癞子别的不想什么,只望爷能把东西交在那母女二人手中就行了。”

走在阶口的雷一炮猛回头,伸手拍拍小癞子道:

“我会的,今日雷一炮承你的情了。”

小癞子一声苦笑?道:

“快下去吧,佑国寺的和尚就快来铁塔锁门了。”

雷一炮在前,走的十分仔细,因为他终久是第一次登上铁塔。

小癞子走的相当快,他跟在雷一炮身后面连滑带跳的紧紧跟着。

举在小癞子手中巨烛已熄,铁塔内黑黑的。

外面,铁塔外面的钩镰月在满天繁星烘托下把大地染上一片灰白色。

沙城正笼罩在薄如雾的灰沙中,灰沙犹似永远也落不尽,灰沙也堆在人们的心中,因而不少人称开封为“沙城”。

现在,雷一炮与小癞子二人走出铁塔,进入了充满灰沙的夜色里。

迎面,就在灰漾漾的月影下,并肩站了两个人,两个长得十分憨实的大块头。

不远处,茶馆门口的屋檐下,那个矮掌柜就站在那儿,他的样子悠闲,双手挽在两肋下,光景是等着看好戏呢。

雷一炮先是一怔,转而哈哈一声雷似地笑道:

“雷爷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怎么的,找到帮手了?”

不错,两个把雷一炮与小癞子二人堵在铁塔门口的人,其中一个正是魏老虎四大金刚之一的铁罗汉。

这时小癞子在雷一炮身后低声道:

“爷,糟了,那个站在铁罗汉身边的是四大金刚中的第二高手,他叫银罗汉,可厉害呢!”

早听得铁罗汉沉声骂道:

“不长眼睛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这南蛮子在此撒野。”

另一个正是银罗汉,本来雷一炮要请小癞子进入“沙城酒楼”吃喝一顿的,就是因为鼓楼街上小癞子看到了金罗汉与铜罗汉二人走入“沙城酒楼”才临时改到另条街上牛肉馆吃了一顿。

现在,铁塔下面快二更天了,怎会遇上这银罗汉与铁罗汉二人的?

小癞子伸头向茶馆门口看,心中已经知道,必是茶馆掌柜弄的鬼。

雷一炮这时伸手拦住小癞子,道:

“小癞子,你快一旁躲着,看雷爷收拾他们。”

突听得茶馆掌柜喝叫道:

“小癞子,你小小年纪竟然帮外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快过来,且等魏爷如何发落你吧!”

小癞子听说魏老虎在茶馆内,心中大为恐慌,比之南方来的几个老头儿还令他害怕,因为几个老头是南方人,他们终归是要走的,大不了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现在,魏老虎可不比他们好应付,自己土生土长在开封,素知魏老虎的手段,得罪魏爷,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开封城也别混了。

小癞子脚步移的慢,因为他的害怕而使得双脚有些不听使唤。

雷一炮一把拉住小癞子,道:

“别怕,你就站在这儿,谁敢碰你一根毛,雷爷就敲烂他的脑袋瓜。”

突然,迎面银罗汉捧腹哈哈狂笑起来……

雷一炮见这银罗汉双目如豆,嘴巴奇大,白净净的大团面上被刮的一根胡子也没有,与铁罗汉比起来,一白一黑十分惹眼。

雷一炮双腿一弹,人已到了银罗汉面前,冷冷道:

“你觉得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快乐的大笑?”

银罗汉收住笑,大嘴一咧,道:

“因为你小子的一句话,令大爷我听来好笑。”

雷一炮道:

“唉!什么样的一句话?”

银罗汉道:

“你不是要敲碎别人脑袋吗?要我看来,你今晚不定能不能保得住自己的脑袋瓜。”

一旁的铁罗汉也冷笑,道:

“丑小子,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敢口出狂言,岂非可怜又复可笑!”

雷一炮冷厉地道:

“雷爷没空同你们这些混混罗嗦,是比拳脚呢,还是兵刃上见真章。”

银罗汉偏头望望铁罗汉,嘿然一笑,道:

“动家伙吧,魏爷等得久了会骂人的。”

铁罗汉点头,反手拔出钢刀来,月色不佳,但钢刀光芒却闪闪洒出一片冷焰。

银罗汉上身一偏,也拔出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蝎尾刀来,只见他“嗖嗖”两声狂挥,立挽一个美妙的刀花,满面白肉抖动中,暴退向右,冷冷道:

“你小子该掏出家伙了。”

雷一炮的长衫前摆早已掖在腰带上,现在,他连长衫后摆也围掖腰带上,反手拔腰,拔出一只尺半长的银色钢棍,那钢棍足有鸭蛋粗细。

钢棍拔在手中,雷一炮的精神一振,左手上握,右手一旋,“咔”的一声,尺半钢棍成了三尺长的钢棍,一半粗一半稍细,却见他右手握住连圈几个棍花,大步走向台下面,沉声喝道:

“二位,可得好生保住自己的脑袋瓜哟!”

银罗汉突然冷厉地喝道:

“你奶奶的,给我死吧!”只见他挥刀中身形快如旋风般卷向雷一炮的下三路杀到。

二人配合得恁般绝妙,光景是要一上来就碎了雷一炮。

纯钢的棒带起一声急啸,雷一炮冲天飞起如鹤,钢棒猝然一条怪蛇般的一阵暴旋扭动,刹时间他的全身犹似布上一道钢墙!

金铁冲击声就在他的身后响起来,碎芒点点中,雷一炮已自二人头上越过,一个暴旋身,他已潇洒的站在银罗汉面前,而铁罗汉正一声喘气的拧身站起来。

银罗汉并不多说,一领蝎尾刀,厉叫一声:

“哦——”笔直地向雷一炮冲过来。

不等铁罗汉的配合,雷一炮双手举棒,身形再翻,一束银光中,就听得“当”的声击在刀身上。

钢棒击中刀身,却并未脱离,一阵劲急的旋动中,雷一炮突然大喝一声:

“去!”

紧接着“嘭”的一声,雷一炮的左腿暴踢,正踹在身子刚偏的银罗汉右胯上。

蝎尾刀未被雷一炮旋脱手,银罗汉竭力想刹住身子不倒下去,却免不了歪歪斜斜的连退五七步才站稳身子。

就在这时候,铁罗汉厉烈的双手举刀,狂叫着:

“杀!”

刀尚高举在空中,钢刀刃芒与弯月互辉中,雷一炮的钢棒却快不可言的挟着雷劈电闪之势,闪腰打中铁罗汉的肚皮上。

“叭”的一声脆响,铁罗汉已抛刀捂肚,双脚交错如酒醉般,连横七八步才倒在地上。

狂吼如同打雷,这声音听起来连雷一炮也全身一震:

“住手!”

旋身回头,灰蒙蒙中望向茶馆,雷一炮望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这个人在灰色斗篷衬托下,似驾着一朵灰云般幽幽而到了铁塔下面。

雷一炮看得更为仔细了。

灰发挽髻,上插一根净光闪亮的金簪,单凤眼扫帚眉,鹰钩鼻子雷公嘴,面上还隐隐透着一股青气来,配合着他那副干瘦模样子,酷似阴间来的判官爷。

山羊胡子抖动中,这瘦子面对着雷一炮,却冷叱着一旁的银罗汉,道:

“平日里叫你们多练功夫,少在外面跑,偏偏你们不听话,开封这种繁华都邑,不定会从外地来个能人,现在该知道了吧!”

这时小癞子暗中低声道:

“爷,他就是魏老虎呀!”

声音不大,但雷一炮却听得很清楚。

钢棒扛在肩头上,雷一炮单手叉腰,威风十足的把个嘴巴闭得紧。

突听得银罗汉道:

“魏爷,铁罗汉伤的不轻啊!”不错,这人正是开封城内地头蛇,连官府也得让他三分的“魏老虎”魏一斗。

这时他冷哼一声,道:

“恁般大个子,挨一棒子,要不了他的命,着人把他扶到春和堂养息去。”

春和堂是开封城中最大一家中药铺,开在东大街上,距离铁塔两三里远,走两条大街几条小巷就到了。

银罗汉一招手,魏老虎的两个跟班早走过来,两个人经过雷一炮身边时候,四只眼睛全在喷火呢。

两个人架起地上的铁罗汉,发觉铁罗汉气若游丝,面色难看,两个人吃一惊,但也未再多说的往街上走去。

魏老虎字字冷如冰地问银罗汉:

“石上金与丁可黄二人呢?”

银罗汉忙道:

“中午铁成刚吃了这小子的亏,过午我四人分成两路在开封找,现在他们大概还在找吧。”

“唰”的一声,斗篷飞向银罗汉手中,魏老虎沉声道:

“退一边去!”

雷一炮心中好笑,笑在他的脸上卷肉疤痕跳动中变了样,变得比哭还难看。

现在魏老虎也变了样,变得完全是一个冷酷专横的黑道枭雄,看架式,还真像一只欲找人而噬的老虎。

雷一炮伸出舌头舐舐唇,道:

“阁下可是这大开封城的老大?”

魏老虎只是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雷一炮道:

“千人上路,主事一人,你既是开封城中的龙头老大,该不会任你的手下胡作非为吧!”

鹰钩鼻子突然一耸,魏老虎“呸”的一声,破口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轮到你来教训我魏一斗的。”

他愤怒地踏前一步又道:

“前些天手下就有人向我禀报,说是有几个年老的南蛮子在开封附近出现,我还未曾着意派人调查,想不到今日却是你这该杀的,套到我魏老虎的头上来了。”

雷一炮冷冷道:

“你的四大金刚很出息,也很能替你这只老虎面上贴金,恁般大的个头,却欺侮一个小娃儿,这大概就是你阁下平日教导有方了。”

魏老虎低吼道:

“用不到你小子多说,一个出门在外的人,应知宁与千人好,莫与一人仇的道理,明哲保身,才能活着回家乡,合着你这副破了相的老丑活腻了,跑上开封城来拔虎牙。”

雷一炮最忌有人说他丑,闻言大怒,道: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姓魏的,你我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何必再卖弄你那江湖嘴巴,彼此的瓜葛,还是功夫上见真章吧!”

魏老虎大吼如雷,道:

“搏杀你这头野狗之前,魏大爷这是在数说你的罪状,你却临死还恁般嚣张跋扈而又不可一世,老子岂能容得!”

雷一炮心中在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地头蛇,我雷一炮何许人也,焦山飞龙寨辖下八舵三十二船队,当年我雷某忝为副总管,岂是你这活判官模样的东西可相提并论,竟还在大言不惭的数说什么罪状。

轻轻叹一口气,雷一炮喃喃道:

“也许我雷某人今夜会落个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暗中蹿出个短小精悍汉子,走近魏老虎身边,道:

“大爷,已有人去找了,就快赶来了。”

灰色夜暗中,魏老虎点头,道:

“很好!”

雷一炮立刻明白,为什么姓魏的对面穷聒噪,原来他是在等他的大队手下呢。

嘿嘿一声冷笑,雷一炮道:

“你我已是刀出鞘,弓上弦了,还有什么多言的,姓魏的,你该出招了,难不成你是唬子辈人物,尽耍嘴皮子!”

魏老虎两只单凤眼怒瞪,咬着牙道:

“老子在想,是让你速死,还是慢慢地折磨你,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个选择法。”

雷一炮想笑,却没笑出来,淡然地道:

“胜负未分,生死未卜,你阁下就开始套起交情来了,对于你的这种德惠,只有受过你的荼毒之人,才会去体会你的大方与恩泽,不过有点我得声明在先。”

魏老虎怒道:

“说!”

雷一炮道:

“当我以为某一人该死的时候,我会一出手而毫不犹豫地朝其致命处下手,而你已有这种资格!”

这是在撩拨,撩拨对方早早出手的话。

果然——

魏老虎未见异动,却出手如电的就在他那紧身紫袍飘扬中,快得如流光倒逝的朝着雷一炮点刺劈砍,一口气就是三十二刀。

直到三十二刀完毕,雷一炮才算看清姓魏的手上各握着两件不同的兵刃——短刀与丁字拐。

短刀尺半长,灰蒙蒙中泛着青蓝,丁字拐乌黑发亮二尺半,雷一炮一阵抵挡中知道那丁家拐也是钢铸。

短刀汇集于丁字拐的拐影中,神出鬼没。

钢棒暴起若骤雨狂涛,眨眼之间,双方已对拆了近五十招。

灰发飘扬,发上的金簪更见闪亮,魏老虎猛然向后退出三步,立刻换了个攻击姿势。

雷一炮立刻一咬牙,左手在旋动他的三尺钢棒,看上去他似是在用力握紧他的那根钢棒似的……

魏老虎的身形已厉扑而上,就在他那身法幻变中,丁字拐已穿过钢棒的围堵点向雷一炮的肩头,右手尖刀却与雷一炮的钢杖交互点碰出无数火花来,而令魏老虎心中一喜,丁字拐已狠狠的敲在雷一炮的肩头。

胜利的果实,令人愉悦,魏老虎自不例外,就在雷一炮的厉哼中,就在魏老虎抽刀错身准备回马一拐敲向雷一炮的头顶时候,就见雷一炮的手中钢棒斗然幻化成无数束光,束光未消失呢,一把既细又尖的尺长尖刀,快逾闪电般地穿越过这一片极光而送进了魏老虎的腰肋。

这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刀,这一刀来得太突然,魏老虎如何会知道雷一炮的钢棒中竟还暗藏了一把要人命的尖刀?

他原来未出面,就是要他的两个手下先动手,他好暗中观察对方的来路,但他还是未把雷一炮摸透。

现在魏老虎满面冷汗涔涔而下,左手的丁字拐已抛落在地,而右手捂住令他连喘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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