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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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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失神之后,范思卫笑着朝她走去。听见声音,江染雪迤逦地转身,从容地迎了上来。“范大人太客气了,大人公务繁忙,我便是等等又何妨!”
“先生真是个宽容之人。”范思卫莞尔一笑,同她并肩而站。“江先生今天前来,是否已经想明白,准备答应本官的请求了?!””
轰隆的一阵雷声之后,豆大的雨点如滚盘玉珠,落了下来。打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小天井里,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山雨欲来风满楼,范大人,外面马上就要疾风骤雨。我不赶紧找好遮风避雨之处,岂不是要被这无情风雨所扰?!”
密密的雨线连成一道水幕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那空濛的水气,氤氲了范思卫的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恍然觉得,江染雪那双黑翟石般耀眼的眼眸之中,有一道飞快的流光一闪而过。“那范某以后要全仗先生扶持了。”
江染雪垂首敛眉,唇角勾起一抹浅到极点的弧度。“大人言重了,我拿了大人的束修,自当为大人竭尽全力。””
范思卫微微一愣,半响方失笑道:“那就多谢先生了。至今日起,先生每月的束修是白银三十俩。”说罢,他推开身后的书房门走了进去,一道疾风立时随他袭了进去。吹得满壁字画簌簌作响。“外面风大雨大,先生不如进来喝杯清茶歇息片刻。”
“那染雪就叨扰大人了。”江染雪紧随他身后踏了进去,顿觉满室如春。
梨花木几上,檀香袅袅。泥炉汤沸火初红。江染雪静静地看着朱泥紫砂壶中,碧绿的叶片渐舒,那叶芽渐渐根根树立,如绽放的菊,牙光水色,浑然一体,妙趣横生。于是莞尔一笑:“原来大人也是一个雅人!”
“我不过是这世间俗之又俗的一个人罢了。”范思卫自嘲一笑。“先生知道,官场表面看似荣耀风光,其实内里黑暗龌龊,深不见底。但凡高雅出尘之士,有谁愿意趟这趟浑水?譬如先生,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极明白的人。”
“己之不欲,勿施于人。既如此,大人为何执意要拉染雪趟这潭浑水?”江染雪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嘲讽。
“哎,百无一用是书生。”范思卫目光闪烁,纳纳一笑。“范某寒窗苦读十年,以为一朝得志,便风光无限。谁知身陷官场才尽知其中滋味。范某不过是中人之姿,才思有限。所以才不得已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好茶!清甘鲜爽,馨香四溢。”
江染雪轻啜了一口手中的清茶,不以为然地笑道:“当日大人新官上任之时,在下曾有幸一睹大人断案的风采。手段老辣,断案果断,可谓雷厉风行又精确无误。染雪私以为,大人胜任这兴宁县令一职,是绰绰有余的。”
☆、下雨了(6) 。
“这……”范思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江先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啊……”
“雨停了。”见他言语闪烁,江染雪心中一动。于是起身踱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湿意顿时随风袭了进来。“太阳出来了,大人。”
“真是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啊。”被江染雪这么一打断,范思卫顺势笑道。“你瞧,太阳果然出来了。””
碧蓝如洗的苍穹上,烈日当空而挂。晴朗得仿佛刚才的风雨不过是她的一场错觉而已。江染雪失神一笑:“风雨之后总有艳阳天!你瞧,这天空哪里还有一点风雨的痕迹!”
“雨水能冲刷一切罪恶和肮脏的东西,所以你看,这风雨之后的天空,总是比平时要美上几分。”范思卫似有一些感慨,就连唇畔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深意。“江先生,你打算从何日开始就职?”
“明日吧。”江染雪迤逦地走到木桌旁,举杯轻啜,茶汤馨香扑鼻。一颗心,也如幽幽茶香淡然而隽永。“今日我先熟悉一下衙门的事物再说。””
“也好。”范思卫点了点头,笑道。“公文案牍都在书房里,江先生不如先阅读一下,熟悉熟悉也好。风停雨罢,我也要去处理公务了。午饭是来不及了。晚上吧,先生在衙门里留到傍晚时分,我和衙门中的同僚,为先生接风洗尘。”
“大人有心了。”随手翻了翻书桌上案牍公文,江染雪点头笑道。
范思卫闻言,也不再说话,抬腿便向门外走去。诺大的书房里,唯有江染雪专注的身影,埋首在案上的书卷里,专心致志……不知过了多久,有丫鬟送来一人份的菜饭,简单却精致的两菜一汤。
江染雪看得痴迷,于是随意扒了几口,又一头扎进书堆里。
直到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江染雪听见一个气喘嘘嘘的声音略带焦急地说道。“江先生,江先生……范大人有请!”
“何事?”江染雪抬首望向来人,见是一个身着衙役服装的青年捕快。于是挑眉问道。
“兴宁县城外向北十里处的密林外,刚刚发现了一桩命案。范大人请你同他一同走一遭命案现场……”阳光下,江染雪清俊的容颜让青年衙役微微一怔。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挠了挠脑袋讪笑道。
“走罢!”眉头微微一蹙,江染雪暗叹自己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第一天就遇到如此大一个彩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同衙役一起向外走去……
乍从光线较暗的书房走到明媚的阳光下。那明晃晃的太阳刺得江染雪的眼睛生疼生疼的。抬手用宽大的衣袖遮了大半的太阳,江染雪半眯了眼,跟随青年衙役徐生丁穿过花园里蜿蜒曲折的长廊。
花园很大,水榭凉亭,假山磐石精巧有致。那淙淙的流水声,让江染雪仿佛回到了前世江南水乡的温柔。听衙役们说,这花园是上几任县太爷的杰作。
☆、下雨了(7)
江染雪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些□□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如此奢华如此享受……
“江先生,范大人已经备好了车马,在县衙门口等你了。”徐生丁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扭头对江染雪笑道。
六月的骄阳挂在晴得湛蓝的天空上,动也不动。滚烫炙热地煎烤着脚下的大地,偶尔吹过来的一丝风,也是热乎乎的,园子里的知了不停地叫着,吵得人心烦意燥。《小说下载|WRsHu。CoM》
江染雪暗想,难熬的伏天终于到了。只不知这个没有空调,没有冰箱的世界,一向怕热的她,该如何熬过这个夏天,面上却微微一笑,点头随他走了出去。
到了县衙门口,果然有一辆马车和几匹马早已等候在那。“江先生。”范思卫在火辣辣地太阳下面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前。动作一如往常,语调却已是有了几分焦急。“你会骑马么?”
江染雪步下台阶,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热得人透不过气来。“我会一点点。”微微迟疑了片刻,江染雪点头说道。
“那先生还是上马车吧。”尽管掩藏得很好,江染雪还是在范思卫脸上看见了些许的失望。
知道他急着赶去案发现场,江染雪也不以为忤。只摇了摇头,笑道。“不了。我还是骑马吧。大人找匹温顺的马给我就好了。”对驯马之术,江染雪前世还是稍微有点涉猎的。普通的马匹当然难不倒她。只是不知这个身体的主人,擅不擅长此道。
立刻有见机的衙役牵来了一匹纯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看上去温顺有加的马儿来到江染雪跟前。江染雪牵着马缰,踩着马镫,纵身上马。听见范思卫吩咐衙役将马车驶回县衙内,他自己,也是翻身利落的上马。
一行人顶着烈日打马飞奔,在黄土地上带起滚滚烟尘。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来到了城北十里的密林处。
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里,绿油油的玉米拔节儿地长着,迎风发出沙沙的响声。地里的蝈蝈仿佛也受到这炎热的气温感染,连叫声也是懒洋洋的。
“大人,尸体就在那。”衙门的捕快头儿老张头指着密林朝南的方向说道。
“走,去看看再说。”范思卫扭头对身边的一个穿着补丁衣衫,十三四岁的男孩说道。“你叫狗儿吧。走,给我们带带路。”江染雪这才知道,今天的这件案子,原来是这个半大的孩子发现的。
原来,这狗儿本是附近村子上的孩子。上午在山坡上放羊之时,突然遭遇雷阵雨。于是他急急忙忙地在雷雨来临之前,将一群羊赶到了家中。
待到雨停风住,他清点羊群之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羊少了一只。
因为怕家中大人的责骂,他赶忙出去寻找。因为大雨冲刷了一切痕迹。所以寻了半响他也没有寻到。于是打算进密林看看,却刚一来到林边,便发现了一具尸体……
☆、下雨了(8)
“大人,你看。”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来到了密林靠南的边缘。江染雪定睛一看,一个年约三旬,身着桃红色纱衣的女子,被人绑在一棵人腿粗的大树上,颈脖处被绳子捆了几圈,嘴上还塞着厚厚的纱布。人,却早已是气绝身亡。
不知是女子本来面貌就不算秀美,还是因为不断挣扎被慢慢勒死,此刻女子脸上泛紫,眼角出血,嘴唇发绀。模样十分狰狞恐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死人的江染雪,看得心中隐隐作呕。却兀自强撑着,不肯表露出来。”
“仵作。”范思卫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属下在,大人。”一名年约五旬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
范思卫挥挥手,道:“验下尸体,查明死因和时辰。”
“是,大人。”仵作点头应到,手下却动作利落地检查起来。
半响后,仵作起身答道。“死者年约三旬有余,瞳孔放大,眼角出血,嘴唇发绀,舌骨有骨折现象,颈部还有有深紫色勒痕,根据这些情况,属下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人用绳索勒系颈脖致死。死亡的时辰,大概午时末,未时初。””
“现在是申时,雷阵雨在巳时时分,也就是说,此女是在雷雨过后才死的。”微微沉吟一番之后,江染雪开口说道。
“张捕快,你带领各衙役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线索。”范思卫皱了皱眉头,挥手说道。
江染雪不置可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摇头叹道:“大人,怕只怕这场大雨,冲刷了一切痕迹。我们办案的难度,又增加几分了。”果然,不大一会功夫,衙役们都陆陆续续地折转了回来,纷纷地摇着头。
“先把尸体运回去再说。”范思卫眉头紧锁,心情沉重。他方才上任不久,在他辖下就发生了一起命案。如若不能赶紧破案,那些个本就喜欢无事找事的御史言官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被贬之身……
“大人,范大人。”尸体从江染雪身边抬过,死者怒目而视,那狰狞得有些恐怖的模样,让她心中强忍的酸味一阵又一阵冒了出来。江染雪赶紧跳到范思卫身边,却见他精神恍惚似在发呆。于是连忙推了推他,开口叫道。
范思卫这才回过神来,没事人似的一笑,道:“先生以为,这件案子该从哪里着手?”
江染雪心知范思卫这是在考量她的能力,于是淡淡一笑,道:“尸体弄回县衙之后,先发布一张招领启事。耽误之急,是先确认死者的身份再说。死者如果连日不归,肯定有亲属寻上门来的。还有,回到县衙之后,大人应该让仵作再一次确认死者的死因。这才能避免我们从一开始就出现错误。”
范思卫点头一笑,并不说话。江染雪却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丝赞赏。
死者的身份很快便水落石出了。出事的第二天,便有一个年纪三旬有余,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前来报案。说自己的妻子彻夜未归。
☆、下雨了(9) 。
江染雪仔细地询问了他妻子的体貌特征,发现与死者很是吻合。于是领他去辨了尸。却发现死者正是他的妻子。
书生名叫钟世生,祖居兴宁。其妻姚秀芝所在的姚氏家族,是兴宁县赫赫有名的米商。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两人结婚十余年,育有一子。在姚秀芝娘家的照拂下,两人也经营了一家米店。日子亦算得上小康,过得有滋有味。
据钟世生说,昨天吃完早饭之后,妻子同他讲要去逛街买点胭脂水粉。然后再去牌友吴艳艳家打马吊。午饭也会留在吴艳艳家里吃,要他不要等她。”
由于米店的生意,一直由钟世生自己打理。姚秀芝平日里无所事事,唯一的爱好,便是打打马吊以打发时间。鉴于自家家底不错,妻子又只是小打小闹,消遣而已。钟世生便从未阻止过她的这一娱乐。
是以,昨天见她如此这般,也未放在心上。只随口点头答应了一声“嗯”字。便埋下头继续折腾着自己手中的账本。可让钟世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字,居然是自己同妻子的最后一句话。”
“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该死活不让她去才对!也不该敷衍她一个字算是了事。”钟世生满面泪痕,痛心疾首。氤满雾气的眸子里全是悔恨。
江染雪看着眼前真情流露的男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子欲养而亲不待,同理,用在夫妻之间,又何尝不是!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和珍惜呢?
“你夫人通宵未归,为何你清晨才来找寻?”江染雪眉毛一挑,沉声问道。
钟世生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夫人平日里经常在吴家通宵马吊,但第二日清晨必归。是以,昨夜她没有回来,我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清晨我买好她喜欢吃的豆浆油条等她归来。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这才有些着急。于是到吴家一问,发现她昨日根本没有去吴家打马吊。于是我才赶紧跑来报官,却没想到……”说到此处,钟世生鼻子一酸,眼泪又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姚秀芝……呃,我是说你夫人平日里和邻里的关系好么?”略微思忖之后,江染雪开口问道。
“这……”钟世生略微踟蹰之后,低头说道。“我夫人平日里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看他的神色,江染雪心中自然明白。这个姚秀芝,平日里肯定不是什么善角儿。于是也不说破,只挑眉问道:“那邻里之间,你夫人平时与谁最不对盘?”
钟世生似有些迟疑,片刻后才答道:“这……我夫人平日里与邻里之间相处的关系都很一般,其中‘刘记绸庄’的老板娘柳如花,与她的关系最不融洽。其实大人一问便知,她们俩经常吵架,街里街坊的都知道。可……可这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吧?柳夫人她虽说平日里泼辣了一点,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不至于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
☆、下雨了(10)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看着眼前这个犹自喋喋不休的男人,江染雪暗想,这男人以前在家一定是个“气管炎”罢,不然怎会如此婆妈。“除了这位柳如花之外,还有谁和你夫人有过过节的?”
“还有我夫人娘家的一个堂姐,从小就和她是死对头。”这一次,钟世生毫不犹豫的说道。“她们从小就不对盘,彼此视对方为眼中钉。不过,好歹大家都是亲戚,应该不会……””
“生意上呢?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江染雪眉头微蹙,继续问道。
钟世生想了想,摇头说道:“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点。就算有什么,也应该是找我,而不会找到我夫人头上吧?!”
江染雪点了点头,又问了他一些问题,才抬眸对钟世生说道:“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钟老板,如果有什么疑问需要你帮忙解答,我们随时可能传唤你过来协助调查。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和线索,也请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江师爷,请你们务必要抓到凶手。还我娘子一个公道啊。”临走前,钟世生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恳求道。“她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可叫我怎么跟我岳父岳母交代……””
“老张头,你怎么看?”见钟世生走远,江染雪扭头对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捕快头问道。“这位钟老板,你看有嫌疑么?”
“这位钟老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虽然是经商之人,但以前一定是读过不少书的。不太像是作奸犯科之人。”老张头想了想说道。“不过,人不可貌相。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
“那是自然!”江染雪点头笑道。“张头儿,范大人如今在接待知府大人派下来的贵客。恐怕无暇分心。这件事,就要靠你我通力合作完成了。”
“为大人效力,是小人应尽的本份。只不知江师爷以为此案该如何处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师爷。老张头其实是很有些不以为然的。
他一生待在衙门,见多识广,却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书生,有何本领另令新任县太爷另眼相看,担当如此重任,是以,他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底还是存了考量之心的。
“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领一部分衙役去姚秀芝娘家调查,而我则同剩下的衙役走一趟钟家。了解一下那位柳夫人和钟世生的背景,如何?”
老张头见她说得有理,也不反驳,于是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却在下一秒听见江染雪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张头儿,记得看看姚秀芝那位堂姐,案发时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顿了顿,江染雪又抿唇一笑。“看我,真是糊涂。张头儿是老捕快了,自然知道这些。我又何苦白白的提醒一句。”
其实这些是有经验的捕快都知道的事情。但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能做到这个份上。老张头就不能不买账了。于是他抱拳一笑,道:“多谢江师爷提醒,我会记得的。”
☆、为此忧愁(1)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江染雪唇角这才勾起淡淡微笑。转身正要离开,一个年轻的衙役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李虎,你怎么来了?又如此慌慌张张的,莫不是又出了人命案不成?”江染雪看了看来人,正是她来到此处认识的第一个衙役。于是笑着挑眉调侃道。
“不是的,江先生。是大人要你去见一位贵客。怕你走了,所以叫我赶着过来通知你。”李虎摸了摸脑袋,憨厚一笑。”
“哦,知道了。”江染雪不置可否的笑笑,心中,却是满腹疑问。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需要让县太爷如此着急的叫她过去!
江染雪一路狐疑,辗转来到书房。尽自做足了心理准备,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心中仍是猛地一惊!
眼前的男子,依旧白衣胜雪。阳光透着雕花红木窗户照射进来,那明明暗暗的光线,投射在男子那张俊美无俦,微带着一点懒洋洋笑意的脸上,恍如天人。
剑眉英挺,面如美玉,一双漆黑如玉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仿佛夏夜星空中最最炫亮的星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里,身形如玉。带了一些疏淡懒散和漫不经心,却仿佛浑然天成一般。让人无法忽视。江染雪在心中暗自感叹,这男子,用风神如玉四个字来形容,真是再为恰当不过了!
“大人,你找我何事?”尽自心中汹涌澎湃,江染雪仍不动声色地问道。
“江先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知府大人身边的红人纳兰师爷。”范思卫似乎并未觉察他们之间的诡异气场,仍旧笑容满面地说道。“纳兰师爷,这位是我的幕僚江师爷。”
“在下纳兰硕柯。”纳兰硕柯幽邃的瞳眸静静地注视着江染雪,嘴角软软地勾着,笑容如四月的春风般和煦温暖。江染雪却分明在他眼底,看见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流光,一闪而过。
“原来纳兰兄是同道中人。”江染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嘲讽,眼中的笑意却更盛之前。“真是幸会,幸会!”这个纳兰硕柯,当真只是一个师爷么?为何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难道,上次果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不成?!
“江先生年轻有为,如此年纪便获得范大人的厚爱。真是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啊!”纳兰硕柯明媚璀璨的笑容,看在江染雪眼里却别有深意。仿佛在说,能在这么短时间从一个“捉刀先生”,混到县太爷身边当幕僚,你真是不简单啊!
江染雪撇撇嘴,趁着县太爷转身的瞬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却在暗自警醒自己,千万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一定要离这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纳兰硕柯远一点才行。
否则,改天她被他卖了,还指不定帮他数银子呢!
一念至此,江染雪勾唇笑道:“大人,染雪还有公务在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为此忧愁(2) 。
“不忙,江先生,前儿说给你接风洗尘的。结果却忙得给忘记了。”范思卫看了看拿起桌上水蜜桃在手中把玩的纳兰硕柯,哈哈一笑道:“难得今天如此凑巧,纳兰师爷奉府尊大人之命,前来送一封重要公文。我们三人有幸相聚,也是一种缘分。不如,一起吃顿饭吧?!”
对范思卫的频频眼色,江染雪装作没有看见。目光只径直盯着木几上色彩鲜艳欲滴的时令水果,动也不动。“大人,吃饭随时都有机会。我想,我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范大人,来兴宁县的途中,我曾听闻贵县最近发生了一件命案,可是真的?”纳兰硕柯拿起手中的水蜜桃,轻轻一咬,动作优雅无比。那饱满多汁的蜜桃汁水,立刻沿着他的唇角,滑下一道浅淡的痕迹。他却浑然不知一般,只狐狸似的笑着。
“硕柯身为刑名师爷,对奇案大案一向很有兴趣。听说这案子至今还未有半点线索。不如我也跟着江师爷去见识一番,如何?”
江染雪这才抬头同范思卫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在看见他眼中的一抹惊惶和尴尬之后,江染雪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无奈一笑。”
昨夜同范思卫秉烛夜谈,江染雪才知道,原来这范思卫,年少得志,金榜题名已十年有余。本已官至正五品知府,却因境内发生一桩灭门惨案,被言官弹劾,才会连降二级,被发配来这个偏远穷困的兴宁县当县令的。
是以,对上任不久便发生无头命案。范思卫心中其实是有些忌讳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言官御史们参个破案不力之罪。
江染雪心知,在这个是非之时,纳兰硕柯突然而来,从时间上推算,虽然很大可能只是巧合。但如若处理不好,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知府面前的红人。知府怪罪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电光火石之间,江染雪的心思已转了又转。人间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顷刻间,江染雪原本平淡无波的俊颜,已是笑靥如花。“纳兰师爷初来咋到,一定身心疲惫。不如休息一番,待范大人同你接风洗尘之后,再替我们指点一下这个案子如何?!”
纳兰硕柯见她顷刻之间便转换了颜色。不由得挑眉莞尔一笑。黑翟石般明亮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辨不清的颜色沉淀其中。
“江师爷想得真是周到。那不如待午饭之后,我同江师爷一道,去见识一下江师爷的断案风采如何?!此刻就别走了吧,我们三人举杯共饮,畅谈一番可好?!”
江染雪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快午时。湛蓝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上,灼热的阳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微微沉吟片刻,江染雪知道此刻难以脱身,此时有求于人,又不能开罪纳兰硕柯太深,于是莞尔一笑,道:“这当然甚好!能有幸同纳兰师爷一醉方休,也是江某的荣幸!”
一席饭吃得并不十分快活。江染雪心中有所防备,不停地盘算着纳兰硕柯一心留住她的愿意。
☆、为此忧愁(3)
是对她感兴趣?还是想同她清算旧账?无论是何原因,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县太爷心事重重,虽尽力周旋,尽主人之道;无奈三人心中各有所思,毫无酒兴;
唯有纳兰硕柯兴趣盎然,似分毫未觉江染雪的满腹牢骚,还不停地同她敬酒布菜:“来,染雪。咱们俩缘分不浅啊,没想到又见面了。你也不要师爷师爷的叫了,多生分啊。叫我硕柯就好了。”
江染雪眉头微蹙,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染雪二字,从他口中说出,也觉得是如此别扭。面上还不得不敷衍着嬉笑道:“是啊,真是……有缘啊!””
纳兰硕柯见她将有缘二字咬得重重的,不由得又想起了初见她时的那番情景。于是唇畔笑意更盛几分,正想开口说话。一旁的范思卫已经微微棱了棱眉头,诧异地问道:“怎么,原来二位师爷还是旧时相识?”
“相识不敢当,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江染雪举杯将手中佳酿一饮而尽,口中却闷闷地说道。
“什么?她死了!”女子柳眉一挑,眼若流波,眉若含情。一袭嫣紫色飞雾罗裙将她衬托得妖娆动人,风情万千。“阿弥陀佛。像她那样的人,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的!””
江染雪和纳兰硕柯迅速对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柳夫人,你能跟我们说说,这位姚秀芝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怎么说呢,飞扬跋扈,骄纵蛮横,刁蛮霸道。这十二个字,足够概括她所有的性格了!”柳如花红唇微勾,带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只那一瞬间,江染雪却觉得她眸光潋滟,十分诱人。
“那她平日里与她相公的关系如何?”江染雪吃惊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夫妻二人,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是,他们早已琴瑟失调?!”
“非也!”柳如花轻摇螓首,站起身来为二人的茶杯中又续了些水,方才淡淡地说道。“这姚秀芝相当命好。虽然平日里蛮横霸道到我们街坊邻里都看不过眼。但她与钟老板的关系,却还是过得去的。虽不说是琴瑟和鸣,但钟老板平日里都是对她忍让有加。就算她做得过份一些,钟老板也很少生气。所以,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钟老板是打着灯笼也难得一见的好丈夫!谁不说那姚秀芝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嗯。”江染雪点点头,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身姿曼妙,貌美如花的女子。缓缓问道。“那柳夫人平日里,与姚秀芝的关系如何?”
“哼!”柳如花轻嗤一声,秋水双瞳中透着明显的不屑。“自打她嫁到这条街上,就从来没有与人好好相处过。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水火不容的!”柳如花倒也爽快,一下子竹筒倒豆子,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三言五语就说得清清楚楚。
☆、为此忧愁(4)
“敢问柳夫人,前天午时到未时之间,你在何处?”江染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方才挑眉问道。
柳如花身子微微一怔,正在把玩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艳若桃李的俏脸上,颜色急剧变幻着。片刻后,才挑眉问道:“怎么?莫非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不成?”
“柳夫人,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这街坊邻里的,都是我们调查询问的范围。请你不要多心。”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兰硕柯,潇洒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你只需要据实回答便可。””
江染雪轻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道:“这倒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主!”也难怪,这柳如花的姿色,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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