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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是个外星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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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时辰……虽然还早,但是您今天都看了够多的了,奴才看就不必……”长齐讪笑着道。
定兴帝不高兴了:“再去找!”
长齐哭丧着脸:“是。”
还没出去几步,又被喊住:“算了算了不必找了,朕看得心里烦。”
长齐立马喜笑颜开:“皇上英明!”
“……”定兴帝看他一眼,脚放到地上,自顾自穿好了鞋子,走出宫殿,抬头看了看月色,道,“木妃歇下了吗?”
长齐默了默,心道这奴才哪儿能知道啊?奴才又没长千里眼!但是定兴帝心情很暴躁他还是看在眼里的,踟蹰了下,道:“要不皇上去看看?”
定兴帝立马道:“朕懒得看她。”
话音没完全落地呢,定兴帝又道,“既然你一定要这样劝朕,那朕就勉强去看看好了。”
长齐:“……”
谁一定要这样劝你了,皇上,脸呢?
……
定兴帝兴冲冲来了里布宫,快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他这会儿来是做什么呢?问她究竟是谁吗?怎么问呢?倒也不是不敢问,可是如果那个结果是他所难以接受的,那么还不如不要问出口,否则……自找苦吃,何必呢?
长齐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服侍定兴帝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定兴帝这个样子为难过,如果真的是和木妃娘娘有纠葛……那就去解决啊。一想到可能是他亲妹妹的木妃也许在里面正因为和定兴帝的矛盾而痛不欲生呢,长齐就觉得一阵心疼,立刻自作主张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定兴帝瞪他一眼,可是话一出口,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闻声而出的几个宫人迎了上来,咳了咳道:“你们娘娘呢?”
……
阿木吉拉什么也没干,和小黑猫两爪碰两爪,正玩着呢。
听到外面的通报后,她站了起来,迎了出去:“见过皇上。”
“嗯。”定兴帝点头,“免礼罢。”
定兴帝一进来就看到横躺在榻上舒舒服服拍着肚皮的小黑猫,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莫非她其实是个猫妖?”这样一想,看小黑猫就不友善起来,小黑猫感觉到了来自定兴帝的恶意,不情不愿从榻上爬起来,钻到被子里面去躲着。结果定兴帝掀开被子,提着它的尾巴就把它给扔了出去:“不许听。”
谁稀罕偷听你讲话呀?
小黑猫愤怒地一甩尾巴,极其刚烈地迈着猫步往外走。
结果定兴帝脚一跺,它立刻很没有节操地嗖地一下消失在了房间里。
定兴帝看它出去了,一回头,阿木吉拉正静静地望着自己,一脸不解:“皇上您这是……?”
“咳。”定兴帝莫名有些脸红,拍了拍身边,“坐吧。”
阿木吉拉“嗯”了声,坐下。
定兴帝看着她,心里犹犹豫豫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要他直接问“你是什么妖?”“你到底是人是妖是神仙还是人妖?”“你来人间历劫的?”“……”纠结啊。
倒是阿木吉拉十分直接:“皇上想问妾今天是怎么做到的?”
定兴帝看了看她清清澈澈的眸子,心里的浮躁立刻淡了,点头:“嗯。这种事……朕从未听说过,所以有点儿……不太明白。当然了。”定兴帝一脸严肃道,“你如果不想说,或者不能说,那也罢了。”
阿木吉拉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看定兴帝一副很想听、但是又假装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她忽然有点儿想笑,道,“其实,这就是我们那里……”
“走水了!”
“走水了!”
“救火呀!”
一阵喧闹传了进来,外面立刻一阵乒乓作响,阿木吉拉站了起来,用精神力朝外看了一眼,看到三百米外的一座偏殿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忽然怔了一下,按住已经站起来了的定兴帝:“你别去……”
定兴帝一诧:“为什么?”
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更是不可能让一个女子……不管究竟是什么身份,究其根底都是个女子,他身为男子的,自然要去承担一切。便反过手将阿木吉拉按住坐下,道:“你在这里待着就可以了,朕去看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别怕,朕在这里。”定兴帝坚定道。
阿木吉拉却不想在此磨叽,脱口而出:“我能看见!”
定兴帝一怔。
阿木吉拉说了下去:“我能看见,只要距离不是太远,我可以看见的。那边情况非常混乱,皇上您要过去也可以,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看了眼定兴帝,怕他不死心,道,“那边现在……”将情景完完全全描述了一遍。
定兴帝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阿木吉拉一眼,拔腿就往外跑。
……
烟雾弥漫到了天上,火光几乎能够照亮半边天。
偏殿那里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是人力所不能控制住的了。
虽然里布宫周围全是定兴帝安排下的护卫,可是偏殿那边还是被人不知不觉打开了一道口子,护卫首领跪在定兴帝跟前,一脸愧疚自责:“都是微臣失职,让贼人进入,所幸木妃娘娘无事,否则微臣……”
火光将定兴帝的脸部照得通红发亮,他的声音却是冷的:“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事,你照样脑袋搬家。”
护卫首领一愣,不可置信道:“皇后娘娘?”
他以为只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殿被贼人入侵,然后盗取钱财之后纵火,根本没有想过皇后娘娘居然会……护卫首领身体一阵发凉,握了握手里的剑,磕了几个头,二话不说带领护卫往里面冲。
皇后在殿前被人侮辱……
定兴帝觉得脑仁突突地疼了起来,他的确丝毫不在意皇后这个人,可她是皇后!她贺锦娘再不堪,也是大晁的皇后,他还没有废掉,怎么能够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奸人所……?是的,他已经同意了那个叫做冬瑜的宫女,随便她怎么处置,哪怕被野狗吃了也没关系,可是那个所代表的意义,和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的意义根本是天壤之别。他这个皇帝当得再不好,也轮不到边塞少数民族如此放肆!
北胡……
定兴帝吸了口气,眸色愈发冷凝,随手召来了护卫:“不必救火了,顺着那边的路过去,全力以赴,捉拿刺客。”一手拎起护卫的衣领,恶狠狠吩咐道,“若是你这次再做不到,就不必回来了!”
“是是是……”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几道黑影噗噗噗落到了跟前。
定兴帝皱眉一看,阿木吉拉将几个人的遮面巾扯了下来,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蓝色眼睛的男子,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无一例外脸上都带有北胡人民的面貌特征。的的确确就是那几个擅自闯进宫的北胡人了。
“皇帝陛下,我们只是听说皇宫有意思,过来参观一下,没有必要这样生气吧?火可不是我们放的,谁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您明察秋毫,饶我们一条性命吧?”为首的蓝眼男子笑起来道,“何况只是一桩小事,想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罢?”
“是吗?”定兴帝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脚一动,勾起护卫首领拿着的剑,反踹一脚,那把剑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膛,北胡三王子一世风流,命丧于此。
定兴帝随意摆了摆手,剩下的十余人也被护卫们一起刺死。
定兴帝走到阿木吉拉跟前,问道:“是你吗?”
阿木吉拉不知道哪里出了不对,道:“不应该把他们抓回来吗?”
是应该,的确应该,可是……
“你是女子,像这样的事情,有我就够了。”
阿木吉拉不明所以:“可是我比你们要快,而且要解决得好。”
是的,如果不是她够快,也许这几个人就跑出宫去了。定兴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可就是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极其不舒坦,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又怎么样呢?不仅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连能力都远远赶不上她……
定兴帝沉着脸往火堆里面走。
此刻已经被扑灭出了一条道路,定兴帝一路走进去,发现这座偏殿已经燃烧成了一个整体,熊熊火焰将其包裹起来,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听不明晰,他往前微微一靠近,喷出来的火焰便夹杂着黑灰沾到了他的脸上,他拂了拂衣袖,挥走一些灰烬,听到有宫人紧张地对自己说“皇上,这个没法救了。”那就不救了吧,定兴帝心想,刚说出口,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跃而入,他脸立刻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身体已经先一步发出指令。
他也进了火海。
作者有话要说:有很多菇凉问到了阿木会不会有孩纸的问题~其实我的设定里面是有的哦~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篇文的主角应该会是阿木的崽子o(*////▽////*)q
但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人有兴趣看呀,所以还在纠结ing~
推荐一下我家cp的文,还没有发文,已经开了全文存稿,大家可以看看文案,有兴趣的可以收了哦,给咱家cp一点信心!~
我看了她的大纲,相当精彩!!!正在摩拳擦掌等开文中,大约在三月三,一起期待吧o(*≧▽≦)ツ
第65章 V章
隆和十七年,北胡三王子于大晁皇宫被帝斩杀,时年二十有九。此消息一出,震怒北胡统领,欲揭兵而起,然帝伏兵于京三里内,北胡军至,大晁官兵倾巢而出,大胜。史称北隐之战。
北胡退兵,帝命其亲兵快马加鞭,小道包抄,制敌于玉关城外,北胡大挫,损兵三万有余,史称玉关大捷。
同年九月,大晁赫赫有名大将军贺自衡逃逸北胡,公然举旗讨伐,引其暗藏士兵四万人马一路厮杀。帝处变不惊,亲自指挥大晁军队,接连布阵,制敌于掌握之间。百姓齐呼万岁,踊跃参军,一时士气高涨。北胡不甘示弱,在贺自衡的带领下勇猛反击,一时之间,战火四起,双方愈来愈强,气势无可抵挡。
同年十一月,帝欲亲征,百姓感其功德,十里长街,锦绣花开,京都百姓为表爱国之心,齐跪地上整整两日,为帝祈福。
而今,正是第三日,帝启程之日。
也是宫中曾经专宠数月的木妃娘娘,失宠整整三月之时。
……
天未大亮,一团漆黑仿佛氤氲而开的浓墨,被白水一兑,越来越稀释,渐渐透露出白光来。一轮太阳自东方缓慢升起,金色的光芒给那团稀释的墨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边缘,这边缘颜色愈发灿烂刺眼,直到沾染了温度的光线铺洒人间,风吹物动,黑夜终于过去,充满生机的白天到来。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套战袍随意地摆在榻上,一小缕金色光线照了进来,战袍上面的铁片熠熠生辉。
值早班的宫人端着热水鱼贯而入,东西全都摆好之后,一名温婉宫女步履轻慢地走到榻前,刚欲开口唤人,愕然发现空荡荡一片,不由惊呼一声,转向身后的宫人:“皇上不见了,快去找!”
“是。”小宫人们都明白今天是什么样的大日子,虽然离启程还有两个时辰,可也是分分钟都不可以耽搁的。顿时一哄而散,到处寻找。
那名温婉宫女亦是焦心灼灼,顺着宫殿跑出去,往寻找人少的方向去找,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直到一阵金光不知从何处反射出来,打得她眼前一花,刺目得很。她心中一动,提裙小跑过去,果然看到一处偏殿门口,失踪的帝王站在汉白玉栏杆前,手中握着一片沾满了露珠的叶子——刚才的光线正是由此反射而来。帝王听到动静,没有反应,眼神直勾勾望着一个方向。
宫女顺着看过去,心想,那个方向,有从前承恩过的玉美人住的白露宫,有从前欢笑过的言才人的含笑宫,也有从前美艳一方的怡御女的戎芳殿,还有……曾经专宠数月、风采再也无人可以匹敌的木妃娘娘住的……里布宫。
那么多的宫殿,眉头载满愁思的帝王,看的是哪一所呢?
宫女心知肚明,却不敢点破,只盈盈一福,声音不大不小道:“原来皇上在这里,奴才好找。”
定兴帝这才回头,看了宫女一眼,眉头皱得深了一些。他这几个月来操劳不断,明显是瘦了一点。眼底里有一抹淡淡游荡的郁郁之色,也不知道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宫女莫名有点紧张,身体缩了缩,好像秋色愈发深了,早晨可真是有点儿冷。定兴帝倒没有说些什么,应了一声:“朕在这里。”
顿了顿,又道,“怎么了?”
宫女小声道:“没什么,只是现在时辰已经……”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定兴帝穿的衣服,连外衣都没有披上,就那么单单薄薄的一件玄衣,一点儿佩饰都没有,只有最下摆的地方用金线绣着的龙纹,不知沾了多少露珠,微微皱了起来。她心底一跳,这件衣服……不会还是昨天的那一件吧?目光扫到定兴帝的眼睛,她浑身一抖,连忙将头死死埋下,“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定兴帝没有回话,抬步,站了一夜,小腿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蹙了下眉,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径直走了。
宫女怔了一会儿,这才明白是不追究的意思,可是已经没有勇气追上去,只好隔得远远儿地跟着,一面害怕自己不服侍皇上是不对的,另一面实在是害怕定兴帝的眼神,觉得再离得近一点,就会被他活活弄死似的。定兴帝在前面一直走,终于重新走到了宣室殿门口,宫女看到长齐大总管一边迎上去,一边数落着:“唉哟皇上您这是去哪儿了?可把奴才给急死了,都什么时候儿了还在玩游戏呢?”她才松了一口气,偷偷地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定兴帝看长齐一眼,似有不满。
长齐自顾自道:“皇上,您要真是想去看那谁,就去呗,奴才记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他多自信,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定兴帝微哼一声,抬步往前走。
“那您不去看那谁,总得去看看太后娘娘吧?这次亲征虽然说没什么大的危险,但是战场上面,谁也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您要是这一走,唉哟,出了什么事儿,那……”
“闭嘴。”定兴帝终于忍不住打断长齐,“少说两句。”
长齐闭了嘴,眼睛还看着定兴帝。
定兴帝一甩袖,进了宣室殿换了身衣服,出来后看了也没看长齐,对另一个太监吩咐道:“摆驾长乐宫。”
长齐默了默鼻子,心想,不理我最好,你不去看你的妃子,我可得去看看我妹妹。
……
里布宫这边也正在上演一幕苦劝,冬瑜大半夜地就穿了件厚衣服窝在阿木吉拉的寝殿门口,天刚亮就进去推醒了阿木吉利,苦口婆心劝道:“娘娘啊……战场上面,刀剑无眼,您可得去看看皇上啊。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儿,那您可怎么办啊。娘娘啊,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吧,毕竟皇上这都三个月没理您了,万一这出去一趟,带回来几个北胡美人,那您可怎么办呀?如今也没有皇后,别的那些还是贞洁的嫔妃也都被遣散了,没遣散的也假装贞洁被家里人接走了,这后宫里头也就您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您要是被后来居上……那可怎么办啊……”
阿木吉拉:“……你说够了没?”
“娘娘啊,您可别觉着奴才啰嗦。奴才现在可是掏心窝子的话啊。自打您三个月前救了奴才的命,但是皇上因为您擅自闯进火里边儿的事情生气之后,奴才就立誓,一定要你们能够和好。可是这个是最后的机会了,您别生气,奴才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努力!”
使劲拉了拉她的胳膊……纹丝不动……
再使劲拉了拉她的胳膊……
冬瑜欲哭无泪:“娘娘,皇上要走了,您就没一点儿不舍么?”
上次她被关在偏殿里面,听贺锦娘在外面的声音,又望着可以逃出去的窗口,狠了狠心,终于没有独善其身,而是将蜡烛扔了一个到被子上面,又一路引了火种将整座偏殿燃烧起来。偏殿距离正殿距离不算太远,如果燃起浓烟,应该会很快就被发现。她捂着口鼻呛了呛,最后钻进了浴桶里面。所幸浴桶里面有水,她每在水里待一小会儿就上来透透气,不会有性命之忧。外面的北胡三王子听到了动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将贺锦娘扔了进来,从外面锁了门就跑了。
她自然是不能够眼睁睁看着贺锦娘被火烧死的,虽然两人有着仇恨,可是欠了的总是要还的,冬瑜不屑于欠她人情,于是咬咬牙从浴桶里跳了出去,想要冲到门口去拉贺锦娘一把。正在这个时候,一截烧焦了的柱子从天而降,险些砸到了她。一个身影进来,推了自己一把,然后又一个身影进来,推了那个人一把。冬瑜头栽到一堆火堆里,晕阙过去,没有亲眼看到后来的事情。直到醒来之后,陆陆续续从旁人口中得知真相,推了自己一把的,是阿木吉拉,推了阿木吉拉一把的,是定兴帝,而扑到定兴帝身上挡住柱子的,是贺锦娘。
有时候,人的一生就是这么奇妙,很多事情你都想不到,更是无法预测它们的发生。人和人的牵绊亦是如此,你以为你已经足够爱一个人了,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或许根本就不爱你。你以为你已经足够恨一个人了,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深爱着你。
在这场闹剧中,贺锦娘终于死了,也免去了葬于狗腹的下场,仍然是以皇后之礼葬了她。定兴帝没有把她葬于皇陵,而是在西郊某个无名坟墓前,秘密葬了下去。或许贺锦娘这一生只有那个傻儿真心实意喜欢过她,以至于她临了临了,在定兴帝耳边,留下愿意和傻儿合葬的最终遗言。冬瑜脸上留下了一块极小的疤痕,虽然极小,但却一眼就能看到,对于形象大打折扣。再也不会有人说“冬瑜姐姐,您相貌真好看”,更不可能有人调戏自己为“美貌小娘子”,她自己对于这个,倒是觉得满意的。
可是让她一直内疚不安的事情,便是定兴帝从此冷落了阿木吉拉。
帝王心思难测,但是冬瑜还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定兴帝对于木妃一定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只要木妃肯,一定能够很快地和解。而阿木吉拉……她虽然看不透,可也愿意相信,她对于定兴帝,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冷淡。
比如说,她刚才那句话一说出口,阿木吉拉明显有所触动,当即认真思考了起来。
“不舍得?”
阿木吉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她,“为什么要不舍得啊?”
冬瑜:“……”
忍了忍,道,“娘娘,皇上可是您的夫君啊!他要去打仗了啊!战场上面多危险啊!你们又会有多久不见面啊!您当然应该不舍得了!”
阿木吉拉:“这样啊。”疑惑道,“皇上去亲征,是一件好事,既为国为民做了贡献,又让自己的名声变好了,而且还能磨砺锻炼自己的能力。既然如此,难道我不应该为他高兴吗?”
冬瑜一怔,琢磨了一会儿这个话,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但是又好像哪里都很对,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拉扯阿木吉拉的胳膊:“总之娘娘您今天去见见皇上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喵呜!”小黑猫从睡梦中被打扰醒,愤怒地一跃而起拍掉了冬瑜的手,不轻不重咬了她一口,竖着尾巴呲牙咧嘴威胁一通,才钻回被子重新呼呼大睡。
“嘿你这只小狮子!”冬瑜把它提出来往外一扔,“去!”
不要怀疑,小黑猫已经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狮子。这等名字当然是阿木吉拉取的,所谓望什么思什么,她思念故乡,就顺嘴给小黑猫取了这个名字。小黑猫……不,狮子刨了刨床脚,屈服在了冬瑜的淫、威之下,夹着尾巴伤心地离开了。刚出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又嗖地窜了回来,咬着冬瑜的裙角牵引她出去,一只爪子点了点正在从外面进来的某个人,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冬瑜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公公,可是皇上……?”
长齐脸色稍微变了变,很快就笑眯眯道:“啊,皇上啊,现在在长乐宫呢,约莫过会儿来吧。这不,通知我先来看看娘娘。”
冬瑜将信将疑看他一眼。
长齐笑道:“娘娘近来可好?”
这……怎么说呢?
冬瑜也纠结了。
说好吧,那岂不是不能体现她对于皇上的思念之情?
可是说不好吧……那位吃得香睡得稳,又实在无法昧着良心撒这等谎言。只好呵呵呵干笑几声,道:“公公自个儿去看吧。”说完,和狮子一道消失在了长齐跟前。
长齐还以为阿木吉拉思念成疾,心里一沉,连忙三两步走到阿木吉拉寝殿门口,略微平复心情后道:“娘娘?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过来探望娘娘的,不知娘娘近来可好?皇上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能没法子过来探望娘娘,娘娘莫要心里记挂。缺什么短什么,尽管跟御前的人说,都会帮衬着娘娘的。”
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
阿木吉拉看了看长齐:“不知皇上此行的路线是什么样子的?”
……
长乐宫中。
太后看着定兴帝愈发消瘦的脸庞,心底微沉。又看了看他眼底沉淀下来的浮躁,整个人似乎在短短几个月内焕然一新,变得成熟,变得更加有责任有担当,举手投足之间去掉了青涩的稚嫩,仿佛一颗参天大树,终于绿叶蔚然。
心中添了几分欣慰。
“贺自衡这个人,前段时间之所以能够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制服,皆是因为过于大意,在云端惯了,自负自己永远不会摔下来,没有对你用尽全力。二来、这个人本身就是武力长于智力,并不太擅长于阴谋算计。也许你年轻,胸内有乾坤,可以想出好点子来制衡他。可是他作战经验丰富,也是你远远及不上的。整个大晁里,很少有人可以真正地在作战方面和他对抗,这场战争号角一响起,注定是……一场恶战。你可准备好了?”
太后望着儿子,揪心问道。
定兴帝点点头:“母后放心,儿臣必定凯旋而归。”
太后道:“是,哀家还没有抱上孙子,你若不凯旋而归,哀家该如何自处呢?”心中有淡淡的怅意漾开,“哀家知道,你把后宫众人都遣散了,为的是谁。哀家不问你值不值得,只希望你记住这一点,有个姑娘,她的前途还没有着落,只等着你回来。不论她待你到底有几分情意,或者你待她有几分情意,若是你不回来,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你知道吗?”
定兴帝沉默了一会儿,道:“儿臣这次来,正是要将这件事情托付给母后。”他把阿木吉拉的身世说了,隐去真实身份,只道,“她出身本就不平凡,可以托付给好人家,这件事情,儿臣就交给母后了。”
太后冷笑:“你以为一个被你专宠过那么多天的女人,就算家世再了得,还会有人要吗?更何况只是一个被抄了家的先帝臣子,谁还会记得寇家荣耀?真是幼稚。这件事情,哀家不会帮你。”
定兴帝慢慢屈了双膝,伏在太后跟前:“母后,求您。”
太后愈发冷笑起来:“还记得哀家给你起的名字吗?”
“澹(tan)台卿兆。取自尚书·甫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你的字:和立。取自中庸——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为的是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君子,成为百姓所能依靠的九五至尊。怎么,如今你连一个女人的未来都无法担保了吗?就这样,你还想去亲征?还想打胜仗?还想坐稳江山?谁能信你!”
定兴帝沉默许久,站起来:“儿臣知道了。”
眼里的坚定愈发积累起来,“儿臣……势必凯旋而归。”
太后点点头,一脸坚毅:“去吧,一国之君,应当如此。”
外面的阳光已经温暖起来,缓缓地抚摸过人的身体,只觉得一阵一阵的舒坦。秋花绚烂,张扬着怒放着。定兴帝深吸一口气,偏头看了看东方,一轮圆日磅礴升起,还有一个屋角,那里是里布宫中的阁楼。定兴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双拳握紧,转身走向宣室殿,换了战袍,走到神武门口,那里已经有上万名将士等着自己了。
他心里道:
等我,阿木吉拉,等我证明给你看。
以我之力,定能护你长安。
长齐一脸苦相地跟着他,回头望了望最后面,心里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可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已更新么么哒╭(╯3╰)╮
第66章 V章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队伍整齐有素基本保持匀速前进,从京城出发,一路上每个人都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虽然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家乡,但是出乎意料无人抱怨,对于未来皆是憧憬。
长长的队伍尾巴处,是一些看起来比较瘦弱的士兵,更后面也有能力较强的人护着。这些士兵虽然瘦弱,但精神头一点也不输给队伍前列的,个个笑容灿烂,激情澎湃唱着军歌,清亮的声音在上空打了个卷儿,越飘越远,越来越淡。
此时一曲歌毕,一个小个子士兵咧嘴笑笑,拍了拍他身边那个人的肩膀,笑容洋溢着问道:“你怎么不开口唱呐?”
被拍肩膀的人个子更加矮小,一抬头,脸白白净净的,清秀如一朵伴着幽香的莲花盛开,那双眸子更是漆黑如墨,光亮微动,眉如水波一般轻轻一抖,声音纯粹干净:“唱什么?”
小个子士兵顿时呼吸一紧,行走了十几天了,他旁边这个人一直没有开口讲过话,只低着头一直往前。他以为对方跟自己隔壁家的马小锤子一个样儿,是被爹娘威逼着出来参军,心情怏怏所以不吭声。这蓦地抬头一看,对方双眸平静,脸色亦是平和,声音清清淡淡的,出了奇的好听极了,难免多了两分亲近,心里想着,这样好的人物,出来打仗——真是可惜了!难怪他不乐意,要是换在自个儿身上,那哪儿能开心得起来?可是细细瞧对方神色,似乎又没什么不乐意,只是平静而已,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不明就里地重新低了头。那小个子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热情地介绍着自己:“我叫东子!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瞧你长得文文静静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吧?你爹娘真舍得,竟然也不打点一下,就让你跟咱们这些穷门小户的人待在一起受苦。往后出了啥事别怕,我厚脸皮称自己一声哥哥,我护着你!”
“……打点有用?”阿木吉拉的耳朵捕捉到这个关键点。
小个子士兵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刚刚亮了爪子的皇上并不提倡行贿,但凡有靠打点当了领事的,不论究竟身份如何,一概处以偷窃罪,是要打板子的!刚出发那天,皇上就打了三个重臣家的公子爷,却无一人指点,纷纷道好。
不由心里多了两分同情:“你身子骨这么弱,既然不能打点,何苦来吃这个苦?我爹娘说了,这次出征铁定能胜出,所以才让我出来的,就是这样,他们还舍不得,拉着我哭了半天,给我塞了好多吃的。”说到这里,他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拿了一块糕点慷慨地递给阿木吉拉,“给你吃!不客气!”
阿木吉拉知道定兴帝把军纪管得严格,放了心,淡淡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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