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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惑佛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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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蕊儿早就从自己的父亲那听闻云大哥要回来的消息,她不惜策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就是想早一些见到云逸尘。毕竟自从他离开云家四处游历已经有四个年头了,这四年里除了云庄主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好不容易盼到了再见的日子,自然是要盛装打扮,给对方一个惊喜。

然而她花了一堆心思梳妆打扮,满心期盼地前往他们落脚的客栈时,看到的却是她的云大哥一脸宠溺地在替一个男人夹菜。似是怕对方吃不饱一般,本该空着的碗里早已堆满了各色菜,就连烧鸡都是云逸尘在一块一块地替他撕着,丝毫不介意自己沾的满手的油。

她的云大哥,自小就是衣不沾尘的仙人风姿,嘴挂一抹浅笑,对谁都是五分的善,五分的礼,和蔼可亲却也透着疏离,什么时候像这般与人亲近不说,还亲身照料琐事。

“云大哥!”于是,她酝酿了许久,期待了四年的这声云大哥此刻也不由得掺杂了些不满。

“是蕊儿吗?四年不见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啊。”刘蕊儿是云家管事的女儿,自小就在云家长大,云逸尘将她当妹妹般对待,但四年的光阴让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妹妹摇身一变,成了他眼前明艳照人的女子。

岳卿涟对漂亮女子一向是十分友好的,即使眼前这姑娘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敌意,依然能保持他一贯多情温柔的笑容。他姐姐自小就告诉我,这世间的女子是最可爱的珍宝,需怜之爱之敬之。他虽多请却不滥情,她们需人温暖,他便给予慰藉,她们若想要诺言他必不予虚言。而这世间的女子大多也都是偏爱着他的,爱他的小性子,爱他的不羁,爱他的柔情,但她们的爱又不同于那些钦慕云逸尘的女子,每个爱着岳卿涟的人,都不会奢望去独占他,她们仅是享受着他的那缕真情便已满足。

“云大哥四年都不曾回来见蕊儿一面也太狠心了吧。”女子娇嗔。

“吃了吗?要不一起吃吧。”而云逸尘的回答则让岳卿涟在一旁都看不过眼。

当真是榆木脑袋。

可这榆木脑袋对他的百般细心看在刘蕊儿眼中无疑是万分扎心的。至于另外的一干人等,又全然入不了这姑娘的眼。她走到云逸尘身旁,一言不发就要挤走岳卿涟,“那我就坐云哥哥身边吃点吧。”说着还不忘再瞪了岳卿涟几眼,如同在看不要脸的狐狸精一般。

这也不能怪刘蕊儿如此防范排斥岳卿涟,谁让云逸尘多年来拒绝女子无数,坊间早有传闻他有断袖之癖,如今又亲眼看着他如此细心温柔地照顾这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担心呢。

“小玉旁边不是空着吗?”

“我吃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坐这吧。”生平仅有的几次被姑娘家嫌弃都是因为云逸尘,岳卿涟放下筷子便要离席。

“你最爱的八宝甲鱼还没上呢。”

小玉闷头吃饭,严鹏不敢说话,隔壁桌的汉子们依旧吵吵嚷嚷,半只脚都跨出去的岳卿涟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算了吧。”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是十分不舍自己的甲鱼。

“明明一脸的想吃。蕊儿也快坐下吧,有什么想吃的再叫厨子做。”云逸尘拉了岳卿涟一把,就这么把他又拉回了座位上,毕竟是在自家的产业吃饭,一改之前寒酸的样子,叫了满满一桌菜的云逸尘依旧不断报着菜名,直听得岳卿涟也不愿再离桌了。

虽对不起美人,但美食面前,岳卿涟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垂涎三尺。

“小二添一副碗筷,蕊儿姑娘来这边坐吧。”看着小姑娘的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小玉赶忙上前解围,拉着她往自己身旁坐下。

顿时原本的美味佳肴一下子就有些变味,也就岳卿涟虽然被人瞪得如坐针毡,却胃口十分好地将自己爱吃的吃了个尽兴。

“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些,特意吩咐他们早早准备好的。”

不得不说,云逸尘想要对一个人好,那必然是事无巨细,处处都贴心万分,但岳卿涟却是有些受不起了,这一路被云逸尘粘着本就有些奇怪了,又被人这般照顾,也难怪严鹏当时怀疑云逸尘有龙阳之好。吃下鱼眼下方的那块嫩肉,放下筷子的他不由得开始细细思量起云逸尘的态度来。

他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

偷偷瞥了眼云逸尘,他还在替他拆着甲鱼腿,并没有注意到他,神情依旧是平时那样,平平淡淡,温柔似水。忍不住搔了搔自己的脖颈,岳卿涟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装的满满的碗,基本都是他爱吃的菜和爱吃的部位,这份细心程度,怕是比他姐姐都厉害。

他素来知道自己长得不凡,但是能把云逸尘也勾到手,虽然有失男儿气度,但还是忍不住有些自得,反正是他一厢情愿,与他又没关系。

多年以后回想此刻的自己,没有厌恶,没有抵触,就注定了自己要走上那一条不归路。但现在岳卿涟还没有察觉,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云逸尘对他的好,却不知这份理所应当在别人的眼中就已经足够的不寻常。

至少在刘蕊儿看来,这妖媚的男子简直就是狐狸精,臭不要脸。

“云大哥这些都什么人啊?”看着邻桌那群土匪样的人,刘蕊儿忍不住朝小玉的位置又挪了挪,“你这四年结交了不少朋友啊。”江湖人人称赞佛公子有着一颗慈悲心,逢难必助,知交遍天下,但云家庄的人听到这样的传闻都是一笑置之,佛有慈悲心,但也不爱与俗世凡人有过多牵扯,云逸尘也是如此。他的善心与朋友是全然无关的两件事。

“这是卿涟,你喊他一声岳大哥就好了。你身旁的是小玉和严鹏,邻桌的都是严鹏的拜把兄弟。”他简单一句介绍,孰亲孰远便已明了。

“岳大哥名字好别致。”嘴上带着甜笑,心里却早已将岳卿涟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卿本佳人的卿,涟漪何处起的涟。”岳卿涟还未说什么,云逸尘已经主动先解释起来。

“。。。。。。”严鹏依旧一声不敢吭,对于这微妙的三角关系,选择沉默来明哲保身。

一顿饭准备的丰盛精致,但吃得尽兴的大概没几个。刘小姐的眼光时时刻刻都紧盯不放,云逸尘似无所觉,岳卿涟已经不堪其扰,随意找了个借口便要回屋休息。

“明日就能到云家庄了,卿涟早些休息也好,今日终于不用两人同房了,卿涟也不比被我烦扰了。”结果就这么一句话,彻底刺激到了刘蕊儿。

“什么!你们同房了!”尖细的嗓音一下子拔高,即使在嘈杂的人声中依然清晰可闻,原本还各自吃着饭菜的客人,此刻都纷纷将视线瞥向了这本就样貌不俗十分惹眼的一桌。

岳卿涟揉着自己发胀的额头,只觉得万般无力。

  第十三章 
  
众人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之间盘旋,火辣辣的刺眼,岳卿涟只庆幸这没有他的红颜知己,不然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但刘蕊儿这小姑娘的情绪却是有些收不住了,明明是尖着嗓子大声质问,却又潸然泪下,一下子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无声控诉着云逸尘和他这对狗男男。

“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何况他们两还都是个大男人,又没男女授受不清的牵绊。”一直闷头吃饭的严鹏被小玉不断用鞋尖碾着脚背,迫于无奈只得站出来辩解几句,然而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立刻就把刘蕊儿的火气全给引过来了。

“男男怎么就不能授受不亲了!那平天教的教主当年不就娶了个男妻!”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岳卿涟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他下意识就要去掏自己的鞭子,摸了一手空才想起自己扔包袱里以后就再也没取出来,和岳卿涟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安逸了,安逸的他都鲜少要自己出手,而今那刘蕊儿提起平天教,周围人的反应让他再次意识到,他和云逸尘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小丫头,谁准你随意提我们教主的!”原本在客栈角落独自坐一桌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他头上戴着斗笠,遮掩着面容,一身玄衣,整个人都透着肃杀之意,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其他人或许还没想到他的身份,但众矢之的的岳卿涟已经恨不得学会土遁术了。

“你是平天教徒!”有人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指着对方,大声喝问。

“无名之辈也敢拿剑对着我!”他掌上施力,直接劈断了对方不逊的剑。

旁人见识了对方的实力便再不敢独自叫嚣,大家散成一圈,将他围在其中,齐齐看上了方才还在情感纠纷之中的云逸尘。“这平天教徒都敢明目张胆来云家庄的地盘了,佛公子可不能轻易放他走,之前许小姐的事情还没让他们平天教给个交代呢!”

“大家稍安勿躁。盛云客栈本就是吃饭住宿的地方,人人皆可自由来去,现下本就是愚妹出言不逊,大家这般大动干戈就不对了。”说着又看向了刘蕊儿,“蕊儿,还不快跟大侠道歉。”

“我。。。。。。”本就是情急之下胡乱说的,谁能想到当真遇上了个平天教徒,自小就被娇惯着的刘蕊儿一下子红了眼。她虽有些刁蛮,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云逸尘都这般开口了,她只得嚅嗫着粉唇,怯怯地望向那男子。

“算了吧,小姑娘无心之言,一本正经的不反倒显得我们男人小气吗?”原本恨不得躲云逸尘身后去的岳卿涟瞧着那刘蕊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心下不忍,嘴上说的义正言辞,但眼睛根本就不敢与对方对上。

“这位公子倒是怜香惜玉啊。”

“女孩子本来就是让人疼的嘛!兄台家中都没有姐姐妹妹的么?”

“哼!姐妹没有,倒是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整日醉卧美人膝,一身的懒骨头,欠收拾!”最后三个字好似咬着牙从嘴里蹦出来的一般,惊得岳卿涟赶忙垂下了头。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害怕,云逸尘挡住他,看向那挑衅男子的神情虽还是温和无害的样子,但眼里却也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凛冽。

“那阁下究竟要如何?若是要交手就寻个宽敞僻静的地方,莫要叨扰他人的好。”

“出言不逊的是你们,要以多欺少的也是你们,反正怎么都是你们有理。我今日还有事要办,懒得与你们计较!”说着一掌击番了身前的桌子,又飞身接连踩着那些个挡着他路的人的脑袋,几个飞跃便离开了客栈,留下一片的狼藉。

“真是暴脾气!”岳卿涟忍不住小声嘀咕。

被这么一打岔,之前的尴尬倒是被化解了,刘蕊儿小姑娘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之中,花容失色,哪还有精神去质问云逸尘和岳卿涟的关系。于是趁着云逸尘被那些武林人士团团围住,义愤填膺要讨伐平天教的时候,岳卿涟悄悄回了自己的屋,虽然没瞧见碗莲让他十分遗憾,但墨言那杀气腾腾的欠收拾三个字实在是吓人,他急急忙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赶紧逃离。

然而他刚一开窗准备飞檐走壁跑路,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外面掷了进来,砸在了岳卿涟的脚边。

熟悉的暗纹灰色帕子,不用打开,岳卿涟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他赶紧捡起往自己怀里一揣。

“你这次闯江湖闯的还真是狼狈啊,连相好送的东西都给典当了。”方才还在楼下大闹了一番的玄衣男子此刻一个翻身,跑进了岳卿涟的屋中,掀开了斗笠,露出那张岳卿涟再熟悉不过的冰块脸。

“这事你可不能告诉挽月啊!”

“谁高兴去和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打交道,卿涟你胆肥了啊!不仅私自带外人进旗山,还敢跟人私奔!”

“怎么说话的!别说的我有那龙阳癖好似的!”一路上被人误会就算了,连墨言都这么说,岳卿涟可当真不乐意了。

“你找谁不好,偏偏要招惹那云逸尘!要是青萍知道你和姓云的成了兄弟不说,还准备一起去云家庄,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旗山了!”

“你告诉我姐姐了?”一提到岳青萍,岳卿涟那双凤眼都不由得瞪成了铜铃。

“知道怕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墨言坐在他的床边上,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大爷样。“算你运气好,青萍有事去了北方,找你的事就都交给了我。不然怎么可能让你逍遥到现在,你私奔第二天就该被倒吊屋前挨揍了。”

“九死一生。”岳卿涟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姐姐宠他是真,罚他狠也是真。

“既然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就赶紧跟我回去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什么狗屁左右护法,根本就是爹带儿子!”

“你敢让我喊你一声爹吗?我姐姐不撕了你!”

“别贫嘴了!”墨言嗓门一大,岳卿涟便不敢再与他斗嘴了,毕竟平天教的左护法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真惹毛了他,亲儿子都得狠狠收拾一顿。

于是两人就这么从窗户遁走了,至于云逸尘去屋中找他时看到一室的清冷是何反应,那都不是他们需要在意的了。

这一路鸡飞狗跳临时搭伙的队伍就这么散了,岳卿涟随着墨言走在回旗山的路上,偶尔还会忍不住想起这些日发生的事情,想着那严鹏和小玉如何了,想着那爱管闲事的佛公子可又济世救人去了,想着自己终究没能见到的碗中莲花究竟是何等的风姿。再想到姐姐回来必然要逼问一番,顿时这平素悠哉自得的山中生活也有些让他如坐针毡,食不知味了。他看着身旁不苟言笑,冷面阎王般的墨言便不由得连连叹气,一点没了当初和云逸尘吵嚷着要回家时的劲头,宛若斗败的公鸡,垂丧着头,无精打采。

墨言可没工夫去理会他的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名义上两人虽是左右护法,但岳卿涟平日除非为了好玩故意扮成女装和他一同出面,但凡遇上些麻烦事,逃得比谁都快,教里的事基本都是他一人在打理,就连这次把岳卿涟捉回去也是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空闲时间。

“真是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做牛做马地还。”瞥了眼睡梦中犹蹙着眉的卿涟,墨言忍不住对着当头的月亮发出一声长叹。

  第十四章 
  
有人曾说,山中不知时日过,久居深山的人多少都有了点仙人气息,变得不食人间烟火。但这对岳卿涟来说,显然是狗屁不通的。因而吃不惯平天教素斋的他才会带着自己的徒弟们独居教外的小屋,整日大鱼大肉,吃的好不畅快。

但最近,岳平岳安却发现自己师傅的胃口差了许多,问及原因,反而是被兜头痛骂了一番他们让人心酸的厨艺,以及冷酷无情残忍的墨言禁了他的足,不准他下山自己觅食。

山中野味固然多,可惜没有好厨子,被禁足以后,只能吃徒弟准备的清汤寡水,一两天还好,这日子一久,岳卿涟就受不了了,就连岳安都跟岳平抱怨,说师傅梦里都在报菜名,说得他一整晚流口水睡不着。

那日和云逸尘他们的最后一餐成了岳卿涟记忆中美味的代表,每每食不下咽的时候就会想起,连带着记忆中的云逸尘也变得和蔼可亲,招人喜爱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人照料的太过精细,如今他每日晨起,都下意识地窝在被子里等着人送吃的给他,也习惯了每日有人替他束发正衣冠,这些原本小徒弟在做的事,一旦和云逸尘相比,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毕竟他的小徒弟如今也才八岁,也就倒霉跟了他这个懒师傅,小小年纪就得扛起了生活的重任。

回到旗山之后就吃不惯穿不惯甚至睡不惯的岳卿涟,只觉得墨言这人面目可憎,连带着小徒弟们都没以前那么圆润可爱了。

这日着实憋得不行的岳卿涟连夜偷偷下山,兜里放了不少安睡粉,全是给墨言准备的,然而他的准备全没用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的乖巧骗过了墨言,一路跑下旗山,竟毫无阻拦,比往常都轻松得多。

岳卿涟这边雀跃着下山,却不知墨言和他那两个徒弟正远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师伯,你不拦着师傅吗?”

“拦他做什么,肯定又是去找他的挽月姑娘了。”

“师伯不是最不喜师傅整日沉溺温柔乡的吗?”

“被女人拐跑总好过被男人拐跑,你们赶紧去睡觉,都什么时辰了!”

一声大喝,两个孩子立刻一言不发乖巧地滚回了自己屋中,留下墨言一人看着岳卿涟离开的方向长吁短叹,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有了老父亲般的沧桑无奈。

儿大不中留,留也要留给小姑娘。

深更半夜敲窗,寻常姑娘怕是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大喊救命了。但早就习惯了岳卿涟这不走寻常路的性子,挽月早已见怪不怪他这般采花贼的行为,从床上起身披衣,打开窗户,招呼外头的人赶紧进屋,不要冻着了才好。

瞧着一段时日不见消瘦了不少的岳卿涟,挽月不由有些心疼,也不管夜色已深,唤醒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就让她赶紧去厨房那备些吃食,被扰了美梦的小翠连连瞪了岳卿涟几眼,只得不甘不愿地打着哈欠离去。

“卿涟最近吃的不好吗?”

“清汤寡水,可怜的紧。”整个人如同软骨头一般摊在圆桌上,岳卿涟嗅着房中熟悉的来自挽月的香气,不由得有些发困了。“家里人最近看的紧,都不让我出门改善伙食。”

“可是你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他们担心了。”与岳卿涟虽是有了两年的情缘,但对于挽月而言,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便也再无其他。在风月场所逢场作戏久了,她也早没了小姑娘的那份执拗,岳卿涟的来来去去,她从不曾有什么怨言,更不会向这个男人索要什么誓言。

“怪我多管闲事,惹了个灾星。”纵然云逸尘待他有许多好,但细细回忆,终究还是糟心事更多。

“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即使被你唤作灾星,怕是那姑娘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什么姑娘啊,要是姑娘怎么被罚我都不计较了。”

“卿涟如今的桃花都开到男子身上去了吗?”听他一肚子的抱怨,挽月忍不住掩着嘴偷笑,这被人宠爱惯了的小公子,看来是真栽了个跟头,能让他记挂在心里,时时拿出来痛骂一番。私心来说,这男桃花总是让她不至于太过的难过。

“好姐姐你可别再胡说了,我肚子都要饿扁了,小翠怎么还不回来。”眼看着话题一个劲往云逸尘身上跑,岳卿涟扶着自己的脑袋就想叹气。

“来了来了!”正抱怨着,小翠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进了屋。“我左右找不着什么吃的,就下了碗汤圆。”

“唉,逃离了家门,还是吃不上一口肉。”看着碗里白胖胖圆滚滚翻腾着的汤圆,岳卿涟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慢慢吃了起来。毕竟这个时辰,能有口热乎乎的吃食已经是挽月照顾他了。

小翠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挽月便让她回屋继续歇着了,岳卿涟可怜巴巴吃下那碗汤圆便坐在圆凳上撑着下巴发呆。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歇下。”从柜子里又取出一个枕头放在床上,挽月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示意着卿涟歇息。

“唉,挽月你再给我拿床被子,我打地铺吧。”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岳卿涟望向挽月,依旧是那双多情的眼眸,但是与往常又似乎多了些变化,说出口的话更是让挽月惊得睡意都去了一半。

“你莫不是披了人皮面具的假卿涟吧。”

“我。。。我这不是效仿,效仿正人君子吗?你看小翠总说我不如那云逸尘,不就是打地铺有何难的。”素来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苦的人忽然这般,怎么能不叫挽月吃惊,就连岳卿涟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是受了那云逸尘的影响?

两人同宿的日子里,云逸尘都是打地铺的那个,从没动过要和他挤一张床的念头。

他不会是把我当作了女子了吧?

如今回想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自己肯定是不愿和个男人同床共枕,但云逸尘那自发的打地铺行为却让他开始隐隐有些不悦。

于是上一刻还苦着脸可怜样的人下一刻忽然就黑了脸,怒气冲冲地在地上打好了地铺,被子把脸一蒙,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睡了,便当真就睡了。

挽月看着他那难得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苦涩地笑了笑。

窗外月色撩人,夜已深,处处万籁俱寂。躲在被子里的岳卿涟是睡是醒,为人知晓,挽月何时上榻入眠也无人知晓,只有那踏踏踏的马蹄声远的好似在梦的彼岸,又近的仿佛跑到了跟前。

岳卿涟无法告诉任何人,那一晚枕着地板,隔着床褥,他迷迷糊糊梦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贯的白衫,几抹竹飘在下摆,随着他走来的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无端让他有些慌张。

他听到那人在唤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轻柔,一声比一声多情,那是足以让人溺毙的温柔。

岳卿涟忍不住在心里大吼。

他对该死的男人可没有兴趣。

忽然那男子将脸凑向了他,那张几乎紧贴着自己的脸,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张怎么都忘不了的笑脸。

“云逸尘!”

惊慌的,他从睡梦中挣扎了起来。

外头早已日上三竿,而他却是满头的大汗。

  第十五章 
  
即使是花魁,也不是可以挑选自己的每一个恩客。一大清早,有权贵递了帖子过来,挽月便不得不梳妆打扮前往相陪。她离去的时候,岳卿涟还在熟睡之中,依旧是不到晌午起不来的散懒样,即使是打地铺这般的不舒服,依旧哼哼几声继续睡。临走时她特意将小翠留了下来,让她好好打点一切。

于是在睡梦中惊醒的岳卿涟,看到的只有一室的清冷,挽月早已离去,开着的窗户射进刺眼的阳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摸着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岳卿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嗓子又干又痛,像是要裂开流血一般,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倒了杯凉茶就往嘴里灌。一头的长发披散着,从背影看确实有几分雌雄莫辨,就连端着早点进屋的小翠,有那么一刹那都以为是自家小姐了。

“岳公子,要准备洗漱了吗?”

“你家小姐呢?”

“嬷嬷说万剑阁里来了个贵客,把小姐给喊去抚琴了。”

“天天吹嘘自己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去抚琴。”嘴上如此抱怨,但岳卿涟心里却不由得起了疑心,先是拉拢云逸尘不成,如今又和权贵来往,这万剑阁的动作可不少啊。

“嘘!公子可别乱说话,惹了不必要的祸事。”

“唉,罢了罢了。这香味,是鸡丝粥吗?”岳卿涟最引以为傲的除了自己的长相和轻功,就是鼻子了。墨言常骂他长了个狗鼻子,方圆百里都能闻到香味。

“是的,岳公子。粥先放这放凉,我去给你准备洗脸水。”

“小翠你今天很高兴吗?”难得没有被挽月这个侍女嘲讽四肢不勤,岳卿涟看着她那嘴角藏不住的笑,忍不住出言调侃,“是遇上相好的小哥哥了吗?”

“我高不高兴,和你有什么关系!”小翠回头瞪了岳卿涟一样,呛了一声就去准备她的洗脸水了。

“啧啧,脾气还是那么冲,云逸尘怎么可能喜欢这样脾气的姑娘。”他嗅了嗅鸡丝粥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云逸尘从前最爱给他买的三鲜包子来。“唉,他这人虽讨厌,但在吃食上也算有点眼光。”

他倚在窗边,看着楼下形色匆匆的人群,闻着空气里混杂着的各色味道,自己虽是在用早点,但对于大多数人这个时间都已经开始琢磨起午饭的问题了。岳卿涟不由得在脑子里飞速盘算起今天要吃的东西来,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揉了揉自己饿扁了的肚子。

邀月楼的烧鸡最有名,若是叫走了挽月的色老头愿意早些放挽月回来,他倒是想和挽月一起吃烧鸡配女儿红,虽然多半都是进了自己的肚子,但美食美酒配美人,才更让人胃口大开啊。

待一碗鸡丝粥下肚,饥饿感消了一大半,岳卿涟总算是有点精神了,虽然在外头的日子逍遥无比,但万剑阁那不寻常的动静总是让他无法不去在意,百无聊赖地在挽月闺房里打转,脑子里冒起的私闯念头一下子就熄灭了。

要是被逮着了让墨言来救,可真是要遗臭万年了。他对自己的那点本事还是有深刻认识的。

旗山和孔镇离得并不远,以岳卿涟的脚程,大半夜飞奔了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因而平天教这些年一直都有在关注着万剑阁的动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派,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成为可以比肩云家庄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人不在意。等挽月回来他得打探点消息回去告诉墨言,也算是将功补过。

然后直到入了夜,挽月也没有回来。

即使花魁不在,花楼的夜晚依旧是歌舞升平,莺莺燕燕,香粉膏脂飘散在空气之中,有些让人微醺。岳卿涟也不再窝在挽月房中,跑到了厅前看舞娘的曼妙舞姿,顺带也听听温香软玉在怀,酒气熏天的男人嘴里守不住的秘密。

“唉,都怪那平天教,自那以后剑阁就再不提招亲一事,亏我大老远跑来。”

“大爷这是嫌弃奴家不如剑阁千金咯。”

“哈哈哈哈!那许姑娘再美若天仙,也比不上你的媚!”大汉搂着怀里的姑娘放声大笑,路过的岳卿涟瞥了一眼随即嫌弃地移开了脸。

托万剑阁的福,素来低调的平天教一下子又成了武林热议的话题,距离上一次背锅还是教主年轻的时候了,自己不愧是教主亲传弟子,连这惹事的本事也是一脉相传。

挽月在的时候,岳卿涟是鲜少下楼的。小翠就常嘲讽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哪个女子都比不上,而且他不仅容易招来女子间的争风吃醋,有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也悄悄觊觎着。

一掌劈晕了冲到自己面前动手动脚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岳卿涟连忙用自己干净的帕子擦手。

“你把他劈晕了就这么扔在这?”

“叫武夫们把他抬出去扔后门外。”

“这春香阁可不是你开的。”

“可这春香阁不就是挽月说了算吗?”看着气呼呼的小翠指挥花楼的武夫将这不长眼的男人抬出去,岳卿涟喝了口自己杯中的女儿红,嘴边泛起笑。“小翠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这片刻功夫就四五个姑娘来打听你消息,两三个醉汉要轻薄公子,你让小翠如何能不跟着你?”

“我还当真能被轻薄了去吗?”

“你被轻薄事小,我就怕你把这春香阁给砸了。”

小翠依旧牙尖嘴利,岳卿涟也只是与她调笑,并不放在心上,这春香阁,当初可也是他暗中助了挽月一臂之力的,不然好好的花楼,怎么还有烧鸡这样的拿手好菜。

歌舞已就绪,宾客们的注意力也纷纷集中到了正中的舞台之上,岳卿涟软若无骨地倚在靠垫上,身侧紧贴着四五个姐姐妹妹热情地替他斟酒夹菜,小翠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岳卿涟。

“公子的艳福真是不浅。”

“这烧鸡可是一绝,小翠你不吃吗?”

“你多吃些吧,饿坏了小姐又该心疼了。”

“小翠何必这般呢?姐妹们也没本事和挽月相争呀。”

“只是既然今日挽月姐不在,也不能叫公子一人冷清呀。”红粉嫩黄的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算是能言善道的小翠也只能抿着嘴生闷气。

“你个花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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