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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惑佛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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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看着碗里那黑漆漆的汤水,一股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往鼻尖里钻,岳卿涟皱着眉头没有结果药碗,反而将头扭到了一边。
“多大的人了,还怕苦?”以为岳卿涟怕苦,墨言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摊开,露出里面几颗蜜饯,“喝完了就给你吃。”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我以为你连三岁小儿都不如。”说着又将手里的药碗递过去,“快趁热喝。”
“墨言……”看到难道愿意和他开玩笑的墨言,岳卿涟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连之前轻松的笑意都维持不住,“这药我不会再喝了。”
“说什么傻话呢!”
“这药怎么来的,你真以为我发现不了吗?”起初他着实虚弱,意识都不清明,被灌着喝这些药除了觉得难喝想吐外也没有精力去细想什么。但等他精神好了不少,这药里的猫腻自然也就瞒不过他了。“你知道我五官素来敏锐,这药里这么浓的血腥气我会闻不出吗?”
“有血腥气的药方多了。”
“墨言……”岳卿涟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药碗搁在凳子上,摆明不会喝下去。
“你何必这么犟!你这个人素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他伤你如此,而今付出这些又有什么?”
“他伤我身,我伤他心,我们扯平了。”
“扯平个狗屁!”墨言气得骂了句脏话,但看岳卿涟病恹恹的样子,又软了态度,“卿涟,我得让你活下去,不论用什么办法。”
“我是哪来的恶鬼吗?要食人血肉而活。”
“这是他欠你的。”
两人争执了半天,最终汤药冷了,被岳平拿回去重新加热,而岳卿涟则钻回自己的被子里,把头蒙起来,不肯搭理任何人,就连岳安跑过来撒娇也不搭理。墨言一肚子气无从发泄,长脚一迈跨出门去。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躲在被中的岳卿涟那重重喘息的声音。
他是打定主意再也不想和云逸尘有任何瓜葛的,但事与愿违,墨言不仅把人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今还要用他的血肉来给自己吊命。
“这样纠缠不休又有什么意思呢……”被子里仅有的空气被他吸入身体里,很快就让他觉得有些闷了,他轻声感叹着将被子掀开,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进屋,正苍白着脸坐在他床边的云逸尘。
“我这是吃了你多少血肉,让你瞧着比我这病人还不济的样子。”不过几日不见罢了,云逸尘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脸色苍白无血色,一张薄唇也有些发灰暗淡,眉目低垂着,倒有些临终前的人慈爱的意味,更别提他那早生的华发,两鬓霜白。
“墨言说你不肯吃药。”
“那是药吗?”
“只要能救你,那就是药。”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十几年前吃下去的药,你觉得现在还有用?”时隔三年再次开口说话,反倒是岳卿涟这个病人气势汹汹,针锋相对,逼得云逸尘节节败退,脸上一片惨白。
“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卿涟。”
“你们的办法就是这样?”他靠近他,一把掀开他宽松的袖子,露出里面绑满了纱布的手臂。“这么浓的血腥味,得割多少刀,剜多少肉,流多少血。”从察觉到药里的不寻常,他就有过猜想,但当真掀开衣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他还是觉得心口酸涩,“我不要你这般……”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能救你,别说是这点血肉,哪怕是要我的心来入药……”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那么多的血债,一生都无法跨过。”说情分,自然不可能当真烟消云散,这一辈子第一次交心,哪是说收就能收回,但心寒也是真的,心碎也不是作假,他们之间看不到一丝可能。
“我什么都不求,只想在你身边,看着你好好的。”他伸手扶住他,赌他不忍推开满身是伤的自己,稍稍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想念。“卿涟我好想你,三年了,我只能在江边无限悔恨,不断忏悔,无论怎么描摹,都画不出你的眉眼笑意。”或许在他的心里,也早已明白,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对方的笑容了。
岳卿涟靠着他的肩膀,没有回应。
之后的日子里,劝岳卿涟喝药成了云逸尘另一项任务,他身子越来越虚,岳卿涟便越来越抗拒喝这拿命相赔的药,墨言恨铁不成钢,不可能对岳卿涟发脾气,便只能硬拖着没什么气力的云逸尘,在他榻前,好言相劝。
但不论谁说,岳卿涟都是紧闭嘴巴,死活不肯喝药。没有办法的云逸尘索性当着他的面撕开了手上的纱布,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手臂,任凭血流一地。
“你做什么!”冷静如岳卿涟都不由得急红了眼,他瞪着一脸无所谓的云逸尘,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烂了。
“你不愿意喝,那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岳卿涟软下了心肠,不情不愿地开始喝药。于是云逸尘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差,他整日整日地守着岳卿涟,只盼着有一日自己的一身血肉将自己心头上的人留住。然而一开始效果显著的药渐渐地失去了效用,几乎报废了双手,云逸尘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岳卿涟一日胜过一日的憔悴与虚弱,那本该充满活力的灵动双眼,也渐渐失去了光辉,整日缠绵病榻,就连吃食都已经有些咽不下去,只能徒劳地消瘦下去,皮包着骨,连他自己都打趣自己越来越咯手了。
无论他如何不愿承认不愿面对,他终究挽救不了岳卿涟的性命。
第四十七章
时光不为人停留,转眼就入了冬。这个万物萧条的季节,处处都见不着生机,枯叶落了一地,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忙活了大半年的农人们终于迎来了清闲的时刻,万物虽萧条,人间却是热闹了起来。但这份热闹显然并不属于岳卿涟。
年关总是不好过的,无论是老人还是病人,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身边的人几乎守着他一刻不敢离开,比自己年少时被姐姐管教的还要严格,他不喜这沉重的气氛,试图开些玩笑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瞧着窗外又一片枯黄的叶片飘落下来,岳卿涟不由得叹了口气。
“药吃了吗?”墨言看不得他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把药碗递过去后随手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别折腾了,都没效果了还整天让他放血割肉的做什么。”依旧是熟悉的血腥气,岳卿涟皱着眉把头撇向一边。
“你不喝就等着他到你面前放血吧。”
“……”
“最近万剑阁有些不太平,我要去看看情况,你按时服药别闹腾知道吗?”盯着岳卿涟不情不愿地把药喝光,墨言给他递上蜜饯后叮嘱道。
“阁主都死了还不安生啊?”
“就是群龙无首了才不安宁,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养病。”
墨言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反复叮嘱了那几句老生常谈的话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原本拥挤的小屋没了他这个壮汉,一下子就显得空荡了许多,而没了干体力活的帮手,岳安也不得不撸起袖子和哥哥一起干起了杂活。云逸尘则成了第二个病号,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执着地每日自残,眼见着就快比岳卿涟还奄奄一息的样子。
“一家子老弱病残,这时候要是仇人杀上门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岳卿涟窝在被子里,享受着四盆火炭的热力,努力和寒冬做着斗争,他闲闲发着牢骚,却不曾想到自己竟一语成谶。
那一日一如往常,两个孩子边嬉闹边背着两箩筐的萝卜白菜往家里赶,只想着趁下雪前赶紧在屋里多囤一些粮食蔬菜,却没有发现早已有人盯上了他们,暗中跟踪。
“师傅,今晚煮大白菜好不好?”岳安抱着白菜跑进屋里取暖,洋洋得意地将怀里的白菜拿给岳卿涟看,“可便宜了,我们一下子买了好多,能吃一个冬天了!”和岳安的精神抖擞不同,岳卿涟还有些困意,他半眯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晚上吃白菜炖肉好不好,之前师伯杀得那头猪都让哥哥给腌好了。”岳安依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还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小屋去屋外吹冷风,他搬来自己的小板凳坐在床边,还想给师傅说在集市上碰到的趣事,却见原本半眯着眼的岳卿涟忽然瞪圆了双眼。
“师傅?”岳卿涟挣扎着要坐起身,岳安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外头有许多人。”岳卿涟蹙着眉,神情凝重。在这小村里安逸日子过久了,都让他忘记基本的防备了,如今也来不及摆阵,听脚步声显然来者众多。
“岳平呢?”
“师傅不好了。”岳卿涟才刚念叨自己的大徒弟,岳平就推门进来了,看他不安的样子,显然是发现外头的情形了。
“来了多少人?”
“得有二三十之多。”
“你们赶紧从后门逃出去。”
“师傅!”
“带上云逸尘,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生死于他不过是一步之遥,岳卿涟看着两个自己带大的孩子,脸上浮现慈爱,“你们的日子还长。”
“不行!”谈话间,本该在隔壁休息的云逸尘也跌跌撞撞赶了过来,“他们走,我留下。”
“我们不走!”
“不走就只能死路一条了。”他现在连动气的精神都没有,更别说冲着三个不领他好意的人大吼了,他垂下眼眸,无奈叹气,却又毫无办法。“我还有些姐姐留下的毒药,平平你去挑些能用的。安安不准一个人瞎跑知道吗?”赶不走人,便只能费心安排了,这命中的一劫他不知自己能不能跨过,却是决不能连累孩子的。
“卿涟……”
“但愿来的都是些小喽啰。”避开了对方满载深情的眼眸,岳卿涟闭上双眼轻声呢喃。
杀上门来的是万剑阁门徒,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早早地将墨言调虎离山,还熟门熟路地进行了包抄。岳平岳安终究还年幼,堪堪只能自保,而家中的毒药也所剩不多,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周围的农人从不见过这般阵仗,一个个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即使是经常嫌弃他们聒噪的岳卿涟也不由得有些感到抱歉,眼看都临近年关了,还给他们惹来这样的事端。
屋外刀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鲜红的血溅在雪白的窗纱上十分刺目,岳卿涟恨不得拿起自己的软鞭好好教训一番屋外的人,却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云逸尘就守在他的床前,紧紧握着他的双手。
“卿涟,你说人有来世吗?”
“你内力雄厚,一鼓作气拼杀出去不是难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都生死临头,云逸尘却还是柔情脉脉,似乎屋外的厮杀都与他毫不相干,整个天地便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若是有来世,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你。”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也打断了云逸尘的深情告白。
到底是万剑阁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云逸尘,虽然江湖上传言云家兄弟两为争夺庄主之位而撕破了脸,但云逸尘终究是云家人,终究是云家庄的二公子,他们虽对他刀剑相向,却也不敢真的动手。
“佛公子,这妖人可是平天教的右护法,还杀了你的未婚妻,我们的大小姐啊!”
“许秋池多行不义必自毙,卿涟不动手也总有人会动手的。”
“云逸尘你这是冥顽不灵!别以为有云家庄撑腰我们就不敢动手了!”
“这妖人的项上人头我们今天是要定了!”
“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多日失血,遍体鳞伤,但多年的武功修为和醇厚的内力,依旧让云逸尘气势惊人,他一掌击落了众人手中的兵器,守着岳卿涟寸步不让,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波接一波,很快就让他疲于应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血汩汩流出,濡湿了衣衫,但他守着岳卿涟就是不放手,紧紧抱着他替他挨了身后不知道多少剑,他不知苦痛,只是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卿涟,一遍遍抹去沾在他脸上的血污,却不知自己的掌心沾着更多的血,无论他怎么擦拭,怎么抹去,都只是让那张白皙如雪的脸上沾染更多的血红。
身体不断透支,意识也在逐渐抽离,在倒下的前一刻,他听到岳卿涟在他耳边的叹息,我原谅你了,放手吧。
第四十八章
人说死前会看到自己一生的缩影,如走马灯般迅速划过眼前。但他在失去意识之前,眼睛里脑子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关于云逸尘的一切,他想起两人不甚愉快的初遇,他想起那五分戏虐五分仓皇的吻,他想起他绝情一剑时脸上的冷漠,还有他最后紧紧抱着自己,宛如这世间珍宝。
他沉入浓稠的黑夜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彷徨不知该往何处去而四下徘徊时,忽然看到一束微弱的光在前方指引,他跌跌撞撞追赶,看到光中重重的人影婆娑。
“我的小莲花长这么大了啊。”看不清脸庞的女子依偎在高大的男子怀里,她的声音轻柔,听着就让人的心软作一团,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就让岳卿涟忍不住泪流满面。
“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怎么能哭哭啼啼的。”男子嘴上嫌弃,但话语里的温柔却是藏不住的。
“爹?娘?”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年幼模糊的记忆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自个爹娘都不认得了吗?”男子故作生气地冷哼,彻底击碎了岳卿涟所有的防备,他快步向前跑,想要冲上前紧紧抱住那两人,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靠近他们分毫,始终保持着那不近不远的距离。
“卿涟,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下去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走来,她站在爹娘的中间,冲他挥了挥手,“现在你还不该来,快回去吧!”
“姐……姐姐!”他不管不顾地想往他们身边跑去,可身体却忽然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嘶声力竭地喊着,却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不断淡去。
“爹!娘!姐姐!别抛下我啊!”他伸长手臂想要去抓取,去挽留。
“卿涟!”忽然半空中伸来一只手臂,将他拽了出来。
突破了那浓稠的黑,入眼的刺目光芒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岳平,去把窗户关上,太刺眼了。”墨言一边指挥着他的小徒弟,一边查看着他的情况。“你可总算是醒了。”
“这……这是旗山?”他转动了一下脑袋,看了眼四下,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小屋。“云逸尘呢!”脑子里闪过那人最后温柔的笑容,岳卿涟不由得慌张着要起身。
“悠着点!”墨言看他不管不顾要坐起来,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云逸尘呢?”他抓着他的手,死死盯着,只要一个回答。
“他……”墨言眼神闪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那日,他一察觉到对方调虎离山的意图就火速带着几个能打的教众赶回去了,当时看着岳平岳安一身血的样子他便杀红了眼,几乎杀尽了在场的所有人,当时他几乎是不抱希望地去他屋里找他,毕竟当时的云逸尘连自保都做不到,更别说护着岳卿涟了。然而那个人却是死死把岳卿涟抱在怀中,几乎流尽了浑身的血,也丝毫没有让那些刀剑拳脚落在他的身上。
最终岳卿涟毫发无伤,只是发病昏迷了过去,而云逸尘则陷入了昏迷之中……
岳卿涟平静地墨言诉说完一切,他低垂着头,长发遮掩了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没死吧?”
“只是昏迷,教里青萍留下的那些续命的药我都给他用上了。”
“没死……就好……”他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支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般软倒在了墨言怀里,抚开他面上的发丝,竟是不觉间泪流满了整张脸。
这场骚动最终在墨言率领平天教踏平万剑阁这一震惊武林的举动下终止,而重伤的云逸尘和带病的岳卿涟则是都留在了平天教里,一个始终昏迷不醒,一个依旧四处寻医。
江湖带有人才出,在墨言多年的探访之下,终于给岳卿涟抓回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将岳青萍留下的药札和药品统统扔给了对方,恶声恶气要人速速研究出个结果来,那泥猴一般的小子不仅一点不畏惧,还嘻嘻哈哈地整日要吃要喝。岳卿涟没精神去管他们的事,只是时常让岳平岳安扶着他去看云逸尘。
当初被人尊称一声佛公子,除了他的性子,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人的眉眼,慈眉善目,一派温柔,而今即使昏迷不醒,双目紧闭,依然透着一股超脱之感。
“你这人说什么要一辈子相赔,结果就这么睡着不起来了,有你这么赔偿的吗?”他戳了戳对方温热的脸,看着那证明还活着的起伏的胸口,忍不住又开始嘀咕,岳平岳安一左一右像两大护法一般守着他,早已习惯了他的自言自语。
“你看还是墨言他靠谱吧,出去瞎晃荡都能给我找来个小神医,我跟你说,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恢复了。”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些近况,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听见,岳平见他有些累了,便赶紧上去扶住他。
“师傅,你也该休息了,等会还得药浴呢。”
“嗯。”他看着云逸尘平静的睡颜,悄悄叹了口气。
不知道墨言从哪找来的神童,十五六岁的年纪,对草药的天赋极强,不过两日就将岳青萍留下的药典给琢磨透了,他询问了岳卿涟的身体状况,立刻要大展拳脚开始医治,墨言一边有些担心一边又明白岳卿涟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于是一日又一日的汤药和药浴成了岳卿涟的日课,或许是为了他这病折了太多人的性命,纠缠了太多人的恩怨情仇,老天也不想收他,那小神医的药竟当真起效了,他洋洋得意地指着墨言的鼻子笑他们一直忽视了一味药,而那药偏巧就是岳卿涟心心念念不忘却始终没能带回家的碗莲。
岳卿涟不在意这些,自他身体逐渐恢复,他便接手了照顾昏迷不醒的云逸尘所有的杂事,他们之间似乎永远分不清谁欠谁更多,从出生到此刻,永远都在彼此亏欠。
冬日萧条又冷寂,他素来是不喜这个时节的,但看那白雪皑皑纯净无暇,再瞧着云逸尘温柔的睡颜,便觉得所有的春光暖意都只待破土而出的一日,不远了。岳平岳安在墨言的悉心教导下开始更加刻苦地练武,他这个不称职的师傅终究也只能是不称职了,而教里新来的小神医成了墨言的跟屁虫,岳卿涟不知两人究竟怎么相识的,但每每看到墨言哭笑不得的样子,便心里稍稍感到宽慰,至少这样的墨言,没有被岳青萍的离世彻底打倒,这样的墨言,还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自己的康复更是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解救,他想,墨言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为自己而活了。
而他,捏了捏云逸尘的脸,他贴上他的耳边,说着只有两人知晓的亲密私语。
“你再不醒,我可要下山去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了。”
次年开春,云逸尘终于醒来,他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的岳卿涟,终于露出了阔别多年的温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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