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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伴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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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连周太师家的三公子还牵涉其中!周太师是我朝股肱重臣,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臣不好去周家拿人!还请陛下给臣一道旨意,让臣便宜行事!”周太师是现任的周家家主,太师是一品大员,本来是死后追封的殊荣,但周勋在活着的时候就被陛下封为太师,以示尊敬亲厚。因此,大梁人都将周勋称为“活太师”。
  陈斯斓此话一出,梁元帝简直要被气笑了,现如今他还不算便宜行事吗?这朝堂上的许多官员现如今都被他拿住了,变成阶下囚在监牢里待着呢……
  梁元帝道:“此事牵扯甚广,不若就适可而止罢!爱卿啊,自从你办理此案以来,朕的朝堂人都减少了许多,朕看既然主犯已经抓了,不若就将此案就此了结……”
  陈斯斓道:“卖官鬻爵!欺君罔上!!如此大罪岂能因为牵连广,就因此罢手!?如此以来,君威何在!!皇权何在?!臣认为,不管有如何大的阻力都要将此案彻查到底!”
  黄聿自从和陈斯斓一起查案之后,就发现这人的脾气秉性意外的和自己的胃口,于是两个在朝中没有朋友的怪人就这样拥有了自己在朝中的第一个朋友。
  陈斯斓说完之后,黄聿附议道:“陛下,臣以为陈祭酒说的在理。乱世需重典,如今南唐未复,更需要我们众志成城,若是朝中硕鼠将朝政根基驻空,届时南唐霸业成空,试问诸君何人来承担此后果?!”
  黄玉虽然刚直,但是他知道陛下的心病是南唐,若是和南唐扯上关系,陛下回护周家之心势必会有所动摇!
  陛下也不傻,他知道黄聿意欲何为,冷哼一声,就是不松口。
  太子殿下方才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陈斯斓和黄聿接连铩羽而归,他知晓在这个当口必须要助推一把,帮助陛下下定决心!如此就算这样会引得陛下猜疑不满,他也必须做,一旦错过这个扳倒周家的机会,周家的尾巴肯定会藏得更深,以后再想抓住就难了……
  念及此,太子殿下上前道:“适才黄大人所言,儿臣附议!”
  陛下露出震惊的表情,道:“你——”
  太子殿下道:“自从王子兰进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朝野上下均十分关注此案,若是将此案重拿轻放,回护其中一些人,难免会使得百姓心寒!万望陛下慎重考虑民心民意!!陛下,民心归处所向披靡啊!”太子的最后一句话暗示南唐之事成败。
  梁元帝听了以后,不冷不热意有所指道:“这朝局之事太子倒是清楚。”
  太子殿下听完之后,并不回答争辩,只行了个大礼。
  朝堂之上,陛下和朝臣对峙良久之后,陛下终于下了旨意彻查此案。
  太子殿下心头一颗巨石落地,忍不住轻轻悄悄呼出一口气。
  朝中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江都,许霁川也很快知道了此事。
  他听说太子殿下在朝里附议了黄玉和陈斯斓,就知道大事不好,赶忙跑到东宫去找太子殿下。
  进了东宫,就看到太子殿下在廊下放了一张摇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廊檐下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子,里面是一只百灵鸟,声音婉转。
  太子殿下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茶杯,闭着眼睛,神色安详的假寐。
  许霁川一路上都很担心太子,结果到了东宫,却看到这家伙这般闲适,放下心来的同时,一股子名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涌上心头。
  想要抬手叫醒他,忽而想起阿宴鲜少有休息的时候,因此悻悻然放下手,坐在廊下等阿宴醒来。
  太子殿下其实并没有睡着,听见许霁川进来,他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结果等了半天,许霁川却并未叫醒他。
  太子殿下颇有些遗憾道:“我还等着你吻醒我呢。”
  许霁川听到他醒来,转过头装上太子殿下戏谑的眼神,没好气道:“不打醒你算不错的了!”
  太子殿下从善如流,道:“谢夫君不杀之恩。”
  太子殿下一本正经的时候,许霁川还能调戏他过过嘴瘾,太子殿下一旦切换到没皮没脸模式,许霁川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霁川为什么会进宫,太子殿下自然知道的,可是他现在不想谈这些,于是道:“你过来。”
  “过来干嘛?”
  “和我一起躺,可舒服了。”
  “谢谢,那椅子就巴掌大点地儿,如何能躺下我们两个成年男子。”
  见许霁川不过来,太子殿下直接上手,将他抱到椅子上。这里是东宫,许霁川有些怕,小声问道:“不会有人看见吧?!”
  太子殿下笑道:“秋枫有分寸,他会安排好的。”
  许霁川惊讶道:“你告诉他我们俩的事了?”
  “自然没有。”太子殿下哼了一声,道,“在我身边这么久,还看不出来我心悦你,如此那他也不必待在这里了!
  ……
  许霁川本来觉得两个人睡在一个摇椅上挤得慌,但是他身边围绕着阿宴身上淡淡的兰草香味,骨头被这暮春温暖的阳光一照,浑身都酥了,懒洋洋地靠在阿宴的怀里,哪里也不想去。
  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梦乡,再等他醒来的时候,日晷的时刻已经偏西,昏黄色的阳光将小院里的花木涂上了一层安静温暖的金色,阿宴在他的头顶看书,他修长的手指翻书的声音更衬得小院的寂静,此景此人,无端让人想到岁月静好几个字。
  太子殿下感觉到许霁川醒来了,轻笑一声,道:“醒来了,懒猫!口水将我的衣襟都湿透了。”
  许霁川刚醒,还迷迷糊糊地,闻言立刻就摸上太子殿下的胸口,太子殿下笑道:“刚醒来就这么饥渴。”
  太子殿下的衣襟干爽,许霁川就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许霁川勾着太子殿下的脖子,从他的脖子上一直啃到他的嘴唇,在太子殿下某个部位起了反应之后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偷吃的馋猫一般摸摸自己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子殿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谁更饥渴。
  太子看着他得意洋洋地小表情,又爱又恨,牙根痒痒,正待要镇压,忽而听到秋枫在小门口道:“殿下,晚膳好了,现下是否要传膳。”
  太子殿下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道:“传膳。”说着,凑到花奴儿的耳边,道:“总有一天收拾你!”
  花奴儿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目光,道:“好啊!等着呢,就怕你不来!!”
  说着,他的手迅即地摸了摸太子殿下的喉结,传膳的内侍进来前,他二人已经保持了安全距离,仿佛是两个正人君子一般。
  用完膳,许霁川赶在宫门落锁之前便回去了。
  今天早上太子殿下得罪了陛下,心想与其留在他跟前碍眼,还不如寻个理由离开江都去逍遥一阵子呢……况且如今京城暗流涌动,若是现在留下,万一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硬是把周家和李家的勾当,说成是与他的党争造成的,将这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走了清静……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至于能不能重创周家,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太子殿下便从陛下跟前请了折子,说自己最近风寒久治不愈,要去许霁川家的温泉山庄去疗养一段时间。
  京城的水已经够浑了,陛下不想太子殿下再横插一脚,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太子殿下还在折子上写明,自己去疗养已经是叨扰,不想用太子仪仗给许家造成更大困扰,因此便衣出行,只带三两个随从,太子仪仗就不必跟着了。
  陛下也准了。
  这个四月末,太子殿下和许霁川并念念去了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在山上,许家在齐云山山脚下还有一个庄子,如今许霁川的太奶奶并他一个远房的姨娘住在这里,对外宣称是因为许崇峥杀孽太过,许老太太自愿在此避世而居,施斋念佛为儿子除去杀孽……
  当然这只是宣称,实际上这里是许霁川阿爷侍奉母亲天年的居所,许崇峥假死归来之后,他的身份太过引人注目,江都城中认识他的人也太多,虽然易了容,但仍然有被发现的风险,因此便来到这江都城郊人迹罕至的庄子里侍奉母亲。
  许霁川和太子殿下一行刚到齐云山下,首先进去拜见了太奶奶和阿爷,阿爷现在的身份是他们家的花匠,名叫王瘸子。这个庄子里的人都是新换上的人,都不认识阿爷,这样也便于伪装。
  晚上和太奶奶并阿爷一起吃了一顿素餐之后,许霁川一行人才告别太奶奶到温泉山庄去了。
  行礼还没收拾好,太子殿下便邀请许霁川去泡温泉了,太子殿下怀的什么污龊心思,许霁川自然知道,因为他也是……俩人都是刚刚成年的男子,确认过眼神,干柴烈火已经在空中噼里啪啦燃烧了。
  念念最近有些风寒,不能泡温泉,太子殿下便让秋枫和吴胜两人照顾好念念,他和花奴儿两人快活去了。
  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互相都非常想念对方的身体,尤其是太子殿下食髓知味,寤寐思之,如今再次重温,才发现那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让人上瘾。
  他不顾许霁川的哀求,一直到许霁川晕过去了还兴致勃勃地摆弄了他好久。
  念念从小养在许霁川身边,只要有许霁川的地方,他就非常娇气,先前小叔叔说他去沐浴,念念便乖乖等着,可是念念等啊等,小叔叔还不回来,念念有些着急,非要去找小叔叔。
  吴胜并不知道许霁川和太子殿下的事情,被念念闹得没办法,就想带念念去看一眼少爷,好让念念安心。
  但是秋枫洞悉一切,知晓若是此时去打搅了殿下的好事,他们殿下肯定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于是他一直诚恳地规劝吴胜,让他不要去找事。
  吴胜见他几次三番阻拦,有些不耐烦,质问道:“我只是带念念去见我家公子一面,为何你就是不让我们去?”
  这许家的下人太没规矩了!秋枫心中暗想,若是其他世家的家奴,他少不得要教训几句,但这人是许霁川的奶兄弟,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总是要给许公子几分面子的,因此便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殿下的命令是让我们在此照顾小公子,我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了,殿下说会回来就会回来。”
  吴胜还要再说什么,就听的一声门响,太子殿下进来了,大半夜的,吴胜总觉得殿下的精神好像要比下午都好。
  秋枫见太子殿下醒来,赶忙行礼。
  太子殿下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念念往他身后看去,没看到自己的小叔叔,委委屈屈地问道:“太子殿下哥哥,我小叔叔呢?”许霁川曾经告诉过念念,若是有其他人在,要称呼小燕子哥哥为太子殿下,念念很认真的记住了,因此每当有外人在场,念念都称呼太子殿下为‘太子殿下哥哥’。
  太子殿下将念念举起来抱在怀里,道:“你小叔叔被温泉的蒸汽熏地晕过去了,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们二人一起睡吧。”
  小燕子哥哥经常陪着他和小叔叔一起睡觉,念念非常习惯,开心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太子殿下便抱着念念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太子殿下心情颇好地道:“你们今天也幸苦了,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吴胜是个钢铁直男,从小又在将门之家长大,心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在心里嘲笑他们家少爷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体,温泉蒸汽竟然也能搞昏过去,既然太子殿下说不用伺候在跟前,他也就大大咧咧睡觉去了。
  秋枫心思活络,又是在宫里长大,见多识广,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他看着太子殿下意气风发的背影,摸摸自己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心里暗暗道:“太子殿下实在太……为许公子点蜡。”
  秋枫也算是跟了太子殿下许久的老人了,以前太子殿下对冬凌好的时候,他以为太子殿下是喜欢冬凌的,如今一看,太子殿下对这位许家小公子的体贴,才知晓殿下真正心动是什么样的。殿下以前对冬凌的好,也许就只是对一个善解人意的玩伴的回护之情,可怜冬凌竟然因为那些些微的差别竟然想入非非,丢了性命。
  第二天一大早,吴胜就禀告说小奇来拜见太子殿下,小奇这个人非常善于揣摩上意,他知晓太子殿下和许霁川的关系,若是没有遇上什么重大事情,他是不会不识趣地来温泉山庄的。
  太子殿下听到小奇来了,便在前院的花厅接待了他,小奇看到只有他一人出来,眼中带了疑惑,但他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因此虽然疑惑许霁川不在太子身边,但并未问出来。
  太子殿下不喜欢繁文缛节,小奇请安之后,便直接切入主题,道:“殿下,漠北发来的密函,晋王将上次户部赔罪的粮食全部倒卖,从塞外买来铁矿,制造兵器!”
  大梁律法,军队擅自营造铁器,视为谋反!!
  小奇说完之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面上都显露出震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奇道:“千真万确,我们在那边的人还附上了炼制兵器的作坊地图,以及晋王府的管家和塞外商人沟通的密函,还有一些从作坊里偷出来的兵器!另外还找到了作坊的一两个认证。”
  太子殿下暗暗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面色如常道:“知道了,这件事情办的好,重重有赏!孤赏给你和你手下的兄弟一万两银子,你将证据都移交给我,便拿着孤的手谕去锦瑟阁领赏吧。”
  小奇谢恩之后便去了,睡梦中的许霁川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又将他幸幸苦苦赚来的万把银子霍霍出去了。
  太子殿下拿着那些密函,感觉这些密函重于千斤,现他手里证据是有了,可是如果就这样呈到陛下面前,就算证据确凿,陛下也不会相信……而且还会因此事更加怀疑他……本来为了扳倒周家,他已经惹得陛下很不高兴了……
  太子殿下发愁之际,很快就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绝好的契机。
  由于那天晚上太子殿下太过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导致许霁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没一处不疼不酸……他醒来之后看太子殿下的眼神让他毫不怀疑,如果花奴儿能起床,他一定会拿把刀追杀他!
  自己的夫君还是要自己哄……于是大梁尊贵的太子殿下,化身贤良淑德二十四孝好老公,在他夫君的床前伺候了三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端茶送水,体贴备至……到后来,夫君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夫君是要干什么……如此才算将人哄好了。
  哄好了大的,还要安抚小的,花奴儿卧床的这几天,为了不让念念打扰花奴儿的休息,他还要带念念,和念念玩耍转移念念的注意力,这样下来,简直比上朝还累……
  这天晚上,太子殿下正给念念讲故事哄他睡觉,门外秋枫禀告,黄聿黄大人求见。
  黄大人不算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深夜求见,必有要事,于是太子殿下便穿好衣服去见他了。
  黄聿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兜帽在花厅等他,瞧他这身装扮,必然是不想有人认出他来。
  见太子殿下来了,他放下兜帽,跪下给太子殿下行礼。
  太子殿下道:“黄大人不必多礼,深夜前来,必然是有要事。”
  黄聿道:“此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来叨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摆摆手,道:“无妨。有什么事黄大人直说吧。”
  黄聿这才将事情原委讲出来了,原来他和陈斯斓审问的李彦贞一案的时候,审出周家大公子周庭岳也参与了卖官鬻爵的分利活动,于是他们便将周公子和其党羽下狱了。
  黄大人在审查周公子的党羽的时候,他的账房管家交代,他曾经分批次将五十万银钱送往漠北,平日里也会给漠北送粮草,一共囤积了五十万石粮草送往漠北……
  黄聿隐隐觉出了其中的阴谋,但是晋王势大,恐怕他的人还未到漠北,就已经被清理了,因此他此次是来求太子殿下出力护送他的人去漠北查案的……
  对太子殿下来说,这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对黄大人自然是有求必应……他正愁没办法将证据交给陛下呢,此番若是黄聿的人去了漠北,那他只需支会他们在漠北的人,将证据一点一点透露到黄聿跟前,黄聿一旦查证,不愁他不会告诉陛下……
  等黄聿的人从漠北回来,只怕这江都的天就要变了,他要赶快回江都筹备筹备。
  朝廷的头上现在悬着一吨巨石,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砸下来……太子殿下始料未及的是,这巨石一砸下来,首先砸中的便是他。
  ……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朝,陈斯斓已经将案件全部整理好了,呈到陛下跟前。
  陛下看了奏报以后,良久都没有出声,突然他暴怒而起将龙案上的镇纸扔了下去,那玄玉的镇纸非常沉重,直直砸中了太子殿下的胸口!
  陛下咆哮道:“逆子!你就非要置你的皇叔于死地吗?!!!”
  殿下被镇纸砸中,胸口一阵钝痛,感觉自己抽不上来气了,他暗暗用力,突然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血。
  只见太子缓缓跪下,红着眼睛看着陛下,一字一句道:“谢陛下隆恩!”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


第157章 帝后失和
  “殿下!”陆昇忍不住出声喊道。
  满室寂然; 陛下没有发话; 谁都不敢去扶一下已经晕倒在地的太子殿下。
  陈斯斓认真回想了一下; 自己并未在奏折里写下关于太子殿下的只字片语; 为什么陛下会怀疑这件事情是太子殿下所为呢?
  看着吐血倒地的太子殿下,陈斯斓突然怀疑自己这样忤逆圣意; 将这件案子追查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值得?结果显而易见; 陛下对晋王的信任要比他想的深的多……
  只是晋王一旦出事,陛下就会联想到太子; 这又是为何?
  起码在明面上,太子和晋王还是维持了友好的关系; 可陛下今日的表现,明显就说明他认为晋王出事是太子殿下一手造成的; 陛下会这样想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原因是这件事情真的与太子有关系,陛下查出了什么证据。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陛下若是查出了此事背后有太子的身影; 那必然也会查出晋王倒卖粮食私造兵器之事。如此一来,陛下没理由光生太子的气; 不生晋王的气啊,毕竟晋王犯的事比太子要大多了。还有一个就是一个是陛下十分信任的人,总是在陛下耳边进谗言,给陛下太子想对晋王不利的暗示; 这样一来晋王一旦出事; 陛下就会联想到太子身上……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斯斓虽然刚直但不迂腐,他很快想通了这一点,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陛下斜睨了他一眼,让他继续说,陈斯斓接着道:“臣有罪,臣之罪一在于臣一人办案,却害得储君蒙上不白之冤;臣之罪二在于造成陛下和太子失和,朝局不稳;臣罪无可赦,求陛下责罚!”
  梁元帝看到底下跪着得陈斯斓和晕倒的太子殿下,冷哼一声。
  门口的小黄门突然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陛下还未传唤皇后,皇后就哭喊道:“皇儿,我的皇儿!”
  陛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这几十年,他已经受够这无知妇人了,如此没有规矩!!竟不知后宫不得入太和殿的规矩吗?!
  当初就不应该封她做皇后!!!
  皇后已经年过六十,这辈子只得了太子殿下这一个儿子,进到金銮殿看到太子嘴角血迹未干倒在地上,吓得七魂去了六魄,疾走两步过去将太子殿下扶起来,摸着他的脸,连声唤他:“皇儿,皇儿?”
  太子殿下不省人事,皇后娘娘道:“太医,快传太医!!!”
  皇后娘娘已经是一个老妪,哭喊的声音如同乌鸦在耳边聒噪让人烦躁不堪。陛下眉毛一抽,这对母子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只不过是用砚台砸了阿宴一下,这无知妇人就到太和殿众臣跟前闹起来,将他的君威置于何地?!
  夏石已经找好了太医,就在太和殿外侯旨,只是陛下未发话,太医也不敢医治。
  皇后哀痛哭泣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明显,陛下未发话,众臣无一人敢上前帮忙,皇后泪眼问陛下道:“陛下,快宣太医啊!”
  陛下眼中出现明显的厌恶之感,眼前这个女人毫无皇后仪态,他将这女人从赵家村带出来许多年,她却还是如同一个村妇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哼!麻雀就算飞到了枝头也还是麻雀,变不成凤凰!
  他冷冷道:“哭哭啼啼,如同无知妇人,哪里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气度!”
  皇后闻言,站起来看着陛下道:“你宣不宣太医。”
  陛下看着她俗艳的宫装和皱纹密布丑态毕露的脸,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皇后眼中似有什么熄灭了,她和自己的侍女将太子殿下扶起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扶着年轻力壮的太子殿下走路有些吃力,步履蹒跚,他们在满朝文武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太和殿!
  陛下暴怒,道:“皇后,朕让你离开了吗?!”
  皇后转过脸,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表情,道:“陛下,若是今日阿宴有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就可以另立皇后了。臣妾知道,都怪臣妾长寿碍着陛下的眼了,今日若是阿宴死,我必亡!陛下尽可以放心了。”说完,皇后娘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元帝被皇后气地心口一窒,捂住心口道:“你!”
  旁边的李忠哭丧着脸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底下的大臣都跪下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陛下面色森寒,道:“皇后无状,藐视天威,着其脱簪带罪禁足其宫中,每日朝东跪足一个时辰,跪满两月为止,罚抄《女德》三百份。”
  礼部大臣道:“陛下,皇后中宫之主,天下之母,岂能随意惩罚,况且方才皇后只是忧心太子,其情可悯,还望陛下三思慎重啊!”
  梁元帝怒火更甚,冷冷道:“退朝!”
  边走边吩咐李忠道:“让国师在政事堂等朕。”
  李忠行礼称是。
  晚上各方势力均探听到太子晕倒的病因,原来陛下的砚台正好砸中了太子殿下的胸口,致使殿□□内瘀血堵住喉咙,呼吸不上气才会晕倒,若不是皇后冒死救治及时,恐怕太子殿下便凶多吉少了。
  这个消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心中也暗暗认为自己当时急怒攻心,打得有些重了,晚些时候便派人送了一些药过去以示慰问。
  太子殿下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看到皇后娘娘眼圈红红得坐在他跟前,他要坐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赶忙按下他,要他好好休息。
  太子殿下觉得胸口还是闷闷地,他强忍住不适感,问皇后道:“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听到后,眼泪又下来了,道:“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皇儿恐怕……”
  秋枫在一旁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是皇后娘娘闯了太和殿将殿下带回东宫医治的。”
  后宫不得入太和殿这是祖宗规矩。太子殿下问道:“母后今日闯宫,父皇没有为难你罢?”
  皇后娘娘勉强笑道:“只是禁足而已,没什么大事。我等我皇儿醒来无碍之后便回去了。”罚跪和脱簪带罪的事情她并未告诉太子殿下,那孩子从小心思深沉,皇后娘娘怕他病中多想。
  皇后手上本来带着指套,为了不戳伤太子殿下,将指套全都取了下来之后才小心翼翼觑了太子殿下一眼,看到他没有反对和明显的厌恶,才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母后的手掌非常粗糙,那些年少时做农活留下来的茧还留在她的手上,但太子殿下的心口却突然像被注入了一股子热水一般,又胀又暖,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对皇后娘娘心无芥蒂没心没肺地笑笑,像天底下最普通的儿女那样,可是他越努力越笑不出来,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脑子里一片混乱,混乱中他恍恍惚惚想起,自从他十五岁那年冬凌走了之后,他和母亲便再也未亲近过了。
  皇后娘娘擦去自己的眼泪,事无巨细交代东宫诸人如何伺候太子殿下之后便离开了,她虽然想亲自看护太子,但是陛下圣旨已下,她只得去中宫禁足了。
  太子殿下常年练武,那口淤血吐出来之后,什么病痛也没有,皇后走了之后,他缓了半日,就恢复如常了。但是东宫既然已经对外说太子凶险万分,做戏要做足,他也只能躺在床上装病了。
  皇后娘娘走了没多久,皇贵妃便来探望太子殿下。
  皇贵妃一走进来,太子殿下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小黄门,那小黄门分明就是花奴儿!!!虽然心里万分激动,但太子殿下地眼神也只是在那个小黄门身上停驻了一秒之后就神色如常地移开了。
  皇贵妃是陛下的妃子,他们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此番来看他定然是花奴儿求她来的。
  皇贵妃和太子寒暄一阵,就半开玩笑道:“殿下切勿心中委屈,陛下如今也过了知天命的年月,脾气急些也是正常,我爹爹在这个年岁也是情绪不稳,时常爱生气呢!前几日,陛下来我宫里小坐,我宫里有个新来的宫女打碎了一盆幽兰,陛下当时气的杖毙了呢。”
  太子殿下拱拱手道:“谢皇贵妃宽慰,做儿臣的岂能对自己的君父心有不满。”
  皇贵妃笑道:“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实乃我大梁之福。对了,殿下,我出来的时候为殿下熬了一碗补药,来呀,端来本宫亲自喂给太子殿下。”
  许霁川假扮的小黄门将药端上来,要递给皇贵妃的时候,太子殿下道:“儿臣怎敢劳烦皇贵妃娘娘,就让这小黄门喂孤吧。”
  皇贵妃应允了,许霁川便给太子殿下喂药了,他弯着身子,挡住了其余人的视线,太子殿下悄悄捏了捏花奴儿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视线,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相顾无言,一个喂一个喝,很快药就见了底。
  太子殿下看着他端着空碗退下去,心中不舍,又担心花奴儿没看懂他的意思,便道:“听说贵妃娘娘时常失眠,孤这里正好有皇后宫里拿来的石斛,秋枫,带着这位小公公去给皇贵妃拿一些来。”
  秋枫领命带着许霁川下去了,秋枫知道许霁川心中担心,只有他二人之时便将真相告诉了许霁川。
  原来太子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夏石怕陛下对太子再有什么责罚,因此故意让太医将殿下的病情夸大,因此才对外说太子病势凶险。
  至此,许霁川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太子在东宫装病的时候,晋王日夜兼程,三天后终于赶到江都,这天上朝的大臣都看到,晋王携一家老幼身着素衣跪在午门外请罪。


第158章 春日宴
  自从那日太子殿下被砸吐血之后; 陛下并未传给东宫任何只字片语; 因此太子殿下虽然仍然在病重,却仍然坚持上朝。
  他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走路虽然满; 但是仍然不失一个帝国太子的骄傲; 虽然在病重; 但是并不要内侍搀扶; 坚持自己走上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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