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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伴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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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殿下行礼; 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摆摆手; 示意没关系。
太子殿下道:“你昏睡了好些日子,想必方才黄大人已经将你昏睡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了吧。”说完; 太子殿下笑道,“我倒是很佩服你,登龙鼓不是谁想敲就能敲的。”
王子兰道:“若不是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 草民也不会去敲登龙鼓。”
太子殿下笑笑道:“陛下知道此番你受委屈了; 你且好好在此养伤; 孤会奏明陛下,让你官复原职。”
经此生死大事,王子兰对功名这些都看得淡了,闻言也并未表现出欣喜之情。
太子殿下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道:“陛下吩咐将这个案子尽快结案,你若是感觉身体好些了,就让黄大人给你录个口供,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王子兰点点头,继而道:“殿下,此案虽然了解,但是草民想面圣。”
太子殿下闻言,一挑眉道:“你要面圣?”
王子兰点点头,太子殿下有些为难道:“这……我朝律法无诏不得面圣。”
听到太子殿下的回答,方才还一潭死水的王子兰有些微微激动,他道:“草民知晓我朝律法无诏不得面圣,只是我朝律法规定,敲了登龙鼓可以面圣陈述冤情。”
太子殿下震惊道:“ 你还有冤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传达。”
王子兰摇摇头,道:“请太子殿下见谅,我答应过友人,在面圣之前,绝不能将此事泄露一星半点。”
太子殿下道:“黄大人,你认为如何?”
黄聿本来就对案件的处理不满意,听到王子兰竟然还身负冤屈,便替他帮了两句腔,道:“殿下,我朝律法是规定敲登龙鼓者可以面圣陈述冤情,王兄既然已经敲了登龙鼓,那他自然可以面圣。”
太子殿下为难道:“黄大人,这王大人不懂朝中规矩,难道大人也不晓得?今早陛下的态度……”
黄聿心下气闷,有些僭越道:“太子殿下不是也认为陛下早上的处理不得当,仗义执言才被陛下在太和殿罚跪的,为何现在却退缩了。”
他刚一说完,太子殿下剑眉微皱,道:“黄大人,慎言!”太子殿下虽然坐着仰着头看着黄聿,但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久居上位的霸气让黄聿低了头。
黄聿低下头,对太子殿下行了礼,道:“殿下勿怪,是臣失言了。”
太子殿下一时未吭声,也未让黄大人起来,房间里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都悄悄看着太子殿下。
许霁川眼珠子一转,道:“殿下,黄大人心直口快一时冒犯了殿下,殿下念在他也是为公为民的份儿上,便饶了他这一次吧。”
太子殿下久久未语,房内所有人见此情景都弯下腰给太子殿下行礼,大气也不敢出。
忽而,太子殿下轻笑一声,道:“真拿你们没办法,罢了,罢了,反正今早已经惹得父皇不高兴,索性孤便破罐子破摔了,明早孤会求父皇见你一面,至于你想说什么,全与孤无关。”
王子兰挣扎起身,气喘吁吁地对太子殿下道:“谢殿下,无论面圣地后果是什么,臣都一力承担。”
太子殿下微微点头,淡笑着亲自将黄聿扶起来,道:“黄大人,快起来吧。”
黄聿心里松了一口气,道:“谢殿下。”他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看过王子兰之后,许霁川便跟着太子殿下回了东宫。太子殿下以自己腿脚不便为由,强烈要求许霁川留宿。
许霁川只好差人回家说一声,便跟着太子殿下回了东宫。
回去的马车上,许霁川对太子殿下道:“阿宴,王子兰明天面圣要说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太子殿下给了他一个狡黠的笑容。
许霁川会想起他方才在王子兰和黄聿面前表现出来的毫不知情、为难、愤怒、妥协等一系列情绪,深深觉得太子殿下比江都第一戏班蓝升班的头牌花云衣的演技还要精湛。
他由衷道:“殿下,如今你的演技已是炉火纯青,蓝升班的头号大青衣也难以望你项背。”
太子殿下听到花奴如此说,便拉着许霁川的手靠在他的耳边道:“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花奴儿配合的也很好啊。看来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许霁川笑道:“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道:“猜对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太子殿下笑道:“若是我赢了,今晚……嘿嘿嘿……”
许霁川看着他一脸淫荡的表情,面无表情道:“若是你输了呢?”
太子殿下苦恼道:“那没办法,我只好亲亲你,给你赔罪了。”
许霁川:“……”他就知道,太子殿下只要和他单独在一起,思维就绕不过那点事去!
一夜无话,太子殿下的愿望当然也一条也没有实现!毕竟在皇宫,他和花奴之间有诸多约束,不可能像在外面那样自在快活。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太子殿下便将王子兰已经醒来的事情在朝堂上提了出来。
陛下听到王子兰已经苏醒,也不在意,嘱令太子尽快将此事结案了。
太子殿下道:“王子兰看了陈朴和山阳县令的口供,其中关于他的部分供述无误,此案基本可以结案了。只是,昨日这王子兰说他还有重大案件要面圣,还请父皇裁定要不要见他。”
难道这案子身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陛下还未回答,就有一个御史跳出来道:“陛下,不可!陛下万乘之尊,岂是想见就能见的。”
太子殿下不用看,也知道这只苍蝇是谁,御史台的刘义,不过是李家一只只会吠的走狗,不足为惧。
太子殿下道:“刘大人自重!陛下还未发话,刘大人难道能替陛下做决定不成?”
这登龙鼓案已经数月有余,闹得整个朝堂之上不得安宁,后宫太后那边也非常关注此案,时时询问,梁元帝被扰得不胜其烦,摆摆手,道:“此案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有什么未了之冤?”
太子殿下躬身行礼道:“回父皇,儿臣昨日问他了,但那王子兰不肯告诉儿臣与黄大人,声称一定要面圣才肯说出来。”
梁元帝沉吟不语。
中书令觑了一眼陛下的面色,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站出来道:“殿下,这王子兰被打断了筋骨,行动不便,若是此时面圣,若是御前失仪,则有违礼法,不若让他上秘折给陛下,如此便两全了。”
黄聿道:“令君大人恐怕不知,此案为登龙鼓案,报案人按照我朝律法应该面圣陈述冤情,律法大于礼法!何况他如今已在殿门外,此案在江都满城风雨,若是陛下不召见他,恐怕会寒了大梁臣民的心,陛下的朝堂是万民的朝堂啊!陛下!”
黄聿素来刚直为梁元帝不喜,不然以他的能力和家世,恐怕早就位列三公了,如何会几十年还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但是不喜归不喜,但黄聿说的话在陛下心里还是有分量的,何况黄聿此番话说的句句在理,最后一句话隐隐还有陛下若是不召见王子兰,陛下的朝堂就是权贵的朝堂而非百姓的朝堂,故此陛下心下思忖一阵子,便道:“李忠,宣王子兰进殿。”
“宣——王子兰进殿!”
不一会儿,笃笃的木棍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朝臣们便看到一个人身着布衣慢慢地往太和殿里挪。他那笃笃的木棍声敲在太和殿的大理石板上,让人头皮发麻,也让有的人心里发麻。
王子兰慢慢走到正中间,跪在大殿上,道:“草民王子兰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斯斓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不由惊道:“竟然是你?!”
王子兰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斯斓,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道:“陈祭酒,好久不见。”
众朝臣:“……”这是什么情况,陈斯斓和这个王子兰又是什么关系。
朝堂之上风云激荡之时,许霁川自己驾着一辆马车到逸仙阁的小门口等人,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头戴面纱斗笠的窈窕身影便从逸仙阁走了出来,上了马车。
许霁川驾着马车朝着大理寺的方向驶去。到了大理寺侧门,他伸出手,将那蒙面女子从车里牵出来。
那女子对着他盈盈一拜,道:“许公子,多谢了。”
许霁川摆摆手,道:“无事,只是婉言,现在他已经被判了死罪,不日便要腰斩,还有必要见他吗?”
婉言蒙着面,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听的她的声音淡淡道:“许公子,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你仇人要死了,但他到死不知道这些是你一手造成的,那报仇又有什么意思?我此番就是要将一切都告诉他,让他仅剩的这几日在对我的憎恨和无限的懊悔中煎熬,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第154章 山雨欲来
婉言蒙着面; 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只听的她的声音淡淡道:“许公子,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你仇人要死了,但他到死不知道这些是你一手造成的; 那报仇又有什么意思?我此番就是要将一切都告诉他; 让他仅剩的这几日在对我的憎恨和无限的懊悔中煎熬;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有的人一生就靠着一个执念活着; 许霁川知道再劝婉言也无用; 有谁能真正理解别人的生活和煎熬呢,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因此; 他也未再劝婉言,只带着她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
婉言的哥哥陈朴和许多人关在一起; 说话不方便; 许霁川便让大理寺的狱卒将那陈朴带到大理寺的审讯室里; 他和婉言在那里等候。
没一会儿; 狱卒就带着陈朴进来了; 陈朴看着婉言,不顾自己带枷,就要跑过去握她的手,向她求救:“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可算来了; 哥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哥的!”继而; 又抱怨道; “你未免也来的太晚了,你不知道我在鬼地方受了多少罪!”
婉言有些为难地笑了。
自从婉言跟了李家公子之后,这江都名妓榜上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男人最见不得女人为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为难,狱卒闻言,暗暗对婉言起了怜惜之情,这婉言姑娘也是可怜,有个这么个扶不上台面的哥哥。
许霁川知晓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他觑了一眼狱卒的脸色,拿出一锭银子,对狱卒笑道:“老哥辛苦,这里我守着就醒了,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老哥拿着买酒喝。”
那狱卒推辞道:“这如何省的!许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小的职责所在。”
许霁川拉着他的手,道:“老哥快收下吧,若是不收,便是不把我当兄弟了。”短短两三句话,这素昧平生的狱卒就变成了许家公子的兄弟。
镇南公家的许公子都和他称兄道弟了,若是他再不拿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那狱卒便也没再客气,千恩万谢拿了道:“婉言姑娘和许公子,你们便在这里待着吧,小的去前面看看。”说完便出去了。
狱卒走了之后,许霁川看都没看那陈朴,对婉言道:“我先出去守着门,你们说会儿话吧。”
婉言对他颔首以示感谢。
许霁川发誓,他对这兄妹俩的事情真的不好奇,但无奈这俩人说话声太大了,他想不听也难。
见狱卒和许霁川都走了,那陈朴道:“这许公子出手阔绰,那狱卒又对他点头哈腰,不会是镇南侯许家的公子吧。哥就知道!!就算那李公子倒了,你也能攀上其他高枝儿!嘿嘿~”那陈朴笑声淫邪,道,“别看你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那骨子里比谁都骚,哥可是领教过的,我们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床下冰冷床上浪的!”
听到这句话,许霁川惊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这陈朴和婉言……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们毕竟是兄妹啊……看婉言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肯定是被逼的……
算起来,婉言十四岁便入了青楼,从此便与家里断了联系,那就是说她还不到十四岁就被自己的哥哥……许霁川简直想象不出来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
怪不得婉言杀了这禽兽还不够,还要在死前如此折磨他……若是他,定要一刀一刀活剐了这畜生。
婉言听完陈朴的话,冷笑道:“你不会到这时候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说你是个蠢材都是我高估了你!”
陈朴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见之后对他百依百顺的妹妹为何会说出此番话。
婉言看着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嘲讽一笑,对他将事情和盘托出。
陈朴原本就是个苟且性命,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女人的软蛋,听到婉言如此说,他两股战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做官享受荣华的好事竟然是个阴谋。
婉言满意地欣赏着他绝望的凄惨模样,唇角勾起一个恶意的满是快感的笑容,道,“李家大树将倾,你也难逃一死,欺君之罪,千刀万剐,听人说足足要割三千多刀才会死呢,好好享受吧,哥哥——”
说完之后,地上的陈朴这才回过神来,他双目赤红,呼呼喘着粗气,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说着,不顾自己带枷行动不便,就朝着婉言冲了过来!
婉言自小练舞,哪能躲不开一个行动不便带枷在身的笨拙男人,身子一扭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陈朴的攻击。
她看陈朴的眼神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
陈朴如何能受得了一个曾经被他践踏蹂躏的女人的轻视和欺骗!
他见一击不成,便又冲了过来。
许霁川打开门,一脚将陈朴踢到角落。
看婉言的神情似有些惋惜,好像还没有玩够!
许霁川:“……”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您的雅兴了。
他道:“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那我们走吧!”
婉言两步走到陈朴的面前趁人不备,将一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二人并肩而去,陈朴在他们身后发出痛苦的嘶吼的声音。
出来之后,许霁川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婉言道:“哑药。”
许霁川道:“其实不必那么小心,你并未提及殿下,以他的脑子应该推不出太子殿下的作用。况且你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诱惑,路是他自己走的,就算他告诉大理寺也无济于事,大梁律法没有一条能治你的罪。”
婉言唇角浮现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她道:“我并不是怕他说出去,吃了哑药,他心里再痛也发不出声音,想到他受剐刑的时候,痛到极致却丝毫叫不出来的样子,我就高兴。”
许霁川:“……”绝对不能招惹眼下这人!女人可怕起来,男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朝堂上陛下问陈斯斓道:“怎么,爱卿竟然见过此人?!”
陈斯斓不敢欺瞒,道:“五年前,这人曾经参加过月旦评,下官当时说他学养才气全无,难得文章中有浩然之气,才气学养易得,这浩然之气却难养,苦心读几年书必成大器。”陈斯斓身为国子监祭酒,过目不忘,难得他还记得五年前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的评价。
若是许霁川在此,也必然对此书生有印象,就是在同一次月旦评上,他被宗玉先生誉为“王佐之才。”
陛下听了陈斯斓对王子兰的评价,对王子兰的不满骤减不少,道:“爱卿,你所奏何事?”
王子兰突然一言不和开始脱衣服!
陛下皱皱眉,心有不悦。礼部的大臣按耐不住,跳出来,道:“御前失仪,成何体统!”
那王子兰丝毫不理会,将外袍脱下来,将衣服从背部扯开,从里面掏出一张血书,跪地低头道:“陛下,臣代表千千万万学子,告吏部尚书李彦贞卖官鬻爵,借助职务之便,排除异己安插亲信的欺君之罪!此为三个书院学子的联名血书,求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举坐震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大梁的朝堂之前,山雨欲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已经按耐不住!!
第155章 打滚游戏
王子兰将外袍脱下来; 从衣服的背部撕开一道口子; 把里面的血书掏出来; 跪地低头道:“陛下; 臣代表这天下所有沉于下僚的学子,告吏部尚书李彦贞卖官鬻爵; 借职务之便; 排除异己安插亲信的欺君之罪!此为三大书院遭到迫害的学子的联名血书,求陛下明鉴!”
为了不洗去血书; 王子兰肯定从穿上这件衣服之日便从未洗过……太子殿下想到这里,装作若无其事; 淡定地悄悄往后面移了移,离王子兰远了点; 他才觉得舒服了。
……
本以为这王子兰告御状只是为了李岱敖和陈朴杀害他母亲冒名顶替之罪,却未曾想到他手上还有更要命更厉害的!
这明面上告的是李彦贞,可是卖官鬻爵这事情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办的了的; 这件事如果查了; 必定牵扯甚大,拔出萝卜带出泥; 好不夸张地说,若是真下了气力查,必定造成朝政动荡。
王子兰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御史王缇站出来道:“一派胡言;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何下场?!”
王子兰不卑不亢道:“污蔑; 证据在此,何来污蔑!”
梁元帝眼神复杂,问道:“既然你有证据为何不早早呈上来,反而先解决你自己的冤情?”
王子兰对陛下一拜,道:“陛下,如今的大梁,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世家贵族一手遮天,我一届平民,生如草芥,如何以一人之力撼动这局面?!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这血书里包含着几十位学子的性命前途,稍有不慎,他们便可能出事,臣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做赌注!臣此番来敲登龙鼓,想着若是臣死了,那这封血书便被臣带到阴间,与谁也无碍,此事也就此作罢!若是臣侥幸大难不死,那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天下学子讨个公道!”
没想到这王子兰看上去是个武人相,却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遇事机智果决。
朝中众人心思各异,陛下久久不语,陛下此时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前李岱敖伙同陈朴李代桃僵顶替王子兰,加上草菅人命、欺君罔上,桩桩件件都是大罪,陛下也因此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到底。但听说李家求到太后跟前,太后怕李家这事情牵连甚广,惹得朝政动荡,因此做主压下了此事,太后年纪越来越大,不问朝政,但既然开口了,陛下少不得要给太后几分面子,所以也就大事化小,只是处死了陈朴和山阳县令,事件的主谋李岱敖陛下便网开一面,只是发配漠北就算了事。
此事如同一块大石一般悬在李姓党人的心头,本以为会重重砸落,却未曾想到陛下竟将此事轻轻放下……众人正待松一口气,却未曾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王子兰来者不善,还留有后手。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陛下的态度……可是龙椅上的陛下不说一句话,皱着眉看着下面的神色各异的朝臣。
良久他才虚虚地晃了晃手,道:“查。”
王子兰当朝供述了这么大的事情,查是肯定要查的,关键是要怎么查……若是让亲李派来查,就说明陛下打算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了,若是要太子来查,那便是绝不姑息的意思了。
陛下看着下面如出一辙地恭敬垂首的朝臣们,突然很想看看这些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看上去恭敬,可梁元帝知道,他们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谦卑,有几人真心为了君上和万民着想呢,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甚至暗藏虎狼之心。
陛下想起曾经那些陪着他一起打天下的人,那些人虽然也是为了荣华显达才陪着他一起征战天下,可是心却和他是一处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呢?
哦,最后一个……许崇峥,也被他借着攻打南唐除去了……
陛下久久不语,下面的臣子都惴惴不安,还未等大臣们揣摩出圣意,陛下的声音缓缓响起,道:“国子监祭酒陈斯斓,既然这件事□□关天下学子,就由你来主持这起案件吧。”
陈斯斓面无表情地接旨,道:“臣领旨。”
陛下道:“刑部和大理寺配合审理。”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行礼,道:“是。”
此圣旨一出,举座皆惊!但是大家都按兵不动,这陈斯斓既不是李家的人,也不是□□的人,他身为国子监祭酒,按道理来说应该和世家走得近,但此人如同茅坑里的石头,臭不可闻,和世家大族任何一家都没有接触,而且因为毒舌在朝中也鲜少有朋友,算是个不党不群的人,因此□□和李家都偃旗息鼓了,没有对这道政令提出质疑。
陈斯斓本就品评过王子兰,算是他的一个贵人,此人刚直不阿不趋炎附势,王子兰颇为欣赏,因此王子兰对陛下选中的人选也没有提出异议,叩头谢恩了。
这王子兰进京之后,朝廷就没有一天不起波澜,陛下就没有一天舒心过,陛下看到他就心烦,既然此事已经解决,陛下道:“如此,便退朝吧。”
众臣行礼退朝,陛下走到小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对陈斯斓道:“未免朝政动荡,不要株连。”陛下此句话有气无力,有日薄西山之感。
陈斯斓一楞,行礼称是。
当时一干臣等都还未离开,听到陛下如此说,心思又活络起来。陛下的意思是……适可而止……这是要网开一面的意思?
王子兰李代桃僵案告一段落,太子殿下也是成功卸下了肩上的担子,本想回东宫,结果出了太和殿发现外面下雨了。他瞥见太和殿阶下的院子里,桃花在最后一场春雨里落尽,花瓣无枝可依,零落成泥。太子殿下呼出一口气,那白气在春寒料峭里散尽,他突然很想见到他的花奴儿,因而便改道去了许霁川家里。
忽而想起前几日皇后娘娘赐的几壶御酒,想必花奴儿会喜欢,念及此太子殿下便让夏石去东宫拿酒了,自己先去了许府。
阿宴到的时候,念念正和许霁川围着个火盆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火盆里间或有一缕一缕的烟冒出来。
这一大一小都异常专注,完全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到来,太子殿下本不欲出声,想等花奴儿自己发现给他一个惊喜,无奈花奴儿太专注了,太子殿下站了许久,花奴儿硬是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只好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出声给自己解围道:“你们俩在弄什么?”
花奴儿和念念同时抬头,看到是太子殿下,花奴儿并未露出太子殿下期待的惊喜表情,他皱着眉头道:“我们在烤番薯,但是好像……”
太子殿下看了火盆一眼,火盆里都是黑乎乎的碳,根本看不到番薯,最后他凭借着番薯的大个头才分辨出哪个是番薯。
太子殿下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
花奴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直接放进去,它就糊了……”他有些难为情,鼻子和脸上都抹着煤灰,阿宴素来喜洁,若是别人脸上这样,他必然觉得邋遢,可是看到花奴这个样子,他只觉得可爱。
太子殿下伸出手,摸摸花奴儿的头,说是摸,其实是压了压,他面色淡定道:“我来吧。”
许霁川“你行吗?”的质疑之声还未说出来,旁边的念念已经开始欢呼了,吹捧道:“小燕子哥哥最厉害啦!”
太子殿下摸了摸念念的头,蹲在火盆边就开始倒腾番薯。花奴儿将质疑压了下去在旁边等着他的失败。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太子殿下的脸上也如花奴儿般出现了几道黑痕,花奴儿看到太子殿下失败,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还边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宴你文治武功都是翘楚,可却对付不了这小小的番薯,哈哈哈哈……”
看着花奴儿没心没肺的大笑,太子殿下觉得手痒,他伸出手挠花奴儿的痒痒肉,花奴儿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痒,晓得眼泪都出来了,边挡边说:“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我错了,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看着他红着脸眼角含泪的凄惨模样,越发想欺负了,怎会就此收手,挠地越发起劲了……
念念看着小叔叔和小燕子哥哥滚成一团,小叔叔开心地脸都红了,以为这是个特别好玩地游戏,便冲上去压在小叔叔身上,道:“念念也要玩!”
许霁川边笑边对念念说:“好念念,哈哈哈……快将这登徒子从我身上拖下去,哈哈哈哈哈……小叔叔快要断气了……”
太子殿下对念念微笑道:“你小叔叔说笑呢,看他笑的多开心……”
念念看看大笑的小叔叔,又看看微笑的小燕子哥哥,深刻认为小燕子哥哥说的对。
许霁川实在受不了了,便求饶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一个番薯怎能难倒?”
还敢提这事?太子殿下手里暗暗使劲儿,花奴儿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手脚发软,再这样下去,他非要笑死不可,于是他伸出两只手握住太子殿下作怪的手,道:“好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罢!”
夏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素来整齐喜洁的太子殿下毫无形象地和许公子还有小念念滚成一团的画面,关键是太子殿下还笑地非常开心……
他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轻松开怀的笑容。
第156章 寤寐思之
刻薄的陈斯斓加上刚直的黄玉; 竟然真的将大梁的朝堂通了个窟窿。
陈斯斓将他品评人的毒辣眼光放在查案上; 再加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两个二愣子,不仅很快做实了李彦贞卖官鬻爵的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 连带着将李彦贞的同党都抓了一大堆; 甚至还有周家的人。
这李家是周家的狗腿子; 这大梁人尽皆知; 陛下又岂会不知?他之所以下令让陈斯斓不要株连; 意思就是让他适可而止不要造成朝政混乱,可是陈斯斓这个人一辈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识趣和适可而止; 他追根究底越差越深根本停不下来,早就将陛下的警告抛在脑后。
这日; 陛下上朝的时候; 明显看到上朝来的人比以前少很多; 一问之下他才知道是陈斯斓干的好事。
陈斯斓书生意气; 不知变通; 和李彦贞有牵连的,只要是触犯了王法的都关进监牢里去了。
在京城为官,互相之间怎能会没有利益纠葛,水至清则无鱼,这是连梁元帝都懂的为官之道,可是陈斯斓这个二愣子却愣生生不懂; 完全不考虑各方利益牵扯; 只顾国法不问人情; 如今朝中许多官员被他关进监牢,此事从礼法上来说,并没有做错,但从人情上来说……此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人情!!!
梁元帝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万分后悔将这件事交给陈斯斓去办理。
陛下过问案子的时候面沉如水,不知陈斯斓是真的看不懂还是假的看不懂,他完全不顾及陛下的脸色,将案子汇报完了之后,还说了下一步计划,禀告道:“陛下,这几日臣和黄大人审问之后,发现此事在朝中牵连甚广,甚至连周太师家的三公子还牵涉其中!周太师是我朝股肱重臣,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臣不好去周家拿人!还请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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