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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伴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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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忽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也从未如今天这般感觉自己的爱恋遥遥无期。
  太子殿下心下窝着一团火,那火烧地他的心口阵痛难当,他寒声道:“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你不惜和一个男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自此江都百姓该如何看待你,其他世家如何看待你,你……你为何如此不自重?!还是你非常享受这种活在众人目光中的感觉?!”
  听到太子殿下说到“自重”二字的时候,许霁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太子殿下,重复他的话道:“不自重?”
  太子殿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慌,心知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但他看着许霁川一点也不认错的表情,严厉地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
  许霁川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这江都城人人都误解他笑话他,表面上和他笑嘻嘻称兄道弟,可内心里谁不认为他玷污了祖宗门楣?
  许霁川表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说功名如浮云,可大丈夫在世,谁不渴望建功立业,被万人敬仰,谁又愿意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成为大家眼中的笑话?他做的事情连他爹爹也从没有说过,他大哥走之后,爹爹老了很多,可未尝不是看到他每日出入秦楼楚馆,心下失望呢?每日顶着老父失望的眼神,如芒在背,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他认为即使天下人俱不理解他没关系,太子殿下是认同他理解他的,却没想到连太子殿下也不理解他。
  许霁川觉得内心充满巨大的失望,这失望让他如鲠在喉,什么也不想说了。
  太子殿下发泄完之后,心里的火气没了,全身冰凉,可心里被一种更大的说不上是什么的茫然冲击了,今天他是怀着一腔愤怒来的,是想让花奴儿给他认错吗?可花奴儿有什么错呢?换做是陆昇或者是赵奇来做这件事,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要激赏他,激赏他随机应变,将坏事变好事利益最大化。
  可到了花奴儿这里,一切都变了。内心深处,他自己也不敢承认,这样其实是因为他自己的嫉妒,他嫉妒那些能随意对花奴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欣赏的人,而他,哪怕只是想轻轻触碰他,也不得不缩回手。
  想到这里,太子殿下看着花奴的眼中充满悲意。
  许霁川突然抬起头来看他,大约是想给他挤出一个笑来,可是失败了,他嘴角的弧度僵硬,轻声道:“你走吧。”
  太子殿下死死地盯着他,仿佛那目光能把许霁川钉在原地。
  许霁川看太子殿下没有走的意思,自嘲一笑,太子殿下是君,他是臣,臣怎么能让君离开呢。他突然觉得一切特别荒唐,摇摇头仿佛是想摇醒自己,他站起来慢慢地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房的时候念念已经睡着了,许霁川合衣躺在床上,念念大约是在睡梦中感觉到许霁川的靠近,熟练一滚,滚到他的怀里了。
  许霁川心里那种天地苍茫,无依无靠的感觉被念念这样一靠,变得更加强烈了,他抱紧念念,仿佛想要抓住一丝依靠。
  睡梦中的念念被他一靠,感觉不舒服,皱着眉开始挣扎,许霁川自嘲一笑,放开了念念。
  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突然心里委屈,赌气想道:“就算我不自重又怎么样?你一个要大婚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书房和卧室是连着的,许霁川离开之后,书房的灯也没有灭,许霁川睡意全无,看着人影幢幢的窗户发呆。
  那灯直到早上早朝时分才灭了。
  这天早上,有一个消息震惊三国,从此彻底摧毁了三国鼎立的平衡局面。
  建隆十七年,八月初三,南唐国主李长安薨,太子李瑾登基,是为南唐元宗。
  三天后消息到达江都,朝野一派哗然。半数以上大臣提出来这是攻打南唐的好时机,建议梁元帝立即发兵攻打南唐。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他的天子威仪,梁元帝都想仰天长笑,这李长安终于死了。
  南唐烈祖李长安在位期间,南唐国富民安,是文治卓著的一代明君。可是他生的这儿子却十分不成器,喜好吹拉弹唱,还是太子之时就整日里和一帮宫女弹琴唱曲,南唐上下对此颇有微词,其他两国则表示喜闻乐见。
  如今终于盼死了李长安,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即了位,此时不攻打南唐,更待何时?
  梁元帝虽然没有马上答应大臣们的意见,只说事关重大容后再议,但朝中的老狐狸们知道,这攻打南唐怕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派谁去攻打建康呢?朝中大臣们开始预测,陛下心里也犯了难。大梁在南唐的北方,军队大都习惯陆战,对水战一窍不通。现下北厢军所向披靡,能征善战,可戍卫南边界的南厢军却是缺兵少将,十分不成气候。
  这还是本朝建立之初留下的问题,北厢军是晋王殿下的势力范围,陛下对自家人自然放心,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而南厢军多是和陛下一起建功立业的异姓将领,陛下担心这些和他一起建下这不世之功的将领们功高震主,便将他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如今剩下的也就一些年纪大的老朽了。
  南边一直没有大战事,朝廷里又是八头需要钱,久而久之对南厢军军备建设也就怎么重视了,对南边兵甲的饷银也就能扣则扣,南厢军现在是兵器生锈,兵甲惫懒,现下要攻打南唐,不管是军备还是粮草筹备都要重新准备,士兵的训练也要即刻开始,只是这些钱能解决了问题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派谁去攻打南唐才能一劳永逸,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虽说是即刻攻打南唐,只是粮草筹备和军备打造没有两个月时间是做不出来的,陛下便在朝会上和大家提出来,让大司空和三省令官一起拟出几个人选来,一月之内务必要考察出人选。
  攻打南唐是当务之急势在必行,只是十月初的太子大婚也怠慢不得。因着这两件重要之事,朝中官员忙的人仰马翻,连朝会时候的吵架和明枪暗箭都少了。
  南唐的粮草还在筹备中,太子殿下的婚礼就开始了,此次婚礼由晋王主持,历代之制与纳后同,太子殿下亲迎,天子临轩礁戒,礼成告宗庙,遣使持节授册宝仪注,皇太子携妇拜皇后,后行合卺礼,如中宫仪,群臣命妇皆朝贺,礼成。
  礼成后三日,大宴群臣命妇。
  太子殿下并没有给许霁川下旨参加婚礼,许霁川自己也非朝中之人,因此并没有前去观礼,那天晚上他谢绝了所有宴请邀约,大醉一场。
  太子殿下婚礼结束之后,晋王就要携王妃回封地了,为了送别晋王,太后娘娘特地设宴送别晋王,宴后梁元帝和晋王在上书房密谈。
  次日梁元帝下令,命镇南候许崇峥为平南大将军,总领攻打南唐一切事宜。
  许崇峥接到圣旨之后,向梁元帝上书建议陛下不要攻打南唐。
  朝中哗然,陛下震怒。


第109章 坠马
  许崇峥认为不能攻打南唐的理由有三个:一是南唐国主新丧; 若是现在就攻打南唐; 有乘人之危之嫌; 非正义之师; 此战恐怕会让南唐人心齐聚,朝野内外勠力同心; 不义之师必败。
  二是南唐虽然元宗昏庸; 但烈祖朝的班底还在,且有太后做朝; 此时天子登基,看在烈祖的面子上; 烈祖朝的旧人他绝不会动,因此朝廷班底不会有大的改变; 此时攻打不是好时机。
  三是大梁南北厢军发展不平衡,南厢军缺兵少将,军备陈旧; 而南唐的水军本来就是精锐之师; 又有长江天险,以子之短攻彼之长; 乃不智之举。且漠北蛮族野心勃勃,西南西蜀虎视眈眈,此战消耗必消耗许多国力,若是这两方勾结起来; 大梁恐怕要遭到重创。
  前上柱国许崇峥的奏折一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主战派和不战派每日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足足吵了一月有余。
  陛下被搞得心烦意乱,在萃秀山行宫骑马围猎之时竟然心不在焉,不慎落马,摔断了腿,当晚就发了高热。
  太后震怒,将当天伺候陛下的宫女太监全部杖毙,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守在陛下的床边,战战兢兢为陛下诊治。
  许是这段时间忧思过度,陛下这高热竟是持续不退,嘴里不断说胡话,眉头紧紧蹙着,看上去睡地极不安稳。
  皇后娘娘和陛下夫妻三十载,何曾见过这等凶险的局面,当即六神无主,每每看着病榻上的陛下都哭天喊地。
  太后娘娘被皇后娘娘号丧似的哭法哭地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派人将皇后叉了出去。
  太子殿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陛下倒下之后,他便开始代天子处理朝政,不仅如此,每日他只要下了朝都会到陛下跟前侍疾,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朝野上下无不称赞,但太子殿下一点得色都没有,整日里苦大仇深,眉头深锁,整个人清减了不少。
  陛下的高热一连几天都反复不退,药石罔效。太医院的老太医冒死上谏道:“太后娘娘,陛下现下凶险万分,若是……若是这高热再不退,恐有性命之虞。”
  太后娘娘皱着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若是医不好陛下,太医院上下全部杖毙!”
  底下跪着地太医俱是一个哆嗦,愁眉不展。
  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公公小贵子突然进来,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太一真人求见。”太一真人便是太后娘娘大寿之时,晋王殿下从武当山为太后娘娘请来的调理身体的道士。
  太后娘娘这才想起,这位太一真人是晋王殿下请来为他调理身体的。万寿宴之后,她身体大好,也就召见过两三次,没遇到过什么凶险急症,也不知道这道士医术如何?
  想到这里,太后娘娘道:“快宣。”
  那太一真人便被宫人引着走了进来,一身道袍无风自舞,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一见太后娘娘就说明了来意,原来前些日子,他和太后娘娘说起炼丹之术,太后娘娘夜里不得好睡,听说丹药静心丸有助益睡眠的功效,便命他炼制的静心丸,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已炼制成功,今日便特来献上。
  太后娘娘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这么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这道士真的练出来了。
  眼下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太后娘娘看了一眼床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红的梁元帝,对太一真人道:“本宫命你现在为陛下诊治,若是治得好重重有赏,若治不好,便治你的罪。”
  太一真人不卑不亢拱手道:“遵命。”
  他从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太医里穿过去,到了陛下的床边,伸手为陛下诊脉。
  太后问他道:“怎么样?”
  太一真人只说了两个字:“可治。”就躬身下去为陛下治疗了。
  他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道:“太后娘娘,陛下现下需要清气冲脏腑,眼下屋内人多,浊气上扬,不利于陛下的龙体安康。”
  太后一言不发地对下跪地太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出去。不到一刻钟,整个宫殿里就剩下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及太一真人三个人守着陛下。
  太一真人让太子殿下将陛下的多余衣物都除去,然后喂了陛下三颗丹药。
  太后娘娘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陛下有什么不虞。眼看着陛下服药之后脸色却越发红了,太后不放心,将手搭在陛下的额上,突然转头厉声对太一真人道:“怎么回事,陛下的高热怎么不退反而更热了?大胆妖道,来人,压下去,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即刻处死!”
  太一真人手被人反剪在背后,却临危不乱道:“太后娘娘稍安,贫道死不足惜,等贫道为陛下诊治好之后,再请太后娘娘拿走贫道的项上人头。”
  太后脸色发寒,沉默不语。
  太一真人道:“只要两个时辰便可。”
  太后娘娘摆摆手,示意两边的人退下。
  却没想到这道士的药真起了作用,不到两个时辰,陛下的高热就已经褪下,脸色如常,睡眠也安稳了。
  太后娘娘找了太医进来瞧,太医望闻问切之后,喜道:“太后娘娘,陛下的高热褪去了,现下病势安稳。待陛下醒来,吃些药便可龙体安康了。”
  太后娘娘心下一块大石着地,喜道:“赏!”虽说她怜爱幼子,可这长子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且陛下还没有答应传位于晋王,若是现在撒手西去,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皇后母子,现下梁元帝病情好转,太后心中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自是欢喜非常。
  傍晚的时候,梁元帝醒了过来,就看到太后和太子的脸,道:“儿子这场病,让母亲担心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大病初愈之后的虚弱。
  太后道:“一家人这又是说哪里话?好好养病不要再让母亲担忧才是正理!”
  梁元帝点点头,目光吃力地移向儿子,发现不过短短数日,太子好像清减不少,慈爱道:“皇儿此番辛苦。”
  太子虽然脸上不苟言笑,但眼睛里却流露出担忧,对陛下道:“父皇醒来儿臣便放心了。”
  太后道:“皇帝啊,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了,都是知天命之年的人了,可不能再骑那些野性难驯的烈马了,此番你坠马,几日高热不退,多亏了这位太一真人,你才能好转。”
  太一真人行道家礼道:“无量天尊!陛下乃真龙转世,自有神尊庇佑!”
  十多日,陛下身体渐渐好转,尽管这腿还是不方便,只能坐轮椅出行,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身体还未大好陛下就已经临朝。
  太后娘娘见太一真人救治陛下有力,便将太一真人放在陛下身边专门为陛下调养身体。
  陛下上朝之后宣布地第一条圣旨就是在宫里建立一座全福观,让这太一真人为皇家道观的观主,并且封他为天师,专门侍奉陛下和太后。
  这第二条圣旨则是命许上柱国许崇峥为平南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南厢军越过长江攻打南唐,春节一过军队就开拔。
  朝中不乏有反对的声音,但陛下心意已决,难以撼动。
  圣旨颁到许府之时,许上柱国也未向陛下再上书,平静地谢恩接旨。
  颁布圣旨的公公一走,许霁川就跟着许上柱国到他的小院里。一进园子,许霁川就迫不及待道:“爷爷,为什么皇上要让你去攻打南唐,你已经快六十岁,身体根本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戎马生活啊!”
  许上柱国还未说话,专心致志地拿起一根筷子喂他的八哥,许霁川突然恨声道:“我们许家就这么值得他惦记?!先是哥哥,现在又要让你去,我们该交的都交了,还要我们怎么样?以行军之名行杀人之实,虚伪地让人恶心!!!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不如将我们许家诛九族就好了!?反正乱葬岗的忠臣之骨不差我们一家的!”
  许上柱国转头严厉地看着他,道:“花奴,慎言!”
  许霁川双目赤红,倔强地盯着爷爷不说话。
  许上柱国看着他如同困兽一样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重情义的,他到现在还没有从他哥哥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念及此,许上柱国的眼神柔和下来,他轻轻拍拍许霁川的头,笑道:“花奴,该来的总会来的,荣华富贵和万劫不复本来就是我们门阀的宿命……此番,陛下也不是针对我们许家……”
  许崇峥跟着梁元帝赵胤南征北战的时候,那时候赵胤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而许崇峥也刚过而立之年而已。几十年的戎马倥偬,他们之间有猜疑有羁绊,交情都是过命的交情,圣旨背后圣上是什么意思,许崇峥已然心照不宣。
  许崇峥将陛下这道圣旨背后的曲折一一道来,他道:“前段时间我上书之后,陛下或许真的考虑过攻打南唐的正确性,因此才会对朝中主战和不战派的争斗不置一词。只是后来,陛下坠马之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就改变自己的意思了,陛下毕生所愿就是统一南北,建立一个大一统的王朝,这场大病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大限,因此他加快了统一天下的步伐,攻打南唐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许霁川道:“那为什么要让你去啊!我大梁人杰地灵,我就不信满朝文武再也找不到一人可以做征南的统帅,何必非要您去呢?”
  许上柱国闻言,苦笑一声道:“花奴儿,该说是皇上信我呢,还是不信我呢?陛下信我,因为南厢军就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而我虽然老了,却仍然是大梁人心里的南将第一人,故而此次征南非我莫属。可同时,陛下又不信我,因为我在军中的威望,陛下很怕太子殿下即位之后管不了我,更怕我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揭竿而起。陛下啊陛下,臣知陛下,陛下不知臣啊!”
  许上柱国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飞舞,虽然廉颇老矣,却仍然有横刀立马之风范!
  许上柱国道:“花奴儿,我此去可能从此便不能回来了……”说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奇异的微笑,道,“这很好,生而为将,我宁愿死在疆场马革裹尸,也不愿意死于朝廷的阴诡权谋的暗箭之下。只是花奴,我去之后,我们许家的门楣就全靠你抬着了……为难你了,孩子。”
  许霁川没有笑,也没有哭,肃然地看着老爷子,仿佛在做一个庄严的承诺,道:“爷爷,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我们许家的门庭就绝对不会倒下。”
  许霁川长大之后,他爷爷鲜少在他面前露出慈爱的表情,此番听到他这番话,摸摸他的头发,道:“也别太为难自己,若是实在支撑不住,门楣放弃就放弃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许霁川默然点头,心里却有别的决断。爷爷说的对,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爷爷也是家人啊!
  离开许上柱国的院子,在路上他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许霁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大白天的却仿佛见了鬼一般,看到太子殿下在庭院中心站着,看到他进来,两人视线一交汇,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第110章 国之重器
  许霁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大白天的却仿佛见了鬼一般; 看到太子殿下在庭院中心站着,看到他进来,两人视线甫一交汇; 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许霁川只是瞬间怔愣失态一下; 马上便反应过来; 他赶忙上前两步; 跪在阶前对太子殿下拱手行礼; 道:“殿下。”
  太子殿下垂下眼看着跪地拱手行礼的许霁川,心下一痛; 除了刚来东宫那会儿,花奴儿已经许久都没有给他行过君臣大礼了。
  他心里有百般话想对花奴儿说; 可又如何说呢?说我那天不是故意将话说那么重的; 一切皆因为我内心妒忌韩熙; 妒忌那些在传闻里和你爱过的男男女女; 怨愤自己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 才敢在心里一遍一遍想念你。
  太子殿下苦笑,若是他真的这般告诉花奴,只怕他们从此之后连陌路都不能了吧!
  有的话在心肠内千回百转,任心肠寸寸成灰也不能宣之于口,太子殿下长久地凝视着许霁川低头的剪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解自己几个月来的相思之苦。
  许霁川低头弯腰行礼; 却久久不见太子殿下让他平身。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下生气; 知不知道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啊; 这是不是太子殿下故意折磨他?
  胡思乱想着,忽而感觉到胳膊被人扶住,连带身子也被人拉了起来,许霁川抬起头就看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道:“花奴儿,无论怎样,你千万不要和我生分了……我……”太子殿下喉头似被梗住,说不下去了。
  他别过脸,平复心绪,良久才道:“其实我知道你当时做的是正确的,只是我自己讨厌韩熙,也讨厌韩熙和你扯上关系,因此一时生气说了气话……你生气便生气,可千万不要同我生分了……我……在心里,我一直将你看成……”‘心中挚爱’四个字在他的喉头一转,被他无比苦涩地咽了下去,变成了,“相依为命之人……”
  许霁川抬起头看着太子殿下,他眼中似有痛苦伤心之意,许霁川一时看的呆了。许霁川和太子殿下相识多年,知晓太子殿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喜怒不显,但内里其实非常要强,轻易不在人面前示弱,今次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难得了。
  一时间,许霁川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他的脸微微有些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叫了太子殿下的名字,“阿宴。”
  他肯叫太子殿下的名字就表示在他心里他俩的关系一如从前,没有变化,这点心思太子殿下又怎会不懂呢?
  太子殿下惊喜忘形地抓住他的手,道:“花奴儿!”
  许霁川道:“阿宴。”
  “花奴儿”
  “阿宴。”
  许霁川觉得自己肯定是着了魔了,如果是其他人想要和和他做这种愚蠢的互叫名字的事,他肯定从此和这个人划清界限,毕竟脑残之人通常相处起来很费劲。
  但此刻和太子殿下这样互相呼唤对方的名字,他一点也不觉得愚蠢脑残,反而感觉两人的关系仿佛更加亲近了似的。
  吴胜走进来的时候他们俩正握着手互相喊对方的名字,吴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两人看到第三人出现,于是二人皆有些不好意思,纷纷别开脸不去看对方。
  吴胜总有一种打断了别人什么的负疚感。
  他对许霁川道:“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许霁川点点头,道:“等我换身衣服。”
  阿宴道:“你要进宫面圣?”
  许霁川诧异看着太子殿下,连这都猜得出来?
  太子殿下道:“早朝的时候陛下刚下了旨意,我来的时候院里的人说你和老爷子走了,现下你要换衣服出门,肯定是要进宫面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是要去找陛下,要求替许上柱国出征罢?”
  许霁川静静地看着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道:“你是不是要劝我别去?”
  太子殿下道:“你听我说完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去的话我就陪着你一起去。”
  许霁川闻太子此言,一语不发往书房走去,太子殿下跟在他后面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太子殿下道:“许上柱国认识父皇的时间比我认识的时间都长,深知父皇之心,想必圣旨背后的深意他已经给你说了罢。”
  许霁川点点头。
  太子殿下道:“若是按照父皇的意思,许上柱国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他说道这里,许霁川就急急地打断他,道:“若是不按照陛下的意思又如何,阿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阿宴看着许霁川焦急的表情,道:“假死。”
  许霁川道:“假死?你是说找人替爷爷……”
  太子殿下点点头,道:“是的,水战中刀剑无眼江水无情,若是中箭之后掉下船,几个浪顷刻之间就找不见了也正常。”
  “我们在汝南招安的那一批杀手大都水性很好,可以让他们扮成军士的样子,必要的时候配合许上柱国演一出假死的戏码。”
  许霁川道:“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能糊弄过去吗?”
  太子殿下道:“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陛下才越不会怀疑,最好能找出陛下和晋王在此次出征军队里的眼线,在他们面前落水,这样陛下和晋王的可信度更高。找眼线这件事情我会交给赵奇去处理,你放心吧。”
  许霁川脸上愁容顿消,对阿宴笑道:“阿宴,你简直就是我的菩萨啊!专门来渡我的苦难!!!”
  阿宴面无表情,对这个比喻他很不喜欢,他并不想做菩萨,他只想做……
  阿宴道:“我们的计划还是要告诉许上柱国,有了许上柱国的配合,实施起来更加容易。”
  许霁川道:“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今日我听他的意思,他已经存了死志,要为陛下证明他的忠心。”
  陛下待许崇峥不仁,许崇峥却仍然以大义回报他,阿宴叹道:“许上柱国,国之重器!”
  许霁川白了他一眼:“废话少说,我现在要进宫面圣!”
  阿宴不解道:“刚刚不是都商量好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父皇的晦气。”
  许霁川白了他一眼道:“哼,我就是要去找他的晦气!”
  太子殿下看着他眼睛里狡黠的光芒,呆愣一下,反应过来无奈看着他,道:“你呀!”许霁川此番去找陛下,恰恰是安陛下的心,许霁川在大家眼中是个纨绔子弟,若是此时不干点荒唐事情,若是以后许上柱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许霁川今日之沉默势必被陛下视为反常,必然会增加陛下的怀疑。
  许霁川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太子殿下纵容一笑,道:“走,我陪你演一场。”
  今日的东华门的巡视是王猛的禁军队伍,他经过东华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人在吵闹。
  他急急走过去,边走边大喝一声:“大胆!皇宫重地,何人在此喧哗!”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老熟人许家的小公子许霁川。
  许霁川一看到他,只是敷衍地拱拱手,道:“王将军。”
  王猛对两旁的护卫道:“何事?”
  旁边的宫门护卫道:“回禀将军,这许家小公子骑马擅闯宫门,我等不得不拦下来。”
  许霁川满脸焦急道:“王将军,在下有急事进宫,还望将军通融通融。”
  王将军道:“许公子,这些守卫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还请许公子不要为难他们罢。”
  许霁川道:“我无意为难他们,只是着急进宫。”
  王猛沉吟道:“皇宫纵马乃是重罪,昔年之事许公子还记得吗?”他说的事是许霁川因为皇后娘娘抓了冬凌那次,许霁川纵马出城去找太子殿下的事情,那次事情因为事急从权,陛下对他从轻发落,只是打了二十军棍。
  见许霁川沉吟,王猛对两旁人道:“还不快将许大人的马牵到旁边好生伺候!”
  两旁护卫会意,拉过缰绳将马牵走了,许霁川道:“王将军,本公子谢你今日好意。”
  王将军道:“好说好说。”
  说完,许霁川便一路疾跑离开了东华门。
  许霁川还没走多久,太子殿下的马车便停在了东华宫门口,太子殿下挑开帘子,王猛及门口一干众人都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焦急道:“都免礼罢,刚才许霁川有没有从这里进宫?”
  王猛道:“刚进去,还不到半刻钟。”
  太子殿下脸色大变,道:“坏了!”说着吩咐赶车人,道:“快走!”
  说着马车就急匆匆地进宫了。
  王猛看着太子殿下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想,今天是出了什么事,这一个两个地都怎么了?
  太子殿下刚走到政事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声怒喝:“将他给朕拖下去!赶出宫去!”
  话音刚落,太子殿下就看到许霁川被人从政事堂拖了出来,他边被拖着走边喊:“陛下!求陛下成全我,让我代替爷爷去攻打南唐!求陛下让我代替爷爷去攻打南唐!!!陛下,切莫寒了老臣的心呐!”
  旁边的小太监小声对许霁川喊道:“许公子,快别说了,否则陛下生气,后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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