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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种田]古代婚姻生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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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时候会和你说的。”
柳橙走后,顾远樟从门外踏进来,刚才秦玉麟和柳管家那些话,他都听见了。笑说:“真的给我请个先生?”
“什么时候变得喜欢听墙根了?”秦玉麟瞟了他一眼,说:“我说出去的话就会做到,骗你干什么?”
“我也不是说你骗人……”顾远樟走近他,止不住笑。
“先别高兴,人家还不一定收你。”秦玉麟说。
“不收就不收,像柳管家说的,城里又不止一个先生。”他挤了秦玉麟的椅子,坐下去与他说:“是个先生,又肯教我,我就知足了。”
“错,人生得有追求,那样才叫生活。还有,你干嘛老是跟我挤一张椅子?”秦玉麟瞪着眼说,挪挪身子往边上靠。
“因为我喜欢啊。”顾远樟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说完脸也红了,就算是夫妻,也没有整天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的。
“切!张三李四嫁给你,你也一定会喜欢。”秦玉麟嗤笑说,他不是开玩笑,确实觉得是这样而已。
“那我不知道,只有你嫁给我。”顾远樟说。
“嗯……那是,欲知真相如何,还得你多娶几个。”秦玉麟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说。
“胡说。”顾远樟委身挨着他,轻声说:“不娶谁,我只要你一个。”
“呵!”秦玉麟笑笑没说话,看着顾远樟的眼睛,心里头有个念头。不过现在忙得挪不开身,那也得以后再想吧。暂时能把店铺开起来,先生请回来,也就不错了。
“再过几天店子要开张,我没空管你的事了,所以明天,你跟我亲自去仲先生家里走一趟吧。”
“好。”顾远樟点点头,握着手中养尊处优的手掌,关心说:“别太累着了,能使人做的东西就使人去做。没有你一个夫人忙进忙出的道理。”
秦玉麟就知道,顾远樟始终对他出门有意见的,他抽回手说:“我有分寸,这事你就别管了,等先生回来了,好好读你的书吧。”
“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顾远樟心说,也管不了,“就是担心你太累了。”
秦玉麟说:“不累,这样挺好的。”
“嗯,你喜欢。”紫竹也说过的,他喜欢出门。顾远樟叹气说:“是我想太多了。”
如果只看现在的话,日子过得挺好的不是么?不愁吃穿,有妻,将来还会有儿。二人感情不错,应该是不错的罢?可顾远樟总觉得,秦玉麟是他攥不住的蝴蝶,说不定哪天就飞了。
是啊,秦玉麟跟别人不一样。惹了他,骂一顿算轻的,要是火起来还会打人。或者说错一句话就忐忑,怕他轻易地就说离……
所以顾远樟怕他,很怕。什么美满,都是惶恐的遮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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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7·分岔路口
说好了第二日要去拜访虞子蕴先生,秦玉麟头天让人准备了礼品。也是向柳橙打听出来的,那子仲先生不好酒不好棋,偏好扇子,最好还是各种稀罕的木头扇子。于是他带着顾远樟和一把檀木扇就出门了。
“对了,今天是四月十三,子蕴先生可不见客啊!”
柳橙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侄儿的叮嘱。可秦玉麟和顾远樟已经在半途上了,他想追也追不回来呀!
笔直空旷的官道上,一辆半新的马车咕噜咕噜地出了城门。
“等会儿不必说什么,像往常一样就好了,其余的有我。”秦玉麟握住顾远樟因紧张而发凉的手说。
“你说那子蕴先生会不高兴么?”顾远樟欣喜秦玉麟的安慰,反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却又为自己的眼睛自卑。在云隐国,文人的地位最高了,而且特别推崇教书先生。那些入仕当官的,反而下了一层。
“管他高不高兴,他要是收你,自然是高兴的。他要是不收,不高兴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你何必在乎。”秦玉麟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似乎有些不妥,但是顾远樟仔细琢磨,又觉得夫人说的对,然后再一思考,这般直来直往的利索劲儿,可不就是秦玉麟的风格吗,他就笑了。
“笑什么?”刚才还紧张兮兮,现在却笑了。秦玉麟想不透他。
“没笑什么,我高兴。”顾远樟捏捏手中柔滑又有肉感的手掌说,眼睛笑得弯弯的。
“瞎乐。”秦玉麟瞧了他几眼,只能送他这两个字。
幸好路途不算远,道路也不颠簸,到虞子蕴住的木头吊脚楼,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秦玉麟这回出门没有带多余的人来,下了马车之后都是他一个人在伺候顾远樟。说伺候其实也不是什么,交出去一条手臂而已。
顾远樟搂紧怀里的手臂,带些儿紧张地跟着秦玉麟,只听他走了一会儿停下来说:“前面可是子蕴先生的宅邸,晚生秦玉麟携夫前来拜访。”
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传到楼上去。虞子蕴有一个规矩,每月十三不见客。外人猜来猜去,只当他是什么天大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家中有客罢了。
他捏着棋子,和对面的老友说:“嘶……听听,可有哪儿不对?”
“嗯?没哪儿不对,小夫人带丈夫来拜访你来了。”郑老爷说着,吃了他的一条龙:“哈哈,百密一疏,你这步走糊涂了。”
“嗨!不算不算!”虞子蕴伸手想捡回棋子,一面嘟嘟囔囔说:“我手抖了,本该下的不是这里。”
“棋落无悔,不许捡。”郑老爷拍他的手,说:“还不快让小枣子去瞧瞧,免得叫人好等。”
虞子蕴不满说:“扫兴!哪来的鲁莽后生,不晓得我老虞的规矩么?”不满归不满,却也回头喊了一声小枣子:“你去看看,叫他们回去吧。”
“哎。”小枣子放下茶壶,蹬蹬地下楼去。
秦玉麟和顾远樟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有人下楼来,却是个八九岁的小娃娃。穿着枣红袄子,扎着两条羊角辫,开门冲他们说:“你们是来找先生的?”
秦玉麟说:“正是呢,请问仲先生可在?”
“我们先生在,可他不见你们。”小枣子端着小脸,说:“你们要是有心来拜访先生的,定不会不知道先生每月十三不见客。”
秦玉麟怔了怔,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规矩,不过他只说:“原来如此么?那真是抱歉,确实我们疏忽了。”
小枣子说:“那你们就回去吧,改日再来。”
“好的,谢谢告知。”秦玉麟想了想,掏出那枚装扇子的木盒,交给小枣子说:“这本是专门为老先生寻来的,今天虽然没能见到老先生,不过人到过了,礼也应当留下。”
瞧小枣子不以为然,秦玉麟明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品,不过是把檀木扇子罢了,你就代你们先生收下吧?”
听了是把扇子,小枣子果然脸色不同了,接过木盒说:“也罢,我就帮你转交吧。”
“谢谢。”秦玉麟道声谢,虽然心里遗憾,却没多大不快,大不了明天再来就是。
“不必谢。”小枣子说完了正事,用好奇的眼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瞧瞧两人说:“你们是夫妻吗?”
“是,怎么了?”秦玉麟倒也大方,任他看。
“现在是白天,你们怎么也抱在一块?”小枣子疑问,顿了顿,用一副传教的口吻与秦玉麟说:“先生说了,只有晚上才能抱,白天是不给的。”
“哦?为什么?”秦玉麟感觉这小孩挺有趣。
“不知道,反正是不给。”小枣子甩着两条羊角辫说。
“嗯,你们先生倒也没说错。不过我们的抱和你们先生的抱不一样。”秦玉麟指指顾远樟,“喏,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我要牵着他,懂吗?”
小枣子点点头,不甚好意思,“原是这样的啊,对不住了。”
“无妨。”秦玉麟笑笑,便与他告辞了。
小枣子目送人夫妻两离去,接着摇头晃脑地蹦跶上楼,在门口便扯着嗓子喊:“先生,有人给你送扇子啦!”
虞子蕴还不曾说话,郑老爷便笑说:“你看,连你好什么东西都打听来了,也不算鲁莽。”
“哼!送我扇子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这把看着是件稀罕的哩。”小枣子打开木盒,问到一股檀香味,极是享受地说:“真香。”
“拿过来。”虞子蕴说:“他们说了什么?你怎么就擅自把人家的东西给收下了?”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呐,他活了大半辈子,最清楚不过。
“没说什么,就是说人到了,礼也该留下什么的,就让我转交了呗。”小枣子想了想,又说:“很奇怪呢,那小夫人一直说话,他丈夫却不说话。还有,他丈夫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来找先生干什么来?难道先生还会医眼睛么?”
“胡说八道,你何时看过我医病。”虞子蕴说:“你说他丈夫眼睛不好?嘶……这倒是有些印象的。”
“嗯?”郑老爷侧头瞧着他。
“我那不孝弟子,昨儿个问我还收不收学生。我道是什么好苗子求到他身上去了,没想到是个二十好几的瞎子。说来那家你也晓得?是城西的富户,不过顾家的四少爷,倒不常听说。”
“顾家?”郑老爷怔了怔说:“你说的可是城西顾家,四少爷?”
“是啊,怎么?”虞子蕴见他反应如此异样,也跟着郑重起来,莫不是有什么故事。
“唉……”郑老爷重重叹了一气,过了良久才缅怀地开口:“我有个已故的大公子,他就是顾家的前嫡妻。”
“这么说……”陵州城知道顾家有三个庶长子的人不少,虞子蕴也是知道的。却没想到那位昙花一现的顾家嫡夫人,就是郑老爷的大公子。也是,那时候他和郑老爷还不相识。
“不错,他是我外孙。”郑老爷面容黯然,问说:“小枣子,你说他眼睛看不见?怎会这样?”
“他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小枣子说。
“唉……”郑老爷说:“他娶妻了?倒也好,他妻子对他好吗?”
“怎么,你的外孙你也不知道?”虞子蕴感到讶异,他这算哪门子的外祖父?
“怎么来说,自从他爹爹去世之后,我们祖孙两就没见过了。”郑老爷说,一来两家本就不常来往,郑老爷原是看不起顾家的,他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顾家的求亲。二来,顾大公子去世以后,顾家的态度也不甚好,郑老爷那时候着实气顾家气得不轻,倒是疏忽了大儿子留下的小顾远樟。
他想,孩子要是心里有外家,始终是不会忘的。怎知等了十年,却是没见顾远樟上门过,久而久之,他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去亲近。
所以郑家一家都不知道,顾远樟在顾家过得什么日子,只当他一个嫡少爷,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却没想过,后爹手下的前妻子,有几个是安稳的。
而今日再相逢,却是这个场面。得知顾远樟眼睛不好了,郑老爷心里也难受。所以才长唉短叹,后悔当年不应该。
“事到如今,你是个什么想法,总不能还像以前那般,老死不相往来吧?”虞子蕴说。
“当然不可以。”郑老爷说,十年都过去了,这张老脸还有什么拉不下的。“明天就递个帖子,邀他们夫妻……到我府上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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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谢谢海棠的地雷,╭(╯3╰)╮
另外就是顾四少想奋起了,读书,治眼睛,考功名。崛起是一定的,文案也有一些透剧,他和小受以后的路还很长长D。
下章就是v章,希望还有兴趣看小攻黑化过程的GN继续支持~我会努力更新~明天三章渣了一万四千字,往后……也撸粗长一点
☆、28·不准纳妾
郑老爷他今天一早写了帖子;让人直接递到顾府去。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张帖子能不能到顾远樟手上还是未知。
事情是这样的,顾府的门房小厮收到请帖;一瞧约的是四少爷,这心里就拿不定主意了。他知道下帖子的是顾远樟的外祖父;不递吧;说不过去。递吧,当家老夫人可能会扇死他。
正犹豫着,他看见秦玉麟一行人往门口来;脸色不由变了变。虽然他不怕顾远樟,但是走在前头板着脸的四少夫人可不好对付。
“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秦玉麟对小厮的目光十分敏感;多看他两眼就觉得不对了。以前顾府的人可是把他当空气的。
“没,没什么。”门房小厮摇头说,顺手将请帖藏在身后。
这智商略捉急,秦玉麟什么样的人,立刻停下来说:“你过来。”
“怎么了?”顾远樟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还有,秦玉麟又在和谁说话?
“没事。”秦玉麟拍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小厮。
那小厮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反抗他,只好咽着口水走上前说:“四少夫人……找小的有什么事?”
秦玉麟伸出手说:“没什么事,把你手上的东西拿来。”
“这……这只是张普通的帖子,是,是老夫人的。”小厮说。
“既然是老夫人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藏什么藏?”秦玉麟可不相信他,直接动手在他后面抢过来。
“哎……你!”小厮还想去夺回,却被秦玉麟一个眼刀吓了回去,见他已经打开了帖子,更是脸色发灰。
“老夫人的帖子?嗯?”秦玉麟笑得阴森森地,对着小厮的膝盖就是一脚,说:“滚吧!下次再有狗胆,我就剁了你。”
小厮连爬带滚地进了顾府,秦玉麟这才又将帖子看了一遍,和顾远樟说:“你外祖父姓郑?”
顾远樟一愣,点头说:“是姓郑,怎么了?”提到他的外祖父,他有些不是那么开怀。
“这是你外祖父给你的请帖,他说十多年未见,邀你过府一聚。”秦玉麟放下帖子,话说嫁给顾远樟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有这门亲戚。不过也是,顾远樟的爹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说:“你自己选择吧,是去拜访子蕴先生,还是去先郑府。”
料想十多年未见,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秦玉麟猜不透顾远樟对这件事的想法。
“……”顾远樟听见‘十年多未见,过府一聚’这句话,愕然呆了呆。然后气血上涌,眼眶骤然红红地。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谁惦记他了,可是十多年未见的外祖父突然联系,他情绪有些失控地说:“去……去外祖父……”
“好,去。”秦玉麟任他紧紧地扣紧自己的手臂,疼也不说话,只吩咐来送行的青岚说,“快回去捡几样礼品,我们在车上等你。”
“是,夫人。”
青岚调头回去后,秦玉麟就想扶着顾远樟上车,见他连路都走不好了,干脆一把抱上去。可是他的体力有限,也够呛的。
“喂,有点样子成不成?”大男人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需要这样。
“夫人……”不说还好,说了顾远樟就直接趴到他怀里去。
“你真是……”秦玉麟准备提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因为领口的皮肤感到一阵温热,震撼有没有?只好改作安慰,拍拍他的背说:“好吧……别这样。不是要见你外祖父吗,你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十多年没见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十多年没见面的原因,顾远樟趴得更紧,紧得秦玉麟觉得自己的衣领都湿透了。
“cao……娘们都比你爽快。”秦玉麟压低嗓音说,只好搂着他让他哭个够。
过了很久,顾远樟才从秦玉麟怀里探出头来,眼睛鼻子红红地,哑着嗓子说:“夫人。”
“哭饱了?”秦玉麟说,停下拍背的动作。
顾远樟点点头,“对不起。”他伸手摸摸秦玉麟湿润的领口,有些羞怯。
“算了,你不会再哭了吧,那说说你外祖父。”他真的挺好奇的,“你们为什么十几年没见面?他怎么突然又找你?”
“我也不知道。”顾远樟说哑哑地说:“外祖父以前不太喜欢我,很少和我说话,他也不喜欢顾家。我爹爹去世以后,他就没有再找过我。”
“哦?那会是什么原因……”秦玉麟挑挑眉,想不明白,便吩咐车夫说:“走吧,去郑府。”
马车行驶开去,顾远樟仍然靠在秦玉麟肩上,哭过的他仿佛特别脆弱,没有秦玉麟这个依靠就会立刻陷入惶恐。
他们不知懂郑老爷的心意,郑老爷也不懂顾远樟的心情。因而两方见面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要平淡。倒是郑老爷的老妻陈敬,他就一个外孙,还是个男的,所以显得亲近他。
“外祖父,祖么么。”在秦玉麟的暗示下,顾远樟对着郑老爷和陈敬开口。
“哎。”郑老爷和陈敬说,接着郑老爷欣慰地笑着迎上来:“来了就好,快进来。”他两人特意在门口等,也告诉顾远樟,他们心里是重他的。
“好。”顾远樟心绪难平,抬脚的时候一直依着秦玉麟,秦玉麟从头到尾没说话。他心里过不去,不想跟顾远樟一起叫人。而顾远樟又因自己自顾不暇,竟然忘了介绍自己的妻子。
于是进门的期间,郑老爷和陈敬都不由地瞧瞧秦玉麟。特别是陈敬,他是大家公子出身,规矩最是严谨。嫁给郑老爷之后一直安守本分,为郑家操持家务,带子带孙,从来没有出过半点错漏。
而今一看外孙的媳妇儿,却是觉得他气质粗鄙,举止轻浮,除了皮相还行,其他实在看不上眼。
忍到大厅中,落座以后,他便忍不下去了,说:“樟儿媳妇是哪里人,会说咱们陵州话罢?”
秦玉麟一听,润润唇说:“是本地人,城东秦家的。”
“哦?我儿在世的时候确实与秦家的夫人交好。”他说:“听他说起过你,都说你稳重知礼,孝顺长辈,最可心不过的人儿。”
秦玉麟一笑,索性摊开说:“那都是谬赞,我可没那么好。祖么么……”好吧,一回生两回熟:“您是有眼力的人,自然看得出来我是怎么样的人。”
这回连郑老爷也对他多瞧几眼,见秦玉麟一脸真诚,不由心中一笑。这个孙儿媳妇不像平常的公子,反而气质凌然,有几分锐气。笑容爽利,说话直接,气势跟男人比起来也不差豪几。
他呵呵笑说:“樟儿媳妇是个真性情的人,阿敬你就不要为难他啦。”
陈敬却不喜欢这样的秦玉麟,听郑老爷赞他真性情,更是瞧秦玉麟不舒畅,说:“真性情是好的,却也不能太轻浮,该守的规矩还是要的。你是樟儿的嫡妻,这嫡妻的位置可不是等闲,若是稍有差池,你以后在妾室面前的面子就轻了。”
几句话说得秦玉麟一愣一愣,郑老爷也是面色一变,说:“孩子们难得过来,就不要说这些了。”
陈敬没想到郑老爷会驳他,沉着脸收了口。
顾远樟动了动唇,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只是捏捏秦玉麟的手,一脸希望地看着他。
“哼。”秦玉麟暗暗哼了一声,没有发作,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顾远樟的。
“咱们祖孙十余年未见了,今天你们两就住一宿再走吧,咱们好好说说话。”郑老爷动容地说。
“老爷子说得不错。”陈敬缅怀起已故的孩子,面容慈爱说:“留下吧,好好和么么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想到顾远樟身患残疾,他又是一阵难受,“我可怜的外孙,都怪我们不好……”
“祖么么别难过,我很好。”顾远樟安慰说,他记得以前陈敬也是对他不错的,只是因为郑老爷不喜欢顾家,才会不常来往。
“好好,祖么么不难过。你呀,以后记得多来看看我和你外祖父,别生份了。”陈敬说。
“我会的。”没了最初的激动,顾远樟笑的很是恬淡,手也一直握着秦玉麟的手指没松开。
“你祖么么说得没错,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你不来确实冷清了。”郑老爷叹息说,他两个儿子搬开去住了,少说也要个几年才回来。
就这么一人一句,祖孙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显得亲亲热热的。只有不冷不淡的秦玉麟融不进去,或说,是陈敬不太理会他。连郑老爷开口和秦玉麟说起话的时候,他也会转了话题,说到顾远樟身上去。
秦玉麟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反正认亲的又不是他。要和两个不相干的人亲近,他也没那本事。要不是看在顾远樟还算欢喜的份上,他何必在这里干坐。不但要看陈敬的脸色,还要被明里暗里地教训。
待了一早上,郑老爷和陈敬招呼他们用午饭。席间照旧是亲亲热热的,陈敬怜惜顾远樟眼睛有疾,便招来两名侍婢,在旁伺候顾远樟。
陈敬说:“樟儿你如今事事难为,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人跟着。”他指着两侍婢,“我这两个伶俐的小婢子,模样品性都是不错的,你且带回去伺候吧。”
秦玉麟夹菜的筷子一顿,怎么着,这是要给顾远樟床上塞人的意思?他说:“祖么么误会了,家里有不少伺候的人,都是专门给他挑的。”
“长辈赐,不可辞。你给樟儿挑的,那是你的心意。我给樟儿赐的,那也是我的心意。”陈敬说:“难道我们祖孙两十余年未见,我还不应该为他好吗?”
堵得秦玉麟一时没话讲,他瞧瞧陈敬送的那两年轻小婢,心里没由来地不爽。于是在脚底下踢踢顾远樟,让他说句话。
顾远樟倒是说话了,但是说出来的话气死秦玉麟,他说:“谢谢祖么么,既然是祖么么的心意,外孙不敢辞。”袖子低下的手,十分小心翼翼地摸摸秦玉麟的大腿。
“去死。”秦玉麟默念说,狠狠地用指甲扎他的手。
“嗯,这样才对。”陈敬笑着对顾远樟说,眼角的余光在秦玉麟身上一扫而过。
“来来,多吃些,旁的留着饭后好好说。”郑老爷说。
“好,外祖父和祖么么也多吃些。”顾远樟笑着说,眉头却因手上吃痛而一跳一跳。他就知道秦玉麟会不高兴,于是心里也有些胆怯,不敢再招惹他。
吃过饭后,瞧着祖孙三人依旧和和乐乐地,秦玉麟就借故离开了。他不想待着像个傻子,一个人回去睡觉也好过。
陈敬说:“那你便先下去吧,樟儿有秋琦秋瑾伺候,你也不必挂心。”
秦玉麟翻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他们两才挂心,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要走的。“您几位聊着,孙媳妇……告退了。”顾远樟一听秦玉麟要走,他怎么待得住,也要开口退下,但是秦玉麟甩开他的手,一下子就走了个没影。
“夫人……”他慌张地叫说。
“樟儿不用顾忌他。”陈敬以为顾远樟怕秦玉麟闹性子,虎着脸说:“男人那个没有通房妾室,他这般耍性子,眼里又没有长辈的泼货,你怕他作甚。”
“祖么么,玉麟不是你说的那样。”顾远樟说。
“哼!怎么不是,打进这个门以来,他哪件事做对了?”陈敬将秦玉麟的不好一一数来,越说越是不喜这个外孙媳妇。
“他很好。”顾远樟说,听了那些也不说别的。
“你呀!就是太老实,小心到时候让你媳妇儿骑到你头上啦!”陈敬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说。
“他对我好的。”顾远樟笑说,心里头忆起和秦玉麟腻在一块的光景。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管着他些。房里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那算什么事儿。”陈敬说:“做j□j子就要有个样子,怎么能由着性子来,你看吧,他早晚给你丢脸。”
再往下说,顾远樟便不接话。低着头听听就算了,等到陈敬说累了,他这才起身告退。没有秦玉麟给他引路,只好让两名侍婢扶着。
“到这里便行了,你们退下吧。”顾远樟与秋琦秋瑾说。
“可是老夫人让我们伺候孙少爷。”秋琦秋瑾不肯走。
“不必你们伺候。”顾远樟说。
“孙少爷……我们怎敢违背老夫人的交代。”秋琦秋瑾恭敬又羞涩说:“您就让奴婢二人伺候吧。”他们倒是没把房里的秦玉麟当一回事儿。
“既然他们要伺候你,就让他们进来吧。”秦玉麟的声音从房里传来说。
“夫人……”惹得顾远樟心头一跳,急忙又对秋琦秋瑾说了句:“你们快走,我不要你们伺候。”
“孙少爷,孙少夫人不是说……”
“快走!”顾远樟不容有他,口气决绝。
“怎么,通通挤在门口干什么?有这么好意境吗?”回房里的秦玉麟没睡下,衣裳还穿得好好地,他走出来站在不远的帘子下说。
“不是,没干什么。”顾远樟摸着门扇,就要将秋琦秋瑾关在门外。
“都进来。”秦玉麟说,然后转身往里走。
“夫人!”顾远樟急得要哭了,他只想把那两人远远地关出去,有许多话要和秦玉麟说。
秋琦秋瑾听秦玉麟发话了,便一前一后走进去。唯有顾远樟站在门旁,一点都不想动弹。他知道不会有好果子的,他的下场会比谁都惨。
秦玉麟把三人叫进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他宽衣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至于屋里那些人,一概没管。两婢子以为他要发作他们,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纷纷站在屋中没了主意。
“夫人,你让他们进来做什么?”顾远樟蹭到他床前说着,就想挨近点秦玉麟。
“进来伺候你,怎么了?”秦玉麟一个巴掌挥过去,将他的手拍开说。
“我不要他们伺候,你让他们出去。”顾远樟说。
“长辈赐,不可辞。既然是老人家的心意,你就收着呗。”秦玉麟嗤笑一声,用他的话还给他。还说:“我给你看了,长得都不错,你好好享用吧。”
“我不要,你别这样说好吗?”顾远樟坐在床边,咬着嘴唇瞪着眼,特别难受他的话。
“那要怎么样说?哦,对了,这房里就一张大床,还要把床让给你们。”秦玉麟说,揭开被子就要起来的样子。
“夫人!”顾远樟拉住他,只差没哭出来,又气又急说:“我都说我不要了,你能不能别这样!”
“怎样怎样?”秦玉麟一把推开他,“不是你收的人吗?给你送床上有什么不对?”
“……”顾远樟跌到床下的踏板上,红着眼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收他们!”
秦玉麟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瞧着他,“难道人不是你收的?”
顾远樟挪到秦玉麟的脚边抱住他的半个身子,解释说:“我总不能当面辞了祖么么的心意。而且,家里你说了算,人回去了,怎么使唤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想过要收谁的,不想也不敢想。
秋琦秋瑾二人,听顾远樟这番说话,又见他在秦玉麟跟前半点威信都没有。心里早就将爬床的心思歇了,本来他们就不是那么愿意服侍有眼疾的孙少爷,如今更是只想,快点被秦玉麟轰出去好过。
“夫人……”见秦玉麟许久不应,顾远樟又慌张地叫了几声:“我真的不要他们的,你怎么不信我……我真的不要……”
“若我说不信呢?你待如何?”秦玉麟仿似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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