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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_非天夜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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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斗嚎道:“这世道就都这么穷么!我不活了我!”
    庞统狡猾一笑,道:“我只与你说;法正乃是益州名士,又写得一手好字,川中妇人小姐均仰慕不已,你去求他几个字,拿去市集上卖了,三五两银子是没问题的……公嗣?”
    阿斗终于找到生财之道,在房中翻得鸡飞狗跳,找出一团墨纸,哆嗦着翻开一看。
    “靠,是先生的,算了,这个说不定也能值几个钱。”
    再翻,终于在茶杯下找出法正字迹,可怜值三两银子的名士墨宝,已被氤了一滩茶渍,阿斗当即似见了财神般把它亲手裱好,兴高采烈地捧到市集上去了。
    又过一日。
    阿斗垂头丧气回到月英院内,道:“师娘,咋赚几个钱就这么难哩。”
    黄月英笑得打跌,道:“你还是继续推磨罢了。”
    阿斗悲摧道:“胖桶骗我!又说法正的字能卖三两银子……”
    黄月英美目一亮,道:“法正的字?拿来我看看。”阿斗忙掏出裱得工工整整的那张纸,递了过去,纸上还是第一次回成都时,法正帮自己抓刀写的描景诗。
    黄月英嘲道:“诗狗屁不通,字倒是还勉强能看。”
    阿斗忙顺竿爬道:“要不师娘帮我卖了?卖多卖少凑点钱,我再去借?”
    黄月英又看了片刻,道:“师娘跟你买,三两银子?”
    裂缺霹雳!丘峦崩摧!
    一道曙光划破天际!绝望中的生机!黄月英简直就是那黑暗中的启明星!黎明前的破晓之光!海啸后的救生船!
    阿斗涕泪横流,只差给黄月英磕头,又摸出那团黑乎乎的,诸葛亮给自己的纸,道:“这个也一起送给师娘了。”
    “那是什么?”黄月英瞥了一眼,道:“不要。”
    “师父写的,买一送一,这个不值钱我知道,嘿嘿。”阿斗赔笑道,把那团擦过墨笔的宣纸塞进黄月英手里,拿了三两银子,跑去找炉子了。
    阿斗走后,黄月英转身入房,取来一柄小刀,把那裱框裁出,把诸葛亮写的,被弄得黑糊糊的诗仔细摊开,裱好,嗔道:“被弄成这德行,丢脸丢到家了。”
    左看右看,又照着念了一次,黄月英开了柜子,笑盈盈把孔明的诗收起,锁上。
    另一张垫过茶杯的宣纸却依旧躺在桌上。
    黄月英随手把法正的诗一团,扔进炉子里,烧了。
    
    第13章 路人皆知
    
    阿斗掏出那副千辛万苦做好的银面具,帮哑侍戴上,啧啧道:“这手艺真没得挑的,看我对你多好。”
    哑侍漫不经心瞥了阿斗的手一眼。
    阿斗忙讪讪把满是伤口的手藏到背后,笑道:“当然,你本来也就长得还可以……”
    阿斗端详哑侍许久,只觉实在难以把他当作一名平常的侍卫;他与阿斗所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那张英俊且瘦削的脸,带着一股山林气质,或是猎豹、苍鹰等等蛰伏的猛兽。
    他的眉线粗犷且浓黑,唇角转折坚硬,与自己所习惯的,赵云那种刚毅果敢,包容一切的伟岸男子气质不同。
    哑侍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掠夺,杀戮与破坏而存在,直似一头潜伏于暗处的猛兽。
    阿斗又看了许久,吞了口唾沫道:“真他妈的帅。”
    哑侍起身进了内间,阿斗先是一愕,继而大笑道:“你脸红了!你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正要追进去调侃一番时,却忽地有人叩门。
    “马超有请小主公!”
    阿斗作了个吊死鬼的表情。
    赵云入益州后军政事务繁多,又是大战稍停;每日教习姜维,刘禅练武之人已经商酌,改为马超。赵云仍时不时来巡,免得阿斗偷懒懈怠。
    马超年纪只有二十出头,摊上两名太子党,其中又有一名鬼灵精,每日只有战战兢兢,唯恐教得不尽责。然而新师父本身武技彪悍,教弟子的本事却是一般般,阿斗看在眼中,便没完没了地冷嘲热讽。寻衅戏弄,马超只是横了心,该教的教,该罚的罚,这师徒关系一度紧张得令刘禅想挑拨哑侍出马,一根手指揉死他丫的。
    按赵云的道理,传道授业即为师;莫道年纪比你大,就算比你小,只要教得你也是师父,阿斗只得悻悻前去开门。门一开便没好脸色,道:“干嘛,都酉时了,还要抓我去扛砖头?”
    马超打量阿斗几眼,道;“随我来。”
    阿斗无可奈何,跟着马超穿过走廊,马超又道:“整理衣冠,尽傻笑什么。”
    阿斗在心内答了句“关你屁事”,跟着马超走入府内大厅,马超拱手道:“小主公请到。”便退于一旁。
    阿斗懒洋洋瞥了厅上一眼,却见诸葛亮,赵云,法正数人正众星拱月般围着一名少年,那少年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唇红齿白,眉目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赵云道:“这便是我徒儿公嗣,公嗣过来。”旋朝刘禅招手,并指了指嘴角,阿斗会意方把嘴角口水擦了,慢吞吞蹭了过去。
    诸葛亮道:“你二人俱是世家子弟,兄弟相称便可。”
    那少年倒不如何拘束,拱手时却是有模有样,俨然一名年轻文士的风范,道:“既是如此,司马昭见过贤兄。”
    阿斗一见这女子般的温柔少年,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伟丈夫,当即热情道:“贤兄刘禅,字公嗣,愚弟你好。”
    “愚弟”之称一出,那少年愣在当场,厅上众人表情惨不忍睹。
    阿斗回过神来,道:“你叫何名?”
    “司马昭……”
    “……”
    这娘娘腔竟然就是未来的晋朝开国太祖,攻陷成都,把自己软禁在洛阳,还赐封“安乐公”的司马昭!阿斗下意识去摸腰间佩剑,却摸了个空,旋即转头去寻折凳,板砖等神器。唯一的念头就是拼着血溅五步!也要把他亲手击杀当场!
    当然,有赵云诸葛亮在,这想法绝对是不切实际,痴心妄想。
    司马一家乃是河内望族,与同期俱为川中名士的法正,素有世交;每年临近年尾,均会着家人携礼物入川,与法氏一族互通信息,今年随车队同来的,却多了他的次子:司马昭。
    曹操与刘备,孙权三方势力在荆州的烂账还未算清,此刻派什么使节前来都是多余的,是孙曹抗刘,还是曹刘灭孙?抑或是更早时期,自赤壁之战后便订立的吴蜀联盟?
    一切局势还未明朗,司马家族派出的,以私交为目的的礼队,无疑是极好的一个突破口。司马昭年岁比刘禅还小,说话,思考却彬彬有礼,颇有世家子弟风范,抵达成都后,竟是倍受士族们的喜爱。
    也正因此,司马昭与刘禅,在见过二者的所有人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日马超教射箭之术,阿斗心不在焉,寻思要如何才能先下手为强,灭了这混球司马昭,一了百了,免得日后被司马昭兵临成都,掳回洛阳去当安乐公。
    下毒?算了吧,有法正庞统诸葛亮在,下鹤顶红说不定都能解得开。
    谋杀?带他去峨眉山玩,然后推下悬崖去?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本事,万一赵云不放心,跟着去,那更不可能了。
    暗杀?让哑巴去砍了他的头下来?那万一,不,诸葛亮一定能查出是谁做的……阿斗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才招了一名武将,荣华富贵没给,害他被砍头就太窝心了。
    一面忖度,一面射箭,那箭歪来歪去,全没准头,只见场上校吏抱头鼠窜,唯恐遭了小主公的毒手。
    “想什么!认真点!”马超大声斥道。
    阿斗被吓了一跳,弓弦一松,旋即兴高采烈叫道:“射中了!”
    马超怒道:“你中的是隔壁的靶子!再吊儿郎当,罚你练到天黑!”
    阿斗嘴角微微抽搐,又看隔壁偷笑的姜维早已完工。
    阿斗哭丧着一张脸,道:“射中三次红心才能走……老子哪有那本事。”
    练了一会,忽见校场外来了二人,阿斗当即来了精神,笑道:“师父!”
    来人正是赵云,然而身边又跟着司马昭,二人有说有笑,阿斗一见之下脸色阴沉,顿时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我带子上在府中随处走走,你们自练箭。”赵云微笑道。
    既来了,怎能放他走?阿斗见司马昭身体文弱,有意戏弄,便道:“练射箭,愚弟会么?”见赵云脸色不善,只得改口道:“贤弟过来玩玩?”
    司马昭也是孩子心性,欣然接过刘禅递来的弓,笑道:“愚弟只跟渊世叔学了一点。”
    旋即拉弓放箭,一箭正中红心!
    赵云与马超均忍不住喝彩道:“好!”
    阿斗丢脸丢到家了,司马昭竟是跟着夏侯渊学的箭技!
    司马昭一箭博了满堂彩,赵云见阿斗脸色青灰,明其心思,笑道:“公嗣幼时体弱,我便有意懈了功课,实是当师父的偷懒了。”
    言下之意,却是把阿斗出丑包揽到自己身上,又温声道:“来,今日与你好好分说,须得用心记住。”
    赵云接了司马昭弓箭,站在阿斗身后,让他背依自己胸膛,双手揽着阿斗,轻轻把弓放在他手中,旋即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夏侯渊曾说,射术以目指心,以心指手;师父以为,此是下乘。”
    接着,赵云微微挺直背脊,扶着阿斗的手,环抱着他,把弓拉满,闭上双眼,嘴角微有笑意,道:“如何达到上乘?要用‘心’瞄靶,从心到手,只隔了一层,比起以‘眼’瞄靶,隔了两层;当更洒脱自如。”
    旋即两人同时松弦,那箭“嗖”的一声飞去,射中先前钉在靶上的,司马昭所射之箭的箭尾,把它一分为二!
    “太强了!”司马昭忍不住赞叹道。
    “明白了?”赵云看阿斗怔怔出神,又微笑道。“再来一次?”
    阿斗未回过神来,赵云再次把着他的手拉弓,道:“这次你来放箭,以心指手,勿受双眼欺瞒。”
    阿斗手上微微发抖,却觉赵云虽说让他松箭,实是有意放水,只帮他瞄准靶子,又稍微偏了些许,阿斗会意,松了手,第三箭射中靶子,只离红心不远。遂笑道:“明白了。”
    旁人都道这箭是阿斗射的,却不知是赵云为他挽回面子,只听司马昭不住口赞叹:“都道天下神箭手中,云叔排名第三,今日一见,盛名无虚!子上大开眼界了。”
    赵云忙谦道:“哪里的话,徐将军,夏侯将军的箭术是神乎其技,子龙这点本领,只够教教徒弟的。”
    殊不知阿斗听到这排名,便忍不住好奇道:“师父排第三?前头还有谁?”
    司马昭笑道:“黄忠黄老将军箭术天下第一,这是公认的。”
    马超听他夸奖蜀将,心中高兴,道:“那是自然,军中都传黄将军是箭神。”
    阿斗嘴角抽搐,心想这“贱神”称号不要也罢,幸好师父不是“贱神”。
    又听司马昭道:“父亲说,举世所观,箭术第二除温侯外无他人,温侯辕门射戟,一箭射中百五步外方天画戟尖。平素试箭能射中不稀奇,然而当时局势,不容失手,淡然自若,随口说来,便中戟尖,当属难能。”
    吕布曾让刘备,纪灵停战,便夸下海口,若射中了,刘备与纪灵不得再打;那是极大的心理压力,一射不中是很丢脸的事。司马昭言下之意,却是隐隐认为吕布比黄忠更强。
    马超虽有不平,终究得尊敬死者,点了点头,不予评判。
    赵云微笑道:“吕布为解主公与纪灵之战,使此妙计,箭术如神,子龙自问不及吕奉先。”
    阿斗听得热血沸腾,叹道:“只恨我生得晚,他死得早,未能结识此人。”
    司马昭又道:“还有,江东太史慈,洛阳夏侯渊,徐晃,张辽世兄等均擅骑射,小弟便不提了,公嗣兄请。”
    阿斗拿着弓,知道不能再射了,须得见好就收,忽想起一事,道:“我去叫我的私房侍卫来,看看他怎样。”说完拔腿就跑。
    “哑巴,跟我来。”阿斗见哑侍蹲在自己房门外,手捧一碗红油凉面,正往嘴里夹,想是饿了去厨房偷来的点心。忙道:“别吃了!老子被欺负了!来帮我出气,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哑侍擦了擦嘴,跟着阿斗走到校场,那时间校场上数人目光俱是汇在他身上。
    司马昭眼前一亮,拱手道:“这位世兄大名?”
    阿斗道:“他叫……嗯,他叫荆沉戟,他不会说话,失礼了。”阿斗随口给他起了个名字,正省得成日哑巴哑巴地叫。
    哑侍笼着手,无动于衷,似是对身外事毫不在乎。
    阿斗把弓拍在他胸前,道:“沉戟,射一箭给司马愚……贤弟看看。”
    阿斗亲眼见过哑侍投石毙敌,对他的信心近乎盲目,不亚于对赵云,哑侍掂了掂弓,摇头,把弓丢到一旁。嫌这弓张力不够,继而瞥见校场旁摆的破城巨弓。
    那铁弓是诸葛亮亲自设计制造,须三人合力才能拉开,佩有一人高长箭,专为攻城而设,只见哑侍取了那弓来,在众人目中脚踏巨弓,手拉铁弦,肘一沉,长箭当啷上弦。
    这还不一箭把靶子射个粉碎!阿斗狂喜道,天生神力,太彪悍了!
    哑侍踏了踏,单脚站稳,身体原地一旋,优美到极致地把那张巨弓拉成了满月!在场众人均是平地一声轰雷般的喝彩,旋即哑侍错身松弦,那箭迅捷无比朝箭靶飞去,阿斗只见眼前一花,长箭已越过一排箭靶,飞出校场,继而越过围墙,消失无踪。
    “……”
    如此声势浩大的前奏,却换来一个哭笑不得的结局,连靶子都没射中!
    哑侍懒洋洋把弓扔了,拢手立于刘禅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俱是忍着笑,生怕刘禅恼羞成怒。
    阿斗道:“你你你……再来一次,这次认真点……”
    赵云笑道:“好了,休得胡闹。沉戟兄神力过人,偶尔失了准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司马昭好奇无比,不住打量沉戟,正要说点什么时,又听远处传来一声钟响。
    赵云道:“吃晚饭了,散了吧,公嗣你还得勤学苦练,知道么?”
    阿斗无计,只得悻悻拉着哑侍走了,一路不住数落这丢人的哑巴,忽疑道:“今天太阳还没下山,城外老君观怎么就敲钟了?才吃了午饭,老子一点还没饿呢。”
    成都城西侧设了老君观,乃是青城山上入世的道士,供奉太上道德天尊之所。每日香火不绝,傍晚敲钟报时,钟响遍全城,从未有误,成都府内早已习惯了老君观一日三钟敲响,遂不再设日晷,滴漏。
    然而今天晚饭却比平常早开了一个多时辰。
    诸葛亮回到家,换了官服,见满桌的菜,疑道:“晚饭吃得这么早?连油灯都没点。”
    黄月英盈盈笑道:“听城里人说,今儿不知哪处飞来一枝你督造的长箭,射中老君观顶上那口铜钟,还钉了进去,道士们花了好大一场功夫都拔不下来,只得任它在那儿了。”
    诸葛亮颔首道:“想是操演时走了准头,不小心放了出去。”
    黄月英又笑道:“走了准头还能正好钉上铜钟,可真稀奇;八成是放箭那人,满脑子想着早点吃晚饭。”
    诸葛亮忍俊不禁道:“便是天意?”
    是夜,司马昭终于遭到毒手。
    先是窗纸被捅破了一个小洞,继而黄月英的独门法宝……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妙品,五更香,燃出一个红点,从小洞内捅了进来。司马昭睡得正熟,守在外间的侍卫早已软绵绵倒了下去。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跳进来一个面蒙黑巾,极其神秘的“神秘人”。他轻手轻脚跃过守卫尸体……不,身体。接着把司马昭扛起,身法灵动,从正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好一派大侠风范!
    阿斗扛着司马昭,走一会,歇一歇,直走得气喘吁吁,骂道:“天杀的,这么重……”
    忽见回廊中,高大身影杵在身前,先是心头大惊,紧接着认出那是哑侍,才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不睡觉跟着出来了?快回去!”
    不叫姜维,沉戟,便是唯恐阴谋败露时连带着他们受责罚,然而哑巴耳目向来聪敏,竟忘了这茬,阿斗使劲赶,哑侍只是不走。
    阿斗无奈只得道:“那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天被拆穿了我跟你一起死就是。”吩咐哑侍道:“把这家伙抱到后园去,累死老子了。”
    哑侍不知阿斗要做何事,只以为是少年人的玩笑,便协助他把司马昭放在后院角落。
    那处离府内有人居住之处极远,原是一处荒院,未经打扫,院内长满杂草,地上散落着绳索,马鞭,铁链,破布等物,自然是大侠早就准备好的了,旁边又有一口井,可见选了个好地方。方便先奸后杀,再弃尸古井,一条龙服务,周到贴心。
    阿斗毛手毛脚地把司马昭绑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打了一桶水,泼在司马昭脸上,于是司马昭醒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晓。
    
    第14章 两小无猜
    
    “子上愚弟?愚弟?”
    司马昭醒了一次,接着又晕了过去。
    阿斗已成了邪恶的化身,嘲道:“装,给我可劲儿装,嗯?还装么?”
    接着竟是不问缘由,狠狠一鞭抽至!那马鞭早已浸过水,当即把司马昭抽得两眼翻白,一声惨叫被堵在嘴里,脸白得像纸一般。
    “听说愚弟被誉为建安第八子。”阿斗随口胡诌,道:“想必是不把贤兄放在眼里的了……”
    司马昭只急得“呜呜”作响,不知何事触了这小太岁霉头,却也无论如何想不到,白日间窝囊废般的刘禅,竟会如此嚣张!竟敢侮辱一个连来使都算不上的客人!
    此刻纵是有千般辩才,嘴巴被堵住了也出不得声,只听刘禅像个痞子般骂骂咧咧,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那无良老子要篡位,可惜死得早,这断子绝孙的差事就着落在你们一家身上了……”
    司马昭听得脸色大变,司马懿纵有反心,这些年来也隐藏得极好,刘禅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市井流言已到这地步?
    阿斗抽了几下,手就酸了,把鞭子递给哑侍,说:“我休息一下,你接力,累了再给我。”
    哑侍接了那马鞭,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面上表情极其古怪,从斗笠下看着司马昭。嘴唇动了动,似在疑惑这家伙怎么惹上阿斗的,不似少年争强好胜,更似有杀母之仇一般。
    司马昭目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哑侍是看得懂的。司马昭呜了几声,眼中隐有泪花闪现。哑侍终究不忍欺负少年,束手站于一旁。
    孰料阿斗一看更是有气,怒道:“少装这可怜模样!你骗完师父又来骗我家哑巴!”只听刘禅边骂又边抬起手来,反反复复扇了司马昭几十个耳光,可怜司马昭一张清秀的脸被扇得如猪头般。
    阿斗冷笑道:“隔着衣服抽不死你,看我……”旋即伸手去扯司马昭衣服,哑侍按捺不住,咳了一声,阿斗只是不理会,三下五除二,把司马昭上身扒得精光。
    司马昭上衣被扯去一半,绑在树上,胸前交叉捆了粗绳,皮肤白皙。
    阿斗看得吞了下口水,哑侍早已大窘转过头去。
    到这时阿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手取了马鞭,一鞭抽了下去,道:“这是替被你篡了位的曹操孙子抽你的!”
    鞭落,司马昭身上顿起红痕,阿斗又一鞭,“啪”的声响,道:“这是替我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先生抽你的!”
    “这鞭是替我师父抽你的!”
    抽到后来,阿斗只见司马昭身上鞭痕纵横交错,眼睛直勾勾看着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裸体,竟是有种异样的快感,又见司马昭胸膛已隐现胸肌轮廓,显是长期刻苦锻炼的结果。
    阿斗目光顺着这副身躯下移,忽然发现了新鲜事,司马昭胯间那物,竟是隔着薄裤微微隆起,阿斗失笑道:“你?你喜欢被抽??”
    司马昭闭上双眼,不再出声,屈辱的泪水却从眼角滚滚而下。阿斗玩得够了,也折辱得差不多了,伸手取下他口中塞着的破布,道:“说点临终遗言罢,说说看,有什么心得?感想?”
    虽知道他没力气再大叫,手却依旧抓着破布,定在司马昭嘴边,以防他大叫求救,方便随时塞回去。
    “我……”司马昭全身颤抖,出乎刘禅意料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怨毒神色。
    “你你你。”阿斗嘲讽道:“你就是那受伤的小兽啊小兽,怎么,还要么?”说话间又以鞭柄隔着外裤,来回戳弄司马昭半硬的阳根。
    “公嗣兄。”司马昭泪汪汪道:“小弟不知何事得罪了你……请高抬贵手,饶了小弟罢,小弟以后不敢了,也一定不会朝他人提起今日之事……求公嗣兄高人有大量,放子上一次,子上以后做牛做马……”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司马家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当我刘公嗣像曹操一家子那么好骗呢,不说别的,光是你粘着我师父,就已经该死!”
    “那我再也……”司马昭急得大哭出来,却未说完,又被阿斗塞住口。
    阿斗吸了口气,旋即缓缓从腰间抽出赵云的青虹宝剑。
    绝世神兵出鞘,一抹寒光映上了司马昭的双眼,那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终于知道,刘禅今天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目的是杀了自己。司马昭开始用尽全力挣扎,并在喉中发出临死的大叫,如同一只咆哮的野兽。
    刘禅楞了一楞,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青虹剑杀的第一个人竟是晋朝的皇帝,他下意识地希望有人来阻止他。在那瞬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终于咬牙狠狠把剑锋朝着司马昭心脏捅了过去。
    剑尖在离司马昭胸口半寸远处定住了。
    刘禅不用回头亦知道,那只钢箍一般,锁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是哑侍的。
    刘禅与司马昭对视许久,对方眼中一抹感激的神色转瞬即逝。
    这瞬间激起刘禅的愤怒,他大叫道:“你们都是一伙的!老子才是你主子!让我杀了他!”
    他使劲抽手,哑侍却如一块坚硬的磐石般不为所动,阿斗双眼中满是戾气与忿恨之色,吸了一口气,清醒过来,喝道:“松手!你不让我杀他,他会毁了我们!”
    哑侍缓缓摇了摇头,双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不过是一点少年之间的争执意气,何以下杀手?这更不似刘禅的性格,他十分怀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哑侍的手松了些许。
    阿斗挣扎道:“滚!让我杀了他,这小子是个祸害!”
    哑侍倏然松开手,朝侧旁退了一步。阿斗闭着双眼,颤声道:“我……其实也不想的……”旋即抬起长剑,横挥而过!
    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后脑嗡的一响,仿佛被重锤击了一记,继而无止境的黑暗袭来,耳中最后听到的那句是赵云的声音。
    “你与子上究竟有何解不开的恩怨?”
    
    
    翌日,赵云居中,刘禅左,马超右,三人跪在成都府后花园,膝下垫着那条行军用磨刀石。
    阿斗动了动,赵云便峻声道:“跪好。”
    阿斗挠了挠脖子,眼望墙上的三个人影,道:“那啥,师父,打个商量,咱俩并排跪成不,马超小……师父就免了吧,没啥责任。”
    阿斗对马超多少抱着点愧疚,才教自己几天,被气得半死,捅了篓子还得一起罚跪。
    然而对司马昭一事,他绝无半点后悔之心,要怪就怪自己心不够狠,无论是折辱司马昭,还是最后,连着几次刺不出手,实际上缘由都在于自己的懦弱。
    若真的杀了司马昭……赵云现在该是对自己失望,愤怒到极致了罢,阿斗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也有后悔的时候?”马超忍不住道。
    许久后,赵云温言道:“阿斗,告诉师父,你究竟为何要杀他,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马超一听之下便即色变,道:“你要杀他!你可知道他是谁?!”
    赵云示意马超噤声,事实上他对诸葛亮隐瞒了刘禅挥刀一事,又恳求司马昭勿对刘备等人提起。
    阿斗想了许久,道:“师父,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丢了你的人。”旋即吸了口气,答道:“如果我说,我不杀他,日后他就会杀我,你信么?”
    马超苦笑摇头,赵云却认真道:“因为他日后会杀你,所以你便需使这下三滥招数,先发制人。这与战场上两将对决,其中一方苟且偷生,不择手段又有何区别。”
    阿斗被说得哑口无言,赵云缓缓道:“师父不苛待你每日习武,便是为了保你性命,不愿你上战场冲锋陷阵,如今却令你变得胆小,怯懦了。”
    “有师父在,你又何惧会死?”
    “若师父比我早死呢?”阿斗忍不住道:“师父终究会老会死,到那天,阿斗又该怎么办?”
    赵云沉默了。
    许久后,赵云道:“若这是你真心所想,原是我多事。”旋即伸出手,搭在刘禅肩上,手臂紧了紧,道:“既是如此,你开始便该让沉戟拖住我动作,接着拔剑取他性命,再杀我灭口……”
    阿斗一颗心揪了起来,急分辩道:“那不可能!师父!你说什么话呢!”
    赵云会心一笑,答道:“所以,你亦不是这种人,谁告诉你成大事者必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
    阿斗正思索赵云话中深意,忽听花园外,诸葛亮之声传来。
    “我夜观星相,知你此去洛阳,必一路平安……”
    “谢诸葛先生。”司马昭答道。
    又……来……了!
    司马昭来做一次客,自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成。
    只见诸葛亮领着司马昭前来,正色道:“公嗣,子上要回家了,特意前来和你告别。”
    阿斗跪着只是不理,司马昭却面有豫色,小声朝孔明说了句什么。
    诸葛亮听了那话,道:“你且放心过去,他不会再为难你。”又唏嘘道:“子上为你求情,如今还使这倔驴脾气?”遂摇头好笑,道:“子龙,孟起请过来,有事相商。”便转身走了。
    马超,赵云二人识趣起身,与诸葛亮出了花园,唯剩刘禅一人跪在那磨刀石上。
    司马昭许久后方上前去,试探着道:“世兄……小弟……愚弟今日要回家,来与你道个别……这便去了。”
    都到这份上,阿斗也不能再找他麻烦了。只得欲哭无泪道:“哦,去你的吧。”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被□完还跟犯错了似的,来跟自己道歉作别。阿斗只觉窝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司马昭不察,又道:“子上还想跟沉戟大哥说句话。”
    阿斗无奈,只得作势起身,膝盖跪得红肿,双腿乏力,几次站不起来,司马昭见状忙伸手把他拉起,肌肤相触,司马昭手掌却是温暖清润,两人脸上俱不约而同的一红。阿斗忙把司马昭的手甩开,领着他拐进回廊。
    “哑巴!”阿斗在门外喊道。“出来接客了!”
    见哑侍出来,司马昭撩起前襟,跪了下去,恭敬道:“子上拜谢沉戟大哥救命之恩。”
    哑侍却微一蹙眉,侧过身去,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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