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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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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手指收紧,脸上已经蕴了一层怒意,带着火光低吼道:“你看清楚,那边来了多少人!”
四皇子为人冷酷,虽然看起来很冷,但是极少将怒意放在表面上,二公主被他这么一吼,转头望着花园入口那边,便可以看到刚才在闹新郎的人,有一半都停下来望到了这边。
虽然天色渐暗,但是黄昏的光彩依旧能让人分清楚他们眼中带着的各种神情,在永毅侯府的婚宴上,二公主大吼大叫,像是要打韵宁郡君,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没法赞同。
和耿佑臣闹的人,大部分都是朝中的青年才俊,世家里的未婚男子,一下子这么多男子直视过来,二公主为人虽然骄横霸道,但到底还是女儿家心性,又是妙龄的未婚女子,被人看到这样狂骄的一面,顿时觉得难堪了起来,脸色一下青,一下白,几乎要哭了起来。
而云卿看到这样的场景,眸中露出一丝犀利的笑意,真是此时不走,何时走,赶紧离开这两姐弟才好,便沿着湖边的一条小路,往前方要避开他们,谁知二公主难堪是难堪,在她心底,这般青年男子看到她如此暴怒的一面,那都是云卿惹来的,更是猛甩四皇子的手,怒不可遏的怒吼道:“沈云卿,你给本公主站住!”
她朝着云卿冲来,速度之快,两名宫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看她对着云卿直直的跑过去,那条路并不宽敞,而云卿在听到她的怒吼声后,便注意到背后的声音,当有脚步声接近时,她腾地转身避开那扑过来的的身躯。
“啊啊啊啊……”
接着众人便只听一连串的叫声……
091 请求赐婚
“啊啊啊啊……”接着众人便只听一连串的叫声,用力过猛的二公主踩到湿润光滑的鹅卵石上,噗通一声,掉到了湖里,拼命的划着手脚。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韵宁郡君会被二公主辣手摧花,结果戏剧性的大逆转,二公主自己打人不成,反而跌到了水中。
两名宫女反应过来,花容失色的在湖边乱转,她们想跳下去救二公主,但是自己又不会游水……
而靠的最近的韦沉渊,看到二公主落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下水去救人,他从小生活在乡下,那里的男娃在河边湖里游水是常事。
就在他提起脚步,冲到湖边的时候,却发现抬步有些阻力,低头一看,一双米白色的绣花鞋正踩在他的长衫上,顺着鞋尖看上去,便是云卿含笑的面容,正对着他轻轻摇头。
在韦沉渊心里,云卿虽然颇为聪慧,对付人也不会大发善心,但是心地不坏,二公主刚才只是骂了她,云卿也不至于让她丢了性命才甘心,正疑惑着,就见一道大红色的身影从他身后窜了出去,一跃跳到了水中。
二公主在春日还带着冰凉的湖水里面扑腾,水花溅到了她的眼睛里,她心内的恐惧越来越大,华丽的衣裳和闪耀的装饰此时都成为她的负赘,拉着她不断的往水中沉去。
她心里越来越恐慌,又怕又怒,怎么还没有人来救她,她会不会就这么淹死了……
其实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在生死挣扎中,便变得格外的满城,惊惶失措的心,盼望着有人能来救到她,便在她就要沉入湖底的时候,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在模糊的,隔着水的眼中一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只手臂捞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头发,用尽全力的拖着她往湖边游去。
待到了湖边,人群一下子拥了过来,大红色身影将二公主一把从水中捞起,一手穿膝,一手从肋下将她搂在胸前。
发间水滴在不断的下坠,顺着脸颊流到脖颈后,再落到男子的手臂上,二公主还留着惊吓的眼眸,掀起眼皮,看到这个刚才勇猛跳下,救了自己的男子。
他脸庞稍方,五官中庸而柔和,虽然没有四弟御宸轩那样凛冽冷峻,也没有堂弟御凤檀那般邪魅惑人,但是组合起来,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二公主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连从他下巴掉下来的水滴,滴到她的脸上,都透出一种浓烈的温柔味道。
四皇子脸色阴郁的从男子手中将二公主接过来,看着二公主明明应该被凉水浸得发白的脸庞却透出晕染的红云,两眼里冒着浓浓的痴恋,紧紧抿着唇将二公主送到了那两个宫女手中。
二公主抓着四皇子的手,目光停在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身上,“四弟,刚才救我的那个男子是谁?”
四皇子额头青筋崩裂,脸皮崩的紧紧的,好似再用一份力,脸皮就要崩开了一般,咬牙切齿道:“那就是今天的新郎官,耿佑臣!”
耿佑臣是他的人,二公主和他见面没有一百次,十几次绝对有的,竟然抓着他的手,去问耿佑臣是谁,这个胞姐,平日里就让他头疼欲裂,今日在人家的婚礼上,挑衅沈云卿也就罢了,竟然还落水,让新郎官救了她,如今还腆着脸皮问,新郎官是谁!
二公主仿佛没有听到四皇子说的前一句话,只听到耿佑臣几个字,眼底的痴迷中加上了微微疑惑,“是他啊,平日里看他,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帅,这么迷人呢!”
她任宫女拿了披风给她包上,喃喃自语,“他救了我,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要让母后赐婚……”
四皇子冷冽的眼底几乎可以射出冰剑,耿佑臣是他的心腹,今日是耿佑臣迎娶威武将军义女的日子,如果二公主现在跑去,说要让皇后赐婚,将她嫁给耿佑臣,只怕威武将军他还没拉过来,就已经结仇了!
不能帮他也就罢了,还要拖他的后腿,这个愚笨的二姐!
望着二姐那狼狈的样子,却还带着花痴的面容,四皇子觉得,如果可以,他真想两巴掌打在这个胞姐脸上,但是他不能,只能忍住一肚子的火气,压抑着怒焰,对着两名宫女,用异常冷冽的嗓音命令道:“还不赶快将二公主带进去换衣物,你们好好看着二公主,在回宫之前,不许她出来,免得她着凉了!若是给我知道二公主跑出来了,哼!”
他没有将后果说出来,两名宫女却如同芒刺在背,低着头,全身颤抖,四皇子冷酷狠戾,对待宫人绝不手软,连忙应是,两人一左一右的夹着二公主往后院去。
四皇子看着二公主还屡屡回头,觉得不放心,又喊了自己的贴身侍卫陈乙跟在她们后面,以防再出什么意外。
耿佑臣将二公主救了上来,就被人包围住了,徐国公府的嫡孙徐砚奇喝得醉醺醺的,半醉半醒的冲过去,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指着耿佑臣,满脸揶揄道:“好你个耿佑臣,你还说你喝醉了,看你方才的样子,有人落水,你是健步如飞,跳进去救人没一点问题,你装醉,装醉是吧,现在被我发现了,喝,罚你再喝三杯!”
他举起酒壶,就开始往酒杯里倒酒,东倒西歪的,倒得满手都是,终于倒满了一杯,塞到耿佑臣的面前。
耿佑臣一身喜袍已经是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头冠也有些歪,他从开席起,就被一帮纨绔子弟包围了起来,拼命的灌酒,就算跳到了湖中,整个人还是没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看到杯子就直接接了过来,往口中倒。
如此豪迈的行为自然让旁边的人大声起哄,“噢,再来一杯!”
年轻人在一起玩闹,又都喝了一些酒,看到二公主有人管,就不去操心了,云卿和韦沉渊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却将四皇子和二公主两人之间的互动看了个清清楚楚。
韦沉渊面上带着几分惊讶,他刚才可是听到二公主说的话,什么救了她,有了肌肤之亲,要让皇后赐婚……
这,耿佑臣可是今天的新郎官,二公主因为别人救了她,就要去赐婚。
要知道,大雍朝虽然规矩多,但是男女之间大防也不至于那么严密,男女见面说话,只要没有越矩的行为,也不会有难听的话,而掉下河中,只要不是男女平淡文学接触,其实这也只不过是算是一个救命,一个承恩这么简单。
如今春日,衣服不用说,起码都是二层,耿佑臣救了二公主顶多算是个援手之恩,连救命都谈不上,因为耿佑臣不出手的话,这里青年才俊中会游水的人不少。
“二公主未免倾心也太快了一点。”韦沉渊惊讶之余,又叹了口气。
云卿望着他清隽的面容上,星眸里带着的心有余悸,掩嘴一笑,凤眸里光彩流溢,如繁星缀在夜空之中。
二公主当然会倾心了。
韦沉渊可是不知道,上一世里面,二公主也是在一个宴会上,不小心跌入了湖中,当时便是韦沉渊第一个去救了她,于是跟随而来的,便是二公主无尽的骚扰和纠缠,她记得自己死的时候,韦沉渊还没能娶妻,朝中哪一个官员,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啊,二公主那时候可是做了皇帝的四皇子的姐姐,嫡长公主了,和皇帝的姐姐抢男人,那是不要活了吗?
而耿佑臣,在做她妻子的半年时间里,云卿知道他有一个习惯,他喝醉酒之后,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人差不多,但是一旦听到有东西落水,就会飞奔过去捞上来,速度和反应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醉酒人所为。
这个习惯是他小的时候救过一个人,李老太君也应此注意到众多庶子里面的耿佑臣,才对他开始注重培养,为他今日踏入朝政打下了良好的学识基础,所以在耿佑臣的心里,下水救人大概和权利成就是一体的,醉了之后,这就成了一个奇特的嗜好。
当然,这个习惯知道的人很少,耿佑臣很少喝醉,但今天是他的婚礼,他当然是要敬酒,而且很难推迟。当他被人拥着进了花园时,云卿便就注意到了他眼中那微醉的神态。
再加上鹅卵石这么滑,二公主激动之下,冲过来打她的话,十有平淡文学会滑到水中。
机缘巧合,就让看戏曲看的太多,有英雄救美情节的二公主滑下去,遇到了令她砰然心动的耿佑臣了。
“女子总是有点英雄情结的嘛。”云卿对韦沉渊一笑,语气里听不出是揶揄,还是感叹。
韦沉渊虽不知云卿脑中在想什么,但在心内也庆幸刚才云卿踩住了自己的长衫,不然刚才他比耿佑臣的动作快,救了二公主就是他,被二公主看中的就会被换成他……
从之前看到二公主的那刁蛮到野蛮的举动来说,韦沉渊真是觉得,这位高傲的二公主,只怕他是吃不消了。
然,从云卿刚才的举动来看,她似乎一早就知道二公主会爱上救她的人,也知道耿佑臣会跳下去。
如星的眸中不禁的带上了深思,她的再次未卜先知,让韦沉渊心内对云卿的看法又高了一个层次,只叹她幸好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扬起唇角,轻松的一笑,“这么说,你也有了?”
云卿点头,“有的。”
是女子,总会有一点英雄情结,幻想有一天,自己在为难之中,会有一个俊美的男子,骑着白马,威风八面的出现,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上一世的她,不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情节,在失贞的水深火热之中,遇见了温文尔雅的耿佑臣,便栽了下去,结果送了卿卿性命。
不过,也有些奇怪,上一世的耿佑臣对她是一见倾心,再也不能自拔,虽然是冲着家中的财产,这一世,她自问容貌更加焕发,家业也更加大了,可耿佑臣对她,似乎只是有兴趣,而没有什么太过倾心的意思。
莫非,前世的他,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来娶她的?
想起耿佑臣和四皇子的关系,还有四皇子派人来自己家中翻寻的东西,云卿弯了弯美丽的唇角,眼眸微垂,大概,耿佑臣娶她,也是为了那样东西吧,只是上一世到死,她都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要如何才能寻到这样东西呢?
“原来你也有啊,难怪英雄美人总是戏台子上最受欢迎的曲目。”韦沉渊带着些微的取笑,眼角弯起,如同一缕清风。
“是啊,听你语气,似乎对刚才没救到二公主遗憾嘛。”云卿斜觑着他,满脸促狭的笑,“要不要下次创造点机会给你再表现下?”
“郡君还是不要拿着小生打趣了。”韦沉渊瞳眸微瞠,做出惊吓的神色,对着云卿拱手讨饶。
这般模样惹得云卿笑靥更盛,便是已经看了两年她美貌,自认已经没有感觉的韦沉渊都失神了片刻,心中喟叹,如云卿这等生在富贵家中的少女,又这样炫目,以后,不知道会嫁到谁家为妇呢。
婚宴结束后,皇后,二公主,四皇子回到了储秀宫中,一直被四皇子冷眼警告,不敢开口的二公主,此时终于一脸不平的冲到皇后面前,满脸委屈的喊道:“母后,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皇后在宴会上已经听到宫人回报,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扭头便望着二公主,美眸中有着冷光,“你有什么要我做主的?”
二公主并不是个聪明的人,她也没有察觉到皇后眉梢那点冷意,只顾着倾述自己的那点心思,抓着皇后的手,撒娇道:“母后,方才在永毅侯府花园中,女儿掉落到了水中,是耿佑臣他救了我,女儿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求母后给我们赐婚。”
她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皇后的脸色却是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沉,“你堂堂一个公主,说什么肌肤之亲,说什么给你们赐婚,你知道不知道耿佑臣是今日的新郎,他刚娶了威武将军的义女,我给你们赐婚,你过去是什么,做妾,你做不做?!”
“做妾?”二公主显然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两个字来,尖声喊道,两只眼睛里带着惊讶,“母后,我堂堂一个公主,去做妾,怎么可能,她韦凝紫也没这个福分可以承受得起!”
“那你还要嫁过去?”
“让那个韦凝紫做妾,我做妻子,这不就可以了吗?”二公主站在皇后身边,想起那从天而降的红衣男子,宛如天上派来的救星一般,“我和耿佑臣是有缘分的,他今天做新郎官,那么多人都在花园里围着他,为什么别人没来救我,就是他来了,他就是我命定的那个夫君!”
二公主今年已经二十,她曾经有一门亲事,但是就在快要举办婚礼的时候,男方得病去世了,二公主得知后,也没怎么伤心,在那门亲事之后,皇后又要给她说亲,她都不肯,说没感觉,这不好那不好,陛下曾经逼迫她嫁人,她竟然以死相逼,硬是的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将皇后心疼的去求明帝,明帝一气之下,再也不管她的婚事了。
如今在朝中,是有名的大龄公主。但是二公主不在乎,她一直在等着她命定的那个人出现,直到今天,他终于出现了。
二公主出生之前,本来是有一个公主的,但是身体不好,没足月就夭折了,所以二公主其实是明帝的第一个女儿,明帝颇为疼爱她,经过以死相逼不嫁人事件之后,明帝对这个女儿,明显就没那么喜爱了,更别说二公主的智慧和她的骄纵,完全是成反比。
本来她今日看上哪个青年俊杰,对皇后来说是好事,可偏偏是在人家的婚礼上看中了新郎,这比不嫁人,还让皇后恼怒。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韦凝紫是你四弟要拉拢的人吗?”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若是早那么一个月,看上耿佑臣也就罢了,反正他是四皇子的心腹,让他娶了二公主,也算是进一步的拉拢,现在再说,那都迟了。
二公主一愕,随即道:“拉拢她做什么,她一个女的拉拢了又有什么用!”
“你!”皇后现在是真的后悔一直娇惯着这个女儿,她想着女儿家娇养,一直对二公主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如今看出来,这个女儿不是用没头脑形容,简直可以直接说蠢了!
“你不用想了,今日他救你,不算什么肌肤之亲,那只是援手相助而已,你若是以后还想嫁,还是好好想想,今日在场,有多少人看到你骄阳跋扈的要打沈云卿,怎么挽回脸面吧!”一直坐在一旁,抿紧深红色嘴唇,满脸阴戾的四皇子,冰冷的声音插入了两个女子的对话之中。
皇后却不知道前面这桩事,听到四皇子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听到沈云卿的名字后,心头不由自主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你怎么要去打她?”
“她对四弟不敬,我当然要去警告她了!”二公主满脸的不忿,想起云卿,眼底就流出了鄙视,“对啊,今天就是因为去打她,我才掉到湖中去的,搞不好是她故意陷害我!”
四皇子微掀眼皮,睨了二公主一眼,双眸如同寒冰一般直直射向她,哼道:“她没对我不敬,是你突然冲出来要去打她,自己脚下生滑,才跌进去的,莫要将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卸!”
四皇子心中很不喜欢二公主的做法,当时他和云卿在说话,就是因为她突然出现,便打断了,但是后来,二公主滑到湖中一事,他本能的觉得,沈云卿也是故意走那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当时她就在防范二公主的扑打了。
听到四皇子的话,皇后美眸微眯,眸中透出思量的光芒,在四皇子身上打量,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几分,甚少为朝政以外的人和事说话,今日却是破例为沈云卿辩解了。
她仔细的盯着四皇子的表情,但见他容色冰冷,双眸也如同往日一般,并没有特殊的情状在里面,没有异常,却不等于真正没有什么,她这个儿子,自幼便是一副冰冷到底,生人勿近的模样,就是她这个生母,也不大清楚他的想法,除了一些朝政上的事外,其他的,她和这个儿子并不亲近。
想起在沈云卿的容貌,皇后心中微微恍惚,莫名的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母后,我不管,你要替我做主,我要嫁给耿佑臣!”二公主见皇后陷入了沉思中,不甘心自己的姻缘被这样忽视,摇着皇后的手,耍赖道。
“你不要说了,你和耿佑臣是没有可能的!”皇后拧眉喝斥道,心里打算物色个合适的人,尽快将二公主嫁出去才好,想起四皇子方才说二公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打韵宁郡君,只怕朝中关于二公主倨傲跋扈的流言会更盛,还是要肃清这等流言比较合适,她想了下,抬头道:“六日后,让耿佑臣夫妇和韵宁郡君进宫。”
092 沈府暗杀
闻言,四皇子眉头拢起,望着皇后的双眸深幽如夜,“母后召她们进宫,所为何事?”
皇后看了一眼看拉着她的手,一脸期待的二公主,眼底有着母亲对女儿的那种疼爱,天下父母心,便是尊贵如皇后也是一样,将目光移到四皇子处,“婚宴上那么多人看到她无故责骂沈云卿,我想让她道歉,挽回声誉,再者,韦凝紫如今嫁给了耿佑臣,她和沈家不是亲戚关系吗,我想让他们和好,这样一来,若是那东西在沈家,一时找不到,你也放心多了。”
一听到要让耿佑臣入宫,二公主的面上绽开了笑容,待听到皇后让他们进宫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赐婚时,眼底的光亮瞬间淡了下去,咬着嘴唇,气怒道:“母后,你让儿臣跟那个商人之女道歉,她那么卑贱,儿臣是公主,怎么能给她道歉?!”
“住嘴,她以前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现在她是你父皇亲封的郡君,你当众责骂她,那就是不对的。”皇后缩紧瞳眸,镇定的对着二公主说出这一番话。
从现在开始,她还是不能再骄纵女儿了,若是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有自己在后面撑腰,迟早也会惹下大祸。
皇后的话四皇子听在耳中,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四皇子心里却不赞同,因为对这个二姐太了解,果然就听到了二公主的反对,他眼底幽光暗闪,从二公主面上掠过,两道视线里带来的寒意,让二公主浑身发冷,悻悻的闭上还准备反驳的嘴。
若说二公主心里怕的人不多,连皇后发怒,她都不怎么放在心底,但是这个四弟,她却是害怕的,那两只雄鹰一样带着侵略和霸道的眼眸,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让她每次都有心脏被冻住的感觉。
明明她才是姐姐,做弟弟的应该尊敬她才对,可惜这个弟弟,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四皇子的姐姐了。
看到二公主识相的闭嘴,四皇子才将目光收回来,对着皇后,否定她刚才的提议,道:“母后,二姐的声誉朝中上下已经早清楚了,便是她做出这般姿态的道歉,也挽回不了什么,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这个心,到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只怕是越泼越脏。”
听到儿子这么评论女儿,皇后心底微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四皇子分析的没有错,二公主这种性格,到时候别道歉不成,反而再次发飙,那真是适得其反了,“那韦凝紫和沈家的关系?”
“那样东西,儿臣会自己找出来的,母后便不用操心了,韦凝紫和沈家之间是不可能再和好的,若是母后你插手,只会让两家更添不快。”四皇子语调冰冷,不急不缓阻止了皇后的行为。
“本宫贵为一国之母,插手她们之间的关系,还会引得不快吗?”皇后不甘心一说到沈家的时候,四皇子似乎有意无意的维护沈家,这一切究竟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不可以缓和的关系,无论谁插手都一样,母后你是一国之母,所用的只是强权,她们就算表面说和,心底还是一样,那又为何要去做这样的无用功。”四皇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母后就不用操心了。”
他的言语冰冷没有起伏,语调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皇后心里有些不舒服,握着凤椅扶手的手微微收紧,脸上若不是有脂粉的掩盖,必然是雪白一片,这个儿子太过强硬,很多事情,她也管不了他,不过,这正是为帝王所需要的品质。
想到这里,她面色稍缓,方才紧绷了语气也放的柔和了许多,“五皇子就快从北方回来了,你要找,就尽快赶在他回京之前,这样动手也比较方便。”
四皇子幽黑的眼眸微垂,眸中透出沉思的意味。
两天后的夜里,三名黑衣人趁着月黑天高,悄悄的朝着抚安伯府的位置潜行,就在他们要进入抚安伯府的时候,从暗中突然出现了另外几名黑衣人,但见那几人速度更快,动作更整齐,刀光剑影在暗夜无声中厮杀,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三名黑衣人先后倒下,鲜血和尸体迅速的被解决,几名黑衣人悄然的再次隐入夜色之中。
月儿弯弯,继续照着寂寞无声的黑夜大地。
一只小小的蜂鸟从抚安伯的阴影处,挥舞着翅膀,在空中绕出一道道隐秘的曲线,最后停到了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上。
“果然还是出手了。”修长的手指提起,将蜂鸟放在朱红的唇上轻轻一吻,月夜下,男子细长的狭眸中光芒潋滟,却有含着一股嗜血的杀意,唇角扬起的弧度,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发出的音色却是慵懒奢靡的令人陶醉。
四皇子还是再准备去沈府搜寻,不过这一次,被他的人拦了下来,密局的人真是下手太狠了,直接就将人杀了,不过也好,让四皇子他们多费点脑子,想想人去了哪里。
永毅侯府的西苑。
黑夜笼罩着大地耿佑臣才从外面踏进院子,韦凝紫在屋中等了许久,一看到他回来,便整理了衣裙,面上带着笑容到门口迎接他,“夫君,你回来了。”
“嗯。”耿佑臣满脸都是心事,进来便任韦凝紫的贴身丫鬟粉玉将外袍脱下,换了一袭家常的便服,才坐了下来。
韦凝紫见此,忙使了粉蓝去泡茶,自己则坐到了耿佑臣的身旁,望着他的脸色,揣摩他究竟在为什么烦恼。如今她已经嫁给了耿佑臣,做了她的夫人,就算心里不甘,但女子一旦嫁人,以后的荣华富贵便和夫君绑在了一起,所以韦凝紫在初时的不甘后,还是决定接受这个现实,用自己的智慧来协助耿佑臣,耿佑臣能步步高升,她的地位是水涨船高。
“夫君,你还没用饭吧,妾身让下人将饭菜都热着的,端过来便能吃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耿佑臣一手撑着额头,眉间的皱纹和打了结一样,前晚他听四皇子的吩咐,让人潜入抚安伯府去找那样东西,结果等了一天一晚,东西没有找到也就罢了,就连派出的人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报给四皇子,自然而然得不到什么好脸色,还让他挨了一顿冷骂。
他揉了揉眉心,这些人都是四皇子培养的密探,对四皇子绝对的忠心,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他们没有回来的最大可能就是已经被人抓起来,或者杀了。
前者的话,他也查了,抚安伯没有一点异样,再说以抚安伯府如今的能力,不可能抓得到密探的,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其他人抓了,或者杀了,那这批人,又究竟是谁,谁和他们一样,都在盯着沈府,他们也觉得那样东西在沈府吗?
耿佑臣觉得头中一团乱,如今四皇子说了,暗查的办法显然是不行,要他想办法,如何查出那样东西的所藏之地。
他今日一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哪里有心情吃饭。
韦凝紫见他这样,料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难事,想了想,挥手让粉玉出去,别让别人靠近,然后柔声的道:“夫君,你忙碌了一日,腹中想必已经空了,若是一点东西也不吃,对身体也不好,不如妾身去给你熬点粥,如何?”
温言细语在耳边徐徐的响起,还有女子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耿佑臣抬起头,便看到韦凝紫娇美的容颜,和柔和的笑脸,心中微微一动,这是他新娶的妻子,两人还在蜜月期,再加上韦凝紫又懂得讨好他,在床上也表现的让他很满意,心里便多了一分温柔,扯出一抹笑意,“不用了,我没胃口,暂时还不想吃东西,你刚嫁到府中,还是别劳累了。”
他的眼眸里含着温柔,言语也体贴,韦凝紫听了心中还是舒服的,看气氛不错,便试探的说道:“夫君每日在朝中劳累,妾身在家中比起你所做的事业来,不过是小家子气罢了,但是看夫君每日如此辛苦,妾身虽然只是个闺中女子,懂得也不过是些针线女红,养鸟看花之类的,心里想着,能替夫君解忧便好了。”
她说着,便低下头,露出纤长的脖子,看起来脆弱又小心,耿佑臣心里不禁起了怜意,心思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他刚才怎么忘了,韦凝紫当初住在沈家那么久,也许她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听沈家的消息出来呢。
“虽说你是个妇人,但是妇人不一定就无知,现在你我是夫妻,有一件事情,为夫倒是要向你询问。”
韦凝紫一听耿佑臣肯将事情说给她听,眼眸微亮,面上却还是谦虚,“夫君若是不嫌弃妾身,那可以说给妾身听听,若是没办法解决,至少也能让夫君倾诉一番,说不定也能有一番效果。”
她这等低姿态,让耿佑臣觉得心里很舒服,便换了个姿势,将撑着头的手放下来,在桌上轻拍了两下,四皇子要找那样东西事情是绝对的机密,当然不能随便跟人说。
韦凝紫现在是他的妻子,以后与他也是一体的了,虽然不能全说,但多少可以透露一点,如此这般的想着,耿佑臣斟酌的开口道:“是这样的,四皇子想拉拢抚安伯府,但是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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