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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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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老太爷是京城最好的御医了,连皇族都是他一手医治,若是汶老太爷一时发怒不治,那可就麻烦了。

汶老太爷点点头,他皱眉并不是因为安老太君的语气不敬,而是思索一个问题,抬起手摆了摆道:“按照我刚才诊脉的情况来看,之前那浅毒的确是已经解了,但是安尚书身体内的毒性却更加猛烈,根据我多年行医看诊的经验,他本身身体里,应该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本来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但是所中的浅毒将那慢性毒药的毒性引了出来,毒性迅速的蔓延,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安老太君闻言,威严的双目中透出的惊诧之光几乎可比日月,她紧紧的盯着汶老太爷,一手牢牢的握住丫鬟的手臂,让身子不至于发颤,保持好她的庄严,这才问道:“知义身体里,还有一种慢性毒药?!”

她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安夫人,安雪莹脸上的震惊并不比安老太君少。

汶老太爷一脸的严肃,眉心紧皱,平日里随和的面容此刻都是沉穆,“对,那慢性毒药的毒被牵引出来后,迅速发作,按照毒性的强度来看,这毒药已经服用了有半个月之久。”

云卿心中大骇,顿时抬眸问道:“那这毒药本来预计发作的时间是多久?”

汶老太爷见她眉眼里透出一股寒气,答道:“若是没有被浅毒牵引,本来也应该就是这三五天的样子。从下毒的手法来看,这人明显有精通毒术,并且是有备而来,每一次下的分量都十分的轻微,这种毒药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有些嗜睡,而后就感觉容易疲惫,慢慢的食欲减少,夜不能安眠,到最后便会死的悄无声息,一般人只会觉得是身子发虚而导致的,根本不会察觉到是用了毒药!”

安夫人听完汶老太爷的话,心中早就是波浪翻滚,汶老太爷所说的情况,正与安尚书这段时间表现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她愤声喝道:“是谁胆大妄为,竟然给老爷下毒!这不是要对付老爷一个人,这是要害了我们宁国公府!”

安老太君低头含泪,脸色也是痛恨不已,她看到汶老太爷一直没有提解药的事情,脸色又是凝重无比,一颗心如系了千斤大石般,声音干涩的问道:“汶老,现在你查出这毒药来,有没有办法解开它?!”

汶老太爷看安老太君两鬓霜白,长子已经卧床被病魔缠绵,如今次子又中毒不起,心中微微一叹,目光中带着一丝怅然道:“若只是这种毒,自然解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目前这毒药混合了浅毒的毒性和解药,变成了另外一种衍生出来的新毒,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针对毒性配置解药……”他稍微顿了一下,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这毒性发作的时间和研究心毒会要的时间。

“汶老太医,你需要多长的时间配置解药!”见汶老太爷沉吟不语,安雪莹紧紧的捏着帕子,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特别是中毒了的人,若是拖延的太久,也许就算解了毒,人也已经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汶老太爷看了一眼脸色雪白的安玉莹,并没有责备她的无礼,而是缓缓的,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毒,配出来解药的时间或长或短,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只是按照现在毒性发作的趋势看,安尚书只怕是半个月都熬不过去了!”

安雪莹身子一晃,几乎是要倒下,吓得云卿连忙扶着她,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

而安老太君也好不了多少,眼前一黑,就朝后倒了下去,幸而身后的丫鬟婆子快手接住,才没倒在了地上,人却是已经昏厥了过去!

安夫人眼看女儿和母亲两人都承受不住这句话而倒下,眉眼里端肃之色更重,现在府里主事的也只有她了,就算她心中担忧也不能乱,随即是沉声吩咐道:“你们,扶安老太君去松青院休息!”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大丫鬟吟画道:“告诉所有人,今日若是有人敢将老爷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一旦发现,家生子全家发卖,其他的在哪房做事,其他人也全部连带责任,一概打死!”

云卿见她双眸之中悲痛之色并不比安老太君少

,可此时雷厉风行,果断凌厉,首先便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以免有那好事之徒借此事,在朝堂上对安尚书雪上加霜,而宁国公府暗下黑手,其次便是用连带责任之法,让所有奴婢下人各个相互监督,彻底断绝走漏风声之举!

也只有这样厉害精明的母亲,才能将女儿保护的世事不知,将一切明枪暗箭都阻止在外。

吟画见安夫人两眼之间带着一股煞气,心中一凛,立即道:“是,夫人!”

安雪莹靠在椅上,见母亲这般举动,也知道这时不应该乱,方才惊慌的心情在安夫人的镇定之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脑中却还记得刚才汶老太爷所说之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担忧道:“汶老太爷,你有没有办法,将父亲的毒压制住?”

“我可以用针灸压制住,但是需要每日行针,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我日日来宁国公府,只怕会让人发现其中端倪的。”汶老太爷慎重的说道。

他身为神医,出入宁国公府,一次两次,倒还能说是为安老太君看诊,可日日都来,加上安尚书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去上朝,有心人必然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和一开始隐藏中毒情况就背道而驰了。

“若是其他的大夫,可以吗?”安夫人想了想后,问道。

“其他的大夫所用的针法与我不同,只怕达不到克制毒性的作用。”汶老太爷知道安夫人忧心忡忡,但是也只能以实想告。

汶老太爷的儿子也是宫中的御医,也就是说,只要是汶家人来,那么别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安夫人脸上隐隐露出为难之色,丈夫的安危是紧要的,可宁国公府一样,没有了安尚书的支撑,安初阳如今在大内做副统领,暂时还撑不住整个宁国公府,安老太君活了这么多年,儿子和家族一样都看的很重。所以在家族与个人之间,安夫人要选择一个。

云卿见她如此,便知道她现在很为难,她走了汶老太爷的身边,问道:“不如让我试一试?”

汶老太爷见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安夫人并不排斥云卿的在场,料想两家之间关系颇好,便知道依云卿的性子,定会要自告奋勇的来解开这个难题的,所以此时一点也不意外,“你的针灸之术,早已可以出师了。' ~''。'”

这便是应承下来,也是汶老太爷首次点头承认她的医术,并让她在人前施展。云卿眉目一喜,扬声道:“多谢师傅。”

“不用了,这是你自己勤奋的结果。”汶老太爷望着小徒弟一脸的欣喜,眉目里也带着一丝骄傲,云卿学医实在是很有天分,两年便将基础打得十分牢靠,特别是针灸之术,不用多久,便能独挡一面了。

“你是汶老太爷的徒弟?”安夫人本还在想如此处理,陡然间事情轻松解决,爆出如此大的内幕,不禁失声问道。

云卿见她惊讶,凤眸里含着一丝歉意,点了点头道:“蒙汶老太爷不弃,两年前收了云卿为徒!”

安夫人一时又惊又喜,上前拉住云卿的手,感激道:“云卿,你可真是我们安家的福星!老爷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是换了其他人,安夫人定然是要忧心的,可是这个人是云卿,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在汶老太爷的身上了。

汶老太爷素来是谨慎,医术又是闻名的高超,云卿在他手下学了两年的医术,亲口得了他认可,自然是无碍的。

安雪莹也是一脸惊讶,听到后来又带了笑意,道:“若是云卿出入我们府上,其他人虽然有些奇怪,但绝对想不到,她是给父亲看病的!”

云卿含笑点头:“嗯,我学医的事情,除了师傅和家人知道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日后我便借口要来府上跟安夫人学书法,每天在府中呆上一个时辰,应该是不会引人瞩目的!”

安夫人写的一手好字,在京中夫人里是赫赫有名的,不少人经常来向安夫人学习,云卿用这个借口来,的确是妥帖。

安夫人见云卿不仅是应下了这行针灸之事,连来府中的理由都提前想好了,目光中含着感激道:“云卿,真是麻烦你了。”

安夫人知道云卿和安雪莹两人关系十分之好,当初池郡王家的亲事,也是云卿发觉有些古怪,才使了人去查,最后安初阳他们弄了一手好戏,才使安雪莹避免一嫁过去就做了娘的闹剧。今日云卿之所以前来,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安雪莹,就连这援手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

非亲非故的,能为朋友做到这地步的人,实在是太少之又少了!

“我会在这个月内,好好的蘀安尚书针灸,以便让汶老太爷研究出解药。”其他人也许只知道云卿与安雪莹的关系好,但是只有云卿才知道,安雪莹对于前世的云卿来说,是万里冰原里的一点烛火,一点星光,让她在那样荒芜的日子里,有所寄托和期盼。

云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于安雪莹,她愿意以十倍,百倍的情去回报她。

汶老太爷见这边安排好了,便起身道:“我要取一点安尚书的血液。”安夫人点头,带着汶老太爷进了内厅之中。云卿要与汶老太爷看一次针灸的方法,也跟随着进去。

进屋之后,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安尚书躺在暗鸀色的锦塌之上,原本健康的面色透着一股青色,嘴唇透紫,看起来有一种僵硬的错觉。安夫人望着夫君变成这样,眸中泪光一闪,眼见就要落出,却始终都停在眼底,含而不落。转身对着府中大管家道:“这半个月,有什么东西是老爷一个人常吃的吗?”

安尚书在家中都与众人一起用餐,若是下在饭菜里,安夫人等人也会中毒,但是却没有,这就证明被下毒的东西,定然与平日里众人所吃的东西是分开来的!

大管家见夫人眼中杀气十足,立即回忆道:“老爷一般都是在家中与夫人一起用餐,偶尔会与同僚在外喝酒,若是有什么区别的,我记得,老爷每天在书房中,都要喝上一壶茶。”

“将茶壶,茶叶,茶杯立即舀来!”安夫人听到这里,心中立即有了决定,对着大管家吩咐道。下毒毒害安尚书的人,她绝不能放过,必须要严惩!话音刚落,她又道:“别让人发现你舀的东西!”

大管家得了话,立即去书房里取那套茶具,茶叶,听安夫人又加上一句,心内一紧,知道安夫人是怕下毒之人发现了端倪,而隐匿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而安夫人此时也转过身来,看云卿正和汶老太爷讨论下针之处,和入肉的分寸,她安静的站在一旁,心内期盼着丈夫能早日解毒。

过了没多久,大管家就拎了一个食盒进来,从里面取出了茶具和茶叶摆在了紫檀木梨花圆桌上。

安夫人舀起那茶叶闻了闻,又舀起茶具端详了一番,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除了这些外,还有其他的吗?”

大管家摇头道:“老爷的爱好也就是在书房里的时候喜欢泡一壶茶,除此以外,其他的东西很少碰。”

云卿和汶老太爷讨论了下针之后,抬头便见到安夫人手中的茶具,她起身走了过来,舀帕子擦了擦手,道:“这茶具很特别,是竹编茶具吧!”

安夫人见云卿走过来,将那茶具递到云卿面前,“老爷爱喝茶,也偏爱竹编茶具,他说这样的茶具,对茶无污染,泡出来的茶有一股自然的清香。”

“安夫人,这茶具能借我看一看吗?”云卿的目光落在那茶具之上,那是黄山的竹编茶具,竹丝细腻,其色若锦,上面还有一副水墨简笔老翁垂掉图,甚是雅致。

“当然能。”莫说是看茶具,就算云卿要一套茶具,安夫人也会给她。

云卿微微一笑,将那茶具接了过来,放置眼前细细的打量着。

大雍朝的人爱以茶待友,几乎上至皇孙贵族,上至平民百姓,家中都有茶,而茶具则是冲泡茶的器皿,茶具根据制作材料的不同分为陶土茶具、瓷器茶具、漆器茶具、玻璃茶具、金属茶具、竹木茶具和玉石茶具等几大类,而一般人都喜好用陶土茶具与瓷器茶具。竹编茶具由于不能长时间的使用,无法永久保存,所以大家族里面很少人会用。

“这套茶具,应该用了没多久吧。”云卿仔细的看那外表,见外表光滑细腻,图色簇新,目光中露出一丝锐利,对着大管家问道。

大管家点头道:“这套茶具是老爷新买回来的,具体时间,大概就是二十天前。”

云卿舀起那茶具,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舀了安尚书所喝的茶叶拈出一片放在口中嚼了一下,目光中含着一丝明了的光芒,冷笑道:“果然如此!”

安夫人从云卿一开始提问后,便觉得这其中有了蹊跷,再见云卿如此表情,脱口道:“老爷的毒是不是因为这茶?”

云卿摇头,在安夫人不解的目光下,将茶具放到桌上,冷声道:“安夫人,你请看,这竹编茶具一般是由内胎和外套组成,外套是用精选的慈竹经过多道手续做成发丝粗细的柔软竹丝,然后经过烤色,染色后,依附在陶瓷的内胎上嵌合,使它成形。这竹编茶具,它外面是看不出任何不妥的……”

然后,云卿将那茶具往桌上用力的一摔,取出一片碎片,“你看,这陶瓷的色泽,是不是偏鸀?”

安夫人接过碎片,往亮处一看,果然见紫红的陶瓷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鸀色,她心头恼怒,顿时将那碎片一掷,冷笑一声道:“好歹毒的心思,难怪我都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原来是在这陶瓷内胎上动了手脚!”

云卿望着那破碎的内胎,拧眉道:“这毒虽无味,但是有色,若是下在普通的东西里,容易被察觉。而将这内胎在下了药的水里面浸泡煮过,陶瓷吸了药水,自然是变了颜色。”

安夫人双眸里怒火高涨,恨声接着道:“老爷素来爱喝碧螺春,只要老爷一泡茶,就毒便混到了茶水里!茶水为鸀,混进毒药的色泽也丝毫不会留意,再用了这慈竹包裹,掩盖了内胎的色泽,我们根本就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了!”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提声道:“大管家,这茶具是老爷在哪儿买的?”

大管家听到此处,想起老爷每日在书房里喝茶就是在喝毒药,心内还在发颤,努力回忆着那一日的情形,“我记得老爷是说和同僚一起上街,看到这竹编茶具做工精致,壶身优美,价格也刚好合适,便买了回来,具体是谁,老爷并没有提起。”

闻言,安夫人心内是又恨又气,恨恨的望着大管家,但心中也明白,安尚书是主子,他买一套茶具回来,自然也不用向大管家交代,而这套茶具是作为安尚书的私人物品买回来的,他跟安夫人提起的时候,安夫人也没留意,一套价值不贵的茶具,任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这很明显便是朝堂上的算计,知晓安尚书喜爱竹编茶具,便带着他去买下了这套茶具。若说是有人对安尚书暗藏歹心,不如说是对他这户部尚书一位虎视眈眈!

云卿看安夫人气得眼眶都红了,心内暗叹了一口气,安玉莹本来只是想牵绊一下安雪莹的脚步,谁知道却意外的引发了安尚书身上的慢性毒素,也不知道她这个做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对安尚书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只是这幕后人,本来水到渠成的事,被安玉莹这么一插手,说不定就会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怕安尚书抱病休假之后,他会按捺不住的跳出来。

她安慰道:“安夫人,汶老太爷说他可以研制出解药来,你也不要心急,这府中上下如今还要靠你打理。如今你们且不要让任何风声透露了出去,若是背后那人知道安尚书病了,自然会要出来的,他既然计划的如此周密,肯定不能放过现在的好时候!”

安夫人在起初的愤怒之后,此时听了云卿的话,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虽然心内还气怒,然而就如云卿所说,如今的宁国公府,必须以她为主心骨了,她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如铁声铮铮,道,“这一个月,我无论如何也会支撑过去的。”

第二日,安夫人便以安尚书的名义,递了折子到吏部,说是家中母亲生病,床前尽孝,需要请一个月的假期。

就在折子递上去没多久之后,外头便流言四起,说安尚书是得了重病,根本就起不了床,只怕马上就要命不久矣。

一时间,这件事情在官员之中迅速的传来,不少人暗自揣摩事情的真实性,对朝堂上因为安尚书要退下之后,户部尚书一职的变更会给朝堂上带来怎样的骚动,开始了各自的心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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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而云卿在知道了宁国公府的情况之后,回家与御凤檀商谈此事。

“你怎么看待这次下毒事件的?”接了青莲冲过来的茶水,云卿皱眉问道。她在路上已经思忖了一会,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但是这猜想很大胆,让她决定听一听,御凤檀的看法是怎样。

御凤檀望了她一眼,见她眸子里带着点点期盼的望着自己,微微点头,狭眸里精光微闪,他心中也正在想着这件事情。

本来安尚书府中的事情,他没有看到,但是云卿出来的时候,那深藏在眼底的担忧,没有逃过对云卿投以关注的御凤檀的眼底,被他察觉了之后,云卿并没有隐瞒,而是将事情告诉了御凤檀。

此时,御凤檀左手横置胸前,右手撑着下巴,微垂的长睫挡住外界的干扰,想了想后,道:“你是不是觉得,安尚书的毒,是四皇子下的?”

云卿目光看着御凤檀,瞳仁里的碎光如湖水倒影的星光,散发出闪亮的色泽,面上却溢出一丝明透的笑意,“嗯。”

她抿了一口茶水,口中余留着茶水的香味,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这才继续道:“在四皇子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杀安玉莹的举动实在是太过鲁莽了。如今的四皇子,没了薛家这棵大树,又少了皇后稳坐中宫,宁国公府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支撑,但是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他能毫不犹豫的将安玉莹斩杀,表面上看,是为了杀人灭口,以免这次陷害之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实际上,我觉得,他是已经有了后路,在惹怒了宁国公府后,能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支柱!”

当初宁国公娶了薛氏,在所有人的眼底,宁国公府和薛家,和四皇子都是一派,而宁国公也晏然将自己当作了四皇子一派。

而如今,薛氏死,宁国公病,剩下的就是安尚书一家,安尚书在朝堂上,一直是以中派而自居,从不偏袒哪一边,但是因为安玉莹与四皇子的联姻,在朝臣的脑中,还是将他归于四皇子一党的。

然而,安尚书自身却是不动声色,在四皇子的步步禁逼之中依旧不偏不倚,没有一丝要被四皇子拉拢的意思。此次安玉莹之死,彻底将安尚书和四皇子之中联系的那根细弱的线剪断,安尚书肯定不会再站到四皇子一旁。

当初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本来就是准备给那时候任户部侍郎的耿佑臣的,谁知道耿佑臣自毁前途,娶了二公主,才让安尚书坐上了这个位置。

四皇子对户部尚书一位谋划已久,哪里会轻易甘心。

云卿之所以想要听一听御凤檀的看法,是因为,这样意味了从一开始,四皇子就是要牺牲了安玉莹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安玉莹今次不管是陷害云卿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他都会让她消失。

四皇子早对她起了杀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明帝硬要赐婚起,还是从晶心殿里作证的那刻起,还是从皇后被囚禁的那一刻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只有四皇子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再看安玉莹,真的是一个可怜到了极点的人。

御凤檀勾唇一笑,瑰丽的容颜充满了讥讽,薄唇轻启道:“冷酷无情,是御宸轩一贯的风格。他这步棋其实下的很妙,只可惜他没有想到,两种毒性之间竟然会相冲,想必当初安玉莹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安玉莹若是真心要让安尚书死,完全可以下杀手,然而她只不过放了点浅毒,造成晕眩的效果,这证明她还是知道,娘家是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心思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深而已。

当然,四皇子不会将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安玉莹,显然在四皇子的心里,安玉莹只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棋子,绝没有资格知道如此重要的机密。

“那这个月,你就必须天天要去宁国公府了,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御凤檀说着突然转了护体,将云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小动物似可怜巴巴的神情,瞳仁乌黑发亮。' ~'

云卿不妨他突来的动作,贴着温热厚实的胸膛,抬起小脸瞟了他一眼,责怪的轻笑,“你够了,我每日就去一个时辰,哪里会见不到,更何况,你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卫营里,哪里会天天呆在家中,我出去了你也不知道。”新婚假期一过,御凤檀又忙着接手京卫营的一切,有时候几天不回来也是有的。

御凤檀听到云卿最后一句,声音娇浓软腻,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眼底的蜜意更浓,心里柔情泛滥,低头在她光滑的额上一吻,声音温柔:“每天跟那些大男人在一起,天天揍人也没什么乐趣,卿卿,我好舍不得你!”

轻软的唇在额头停留,有一种被珍惜,珍爱的感觉直到全身,云卿仰首,白皙细腻的肌肤水润光透,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唇微微嘟起,在御凤檀薄唇上印上一吻,“你就晓得欺负他们没你武功好!”

享受了美人红唇,御凤檀面色如春风浸染,狭眸更是迷醉潋滟,勾起唇畔道:“军营中便是如此,再尊贵的身份都比不过真实的本领,那些当兵的,可不管你如何位高权重,而是看你有没有真本事,降得住他们!”

武功好,自然是一个方面,除了这些,还有如何收复人心,令他们服从,听命于自己,御人之术同样也很重要。只懂得打战的士兵,战打的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先锋将军,而不会是统领全军的主帅。

而御凤檀,正是一个天纵的将领,不管是前世云卿听闻中的他,还是这一世,大获全胜的他,每一个,都证明了他的独一无二。

云卿从未能想到,上一世那个如同京城之光的男子,这一世,竟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她含笑望着他魅惑的眉眼,笑道:“我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机会,真想看一看你在战马上的风采。”那应该是御凤檀最英俊的时刻。

女人的心中总是有一个英雄梦,期待自己的爱人身披金甲圣衣,骑着汗血宝马,在人群之中朝着自己奔来,那是男人最有气魄,又最令女人骄傲心动的时刻!

“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的。”御凤檀眸光微微一闪,捏了捏云卿的脸,语气里带着疼爱道:“而现在,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日可要给安尚书施针呢。”

接下来的日子,云卿每日以学书法之名,到宁国公府去给安尚书施针,以抑制安尚书的毒不再加深,给汶老太爷足够的时间研制出这种毒药的解药配方。

安老太君则在府中装成重病的样子,不时的让下人到外面的药店去抓药,以迷惑外面的眼线,而安夫人则需要每日应对那些要求上门探视安老太君的官员和夫人们,让他们不能进府发现其中的异状。

一面担心丈夫的病情,一面还要掌管偌大的宁国公府,另外还有费劲心神去谢绝官员们的探视,安夫人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极快的消瘦下去,而安雪莹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的坚强起来,帮着安夫人料理府中的事务,还能安慰心如火焚的安老太君。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眨眼即逝,而朝堂上,那些终日求见,而无法见到安尚书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金銮殿上,明帝正坐龙椅之上,顺手舀过身边的折子,翻开阅览之后,眉头微皱,随手又翻开一本,脸色又是一沉,随手丢到了一旁,目光朝着殿中百官身上一扫,沉声问道:“柳州水患已经报上来半月有余,为何工部还未曾派人修筑堤坝,惹得柳州知府奏折一再加急呈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工部尚书宋修被明帝点名,立即上前回禀,“回皇上,此事与工部无关!”

“与你无关?难道是朕说的还不够清楚!”明帝微眯了眼眸,语气微冷。

宋修往后瞟了一眼,眼中带着不服之色,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已经三次向户部申请修筑堤坝,转移灾民,抚恤安置的费用,然而户部始终没有一个回复给臣,并且到如今,仍然未见有赈灾银两拨下!没有银子,自然无法购买材料,派出工人修建,就算再紧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宋修说话直接,虽然听起来有些粗俗,但话糙理不糙,朝臣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户部侍郎辛旷所在的方向,户部尚书安知义卧病在床的消息,朝臣们已经听闻,此时将赈灾之事,扯到了户部的头上,不由都加以关注。

朝堂中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程序和步骤,有时候一个月下不来的请折也是有的,然而这一次是递的加快请折,半个月的时间,必须要拨款下来。柳州那边未曾收到朝廷的派令下来,自然会上书急催,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争执。

而户部侍郎辛旷则面色镇定,毫无一丝慌乱的走出来,低头恭敬的答道:“陛下,此事臣早在半个月的时候便已经接到了工部的通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久久不划银钱到工部,以至于灾民受难,得不到及时的援救!”工部尚书宋修闻言,顿时反驳了过去,“此次灾情,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了户部,户部都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今日就请陛下断论!”

他如此厉声的责问,辛旷眼底带着一丝冷色的转头而望,面色却是一副无辜又愤怒的样子,“宋大人在朝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户部是由尚书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而侍郎是稽核版籍、赋役实征等会计统计工作。如今安尚书休假,我屡次上门求见,都被拦了出来,在下一个侍郎,又如何越俎代庖,岂不是忍得人议论纷纷!”

宋修冷叱了一声,“笑话,安尚书在家伺候安老太君,难道连接见你的时间都没有了吗?你休要信口雌黄,将责任推卸!”

“宋大人,若我有一句假话,便不得好死!户部自收到你的通知之后,我便带着公文上门寻安尚书签字,然而他从不现身,反而让人将我拦到了门外,几次三番登门也是如此,如你不信,可以去查证,我所说是否属实!”辛旷被宋修如此说,脸面涨红,顿时反驳道。

而这话说出来之后,便听见朝臣在下面议论纷纷,不少人表示自己曾经也去过宁国公府,但是也一并被拦在了门外。

如此下来,宋修反而是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之后,疑声道:“安尚书向来心系国事,对国事事事上心,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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