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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成殇之桃花未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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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鸢略一点头,又问:“那你做饭好吃吗?有没有把韩妈的手艺都学会?”一想起韩妈做的饭菜,夜鸢不由的吞了一下口水。那真是她生平吃的最好吃的饭菜啦。

韩肃看夜鸢吞口水的表情,拿筷子在夜鸢头上一敲,然后老实的回答:“差不多吧。”

夜鸢摸了摸被他打中的头部,也不生气,双手交叉于胸前,思量着他的话语,问韩肃:“那你说我吃了之后会不会变的更漂亮?你看小姐从小吃韩妈的饭长大,就长的那么漂亮,你也是,长的这么俊秀。哈哈。要是我吃了之后会不会也变漂亮?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

韩肃:“……”

夜鸢看着韩肃的脸,冰冷稍稍隐退,露出脸庞柔和的线条。一回神,调皮道:“哇,嫁给你真幸福,整天看着你能养眼,还能吃那么好吃的菜。”夜鸢睁着眼睛,双手还交叉的放于胸前,脸上挂着好看的笑意。

韩肃:“……。。”

夜鸢:“你不要一直不说话嘛,如果你真的不想说话的话,那就笑一个,来,笑一个。

韩肃:“……”

第一部分 第十八章 特例独行的夜鸢

好不容易做完一顿饭,本来以韩肃的速度,半个时辰肯定能搞定,可是夜鸢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打断他的动作。真心疑惑,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小姐就那么恬静端庄,淡静温婉。而她?韩肃慢慢转头,刚好看见夜鸢偷吃盘中的菜,然后,这是?在舔手指!韩肃额上布满黑线,刚好夜鸢也发现他正看着她,抬起头,冲韩肃满足的大笑道:“真的很好吃耶!你要不要来一口?我拿给你。”说着要用手去抓盘中的菜。

“不要!”韩肃立马出声阻止,颇为无奈的道:“你去收拾桌椅,叫小姐吃饭吧。”再不叫她出去,恐怕这顿饭是吃不了了。

“哦,”夜鸢边舔着手指,意犹未尽的看着盘中的菜,磨磨蹭蹭的走出厨房。

韩肃继续抚额摇头。

夜鸢摆好桌椅,走至云烟身前,轻唤:“小姐,吃饭了。”

云烟转头对夜鸢笑着点点头,合起医典。撑着扶手起身,不料扶手碰到受伤的手腕,云烟立时轻哼出声。

夜鸢推开椅子,扶着云烟,担忧问道:“怎么了?碰到伤处了?”

云烟揉揉手腕,笑着回道“无碍,只是碰到了一下。”

夜鸢看到手腕处红肿不堪,想必应该是那个可恶的二小姐抓小姐时造成的。可是小姐都没有跟她说,自己也是大意,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不由的有些黯然出声:“伤的这么重,还说没事。”随即拉着云烟步入卧房,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小心的帮云烟涂抹。

云烟笑着看一眼夜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让她涂抹。

“小姐把衣服脱了。”夜鸢抹完了药,抬头对云烟突然说道

云烟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小姐身上应该还有伤吧,那个女人那么狠的抓你,把衣服都撕破了,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伤,所以,把衣服脱了吧,我帮小姐抹药。”

云烟站起身,笑着回:“我身上无碍。”想起云韵用木凳打夜鸢,又道:“倒是鸢儿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事?白天一直在赶路,也没有好好的查看伤处。”

夜鸢笑着拍拍胸脯,说的信誓旦旦:“我是有武功的人嘛,就那个破凳子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是我当时身上无力,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们收拾了。”说完还用一个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云烟不理会她的话语,抢过夜鸢手中的伤药,按夜鸢坐下:“那也不行,我帮你擦药。还有你身上的天仙笑虽然已经压制了,但是还要多休息。”略一思索,半刻又道:“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等身体好了,再上路吧。”

夜鸢看云烟坚定的神情,妥协道:“那小姐帮我擦了,我也要帮小姐擦药。小姐吃了我的豆腐,我也要吃回来的嘛。呵呵”

云烟无语,只得笑着点点头。抬手细心的帮夜鸢擦药,药膏轻触伤口,引起阵阵刺痛,夜鸢抿着嘴角,不让声音发出。

云烟看夜鸢的表情,便知道她肯定很痛,还强自欢颜的劝慰自己。手心的动作更加轻柔,云烟靠近一步,微微俯身,呼出的气带动面上的黑纱一起轻轻抚在伤口。夜鸢突的一阵退缩,笑出了声:“痒…”

云烟轻笑出声,抬手摘掉了面纱,额间狰狞的伤口骇然显现。重新俯身抹药,淡笑出声:“这样就不痒了吧。”

夜鸢看着云烟额间的伤口,一道长长的血痕,还微微泛着狰狞的血光。听着她关心的话语,从第一次救下自己,她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小姐肯定是很难过的,可是小姐却什么都不说。不由的有些生气叫道:“小姐为什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明明伤的比我重,明明比我还痛,明明很难过,为什么都不说?这么深的伤口为什么还不抹药,小姐真的想毁容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云烟苦笑一声,薄唇微启,:“我不痛,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相比心里的痛,身上这些只是微不足道吧。”

夜鸢伸手抱住云烟,柔声宽慰:“小姐,一切都过去了,不好的,都过去了。”

云烟默默点头,沉吟道:“对,过去了,我不是云烟,是云轻尘。”

夜鸢松开云烟,拿过药膏,:“那小姐,你要记得要好好爱护自己,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不会照顾人,性格也大大咧咧的,也没什么眼力见儿,所以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你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云烟点头笑笑,:“恩,一家人。”

夜鸢听的云烟的话,拿过云烟手中的药膏,看着仍旧淡静无任何波动的小姐。眼眸一转,双手弯曲一张一合的举过脸颊,痞笑着说:“小姐吃完了我的豆腐,现在我要吃小姐的豆腐了哦。小姐做好准备吧。”

“啊,…鸢儿,痒啊……你敢绕我痒痒,看我怎么收拾你。”房中传来云烟断断续续的喘笑声。

“来啊,小姐,鸢儿在这里呢,来吃我的豆腐啊。”是夜鸢的声音,韩肃站在房外一阵无语,什么叫吃豆腐,也只有她能这么大胆的说这种话。

韩肃站在房外,里面的笑声继续不断响起,心中一暖,小姐终于笑了。微笑着暗自出声,喃喃道:“一家人。”

夜鸢被云烟嬉笑追赶的无处藏躲,打开房门,闪出门外,刚好撞到韩肃的怀中。夜鸢抬头,一时怔怔的看着韩肃。韩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只是一时有些难堪,额,这个,好像她今天这是第二次撞到他怀中。

夜鸢抓着韩肃的衣服,继续怔怔的看着韩肃,以前就觉得他很英俊,可是今天却更加耀眼,是少了脸上温柔的表情吧。他的浓眉舒展开,浓黑的眼中不复冰冷,闪着柔柔的笑意。唇角也微微挑起,笑意还未退却,平添一种柔和的温柔。碎发搭在额间和背上,宽大的玄黑衣衫紧紧包裹挺拔健壮的身躯,怀中很温暖,被他环着,有种从未有过的被保护的感觉。思绪一停,夜鸢突然闪电般收手,心莫名的一阵急促跳动。低下头,连忙拉着笑意十足的小姐走至桌旁,自行坐下,双手放在桌底,紧张的互相揉捏,兀自开口:“吃饭吧。”但没听见任何反应,抬头看着小姐,发现小姐还站在身旁,脸上的笑意未减,定定的看着自己,一时又开始心慌,颤声提醒:“小姐,吃饭啊。”

云烟笑着坐下:“好,吃饭。”转头看着韩肃,:“韩肃,快过来吃饭啊。”

夜鸢又是一阵紧张,纳闷的想:“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紧张?难不成他也跟小姐一样,是能压制我的人?不是一物降一物吗?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能降住我啊。那我不是很悲催?”思及此,抬头冲刚坐下的韩肃道:“你紧张一个给我看看,就是像我一样的紧张,这样,这样。”说着起身凑近韩肃面前,睁大眼睛看着韩肃。

韩肃:“……”

夜鸢看韩肃不为所动,急着说道:“你紧张一下嘛,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紧张。要是你不紧张的话,我会一直很紧张的。要是我一直紧张的话,那你不是也能压制我了?要是你能压制我的话,那我不是很悲催?小姐能压制我,你也能,那我不是很悲惨。所以,你紧张一下吧。”

韩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鸢无力道:“就是,额,”低头思索一阵,好像就是看到他笑的时候才突然紧张的。对,就是看到他笑的时候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白日里也没有这种感觉啊。想通后,抬头看着韩肃认真道:“就是以后你还是不要笑了,实在是想笑的话,那就跟我打个招呼,我回避。”

韩肃:“……。”

云烟笑着看一脸茫然的夜鸢和韩肃,不由的噗笑出声。心道,鸢儿看韩肃笑紧张?莫不是,鸢儿喜欢韩肃。再抬首,望两人脸上一扫,继续想到,恩,确实很配。

“小姐还笑,我只不过是紧张嘛。”夜鸢委屈开口

“不止是紧张,还有脸红。”云烟继续打趣道

夜鸢抬高头,嘟嚷着:“哼,小姐就没有紧张,脸红过么?”

“紧张,脸红…。?”喃喃出声,一张俊美白皙的脸突兀的出现在脑海,手心一痛,云烟迅速恢复正常:“好啦,我不笑你啦,哇,好饿。”

第一部分 第十九章 我叫云轻尘

正月十三,天气正好,暖暖的阳光倾洒下来,院中的地面上盛满树叶斑驳的光点。四周也满是青葱的树木,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做响。衬的气氛更现幽静。

夜鸢搬了把椅子坐在院中,时而抬头看看屋中静默看书的云烟,时而看着韩肃一言不发的练剑。不由的百无聊赖,踢着地上的石子,暗自嘟嚷:都在这住了十天了,还要住到什么时候?略一凝神,卷起衣袖,看着手臂上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由衷感叹道“小姐配的药果然很好。”再抬头看向云烟,小姐自从被毁容以后,就时常带着面纱。想必是看到伤处便会伤心吧。心微微一沉。夜鸢颓废的低下头。

一阵声响打破寂静,夜鸢慌忙起身,韩肃也停下动作,机警的看着来人。

竹栅栏前停着一辆很大的华贵马车,车夫是一个精壮汉子。他吁声停住马车,也不看韩肃夜鸢等人,径直下车,躬身对马车内说道:“主人,到了。”

一只凝白的手掀开帘,紧接着步下马车站定。先打量四周的环境,才慢慢的看着韩肃,唇角突然勾起,微微一笑。

夜鸢定定的看着来人,猛的一抽气,心中涌上一个词语,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灵动俊逸”。而且咋一看,跟小姐的气质好像。都是灵秀中透着点点的仙气。

眼见他头戴束发银冠,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柔顺的搭在他的肩上,面容若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穿一身纯白衣衫,袖口细细的纹着朵朵桃花,腰间配饰一根玉笛,他就那样清清淡淡的站在林中,细碎的光点投射在其周身,微风轻轻刮起他的衣袍,衬的他好似随时要乘风归去,飞上那九重天。

韩肃看的来人,微微俯身,朗声喊着“公子”。

“公子?”夜鸢惊叫出声。

韩肃并不理会她的诧异,上前替他推开栅栏,引他入内。

那个白衣公子微微点头,步入院中,透过竹窗看到了室内安然端坐的云烟。无波的脸上竟突然闪现一种急切的暖意,他轻唤出声:“烟儿?”声音竟也是如此的优雅温柔。

云烟闻声转头,当看到对面之人时,微微一笑,也回应道:“表哥”

闻言后,他一掀衣摆,跨步进入房中。留下还呆呆的夜鸢和脸色平静的韩肃以及栅栏外那个精壮的汉子。

夜鸢终于忍不住问韩肃:“那个公子,是谁啊?你唤他“公子”?

韩肃撇了眼夜鸢,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他是苏言公子,是小姐的表哥。”

“表哥?”夜鸢大眼睛眨了眨,撞了撞身旁的韩肃,然后扯着他的衣角,调笑开口,“我觉得他和小姐好配哦,你觉得呢?你看他温柔俊逸…。。”

韩肃扫了眼夜鸢,打断夜鸢的继续说话:“不得私下评论小姐。”说完指着还立在外面的精壮汉子,淡淡吩咐道:“带他下去休息。”

夜鸢撇撇嘴,不满出声,“为什么是我啊?”

韩肃回头,脸上带着点点的讥梢笑意:“那你去做饭?”

夜鸢连忙摆手,快步走出院子,讪笑着:“我带他去就好,我带他去。”

苏言在云烟身前站定,看着依旧清贵淡静的她,脸上有微微的动容。抬起手想摘下盖在她脸上的面纱。手触碰上面纱的时候,云烟只是微微侧头,却也任由他摘下。

黑纱垂落,露出云烟洁白的肤色和额间一条长长的疤痕。叶眉微拧,一对秋水双眸无波无痕,只是凝定的望着自己,眼中隐约有着水雾氤氲。遮掩水眸之下所有的神情。薄唇轻咬,下颚微抬。四周立时很寂静,静的让云烟能清楚的听到苏言胸腔咚咚有力的急促心跳声。

苏言一闭眼,遮住眼中翻滚的怒意。左手拉近一步云烟,睁开眼,抚上云烟额间的疤痕,怜惜的问:“可还疼?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云烟是淡笑着回答:“已经不疼了。”

苏言温柔的抚摸伤口,似是要抚平额间的疤痕。手心的温热传达至皮肤。引起阵阵酥麻。苏言无言的看着她,心里一阵疼惜,怎么会不疼,被云盼毁容,被云韵疯狂的击打,还被自己的爹爹赶出府。经历这些,怎么会不疼。心里又有些难过的想到,其实,自己宁愿她跟自己说疼,宁愿她哭着对自己说她很无助,可是,烟儿,我知道,你不会这样,你永远都是以最坚强的一面面对每个人,包括我。烟儿,你可知,其实我最最希望的,只是你能在我面前表现的脆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我一定会医治好你。”苏言停住手指,直视着云烟,再一次郑重开口:“我一定会治好这道伤疤,一定会让你回复如初。”

云烟看着苏言,知道他的性格,说出的话必定会做到,只是这道疤痕实在是太深。要褪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低眉一笑,宽慰他:“无所谓的,以前我就说过,容貌美丑,皆是表象。我并不是很在意。”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也希望,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苏言看着云烟,她仍是那个她,坚强淡静,善良空灵,可是自己却明白,她更倦了,往日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如今光华全敛,呈现漆黑幽深一片。往日的明艳笑颜也收起最后的一点余温,只剩微勾淡笑,无奈又苦涩。虽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怎么会不在意,这道疤就像她心中的那道伤口,只要一想起,就会揪心的疼。

云烟闻言抬首看着苏言,那张精雕细刻的俊容上满是认真的神情,双眼中是似曾相识的柔情。只一眼,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增多,压的心也狠狠的触动。微微对苏言一笑,算是感谢他的承诺。侧身走至竹窗前,转移一个话题:“表哥怎知我在此?”

苏言看到云烟转身,心微微有些刺痛,虽然明知她会这样,可是却还是克制不住心中隐隐的期待。略一沉吟,立即恢复正常,解释道:“十天前我接到,你身亡的消息。便一路赶至天京城,后来去了云府,得知你并未死的消息,便一路打探寻找,这才找到了你。”

云烟闻言,不由有些侧目,奇怪看着他。表哥的消息竟如此快捷,而且从苏城赶至天京城,最快来算,起码也得七八日。而他居然还能得知自己并未身亡的消息,还一路寻至此地。相必是历尽极大的人力劳力才千辛万苦找至此处。可是他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动。

苏言看她疑惑的目光,开口提醒:“德叔以前是我们苏府的护卫,后来随你娘一起入住宰相府。”

云烟听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表哥知道她并未死的消息。一思索,也放下心来。即是德叔,自然也应该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也不必担心。。

苏言看她了然的神情,微微勾起嘴角,她还是这么聪明。他也走上前,和她并肩站在窗口,双眼望向窗外,柔声问道:“这些天,你还好吗?”

“很好,韩肃,还有夜鸢很衷心的服侍我,而且,我们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云轻尘仰望着远山,嘴角敛开了笑容。

“那以后,打算怎么办?想去哪?”苏言不由得问出声。

“去哪?”她喃喃低语,看着窗外的树林,视线悠远的似要穿过葱郁的树叶和连绵的高山,抵达更远的远方。她轻轻出声,似是回答,又似是自问:“去哪?我也不知道。天地这么大,我却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苏言听的她幽幽的话语,侧头看着她仍旧清淡的面容,风轻轻吹起额间的头发,发丝不住上下飞舞,衬得那张丽容神秘莫测,又遥远迷离。他伸手撩起飞扬的发丝,夹于她耳后:“你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略一思索,提议道:“听闻企水的桃花每年开的格外娇艳,既然你素来爱桃花,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吧?”

云烟听的苏言的话,低头喃喃自语,“企水桃花坞…桃花…”想起几日前,还和韩妈约定要一起去企水看桃花,那时还有韩妈在自己身边,宠溺的对自己说:“小姐若是能多为自己想想就更好了。。。。。。”可是如今,誓言仍在,人却不在。

苏言看云烟眉间黯然的神情,自知是刚刚不小心说错了话。脸上不由有些悔色,径自开口:“或者我带你去苏城,那里民风古朴,而且风景甚好。适合隐居。”

云烟抬头微微苦笑一声,轻声回复:“我想去企水,本来和韩妈约好,年后便一起去企水桃花坞看桃花,可是如今,她却不在了。不过即是我们约定好了,我便不想反悔,而且在桃花坞为她守孝,想来她也是极为高兴的。”

苏言看着仍是清淡笑着的云烟,心中止不住为她心疼,拉过云烟,紧紧拥着她,怅然开口:“想哭便哭吧,我永远在这里。不要把悲伤都一个人扛,我永远在这里。以后不管怎样,我都永远在这里。”

云烟靠在他怀中,紧紧的闭上眼,闻着他身上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桃花香,有种暖暖的感动。表哥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微热的泪意涌上眼眶,脑海中却突然响起那个清柔却掺杂着点点淡漠的声音:“这么美的眼睛,只适合笑。”她惊骇的睁开眼,眼睛睁的大大的,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也被逼回。心中一阵骇然,自己竟记得他的话,而且那么清楚。连他脸上当时淡漠的表情也能在脑海中清楚的描摹出来。

苏言感觉到她身体一刹那的僵硬,出声询问:“烟儿,怎么了?”

云烟收回思绪,睁大着眼睛,淡笑着回应,“我并不想哭,因为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有表哥你,还有韩肃,还有夜鸢,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抛弃我,一定会很关心我,我拥有你们这么多人的照顾,我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我不想哭。”

苏言松开云烟,直视着她,:“可是我希望你能开心。以后也要开开心心的。”

云烟在苏言的注视下,缓缓点头,微笑回答:“我会开心,我不再是云烟,我是云轻尘,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第一部分 第二十章 苏言

次日,一行人准备离开农舍。

黎明时分,一抹骄阳悬挂在天空之上,照的人心暖暖,薄薄的金光倾洒而下,给万物平添朦胧神秘的感觉。林中的叶子微微泛着亮光,晶莹般互相照应,斑驳的光晕直直投射在地面,染成一片光亮。

云轻尘眯眼看着天上巨大的太阳,素手遮挡耀眼的光芒,看余光斑斓,色彩绚丽,视线一转,转头看最后一眼农家,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看着身旁的苏言,一起登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吱呀做响,微微摇晃的车身使的车内顶上的繁花流苏不住飞舞,正中央的一对铃铛也叮当做响,音轻婉转悦耳。炉内的檀香微微冒着热气,热熏的马车内温度上升,不再感觉有冷意。

苏言优雅的倒杯香茗,洁白的瓷口被晶莹的手指包裹环绕,上抬至鼻尖,垂目凝神一嗅,低眉浅酌。一杯饮罢,又给每个人都斟上一杯,暖贴的话就想手指冒着热气的茶:“天气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夜鸢半是懵懂半是花痴般的接过,被身旁的韩肃轻耻笑了一声。

夜鸢理直气壮的看着韩肃,又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在他耳旁说道:“你笑我?哼,我不怪你,因为你是男子,所以我并不能理解我们女子的心情,像公子这般的人物,最主要的是,还这么的体贴。哎呀,…”话说着,又媚眼看向苏言,只是眼前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崇拜,他的视线紧盯着云轻尘,但是夜鸢仍是做满足的花痴状。“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见到的呢,我真是好运,也能见到公子这般温柔体贴又这么出色的人物,还能喝上公子亲手泡的茶。我只是这样稍稍花痴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说完,毫无疑问的又遭到了韩肃的轻笑。

苏言转头看着静默看书的云烟,脸上的黑纱遮住面容,一双清澈的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医经,纤手翻开书页,带起的气流微微掀开脸上的薄纱,一转眼又垂下。苏言抬起手,取过云轻尘手中的医经,温柔的开口,“没有见过比你更爱看书的人啦”说着又取下她脸上的面纱,看到那双清澈的双眼中露出疑狐的神色。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旋开瓶盖,立即幽香溢出。

“这香味?”云烟凝神猛一吸气,才笑着继续说道:“是医药世家——韩家的镇家之宝“无痕”。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

苏言笑着点点头,早就知道她冰雪聪明又熟知医理,怎么不知道这股幽香是无痕特有的味道。

轻倒一些乳液在指尖,抬手抹在她的额头之上。他细心的一点点抹药,眼中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细致小心,好似手中的是天下的至宝,只能小心谨慎的好好珍视。

“这么珍贵的药,表哥还用这么多,真是暴殄天物天物呢。”云轻尘看他不停的抹药,一瓶药都快见了底,他还没有停手,想到只是一条一指长的伤疤竟然快用完了一整瓶的“无痕”,真是让她肉疼。

苏言淡淡的看一眼云轻尘,才笑着开口:“用在你身上的东西,再珍贵也不算暴殄天物,放心,我已得到了这种药方,所以有很多这种药。”顿了顿,指腹摩擦着伤口,有些责怪的开口:“伤口这么深,也不及时擦药,说你聪明怎么又这么傻?”语气是十分的疼爱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夜鸢抱着双手,一脸感动的样子,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言,韩肃在一旁不停的翻白眼外加强烈的鄙视。

云轻尘低头笑笑,并不接话,感觉到额间的清凉,她拿起茶几上的铜镜仔细查看,原本暗红的伤口已褪去了颜色,隐隐的与肌肤的颜色溶为一体。只是涂抹一次,居然便有这等效果。

云轻尘笑着称赞道:“无痕果然是名不虚传,怪不得能成为医药世家,韩家的镇家之宝。果然是治疗外伤药的最好良药。”

苏言终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额间,依稀有些自责:“若是能早日擦药,定是能复原。只是我来的太晚,即使有着良药,也未必能如这名字一般,清如许,淡无痕。”

“表哥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不必自责。”云轻尘放下铜镜,微笑着看向苏言。

苏言低垂下头,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银色面具,面具质地柔软,在幽弱的光线下微微泛着银光。一看,又是一件不寻常之物。

夜鸢不由咂舌,心中惊奇,这苏言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人,是少有的年轻俊杰,潇洒写意,而且乘坐的都是这么华贵的马车,细看身上的衣服,面料是极为精贵,剪裁质地也很有讲究,还有刚刚这么一瓶千金难买的药膏,随手就用掉了一整瓶,以及又平静淡定的掏出这么一枚精致的面具,还有听小姐说她的那双精贵的天蚕丝质手套也是这位苏言公子送的。还有那本仅次于医典的医经也是苏言公子送的。啧啧,真是好大的手笔。再凝神一看他的面容,心中一怔,惊叹,苏言公子才貌双全,温润如玉。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呢?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公子,真是好生好奇啊。转头看着一脸淡静的韩肃,又按下自己心中强烈的好奇心,要是自己问出来的话,怕是又要挨他一记白眼了。

而马车里的韩肃和云轻尘却并未有多大的奇怪,云轻尘伸手接过面具,抬头询问:“怎么想起送我面具了?”四下打量着手中精致的面具,抚摸着左右两根长长的红绳,流苏下镶嵌了颗颗小圆珠玉佩,显得高贵又精致。

苏言从她手中拿过面具,侧身替她戴上,细心系上红绳的结,而后,还用手掌稍稍抚平了一下脑后微乱的发丝。才温柔的道:“想你整天戴着面纱不方便,怎么样?还合适吗?”

苏言的声音从轻尘身后传来,亲切的柔声响在耳畔,却犹如击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表哥送的东西又怎么会不合适?”云轻尘微微侧身,有些无奈的道。伸手抚摸着面具上的纹理。她抬首看着苏言,目光带着感激。她衷心的说着:“谢谢表哥,只是以后还是不要为我这么破费了。”

就是因为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像他对自己这么体贴。才觉得不能继续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馈赠。有些东西,始终是要还的。

苏言看着她的动作,苦涩一笑,随即又看着她,仍是柔声轻语,:“我是你表哥,而且这只是表哥送你一件礼物而已,你不必有压力。”说着,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快速打断她的话语,视线移向外面,转移另一个话题:“我们下一站是虞城,然后换水路到蜀城,再坐马车直达婺城企水。路途遥远,怕是要行车半月之余。不过到达之时,也刚好是三月初,想来那时桃花也开了。”

“好,”云轻尘听的他的话语,到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清淡的笑着应答他的安排。有他在,自己不需要操心。伸手挑起窗帘,看着快速倒退的路边景色,心中一沉,天京城,这次,是彻底的要离开了吧?云府,三小姐的身份,云烟,以后,通通与自己无关,没有娘,没有爹。只是云轻尘,轻如云雾,轻如尘埃。。。

第一部分 第二十一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正月十五,傍晚,西边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把天色水色都拢在一片明辉艳光中。朵朵洁白的云彩在江面上投下婀娜的影子,徐徐江风拂过,碧波轻轻荡漾,波光粼粼中展现最后一丝壮丽的风景。

一艘船轻轻划开水面,水波迅速分开两道,大船继续迎着风衬着夕阳前行,红木的船板在夕阳下尘现耀眼的红光。船板上站在两个人,皆是一袭白衣,一个一头乌丝垂直铺洒,只是用彩带轻轻捆绑,长身玉立,娉婷飘渺。一个束发高冠,剩余的头发垂直披在肩上,身形挺拔,潇洒翩然。两人抬首远望着江面,风把发丝吹起相互缠绕,衣袂也不断掀开,周身隐隐流转着艳丽的夕阳,更衬托了似是九天飘然而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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