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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成殇之桃花未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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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就掐下自己,看是不是假的。”
她果然立马抬手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掐,随即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哀叫道:“哎呦,真疼。”随即又喜逐颜开,兴奋的道:“我真没死耶。”
云烟看着她这种举动,更是笑着叹道:“好一个率直可爱的人儿。”
夜鸢听到云烟的声音,愣愣道:“小仙女,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你声音怎么这么好听?你还救了我。”
云烟嫣然一笑:“我叫云烟,你叫什么名字?”
夜鸢马上回道:“夜鸢。夜晚的夜,纸鸢的鸢。”
云烟闻言点点头,靠近她,想看看她的状况,但是刚走一步,便听到她大叫道:“我身上有天仙笑之毒,你们还是离我远点。”
云烟并没有听她的话,离她远点,更是走近了她,对上她的大眼睛,笑道:你体内的毒我暂时帮你压制了,只要你不要再运气,便不会有什么威胁。”
夜鸢看着眼前的云烟,不知怎的,对她很是有好感,她脸上的表情很真诚,淡淡的笑容很纯真,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水一般,眼中没有任何的城府心计。她听到她继续问道:“你是怎么中的天仙笑?而且中毒这么深?”夜鸢听的问话,随即反应过来,想起先前怀中还有东西,四下焦急的找她的衣物。
云烟看她焦急的神情,猜到肯定是在找东西,她示意韩妈把那包东西拿过来,然后原封不动的递给她:“你可是在找这个?你放心,我并未拆开看。”
夜鸢看着云烟,疑惑道:“为什么不看呢?大多数人都会拆开看吧。”
云烟仍是淡淡的笑:“这并不是我的东西,我自没有拆开看的权利。”
夜鸢定定的看了眼云烟,思考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的道:“既然你救了我,而且你也精通医术,那这里面的东西便送给你吧。”
云烟诧异的看着她,却并不做任何动作。
夜鸢催促道:“你快拿着吧,我夜鸢可从不欠别人人情。这是我行走江湖多年来的原则。”
云烟听的她的话,不禁一笑,当下也不推辞,小心的解开布包。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也大吃一惊,兴奋的神情跃然于底。:“竟是医典。”
医典乃是所有医者所梦寐以求的一本宝典。她已有仅次于医典之下的医经,想不到这次又意外得到一本医典。云烟自然很是兴奋。
夜鸢听的她的惊呼,当下扬高了头,神气道:“说了对你有用吧。”
云烟笑着点点头,问道:“传闻医典归罗刹门所有,怎么会在你手中?”
夜鸢表情立马尴尬了起来,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竟出现羞愧的神情:“哎,是我不小心拿错了。本来我是去拿毒典的,谁知,那里黑灯瞎火的,我一时不小心,就拿错了。”
云烟虽很惊奇,但随即就想通了,表哥很早就跟她说过,医典,毒典归罗刹门所有。但是很多江湖人士对这两本书很是垂涎,曾有很多人前去以物换物,但是罗刹门门主并不为所动。自然的,就有很多人前去偷盗。只是想不通,看夜鸢年龄并不怎么大,竟有那等本事,能偷,呃,能“拿”到医典。
“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云烟转移一个话题,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夜鸢无所谓道:“你是说我身上中的天仙笑?那是我本身自带的。我从小就被师傅命令泡在毒药中,久而久之,身上便积累了很多的毒。后来,师傅把它命为天仙笑,把我全身的毒汇成毒丹,逼至身体的一处。需要用时,便开启毒丹,毒丹开启后,我本身便是一个毒体,不管谁沾上,都会死翘翘。”
云烟担忧道:“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夜鸢看着云烟,她不仅有恩与她,也没有像别人一样一听她体内有着天仙笑而闻风丧胆,而且现在她仍是很关心她的身体,当下有些感动,真诚的道:“只要我身上没有受伤,还有力气封闭毒体,自然对我没有伤害。只是上次实在是不走运,刚拿到医典,就碰上明月堂的人,后来就打起来了,受了重伤。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了。”
云烟听完才恍然大悟,笑着打趣道:“怪不得你身上的天仙笑如此之毒,原来你是毒源呢。”
夜鸢也夸张的撇撇嘴,吐吐舌头,笑着回应云烟。
云烟被夜鸢的动作逗乐了,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韩妈看着眉眼皆是笑意的小姐,心里也很是欢喜。她也很喜欢这个纯真可爱的夜鸢。也同情她的遭遇,从小就被泡在毒药里。想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一整天,云烟和韩妈被活泼无忌的夜鸢逗笑的脸都快抽筋了,最后,还是云烟以“你身体仍是很虚弱,要多加休息。”为由,催促着夜鸢去休息。这才止住了夜鸢一口一个小仙女的叫。而西苑,这才又回到了安宁。
而南苑一间华贵的房间里,云盼和云韵各坐在一处软榻前,眉间皆是怒意。
云韵大叫着道:“姐姐,如今那个女人把你的风头都抢走了,她迟早都会爬到我们头上的。”
云韵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的撕扯着手中的手帕。
云韵见云盼仍没有发现,挑衅道:“姐姐莫不是怕了?当真要息事宁人?你可别忘了她昨天是怎么勾引璃哥哥的。你再这么下去,璃哥哥迟早会被她勾走,到时候你哭都来不急。”
云盼转头瞪着云韵,眼眸中射出寒光,幽幽开口:“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这所有的一切,我会让她加倍奉还。你派人好好盯着西苑,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云韵这才脸色减缓,搂上云盼的手臂,恶毒的说:“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一定不能。”
第一部分 第九章 本是同根生(上)
次日,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空气中寒冷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场雪不似以前的纯净静逸,处处散发着阴沉逼人的寒流。
云烟立于竹窗前,看着满天的飞雪,视线定格在遥远的天空之上,几日前,在天京城的上空,有绚烂的烟火绽放。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美的烟火,也是第一次觉得萧璃或许也不那么讨厌。那晚的他说不出的柔情优雅,与第一次见的时候大有不同。思维一停,忆起他深情的话:谢谢你陪我看这场烟火,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中,永世都不敢忘…。。
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云烟微微蹙着眉头,右手习惯性的去拿放在桌上的清茶。手上动作一顿,桌上的茶杯随即落地,“啪”的一声巨响,随着瓷杯的四分五裂,茶水也溅的满地都湿了。
夜鸢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着有些恍惚的云烟,呐呐的开口:“怎么啦?”
云烟才反应过来,忙蹲下去想收拾撒落在地上的碎片。
“你们要干什么?”房外突然响起韩妈的大声叫唤,随即有众多脚步声接踵而来。云烟只得停罢,向门方向走去。
云韵一脸怒气的踢开了门,云盼也怒气冲冲的跟着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四个丫鬟。
云烟看的如此阵仗,不由的冷声问道:“你们想干嘛?难道忘了规定,未经爹爹的允许,你们不得私自踏入西苑。”
云韵不理会云烟的话语,一手蛮横的推倒云烟,低头恶狠狠的看着她,恶毒的话语从口出溢出:“爹爹?你这个贱人还敢叫爹爹?要不是当年看在你还小的份上才让你在相府有一个安身之所。你居然还敢有其他的奢望,你还勾引璃哥哥。”说着右手快速的要扇上云烟的脸。云烟沉下身子一避,就地一侧身,脚下用力一踢,云韵顿时失重,紧接着扑在了地上。
云烟忙赶着站起了身,不管云韵眼中射出的寒光。仍是镇定自如的拍拍身上的灰尘。
韩妈看着如此的场面,心焦的挡在云烟的面前。
云盼看着狼狈扑倒在地的云韵,而那个女人依然优雅恬静、毫发无损。顿时火冒三丈,对着云烟厉声道:“好一个相府三小姐,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四妹。今天就让我好好收拾你。”
刚说完,身后的丫鬟一个个怒目而视,团团围住云烟。
云烟眸子一冷:“看你们谁敢!”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停在一脸愤怒的云韵身上。讥稍的话语一字一顿:“四妹真是好英勇,居然做了一回枪头鸟。但你可知,私自进入西苑的后果?要不要请爹爹再宣读一次家规好让所有人都长长记性!”
冰冷无温度的话语响在每个人的耳边,顿时,众人神色略显惊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云盼看着已有怯意的丫鬟们,脸上显出一丝阴沉,憋了眼不远床上躺着的夜鸢,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
她一大早便听到云韵说西苑多了一个陌生人,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一个江湖人,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她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首先要警告云烟不要勾引璃王,还要把云烟修理一顿。若是别人问起来了,就说是在她的西苑抓到了刺客。一时才起的冲突,再者,爹爹一向都很宠自己,绝对不会怪在自己头上。
前思后想后,更是胆子大了起来,大怒道:“云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私自收留刺客,还如此的大放厥词。还真当你能一手遮天不成,你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一个没教养的贱人还能翘上天。今天我就要替爹爹来教训教训你,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说着,一把推开护在跟前的韩妈,当即抓住云烟的手腕,周围的丫鬟们听了她的话,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拥而上的按住云烟。
韩妈心焦急躁,大力的拨开挡在身侧的丫鬟,哀求道:“二小姐,四小姐,你们停手。你们快放开小姐。你们不能这么对小姐,她是相府三小姐,你们不能这么做!”
夜鸢看着这种架势,也惊慌失措起来。可恨自己身体仍然很虚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扭打起来,心里一遍遍自责,要不是因为我,那么小仙女和韩妈就不会被她们欺负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们就不会过来打扰到小仙女,更不会骂的这么难听了…。。。
云烟身体被逼至墙角处,左右手都被人紧紧按着,云盼更是恶狠狠的盯着云烟,一双美目因为暴怒而闪出寒光。云盼看到仍是沉着冷静的云烟,从她平静无波的清眸中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容,当下怒从心头涌起,一个巴掌啪的扇在了云烟的脸上,“我让你冷静沉着。”说着又是一个巴掌扇在另一边脸上,“我叫你镇定自若,”“我叫你…,”高高扬起的手被韩妈挡住,云盼感觉自己的手被拖住,当下一把大力的推开韩妈,而韩妈当即站立不稳,狠狠的跌在地上。身旁一个丫鬟见势就提脚踢向韩妈。
“哎呀,哎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韩妈挣扎着,倒在地上不住的护住头,口中叫着,喊着,眼睛还看着云烟,似是无能,似是不甘,又似乎心疼。
“韩妈,你没事吧?”云烟眼中闪过焦急不忍,愤怒的瞪着云盼:“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哼,真是好生感人啊,好,既然你愿意替她,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又要一巴掌扇在云烟的脸上。
“我是刺客,刺客在这里,你们怎么都不抓我,你们这些王八蛋瞎了眼吗?”夜鸢扬起声音骂着,没想到这些人竟这般恶毒,还说是自己姐妹,可是却这样对待小仙女和韩妈,真是恶毒至极。想她虽杀过很多人,但从未杀过善良的好人。可是这些人却欺负韩妈和小仙女这么好的人。而且她们还是她的恩人,夜鸢当即脸上闪出一丝狠意。
云盼听到叫骂声,转头一看,发现夜鸢紧盯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布满杀意。不由的心中一慌,冷声道:“哼,差点忘了你,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鸢儿,不得胡闹。二小姐,她不是刺客,她是前几日在街上救下的人,并不是你说的刺客。”韩妈挣扎着爬起来,虚弱的颤颤开口。
“哼,你以为我就这样相信你们的片面之词?来人,给我绑起来。”
两个丫鬟大步走至床榻旁,掀开被子,就要绑夜鸢。
夜鸢看的其中一个就是踢韩妈的丫鬟,当即手一扬,一把匕首就插进了那丫鬟的胸口。红色的血缓缓流出,那丫鬟睁着大眼睛满眼的不置信,都未看清夜鸢是怎么出手的。而下一个瞬间,她就倒了下去。
“啊,杀人了!”邻近的那个丫鬟惊恐的叫道。慌张的跳开几步远,双手遮住眼睛,一个劲的颤抖。
“宁儿!”云韵尖叫着看着那个已倒地身亡的丫鬟,再稍稍转头盯着躺在床上的夜鸢。气急的冲上去,却也不敢靠近她,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凳子,就狠狠的打着夜鸢的身上。
“我叫你杀死宁儿,我叫你杀死我的宁儿,我叫你再瞪着我。”云韵疯狂的击打着夜鸢,夜鸢只得一下下挨着身上的剧痛。刚刚那一刀,已用尽最后的力气。但是她并不后悔,如果是她挨打的话,对小仙女和韩妈的愧疚就能少点了。反正自己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死了也无所谓。
韩妈看着夜鸢一直被打,看着夜鸢强忍着身上的痛,眸中带着点点的绝望,她心下不忍,夜鸢也只是个孩子啊。当下便蹒跚的跑至床前,拉住云韵的手,抱住她的身子。叫道:“不要打,不要打了。”
云韵此时却像疯了一般,只想打死她,替宁儿报仇。可是感觉身后有人抱着自己,当下也用力的掰开抱住自己的手,用力的推开她。
“哎呦,”韩妈一个不稳,撞到了桌子角,额上瞬时冒出了汩汩的血,沿着脸庞,慢慢滑落。
“韩妈,韩妈。。。。。你们快放开我。”云烟看得韩妈额上冒出血,心中突然被揪起,一阵阵痛着。她一遍遍自责,要不是自己,韩妈也不会如此了。她转头哀求着云盼,:“你们不要打了,要怎么样,我都依你们。”
“都依我们?哼!”她美目一冷,警告着:“你不要再去勾引璃王,璃王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云烟忙点头,反正她确实没有和他怎么样,只要她们能放过韩妈,放过夜鸢,那么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
看到云烟如此快速的点头,云盼却还是不相信,当下叱喝道:“哼,口头之言,谁相信。你这张狐媚样,我就是看着不爽,还有,你平时不是很神气的吗?”她反手一个巴掌,就扇在云烟有些红肿的脸上,“我叫你神气,我叫你神气。”
云烟听的她的话,有些冷然的看着云盼,心中却更加的难过,她是她的妹妹啊。怎么会,怎么能这样,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但是自己躲在这西苑,不见任何人,不争任何事,还想让自己怎么样?
云韵推倒了韩妈,手中继续用着刚打断的椅子腿继续暴打夜鸢,而夜鸢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得用一双大眼睛瞪着她云韵。但是韩妈却发现,她眼中的光彩似乎越来越弱,隐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韩妈爬起来,不知为何,突然手中有了力气,一把推开云韵,张开双手,护着夜鸢,厉声说着:“要打先打死我!”
云韵被韩妈大力的推倒在地,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起,顿时失去了理智,她看着宁儿胸口上的匕首,用力一拔,殷红的血液流到了蓝色的手柄之上。她疯狂的叫嚣着,眼中变的赤红:“好,你们都敢欺负我,都欺负我。我让你们都死!”
“不!”云烟凄厉的叫着,身体奋力的妞动起来。可是身体却被云盼,以及两个丫鬟死死的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尖利的匕首刺进韩妈的胸口,殷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溅在云韵苍白的脸上。
一滴泪从云烟眼角落下,接着无数的泪水汹涌而出。四周都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到韩妈艰难的呼吸声。
第一部分 第十章 相煎何太急(下)
“韩妈,韩妈,韩妈…”夜鸢不顾身上的伤,虚弱的挣扎着坐起来。带着哭腔一遍遍的轻声叫着跌坐在床侧的人,鲜血染红了挂在床上的帷幔,大片大片的血红色透着冰冷,绝望的凄凉。
云烟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她奋力一甩,挣脱了众人的钳制,快步跑上前想看看倒在地上的人,那是她唯一的亲人,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啊。
云盼看着云烟挣脱,死死的不让她靠近床边,伸出双手挡住云烟的去路。
云烟不顾她的阻挡,狠力推倒云盼,不管她刚好跌坐在摔碎的瓷杯上,芊芊玉手被割的血迹斑斑。她只想看看她的韩妈,问问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会不会很痛?
云盼死死的拽住云烟的腿,硬是不让她前进半步。口中凄厉的喊着:“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个不稳,云烟被云盼拉下也跌在地上。云盼脸上已不再有娇媚可人的风姿。发髻凌乱,衣衫破碎,双手满是刺眼的血,眼神赤红凶狠的盯着云烟。
“啪”一声巨响,云盼满是惊愕的看着云烟,不可置信的叫道:“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反手又是一巴掌,云烟毫无温度的表情紧盯着云韵,薄唇微启,字字铿锵:“这两掌,是你打我的,我还给你!”
“啪”的一掌,“这一掌,我打你不做好姐姐的表率,不守家规,还怂恿云韵前来挑衅。”
“啪”,这一掌,我打你对我心存恶念,我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可你总是步步紧逼。”
“啪”!“这一掌,我打你不体恤恩情,我们本为姐妹,可是你却生生断了我们的亲情。”
“啪”,这一掌,我打你不问事情缘由,就闯进我的住所,还打伤韩妈和夜鸢。
“啪,”这一掌,我打你,因为你的善妒攻心计,生生的害了宁儿和韩妈。”“你说你该不该打!”冰冷的水眸下是翻涌的怒意,素净的面容越显苍白。似是美丽冰冷的彼岸花,生生的让人感觉寒意和惧怕。
“啊!你打我!”云盼吓的尖叫了起来,右手触碰到地上的碎片,想也不想的抬手就狠狠的划在了云烟的脸上。
冰冷的血液汩汩流出,一道血痕从额间一直蔓延到右鬓。鬓角的青丝也被染的湿稠。云烟却是无知觉般。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她的姐姐。她是她的妹妹。
“小姐,小姐…。”眸中有汹涌的泪流出,韩妈虚弱的断断续续叫唤着。不管自己身上的血是如何的吓人,挣扎着要爬过来。
幽幽的转动双眸,慑人的气息似要把云盼吞没。轻柔的呼吸喷在云韵的脸上,她靠近云韵,声音飘渺而忧伤:“姐姐,你看看我。我是你妹妹,可是你毁了我的容,你看看我脸上的血,”说着从脸上抹了一把鲜红的血递到云盼的面前。“你看看韩妈,你看看宁儿,她们要死了,这是你的罪孽。这是你做的!你做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云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大声的尖叫,“这是修罗,这是魔鬼,她会来索命,不要,不要,啊!”脑子意识混沌,云韵毫无知觉的倒了下去。一双美眸仍是睁的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而房中剩下的两个丫鬟,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顿时尖叫了起来,而云烟幽幽转头,眼神冷然的看着她们,额间也不停的冒着血,如此妖孽的一幕,让她们更是惊吓过度,人毫无预兆的昏倒了在房中。
“呼,云烟无力的跌坐在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莹白秀气的指尖渗满血迹,脸上的血滴在手心,一滴一滴。触目惊心般的收手。泪毫无知觉的流下。
“小姐,小姐,…。”韩妈的脸色更加苍白,夜鸢也跌下了床,扒在冰冷的地上,环着韩妈,大眼中的泪簌簌的滴下,房中的丫鬟都吓晕了过去,只有云韵仍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满手的鲜血,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抬头看着房中央的那个人,再当她看到倒在地上的云盼时,狠戾之色骤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杀了二姐,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她踉跄着奔过来,拳头打在云烟的身上。她疯狂的撕扯着云烟的衣衫,似要把皮肉都扯下。
强忍着云韵的拳打脚踢,云烟胸中涌上无数的悲哀,似一双无形的大手扯着自己的神经。空洞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呵,她的妹妹,她的姐姐,都想杀了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的眼中已没有任何的亲情,有的只是对自己滔天的恨意。转头看着韩妈,胸口上的匕首泛着幽幽的蓝光。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是自己的妹妹伤了她最亲的人。
含着泪抚上云韵的眉间,手猛一按,凄然开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相比你,韩妈才是我最亲的人。”
云韵的身形顿时毫无生气的倒下。印堂穴乃人体之大穴,云烟熟知医理,明白此穴能让人非死即疯。可是,谁能告诉她,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样?
站起身,走至韩妈的身前。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是仿佛却有一个世纪般长。低低的哀伤开口:“韩妈,韩妈,…。”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韩妈双手抚上云烟的脸庞,细腻光洁的肌肤上满是流淌的血液,长长的伤口有一指长。韩妈慈爱的眼神依旧,只是深眸中有深深的眷恋和不忍:“我可怜的小姐。今后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韩妈,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会医术?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云烟猛力的摇着头。眼中的泪水也涌的更厉害。
韩妈笑着摇摇头,苍老的手一遍遍抹去云烟脸上的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小姐——都是韩妈不好,是——是韩妈——没有护着你。小姐——生的这么美,为——为什么要受——受这样的苦。现在,我要去底下——见——见夫人,我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韩妈,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看桃花吗?你还要等着韩肃娶媳妇,你还要看着我有个好归宿。”眼中的泪断线似的落下,声声溅在地上。溅起一室的凄凉。
“我——怕是看不到了。小姐——小姐,不要悲伤,不,不要,难过。我,我会好好保佑你。会和夫人——夫人一起——保佑——保佑——你。”抬起的手无力落下,双目慢慢阖上。一滴清泪悄然划至眼角。滴落在云烟的手背上。
“韩妈!韩妈!“凄凉的叫声响起,“韩妈,你快起来,你快看看烟儿,你是不是不要烟儿了?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烟儿惹你生气了?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
“韩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夜鸢伏在地上,双眼已经红肿,声音嘶哑悲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只有不断不断的说“对不起”,不断不断的忏悔。
“韩妈,你起来,我们还要去看桃花。烟儿还要您帮我梳发髻,还要您帮烟儿暖手…。”轻轻摇着她冰冷的身体,声音沙哑低沉,字字泣血。
雪突然大了起来,夹杂着狂风,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房内。鲜红的血液混着冰雪,凄美而刺眼。房中走进来三个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光线。只是谁也没有抬头看进来的是谁。
“把她们抬出去,封闭消息,谁也不准再踏进西苑一步。”苍老的声音传来,缓缓在室内飘荡,被狂风撕扯的支离破碎,显得悲痛而无力。云海天眸中已有湿意,强忍住心中的哀伤。看着满室的狼藉,地上躺着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地上流着的是她们的血。心中一遍遍叫唤着:“报应,真的来了。抬头看着跪在房中央的女子,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和血液,朦胧的分不清原貌。声音飘渺而沙哑,神情孤寂而伤痛。“祸家孤煞!祸国殃民!这一天真的来了。”
第一部分 第十一章 父女恩情终了断
李德苍老的眼中有点点的泪花,听得云海天的话,躬身收拾房中的残局和倒在房中的人。
韩肃缓缓的走上前,半跪在地上,接过云烟怀中的韩妈,伸上抚摸她的脸庞,“娘,孩儿来了…。。”哽咽的哭腔卡在喉咙,:“孩儿来带你离开。”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滴,“吧嗒”直直落在夜鸢的额头。
夜鸢抬头看着韩肃,俊容上有微微的湿意,颤抖的手一遍遍紧握,又松开,像一个做手足无措的孩子。抬头的姿势使的滚烫的液体缓缓流至唇角,划入嘴唇。夜鸢第一次知道,原来,泪竟是这么苦涩。心中巨大的失落,愧疚,愕然,忧伤,把自己的心割的七零八落。
缓缓起身,横抱起韩妈,玄黑衣袖掀开的幅度似落叶飞旋降落。萧条的背影说不出的寂寞忧伤。
夜鸢拖着无力的身体爬出房门,身上的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仍是固执的跟随着渐渐远去的高大身型。头重重的嗑在满是雪花的石阶上。一时间,天地寂静。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在殇情。
眼前是刺眼的红,云烟狠狠的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眼神空洞,神情绝然。
“烟儿…。”沧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他竟这般苍老了。她刚刚叫自己烟儿。呵,多么可笑。
缓缓起身,她无意识的喃喃回忆:“记得五岁的时候,爹爹带着烟儿不远千里前去相国寺祈福。祈求烟儿能一生平安。还记得那次我贪玩,跑去相国寺旁边的湖上玩。风把我的围巾吹到了湖中。而我玩累了,扒在了一棵树底下睡着了。爹爹焦急的到处找我,看到我的围巾,还以为我掉进了湖里,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湖中。那时还是冬天,寒风刺骨,湖水都结成了冰。等爹爹被救上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从此也就落下了寒疾。一到冬天,就会咳嗽。那次爹爹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烟儿在哪?”
哽咽的声调停在喉咙,她抬头看着他,沉声道:“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学医,一定要治好爹爹的病。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可是后来,后来一切都变了。爹爹从此不愿意见我。还打发我住进了最远的西苑。我知道是自己错了。我悔过,我反省,我天天在跪爹爹的书房外磕头。哀求爹爹能原谅我。可是您总是不肯见我一面。我哭着问韩妈为什么,是不是爹爹不喜欢烟儿了,韩妈说不是的,爹爹是因为身体病了,不愿意见我,怕我也染上病。要我乖乖的呆在西苑,做一个好孩子,等爹爹病好了,又会见我了。”
“我听了韩妈的话,努力的做一个乖孩子。我学画画,一遍遍画着爹爹的样子。每画一幅,心里就默默的念着:“爹爹赶快好起来吧。”我学弹琴,每学完一首曲子,就想跑去弹给你听。我还学会了怎样用琴声缓解病痛,我想着,爹爹咳嗽应该很痛苦吧,要是听了我的曲子,便再也不会觉得痛了。我学跳舞,爹爹说,娘跳的舞最好看,我学会了娘最擅长的霓裳舞,我想跳给爹爹看,想听爹爹夸奖我说,烟儿跳的舞真好看。我学医术,经常央求韩肃带我上山去采药。我想尽快学会医术,好让爹爹的病早点好,早点原谅我。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十年,却终是没有实现。爹爹你可知?烟儿有多么的难过?”
“有一次,我被云盼推下了阁楼,摔断了腿,在病中,我多希望爹爹能过来看我一眼,能安慰我说,烟儿不要怕,有爹爹在。可是,您没来。甚至过年的时候,也没有来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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