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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帝心难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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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哪怕对他来说只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话。
“……皇上又没见过她们,怎么知道她们不能让皇上动心,说不定真的是个天仙一般的人儿也不一定呢。”他故作镇定。
“就凭那两只老狐狸,朕就不会对她们动一点心思。”景阳一提到丞相就咬牙切齿。
那两位丞相都是两朝元老,新皇登基后更是成了朝中仅有的三朝元老,可谓桃李满天下,门生遍布朝野。而这两个世家大族向来不和一直都是相互制衡,而这一次两个丞相一同请旨,就连景阳也不得不退让三分,头痛不已。
“那……皇上想怎么做?”楚南小心翼翼的问道。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景阳又软了下来:“朕要是有解决的办法,就不会问你了。”对这两个看上去行将就木实则精明无比的老人,他可是半点没辙。
“朕猜最多明日,朝中大臣就要联名上奏,说什么子嗣乃是国之根本,后宫清冷无人云云,只怕朕的清净日子没几天了。”景阳苦恼的揉揉额角。
楚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难道能说让皇帝远离那些女子来亲近他一个大男人?而且,他是皇帝,帝后帝后,有帝怎能无后?
“皇上,先帝后宫嫔妃三十八人,皇子二十七人,公主十三人,宫人更衣更是无数,而如今宫中却只有两名才人,也不能怪丞相着急。”楚南真想把自己脸上那个虚伪的面具摘下来,狠狠地摔碎。
景阳却没注意到楚南的异样“朕知道。朕只是不愿随意任人摆布。可是如今瑞王虽说已经处死,但朕那些皇弟们可没一个是好相与的,朕必须得拉拢这两个世家。”
“那皇上是打算……?”楚南真想转身就走。
“明日看看再说,阿南,你的伤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吧?不然就回来当差吧。”楚南在身边他总要安心些。
“……”楚南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坚持让他做禁军统领,他宁可受伤再重些。就算伤已经好了,他不是可以自己动手嘛。
“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决定了,既然你不愿意做禁军统领算了。”景阳看透了他的心思,挑眉一笑:“要知道想坐那个位子的人多的是,朕还可以顺便用来笼络人心。”
楚南喜出望外,干脆的行了个大礼:“谢皇上。臣明日就来当差。”
第二十二章
五月,天已经热的让人发慌。
楚南就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天气里回宫当差了。
宫门外,楚府的马车在宽阔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孤独。虽说是早朝时辰,满朝文武的大臣都在宫门口下马车。可是在所有金碧辉煌的马车里,那辆天青色的马车就是那么显眼。
就像他的主人一样。遗世而独立。
妃雪哭红了眼,本来楚南不让她相送的,可是一想到楚南进宫了就不会再经常回府,她就
很难过。非要亲眼看着他走。
泪水浸湿了脸上的薄纱,如同一朵带着露珠儿的莲,让人心生爱怜。
是的,她清晰的感觉到,也许他这一次入宫……会有变数吧。
“好了,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前我不都是在宫里当差吗?”楚南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揉了揉那一头青丝,微笑道。
“嗯……楚大哥,你要经常回家看我。”她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府。
“嗯,大哥会的。”楚南又拍了拍她的头,才下车对车夫道:“你们送小姐回去吧,”
说着,他亲手放下马车的帘子,又对妃雪道“府里,你就多费心了,好好照顾自己。”
妃雪不住点头,恋恋不舍的目光透过帘子追随者楚南的背影,最后,终是闭了眼,轻声叹道“咱们回去吧。”泪水无声的滑落在衣襟,晕开。
楚南提步正要迈入宫门,却听后方似是有人唤自己,遂回头望去。
左丞相钟无意正扶着侍从得手从马车里下来,他忽然看到楚南在前面,便张口唤了一声。
其实楚南和这位丞相大人可是真的不熟,他从来不喜欢应酬这些无所谓的人,却又不便做的太明显,只得上前行礼道:“是大人唤楚南吗?不知所为何事”?
左丞相用手掳着胡子,笑盈盈的道:“楚侍卫高升了,怎么也不请老夫喝杯酒?”
楚南不卑不亢,拱手道“卑职让公主受到惊吓,怎敢再邀功请赏,皇上已经收回成命,大人这杯酒,只怕是喝不成了。”
钟无意眼睛眯了眯,才淡淡的道“哦,是这样啊,那,听说楚侍卫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这就开始当差了?皇上也是很体恤臣子的。”
楚南有些奇怪,今日的钟无意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卑职身子已经无大碍,谢大人挂怀,若是没什么别的吩咐,卑职这就告退了。”是的,他不爱和人打玄机。更不喜欢猜测这些人的心思。说着转身便要进入宫门。
钟无意的眉间闪过怒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楚侍卫留步。”
楚南本已经踏入宫门,却不得不停下。
“大人是否还有什么事?”他真的懒得周旋。
钟无意却已经是满脸笑意,却未到达眼里。
“其实,老夫是想让楚侍卫在皇上面前为老夫那孙女儿美言几句,想必楚侍卫也知道了朝中这件事。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楚侍卫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他停了停又道“若说这天下还有人可以劝说皇上,那是非你楚南莫属。”
楚南有刹那的失神。劝说皇上吗?于他来说确实很简单,可是,他说的出口吗?他怔了怔,对钟无意道“丞相大人未免高看了楚某。楚某一介武夫,在朝中毫无根基,只是承蒙皇上错爱,才得以御前伺候罢了。”
他宁愿得罪钟无意,也不要亲口劝那人纳妃嫔。
钟无意终于忍无可忍。
众人都道楚南眼界颇高,一般人入不得眼,但他钟无意岂是那些臣子可以相提并论的。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摆架子,这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楚侍卫莫非是嫌老夫小气,没有亲自登门相请吗。”这已经是重话了,有心人一听就知道他在说楚南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楚南皱了皱眉,只想转身大踏步而去。可是转脸便想到景阳无奈的样子。他定了定心神道“丞相大人误会了楚南只是觉得人轻言微,只怕是愧对丞相的厚爱。”
“哼。以为老夫已经老得眼花耳聋了吗?”钟无意轻视的看了楚南一眼“老夫看得起你才称一声楚侍卫,说到底还不是……”
不是什么?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背着手从楚南旁边走过。
钟无意走到离楚南十步的地方,终于露出了畅快的笑意。他无声的笑了笑,不再理会脸色苍白的楚南,快步走远了。
楚南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吓人。他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怎的如此刺眼,让他微微有些眩晕。
是啊,阳光这么灿烂,却为什么照不进他阴暗肮脏的内心?他不配站在太阳下。
他踉踉跄跄的往宫门走去,不理会那些大臣异样的眼光和那些窃窃私语。城门的两名守卫自然是识得这些个大人物,眼见楚南有的歪歪斜斜,似乎要摔倒的样子,连忙上前扶着楚南道“楚大人可是身子还未痊愈?要不就向皇上告个假回府休息吧。这样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楚南看着眼前的两人,感觉到他们扶着自己的手臂,手心里都是黏黏的薄汗,他猛的一阵恶心,连道谢的话卡在喉咙里都来不及说出来,大力推开了两人向宫门内快步走去。
两人看着发疯一般的楚南,面面相觑,两个月未见,这位楚大人的脾性似乎是大不一样呢。摇摇头,感慨自己好心没好报,便也继续当差去了。
楚南一路疾走,出了一身冷汗。直到一段围墙挡住了阳光,他才靠着墙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他在阴暗里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五彩琉璃瓦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苦涩的笑了起来。自己这肮脏的灵魂,一生都无法如此耀眼吧。
耳边回荡着钟无意那让人泛着恶寒的微笑,还有那没说完的半句话。
“还不是以色侍君的下等人。”
“还不是以色侍君的下等人。”
“还不是以色侍君的下等人。”钟无意从他身边经过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嘲讽道。
楚南用手捂住脸,无声的抽噎。
他伤心的不是被人看不起,也不是被人误会他和皇上行了那苟且之事。他伤心的是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爱,终究是被人看出来了,而故事里的那个人却,始终不明白。
他蹲在墙角,抱住自己发冷的身子。
他知道钟无意这是在威胁他。身为帝王,最怕的就是声名有损,而在月落,最最低等的人就是那些好男风的男子。月落建国之初,曾有一位帝王喜爱娈童,遂让那些男宠执事,朝纲破败,通敌卖国。差点就让周边虎视眈眈的荆国吞噬。从那以来就有了明文规定,朝中若有大臣喜好娈童男风那都是要处以火刑的。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朝中大臣犯过那种错,都是行刑了的。最着名的便是现在皇上的父皇,也就是英武皇帝……据说他偷偷找了个死囚换了本该火刑的那个人。那个男子后来一直生死不明,却在英武皇帝甍逝之后撞死在了皇陵。
自古以来,他们这种人都是不得善终。可是他们有错吗?他们没错,错就错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错就错在爱上了和自己一样的人,所以他们就活该被看不起?活该被视为草芥?
若是被那些谏臣听闻这件事,那楚南就是千古罪人。
不,他不能让景阳陷入那样的难堪。不能毁了景阳辛苦建立的王朝。而且,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是吗?景阳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
妄想着可以在他心里扎根,在他身边占一席之地。
后宫佳丽三千人,却独独容不下一个楚南。
只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注定不能被爱的人。
第二十三章
早朝过后,天空乌云密布,瞬间下起大雨来。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疾步散去,楚南也向外走去,但他却是一个人。在朝中,他没有朋友。
众人做鸟兽散,并没有人和楚南搭话,也没有人敢和他搭话。
楚南就是这样,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收敛锋芒,可以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但却没有人敢轻视他的存在。毕竟,他可是比后宫的妃子们还要接近皇上些。
他边走边思考着,该怎么才能帮钟无意的孙女儿说话,又不让景阳起疑心,单是这样想着,胸口都闷闷的疼。可是,怎么办呢?他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不能让钟无意查下去。他现在只是在怀疑,要是他查下去,楚南不敢保证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感情大白于天下时,他该怎么面对那个人。他要是知道自己对他有那种肮脏的想法也许……都会觉得恶心吧。而且,他不能让自己的爱毁了他。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风吹过来吹动他的朝服,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抬头看着天空,这才发现衣服早已淋的湿透了。此刻的天空就像他的表情一样,布满了阴云。
忽然黑压压的天空就变成了漫天的红梅,他眨了眨眼,转身看着身旁撑着伞的宫人,闪过一丝疑惑。
“大人的伤可否大好了?”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宫人的身后站着一位韶华丽人。一袭迤地红衣,翩翩似红碟,不是安平公主还会有谁。想是因为楚南曾经见过她的脸,索性没有戴面纱。
楚南愣了愣,忙跪下请安“微臣不知殿下驾到,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大人当日因保护本宫而身受重伤,一直没机会道谢。今日来看皇兄,却不想正巧遇见了大人你,才想问问大人身子是否康健。”安平按捺住内心的小小激动,故作平静。天知道这两个月她多少次想去看看他的伤口是不是痊愈了。
“承蒙公主挂念。保护公主乃是微臣分内之事,公主不必言谢,微臣万万受不起的。”楚南连忙迭声道。
安平看着湿透的楚南,心里一阵柔软,听到他这样生硬的话却又觉得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回宫的两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眼前的人,想起他慷慨赴死时的悲壮,脸色苍白时的脆弱。她好几次让小灵子去楚府送药,实际是想让小灵子偷偷看看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但差不多都是一个叫妃雪的女子接待的,连楚南的人都没见到。
这一日听闻楚南将要入宫当差,她终于按捺不住借着看望皇兄的由头在朝阳殿门口遇上了他。
他独自一人行在风雨里,像是一支孤傲的红梅。
看到他空洞的表情,安平没来由的心中一颤。此时的楚南和她心里的楚南是一个人,却又不像一个人。她心里的楚南孤傲,倔强,却又让人觉得安心。而这个楚南却给人一种飘忽感,像是不小心就会乘风归去。
她久久的凝望着楚南“香梅,你送楚大人回侍卫房吧,再这样怕是身子受不住。”不可否认她有些心疼。
香梅便是那撑伞的宫婢,她福了福身,正要开口应下,却被楚南抢先一步。
“谢殿下关心,不过微臣并无大碍,就不麻烦公主了,只是要借公主的伞一用,待下次遇见公主定当奉还。”楚南拒绝的很干脆。
此时的安平公主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别人只怕是求都求不来她的一瞥,但楚南确是避之不及。
前朝多少世家子弟都向往着能当皇家姻亲,只怕是暗地里早已斗得头破血流,他楚南也是俗人一个,自然不能说是无欲无求,但他所求之人确是注定此生都得不到。所以也不想趟这塘浑水,不知不觉就成为别人打压的目标。
安平有点儿尴尬,但她毕竟不是皇宫里生养的娇客,也就随他去了。
风雨骤然变得更大了,楚南接过伞又向安平行了一礼“楚南这就告退了,殿下也该当心些,莫要伤了身子。”说罢就握着伞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风雨里。
安平的心因为楚南最后一句温暖的而快速跳动起来,她一直凝望着楚南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雨里才转身步入大殿。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红色宫装的裙裾已经湿了一大片,晕开在滚金边的牡丹上,显得格外娇艳。
第二十四章
转眼楚南入宫就已经半月有余,景阳每日批阅奏折后总要让楚南陪着在御花园走上一圈,正值百花齐放的季节,御花园里可谓是姹紫嫣红,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可是这些都不是景阳心情大好的原因,这些花草年年如此,岁岁相同,他早已看的厌烦了。若不是朝政缠的抽不开身,他早就命人把这些杂草除去,种上他最喜爱的青竹。
说到青竹不免就想起楚南府里那片竹林,还有竹林里那个天青色的身影。
此时正是月半,月光洒满了整个皇宫,身后跟着的小玄子等人早已知趣远远的退在远处,纵是月光如水,也看不清那摇曳的灯火。
只有身旁的人浅浅的呼吸声有节奏的传来。
景阳借着月色偷偷打量楚南的神情,两人之间是一种奇异的沉默,却并不让人觉得尴尬,有时候,语言反而是一种多余的牵绊。
两人行到千秋亭,景阳先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着那三个大字,微微一笑“阿南,你记不记得当年朕第一次让你执行任务,就是在这座亭子里。”
当景阳还是皇子是,他所居住的宫殿距离御花园很近,经常到此处走动。
“楚南当然记得。转眼间,都这么多年了。”楚南也是颇多感慨。
“是啊,六年了。”景阳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毫不避讳的就着亭子里的石凳坐下。这半个月有楚南在身边,他感觉心里踏实多了。空落落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香榭宫里。
“公主,夜深了,珠儿服侍你安寝吧。”珠儿看着沉思的安平道。
珠儿最近觉得她们公主殿下很不对劲。是的,非常不对劲。
总是自己一个人无缘无故的笑起来,有时又很沉默。或是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和她说了半天话她还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珠儿的记忆中,公主一直都是脾气温和,亲切可爱的,可是前几天一个粗使宫人一不小心碰坏了她精心培植的青竹,她就大发雷霆,还摔了好些碟子。
对了,还有。以前公主最喜爱的是桃树,总是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前在清风寺那个小院里也种满了桃树,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改成了青竹。
总之,珠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们公主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不,这几天又爱上了游御花园,每晚总是要打扮一番让珠儿陪着去御花园走走,还不让人跟着。珠儿是越想越可疑,难道她们公主被偷梁换柱了??想到这里珠儿吐了吐舌头,那可是不能乱想的!
“夜深了?”安平透过窗看了看:“今晚月色这么美,不看可惜了,好珠儿,你就陪我去嘛,大不了皇兄赏下来的那碟精致点心给你便是了。”
听到这句话珠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听御膳房的小五子说那可是外邦使者来朝时带的贡品呢。光是样子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的啦。
看着珠儿的馋样,安平在心里暗笑,有了好处还怕拿不住这小蹄子。
果然,珠儿最后诞着口水妥协了。
主仆二人轻装简行的除了殿,直奔疾走御花园。
安平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她让香梅打听了皇帝最近的去处,每次都万事俱备的出门却总是阴差阳错。今日她可是亲自问了小玄子,才会如此迫不及待。
远远的看到有灯笼的微光,安平的心跳的很厉害。
说到底她也就只是个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只是平时装作很老成的样子罢了。
自从在宫里再次见到了楚南,她就像是着了魔。对。就是着了魔。
她差人打听和楚南有关的一切,大到家世背景,小到生活习惯,每当她觉得这样有失身份想要停止自己疯狂的举动时,楚南拉着她一起跳崖的场景就会重复在脑海里出现,直到她妥协为止。
他救了我,我只是想报答而已。安平用这个理由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然而事实究竟是怎样,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了。
本来她只想快点见到楚南,可是到了跟前却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姿态走过去才是最最自然。
“公主,怎么不走了。”珠儿走的有些快,险些撞上突然停步不止的安平。
“我……我有些累了,咱们在这儿歇会儿吧,反正又不是只有千秋亭才看得到月亮。”安平随口胡诌,顺便就坐在了路旁的假山石上,还抬头“痴痴”的看起了月亮来。
珠儿哦了一声,也学着抬头看月亮,可是在她眼里月亮就相当于一个比较特别的烧饼,仅此而已。真不知道公主怎么会觉得月亮好看!
安平看着月亮,心思却飘得远远的,飞到了她从小到大住的那个院子。飞到了师父的身边。
在这个满月,安平坐在御花园的石头上,想起了她的师父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失了分寸,那就说明你真的很在乎。”
那是她为了珠儿第一次和师父顶嘴的时候师父对她的忠告。她一直不曾忘记,却也不会想起。
偏偏在这个夜里,在她心心念念想见楚南的时候想起来。安平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这代表什么呢?
她,真的很在乎吗?
第二十五章
景阳在亭子里坐下,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体,最近为了潜州干旱的事他可是觉都没有好好睡一个,每日都在和大臣们商议解决方案,只觉得焦头烂额。
那把天下最大的椅子似乎人人都想坐,但其实真的没想象中那么好坐啊。
他砖头看着楚南。
楚南也在旁边坐下来,却并没有说话。刚才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就断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景阳心里忽然就很有些烦闷,他成天为了天下万民的生计发愁,却好像从没有人为他发愁。以前处理朝政他总爱和楚南探讨一番,而楚南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他总有别人意想不到的方案,每每让他都刮目相看。可是,这一次……
楚南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满园的月光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发觉皇帝的不对劲也没有注意到皇帝肆无忌惮的目光。因为就在今夜。他终于要劝说皇上纳妃!不管内心有多么不情愿,他也必须这么做。
近日早朝的时候钟无意的视线都会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他,又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笑。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楚南太明白了!这个微笑总是让他感到不安,甚至是惊惧。他太清楚如果自己再犹豫不决的话,事情也许就会急转直下了。
他掩饰的咳嗽了一声,定了定心神,正要开口,就听到景阳闷闷的声音传来。
“阿南,你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怎么回答呢??
“回皇上,臣没有不顺心的事。”楚南淡淡的道。
“那……为何你最近总是神思不属心事重重的样子?”
岂止是心事重重,景阳心里的疑问一旦放出来,瞬间就占满了他的脑袋!就像是那个冕冠戴在头上一样沉重。
在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和楚南相处绝对比现在轻松多了,虽然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但是和现在不一样。他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是不是每一个皇帝都只能称孤道寡?是不是真的高处不胜寒?
他从小就不是很得宠,因为个性古怪更是和别的皇子不合拍。若不是楚南,也许他现在依旧是那个看起来骄傲孤僻实则内心孤独的四皇子。
所以,他不希望他做了皇帝之后他们的关系有任何改变。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和他共享江山,并肩战斗,笑看日出日落,那个人,只能是楚南。
别无他人。
可是,就在昨日,他又一次就潜州干旱的事和楚南商议,楚南却推说自己多日不当差,不清楚局势。
还有那天,他本来要去御书房和户部侍郎议事,半道上却被树枝划破了袍子,只得匆匆回到寝殿换衣服,到了寝殿楚南却站在殿外不进去,说什么他的身体只有后宫的娘娘们才看得……「说的好像以前没看过一样……」
还有,还有今日早朝,他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左丞相钟无意看,难道那张老脸上长出了一朵花???
“心事重重?”楚南假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没有啊,臣只是在想这几日皇上最烦心的事只怕还不只是潜州干旱吧?”说罢好整以暇的看着景阳,带这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月色下的景阳与白天不一样。在朝堂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整个江山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有在这月光里,他才是他所熟悉的景阳。所以他在这个人面前从不伪装,从不戒备。
景阳看着这样的楚南,心里的烦闷瞬间消失了。这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可是这么好的月色,为什么偏偏要提起那件事?
没错,这几日朝堂上争论的热火朝天的大事不是潜州,而是未来的皇后人选。旧事重提,准时让人心烦意乱。可是,作为皇帝他都还没点头,不知道他们整个什么劲儿……
他看着楚南俊美的轮廓,难道自己误会了阿南?他只是在为朕担忧?
这个想法让景阳心里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窃喜。
“皇上一直不下旨,难道是有了意中人?所以才不肯迎丞相家的小姐入宫?”楚南好奇问道。总要知道病根,才好对症下药吧。
“没有。”景阳否决的很快,“朕……确是想找个心爱的女子相携一生,但是目前还没有。而且,朕知道,在皇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语气里有一丝落寞,让楚南的心微微疼了一下。他不喜欢这样的景阳。
“皇上准备怎么做?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中宫之位虚置太久于皇上很是不利啊。”楚南虽然是答应了劝说景阳,但这才是他的真心话。中宫之位虚置,就会引得朝臣觊觎,到时候拉帮结派,于皇权可是大不利。这个道理他懂,景阳自然比他更明白。
“怎么做?若不然阿南给朕变出来和倾城佳人?”景阳心生不悦。
“皇上怎么就知道左丞相的孙女儿是蒲柳之姿?”楚南也是寸步不让。
“你觉得朕会让那只老狐狸牵着鼻子走?”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要是皇上一见之下就喜欢了呢?那时候可不是两全其美?”楚南依旧凯凯而谈。
“天下又不是只有钟无意的孙女儿才能做皇后!”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楚南难道不懂吗?
“那皇上觉得母仪天下的该是怎样一个女子?”楚南有些许无奈,在这件事上皇上前所未有的执拗。也许说服他比想象中难上太多了。
景阳不再说话,而是站起来迅速逼近了楚南,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黑眸深沉如墨。他弯下腰,鼻尖差点就要碰上楚南的鼻尖。
“怎么?楚大人想成亲了?又因为之前说过什么臣子不得逾越的话所以急着让朕迎娶皇后了么?”
皇帝怒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为钟无意当说客吗?
楚南看着近在眼前不断吐出伤人字眼两片红唇,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带着微微的龙涎香。喉头上下滚动,干涩难耐。月光透过亭子四周的帷幔洒进来,印的景阳的脸洁白如玉,那狭长而上挑的桃花眼看的楚南身子奇异的发热。哪怕此时此刻里面酝酿着暴风雨。
他很想……很想……
楚南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挣脱了长久以来的禁锢破茧而出,化成了五彩斑斓的蝴蝶。
他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阻拦自己。他看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搂住了眼前这个几乎跳脚的人,轻轻的慢慢的热烈的印上了那张柔软的嘴。
他的皮肤惊人的发烫,他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他的眼紧紧的看着眼前的人。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时间像是静止了,所有的虫鸟都没了声音,月色静谧的洒满了御花园。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景阳只觉得脑袋“轰”一声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该推开这个疯狂的人,他该大声唤来侍卫把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打杀而不是任由他把自己推倒在亭子的石柱上,他该……
他该闭上眼,而不是专注的看着阿南,不想错过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他顺从的让那个人挑逗着自己的舌头,顺从的随着他的节拍热情吸吮。
第二十六章
安平最终还是见到了楚南。
原本师父的话犹在耳边,她有些心慌意乱。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只有珠儿,或者就是那些道姑,从没有一个男子。唯一接触的男子就是景阳,她的哥哥。
不可否认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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