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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帝心难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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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歌行之帝心难测》烟视媚行

  文案:
  在那场烟火里,他邂逅了这一生的挚爱。也是那场烟火里,他和他擦肩在人海。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番外《陌上花已开,故人已归来》《纵使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
  第一章
  三月的天本就有些反复无常,今天却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月溶山下的路有些泥泞,马车的车轮好几次卡在泥里,这使得本就很慢的速度不得不更加缓慢起来,楚南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再看看那座看上去很近却总也到不了的清风寺,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离开皇宫都快十天了,那人的病不知道有没有好了些…
  他回头看看身后有些狼狈的宫女和侍从不得不吩咐躲进不远的山洞中等待风雨过去。
  “大人,过来把衣服烘干吧,不然容易受凉,皇上可是会怪罪属下的”平时相熟的刘宇走过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皇上…
  楚南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此次奉命出宫迎接八年前因病出宫的安平公主本非他所愿,只是那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亲自来才放心,他知道他和安平公主很有些感情,也就顺他心意罢了。
  在宫中,在那个大位面前,什么兄弟情义什么母子情深都不值一提,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是谁都懂,但是楚南知道。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小事而已,但是只要能为那人分忧,哪怕一点点也好。
  他理了理心事,想着要快些回宫复命,六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离开他这么久,自己是很不能习惯呢。
  正好风雨将歇,楚南便站起来带着军队继续向着清风寺进发。
  “大人,你说那公主是不是真的倾国倾城啊?听外界传言公主和咱们皇上长得很相似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刘宇悄悄在楚南耳边上说道,脸上是向往的表情,也是,谁让他们皇帝是那一等一的美男子呢,可是楚南真的很不喜欢别的人用那种眼神看他,就像…就像自己看他的眼神一样。
  “擅议皇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些话说过就算了,不要被有心人听了去”楚南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刘宇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退了下去。怎么说楚南也是和他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只要是关系到皇上的事,这个人就是这么严肃。
  “大人,大人,宫里来信了”一直行在队伍末端的伍原兴冲冲的骑马赶上来,对着楚南献宝似得奉上手中的鸽子,那是皇城里的亲军和宫里专用的通信信鸽,方向感强不说,还被专门训练过最擅长的就是隐蔽行踪。
  楚南有一瞬间的激动,但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接过伍原手里的鸽子,没有半分停留就取下绑在腿上的信筒里的纸条。
  “勿念,甚安”
  楚南看着手里的纸条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人,写的什么啊?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伍原在旁边看着楚南不明所以的笑伸长了脖子想去看,却都被楚南挡住了。
  “没什么,只是让我们快些完成任务”楚南把信紧紧攥在手心,心情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他一夹马腹,冲在第一个向远处奔去。
  “只是这样吗?”伍原挠着头一头雾水,只是这样还要送个信来??而且,楚大人脸上的笑也太…奇怪了吧?
  刘宇在旁边拼命使眼色,但伍原就是看不到,刘宇无奈,只得驾着马上前道“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忘了上次你是怎么被收拾的啦?”说着大笑起来也追着楚南的身影去了。
  伍原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上次他也是太好奇书信内容一个劲追问,结果被当着他喜欢的姑娘推下水去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派人拿走了他的衣服,害他在水里泡了大半天…不过,他怎么就觉得每次楚大人看信都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第二章
  清风寺是月溶山顶的一个小庙,说不上辉煌也谈不上破败,只是有些冷清。
  安平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树枝争相吐出嫩芽,因为阴沉的天气而败坏的情绪逐渐散去。
  珠儿从外面奔进来跳着脚抖落一身的水珠,抬头看到自家公主正坐在窗边,一张可爱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看窗边坐着的美人儿一张脸含苞待放,明眸皓齿,双眼望着窗外时嘴角不仅上弯,使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一身鲜红的抹胸束带群更是衬得肤如凝脂,可珠儿才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呢,她自小就跟在公主身边,什么样的公主她都见过,所以才更心疼。
  她急急走向里屋拿出一件雪狐披风走到窗边给安平系上。
  “公主身子不好却偏要在这里吹风,万一有个好歹珠儿可是要被杀头的”珠儿撅起的嘴显得更加可爱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还有就是不要动不动就是杀头杀头的,就算我真有个好歹……也会先求皇帝哥哥给你找个好夫君的”安平说着咳嗽起来,脸上生出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却更是平添了几分娇艳,只看的人移不开眼。
  珠儿赶紧给安平扶背,却也忍不住飞起两朵红晕。啐了一口“公主就知道取笑珠儿,殊不知公主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呢,不知道皇上会给公主选个什么样的驸马呢?”
  主仆二人笑闹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没两步来人就到了安平的房门口。
  “传皇上口谕”来人她认识,正是皇上身边的小玄子,她疾走两部行了个大礼,小玄子急忙将她扶起来。
  “公主不可,奴才只是来传口谕的,要是皇上知道了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
  安平也不再坚持,请他坐下之后才笑吟吟问道“皇兄叫你来难道又要赏我什么东西?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的。”
  小玄子谦卑道“公主猜错了,皇上说公主今年已经十四,可以回宫了,皇上叫奴才来就是告诉公主一声让公主做好准备,下月初七是黄道吉日,到时皇上就会派人来迎接公主了,皇上这几天可是一直念叨着公主呢。”
  安平有一刹那的呆愣,自从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被父皇下旨送到这里静养,她就已经以为这里将是自己终老之地。
  母妃仅是一名小小的昭仪,早已不受宠,谁还会记得有个公主寄养在外呢?
  说真的她早已习惯了山野间的自由,回宫却代表她又要去遵守那些条条框框的,要面对那些虚伪的笑,一张张虚假的脸。
  生在皇家本不是她所愿,离宫之前她还小,不懂那些面具背后的冷笑,只是一味的不愿离开母妃,离开景阳哥哥,可是长大了才明白,那些平日里对她笑对她行礼的人不一定就喜欢她。
  现在,又要一脚陷进去呢。
  安平忍不住苦笑起来,都说天家的女子最是尊贵,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宁愿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卑微的过她平淡的一生。
  如果是父皇派人来接她她说不定真的会一口回绝,但自从半年前新帝上位后她对回宫的反感也不那么重了,新的皇帝是她的嫡亲哥哥景阳。本来二人相差六岁感情应该不算很好,但相反景阳哥哥可是很疼她呢。
  想到景阳安平不觉叹了口气,从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四皇子爬到今天的大位,哥哥一定吃了许多不为人知苦吧。
  每年母妃和哥哥来看望她都是带着微笑的,可是她是个早慧的女子,明显从母亲眼中看到深深的无奈…没有母亲庇佑,哥哥,你会不会觉得累呢?
  “皇兄派来的人是?”安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淡淡问道。
  “回公主,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楚南,说起来他可是和皇上相交多年了,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在皇上还是皇子时一直是雪凌”宫侍卫统领呢”小玄子提起楚南赞不绝口“所以此次皇上特别派他来保护公主,如今虽说大局已定,可有些不知好歹的还一心想着翻身呢。”
  “我记下了,你回禀皇兄,就是安平也念着他呢。”安平笑笑,对小玄子所说不置可否。
  她性子淡,对那些朝廷之事不感兴趣却也不便明说。
  第三章
  楚南带着侍卫宫女又行了一天,终于攀上了月溶山的顶峰,伫立在眼前的院子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过,他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公主倒是有了一丝好感。
  一个不喜欢张扬的人,必定是个内敛的女子。
  清风寺的修行人都是带发修行的女子,掌院早已得到消息急急迎出来。
  楚南虽然很想即刻回程,但也不得不考虑手下诸人的疲劳,只得安排众人住下,带上刘宇去觐见公主。
  掌院在前方引路,沿途介绍院中风景,不多时三人走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前,掌院上前叩门通传。
  这个小院里种满了桃树,此刻正是吐蕾的时候,院中若有若无的暗香,院门上有一块木头做的牌匾,上书【桃夭】二字,字迹清秀,可看出是女子所书。
  楚南在门口站了不一会儿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他进去。
  楚南走进房中,行了个大礼,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微臣楚南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不知楚大人的职位是…如何称呼。”
  “微臣蒙皇上抬爱得以御前伺候,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楚南听这声音娇嫩悦耳,想必该是个美貌的女子吧。
  “楚侍卫起来回话吧,珠儿,赐坐”
  “谢公主”楚南这才站起身来,身后早有人端来了凳子,楚南也不推辞坐定。
  坐定之后他才看到原来屋里挂了帘子,公主坐在里间,帘子摇晃光影明明灭灭的看不真切面容。
  他在心里又为这位公主加了一分,本以为山野长大的公主定是活泼顽皮的,没想到如此气质端庄。
  “楚侍卫今晚就暂且歇下,待本公主明日向师父辞行后启程吧”
  安平从来不称自己本公主,也不喜欢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可皇家的威仪由不得她使性子胡来,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别扭呢。
  “是,微臣遵命,公主殿下今晚好生歇息,接下来几天要赶时间回宫可能会委屈了殿下”
  “无事,你退下吧”
  楚南拱手退出。
  是夜,夜凉如水。
  楚南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出门,清冷的月色洒满了小院,愈发显得孤寂。这个小院是寺里最大的院子,既平时的客房,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整洁素雅,让人看着很舒服。院中种着几颗高大粗壮的香樟,颇有些遮天蔽日,所以看不真切天上的星星。
  楚南飞上树枝,对着皇宫的方向发起呆来。用力的睁大眼睛想看看远方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安寝,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暮色。
  不远处响起悲切的琴声,刚开始只是淡淡的拨弄,缓缓的琴声愈演愈烈,清雅中充满了离情与不舍,以及一丝思念。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垂柳不萦裙带住,谩长是、系行舟。”楚南合着琴声喃喃。
  他用手摸了摸胸口放着的哪管白玉箫,嘴角露出淡淡的笑,这使他冰冷的面孔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温柔。
  他把哪管玉箫取出来细细抚摸,那玉箫是上好的玉打磨而成,触手生温。
  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楚兄既如此喜爱这管箫,小弟倒不好夺人所爱,只是手下人不懂事,楚兄大人大量莫怪,小弟就把这箫送给楚兄,就当交个朋友吧。”他站在嘈杂的闹市中,一脸真诚的望着楚南,楚南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那天晚上的繁星都聚在了眼前的人的眼里,那么亮,让人着迷,让人不敢逼视。
  楚南附和着琴声吹奏起来,苍凉的箫声伴着清冽的琴声响彻在这个夜空,不同的人诉说的却是相同的思念与离殇。
  今夜,又有多少人无眠。
  一处寂寞两处相思。
  第四章
  第二日一早,楚南就起床带着四名宫女去安平公主的房里帮忙收拾,公主却早已不在房中。
  屋里忙的不可开交,楚南却一个人闲的无聊,遂决定四处看看。
  清风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四面都是绝壁,已经抽出新芽的树枝此刻正迎着微风轻轻摆动,给冷清的峰顶增添了几分朝气。初春的阳光懒懒的洒满山头,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如果有机会,真想和那人一起来这里…
  楚南想着苦笑起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谁让那人是当今圣上,万民敬仰的天子呢。不过苦涩的情绪只是刹那就消失不见了,自从六年前选择跟着皇上开始,就没有想过后退不是吗?
  转过一个回廊,楚南正准备往前走,忽听前方传来说话声,偷听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何况他心里基本上可以确定前面的人正是公主。
  “安平,你此番回宫可要收收你的性子了,宫里不比这山野清闲,什么都要按宫规来,别让皇上为你犯难”一个苍老却不乏威严的女声传来,“宫中局势不用我多说,你自己要小心些,虽说废太子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威严中却又不乏浓浓的关爱之意,让楚南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会不会还没原谅我呢?
  陷入回忆的他却没听见安平的回答更没发现她们正向他走来。直到安平唤了他好几声才清醒过来急忙行礼。
  “楚侍卫怎么在这里?不是晌午再启程吗?”安平有些许意外。
  “回公主,微臣只是随便走走,不想却打扰了公主,微臣罪该万死。”楚南有些懊恼,怎么就偏偏这时候犯病了。
  “无事,起来说话吧,本公主随便问问,你不必如此较真。”安平有些想笑,眼前这人看上去其实并不是那么谦卑的人,却偏要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真是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谢公主。”楚南站起身来,这才看见安平公主带了一个防风帽,层层帷幔一直垂到脚尖。(民风古朴,未及簈的女子出门必带面纱)而她旁边站着的妇人虽说已不是豆蔻年华,但也许出家人断了尘缘六根清净看上去还颇有些清雅。她只是对楚南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不知大人在此住的可还习惯?”
  “大师严重,此处山清水秀,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楚南也微笑着回了个礼,虽说他昨晚可谓是整夜无眠。
  “安平,既然大人都到了此处,你也就不必耽搁了,看着天气只怕是还要下雨的。”她拉着安平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又回头对楚南道“公主和我师徒一场,如今就要走了实是不舍,倒叫大人看了笑话。”楚南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可以理解,眼看公主也是双肩微颤,楚南一边向公主拜下去自退到院外等待。
  不多时安平和师父一起走出,似是已经平静。
  “等下安平走的时候师父就不必想送了,安平回宫后有空自会来拜见师父的。”说完就看了一眼楚南示意其跟上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楚南对着大师再行一礼急忙跟上。
  一句无话。
  回到院子时宫女及下人都已将东西收拾好。
  安平看了一眼住了八年的屋子,再走到窗边看了看院中的桃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吗?
  她闭了闭眼关上窗户唤道“珠儿,你去院中装一捧泥土,咱们这就回宫吧。”
  楚南躬身站在旁边,看不清表情。
  军队已经准备就绪,楚南等人等在马车旁边,安平缓缓自马车行来。
  此刻的安平没有带防风帽,而是覆了一层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身上的红色披风,简直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苗,明明灭灭,美丽不可方物。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几百人一起跪下行大礼,却偏没有一丝声音,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声。
  “起来吧,楚大人,不知珠儿可否与我同乘?”
  “当然可以,公主请。”楚南伸手把公主扶上马车,回头看着清风寺的众人,唯独不见公主的师父。
  “恭送公主殿下”众人齐齐跪下,安平在马车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最不喜别人对她三跪九叩,却还不生生受着,珠儿面向诸人“公主有赏,等下你们自去掌院哪里领取。”说完也上了马车。
  “谢公主。”外面又是一片谢恩的声音,安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是每日这样听着别人的祝祷会不会少活几年?
  在一片恭送声中,马车终于缓缓前行,离开了安平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带着她驶向那未知的以后。
  第五章
  来的时候已经很缓慢,回宫的时候却更要缓慢,因为公主是金枝玉叶经不得折腾又怕颠了殿下的身子。
  皇上此举差不多就是昭告天下安平尊贵的身份,此时皇帝登基不久,没有妃嫔入主中宫,更没有皇子公主,而被追封的孝贤皇太后在皇帝登基之前已甍,那么此时安平就是天朝最尊贵的女子。
  途经的郡王官员纷纷上表为公主接风洗尘,道路两旁经常挤满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因此楚南不得不吩咐下去让众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公主,他可不想路上出什么幺蛾子,但一路行来可谓是人山人海嘈杂不已,每每让楚南头痛欲裂。
  这一日行到西泽,再过两日便可以进京,算算自清风寺启程以来已经行了将近半月。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皇上,楚南的脸上有温暖的笑意,真恨不得能插上双翅飞回宫中。
  “珠儿,你给我讲讲故事吧,我心里不安的很。”安平心里有些紧张,对未知的紧张。
  “我的公主,你这是回家,又不是出嫁,有什么可紧张的。”珠儿和安平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却更像姐妹,所以说话也就没有个尊卑上下。安平也不见怪,她本就是个很随和的人。
  “回家?”安平有点茫然,是离开得太久了吗?所以要回家了反而觉得不安?
  或者说在她心里皇宫从来算不得家吧。可这种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就算她说出来只怕也没人敢听吧。
  “珠儿,你说哥哥做了皇上,会不会变得不同呢?”她对朝廷不了解,可她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一说。
  “这话我可不敢回答。”珠儿吐吐舌头,忽然转了转眼珠道“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把楚大人叫过来问问不就好了,听那几个宫女说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和皇上结交许久了。”说着她就叫着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自下去和人交涉。然后又回头对公主道“我去看看其他姐妹可好,这车颠的厉害呢。”珠儿是极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当下退了下去。
  不多时楚南骑着马自队伍前面倒了回来伴着公主的马车缓缓而行。
  “不知殿下唤楚南有何吩咐?”他在马上躬身行礼,虽然隔着帘子安平看不到。
  安平有些懊恼,她原本不适合拿架子,现在却时时都要把身份二字摆在面前。
  “听闻大人与皇兄相交已久?”安平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都来了,问问与无妨吧?
  “殿下说笑了,微臣确是和皇上相识已久,相交却不敢说,皇上是君微臣是臣,这君臣之礼微臣不敢逾越。”楚南谦卑的回道。
  安平叹了口气“楚侍卫,本公主只是离宫太久,所以才想问问我皇兄他…他这几年来过得怎么样,大人也知道,安平在宫外,不能时刻伴皇兄左右”她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大人不必如此戒备。”
  “微臣不敢。”此时楚南的语气缓和下来。
  毕竟是嫡亲,血浓于水啊。
  “微臣与皇上相识已久,不知公主想听的是?”他和皇上的事…楚南苦笑一声,只怕是给他一生的时间他都说不完啊。
  “就说说你和皇兄的相识开始吧,左右无事,就是长些也无所谓。”安平淡淡的道。
  楚南却微微怔了怔,好个聪慧的公主,居然可以猜到他心中所想。
  “微臣遵命”楚南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无从说起。
  他和皇上到底是怎么相识的呢?
  他的手又不自觉的摸上哪管白玉箫,一切,都要从哪管箫说起。
  第六章
  月落十七年,太后寿辰,皇帝大赦天下。
  刚好太后寿辰又迎着春节,可谓是普天同庆,好不热闹。
  楚南奉师父无崖子之命下山给武林盟主贺寿,同时也是去见见世面,听闻每年盟主过寿,那些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会亲自前来。
  楚南身为青衣门掌门亲传弟子出席当然是无可厚非,武林皆知无崖子已经多年不下山也就没有什么怠慢不怠慢之说。
  无崖子此举其实是想让楚南在各大门派面前大大的出一番风头,谁都知道盟主过寿其实也有考验年轻一辈的武功才智的意思,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而楚南是他的得意弟子,身手聪慧那是自不必说,他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想要在江湖上站稳脚跟,光有个大门派一个武功高强的师父那都是远远不够的,关键还是看此人的手段如何。
  楚南其实满心不愿意,大过年的他根本不想在江湖上闯什么名声,只想好好孝敬师父,可师父却说只要他好好练功在江湖上行走不要给他丢人就是最大的孝敬了,所以他也无法推辞。
  从没下过山的楚南一路欣赏风景,路经京城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只好找家客栈住了下来。
  是夜,恰好太后寿辰,京城灯火通明烟火齐放。楚南从没见过如此炫目旖旎的美丽,不自觉就走出客栈,想感受一下天朝的欢乐气氛。
  到底只是个不到十五岁的稚子,不多时就被街道两旁的新奇小玩意儿晃的眼花缭乱。
  “四爷,您慢着点,要是磕着碰着老祖宗还不把老奴千刀万剐。”楚南被身边的一个人影绊了一下,却原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唠叨,少年回过头一脸不耐的神色,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
  不过楚南却笑了起来,别人没听到他可是听到了,原来那少年嘴里嘟囔的却是“啰哩吧嗦,跟个女人一样。”说着走的却是更快了,七拐八拐的就消失在了人海里。那自称老奴的人聊聊叹气却是不敢让自家少爷胡来,连忙也追了过去。
  楚南笑着摇摇头刚想继续走,却又定神看了看那少年站过的地方,哪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一管白玉做成的箫。是那个人掉的吗?好像隐约记得他腰上却有一根玉箫的。
  他走过去拾起那管箫,那是上好的白玉。
  他看看前方早已不见那少年的影子,当下也没多想就说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胡同里,景阳正急得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太后寿辰宫里忙的团转,他才得了个闲溜出宫游玩,偏偏周礼不知怎么得了信儿跟着他溜出来了,他走到哪里那周礼就跟到哪里,烦不胜烦,难道他认为自己学了这几年的武功白来的?
  堂堂四殿下被一名侍卫逼得跳脚,传出去都怕被人笑话!
  景阳在心里偷笑,摸出刚在路边买的一个猫面具带上,这下看你怎么寻我。
  忽然他就不笑了,直觉背后有人盯着他,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他缓缓转过身,透过面具上的两个小孔看着来人,一身藏青色的袍子,一把漆黑的剑,缓缓看上去,对上的是一双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深邃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怎么和书上写的刺客一模一样?
  景阳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应该没那么倒霉吧?他只是出来随便逛逛也能遇到刺客?
  楚南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色的长衫,颇有些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脸上却带了一个极不符合的猫面具,是这个人吗?先前他也只是随便一瞥并没有看清那个少年的模样。楚南拱手道“兄台刚才可是…”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当先跑来一人,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大口喘着气,身后呼啦啦跟着十几个人,均是腰上悬剑的侍从,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楚南还没回过神来,来人已到眼前,十几个侍从一上来就把少年围在了中间,似是极怕他又跑,也好像怕人伤到他们家少爷。楚南有些不以为然,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这样,没一点男子汉气概。
  “四爷您了让我们好找啊,您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老奴可怎么向皇…黄老爷交待啊”那老人很是啰嗦了一番才看到楚南正站在那里,不过他看到的不楚南那个人,而是他悬在腰上的剑。
  原本看上去行动缓慢的老人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盯着楚南,身子不知不觉的就把那少年挡在身后,而那十几个侍从更是把手放在了剑炳上,稍有不对就要蹂身而上。
  气氛很是紧张。
  楚南明显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却对那少年产生了些许兴趣,他到底什么身份?会让他的身边人这么紧张?
  楚南伸手想从袖中取出哪管箫,可是他的手还没接触到袖口那十几个侍从已经扑了过来,他不得不还手反击,虽说对方有十几个人,可楚南却也不放在眼里,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且战且退,并不想多做纠缠,挥剑逼退身边一人,他心里有些恼意。
  “这位兄台,鄙人并非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一股强大的剑气迎面而来,他不得已只能变招自保。眼前的少年白衣翩飞,招招夺命使得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开口,可是,他越来越好奇面具之下的那张脸了呢!
  两人实力相当,那十几人反而连衣角都沾不上了,只得退出战团,只是却把两人包围起来,不容楚南脱身。
  瞬息之间两人过了一百来招,确实斗得难分上下,楚南虽说武功高强可是却从没与人实战过,此时是越打越起劲,手中之剑也频频发出龙吟之声。而那少年也是半招不让,步步紧逼。又斗得几百招,那白衣少年突然大笑着往后飞去,然后把剑丢给身后一名侍从抱拳道:“阁下武功高强,不知如何称呼?”楚南此时也对少年起了敬佩之意,先前无缘无故被攻击的恼怒消失了大半。当下也收手,将剑插回剑鞘,拱手道:“在下楚南,是来寻兄台归还着遗失之物的。不想却让兄台误会了。”说着就自袖中取出白玉箫。那老人此刻有些惭愧,谁让自家主子身份不一般呢,他还以为那人掏出来的是什么暗器呢。
  那少年走上前接过玉箫,对着楚南抱拳道“小弟会和楚兄交手可不是误会了,只是看楚兄身手不凡,所以才会想要较量一二,倒让楚兄受惊,实在是惭愧。不如就由小弟做东,到酒家饮上两杯给楚兄赔罪。”说着就做出请的姿势。楚南也不想拒绝,他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直爽的少年。
  “兄台还没说自己的名字呢。而且请客也得有诚意才行,可兄台没说名字也没让在下看到真人,实有些……”
  “小弟旌阳,至于这面具……实在是失礼了。”说着就摘下面具来。
  恰在此时,烟花在空中炸响,绚丽夺目。
  景阳看着楚南微微一笑,就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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