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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遥想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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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夺灵君手背在身后,并没有要接过装着七彩霓裳的锦盒的意思,反而对赵梓赟说道:“此番出行,九息宗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夺灵君谬赞了。”明知夺灵君嘴里并不是称赞的意思,赵梓赟却不能自贬身价,否则会在未来的合作中失去主动权,和夺灵君说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赵梓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太上长老肯如此坦率的收下我的称赞,倒是让我好生意外。”
“九息宗并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直率,向来是优点。”
“这倒是,看来我也应该好好向太上长老学习一番,免得我的下属总是认为我太苛刻。”
“修道路上,人人为师,赵梓赟不敢称先,愿意低头向夺灵君一拜求教。”
“太上长老真是抬举我了。”夺灵君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话语里有了一丝玩味。
“夺灵君何必自谦呢?”赵梓赟看着夺灵君:“等闲冥火在手,当今世上,就连妖魔也要向夺灵君俯首称臣才是。”
“不过烛光一般的火苗,怎担当得起妖魔称臣的大任?这该是赫连一族的责任才是。”
夺灵君话锋一转,不愿意与赵梓赟讨论关于等闲冥火的问题,这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现在远不是让等闲冥火出现在世上的时候:“为我寻来七彩霓裳的九息宗弟子想来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可否请太上长老代为引荐,也好让夺灵君亲自感谢一番。”
“当然。”赵梓赟没有开脱的借口,当即答应了夺灵君的要求,随后转身对贺敏与蓝可儿说道:“你们两人,上前来吧。”
接到赵梓赟的指示,蓝可儿带着贺敏走上前来,她在前,贺敏在后,每靠近一步,都能多感觉到一分自夺灵君身上增加的灵压,不知夺灵君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蓝可儿内心惶惶不安,贺敏亦然。
“嗯,都是标志的好姑娘,难怪会得到奏乐玉蛙的青眼。”夺灵君轻笑:“既然完成了我的委托,那夺灵君又怎能食言?”
夺灵君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蓝皮的线装书,书皮上的名字,正是夺灵君所承诺的功法的名字——水云叙!
水云叙三个字,只是看一看,都会令人心跳加速,更不要说如同蓝可儿一样拥有水灵根的修士,在看到夺灵君手中的这本书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呼吸,脸色潮红,双眼放光,恨不得立马拿到手里翻翻看。
即使内心狂热到了极致,到底是谁也没有胆量在夺灵君面前做出逾矩的事情来,且不说他们与夺灵君之间的武力值有着天壤之别,单说现在只要稍微表现出一丁点儿在太上长老眼中有损九息宗颜面的动作,只怕未来不知多少的时日都要在执法堂内度过了。
因为有了太上长老先前的调|教,现在九息宗的弟子哪怕内心激动到了极点,面上却不显分毫。
这不是夺灵君乐见的结果,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稳定,一个和平的世界,在他的眼里不但无聊而且无趣,只有痛苦的挣扎,才能让他在等待仇人归来的这段时日内不是那么无聊。
所以,他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就这么寡淡的结束,这不是他夺灵君的风格。
看到别人惊|变的脸色,会让他心底产生愉悦感,甚至是兴奋到头皮发麻。
环绕在夺灵君周围的灵压起伏不定,投射出的是夺灵君内心思绪的变换,何洛不由得脊背发凉,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今日绝不可能轻易与夺灵君在此处告别。
想起头一次见到夺灵君时候的情景,何洛忍不住为两个女孩子捏了一把汗,才刚想要开口说话,不让夺灵君将注意力投注在蓝可儿与贺敏身上,只是才有这个念头,就感觉身体一僵,不但说不了话,连动也动不了一下。
是谁动的手,何洛心知肚明,脑海里传来太上长老的声音:“稍安勿躁。”
赵梓赟不让何洛说话,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何洛,夺灵君显然已经盯上了蓝可儿与贺敏,他不能再折损进去一个长老,况且他也相信,不论夺灵君要做什么,都不会要了蓝可儿与贺敏的性命,这不符合夺灵君的作风。
蓝可儿与贺敏,在夺灵君眼中不过是两只小小的蝼蚁,捏死两只蝼蚁,不会让夺灵君获得想要的快感,更何况,夺灵君最擅长的从来都不是杀人。
“啧。”夺灵君有片刻的不满,因为赵梓赟阻挡了何洛的行动,比起两朵尚未成熟的花蕾,他更希望与高手对招,何洛虽然远不如赵梓赟,却能比赵梓赟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既然九息宗的太上长老如此不识趣,那也就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来,这是《水云叙》上卷。”拿过被点穴的何洛手中抱着的锦盒,夺灵君顺手解开了何洛身上被封住的几个穴道,将《水云叙》放在了何洛的手中:“一物换一物,可惜,《水云叙》一共三卷,我只有其一,剩下的,就要靠你们去了。”
《水云叙》珍贵异常,强悍异常,夺灵君怎么可能好心将自己潜在的敌人喂养成凶悍的老虎,虽然九息宗弟子们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这样的结果却也在赵梓赟的预料当中,他相信夺灵君这句话并非是假的。
“不知夺灵君可知其它两卷的下落?”何洛连忙问道,既然已经得了三分之一,说什么也要把剩下的两卷找齐,修炼不完整的功法会为修士埋下隐患,非特殊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修士去修炼残缺的功法。
“哈,若是我知道,那我便是书山云海的主人了。”夺灵君轻笑:“哪有随便抢别人买卖的道理,何长老若是想知道,不妨前往那个地方。”
“书山云海?”何洛将这个名字在唇舌间咀嚼了一番,又向夺灵君说道:“多谢夺灵君提醒。”
“何必见外呢?同盟既然成立,互帮互助,自然是我分内当为之事。”
听到夺灵君提起书山云海这个名字,身为太上长老的赵梓赟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买卖消息的江湖组织远不会比搞暗杀的江湖组织好说话到哪里去,那名为书山云海的地方,恐怕也是个龙潭虎穴。
不论书山云海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了九息宗的弟子们,何洛也决心在此事了解后前去拜访一番。
应付完何洛,夺灵君的兴趣又转回到了蓝可儿与贺敏的身上,走上前两步,他在蓝可儿身边站定,对蓝可儿说道:“小姑娘,我见过你。”
蓝可儿清楚,夺灵君指的是当初在恶鬼宗的那一次见面。
从一开始,夺灵君就不需要蓝可儿的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这段时日,你的变化真心令我讶异,今天见到我,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了?”
“当初是蓝可儿不懂事,冲撞了夺灵君。”蓝可儿提心吊胆,说话小心翼翼:“承蒙夺灵君大恩,没有怪罪,蓝可儿不会再犯相同的错。”
“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是弱小的蝼蚁?”夺灵君上下打量着蓝可儿:“秦泊然有什么好,让你愿意为她改变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第102章 玖拾玖
夺灵君的声音不但清楚的传入到了蓝可儿的耳朵里,更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人人都知道蓝可儿喜欢秦泊然,几乎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做在别人的心上插上一把刀。
身为一宗之主,身为曾经横霸一方的诸侯,夺灵君又怎么会去考虑普通人的心情?
在没有获得足够的乐趣之前,他绝对不会放走九息宗的人,好歹他也付出了一个承诺与一本功法,这样的代价岂是简简单单的游戏就能钱货两讫?
听到夺灵君的话,蓝可儿的脸色瞬间变红,却还来不及让人欣赏到脸上那一抹艳丽的红霞又转瞬变得苍白,心事被人戳破,被大白于天下,无论谁都只会觉得尴尬。
暗恋是独属于自己的甜蜜,不该是被人轻易戳破的气泡。
秦泊然对于她而言,是珍藏心中的宝盒,酸甜苦辣,自己品尝。
蓝可儿从来都不愿意,让人窥视到这个地方。
无论怎样隐藏,在眼光毒辣的夺灵君面前,她就如同毫无缚鸡之力的蝼蚁,连保护自己的秘密的能力都没有。
比起害羞,蓝可儿更多的是害怕,她怕身边的人会因为夺灵君的话对她投去异样的目光,她怕好不容易获得的贺敏的好感会因为夺灵君的这句话消失,她怕这句话传到秦泊然的耳朵里让秦泊然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一时之间,千百种思绪从蓝可儿的心头闪过。
但这对夺灵君来说,只是一个开始,用手指勾起蓝可儿的下巴,强迫蓝可儿看着自己,夺灵君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小姑娘告诉我,秦泊然究竟有何等的魅力,让你千方百计的想要走进他的心里?”
蓝可儿咬着唇,看着夺灵君的眼神中透出发自心底的害怕,夺灵君周身的气息令她不寒而栗,夺灵君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她无法在这样的夺灵君面前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更无法入秦泊然一般泰然自若。
“你在害怕?”夺灵君语气愉悦,安慰蓝可儿:“放心,我不吃人。”
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听在蓝可儿耳朵里却令她汗毛倒竖,夺灵君不吃人,可夺灵君有千百种玩弄人命的手段,这远比吃人更可怕,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煎熬。
“或许,这个时候的你应该流流眼泪才对。”夺灵君收回了抬起蓝可儿下巴的手背在身后,蓝可儿却无法低头,因为周身的威压在强迫着她不得不对面看着夺灵君:“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唯有欲落不落的眼泪,才能让人心软。”
“如你这般害怕,却强撑着不流泪的样子,只会让男人更想要欺负你。”
夺灵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你若能哭出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会让多少男人心疼?”
夺灵君的话让蓝可儿泛起层层凉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她越是想要抑制自己的发抖,身体反而抖得越来越厉害,随着夺灵君脚步的一步一步的靠近,连呼吸也无法镇定,就算身后还有太上长老赵梓赟与何洛长老,明知道夺灵君不会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但身体依然不听使唤。
恐惧的感觉,被印入心间,被植入脑海,只是单单想起夺灵君这三个字,蓝可儿都不由自主的发抖,害怕成了她对夺灵君唯一的感觉。
“这才是好姑娘。”
连蓝可儿自己都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从眼眶内掉落的,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划过,这是恐惧的眼泪,这是害怕的颤抖,这才是夺灵君想要的趣味。
“若非你已经是九息宗的弟子,我必然让你前往潇|湘云雨,你这楚楚可怜好似沾雨娇花的模样,必能为我赚来大把大把的金银。”夺灵君一声轻笑,抚摸手中盛放着七彩霓裳的锦盒:“若是披上这七彩霓裳,更是如虎添翼。”
听不下去夺灵君的话,何洛实在无法再忍耐,上前一步,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礼仪,先微微行礼,才开口说道:“夺灵君的美意不适合可儿,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而已。”
“普通人家?”夺灵君讶异的看着何洛:“除了天生贵胄,谁不是出生普通人家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知晓夺灵君是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但何洛知道不能与夺灵君争辩,只能为自己解释:“可儿一直在门内修炼,难得有行走凡尘的机会,夺灵君的话,对她而言太过严重了。”
“是吗?原来在何洛长老的心中,人还是有三六九等之分。”
“何洛只是一个俗人,看不破此间迷障,做不到佛家所言的众生平等。”
“原来,在九息宗的眼中,风尘女子始终低人一等。”
“何洛只能说,我之心胸有限,做不到一视同仁。”
“哈,谁又是心甘情愿的沦落风尘呢?救世,不就是儒释道高声呐喊的口号吗?怎么,风尘女子就不是人了?”
没有想到夺灵君竟然步步紧逼,何洛额头冒汗,晓得不论说什么,总会被夺灵君抓住不是,一时间口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赵梓赟在何洛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庆幸夺灵君今日只打算动嘴而不是动手,顺着夺灵君的话头,赵梓赟开口:“非是我们不救,而是她们不需要我们去救。”
“还未尝试过,太上长老如何知晓她们不需要救赎?”
“世态如何,又有谁比她们看得更清楚?进进出出,是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在她们眼里,除了自己,还有谁是可以靠得住的?若世间真有一片的真心,又何来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传说?”
夺灵君看着赵梓赟:“今日一谈,太上长老更是令我讶异,若是世间人人都如太上长老一般,我这辈子,岂不是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知晓这是夺灵君的挑衅,赵梓赟却避其锋芒:“这个世界向来瑰丽璀璨,以夺灵君的为人,想来也不是留恋风月之人,何必拿我这个老人家打趣呢?”
“我不恋风月,风月却挽着我的手。”夺灵君好似十分苦恼,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太上长老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若是夺灵君不愿意,谁又留得住夺灵君的脚步?”
“流水无情无趣,夺灵君不愿辜负落花一片芳心。”
“有的时候,抽刀断水,才是对那片芳心最好的呵护。”
“是吗?原来,太上长老修炼的是太上忘情啊。”
赵梓赟眉头一紧,顿时明白过来,这才是夺灵君最真实的目的,虽然说大道三千,但真正的大道又何止三千?其中最有名的一条道路,便是太上忘情,无论是他,还是白归鹤,修的都是这条大道。
据说这是最艰险的一条道,但过去传说中得道成仙的修真界,修炼的几乎都是这条道。
这是一条没有人怀疑的至道,只要闯过去,时序在手,天地任遨游。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①”
“所以,怜香惜玉的最好办法,就是抛下佳人散落一地的芳心吗?”夺灵君可没有打算让这个话题轻易揭过去:“不知哪位佳人有幸,得了太上长老的真心,又散落了一地的芳心?”
“轮回路远,前尘难追。”
强忍心痛,赵梓赟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对夺灵君动怒,他早已知晓夺灵君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挖开别人的伤口,若是不能让夺灵君满意,他们先前的努力,都将是前功尽弃,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察觉到了赵梓赟的心痛,夺灵君满意的勾起了唇角,但这远远不是全部。
他的游戏,怎能就这样轻易结束?
何洛与赵梓赟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忘记掉蓝可儿与贺敏的存在,但他偏偏不要随人所愿。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夺灵君,肯纡尊降贵已经是九息宗天大的福分,他们怎么还能要求更多呢?
与他夺灵君打交道,可不是付出一点口水就完结的事情,谁让秦泊然不在这里,说话能合他心意的人一个都没有,夺灵君甚至在想,要不要将等闲冥火是秦泊然拱手相让的事情告知赵梓赟众人,让他们知晓九息宗是如何与等闲冥火失之交臂的,到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精彩纷呈。
可惜的是,故事的主角不在这里,让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所以,倒霉的自然应该是亲近秦泊然的人,谁叫秦泊然如此对他的胃口,谁叫秦泊然要靠近他的敌人?
他期待着,秦泊然知道这一切之后的反应,所以,毫不犹豫的,夺灵君靠近了蓝可儿:“我左思右想,脱离风尘最好的办法,就是对那沦落痴心的娇花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蓝可儿直觉到了危险,却不知夺灵君的打算,只能呆呆的站在夺灵君跟前,任由夺灵君的摆布。
轻轻抚摸着一动也不敢动的蓝可儿的脸庞,夺灵君状若深情的说道:“骗人我夺灵君向来不屑,这千载难逢的相遇倒是让我动心了。”
蓝可儿脸色瞬间煞白,再无一点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①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伤逝》——王戎: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第103章 壹佰
先前的铺垫,不过是小孩子嬉戏的把戏而已,如今才是夺灵君的真正目的,他要粉碎的,是蓝可儿心中对秦泊然的一片旖旎遐想,他要让这世间美好的情感一一破碎,他不想看到别人幸福的模样,更讨厌别人在他的眼前炫耀自己的幸福。
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他都不允许存在,唯有将其碾碎成残枝败叶,他夺灵君才能获得片刻的愉悦与心灵上的慰藉。
什么爱情?什么友情?
都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而已,他这么做,是在帮这些可怜的家伙看清眼前的世界。
世界的是什真相么?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不过欺骗两字而已。
趁早认清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他夺灵君赏赐给这一群凡夫俗子的仁慈,看到他们那样愚昧不堪的模样,看到他们那般坠入深渊而不自知的神色,夺灵君唯一的感想,唯有刺目。
既然刺目,何不毁掉?作为掌握生杀大权的强者,太过轻易的杀戮,不会让世人记住夺灵君的名字,只有惊天动地的较量,才会让民众们明白,夺灵君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假,但他同时也要碾碎他们的心。
如今妖魔出世,世上哪里还能欣赏到落英缤纷的美景?又不知道落英缤纷和心碎了一地的美人相比,究竟谁才算得上人间的绝色?夺灵君要看,所以要做,要碾碎他们的心脏,要让他们所有的期望都变成永远无法实现的鸿沟。
要让他们明白,最美的梦想与现实之间隔着最遥远的距离,那是一道一生一世都无法跨过的鸿沟。
他想要他们的惨嚎,想要他们的哀哭,唯一不想要的,就是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那是人间最虚伪的表情,谁是真正幸福的呢?谁配拥有幸福?投胎来做人的人,永远都是最肮脏的灵魂!因为七情六欲,因为自私自利,因为薄情寡义,所有要经受漫长的时间刑罚,上苍以为是给了他们一个救赎自我的机会,却是污染了这凡尘的空气。
所以,夺灵君决不允许有人是快乐的,不允许有人是幸福的,不允许有人是欢喜的,不允许有人得偿所愿。
这从来都不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既然出生为人,就要有生为忏罪者的自觉,不懂得悔过自身,就让他来好好教教他们,生来世间的人,不分贵贱,谁有享受的资格?
难得他一片真心,却被侮辱为色中急鬼的调戏之言,虽然是污名,却让夺灵君想笑。
这就是看不清世界真相的人的眼界,这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论断,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连天仙都看不上的夺灵君,又怎会对几个凡夫俗子青眼有加?他们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就是这样的愚蠢与无知,让他想要去逗弄他们,看他们变色的脸,翻出他们心底的自以为是,然后再用言语化作利刃刺破他们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告诉他们,他们什么也不是,这才是属于他夺灵君的游戏。
不过三言两语,就能勾起他们的自我满足与暗藏心底连自己也不知的优越感。
蓝可儿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连金丹都结不了的单灵根修士,不过是个明明年过半百了内心却丝毫不见增长的老姑娘。
贺敏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的普通修士,是个自诩正义的道德伪君子。
何洛是谁?不过是个一次次被人利用与欺骗的可怜虫。
赵梓赟是谁?不过是个早已忘记了俗尘为何物,口头说着苍生心里只有长生的老道士而已。
这样的九息宗,根本入不了他夺灵君的眼界,不过他不介意陪他们玩游戏,在他的敌人出世之前,眼前的任何人,都不足以被他定义为对手,他们都太弱小了,甚至还没有绽放出芬芳,不会绽放芬芳的花,不过是垃圾,不懂得时令的花朵,没有傲骨。
他要的是足够识趣的对手,所以,现在的他,只能等。
等待太久,容易忘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要寻找一些乐趣,来提醒自己等待的目的,人的大脑真是奇妙的东西,想要忘记的,永远忘不了,想要记住的却眨眼便忘记,他却不要低头,该忘记的,他绝对不会忘,不该忘记的,他依然会牢牢记得。
否则,他又何必等待这么久,恶鬼宗又何必潜伏这么久,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牺牲了,不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重临天下,为他们曾经的付出讨回淋漓的鲜血,若不如此,先人的灵魂又怎能心安,泼洒而出的生命,该用什么回报?
蓝可儿那苍白的脸色令他发笑,笑蓝可儿的自以为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分不清楚多少的真假,就算凑够了一套的《水云叙》又如何?眼界在这里,心胸在这里,能有多大的突破?
一瞬间的想通不代表永远都能想通,能够想通的就不会困于一时的想不通,蓝可儿这数十年的修真岁月,依然太浅了,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几分姿色,与世上千千有数的女修相比,一个不能筑基的女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夺灵君嗤笑,笑蓝可儿看不清眼前的事实,笑先前咄咄逼人的贺敏,此时半个字都不敢说,人的胆子,都是相对的,恃强凌弱,永远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恶根!
“蓝姑娘,你修道修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舍己为人的勇气都没有?”
蓝可儿不敢说话,要让她放弃对秦泊然的痴念,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她知晓想要与秦泊然并肩是一种奢望,可是夺灵君却想让她连奢望都无法拥有,她怎么甘心?
“难道是我太唐突,让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夺灵君好似十分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或是咫尺天涯的心上人让你不甘心放下?原来,比起那一大片破碎的芳心,在修道人的眼里,还是自己的幸福更重要么?”
“什么道不虚行,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好似是十分遗憾的叹气,夺灵君仿佛想出了个好点子般的说道:“不如让你的师妹代替你如何?反正你们的感情基础如此薄弱,出卖一个才相交不久的人,你应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才是。”
贺敏想说话,但在场的有三个人都不希望她说话,所以站在蓝可儿身后的贺敏连发声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傻乎乎的站着。
夺灵君需要的不是蓝可儿的回答,他要的是蓝可儿的反应。
“我……”蓝可儿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友谊来之不易,她怎能不珍惜,爱情不知还在何方,她如何甘愿放弃,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夺灵君处处针对,她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答案,现在的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眼前一片花白,连站都无法站稳。
看着被吓晕过去的蓝可儿,夺灵君发出一丝轻笑,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蔑,只是单纯到了极点的笑,甚至不包含笑最基本的含义,快乐。
这只是一个笑,却笑得令人胆战心惊,笑得令人汗毛倒竖,笑得让赵梓赟无法再保持沉默,以观望的态度面对夺灵君一而再的挑衅,不得不说,夺灵君的目的,达到了。
赵梓赟内心叹气,就算内心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是让夺灵君如愿了,吓晕蓝可儿,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但是夺灵君向来不会因为一道小小的开胃菜就罢手。
“这就退缩了吗?”夺灵君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这便是经历生死考验后对待爱情的决心与对待友情的诚意?晕过去,问题就会得到解决吗?”
“不愿意为了爱情牺牲,不愿意为了友情奉献,九息宗的修士,也不过如此而已。”
实在是忍无可忍,哪怕已经接受到了赵梓赟的示意,何洛还是开口了:“夺灵君一直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有损夺灵君的气度,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别人说您是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何错之有?”夺灵君讶异的看着何洛:“你们九息宗的弟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我不过是提前适应一番九息宗的作风罢了,不妥吗?”
九息宗理亏,何洛因夺灵君的话发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绝对不能被夺灵君绕进去说道:“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是君子的作风。”
“哈。”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夺灵君笑了出来:“何长老真会开玩笑,一名五十有二的女子也能被称为小姑娘?那十六七岁的芳华呢?幼童么?”
在何洛的心中,九息宗的这些弟子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可是夺灵君的话却没有半点差错。
深呼吸,何洛尽力不让怒意显现出来:“可儿是良家子,经不起夺灵君的玩笑。”
“你也知是玩笑了,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夺灵君看着何洛:“怎么,结盟之后,连开玩笑的权利也要收回了吗?难道这就是九息宗的真面目,目的一旦达成,就要翻脸?”
赵梓赟知晓,再接着说下去,只会让何洛掉入夺灵君语言当中的圈套,走上前两步,赵梓赟将何洛挡在了身后,直视着夺灵君,哪怕隔着面具,赵梓赟也能感觉到面具的主人眼睛里必然没有任何的光彩。
一个故意流露出浓重的恨意与怨气的人,他的眼波,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生出光彩。
“夺灵君有任何的要求不妨直说,何必难为几个后辈?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夺灵君又不曾见过?以我九息宗弟子的能为,尚不足以与夺灵君并肩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第104章 壹佰零壹
“太上长老何必自谦呢?九息宗向来是世上第一的修仙宗门啊。”夺灵君看着赵梓赟:“不说别人,单说秦泊然,他的名字不知被多少修士念叨过,若有此人并肩,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论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要让夺灵君简简单单的就翻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提起秦泊然的名字,赵梓赟知道夺灵君是不打算再为难蓝可儿了,但也没有打算轻易放走他们。
赵梓赟吸引走了夺灵君的注意力,何洛连忙让贺敏在内的几个弟子将蓝可儿扶到云舟上的房间当中,刚才什么都不能做的贺敏自告奋勇的要照顾她,何洛立刻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看着贺敏几人搀扶着着蓝可儿离开的背影,夺灵君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话题尚未结束就离场,着可不是应有的礼貌。
他会让他们后悔提前离开的决定。
无论如何,赵梓赟都不会让秦泊然搭进来,语气平淡的说道:“秦泊然并非只是九息宗之人,也非是我门下的弟子,我无法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那还真是可惜。”夺灵君遗憾的摇摇头:“不知谁是能够任由太上长老摆布的傀儡?”
“自由的意志应该得到尊敬,以权势与武力逼迫他人的事情,我不屑为之。”
“如此说来,太上长老还真是伟大。”夺灵君一声感叹:“我实在是佩服,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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