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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朝廷追杀手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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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堇蹙着眉,有些疑惑地瞧了瞧方季,忽地问道:“十年前,你……与哪家姑娘……”
方季愣了愣,倏地一下笑出声来,“你都听见了?”
“嗯。”莫堇轻轻点点头,又道:“若真如你师父所言,你倒却是要负责……”
方季怔怔地望着莫堇,眸中蕴着盈盈笑意,柔声道:“自然是要负责的,所以要娶她。”
莫堇闻言面色微变,又有些难言的失落,纠结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傻瓜。”方季嗤笑,抬手刮了刮莫堇的鼻子。
“你师父见过我,我也从未着女娃服饰……”莫堇愕然。
“我师父年事已高,寻常人到他这年纪怕早登极乐世界了,他偏又嗜酒如命,月色下老眼昏花在所难免,你忘了我们玩过那游戏的。”方季一边说着一边从玉钩上取来一斗篷披风,将它拢在莫堇身上,又将斗篷覆上莫堇的头,只露出一张薄唇。
莫堇垂首沉吟良久,原来如此。又见方季用披风将自己捂的如此严实,不解其意,问道:“这是作何?”
“背你出门瞧热闹去,知你面皮薄,所以才将你捂严实了。”方季拉着莫堇的手亲了亲,笑道。
“这里离长街甚远,叫顶轿子即可。”
方季捏了捏莫堇瘦削的脸颊,道:“就你这点肉,莫说一个了,十个我也负得起。”
“我自己走便是。”莫堇拂开方季的手,便要下来,一不留神,疼的直咬牙。
方季拽着那只冰凉倔强的手用力往背上一拉,便出了门,为了不惊动众人,方季背着人翻墙而出,倒令莫堇哭笑不得。
本是皓月当空,不知为何被浮云遮了去,只留得小半边脸,林间小径通幽,方季有些辨不清路况,唯恐伤着莫堇,走的及其仔细和缓慢,七八里的小径,硬是走了一个时辰。
等到了长街,天公竟然不作美起来,下起了毛毛细雨,如雾如霜,朦朦胧胧,还带着些许清寒,莫堇撑开衣袖挡在方季头顶。
方季抬头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心下不由地暗骂这该死的老天!
本是灯火璀璨的大街,此时此刻却逐渐冷清了起来,小贩们纷纷收摊回家,原本追追闹闹的孩童们也逐一被大人领回家,只有天空中偶尔腾起几处烟火才让人感觉到元宵节的气氛。
“花灯咧,花灯咧!快过来看看,打烊了,明个儿便没啰!”不远处有一卖花灯的摊主使劲吆喝着,看来也是心急如焚,这雨要是再下大一点,这些灯怕都要成了浆糊。
方季一眼便瞧见了那盏七彩琉璃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这个怎卖?”方季腾出一手,指了指那盏漂亮的琉璃灯。
“哟,公子真识货,不过这个是小的给我家娘子留的,不卖……”老板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十分抱歉道。
“我非常需要这盏灯,老板开个价,多少我都买了。”方季将莫堇拢紧了。
那老板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瞅着方季这一身锦衣华服,贵不可言,又见方季背上的人如珠似宝般,顿时了然。
“公子,你若猜中了我的灯谜,我再决定将此灯卖与你。”老板笑容可掬地说道。
“老板请。”
“白日一起玩,夜晚一同眠,终老不分离,人世好姻缘。”
“鸳鸯。”莫堇脱口而出。
老板问声色变,愣在当场。
怎么是个男子,难不成是自己会错意了?
“对是不对?”方季见老板的神色,心下明白了几分。
“对对对……可……”老板有些抓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季拿起琉璃灯递到莫堇手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丢在摊上,冷冷道了一声“谢了。”便大步离开了。
老板捡起银票,仔细一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五百两……”
登时就差点朝着方季的背影跪下。
“饿吗?”方季温声道。
莫堇手里的琉璃灯照在方季的俊脸上,情意暖暖。
“不饿。”莫堇偏头看的出神,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等下回去再弄点吃的。”方季反手摸了摸莫堇那只冰凉的手,又将披风拢紧实了。
往常这个时候,河边应是密密匝匝的人群,今年也不知怎地,下起了这牛毛细雨,人群顿时少半,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不少人在河边放花灯,三三两两的有情人居多。
方季寻了块青石,放下莫堇,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了叠好垫在青石上,这才拉着人坐在上边。
“我去拿两个花灯放放,等我。”言罢,方季便朝河边不远处跑去。
莫堇手握着琉璃灯柄,看着河面上一盏又一盏的花灯出神,凉风徐徐吹着花灯,一晃一晃的。
偶尔凑过来几个孩童,捂着脑袋蹲在琉璃灯旁看了又看,不多久又纷纷被大人满面覆笑地领走。
不知过了多久,莫堇才见方季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中空空。
“卖完了吗?”
“嗯,没了。”方季握着莫堇的手,轻轻摩挲着:“明年再来。”
青石不够大,等方季坐上来,便挤得慌,莫堇长吸了一口气,方季紧张地将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道:“如何?”
“嗯。”莫堇靠在方季肩头,两人俱是沉默,只是瞧着河灯出神。
“娘,那是什么灯,好大!”
“快看!九层花灯!”
“夫君,你瞧,那河灯好好看!”
“……”
莫堇循声朝河那头望去,一只巨大无比的花灯缓缓驶过来,那模样似船一般,灯火璀璨,明艳夺目。
这巨大无比的花灯将河边所有人成功吸引了过来,众人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莫堇瞧了瞧那花灯,一共九层,每一层都是两个模样熟悉的人儿,从稚嫩小儿一直到翩翩少年,从相遇,相随,相寻,相逢,相惜,相知,相爱,相拥,一直到最顶端的华衣喜服,长相守。
画面栩栩如生,如在昨日,感人至深,深若刻骨。
“阿堇,生辰快乐。”
浮云散去,朗月清风,河面上起了一阵阵涟漪。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笑着,忘情吻着,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和一阵阵欢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偏离了轨道,
不过,
开心哪。
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嘛。
祝大家开开心心每一天。
第75章 血战之夜
翌日清晨,成冶大师刚睁开双眼,还未来得及看清窗外的景色,便被方季半拖半拽着去了偏院。
成冶大师瞧了瞧床上昏迷不醒的莫堇,抬手切了脉,半晌,一字一顿道:“准备后事吧。”
方季闻言如五雷轰顶般踉跄着跌倒在地,不过一瞬,他将头狠狠磕在地上,哽咽道:“师父,你救救他!”
兴许是方才动作大了些,方季领口散开,露出了几道抓痕和一些暧昧痕迹,成冶大师忽然间明悟了。
“你个逆徒!”成冶大师颤着手指着方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即无可奈何地一掷袖,叹道:“这就是你让为师救的重要之人么,徒儿啊,你……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外祖父!”
“徒儿想明白了,这个江山谁要谁拿去便是,徒儿只想与他一起安度余生,师父,求您救他!”言毕,长跪不起,无比坚定。
“你是孟家子孙,前朝君王的后代,是皇族,你怎能因一男子荒废所有?”成冶大师怒极道:“既如此,为师便送你去见你的外祖父,你自己与他解释!”
成冶大师一掌劈下去,终归是没能下得了死手,虽说看起来重重落在方季胸口上,却受了一半的力道,依旧疼的方季浑身发颤,唇角抽搐:“可徒儿也是大昭国帝王的后代……徒儿……师父所能救他,徒儿挨多少掌都行,如若救不了他,请将徒儿一块带走。”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沉默,一室静谧。
良久,成冶大师神情复杂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徒儿,师父这就……救他!”
方季笑的两眼带泪,激动地朝着成冶大师磕起了头,直至被成冶大师踹出门外。
日暮时分,残阳凄艳未退,一轮圆月已浅浅爬上山头,周遭一片寂寥。
成冶大师满头虚汗跨出了房门,方季慌忙夺门而入,却被成冶大师拽出。
“师父,他……如何?”
成冶大师瞧着方季心急如焚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无碍。”
不等方季反应,成冶大师忽然身形摇晃,跌倒在地。
“师父!”方季扶起成冶大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道防线轰然倒塌,额角青筋毕现。
“当年是我孙儿安斐离间了武帝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害的成王被抄家灭门,两百多人口悉数被斩……独留小世子逃到灵蛇岛,我们安家后来也被灭了门,倒是恶有恶报了,师父心中有愧,师父常年在外逍遥快活,从不觉得自己……有何责任……我那孙儿尔后又害你们孟氏江山易主,是师父亲手了结了他,师父……不敢说这个秘密……没脸……”
成冶大师抬手指了指屋内,灰暗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嘴唇张了又张,喃喃道:“原来他是成王的后人……师父还清了,走了……走了……”
“师父!”一声凄厉的叫声刺破了长空,众人纷纷涌了进来,谁也不敢上前,只是沉默着,直到方季将人抱出偏院,众人才开始忙碌。
大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喜气洋洋的大红绸被白幔代替,思慕园所有人都穿上丧服,一片哀伤凄凉。
园中落花飞尽,寒风打着旋儿在院中四下飘散,惨白月光从窗棂中射进来,灵堂内烛火影影绰绰。
方季遣退所有人,独自一人跪在堂前,对着漆黑木棺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道:“师父,是徒儿害死了您。”
“师父,是徒儿起了私心。”
“师父,是徒儿有负你们的期望。”
“师父,您起来骂我一顿打我一顿罢……”
“师父……”
堂内进来一人,带着一身春寒,缓缓在灵前跪下,一言不发,只是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方季垂着眸子,眼角余光扫到一片天青色衣角,哑着嗓子轻声道:“夜半寒凉,你回屋好好歇着。”
莫堇心中一阵刺痛,面上隐隐闪过一片凄楚,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不管说什么,成冶大师都是为他而死,说什么都是愧疚……
方季见莫堇不为所动,又担心他大病初愈伤了身,便起身拉着他回偏院,一边道:“偏院虽清静,可到底是冷了些,你搬到……”
“我陪你守灵,别赶我走。”莫堇打断方季的话,诚恳道。
“你说过,以后都听我的,就听我一回。”莫堇又道。
方季心头一窒,是,什么都听莫堇的,这是他第一次让自己听他的吧。
你怎么能食言。
“我担心你身体……”方季松了手,克制住自己的心绪。
“灵蛇谷后人长年泡药浴,身体自愈能力较之普通人强上许多。”莫堇拾起地上的纸钱,一张一张地丢进铜盆中,火苗迅速舔上来,纸钱霎那间化为灰烬。
“让我尽点孝。”
方季不说话了,莫堇也不作声,两人默默跪着,仿佛心意相通一般,各自都明白,紧紧拉着对方一只手。
后半夜也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寒鸦,停在廊檐下叫唤个不停。
莫堇终是过于虚弱,倚着方季的肩沉沉睡去,方季终于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度,不同往昔那般冰凉刺骨。
“师父,徒儿谢谢您……”
“少爷,有一大批人马朝我们这边袭来!”堂前猎鹰如是禀报。
“什么人?”方季冷声道。
“启禀少爷,是周志……”猎鹰顿了顿,续道:“还有官兵,一共约有三千人,公子,我们赶紧撤吧,只要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
“如何撤,撤到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个人终于不再隐藏不再使阴暗手段,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吩咐下去,带着我师父的灵柩还有下人们先走,其余人与我一同拖住他们!”
“公子,你先走,我们拖着即可。”猎鹰有些担忧,倘若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在王爷面前交不了差,也是个死,况且五百多人对阵三千人,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凶多吉少。
“方来!”方季大喝一声。
方来守在门外早就严正以待了,一听方季呼唤,赶紧跑了进来。
“我将阿堇交与你,你带他与大家一起撤,赶紧!”言罢,方季点了莫堇的穴道。
“公子……”方来架着莫堇,哭丧着脸,道:“公子你也撤吧!”
“滚!再耽搁就一起死!”方季面色凝重,眉宇间一片肃杀之气。
不多一会,众人纷纷往后山撤去,方季抱着莫堇为他亲手铸造的玄铁剑伫立在园门口,月夜银辉洒在他如雪的衣袍上,说不出的泠冽。
五百多名猎鹰阻在门口,整整齐齐,威严壮烈。
周志领着肖元以及七八百江湖人行至队伍前段,后边跟着长长的一队官兵,果真有三千余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气势汹汹地闯进这片安宁祥和的地方。
周志远远便看见方季那一身胜雪的白衣,不由地心生畏惧,早早地勒停了马。
方季朝远处的周志打了一个胡哨,一脸讥诮之色:“周老爷,晚辈不过欠你一个美人,你这架势倒像是山贼呐。如此大的阵仗,莫非……当日晚辈撞坏了你的良宵……”
“住嘴!”周志又羞又恨,这等事怎能说,如此多的人看着,到底是要这张脸的。
方季满脸嘲讽之色,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倒也狐假虎威了起来,早知道自己该是一刀了结了他!
“姓方的,把那晚杀我孩儿的人交出来,我便留你全尸!”肖元催马向前走了几步,方季瞅到了他脸上的痦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少爷,属下查过了,他们身后的江湖人手里都握有双怀刃。”七九凑到跟前,轻声禀报。
“他们都是狗皇帝的人。”方季面色冰冷,心下明了,原来一直追杀自己的人都只是那隐匿深宫中的皇帝,如今不再藏藏掖掖,料想这皇帝已然作了与明王彻底决裂的打算,莫不是自己母亲的计划已被窥现。
“少爷,一会我们不必拼尽性命,属下查过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不仅装备齐整,且都是练家子,那两千多官兵皆身着铠甲,手持**,若强拼,我们定然溃败,只需与他们周旋拖延一些时间便可撤退。”
“为何他们行至不足十里,你们才察觉?”
“少爷,属下失职,昨夜放纵了些,大家都醉了……”七九垂首,十分自责。
“罢了……”方季摆摆手。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不是,非要说责任,自己也有,况且大敌当前,也不便折损自己人:“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我非得让王爷治你失职之罪!”
“你们聊完了吗?”为首的官兵头头手握长剑,不耐烦地喊道。
“放箭!”
不等方季他们反应,那官兵头儿便大手一挥,肖元闻声迅速后退,一排排剑雨铺天盖地而来,弓玄之声不绝于耳。
方季暗自心惊,带领众人退至思慕园内,将大门顶住。
无数箭矢瞬间将大门插的密密麻麻,流箭有些射入园中,被众人悉数打落。
“换箭!”为首的官兵头儿长剑高举,气势盎然,一排弓箭手迅速将涂满火油的箭头换上,整齐有序,一看就是平素里严格训练出来的好手。
“放!”一声令下,一排排承载着火势的箭矢呼啸而来,箭头所落之处,迅速腾起火光,不多一会,满园俱是火矢!明晃晃的火苗照亮了一方天幕。
“少爷,我们撤吧!”七九见势不妙,赶紧架着方季准备撤。
“不行!他们不会武功,很快就会被追上!”方季抬手挡在额前,炽烈的火光灼的面部生疼。
“少爷,我们眼下别无选择,出去必死无疑,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那些逃不掉的我们管不了,必须弃……”
“住口!谁的命都是命!”方季冲着七九大声吼道:“我去挡一会!”
“少爷!”七九大惊失色,刚要抬手去阻止,无奈方季使了移形换影,自己根本不着他半边衣角。
方季如鬼魅一般闪至那一排弓箭手身前,长剑出鞘,寒光熠熠,所到之处,一片惨叫,头颅着地,鲜血迸出。
周志惧惊,忙策马藏于官兵之后,方季的厉害他是见过的,只是不过半月有余,倒越发长进了,自己不过是公报私仇,浑水摸鱼罢了,可不想将命交代于此。
七九见火矢渐停,便知方季已得逞,大开园门,所有猎鹰蜂拥而出,铺天盖地,原本静谧的山林此时此刻却是火光四射,刀剑相交,嘶嘶破风,如虎啸龙吟。
纵使猎鹰再骁勇善战,毕竟敌不过人海战术,对方显然也不是草包,以肖元为首的江湖人个个好手,双怀刃使的极其熟练,激战不过小半个时辰,方季便惊觉己方处于颓势,若再不撤去,怕是得全军覆没。
方季足下轻点,跃上树稍,抬手抹去满脸鲜血,随即命令所有人迅速撤退。
余下猎鹰且防且退,不多一会便多退至正厅,七九护着方季断后。
周志等人岂能罢休,这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就双方伤亡情况来看,很明显己方吃了大亏,光方季一人便已杀了他们一百多号人,官兵头儿瞅着一地尸骸,且多半是自己的人,不由地恼羞成怒。
“上火铳!”
此命令一下,肖元与周志都傻了眼,原本以为不用那么大阵仗,不曾想这老皇帝是铁了心要灭了方季一行人,竟连火铳都用上了!
“够狠,我以为这火铳只是搬过来唬人的,不曾想来真家伙了。”肖元附在周志耳畔轻声道。
“反正又不折损我们什么,且看坐山观虎斗。”周志捋了一把胡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正厅内,猎鹰们正在休整,检查伤员救治。
“少爷,我们从后门走,可撤到后山,后山有一狭长小道,即便被追上,也有利于我们,那处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七九轻轻将方季伤口包扎后,旋即命令猎鹰们从后门突围撤退。
忽闻门外一阵叫嚣。
“快出来受死吧,我们可留你们全尸,否则……”
这是周志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得意。
“小人……”方季笑道。
话音未落,一声声巨响,整座山仿佛都抖了起来。
“该死的!是火铳!”七九惊鄂,面色巨变,随即带领大家纷纷撤离。
刚打开后门,又是几声炮响,炸飞了满园的梅树,围墙,瓦片,混着泥土,四下飞溅。
“少爷,出不去了!我们被包围了!”一名猎鹰浑身是血,语音刚落,便被炮火轰的飞出数丈,众人纷纷匍匐在地,满园的灯火被炸灭,只有那惨淡月光伴着火光滔天,照亮着垂死挣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点事,
这两天都很忙。
半夜爬起来更新一章。
定点在早上九点。
头秃,头疼。
第76章 人间炼狱
方季抬眼遥望,整个思慕园已然成为一片废墟,对方只远攻而不与自己短兵相见,很明显是不想费一兵一卒就把己方生吞活剥了。
想的倒是挺美!
说到底还是自己轻敌了,万万没想到对方带了火铳,炮火太猛,纵然武力再高强,也经不住那一下,火势蔓延迅速,再撤不走也得被烧死。
这狗皇帝,当真是下了死手,大有不灭不罢休之势!方季一咬牙,淬了一口血。
“待我去把火铳毁了!你们再突围撤!”
“少爷,不成啊!”七九跪倒在地,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粗着嗓子喊道:“让我们去,少爷……”
“少爷,让我们去!”
所有猎鹰刚刚跪下,旁边就被炸出一个大坑,泥土碎屑漫天飞溅,边上几名猎鹰甚至来不及哼一声……
“闭嘴!好好呆着!你们出去只是找死罢了!”方季扬起袖袍抹掉一脸灰土,大吼道。
猎鹰们垂首噤声。
“这玩意真不错,早知道我们就不必那么费劲带如此多的人,费钱。”周志捋着须,像看大戏一般,炮火声太大,他的话尽数被淹没了。
“你说那官头儿是谁,看起来四不像。”肖元冷眼看着火光冲天的思慕园,料想里边的人也快死没了,不用自己动手便能大获全胜,心里痛快,不由地开始了闲聊。
“一看就是个狗腿儿,不是什么正经官,办完事就……”周志凑到肖元耳畔,悄声说道,又朝自己脖子边比划着。
肖元心里一个趔趄。
“统领,弹药快……快没了……”一炮手冲到那官兵头儿面前如实汇报。
“混账,不会轰慢点!小心走火炸膛了!”官兵头朝着那炮手就是一脚,将人踹出几丈远。
“不好!你看!”肖元大惊失色,拉着周志道。
“移形换影!”周志冲着官兵头大喊:“轰那道虚影!快!”
无数箭矢流火飞驰而来,炮火声不绝于耳,身后又传来一声声惨叫。
方季速度宛若一瞬间,炮手根本来不及,一枚弹药还未上膛,人已经闪至跟前,玄铁剑带着泠冽寒光,飒飒而至,剑气凛人。
炮手们一个个倒下,猎鹰们奋勇而出。
周志见势不好,自觉缩往队伍最末。
那官兵头儿早已看出方季武功路数,他命后排官兵拿盾牌挡在最前边,将方季围的个结结实实,并且逐渐将包围圈缩拢,长,枪从盾牌缝隙刺出,方季逐渐力不从心,玄铁剑劈开一道又一道盾牌,新的盾牌又再次升起,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长,**伤了身体好几处。
“少爷!”七九远远望着方季被围困的地方,领着一排猎鹰突围过去,试图将人救出。
方季喘了几口气,自知再与他们耗下去不过徒劳,提气一个飞身欲飞出包围圈,岂料这官兵头儿也不是吃素的,这包围圈外三层内三层,根本飞不出去。
既如此,便奋战到底。
方季将他们出枪的时间规律摸了个门清,长,枪既出,盾牌便露了一道缝隙,这便是缺口。方季看准了时机,长剑即至,快若风,猛如虎,惨叫连连,血花四溅,冰冷的寒刀滚着腾腾热血,尸横遍地。
顷刻间,包围圈便坍塌不成型。
官兵头儿也发觉方季悟出了门道,他拿起铜质弯弓,将玄拉至满月状,带着势在必得之势朝方季射去。
“少爷,小心!”七九飞奔过去,却阻挡不了那离弦之箭。
混战之声过于嘈杂,方季对这致命一箭毫无差距的,直至箭至跟前才发现,为时已晚,箭头射穿了方季的手掌,长剑脱手!
说时迟那时快,长空中有一青色身影掠过,捞起方季,踏着盾牌,借力从坍塌的缺口飞身而去。
“放箭!”官兵头大吼。
七九见势不妙,迅速与猎鹰组成一道人墙,将漫天箭矢悉数挡下,流箭伤了一批又一批的猎鹰。
方季身上无数个伤口,右掌被箭矢射出一个血窟窿,他意识模糊之间,有一个人抱着自己飞过包围圈,掠过人群,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下一刻便万籁俱寂,天地间唯有两人。
“天冷,为何……不穿鞋……”方季在迷蒙的双眼中看到那人没穿鞋,足上俱是血污,他想用手将那污脏的东西拭去,可做不到。
“别说话,你想死我还没同意。”莫堇搂着方季,心颤着看了又看怀里的人,还好,还在,还活着!
莫堇摸了摸方季满脸血污的脸颊,满心满眼的心疼心酸,泪水噙在眸间,滚滚不落,直至双目赤红,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悉数给方季喂下。
莫堇将方季身上的伤口处理完后,七九领着残余的猎鹰退回思慕园,来到方季和莫堇身边,跪倒成一片。
“等我回来。”莫堇亲了亲已昏迷的方季,将人交给七九,道:“带方少爷从后门撤,我已将围堵的人灭去。”
“莫公子,你跟我们一起撤吧!”
莫堇垂首看着方季,冷冷道:“我要杀了他们。”
“公子……他们人太多……”七九恳求道:“一起撤吧!”
“滚!”莫堇从袖间拿出蝴蝶玉佩,一脸阴鸷,眸中透着狠绝冷漠,如火似冰。
七九被莫堇这神色吓到了,一直以为这莫公子人好心善,温润淡雅,十足的好相与,不曾想他发起脾气来,骇人至深。
“是……”七九抹了抹眼泪,负着方季,领着猎鹰从后门突围撤退,喊杀声,刀剑相触声,惨叫声再次袭来。
冷月无声,苍白满地。
劲风猛催,残枝败叶簌簌作响,一道青影腾空而起,不过须臾,化为万千虚影,令人头昏目眩,强劲威压带着浓浓的煞气,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官兵头儿见势不妙,亲手将一枚弹药上膛,朝空中轰去。
可是,一道冲天火光破空而去,却没轰中,虚影却在不停变幻,越来越多。
一阵又一阵惨叫刺破了夜空。
无数银针如漫天细雨般,触及即亡,幻影如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双怀刃旋即而出,带着所向披靡之势,无可避退,残肢断臂四下散落,血流成河。
“给我轰!”官兵头儿气急败坏。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掠过思慕园内,卷起零零落落的梅树枝桠,待弹药上膛,以风雷之势旋身而至,在电光石火间将梅树枝悉数推进炮口。
“砰砰”几声巨响,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所有人震开,震碎。
莫堇未来的及避到安全距离,也被震出数丈远,五脏六腑好似都被震窜了位置。
“他不行了!冲!”
在周志的授意下,肖元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杀子仇人,不由地心神振奋,他见莫堇受伤,简直就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此时不除他更待何时!
人群如潮水般凶狠涌来。
莫堇揩去唇边血迹,飞至思慕园尚存的半边飞檐上,身轻如燕,轻灵飘逸。
又一阵箭矢密密麻麻破空而来,都被莫堇尽数挡回,箭头回旋,死伤一片。
莫堇朝着底下如虫蚁一般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微笑,眸光冷戾,竟骇的众人脊背发凉,不敢再向前。
肖元岂能甘心!
他打头阵,带着一大批的黑衣人朝思慕园飞去,要论轻功,江湖上有几人能与肖元试比高下!
莫堇一扬手,一排袖箭朝肖元极速飞来,肖元一个措不及防,射到了胸口,人登时就跌落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周志吓得抖如糠筛,赶紧又催马撤退好几丈。
“不与他人活路,便是自己死路。”莫堇半阖着眸子,用悲悯的目光睥睨着脚下的人。
阴风戚戚,袍袖翻飞,猎猎作响,倏忽之间一股奇寒之气袭来,却又带着灼人的气息,莫堇手心里腾起一簇紫蓝色火焰,强大的内力催着火焰越来越盛,光影照在莫堇脸上,宛若暗夜幽灵。
周志心头一凉,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鬼火,堪比地狱烈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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