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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朝廷追杀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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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方季仍是目不交睫,寝不安席。
忽然,对面房间“咻”地一声,那是莫堇的房间!方季紧张地坐了起来,门口猎鹰却不为所动,方季按了按额,定是自己睡不好,出现幻听了罢……
“咚”又一声闷响,这次方季听的真切!这不是幻听。方季一骨碌下床拿起佩剑打开门便窜了出去。
五名猎鹰紧随其后,方季一掌推开房门,一名猎鹰迅速点亮灯。莫堇不见了!
方季伸手摸了摸被褥,温的!房间里的东西都没动,莫堇的鞋子衣服都还在床边。
一阵凉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窗户打开着,方季冲过去一看,窗台上还印着一只大脚印!
方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采花大盗,可人家莫公子明明是个小伙子,现在的采花大盗都换口味了?改偷小伙子了?
想到这里,好似心思被洞穿,自己被自己刺激地起了一身鸡皮鹤发。
“追!”方季跳下窗,带着五名猎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黑衣人扛着莫堇一路狂奔,颠的莫堇五脏六腑都快要裂了,他忍不住想要干呕,什么也看不见,他被蒙在布袋里,也发不出声,他被点了穴。
莫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带着强烈的不适感开始想着对策。他用力咬着垂在自己唇边的手臂,一阵钝痛涌上心头。鲜血沿着手臂流到指尖,沁透布袋,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走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黑衣人停下,莫堇感觉自己的血快流干了,他已经朝自己手臂咬了好几口,手脚也逐渐冰凉,脑袋越来越重,脖子快与身体分离了,他无法呼吸,一阵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
忽然身体冰凉刺骨,莫堇脑子清醒了过来,依旧是漆黑一片。一块布蒙着他的双眼。
双手双脚都紧紧被绑着,嘴里还有股软香散的味道,他无奈地苦笑,为了防止他逃跑也是煞费苦心。
莫堇闭着眼睛,凝神静心,他听到了水滴的声音,还有山风呼啸而过。莫非自己在山顶上?此山距福安客栈半个时辰的脚程,根据这呼啸而过的风声,应该是一座很高的山。
莫堇心里默默估算着,普通人半时辰约走十几里地,显然这个黑衣人不是普通人,他完全可以健步如飞,但是他扛着莫堇,所以脚程也与普通人相差无几。
那么,福安客栈方圆二十里有没有一座高山?福安客栈地属景州边界,西靠尤县……尤县?
对!乌山!莫堇恍然大悟!乌山高约**百米,地势险要,一百多年来都是匪盗聚集地。难道自己在乌山?
莫堇动了动双腿,蹭着石壁慢慢站了起来,他一边跳着,一边摸索着,脚底下的石块扎的生疼,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乌山,且自己在山洞里。那,方季他们就不太可能找到他了,如果他自己逃不出去,只能任人鱼肉了。
他心里有个疑问,谁绑了他?看起来又并不想要他性命。
他背后有阵灼热感,他用手指缓缓靠了过去,是一盏油灯,因为看不见,如果靠太近,不但会烧伤自己,还有可能烧到衣服,引起敌人的注意。既然有桌子,油灯,应该也有基本的器皿,比如杯子,茶壶?
莫堇努力伸出手掌,沿着桌面扫了一圈,果然碰到了一个茶壶,一阵脚步声响起……
莫堇赶紧跳回原地。佯装还未清醒的样子。
一把冰凉的剑挨着莫堇的脸拍了拍,“大牛,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还昏迷?”一个沙哑的老妪的声音。
“主人,小的只给他喂了一大包软香散!”大牛锁着肩,声线颤颤。
“没做其他?”老妪双眸扫了一眼大牛,如火似箭。
“小的不敢。他是主人要的人。”大牛吓得赶紧伏地。
“拿来!”老妪伸出右手,大牛赶紧倒了一杯茶,端放在老妪手中。
“啪……”一杯冷冰冰的茶扑了莫堇一脸。装不下去了,只能醒来。
“小子,别耍花招,老实回答我的话!可别蒙我,我知道你的底细。软香散对你根本毫无作用!”老妪把手里的杯子一扔,一地碎片。
“你是谁?抓我何用?”莫堇冷冷道。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告诉我,傀儡童子的秘方是什么!”老妪森森道。
莫堇一听到那四个字既惊恐,又极度痛恨!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傀儡童子配方的人,父亲既已去世三年,那这老妇人是谁?
不管是谁,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傀儡童子!莫堇双拳紧握,恨不能把这个魔鬼捏碎!
“说!”莫堇感觉她的剑已经快镶进自己的肉里了。只要剑出鞘,他便身先朝露了。
“我不知!不管你信与不信。你若不信,便杀了我罢!”莫堇叹了口气,闭上眼,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了上来。
“确实骨头够硬,对自己够狠!一个可以把自己手臂咬几个血窟窿的人,我信你不怕死。倘若……”老妪突然拔出剑,抵在莫堇的脸上:“这里划几个口子呢?”
“皮囊罢了,悉听尊便。”莫堇面无表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话未落音,一丝凉意掠过莫堇的脸颊,老妪在莫堇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一滴,两滴,“滴答”掉到碎石上,化成一朵朵艳丽的鲜红小花……
“说是不说?”老妪咬着后槽牙极不烦地说,剑又换了一边脸。
“如若我知道,此刻还会成为你的阶下囚?”莫堇冷冷的语气充斥着不屑,鄙夷,还有些许恨。
“你!”老妪愤怒地站起来,目露寒光,朝着莫堇胸口就是一脚,踹的他心口发紧发凉,栽倒在地,喉间一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喷洒而出,吐了一地。
老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门“哐哐”两声又被锁上了。
阴冷的空气冷冻着他的血液,他摸索着,挪动着,疼痛使得他脑子一片混沌。脸颊碰到了茶杯碎片,他猛然清醒过来!他要离开这!
他坐起来,用手指勾到了一小块碎片,一点,一点地割着绳索,手腕被勒的火辣辣地疼。莫堇忍着疼痛和焦躁,晶莹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裳。
随着莫堇浑身一轻,绳索终于断开了。
他扯掉蒙着眼睛的黑布,昏暗的灯光略微刺眼,他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山洞,洞中仅有一个木桌,一个油灯,一个茶壶,几个杯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仅有的一个小窗户也被木条钉的死死的,连条缝也不曾留下,山顶寒凉,莫堇只着一件单衣,光着脚,冷的他已不知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夕何夕,命在旦夕。
第5章 九死一生
莫堇感觉自己一半已经在土里安详,一半却在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他抬起头,看见那一半阳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温暖……
“我要出去……”莫堇喃喃道。他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那扇门后,努力把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透过门缝,一个身型粗壮的男子端着盘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就是那个把自己掳过来的大牛!大牛大手一挥,门外的两个山匪便点头哈腰地走了。
莫堇拿起桌上的茶壶,另一只手里还拽着一块茶杯瓷片。抵着墙壁,立于木门后。
“砰”地一声开门,大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茶壶狠狠地扣在他头顶,茶壶瞬间就碎了,茶水和着血迹,溅了一地。
大牛一时间意识模糊,随后脖颈后一凉,一块冰冷的东西戳了进去。大牛疼的龇牙咧嘴,暴躁地手肘一屈,用力一顶,莫堇一下就被顶飞了!
“好你个小白脸,你竟敢偷袭爷爷我!你……嘶……真他娘……的疼!”大牛一把揪着莫堇散乱的头发,磨牙凿齿。
莫堇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的寒光,嘴角上扬,大牛竟打了个寒战!“噗”地一声,莫堇一口鲜血喷在大牛脖子的伤口上,大牛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面如土色,双眼失焦,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莫堇扒了大牛的衣服,脱下他的鞋,拿走了他的猪皮毡帽,也顾不得合身与否,悉数换上。一股又馊又膻的怪味熏的莫堇直作呕……莫堇捏着鼻子,从大牛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块令牌,他拿起来揣怀里。
莫堇锁好门,假装自己还在房里,随后把钥匙朝山下一扔,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喂,这么早去哪?天都还没亮!”两个巡逻的山匪冲莫堇大声喊道。
“抱歉,喝多了,有点晕!”莫堇脸色微变,随即强装镇定。眼角余光扫了扫周围,只见山门口还有七八个山匪,了望台上站了两,身后还有两,远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排山匪守在院门口。
莫堇心知自己硬闯是不可能出去的。脑子里不断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办法。
“你是哪个山头的,怎么这么眼生?”两山匪走到莫堇跟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越觉此人装束不伦不类,除了那张脸,瞧哪哪不对路。
“我是大牛哥身边跑腿的。他让我下山买点东西!”莫堇也不知自己在胡诌些什么,只是从两名山匪眼神中瞧见了满满地恶意。
说完他掏出大牛的令牌,朝两个山匪眼前晃了晃。
死马当做活马医,万一这两人是个无脑傻子呢?能忽悠便忽悠一下。
“哦,原来是大牛哥啊!奇怪,他这么早让你下山买什么?也不怕把你摔死?”两个山匪不由得讥讽起莫堇来:“莫不是让你买什么见不得人的……嗯?哈哈哈!”
这两名山匪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他们还真就信了,只不过带着满满地恶趣味。
“是是是……”莫堇看这两山匪不怀好意的笑,深知这样的狗腿子顺毛摸总是没错的,虽然内心已经嫌恶到了极点。
“难怪你这么细皮嫩肉,跟个大姑娘似的留在大牛哥身边!”两名山匪难得瞧见寨子里有这么一位好看的男人,平日山寨里净是些粗糙暴躁汉子,看的人脑仁疼。这回瞅见莫堇这种细皮嫩肉的,倒是稀罕的狠,总不能那么轻易地放过。
“啊……”莫堇尴尬地笑道,“两位大哥莫要再拿我消遣了,我先去了。”说完赶紧走,一想起那个面目可憎的大牛,又想着这两个猥琐的山匪,浑身难受,一难受这伤口便疼的他冷汗直冒。
“哪去,莫公子!”一红衣女子手拿玉箫,冷冷地盯着他。
躲过了两名智障山匪,又来了一名女罗煞,还是红衣罗煞。
“我找那个抓我的人。”莫堇定了定心神,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自若吧。
“她走了。你找她也应该在屋里关着而不是这里,你以为你能跑掉?”红衣女子走到眼前,森然一笑。
“戚姑娘好!”几个山匪纷纷行礼。
戚姑娘侧目,一双锐利阴冷的眸子从几名山匪身上扫过,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
人都逃到他们眼前了,竟然听之任之,若非自己出来巡视,这人便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山寨大门了!
“蠢货!”戚姑娘火冒三丈地骂道,不等她继续,又跑来一酒囊饭袋,继续燃烧她心中的怒火。
“启禀戚姑娘,大牛在房里被他……被他弄死了!”另一个山匪神色慌张地跑过来,一瞅见那张刀子似的脸,双眸似喷火,仿佛能把人烧成灰,他吓的浑身抖的跟糠筛似的。
莫堇一看这情形,心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了,他双眸微微一闭,果然天要亡我,我又如何……
“把他捆好,吊旗杆上,不给吃喝!”戚姑娘尖细刻薄的声音听的人浑身颤栗。
这姑娘着实凶狠了些,山匪们仿佛像一群受了惊吓的小鸟儿,扑腾扑腾的。
他们忙不迭地架起莫堇,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已经麻利将他捆的像个粽子般地吊上旗杆,旗杆离地四五丈,莫堇被倒吊着,头昏目眩,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已经尝尽半生了。
寨子里出了这么个有趣好玩的事,倒是激起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山匪们,不多一会,寨子里越来越热闹,山匪们都嘻嘻哈哈地抬头看着莫堇,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他们可以随意指手画脚,品头论足,各种下作话吐噜个没完。
不知不觉已近晌午,太阳越来越毒,像血一般地红,刺眼的光芒射的人眼发酸。
“水……”莫堇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喉咙发干,嘴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牙齿和舌头,汗水像虫子一样滚过他的脸庞,爬上他的眉眼……
山匪们也都失了兴致,不论他们怎么嘲笑辱骂,旗杆顶端的那个人始终充耳不闻,一言不发,他们甚至怀疑那人是否已死。
一番嘲弄总算落下帷幕。
突然几道人影掠过,方季带着几个猎鹰赶了过来,方季横踩着旗杆,瞬间飞到杆顶,寒光一闪,绳索掉落,方季右手搂着莫堇的腰,旋转直下,稳稳落于地面。
刚接下人,方季内心就揪得慌,怀里这人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又气又怒又隐隐心疼,以至于半边脸都僵住了:这群该死的土匪!
“水……”莫堇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方季慌忙从腰间拿出水壶,轻轻扶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唇边。
“我沿着血迹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你,原来你被掳到了山上……”方季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垂下眸子,内心愧疚无比。
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去,如果他让猎鹰守在他门口。
怀里的人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了地打开眼帘,唇角动了动,终究是太虚弱,什么也没说出来,指尖微微颤抖,方季轻轻握住,触感冰凉。
“少爷,快走,我们替你挡下!”
猎鹰一句煞风景的大叫,迅速地将这个游离在难受与愤怒之间的人唤醒了。
他背起莫堇,解开自己衣袖的绑带,把莫堇绑在自己背上,温声道:“我带你走。”
一阵混乱不堪,猎鹰已经被山匪掩在人堆里,除了那“哐当哐当”的刀剑声,方季几乎以为他们被这群野蛮的山匪碾成渣了。
索幸,那个时常令方季觉得多余的方来他终于不那么多余了一回。
“公子!”方来带着一大队官兵冲了上来,山匪们瞬间节节后退。
方来赶紧跑到方季身边,气喘吁吁地问道:“公子,你还好吧!”
“你再来慢一点我就不好了!”
方季不敢恋战,他背着莫堇就往山下跑,方来不自量力死皮赖脸地跟着。
跑到半道,从树林里窜出一名红衣女子,那个阴魂不散的戚姑娘又来了,只见她轻盈地落在树枝上,冰冰冷冷地看着他们。
“哪里跑?”言罢,一只芊芊玉手拿起玉箫,朱唇轻启,一阵尖锐高亢的声音直逼耳膜,它就像一只野兽的利爪,凶狠地撕着人的心脏,令人毛骨悚然。
“沙沙”一阵阵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公子!蛇!好多蛇!”方来惊叫了起来,一颗心差点破膛而出!“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果然最毒妇人心!”方来跺着脚,张皇失措。
霎那间,万千条蛇“呲呲”地吐着信子,枯叶丛里,树上,杂草堆里……黑的,绿的,花的,大的,小的……凶狠的,冷烈的,像是荒野上一群妖冶的邪魔,带着污秽的肆意。那光滑的外表,充满杀机的舌头,一点一滴地逼近,越来越近,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嗜血蚀骨,令人毛森骨立!
“你有笛子吗?”背后传来莫堇虚弱的声音。
那个奄奄一息的人醒了!
“你想吹安魂曲给我听吗?”方季自嘲道。作为练武之人,这种杀气腾腾的场面他再敏感不过了,但他仍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若吹的好,死的也愉悦。”
“有没有……别开玩笑……”莫堇抓着方季的领口,认真地说,他丝毫不接方季充满善意的茬。
“有有有!在这!”方来赶紧从胸前的包袱里掏出了那根白玉笛,递给了莫堇,又疑惑不解地问道:“嗳,你该不会真给我们吹安魂曲吧……”
方季看了看那根白玉笛,眼神有些复杂,那个不是他吹过的吗。
这个时候,就不要注意那些细节了!
“放我下来……”莫堇附在他耳畔轻飘飘地说,一股热气扑在他耳后,心脏那里仿佛被谁撩拨了一下,极细极轻极暖。
方季愣了愣神,遂地解开带子,把莫堇轻轻放在树下,置于身后,手持长剑不停地把蛇挑开,刺穿,“哗……呲嘶……”不绝于耳。
方来见状也拿起地上的树枝,怂怂地躲在方季身后,脚步不停地后退,树枝在手里胡乱地挥舞,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多此一举,装模作样,简直令人忍俊不禁。
莫堇抬起手,双手交错,轻捏笛身,苍白干裂的薄唇轻轻贴在笛孔,一串串幽幽的笛声仿佛来自地狱,寒意森森!
方季浑身一震,本以为是那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结果好像并非那么回事。他哭笑不得地说道:“莫公子,你吹的更要命!”
虽然难听是难听了些,但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不多时,蛇群便慢慢停止了动作,软绵绵地缩了回去……
“公子,你看,蛇都散了,跑了!”方来激动地说道,又得意地看了看树上的戚七。
戚七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唤蛇术这么轻易地就给破了!她心有不甘地消失在树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路漫漫未可知。
因第一次写,不知不觉视觉问题上处理的不好。
第6章 落荒而逃
方季背着莫堇健步如飞,那个被嫌弃多余的方来远远落在身后,连个影儿都看不见了。
“你还好吧?”方季轻声问道。
“嗯……”
声若蚊蝇。
“马上到山脚了,那有个客栈,我已让猎鹰去请大夫了。”方季紧盯着脚下的石阶,双眸夹杂着几分焦虑。
“嗯……”
气若游丝。
背上那个人越来越虚,方季抬手触到他的鼻尖,还好,一息尚存!
一颗悬在天边的心刚刚收回,天空中忽然闪电阵阵,响雷轰轰,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乌山!该死,要下雨了!
“公子,怎么办!”被甩在身后没个人影儿的方来刚冒出个尖,便被这电闪雷鸣骇到了,他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朝着方季的背影大喊。
方季满眼满心都是背上那个命悬一线的人,哪里顾得上其他,他抬眼望了望那看不见尽头的石梯,银牙一咬,风似的朝山下飞奔。
谁说这方公子面若寒霜,苦大仇深,其实内心狂热着呢。
只不过似乎有些区别对待,比如那个被甩在身后的倒霉孩子,那绝对是彻彻底底地冷漠无情。
就那风似的脚程,一千多道石梯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当然,这眼眨的略久。
刚到山脚,“哗”地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倾泻而下,狂风呼啸而过,方季吹了声口哨,猎鹰驾着马车疾驰而来。
方季一撩衣袍,宽大的袍子将人盖的个严严实实,遂地将人抱进马车。
“大夫找好了吗?”方季抹了抹脸,看了看莫堇,他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方季解下袍子,裹在他身上。
“公子!”方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马车扑来,暴雨刷刷地砸在他身上,像一只没毛的公鸡,狼狈的令人想发笑。
“快点!”方季掀开帘子,朝方来大喝一声。
唔,方公子,谦谦君子,温其如玉……
“少爷!客栈找好了,但是大夫没找到。”猎鹰心知自己失职,耷拉着脑袋,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
“为什么?!”方季暴怒:“那么久,这么大个地方,大夫都找不到!!!”
唔,形象崩了崩了……
“少爷,这里的大夫都不知怎么了,全部被请走了!少爷,现在该怎么办,雨越来越大,前边的路怕是走不了了!”猎鹰满脸焦虑,又远远望了一眼方来,别过视线,没眼看。
不多时,那只落汤无毛大公鸡可算是爬上了马车,可怜可悲又好笑,猎鹰挪了挪身,让出半边地给方来。
“你且走慢些!实在走不了便绕开走!不能停!”
方季瞥了一眼方来,从包袱里抖出一件单衣,丢与他。
遂地放下车帘,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死不了……”莫堇轻咳了一声,闷哼了一句。
“你醒了?”方季侧过身,温声道。
“你说那么大声,死了都吓活了。”莫堇苦笑着,又道:“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多虑了。”
莫堇本意仅仅只是他没事。这点伤对于他来说,真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这点真不假。
方季却被这话噎到了,自己心焦如命,倒换来这么一句话,好个没良心的人。
方季没答话,倒不是因为不满,他素来吃亏在口舌之争上,不如少说话,多做事。
他垂着眸子,从包袱里摸出一方素绸,掏出水壶,将素绸打湿,轻轻地,慢慢地将莫堇脸上,手上的血迹污垢细细清理干净。
莫堇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双眸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只见这人虽是男人,做起这些照顾人的事倒是蛮温柔细致,仿佛轻车熟路般。
原来被人关爱是这般滋味,暖暖的,窝心的。
莫堇唇角微微上扬,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方季抬眸看了看,那细白的脖颈处还有不少血迹,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过手。
“别!”莫堇抬手挡了挡,白皙的颈部洇出一片潮红。
方季笑了笑,将素绸拧干净,又倒了些干净的水打湿,递到莫堇的手边。
莫堇撑起身子,接过素绸,马马虎虎地抹了几下,便将素绸还给了方季。
空气中有些湿润,有点闷。
寒霜与冰碴再一次碰面。
“你带伤药了吗?”莫堇眉头一蹙,这一次冰碴输了,他忍不住先开口。大牛那件麻布脏短衫材质实在太粗糙,这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实在是难受的很。
“带了些。”方季怔了怔,侧身又在那万能包袱里掏出了几个小瓷瓶,他木纳地望了望莫堇,不知是递给他,还是自己拿着。
莫堇别过头,欲将那带着异味的粗布短衫脱下,却发现衣袖黏着臂膀的皮肉难以分离。
“你做什么?”方季急张拘诸地按住他的双手,眼神凌厉,一脸愠色。
莫堇欲抽出双手,却被方季按的死紧,他哑声道,“你……放开罢,我上药。”
方季迟疑了一下,莫堇迅速抽出双手,眉心一蹙,咬紧牙关,“嘶”地一声,衣袖牵扯着莫堇的伤口,血肉模糊。
方季一个心惊肉跳,来不及阻止,他慌乱地从包袱里拿起一件单衣,扯开几根布条,凑过去欲给莫堇包扎一下。
“别碰我!”莫堇看着方季那隐隐带着伤痕的手,大声吼道。
“干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包扎伤口而已!”方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十分恼怒。一只手硬生生地僵在半空,讪讪收回。
“我自己来!你走开。”莫堇冷冷地说道。
方季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扔下布条,撩开车帘,坐在车头。
车里的那个人对自己下手那真是心狠手辣,仿佛不把自己当人似的,一想起刚刚那一举动,方季就心火直窜。
“我不是那个意思……”莫堇一时语塞。
车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方来不住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三个人硬是挤在车外头,猎鹰表示一脸无辜。
莫堇苦笑着,心道,你若是看见我一口鲜血能把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瞬间变成一具尸体,你便不会凑过来给我包扎伤口了,或者,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了罢……
想着想着,怅然若失。
几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到了客栈,方来搀着莫堇,大气也不敢出。
“我……”莫堇想解释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从何说起。
方季低头不语,打开门,看着他进去便匆匆离开,像躲避一只蜇人的蝎子一般。
“等等!”莫堇冲着方季的背影喊道:“我有苦衷的……”
方季停顿了一会,缓缓转过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后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是以后。”方季注视着他。
“因为我现在不能死。”莫堇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心里却涌出一丝忧虑。
“原来如此。”少顷,方季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他。
“这是何意?”
“拿着,猎鹰们会保护你的。”
莫堇晃了晃神,他心里一阵悲哀之情涌了上来,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利用一颗单纯善良的心,熊熊燃起的羞愧之火顿时让他目红耳赤……
“我不需要……”莫堇背过身,不再多说。他害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言不由衷的蠢话来。
“一会猎鹰就过来,你需要什么跟他们说。”说完方季把玉佩轻轻放在桌上,悻悻地走了出去。
莫堇看着桌上的玉佩,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些人明明心如刀绞,却假装不以为意;有些人明明脆弱不堪,却硬生生地表示我很坚强;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那样做了。
过一会,两名猎鹰敲了敲门,莫堇开了门,一名猎鹰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一名猎鹰端着饭菜。
“莫公子,猎鹰一九,有事您尽管吩咐。”一九行了个礼,“这是您的药,城中一个大夫也找不到,公子命我买了各种伤药。”说完递给莫堇一个包袱。莫堇伸手接了过去。
“莫公子,属下二一。”猎鹰二一似乎受伤了,端着盘子的手有些抖。莫堇接过饭菜置于桌上,并没有吃。被倒吊的太久,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没胃口。
“你们名字为何如此这般奇怪?”莫堇又拿起玉佩,“方公子把玉佩给予我,那他呢?”
“莫公子,我们猎鹰是没有名字的。”猎鹰二一道。
莫堇眉头紧蹙,这明王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不过莫公子不必担心,我等誓死效忠王爷和少爷。”二一解释道。
“你受伤了?”莫堇伸手拉过二一的手腕,给二一诊了脉。
“这是我们猎鹰的职责,莫公子不必介怀。”二一收回手,行了个礼便要离去。
“等等,”莫堇沉思片刻,拿出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递给一九,“上面一张给二一开的,下面一张给我备用。去吧。”一九闻声便退下了。
“把手摊开。”莫堇意味不明地说道。
二一不明就里,抬起手,翻开给他看了看。
“给我上药……麻烦了。”
“公子严重了,不要跟属下如此客气,我等不敢当……”说完便下去打了一盆热水,置于桌案上。
莫堇褪去一边衣袖,二一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原来那包扎的马马虎虎还带血迹的布条缓缓揭开,细细地处理有点黏乎的伤口创面。
这时,方季带着方来轻轻地走了进来。莫堇垂眸不语。
“你属狗的吗,把自己咬成这般??”方季看着手臂上那一个个牙齿咬出来的血窟窿,勃然变色。
嘴上耍着狠,脸上挂着霜,心里却关切的紧。
“对,还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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