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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受]凰落九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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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声音温柔,宛若是面对着情人般耳鬓厮圌磨,“莫莲,夜还很漫长……”
    莫寒照例没有留在映莲居过夜,因为实在疲惫还未来的及洁身莫莲便昏睡了过去。
    于斑斓的梦境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温柔的面容,本应是很清秀的一张脸却像是氤氲了一层水汽一般模糊不清。
    微雨……
    莫莲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日温柔的女子对着他轻柔一笑,那笑容将她本不出色的面容衬托的极美。只是,片刻之后画面突转,一袭青色水衣的女子猛的一推将他推到了隐蔽的草丛之中。
    在最后的一刻,她的嘴唇扇动了几下,朦胧之中莫莲似乎听到女子温柔的声音,她在对自己说,“走!有你在只会碍事!”
    “有你在,只会碍事!”
    这也是微雨留给莫莲的最后一句话……
    小莲,你要活下去……
    那是微雨于无声之中向莫莲传达着最后的意志。她温柔一笑,因为易颜的作用,使得微雨拥有了和他如出一辙的面容,绝美的容颜绽放出了动人的笑靥。她从来都没有笑的那么美过,甚至比起自己的笑容更加明艳。
    微雨的眼中蕴含圌着无限的华光,在那一瞬间,她望了望匍匐于草丛中的他,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
    跌倒在草丛中的他,只看见微雨如蝴蝶般翩跹的背影,可是不管如何拼命的伸出手,都无法捉不到那人的水色丽影。
    “微雨……”
    即使是在梦魇之中,莫莲一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伤痛,心痛到几乎裂开,而眼泪却怎么也不肯留下来……
    “不要走……微雨,不要离开我……”
    一遍遍喃呢着,直至睁大了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浓到化不开的黑色……
    泪水就这样顺着清秀无匹的面容之下圌流过,微雨……
    微雨……
    “公子,你怎么了?”
    今早刚刚进入映莲居,准备伺候莫莲洗漱的含笑就看到了这样一幅骇人的景象,莫莲身着单衣,斜靠在床圌上,往日灵动的丹凤,此时竟映不出一丝光彩。
    似乎是听到了响声,莫莲抬起了头,空洞的双眼依旧对不上焦距。
    一年圌前的梦魇此刻再次袭上心头,浓重压抑的让他忍不住颤圌抖。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脑海里只剩下那个女子最后的笑颜。
    微雨,一袭水衣翩跹,仿佛是最华丽盛大的告别式,她从来都没有笑的那么美丽过,可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让莫莲绝望的心碎……
    含笑担忧的揽过了莫莲单薄的臂膀,低声呼唤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含笑,公子。公子你快应我一声啊!”
    许是因为这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莫莲的双眼对上了含笑焦急的面颊,虽然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没有丝毫神采,但是,也好过一直以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含笑听到了莫莲压低的轻吟,那一声呼唤似乎隐藏了无限的痛苦,“微雨……”
    含笑皱了皱眉,她跟在莫莲身边毕竟也有了一些时日。自然是清楚莫莲口圌中的女子,也清楚这个人对于莫莲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轻轻的伸手将脆弱的少年揽住怀中,含笑的声音如同春风刮过草原一般温柔,“公子,微雨姐姐会没事的,公子,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莫莲积蓄已久的泪水,就在这一刻汹涌而出,他靠在含笑的怀中,一遍遍的喃呢着,“微雨,对不起。对不起,微雨。”
    没有哭泣时的低低啜泣,连一丝颤圌抖都没有,含笑只是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泪水染的透彻。
    再入映莲居的莫寒便看到了这样的情形,清秀的少圌女温柔的安抚着流泪的少年,那是一副很美很安静的画面,却让他的眼瞳瞬间收紧,可是这个变化太过微妙,便是莫寒自己都没有察觉。
    随着两人关系的不断升温,莫莲也逐渐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喜欢莫寒?
    或许,恋上一个人并且爱到极致的话都会反复琢磨起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对方?缘何会陷入这样炽热的情感无法自拔?
    闲暇的时候莫莲也会走到池塘边去看那一池开的正盛的莲花,每当这时他都会想到那个高傲倔强的恭王妃,也会因此对恭王妃柳轻燕感到内疚,少时的他不明白,何以那个尊贵孤高的王妃总是在莲花盛开时分,对着落日泪流满面。
    如今莫莲才明白,这是因为她心心念念的良人早已不再。不会再许给她‘柳园居燕’的承诺,也不会再执她之手,与她共度一世繁华。
    心里没有来由的伤感,然而日光却暖暖的倾下却是慵懒的让人舍不得不愿醒来。
    正是这半晌慵懒的闲适,让莫莲陷入了纷繁的梦境之中,那还是多年前一个日光澄澈的午后。那时的莫莲不过是个五岁稚童,然而那年的莫寒却已经依稀有了现在的影子,十岁出头的少年,眉目清秀,目光温柔。
    他对着还是总角之龄的柳暮歌郑重的许诺,“暮歌,如今我执你之手,今生再不会放开。”
    那时的莫莲委实太小,还不能理解这个誓言的沉重。其实,当时的莫寒也不过是在读了《诗经》之后,才依样许诺。不过,这么多年来不变的始终是莫寒对柳暮歌的情深。
    青梅携竹马,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即使是在梦境之中,莫莲的表情也有了几分黯然。一旁的含笑听到他细如蚊蝇的梦呓,伏在他的耳边,方才听到莫莲在说,“牵手,牵一次我的手可好?”
    三年了,哥哥,不,少王爷。
    三年了,我们之间有过无数次床第缠绵。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牵过我的手,那种十指相扣的温暖永远都不属于我。
    亲吻是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情,所以,我从不奢求,可是,你牵一牵我的手好吗,牵一牵我可好?
    待到莫莲梦醒,就连最后一缕余晖都消散了。在一旁静默了良久的含笑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梦到了什么呢?”
    莫莲的嘴角勾起了和往常一样的弧度,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显得有些苦涩,“只不过是儿时的琐事罢了。”
    含笑抬头,就这样静默的望着莫莲,没有说话,望着少年静谧的侧脸,含笑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苦涩。
    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啊?让你在梦境之中都如此哀伤。
    天色渐晚,莫莲瑟缩了下身体,感叹这夏日的风也并不是那么柔和的啊……
    忽而想起了那个梦境之中情意绵绵的温柔眼神,莫莲终于明白,缘何少时的他会陷入了一场痴恋无法自拔。
    正是因为那样一双眼睛啊,那样的温柔似乎能够融化整个世界的冰霜,然而那种溢水般的柔情也只有在望向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展现,美丽的令人心颤。
    莫莲碧绿的眼瞳微微黯然,少王爷,你有你的暮歌郡主,你会执她之手,允她一世温情。
    那我呢?谁来执我之手,看尽千山斜阳。谁来扶我之肩,驱我一世孤寂。
    那一刻正值风华的少年,眼神苍老的令人心痛。但是不过瞬间,莫莲眼底的黯然就被温和的笑意掩埋,莫莲温柔的对含笑说,”起风了,回去吧……“
    含笑不答,静静的望着莫莲,迷离的月光将他的样子衬托的极美。
    美丽到她想要落泪……
    如今,他的身体几近痊愈,莫寒也因为他的逐渐康健开始淡出了他的视线。服用‘易颜’应付宫闱之事,甚至是周旋于各个达官显贵在其中献舞卖笑的应酬,都开始变的频繁。
    每日的汤药依旧伴随着灼人心弦的痛苦,不同的是偌大的映莲居没有了那个总是出出进进的白色身影。
    在莫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之后,莫寒也开始变得格外焦急,那种由心而发的急躁甚至比起以前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莲知道这是因为莫寒在担忧那个女子的身体,可能是因为他这个药引几近成熟的缘故吧。
    莫寒也开始取他的鲜血入药,雪白的皓腕上满满的划痕,起初他还会去照料,后来莫莲索性也不再理会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不是吗?
    用过晚饭后,含笑照例为莫莲端上了一碗药膳,望着莫莲越发苍白的脸色,昔日明媚灿烂的小丫头是满眼的心疼,“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越发的苍白?”
    莫莲温柔一笑,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这抹淡笑显得极为生动,“含笑不要担心,我并没有事的。”
    也不知是感叹还是什么,一旁的含笑直愣愣的看着门口,说了句,“真奇怪,似乎有好些日
    子没有见到少王爷了。”
    莫莲的面色一僵,却还是淡笑,“他不会再来了……”
    自知失言的含笑,笑着宽慰莫莲,“怎么会呢?少王爷可是最疼公子的啊,所以公子应该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这样才能和少王爷长长久久啊……”
    莫莲垂眸没有说话,含笑看莫莲神色中难掩的疲惫,向他道了声晚安便退了下去。莫莲软软的倒在了床上,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坚持,现在莫寒不是也会在动情之时去唤他的名字了吗?
    这是一个好的预兆啊,这意味着他不再是那人的发泄工具了呢……
    只要一直坚持着,他就一定会等到那人回头看他的那一天吧……
    他从不奢求自己能在莫寒心中留有一席之地,莫莲只是希望莫寒能记住他,记住曾经在他身边出过的碧眸少年,如是也就够了……
    望着手腕上蜿蜒的丑陋伤疤,莫莲的神情黯然,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可是他还有命活到那一天吗?
    健康的身体只是表象而已,几近枯萎的身体早已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枝,除了残破什么都不剩下。
    每天都能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灼痛,感觉到从指间慢慢溜走的生命,依旧是那般美貌的模样,年轻的心却是数不尽的苍老。可是,莫莲还不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因为他还想要留住这仅剩的温情。即使这温暖的背后是虚幻,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利用,是海市蜃楼般的精美幻象他也心甘情愿。
    “摆脱你们撑下去。”
    莫莲低声喃呢着,轻轻的用手附上了自己苍白的面颊。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第十二章 温情地狱

这段时间柳暮歌身体里的毒素蔓延,仅靠天山雪莲已经完全不能压制。而自从生病以后以往娇纵的暮歌郡主就变的格外小心翼翼,也很黏着莫寒。
    每当看到心爱的女孩一脸小心的模样,莫寒心中都瑟瑟发疼。谁也不知道柳暮歌当日赴宴究竟遭遇了什么,人们只看到了向来淡漠的恭王府小王爷抱着浑身是血的柳暮歌,冰冷的脸上爆发出的惊人怒意。
    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女孩,莫寒微微一笑,原本冷漠的面容换上了一派柔情,他轻柔的抚了抚柳暮歌白皙的面颊,“暮歌,我会让你恢复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会保全你。”
    走出柳暮歌的居所时,莫寒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去看过莫莲了,心下有几分想念,不知道那个清秀羸弱的少年如今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身体却先做出了抉择,带着他来到了映莲居,还没有进入映莲居之时,断断续续的琴音就传了过来。循着断断续续的琴音,莫寒于凉亭之中寻到了莫莲单薄的身影。
    照例是一袭水色青衣,宽大的衣袖随着风漂浮着,白玉般的手缓缓的波动着琴弦,如若不是因为那不甚连贯的琴音,莫寒真就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天外飞仙了。
    虽然,莫莲是一舞倾国的上京第一舞姬,但是,莫寒不得不承认他的琴技实在是不怎么高明。时断时续的琴音,有时候甚至还会听见琴弦紧绷时发出的颤音。
    莫寒望着眼前的莫莲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待到弹完这首曲子,莫莲方才看到了静立在一旁嘴角含笑的莫寒。
    少年惊讶的站起了身,脸上似乎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然而,还未等到他开口,莫寒便笑道,“琴艺高超,一曲醉人的美人缭乱竟然还有如此笨拙的弟子,若不是我亲耳所闻,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玩笑一般的语气,也让莫莲紧绷的心瞬间放松,听出了莫寒口中的调笑。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绯红,莫莲轻声说,“除了在舞蹈方面我还略知一二,其他的地方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枉费缭乱那么细心的教我,到如今我却是连他的皮毛都没有学会。”
    莫寒凑上前去,脸上的笑容未褪,贴近了莫莲的身侧,伏在他的耳际低声说,“如此,让我来教你可好?”
    看到少年慌乱的点头,以及蜿蜒到耳际的红晕,莫寒的心情大好。
    他和莫莲并排坐在了凉亭的长椅上,方才问道,“莫莲,你刚刚弹的是什么?”
    莫莲的面色微红,半晌才窘迫的答出,“这是缭乱所谱写的一曲《离人泪》,我实在没有弹琴的天赋,即使是缭乱经常弹奏的那曲《广陵散》我都弹不来,唯一能入耳的也就只有这首《离人泪了》。”
    对于莫莲的话,莫寒是了然的。《广陵散》虽然极富意境,但曲子颇长,如果没有深厚的功力,是弹不出那种结构庞大,气势磅礴的。
    不要说莫莲这个曲不成音的半吊子,就算是一般的琴师都难以弹奏出《广陵散》。不过,莫寒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首《离人泪》,虽然,莫莲的弹奏的绝对称不上好,但是仅从那时断时续的曲调中就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悲伤落寞。
    实在难以相像那个妖娆无双的美人缭乱,会作出这样悲伤的乐章。
    莫寒微微一笑握住了莫莲的手道,“一曲《广陵散》我是弹不来的,但是幼时也曾和暮歌一起学习琴艺,一曲《凤求凰》倒还是使得的。”
    说罢,莫寒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波动琴弦,优美的琴音从他的指尖倾泻,美丽的映莲居飘扬
    着琴瑟之音,悠扬清澈,第一小节结束,宛如凤凰梳理华羽,轻柔绮丽。到了第二节琴声低沉了起来如同在云间低语;琴音飘渺融入了夏风之中驱散了不断袭来的燥热,到了最后一节,平缓的琴音突然激烈了起来,犹如凤凰展翅高飞的傲然……
    一曲《凤求凰》久久的萦绕在了莫莲心间,再也挥之不去。
    平心而论,莫寒的琴技虽佳,但却是无论任何也比不上身为上京第一琴师的美人缭乱的。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的莫莲就是觉得便是再动听仙乐也及不上莫寒的一曲《凤求凰》。
    莫寒看着莫莲惊讶的小脸,心下一动下手捏了一捏,果然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柔软。
    望着莫莲越发窘迫的脸,莫寒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开始教莫莲弹奏《凤求凰》。
    莫寒喜静,所以即便是幼时偶尔陪伴柳暮歌去学习琴艺,他的琴技也远比活泼好动的柳暮歌要强上许多,然就资质而言莫莲倒是能和那个暮歌郡主打个平手。
    看着莫莲笨拙的拨弄着琴弦弹奏着乐章之时,莫寒冰冷的面上露出了显见的温情,那样的情感滑的太快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端来糕点的含笑在几步之遥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琴瑟和谐的美好景色,微笑的退了出去。
    夏日的阳光轻柔的打了下来,犹如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
    莫莲抬头看着莫寒近在咫尺的俊颜,苍白的小脸上划过幸福的微笑,短暂却是绝美。
    莫寒看着莫莲出神的小脸,敲了敲他的头道,“你有认真在听吗?”
    莫莲愣住了,雪白如玉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他的声音细如蚊蝇,“对,对不起。”
    莫寒笑了笑,“有什么好抱歉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莫莲原本就红透的脸这下都能够煮蛋了,连小巧的耳垂都变的火一般的红艳。
    因为莫寒的话,莫莲猛地点头,差点没把那颗漂亮的头颅从形状秀美的颈间给晃下来。
    莫寒看着窘迫的莫莲,轻笑出声,出手抚了抚琴弦道,“这个古琴的声音沉闷,等明日我在给你送把好琴。”
    莫莲连忙摇起了头,脸上的红晕又增加了几分,他的声音依旧是怯怯的,“这把琴就很好了,我的琴艺拙劣,那里还配得上那些个好琴啊。”
    将头垂的低低的莫莲的声音低到近乎虚无,“其实,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
    莫寒的唇边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温柔的挽起了莫莲的手,轻轻的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去用膳吧。”
    莫莲像是不敢相信般瞪圆了一双碧色凤目,半晌才点了点头跟随莫寒走进了屋内。
    因为有上次琴瑟和谐的静谧,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好转,莫莲的身体虽然急转直下,但是他脸上的笑靥倒是越发的灿烂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莫莲和莫寒显然都很满意。然而,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发显得不真实,这样的日子太美,美的就如同在梦中走过。所以,它碎的也快,轻轻一碰便散落成灰。
    这天崔贵妃又一次派宫人来到恭王府传唤柳暮歌,但是照例还是被莫寒挡了回来。
    可是,苍老的宫人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诡异,他对莫寒说,“还请小王爷谨言慎行,因为娘娘这次传召可是非比寻常的,因为它关系到暮歌郡主的性命哪……”
    莫寒听完面上一僵,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来到了莫莲的映莲居。因为药物的侵蚀,莫莲的身体早已不如从前,连应付那些达官显贵的时间都减少了许多。
    这会的莫莲还躺在床上,昨天刚刚赴宴回来。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不能负担整夜的跳舞,所以,每次都要过了好久才能恢复元气。
    看到莫莲苍白的倦容,莫寒的面色一僵,他的手抚上莫莲光滑的额间,似乎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温热,莫莲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正对上了莫寒清冷的丹凤。
    见莫莲醒来,莫寒张了张口,然而想说的话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伸长了手臂,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莫莲。
    莫莲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定了定神方才看清莫寒手中的‘易颜’,莫莲了然般的笑了笑,轻柔的接过‘易颜’并没有说话。安静淡然的就像一个不会哭闹的玩偶娃娃。
    莫寒想说些什么,可是想说的话梗在喉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一字。
    莫莲起身,走到屏风之后,当他从屏障中走出来后,已经全然变了样子。一袭俏丽粉衫,艳丽的小脸涟着明媚的**,当真是十分**七分在此。
    然而莫寒却怎么也不敢在直视眼前的莫莲,他不明白眼下滋生的情感名为何物,只是打从心底不想看见莫莲这样的笑容,那真的非常的刺眼。
    “不要笑了。”
    严厉的一声,募得撕破了莫莲微笑的面具,莫寒的目光冰冷,冰冰冷冷的告诉他,不要用暮歌的脸这样笑。
    莫莲的脸显得有些黯然,是啊,现在的自己一定带着那个女子的脸笑的异常难看吧……
    刚出了恭王府莫莲就感觉奇怪,这次莫寒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将他送上马车,而是牵着他的手进入了马车内,举止温柔,就如同是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倾注了最高等的爱意一般。
    莫莲苦笑,他知道这样的深情都是他向那个女子借来的,是他的求不得,要不到。
    恭王府的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皇宫,这次引路的太监没有带两人去崔贵妃的寝殿,而是一路带着莫寒和莫莲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最后进入了一个小小的密室。
    身着一袭繁复衣裙的女子,抬起美目笑的妩媚异常,遮掩不住的岁月痕迹被厚重的胭脂遮掩住了,显现出了病态的苍白。
    看着正扶着莫莲的莫寒,华服女子笑道,“都说暮歌郡主是恭小王爷的心头宝,我看果然是不假。本宫三番五次都请不到暮歌郡主,现在唯有以那个东西相胁,才能见到暮歌郡主一面啊。”
    莫寒冰冷的凤目一扫,淡淡的答道,“娘娘多虑了,前些时日,家妹的身体不好,因此耽搁了来向娘娘请安的时间。今个莫寒特携家妹给贵妃娘娘请罪。”
    莫寒的话本是没什么问题的,怪就怪在莫寒的语气,高傲且不屑。
    崔贵妃的脸色一变,她咬紧了自己的红唇。但是,崔贵妃到底是长在后宫的女子,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轻声笑道,“好个莫寒!既然你如此诚心,那么本宫就把那个交与你好了。”
    莫寒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谢娘娘赏赐了。”
    “且慢。”崔贵妃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温柔的说,“恭小王爷自然是知道,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小王爷那么宠爱暮歌郡主,自然是请那位神医看过了。否则小王爷也不会急着利用倚翠楼的舞姬去取得那些个医疗圣物,恭小王爷你这一箭双雕的本事,可是连本宫都自叹弗如。”
    崔贵妃三言两语就道出了莫寒的近日所为,莫寒握紧了拳声音低沉,“如此,娘娘到底是要什么呢?只要是莫寒能做到的,莫寒绝对不会推辞。”
    “很简单啊。”
    崔贵妃眯起了那双妩媚的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深,“这件事对恭小王爷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呢。”崔贵妃轻轻拍了拍手大群宫人走了进来,最后的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火盆,烧着的炭火在夏日里显得异常的燥热。
    崔贵妃伸出了纤纤玉指,勾起了一块烙铁,鲜红的烙铁上赫然显出了一个小小的‘贱’字,显然是那些个王公贵族给奴隶烙下的印记。
    “恭小王爷,你看暮歌郡主的脸那么漂亮,若是印上这个岂不是锦上添花?”
    女子的笑容灿烂,莫寒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锐利的眼睛几乎随时都能洞穿那个笑容灿烂的贵妃娘娘。
    “恭小王爷,本宫也不为难你。其实决定权还是在你身上。是要暮歌郡主这幅花容月貌,还是要暮歌郡主的命呢?”
    莫寒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了肉中而不自知,良久,他低声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比暮歌的生命来到重要。”
    淡淡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莫莲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莫寒从崔贵妃的手中接过了烙铁,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莫莲。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水雾一般飞散开来。
    一瞬间,莫寒仿佛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脸悲哀的表情,手下一顿,动作有了迟疑,却在听到崔贵妃威胁似的轻咳之后恢复了神智。
    他的手轻柔的抚上莫莲的面容,白皙的肌肤细致而柔软。面上却是少有的慌乱与恐惧,贝齿紧抵着小唇,却因为莫寒的嘱咐而不敢发出声来,只能小声呜咽着,如同一只受尽伤害的小兽。
    莫寒冰冷的面容展开了温柔的涟漪。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三月最柔软的春风,“没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在这这安抚性的低语下,莫莲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看见莫寒面上闪过的一丝冰冷。
    兹———
    其实,烙铁印在身上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只有那么一下就结束了……
    完全的,静了下来……

  ☆、第十三章 印在心上

脸上被刻下了沉重烙印的少年,白皙的俏脸上留下了一股股新鲜的血液,一股嫩肉被烤焦了的气味传了出来,在疼痛的刺激之下莫莲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烙铁掉在地上的发出清脆的声响,莫寒紧紧的搂住了怀中的人,似乎是看够了这一场闹剧,崔贵妃的玉掌轻合,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尊贵的女子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门外的嘈杂声打断。随后就有一些慌乱的侍卫,跑到她面前,支吾不清的说着什么,他们的话音未落。
    一袭红衣风华无限的美人便焦急的闯了进来,妩媚动人的桃花美目,明艳无双的面容,来人赫然便是冠盖京华的美人缭乱。
    闯进来的美人似乎还未发觉自己的失礼,他根本就没有去看莫寒和崔贵妃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于莫寒怀中昏厥的小人。
    右脸颊上的烫伤令那张原本美丽的脸瞬间血肉模糊,哪里还有昔日的绝美风情?
    缭乱走上前去,一把将莫寒怀中伤痕累累的小人抱到怀里,原本妖魅的眼眸染上了悲哀,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恭小王爷,你好啊,你真好啊!”
    看到面前怪异的一幕,崔贵妃方才惊醒过来,喝道,“大胆缭乱,不过是一介小小的琴师竟还敢如此放肆!”
    缭乱的笑容泛着冷意,显然是无意在与崔贵妃纠缠。他单手抱紧莫莲,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如朕亲临’的令牌。
    崔贵妃吓得面色苍白,为了挽回自己失掉的颜面,不屑的说了句,“不过是一个红楼倚笑的下贱坯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皇亲国戚了不成?”
    缭乱的脸上笑意更甚,原本停在怀中之人的一双美目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了崔贵妃,“尊贵的贵妃娘娘,,既然貌不如人又何苦给人下那些劳什子的绊子呢?”
    语带双关的话,讽刺与轻蔑因为他的美貌,杀伤力顿时增加三层。
    崔贵妃顿时气的面色惨白,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却因为缭乱手中的令牌不敢动他分毫。
    缭乱收起了令牌,手臂微拢,迷倒万千的桃花美目转瞬移到了莫寒身上来。秀眉微皱,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似乎注满了寒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会如此大胆。
    莫寒的头偏向了两侧,向来清冷的眸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愕然。
    “莫寒,这一巴掌是为了凰儿。”
    依旧是魅惑的音调,人却已经飘然远去。
    一路护着莫莲来到了倚翠楼,因为‘易颜’的药效已过。少年的面貌逐渐显露出来,却不再是曾经的那副清秀无双的绝美模样。乌黑的发丝黏在额间,鲜血淋漓的右脸颊早已血肉模糊,再看不出昔日的绝美的轮廊。
    缭乱细心的为躺在床上的少年清洗伤口,似乎是因为疼痛,昏睡中的少年忍不住瑟缩了几下。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缭乱暗骂道,“现在知道疼了,可是你早干什么去了?真是个傻凰儿!”
    话虽这么说,但是,缭乱的动作却是越发的轻柔了。
    “落,莫莲这小子怎么样了?”
    急切的声音,凌乱的步伐。便是猜也能猜到,来人必然是倚翠楼的幕后金主。
    美人缭乱轻抬美目剜了来人一眼,金丝边的黑色华服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头上的白玉冠也是松松垮垮的,这样的人哪里还有平日的温儒雅?
    果然是只有凰儿才会让他如此焦急吧……
    心里反复溢出了几许苦涩,却还是强迫自己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头掉了才碗大个疤,不过是脸上烙下了一个印而已,挺多就是丑了点,并不会伤及性命的。反倒是我们的八王爷,若不是您来看了我们凰儿,单看您这一副狼狈模样,我还真以为您是急着回去陪着夫人生产呢……”
    虽然这句话有些赌气的意味,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无论是谁脸上被烙下了那么一个印记都不会好看,即使那个人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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