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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萧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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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二十六节 义成公主
八月,御驾从榆林出发,经过云中,渡过金河。随从军士五十多万人,马十万匹,旌旗飘扬,载物的车在路上压出很深的印子,队伍绵延千里还没走完。启民奉庐帐以等隋帝车驾。这天,启民算计着也该到了,派遣探查情况的人还没回来,启民在大帐前面焦急的来回走着,突然听到手下说:“回来了,回来了。”一看,远远的有个人骑马的人朝这边疾驰,果然是那个派去的人。探视的人来报,大隋的队伍就在前面不远了,启民整顿好衣服,率众人在路上迎接。隋帝到来,启民等迎其进入大帐,亲自奉酒跪拜给皇上上寿,王侯以下袒割于帐前,莫敢仰视。皇上十分高兴,当时赋诗:“呼韩顿颡至,屠耆接踵来;何如汉天子,空上单于台。”
这时高句丽使者在启民所大帐。高句丽一向忌惮大隋,想笼络突厥以对抗隋朝,因此常派使者来往突厥。启民不敢隐瞒,拉着他拜见隋帝。黄门侍郎裴矩对皇上说:“高句丽本是商箕子的封地,汉、晋皆为郡县;现在不肯称臣,成为异国。先帝想征伐他们已经很久了,但杨谅没本事,没有完成先帝的夙愿。现在是陛下当朝,怎可不取,使我大国的境内,成为蛮貊之乡!今天他们的使者亲眼见到启民举国从化,可因其恐惧,胁使入朝。”皇上听了很受用,敕牛弘宣旨说:“朕因为启民诚心奉国,因此亲自来到他的大帐。明年要去涿郡,你回去的时候,对高句丽王说:最好早点儿来朝见,不要自疑惧,只有心坏崇敬,朕待他就像对待启民。如果心存侥幸不来朝见,朕将帅启民去你们那里去巡视。”那高句丽使者听了不以为然,却不敢表露,只是唯唯诺诺,只求把这一关混过去。
萧后见这里过于热闹,便提出要去义成公主帐中探望,启民要陪,萧后笑道:“我们姑嫂闲话,你一个大男人怎好插言,你还是在这里陪皇上吧!”启民只得回帐,萧后自去。
萧后来到义成公主大帐,义成公主出迎,萧后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多日不见,妹妹越发出落的英姿飒爽了。”义成公主出嫁前和萧后见过几次面,颇谈得来。
义成公主拉着萧后边进大帐边说:“呈娘娘夸奖了,只觉得离开长安已这么多年了,却好像那才是我的家,这里我只是客似地,尤其是开始几年,几乎是夜夜梦回故乡,与姐妹们笑谈如常;醒来时却仍是一人在他乡。现在见到你们来了,竟是象盼到亲人来了。”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萧后对义成说:“这些天天天跟着皇上东奔西走,头里都是闹哄哄的。不如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骑骑马聊聊天吧!”义成公主点点头说:“嗯!”
两人只带了贴身侍女绕开了众人骑着马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将满世的繁华远远地抛在了脑后。眼前,是漫天的彩霞、无际的草原,刹那间,令人神轻心广。二人收紧了缰绳,马儿也知人意,放慢了脚步,后面的侍女知趣,离她们稍后的地方跟着,方便她们说话。
萧后说:“妹妹刚嫁过来的时候,有很多地方不习惯吧?”
义成点点头说:“其实启民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可是,这种生活和我未嫁时的理想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我出生于皇族,先皇又赋予和亲的重任,注定了我不能拥有一般女儿所向往的爱情。这还不是我面临的最大问题,那时的我刚嫁到这方异土,除了要克服饮食生活各方面不同的习惯外,还要忍耐语言不同、孤单这些以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我才真的体会到当年汉公主刘细君嫁给乌孙王时的心境。她的《悲秋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我总在夜里无人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唱,唱的我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说着,眼睛又红了。
萧后拉住她的手说:“妹妹,我懂你心里的苦,可是很多时候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既然做了公主,有被担当的这样的重任,命运已不能改变,再大的苦也要挺下去,别忘了国家的重托,我和皇上在这里谢谢你了。”说着,像义成公主深施一礼了。
义成拦住萧后说:“娘娘您别这样,我只是把您当成亲人才对您说这些话的,平常这些话哪里敢对人说?我时刻记着我肩上的重任,天天就想着怎么拉拢突厥和大隋的关系,日日为大隋和突厥贵族们周旋,不论我喜不喜欢他们。娘娘请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是为大隋活着!”
萧后含着眼泪望了义成许久,说:“妹妹!辛苦你了!”
天边的彩霞渐渐褪去,天色暗了下来。简儿策马跑到她们面前说:“启禀娘娘和公主,大帐那边要举行宴会,派人来请娘娘和公主回去。”
萧后对义成笑道:“我们回去吧!”义成公主笑着点点头,众人一起奔向了回家的路。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二十七节 回国
晚宴过后,隋帝赐启民及公主金瓮各一,并衣服被褥锦彩,特勒以下,受赐各有差。高颎见皇上启民赏赐过丰,对太府卿何稠说:“此虏对中国地形虚实都非常熟悉,只怕以后若对中原有野心的话,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威胁。”又对王雄说:“近来朝廷殊无纲纪。”隋帝知道后十分生气,当时那种场合不好发作,先忍了下去,只是说:“那启民对我大隋十分诚心,若我大隋小家子气总是对他们报怀疑态度,而不能诚心待他们,其他本想臣服我大隋的小国岂不是也不敢对我大隋臣服了?朕今天所做的,不仅是给启民看的,更是给其他小国看的。”
到了还国的时候,启民恭恭敬敬的陪着入塞。入隋后,启民还想在送一程,隋帝说他心意到了即可,命他归国。皇上又诏发丁男百余万人筑长城,西拒榆林,东至紫河。尚书左仆射苏威谏,皇上不听,修建了二十多天完工。礼部尚书宇文弼偷偷对高颎说:“天元之侈,拿现在来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又说:“修长城又不是现在非要做的事,用得着那么着急修建吗?”光禄大夫贺若弼亦说:“上回宴请可汗太奢侈。有必要搞那么豪华的阵容吗?”也不知谁告诉了皇上。皇上以为诽谤朝政的罪名赐高颎、宇文弼、贺若弼死,高颎的儿子们徙边,宇文弼、贺若弼妻子没官为奴婢。事情还牵连到苏威,亦被免去官职。
皇上回后宫,萧后说:“高颎他们虽有错,毕竟是辅国重臣,何不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皇上不高兴的说:“他们仗着对国有功,就不把朕放在眼里,这已经可恨了,又在朝里妄议朝政,引得朝里一帮不长脑筋的大臣们也跟着他们的思维跑,日久天长,岂不影响朕决策的执行力?朕杀了他们,以儆效尤,看那些老顽固、老保守们还敢再阻挠朕做事不?”
萧后说:“那处罚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他们性命不可呢?”
皇上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为政治的人,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这帮老东西,先皇在的时候已经收拾了他们,罢了他们的官。现在朕敬重他们,考虑到他们确实有才,又重新起用,可他们不但不帮助朕实现朕的宏伟蓝图,反而天天和朕唱反调、处处阻挠。不杀他几个,怎树君威?”杨广在继位之初做事还有几分谨慎,每次议政,总是采用说服的方法让臣下按照自己的意图做事。随着帝位的稳定,他渐渐的体会到权力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尤其在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心理状态下,便懒得再以理服人,用权力解决问题多直接多简单呢?他开始愈加骄纵,走向刚愎自用的极端,几乎有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态,而他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的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
萧后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不耐烦了,一甩袖子说:“好了,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你有些才华,用在治理后宫上面就是了,那才是你的本分。至于政治,原不是你们女人家该操心的事。”
萧后良久无语,垂下头过了一会儿说:“臣妾明白了!”她在心里思忖,或许真的见识太短,可是怎能相信杀人是树君威的唯一方法?难道政治真的是必须建立在剥夺别人的生命上才能走向梦中的理想吗?可自己的祖上不也曾为了权位自相残杀、血流成河吗?现在想来却是毛骨悚然。然而这一切却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算了,也许皇上说的对,这本不是我们女人家该考虑的事情。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二十八节 齐王
使臣把“三典(皇帝赐功臣死用的白绫、匕首和鸩酒)”送到高颎面前,宣读了皇上的旨意。高颎沉着的说:“老臣何罪?”
使臣说:“刚才我已经宣读了,是诽谤朝政。”
“诽谤朝政?!”高颎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后,低下头用颤抖的手捧起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流着泪说:“老臣已六十有八,这次追先皇去,死不足惜。只可怜我一家老小,都生生的被我这把老骨头给连累了。”
使臣劝道:“高老太常卿,您的儿子们这次只是徙边,将来皇上说不定哪天高兴,又让他们回来了,您老就放心去吧!”
高颎心里愤恨,充满了对皇上的怨语,又恐说出来传到皇上耳中会对子孙不利,只有哆嗦着嘴唇全咽了下去,一咬牙,举起装着鸩酒的杯子一饮而尽。使臣回去交旨。
苏威带了两个仆乘了一辆简陋的小车回家乡去,一路上心思重重,一句话也没说,两仆从也不敢多话。突然,苏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头探到窗外看看外面的景色,也好透透气。车子在路上行走,两边的景物缓缓向后推移,仿佛在告诫人时光会一去不复返,引人留恋。是啊!美好的岁月会一去不复返,做错了事也会在人的生命历程中留下痕迹,永远不会被抹去。可是,当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谁又能清楚的看到以后,这件事会来了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人生最让人感觉到沉重的,就是生命不可以复制,一切不可以重来。苏威看到前面田间有农夫在忙碌,还有几个坐在田埂上休息,说着闲话,对着庄稼指指点点,一副坦然自乐的表情。突然心里泛起一种想法,其实做一个平民百姓也挺好,生活的简单平实,不用操心和同僚们的明争暗斗,也不用为朝廷之事劳心,或许这次罢官也是对这件有好处的吧!正想着,听到外边闹哄哄的,把帘子掀的更开些,一看,前面小桥边围了一群人,似乎还有人在哭。苏威好奇,请马夫停下车,让仆从苏义下去看出了什么事。
苏义下去了一会儿,回来上车,马夫又策马前行,苏义对苏威说:“回大人,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因为生的有几分姿色,被乔令则(齐王杨暕属下)抢去齐王府了几日,昨天被赶了出来,姑娘受不了这个羞辱跳河自尽了,今天才打捞上来,家人在那里哭。”
苏威听了叹息道:“这大隋无望了!”
苏义说:“现在大隋国力蒸蒸日上,大人为什么这么说?虽说这强抢民女是不好,可在贵族子弟中并不少见。何况是皇上的儿子。这对国家应该影响不是很大吧?”
苏威说:“当今皇上刚愎自用,太子昭又英年早逝,齐王暕就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可他年少放纵,现在都亲近小人,不能约束属下,将来继承了皇位更知会到哪个地步。”
苏义说:“大人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妙,看高大人、贺大人他们不就是因为言语之间得罪了皇上才招此大祸吗?有道是‘隔墙有耳’,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一句话说中了苏威的心思,悲从中来,仰天叹道:“哎!可惜老夫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不如你们后辈明白,非要摔了这么大个跟头,才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以前只道是‘防人之口胜于防川’,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权利根本是个泡沫,根本是自己掌握不了的,‘防’也只是别人要防自己。”转眼又想,做平民百姓也不是自己刚在想的那样简单,无事还好,一旦有什么事,连一个说公道话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任人鱼肉、受人摆布。不!这辈子绝不能这么过,总有一天,我要从我摔倒的地方爬起。那时,我就不再是今天的我了。
这时的齐王,并不知道这事,正在他王妃的姐夫家玩儿,妃姐元氏上前来给他行礼,缓缓起身,对他凝眸一笑。这一笑,差点儿把他的魂儿给摄了去。齐王见过的美女无数,但像元氏这样的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的还真没遇见过。姐姐、姐夫把他让进后花厅,宴席开始,可是饮食虽美,食却无味;歌舞虽艳,赏之无趣。齐王的一双眼睛,一直往元氏身上睃,看的元氏有所察觉,不好意思了,借口身体不适回避了。姐夫也发觉齐王神情不对,本有些生气,见元氏离了席十分高兴,招待齐王更加殷勤了。可是元氏一走,齐王的魂儿也跟着走了,怎么散的席的,又怎么回的齐王府都不知道。一进门,家中的爱姬们围了上来,齐王平时还和她们柔情蜜意的,今儿一看怎么觉得是一帮庸脂俗粉,便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今儿我心烦,都给我走远点儿。”众姬见齐王不高兴,连忙散开了。乔则令一直呆在齐王身边,知他心烦是为何事,上来笑道:“属下知道殿下想的是谁,这事好办。”说着对着齐王耳朵“嘁嘁喳喳”说了半天。
齐王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王妃的姐姐,又是有夫之妇。”
乔则令不以为然的说:“那有什么,殿下是未来的皇上,连天下都是殿下的,何况一个女人。”
齐王笑道:“那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
乔则令拍拍胸脯说:“殿下请放心,这事包在属下的身上。”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二十九节 萧祸
却说国舅萧琮,因为萧后的缘故,一直被皇上重用,向来和贺若弼交好,听说贺若弼遭此大祸,连忙跑到皇上面前为其求情,皇上大怒,又想起有人说这一段时间京城里总在传唱:“萧萧亦复起。”的童谣,立刻罢免了他的官,其他萧姓一族也受到牵连。
皇上回到后宫,萧嫔也在萧后这里。皇上把罢萧琮官的事对萧后说了一下,萧后听完,说:“他虽是臣妾的哥哥,更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认为他有才能中用他,那是他的福气;皇上认为他不具备做官的能力而罢免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上听了,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朕这次罢免他,只是暂时的。以后有机会朕还是会提拔他起来的。”
萧后说:“那也得看他自身的情况才好,还请皇上不要太看臣妾的面子。”
皇上说:“好长时间没有到苑里玩了,我们去那里走走吧!”
萧后说:“臣妾要扫皇上的雅兴了,皇上是知道的,这几天臣妾不舒服的很,刚才还叫陈公公去请太医来看看。不如让萧嫔陪皇上去吧!等臣妾身上好些了再陪皇上尽兴吧。”
皇上说:“这样啊!那朕也不去了。”
萧后说:“那让臣妾心里多不安啊!你去吧!臣妾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有点儿不舒服,休养一下就好了。”
萧嫔说:“皇上放心去玩儿吧,臣妾在这里伺候娘娘就是了。”
皇上想了想说:“这样也好,那朕去了。”萧后、萧嫔带着众宫女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萧嫔说:“娘娘为什么不替叔父说句话呢?皇上一向敬重娘娘,娘娘说话皇上一定会听的。”
萧后摇摇头说:“皇上一直对我萧氏一族不薄,这次罢了大哥的官,一是对大哥不满,二是这一阵子外面在传‘萧萧亦复起’的童谣,让皇上起了疑心。而且皇上他不喜欢后宫干涉朝政,这回回来还给我说一声,已是给足我面子了,如果我再多事皇上他更会疏远我们萧家。不如现在退一步,将来皇上想过劲儿了,萧家还有复起的机会。我现在只担心大哥,他一向心高气傲,自从南梁亡国以后,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心里从来没有好受过。这些年在朝里虽然身处高位,却不肯同朝里大臣打成一片,得罪了很多人,若不是皇上念旧,早被人挤了下去。我有时候想,说不定那‘萧萧亦复起’的童谣就是有些人故意设计的。这次的打击,不知道大哥他挺得过去不。”
正说着话,太医来了,一番问诊结束以后,太医说:“娘娘也没多大的事,可能是最近过于劳累所致,休养一些就好了,吃汤药效果可能不佳。若想快些,可以用‘灸’。”萧后点头同意。太医准备艾绒,用火燃着。杨杲在旁边见了,说:“母后,让儿臣先试一试吧!”
萧后笑道:“这是生病的人要用的,你好好的试着做什么?这‘灸’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很难受的。”
杨杲哭着说:“母后平时吃药,儿臣都要先尝一尝,试一试冷热。既然这‘灸’那么难受,儿臣更要先试一试,知道母后的幸苦。”说的萧嫔和众宫女在旁边都笑了。
萧后也笑着说:“那今天我就不做这个‘灸’了,杲儿也不用试了。”说完抱起杨杲,怜爱的摸着他的头,心里更喜欢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皇上带着众人游西苑,乐平公主(杨广的姐姐杨丽华)对皇上说:“我家有个姓柳的舞女,容貌很出众的,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皇上这一阵子事多,虽在游玩,心却在别处,听了没有做任何反应。乐平公主等了几天看皇上仍没有答复,便把柳氏女送给了齐王。
西域诸多胡人到张掖做生意,皇上派吏部侍郎裴矩去掌管有关事宜。裴矩防诸国山川风俗,王及庶人仪形服饰,撰《西域图记》三卷,合四十四国,入朝奏给皇上。还别造地图,标明其要害通道,说:“以国家威德,将士骁雄,泛濛汜而越昆仑,易如反掌。但突厥、吐浑分领羌、胡之国,道路难通,所以不能依归朝廷。如果安抚他们,不用兵力,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成为我们国家的领土!”皇上大悦,赐帛五百段,经常把他叫到跟前亲问有关西域的事。裴矩盛言“胡中多诸珍宝,吐谷浑易可并吞。”皇上于是任命裴矩为黄门侍郎,再次出使张掖,联络西域各国的关系。
皇上因为西域的事高兴,又去西苑玩儿,看到乐平公主,便问她:“你上回说的那个姓柳的女子现在在哪儿?”公主说:“啊!?上回和陛下说了之后,看陛下没兴趣,我把她送给齐王了。”皇上听了有些不高兴,可又觉得为这点儿表露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说是为了一个女人父子失和,便不放在心上了。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三十节 狩猎汾阳宫
快到夏季了,皇上觉得西苑有些玩腻了,而且避暑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便展开图纸寻找适合修建宫苑的地方。大业四年(公元608年)四月,皇上下诏于汾州之北汾水之源(现山西宁武县天池)营建汾阳宫。天池群山环绕,树木掩映,湖光潋滟,景色宜人,是避暑与游猎胜地,早年隋文帝曾在这修建行宫,新修的汾阳宫占地二万多平方米,和当年的行宫相辅相成。
汾阳宫修建完毕后,齐王杨暕奉命陪着皇上去玩儿,皇上一时来了兴趣安排狩猎,下诏杨暕派千骑入围。天池山上树木葱茏,一条蜿蜒的小溪水流潺潺,更衬出了山林的寂静。突然,一阵马蹄声乱打破了这种宁静,正是皇上的狩猎队伍冲过来了。皇上带着随从左冲右伐,忙碌了一早晨,连一只兔子都没见着,更别说什么鹿之类的大型动物,心情极为沮丧,自打他从小参与打猎活动到现在,还没有这样失败过。此时,他到一处略开阔的平坦处站定,想看看有没有小动物藏匿在附近。突然,那边草丛动摇了一下,中间似乎有白影在闪,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箭已射出。旁边的随从大喜,知道皇上因为狩猎没有成绩心情不佳,没准就会迁怒于他们。这次射的应该是一只野兔吧!虽说不算什么,起码可以弥补皇上一早上的不快。随从跑过去一看,大失所望,哪里有什么野兔,只有一块儿白石躺在那儿,上面还有箭尖击过的痕迹,皇上的那只箭就在它的旁边。随从木蔫蔫的把箭拿给皇上看,说只射中了一块儿石头。皇上脸阴了下来,扭过马头又向别处驰去。
太阳已晒到头顶,虽说这里比别处凉快些,毕竟是夏季,都能感觉到后背的汗在滴。可皇上仍没有要撤回的意思,只是铁青着一张脸在丛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下面的随从不知所措的跟在他后面,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树林那边“得得得”响起一阵马蹄声,皇上举目一看,是齐王暕的几个属下,带头的是乔令则,见到皇上下马便拜,说:“启禀陛下,齐王殿下打了几只麋鹿,特地挑了最大的让小的们抬来孝敬陛下!”说完让后面的的人把鹿抬到皇上面前。皇上看了,觉得齐王想得到自己心里有一点儿高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打到心底又有点儿酸酸的,便随口问乔令则:“齐王都打了一些什么?”
乔令则说:“回陛下,齐王今天收获颇丰,除了四五只麋鹿以外,还得了好多野兔什么的小动物。”皇上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待乔令则等人走了以后,迁怒于跟随的官员,说:“齐王那边怎么战绩那么好?一定是你们没有尽力,连一只小兔子都没围住。”
大家见皇上动了怒,更觉惴惴不安,一位从官胆子大些,赶紧解释:“陛下请息怒,臣下们虽说能力有限,也知道猎场如战场的道理。既然跟随陛下前来打猎,怎敢不尽全力?只是齐王暕今天带的人多,把野兽们都给围住了,进不了我们的包围圈,才使今天的战绩如此惨淡。”其他的官员也纷纷附和。皇上本来在气头上,听了这话,也不加以考证便深信不疑,不满之情一下子转到齐王身上,差点儿都溢出来了,可是在臣下面前怎好表露?只好忍着踏上回宫的路。
皇上怒气冲冲的赶回中宫,对萧后说:“暕儿真是越来越像房陵王(前太子勇)了!”
萧后见他如此,知事出必有因,便款款笑道:“暕儿是陛下和臣妾的儿子,怎么会像房陵王呢?”
皇上听了,稍微冷静了些,把打猎的事说给萧后听。又说:“连陪朕打猎这种小事,他都能让下属如此霸道放纵,那对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不用说了,怎么可能有礼贤下士的作风?你说这不象房陵王象谁?”
萧后听完说:“暕儿年少,从小见他聪明可人,又太娇惯他了。自从封了王离开了我们独住更是缺少管教,手下的人自然是光想讨他的欢心劝谏的少,养成了放纵的脾气,还需要我们经常教导他才是。明儿我让他进宫说说他。”一席话一说,皇上的气消了大半。正在这时,乳母带着杲儿从后花园进来了,杲儿一见皇上,便拜倒在地说:“杲儿拜见父皇!请父皇万安!”
皇上此时哪还有不高兴的影子?抱起杲儿照他脸上亲了一口就说:“杲儿,想父皇没?”
杲儿说:“想了,杲儿一直都在想父皇,母后还教杲儿父皇写的诗呢!”
“哦!”皇上来了兴趣,脸上笑逐颜开:“母后教杲儿了哪首诗?”
杲儿摇晃着脑袋背道:“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皇上大喜,对萧后说:“这不是朕那次和你一起玩儿的时候作的诗吗?”
萧后说:“是啊,我那天没事,顺口教了他几句,谁知他竟记住了。这孩子聪明,对诗文方面极有天分,皇上有时间多教教他。”皇上点点头,又把自己新作的诗教给杲儿。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三十一节 齐王入宫
齐王接到萧后让他进宫的传话,跟着来传话的陈公公一同向宫中走去。在路上,齐王忍不住问陈公公:“母后让我进宫有什么事吗?”陈公公说:“奴才不知,殿下见了娘娘便知道了。”齐王心里更不安了,在心里回忆近日来的作为,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纰漏。
齐王跟着陈公公来到中宫,又走到后花园,沿路的宫女依次给他行礼,一直走到池子上的凉亭里,只见凉亭里十六个宫女分两排立着,中间坐着他的母亲萧后,正看着池里的游鱼,简儿站在她的身后,另有两个举扇宫女站在后面伺候。陈公公禀报:“齐王殿下到!”齐王上前行礼,萧后转过头看着他笑道:“我儿平身。”又看看旁边的石凳示意他坐下,早有宫女在上面放了绣垫,又有两名宫女举了大芭蕉扇在后面轻轻的扇动,一来解暑,二来可以驱赶蚊虫。齐王坐定以后,问道:“母后叫儿臣来为何事?”
萧后看看旁边石桌上面切开摆成莲瓣造型的寒瓜(现在的西瓜)说:“这是他们进贡的寒瓜,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非常稀有,特地把你叫来吃。”齐王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拿起一块儿寒瓜吃,清甜甘脆,十分爽口。齐王一边吃一边像个小孩子似的顽皮的看着萧后说:“谢谢母后。”萧后慈蔼的看着他。
齐王吃完,有宫女奉上水和手巾伺候齐王沐洗。完毕后萧后命宫女退下,说:“暕儿近日里政事繁不繁忙?有没有什么处理不好的事情?工作之余做什么消遣?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
齐王回答说:“儿臣政务方面有柳謇他们几位老臣辅助,处理起来还比较轻松,这一段时间也不太忙。没有事的时候儿臣就和乔令则他们讨论讨论诗文,或者练习骑术射箭呀什么的。”
萧后点点头说:“你父皇还是晋王的时候是很勤勉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建了很多功业。现在天下已定,你没有你父皇那样机会去建功立业,但更需小心,要知道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你这一辈更需要用足够的心力去学习治理江山的本事。所以我和你父皇希望你要比你父皇当年更加的勤勉。”
齐王笑道:“母后说的是,儿臣一定谨记在心,时时劝勉自己。”
萧后笑了笑又说:“暕儿可知道房陵王的旧事?”
齐王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的说:“那是儿臣还小,略知道一点儿。”
萧后说:“你可知道你皇爷爷为什么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齐王摇摇头垂下眼睛说:“儿臣具体情况不知,好像是他失德做错了很多事。”
萧后说:“他在太子之位时,有很多人追捧,中间有真正的人才,也有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可惜他不能明辨是非,亲小人而远贤臣,荒于政务,过分的追求享乐,生活靡费,最终失去了你皇爷爷的信任。”
齐王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母后今天为何提起房陵王旧事?”
萧后说:“自从你皇兄故去,你身旁萦绕王公大臣们应该是不计其数吧?”
齐王说:“不敢瞒母后,自从皇兄去后,儿臣府里确实热闹了许多,门前的路就因为人多经常被堵住。”
萧后点点头说:“越是这样,你越要谨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要明了。旁边的人劝谏你的话要多听,奉承的话却要少信。身处高位,不能约束自己和属下的德行,就会给别人造成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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