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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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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她的皮,还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简直是在说笑话难道他对自己真的从来没动过真心吗?难道她真的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吗?是她太高看自己了,是她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竟然还以为他也对自己动心了,真真是太可笑了……
“呵呵,呵呵呵……”云中秀在冷笑着,她的眼底再也没有一丝暖意,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漫天冰雪,“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计划?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如此牺牲自己,去成全你?”
“因为他啊,连沐风。你不是想救他?”司远的语气漫不经心,还带着一丝笃定。
而听了他的话,云中秀眼里的桀骜不驯则瞬间瓦解。她似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地垂下头,一副任命的样子。
她怎么忘了呢,她要救连沐风啊。她今日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牺牲自己去救连沐风。否则她此刻又怎会站在这里?
可她以为被人扒皮已经是够可怕的事了,却没有想到更恐怖的竟然还在后面等着她。
连死都不行,还要为了他的计划强迫自己活下去,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而且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让她去东祺认祖归宗让她承认自己是那个禽兽七皇子的女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犹豫,云中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我不要将皮扒给你我无所谓。可是要我去东祺绝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远是最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一个,听了她的话,他心里明明是高兴的。可面上依旧故作平静,浅笑着道:“哦?这么说,来朕对你还是很特别的吧。可是怎么办呢?就算你将地图给了朕,也只才完成了计划的一小部分。朕的江山还不稳固,可不能因为你而开战呢。若不去,也是可以的,朕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况且这件事也非你不可,勉强不来的。但是连沐风那里……”
不要脸不要脸双拳紧紧握在一起,云中秀恨不得一拳挥下去,最好将他碎尸万段了才好可她恨恨地咬着牙,却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咬牙切齿道:“别逼我小心我会让你连根汗毛都捞不到”
一把将门扯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不想再于身后那恶魔多相处一秒钟,可是耳边却传来那第一次让她觉得如此厌恶的声音,“不要犹豫太久哟,有人可是会受罪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云中秀此时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它的含义。
用在那无耻到极点的男人身上再好不过了这世间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明明要做的是一件那么残忍的事,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心虚,那么理直气壮,那么理所应当,好像这全世界的人本来就该听他使唤一般。
他就不觉得理亏吗?他就不觉得面对自己时该羞愧吗?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还敢威胁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棋子,否则就拿将王位拱手让给他的人开刀……
越想越气,云中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尚华宫的。她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脑子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
婉儿迎出门,看到的就是那妇人黑着一张脸,恨不得要将地面踏碎了的模样。
她很少见到夫人有如此气恼的样子,明明是欢欢喜喜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
慢慢地靠过去,婉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夫人,您的事……办成了吗?”
问完便觉得自己有些蠢,还用说吗,看她的表情就是两个字‘没戏’。
只见那妇人斜睨了自己一眼,婉儿心里一阵狂跳,连忙改口道:“夫人您饿了吧一早出去也没吃什么,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就要溜,却被一有气无力的声音唤住,“婉儿,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声音里是满满的失落,婉儿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转眼过了三日,这几日尚华宫越来越冷清了。上头下令将尚华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调走,只留下云中秀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婉儿这个丫头还是小桂子私心留下的。
而云中秀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出。
三天下来,她便瘦了一大圈。三天来,她根本没有合过眼,只盼着时间能过慢一点,好让她想出更周全的策略。
她知道再不做决定,东祺马上就会攻打南祺了。而为了逼自己就范,连沐风的性命也更加堪忧。
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待着她的决定。
可是怎么办?她不想去东祺,一点也不想。若是没有认祖归宗这件事,她也许会认真考虑一下。可如今她却是连想都不愿去想。
让她去东祺,可以,除非抬过去的是一具死尸。
而那个绝情的男人竟然狠心到让她自生自灭。是在警告她,就算她强行留下,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帮助他,就是成全他。
恨,咬牙切齿的恨陆谦和他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
她是否应该求求他,恳求他放过自己,她愿意做他的俘虏,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只要别逼她做那么残忍的事……
算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真的开口求他,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就算牺牲掉也没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和他同归于尽云中秀在这里暗恨诅咒,她丝毫不知道那男人等待的就是她的心甘情愿。她更不知道宫外早已经流言四起,将关于她的事传诵的有声有色……
说她是东祺的公主,说她是东祺皇帝的妹妹,而他们的南祺新皇明明知道这一切,却死守着人不放。就算东祺皇帝放出话要攻打南祺,他也无动于衷。
一时间,原本就民心不稳的南祺更加动摇了。
在百姓眼中,司远俨然成了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庸皇帝,他们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能统治好一个国家。
而朝中的大臣们也一次次上奏折,竟然还私下聚在一起商量着要罢黜这个才刚刚上任不久的新皇帝……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逼迫
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司远知道,一切早已超出他的掌控。百里元世对云中秀志在必得,已经不是他说留下便留下的了。
朝廷上的非议越来越大,百官罢朝,他一天不交出云中秀,大臣们就一天不上朝。
好不容易夺下来的江山,就这样逐渐在瓦解……
这天,百官罢朝的第四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司远便早早起了榻,没有召唤任何人进来梳洗。他甚至连个蜡烛都没有点,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柜旁。
他嘴里在默默数着什么,数到第三行第三十三本书的时候停了下来。一手将那本书稍稍抬起,另一只手却往书下面的柜子上摸去。摸到了一个凹槽,食指用力按了下去。
奇迹出现了,原本硕大的书柜自己转动了起来,里面竟然是一个隐形的暗门。
司远又转身,将一旁没有点燃的烛台端在手中,这才走进书柜之间的暗门中。待他进去后,书柜再一次缓缓转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也早已经大亮。
守在门口,小桂子知道皇上昨儿个夜里睡得晚,所以只是守在门口,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生怕扰了皇上的好梦。可是都已经辰时了,以往就算皇上整夜未眠,也不会这么晚还不起榻。
这几日是不用上早朝,但就算如此,也不应该这么晚的。
壮着胆子,小桂子清了清嗓,尽量把声音压低了一些,“皇上,您起榻了吗?”
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回音,小桂子又一点一点地提着嗓子重复三四遍,可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这下小桂子急了,提起自己最尖锐的声音,再一次对着房门喊话道:“皇上,您要是在里面就应奴才一声,不然奴才可就进去了?”
等了又等,就算小桂子如此说,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不再犹豫,小桂子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将房门推开。可是却发现一白衣身影站在书柜前,正伸手够着什么。而自己的突然闯入,显然是将他惊到了。耳边响起一怒斥声,“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吓得小桂子连滚带爬地关上房门,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了石阶上。
宦官擅闯尚书房,这可是死罪可他也是担心啊
小桂子吓得浑身发抖,想着那个一向好脾气的新皇,此刻竟然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正当小桂子跪在尚书房门前委屈的泪水横流时,屋内却响起了一低沉的声音,“小桂子……”
来了来了他的末日要来了心跳如雷,尽管小桂子双脚像灌满了铅一般寸步难行,可他只能强挤出一丝讨好的谄媚笑容,轻轻推开门行了进去,“皇上,奴才……”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那里面的人沉声道:“去将云夫人带过来,倘若她不愿,便传朕的旨意,引她去见一个人。”
竟然绝口不提方才的事,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后续,小桂子这才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慌里慌张地应了旨,快步地行了出去。
到了冷清的尚华宫,婉儿红着眼圈冷冷地引他进了房中。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自己今日要寻的妇人。
刚一照面,小桂子便明白婉儿为何会眼眶红红了。因为那妇人实在是太过憔悴。住在宫中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养胖了一些的身子,在这仅仅的几天之内又迅速瘦了回去。
民间的谣传小桂子自然是知道的,他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以为这妇人是在回东祺的问题上与皇上产生了分歧。因为思乡情切,才导致此刻这副模样。
这是他的旧主,也是他的恩人,小桂子自然是心疼的。他连忙站起身接过婉儿的手,将云中秀扶坐在了椅子上,软声安慰道:“夫人您也莫要怨恨皇上,他也是舍不得您才会如此的。若是您真的回了东祺,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变数,所以您也体谅一下皇上吧。皇上为了您,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若您也不理解,皇上他该多难过啊。”
婉儿和云中秀一直被关在尚华宫,出了尚华宫门以外的事,她们一概不知。
小桂子说的话,云中秀自然是不明白的,她蹙着眉头,不解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小桂子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好像是多嘴了。这妇人每日圈在尚华宫中,哪里会知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呢。
他眨了眨眼,连忙改口道:“夫人赶快梳洗一下吧,皇上要见您呢。”说着,便要往出赶。
却被一低喝声及时唤住,“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皇上为了您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摆脱了婉儿伸过来的手,云中秀拖着孱弱的身体挡在小桂子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直把小桂子看的心虚不已,才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道:“夫人……您的身份在民间已经流传开了。所以不止是百姓,便是大臣们都十分埋怨皇上,还因此罢朝了。所以……所以您就别再和皇上怄气了……”
这一番小心翼翼地解释,让云中秀是更加莫名其妙。可她没有选择继续追问,反而转口道:“皇上要见我?”
小桂子连连点头道:“是,是,夫人您快准备准备吧,奴才出去候着。”
只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云中秀并没有多加打扮。除了为了掩盖蜡黄的面色,傅了一层薄薄的粉。
随着小桂子一路走着,她还意外得知了另一个消息。
小桂子说,司远交代他,若是自己不愿意见他,便让小桂子转告自己,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会是谁呢?是皇后吗?记得她曾经委婉地向他表示想见一见皇后,可是却不了了之了。如今是让她见了吗?或者说……是连沐风?
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云中秀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到了尚书房的时候,小桂子留在门外,让她独自行了进去……
尚书房是皇上处理国务的地方,所以地处的环境好,屋里的采光更是特别棒。
明亮的室内,那白衣少年第一次没有伏在案上批阅奏折,而是面朝窗外,侧对着她。
几日不见,他也憔悴了不少,面色越发苍白,圆润的下巴也变得尖锐。两排小扇间的黑眸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缓缓移开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现在的云中秀是讨厌他的,本来是应该没什么好气儿的。可此时见到她的模样,云中秀却忽然收住了锐气,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今日的他,很不一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对视了一眼,云中秀迅速撇开目光,冷冷开口道:“你找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这个要杀要剐要死要活的地步,她也不想再演什么戏了。
那冷漠的态度,是在司远的意料之中。他依旧站在窗边,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低声说道:“他都与你说了吧?小桂子都告诉你了吧?”
“什么?”云中秀下意识反问,却又在一瞬间恍然大悟,“不,小桂子并没有说清,所以我来问个明白。”
“秀秀……朕没有办法了。百里元世四处散播谣言,说你是东祺的公主,让朕把你交出去。百姓都说朕昏庸无能,沉迷于女色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百官罢朝,只要一天不将你交出去,朕的江山便不保。你说,朕该怎么办?”
他绝望地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无助、无奈,还有……不舍。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等待着她的救赎。
明明是那样令人心疼的眼神,可云中秀却没有一点动容。她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颤声道:“所以你要实施你的计划了?所以你要扒了我的皮,再将我送到东祺对不对?不我不要只要你能保住我的性命,我愿意将皮扒给你可是东祺,我死都不会去你可以找个人假扮我,反正到那里也是要逃跑的我不去,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的”她是那样的害怕,整个人都因为太过激动而不住地颤抖着。
心里微微抽痛,此刻的司远多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做她的保护伞,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不能……
她退后一步,他便逼近一步。最终将她逼近角落里,一手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一边低哑着嗓音轻声呢喃道:“朕也舍不得你,朕也想留下你。可是朕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怎能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呢?你以为朕没有想过让人假扮你吗?可百里元世与你相处了那么久。他的心思敏锐,只需一个照面便能认出来呀。朕赌不起,朕不能拿朕的江山去做赌注。秀秀,你便同意了好不好,朕会放了风,放了巧儿,你的一切要求朕都会尽力替你去完成。你,去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水牢
紧紧地瞪大双眸,云中秀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着舍不得她,却依旧还在强行逼迫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窝囊的一个男人,不战而败,人家要什么便给什么,竟然真的要将她拱手让人。并且还是在恳求她!
千万种错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云中秀心中的火山瞬间爆发。‘轰’的一生,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
抬起一只手,她用力地狠狠地挥下。‘啪’地一声打在了近在咫尺的苍白面颊上。霎时间,五个手印顿起,似乎是用上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他毫无血色的嘴角缓缓渗出血丝.“你真无耻。我不会如你意的,死都不会!”
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狠话,云中秀忽然将他推开,迅速冲到了房门前,拉开门把便要往出跑。
可是她的动作哪里及得上习武之人,被打的男人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拉了回去。
挺秀的鼻尖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胸膛,云中秀的眼泪霎时如泉涌。
她不想哭,她不想在他面前软弱,可是鼻子撞得酸酸的,她忍不住了,“我不去!不会去的!没我的心甘情愿,就算你将我送到了东祺也没用!我会将你的计划全部告诉百里元世!你依旧会失去江山!你依旧会两手空空什么也得不到!放开我!放了我,放了我…求你…”
嘶声裂肺,慢慢变成了卑微的恳求。司远的心在狠狠抽痛着,痛的他几乎无法负荷。
可他便是在无穷无尽的疼痛中才长这么大的呀,尽管这一次比每一次都要痛上几万倍,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转身,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拉着她往书房里面的方向走去…
挣扎的哭声惊动了门外守候的太监侍卫们。小桂子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的教训,抬起手便要推门而入。
“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如有违抗者,杀无赦!”
这隐含怒火的咆哮,瞬间惊醒了准备闯入的一众人,所有人面面相觑着,却没有一个敢再有动作。
而里面那惊天动地的吵闹声,也慢慢慢慢消失,随后变得安静,超乎异常的安静¨“放手!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要去!放我出去!”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惊恐而又无助。
紧接着朦胧的烛光燃起,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站在女人的面前。
黑衣男子手托着烛台,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白衣男子再一次伸手掩住她的嘴,轻声开口道:“嘘,带你去见一个人。
你不要吵,朕就放手。”
女人先是不满地呜咽了两声,随后只能妥协地点了点头。
踏过一层层的台阶,云中秀只觉得湿气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腐臭味道,让她忍不住伸出衣袖掩住自己的呼吸。
对前面那个男人有一百个不放心,她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见谁?”
原本觉得是连沐风的心思打消了,她觉得他再狠,也不会把自己的亲兄弟关在这样的地方。
事实也证明她猜对了,他们在一个巨大的木轮面前停下。那木轮似是风车一般,上面绑着一个披头散发,脏乱不堪的女人。
是女人,从身形上便可以判断出来。而她从腰际以下的地方,全部泡在水里。
那水浑浊不堪,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云中秀的眼皮跳了跳,她转过身,没好气儿地咒骂道:“你真变态,竟然在书房中藏了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道你怎能安下心来去读那些圣贤书。”说着,便要走。
因为她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是谁,虽然恨她将巧儿吓成那副模样。可是一想到她是连沐风的母亲,她便无法狠下心来真的去‘回敬,她什么。更何况是用这种残忍到极致的刑罚。
顾名思义,这种叫做水牢。虽然她没有见过,可是曾在书中读到过这种残酷的刑罚。
将犯人泡在酸臭的馊水里,泡到发白,泡到发烂,然后在往水里放入水蛭。水蛭就会顺着腐烂的伤口,钻进身体里…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着自己曾经看到的内容,云中秀狠狠地打了个寒噤。这种刑罚据说早已经被下了禁令,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亲自见到。
而那女人明显只是被泡的发白发胀了,或许再过一两天身体就会烂掉…而看腰际以上的地方,显然上身也被浸泡在馊水里过。
这种刑罚残忍的地方就是慢慢折磨你,却不至于让你死掉。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此的感觉,却不至于疼痛昏厥。
只是扫了一眼,再加上扑鼻的腥臭味道,云中秀几欲作呕。
而她身旁那个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勾起唇角浅笑道:“让她把头抬起来。”
话音落下,身后的黑衣男子应了声,“是。”便不慌不忙地走了过而背对着一切的云中秀,却被白衣男子板正身体,强迫她朝那个那个女人的方向看去。
果然,果然是她…
见到那女人的容貌,云中秀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风姿卓越的南祺皇后?这哪里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她脸上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浸泡过,又白又青,肿胀的几乎就要面目全非。
可这张脸,云中秀就算在梦里也会见到,只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再一次撇过头,有些埋怨地小声开口道:“你带我见她是何意?难不成我若是不去,你便要如此对我?”
这话说完,白衣男子低低地笑了,“傻瓜,朕怎么舍得呢。这是朕送你的礼物,喜欢吗?你不是恨她?朕便替你报了仇。”
“得了吧,少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你怨恨她,何必又扯到我身上来。”
若真的是帮她报仇,他大可以用别的方法,甚至是一刀杀了她。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用这种磨人的方法。
白衣男子的笑容更浓,他没有辩解,只是让那黑衣人将女人弄醒。
女人先是从昏迷中惊醒,可能是身体太过难受了。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地咒骂着,“贱种,下作的东西,不亏是贱人的儿子,有种你便给哀家一个痛快!否则哀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还没有骂完,只见黑衣人强壮的手臂一发劲儿,轮子开始滚动了起来,那喋喋不休的咒骂声瞬间被吞没在水中。
而她腰际以下暴露在外的模样,让云中秀再也忍不住,狂吐了起来。只是干呕,这几日进食极少的她,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大头朝下泡了片刻,黑衣人再一次滚动木轮,那女人又重新回到了方才的位置。而这一次,云中秀的呕吐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肿胀到眯在一起的双眸瞬间睁得老大,冰冷到麻木的双唇又再一次不规矩地一张一合了起来,“云中秀!哀家认得你!你这烂货!千人骑万人踏的烂货!哀家弄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满意了?你等着,哀家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端庄贤良的皇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那么多肮脏的字眼,而且一句比一句难听。她还在骂着,却被黑衣人捏住下巴,强行塞进去一块脏兮兮的帕子。
骂声戛然而止。
云中秀抬起头,复杂地看向她。她虽满眼的愤恨,恨不得冲过来掐死她。可云中秀对她的恨意,却已经逐渐消失。
够了,真的够了。如果连沐风见到自己的母亲被人折磨成了这副样子,指不定会难过成什么样。毕竟,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云中秀再一次转过身不愿继续看了,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可她仍然忍不住开口道:“能不能…放过她?就算恨她,也请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云中秀也不知道。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情。声音渐渐消失,她垂下头,不再言语。
可是却没想到身边的白衣男子却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凡是秀秀所期望的,朕都答应你。”
代价就是她去东祺做牺牲品吗?耸了耸肩,云中秀无所谓地笑了笑,“随你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好心,用自己去换她的性命。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得走了。”
心里觉得他好笑,竟然用这个女人来逼自己就范。
简直是笑话。云中秀头也不回地离开,任凭身后那女人发出不甘心的‘呜呜,声。
可是刚上了台阶,她却感觉到身后比方才明亮了许多。只听见那白衣男子用漫不经心地声音说道:“那他呢?你也不想救吗?”
第三百二十九章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漆黑一片了,在回身的那一瞬间,云中的大脑一片空白,眼里只看到不远处那个身着玄色袍子的男人,成十字型被人吊起来的男人。
此刻,他的头低低地垂着,及腰的墨发混着脏物湿嗒嗒地从脑后蔓延到胸前,又缠在勃颈处。宽大的玄色衣袍已经被脏水浸湿,紧紧地黏在他干瘦的身体上。他牢牢地被吊在那里,周身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生气¨惊慌地用手掩住嘴,才阻止了那将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声。云中秀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跳也犹如雷鸣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走,朝那个玄色的人影慢慢走。
脚步能有多沉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每一步都似是行走在刀刃上,痛得她全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一步,两步…二十三步,从台阶走到那男人身前一共用去了二十三步,可是彷佛已经走了一个世纪之久,云中秀大口喘息着,一手紧紧揪着胸口,她用力地呼吸着。
可是走到了他的身前,她却不敢再接近一步,双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唇,她疯狂摇着头,泪水似是决了堤的洪水,肆无忌惮地从眼眸里夺眶而出。
她努力地,用尽一切力量说服自己,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可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在狠狠地嘲笑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这个人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吗?他的身形体态早已经印在你的脑海里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往日的画面依稀浮现,从初遇时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到了解了他整个人的悲伤寂寥,再到最后一次相见时他骨瘦如柴的身影,于眼前这个完全重叠在一起了…
似是遭了雷击一般,云中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明明那么渴望见到他,可此时她却在不断说服自己,这不是他。
她甚至不敢再多上前一步,亲眼见证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云中秀才缓缓地缓缓地迈出了一小步。她提起裙摆,抬脚跃上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木阶。随后站在上面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
在还有一公分就要接近他的时候,她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好像所有的勇气已经用完了一般她再也不敢多有任何动作。
不过这一次她之停顿了五秒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煞白的唇角竟然勾起了一丝笑容。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不是他,你只需要验证一下便可以发现,这不是他。这只是司远为了让你上当准备的诱饵罢了,他吃定你不忍看,所以你只需看一眼只需亲自验证一下.终于,那双颤抖的手终于托住了他垂在胸前的下颚。
缓缓托起,慢慢地托起当他的脸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时,云中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到了身后的白衣男子身可是,却被黑衣人拦下了。
她漂亮的杏眸里再也没有一点的眷恋,只剩下满满的憎恨,高声怒骂道:“你不是人!如果没有他,你怎能有今日的风光?!况且他是你兄长啊!是你的亲哥哥!好残忍,你真的好残忍…”
最开始是怒骂,到后来云中秀似乎是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绝望地望着他。望着那个如谪仙一般云淡风轻的男子。
她知道他的狠也知道他的残忍,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般狼心狗肺…
在那白衣男子的示意下,黑衣人松了手。只见他依旧是含着浅笑,淡淡地说道:“很想救他吧?”
两人之间只有三步之遥,云中秀只要冲向前一步便能狠狠地赏他一巴掌,便如自己方才所想的那般。
可她没有,手臂抬了起来,她又缓缓放下。
不值得了,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不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
包括恨
鄙夷地从他的笑脸上扫过,云中秀踏着沉重的步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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