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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太爱我了怎么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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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当时自己还挺心疼他的遭遇,跟哄小孩似的开口安慰了他好一阵子,慕澄当时还借机向她撒娇卖萌,黏了她好久。
慕欢对慕澄,除了给了他世子的位置,肯定了他的继承权,提拔他,栽培他,让他在朝廷立足,茁壮,以便日后接替他的位子外,确实不能说是善待,情感方面肯定是欠缺了身为父亲的慈爱,并无舐犊情深。
但即便如此,身为一个父亲,他也并不能说对自己这个长子没有感情,不爱护他,只不过,或许从一开始,父子两人就已经埋下了互相仇恨的种子吧?以至于长久以来,父子二人始终都无法释怀,感情也因为介怀而变得越来越差。
她也听说过慕澄当初险些被慕欢射死的事情。
当时慕欢出逃时,已经小有势力,他携家带口,同时又带着一众兄弟手下一起跑路,众目睽睽之下,又做出了那种惊人之举,当时又闹得一阵沸腾,那种情况下,消息想不流传出去都难,只不过碍于慕欢的威严,这种家丑,即便大家都知晓,也不会出去随便与人说起,只是各自心知肚明而已。
她父亲是当朝太傅,曾经又与慕欢关系密切,身为太傅李宗希的至亲女儿,慕君会知晓此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父子始终都还是父子,自己与长子的感情冷淡,父子之情怎么都无法浓烈起来,慕欢心里应该也是很遗憾,所以他才会在与慕澄面孔相似的慕湛身上,看到了以前小慕澄的一丝影子,同时也找回了曾经遗失的父爱,所以现在他不介意去做一个慈父,疼宠这个与大儿子外貌十分相似,性格却更加乖巧安静,也不会惹他生气的小儿子。
或许他也想补偿,只不过因为无法在慕澄身上施展,所以才转向了肖似慕澄但却比慕澄外表更加瑰杰的小儿子身上,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曾经那个想要杀死大儿子的自己,感觉到一丝安慰,才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一个差劲的父亲。
慕欢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无论是被他亏欠的慕澄,还是如今受他宠爱的慕湛,他都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他只是在满足自己所需的情感,在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感情,他对慕湛的疼宠与喜爱并不纯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方便他去宣泄自己的情感,并不是真正地发自内心去喜爱慕湛这个孩子。
慕欢生得很好,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身为富家小姐的娄昭卿一见钟情,而娄昭卿的相貌也是很美的,两人生的孩子也大都俊美聪明,慕欢也是个终极颜控,发迹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追寻美的脚步,后宅里收罗的一位位夫人,好多都是他当初四方征战时,打败的敌人的妻子,个个都身份高贵,容貌美丽,其中有一个还是尔荣的女儿。
在萧子攸的父亲萧玉乾之前,尔荣曾经废立了三位帝王,最后一位废帝孝庄帝,名唤萧玉清,当初因为不愿受尔荣摆布,与心腹一起密谋,制造了皇后怀了身孕的假消息,想要将尔荣骗至宫内将其杀死,但可惜消息败露,尔荣知道了萧玉清他们的计划,心心念念想要看望女儿的喜悦仿佛被一盆冷水瞬间浇凉,一场宫变后,萧玉清计划失败,尔荣没有姑息这个年轻的皇帝兼女婿,不仅废了他的帝位,还让人灌了他一杯毒酒。
一直夹在父亲与丈夫之间为难的皇后尔英娥那时心灰意冷,丈夫死了后,她也一直没有改嫁,反而去了佛寺出家,从此陪伴青灯古佛,不再过问世事。
之后,尔荣身死,慕欢强大了起来,就把这个前皇后弄进了后宅,做了妾室。
其实人家尔英娥早已经心如止水,这慕欢估计也是用了强硬的手段,才把人收了房。
慕君觉得慕欢的为人委实不厚道了些,不禁与人合谋杀了人家父亲,自己曾经的上司,还让人家女儿,曾经尊贵的皇后做他的妾……可见权势是多么好的东西啊,可以一手遮天,肆意满足自己的欲望,让所有反对的人都闭嘴,不敢忤逆自己。也难怪慕欢如此为之心醉神迷,一直兢兢业业地经营自己的势力了。
只不过慕君是十分不耻慕欢的行径的,即便他再权势滔天。
慕家的孩子大都俊美聪明,慕欢并不缺少漂亮能干的儿子,尔英娥就是现在也一直荣宠不减,她给慕欢生了五子慕清,仪表英杰俊美,才干出众,性格沉稳明朗,也深受慕欢的喜爱。
其实慕君一直都很想吐槽慕清的名字,要知道尔英娥的前夫,名字就叫萧玉清,而她的孩子取名叫慕清……慕君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除了尔英娥,还有曾经跟慕澄闹过绯闻,一时荣宠颇盛的郑氏,她们所出的孩子,即便是庶出,也都还是比较受到慕欢喜爱的,而且当年慕澄跟郑氏闹桃色新闻,慕欢还动了废世子,重新立尔英娥之子慕清为世子,扶正尔英娥的念头,足以可见,尔英娥母子是有多么得受宠爱了。
但即便是慕清,也没有慕湛受宠,慕欢宠慕湛,完全已经达到了纵容溺爱的程度。
越是这样,慕君反而越觉得慕湛可怜,这孩子,在慕欢眼中,或许也就仅仅只是慕澄的影子而已。
慕欢或许就仅仅只是沉溺于扮演慈父角色的游戏里,仅仅因为外貌出众而受到他的喜爱,或许也不尽然,毕竟慕家不缺少美男,除了其貌不扬的二子慕洋,慕家男儿个个都有一副好容貌,且各有天赋,比慕湛更漂亮,更优秀的孩子也有不少。慕湛身体病弱,沉迷游戏,怠于学习,除了一张脸,基本找不出拔尖的特质能让慕欢欣赏,喜爱,而且即便是容貌,比慕湛更漂亮的,不相上下的,也有几个。
尤其身体不好的孩子,在这个时代能受到父亲的喜爱,非常少见。身体病弱,是一个大硬伤,在她看来,至少在大晋这个国度,这个时代,没有一个男人,会真心喜爱一个病殃殃的孩子,即便会心生怜惜。除了认为病弱的孩子没有前途外,这也是对自身能力的一种否定,任何一个男子,都更希望自己的后代健康,聪明,这也是对自我的一种认可方式,虽然看起来想法极端了些,但这种想法,普遍存在于世间。
慕君自己也见识过不少,在大晋,除了重男轻女的普遍思想,她也时常会听说哪家贵妇生养了一个病歪的孩子,不被丈夫喜爱,以至于牵怒妻子自此失宠之类的。
花心,似乎是这个时代男子的普遍特性,像她父亲那么专情的男子,这世间也是极其少见的了。
慕君想,慕湛心里应该是很自卑的,他生性敏感,不可能察觉不到,慕欢喜爱他仅仅只是因为他像大哥。
可是同时他又知道,除了容貌,他一点都不像大哥,性格上不像,也没有他大哥出类拔萃的才干、手腕与魄力。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她,喜不喜欢慕澄,也会问她是不是会觉得他大哥很厉害,是不是会很喜欢他大哥这种性格开朗而富有魅力的类型。
即便慕君不喜欢慕澄,但她也不能否认慕澄出众的能力,以及魅力。慕澄这种风格的男人,做朋友是极好的,可以谈天阔地,饮酒高歌,基本没有人会不欣赏他洒脱的性格与出色的才能,同时他也不缺乏桃花运,他这种健谈而又笑眼盈盈的男人,对待上心的女人,嘴巴会很甜,也很会讨女人欢心。
他流连花丛,适合做每个女人的情人,但并不适合做一个丈夫,当然这在封建的古代,无伤大雅,情史丰富,人生中有几笔浓墨重彩的风流韵事,还会引起其他男人的艳羡,他从来也都是引以为傲,自恃风流,美女在他眼里就是猎物,想得到就努力去得到,得到了新鲜劲过去了也不会去珍惜。
但即便这样,大晋的女人也还是有很多钦慕他的,即便他风流,但在这个时代,又有几个男人能够专情?她们只会一直渴望着他,期待他的垂青,期盼着他能够对自己长情。
能给夫君生养一个孩子,仿佛就已经是男人天大的恩赐,女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也不奇怪男人们在家里会将自己当做帝王。
这种现象,用来形容慕澄和他的后宅,再形象不过了,不过慕君可不想进去掺和一脚,她估计自己也永远做不到这个时代所要求的三从四德,整日待在房里,等待着他如同君王的临幸,同时他还拥有着许多女人,将自己的心分成了许多份。
慕君不喜欢他这种花花公子的特质,所以两人一但遇上,有些话或者事情,就会闹得有些窘迫。慕澄的花言巧语,在其他女人那儿横行无阻,唯独到了她这儿却总是吃瘪,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偏执地一直都不肯放手吧?
每次慕湛问起来,她都只是笑笑,并未多做回答,可是慕湛一直以来却并不死心,时常会心血来潮,目光忧郁地问她,喜不喜欢他大哥,会不会觉得他大哥好。
被问的次数多了,有一回她也就照实回答了,她说慕澄确实很有魅力,但他不适合自己,她也不喜欢慕澄这种性格的做自己的夫君。
慕湛如同笼罩了一层缭绕薄雾的忧郁双眸,又重新拨云见日,变得明亮起来,他似乎对慕君的喜好很感兴趣,目光里透着隐隐的期待,同时又小心翼翼,仿佛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情一般,值得他期待,也异常郑重。
当时他一脸天真,美丽含情的桃花眼眸牢牢地盯着她的脸看,不放过上面的一丝表情变化,同时又十分认真地开口问她,“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未来你会想要谁做你的夫君?
慕君当时脑海里闪过一个俊美的身影,一席白衣,身姿飘逸如同谪仙,不染世俗尘埃。气质温润,如玉的面庞浅笑盈盈,目光温柔而细腻,同时又透着淡淡的寂寞,徒增了一丝让人心生亲近的烟火气质,虽然孤寂得几近阴郁,但却十分惹人怜爱。
只不过那时她情思未明,也就没有想太多,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眼前那双温柔而又充满忧郁气质的双眸,恰好就与她心底冒出的那个人的眼眸重叠,都是一样的温柔细腻,优雅含情,眸底透着珍惜与爱护。
她未做细想,带着安抚的情绪温柔地开了口,同时又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像步落稽这样性格的,就很不错啊,乖巧安静,我就很喜欢呢。”
她其实是想安慰他,好让他有点自信,不要总是在心里与他的大哥慕澄比较,他这种性格的孩子,虽然性情冷漠了点,但安安静静的,不调皮捣蛋,形象好气质佳,美儿童一个,实在是没有去自卑的必要。
虽然体弱易生病,从小又有气疾,但他的八哥慕淯比他的身体素质差多了,每年生病的次数更是多到如同家常便饭,也不见慕淯就像他一样敏感自卑,没有自信。
慕君只能选择相信,或许慕湛这孩子是天生比旁人多了几分多愁善感,她觉得自己也确实需要帮他树立点自信,让他的心态阳光一些。
她还记得,当时听完了她的话,他的脸颊微红,慢慢垂低了头,似乎是有些害羞。
她当时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起了反效果,不过,他这么轻易地就能接受了她的话,倒是也让她挺惊讶的。
这孩子性情很特别,或许不能以常理判断,内敛的人会不好意思别人对自己的赞赏,也很正常,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喜悦,或许也仅仅只是性格所至吧?
总之他能够接受,认可她的话,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那时的她还不清楚,慕湛的心里有多么喜悦,只不过他告诉自己不能得意忘形,他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表现出他对她的喜爱,会因此吓到了她。
他不想惹她厌恶,不想让她远离自己,所以他的爱意,必须好好藏起来,包括澎湃的心情。
第14章 你这是在教训我?
其实一直以来,慕君都很怜惜慕湛,因为他多愁善感的性子,也因为他病弱的身体。
不过,再心疼他这也不是纵容他犯错的理由,她还没有忘记,除了看望他,自己是要来给他灌输向上思想的。
想到了之前那小婢女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教育他的想法,她要好好纠正一下他歪掉的思想,可不能让他养成随意施暴的习惯。
小小年纪就爱打人,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她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音,一脸严肃地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安静。
“步落稽,我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儿头上受伤了,是你打的对吧,你怎么能肆意发脾气,牵连无辜的人受累呢?”
“只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而已,慕儿这么关心她做什么?”他说的自然,面上带着几分漠视,和些许不耐。
“只不过就是一个婢女?”慕君很惊讶,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慕湛冷漠,但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冷血,见他说得轻巧,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她心里的火气却蹭蹭蹭地往外冒起来。
“婢女也是人,天子都得依照法律施以刑罚,你小小年纪,怎么能由着性子去伤害别人?”因为情绪激动,她的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些。
“你这是在教训我?就为了那么一个低贱的下人?”慕湛眼里透着不可置信,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慕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她稍稍平静了一下起伏不定的情绪,尽量放缓了口气跟他好好说,“我不是在教训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婢女身份再低微那也还是人,就算养条狗,也不能非打即骂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女?你随手发一下脾气,却让一个女孩儿毁了容貌,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在古代女人的容颜仅次于生命,若是嫁不了人,未来的生活肯定会很辛苦,严重的连活下去都会成问题。
“身为王府的婢女,本来就是卖身给了慕家,能不能嫁人更是由王府说了算,你既然担心她未来坎坷,那等她年龄大点了,我可以给她婚配个家仆,一生也算是可以有保障了。”他也稍稍冷静了下,正色道。
见她不言语,依旧还是不满意的模样,他又让了步,“我可以给她配个侍卫,这总可以了吧?”
他以为慕君是觉得家仆身份太低,所以不满意。
可是慕君还是不说话,依旧目光紧紧地看着他,眸里那显而易见的失望让他心里感觉更加烦躁了起来。
“她一个毁了容的婢女,就算是配家仆都委屈了男方,更别提我破格想要给她配个带刀侍卫,就算她容貌没毁,一辈子也是遇不上这种天大的恩惠的,我都这么宽容了,你怎么还是不满意?总不能让我把她收房了吧?”
他有些气呼呼道,面上带了几分稚气,心里既生气,又有些纳闷为什么平日里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李慕君,为何偏偏在这事上与他较真,一点都不体谅他。
他甚至都有些嫉妒那个小婢女,能让她如此费心关注,不惜与他争吵。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还不如一个卑贱的下人重要吗?到底谁才是跟她亲近的人?她为什么为了一个区区外人如此轻易地就能与自己吵架?自己在她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嫉妒之下,他心里逐渐升腾起了不甘、疑惑、以及失望。
心突然就感觉到了很痛,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呼吸明显比之前要粗重了几分,苍白的面孔因为激动而微微泛起了红润,看起来更添了一丝病态的艳丽。
“你也说了,她毁了容,就是配个再平庸的男人都是委屈了人家,更何况给她配个身份高的?以后就算嫁人了,夫妻感情能好吗?丈夫不爱她,她的日子能好过?”她的声音异常冷静。
“那你要我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慕君,你明明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今日,偏偏就对我这么苛刻?你说她嫁不了人,我就想尽我所能地给她配个好人家,难道这也是错的?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才会不再怪我?”慕湛感觉自己很累,他竭尽所能地想让她满意,不再跟自己生气,但无论怎么做,在她眼里自己始终还是错的。
他不想让她讨厌自己,也不想跟她吵架。
“你不需要给她婚配,如果有人真心喜欢她,爱护她,到时候再婚配也不迟。”
“……”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又妥协道,“如果她年纪大了,实在嫁不着喜欢的良人,你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给她婚配吧,当然不一定非要条件多好的,差不多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不嫌弃她,能好好跟她过日子。”
古代女子需要依附男人而活,面对困境还是需要适当地低头,不然晚年会过得很凄凉。
慕湛的目光有几分疑惑,他似乎不能理解慕君此时的心情。
他不明白,简简单单给奴仆配个婚,怎么到了慕君这里就变得如此麻烦讲究?
他想或许只是因为慕君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为了一个小小奴婢这么费心。
“好,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就是。”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握住了她的手。
“麻烦都已经解决了,现在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的唇角又勾起了一丝甜美的微笑,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此时闻声开口道,看起来有几分讨好。
看到他毫不在意如释重负的模样,她抽出了手。
慕湛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看了眼刚刚被她滑出柔荑空了的掌心。
随后,她平静的声音响起,让他又抬起了头,目光注视着她明亮的眼。
“步落稽,其实我跟你说银霜那个婢女的事情,并不是要向你兴师问罪,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过要为她讨要一个补偿,有时候,被伤害到的人是无法弥补的,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她面色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你认个错,就算你觉得她只是个婢女,入不了你的眼,也不配得到你的忏悔,但至少,你要知道自己错了。”
慕湛的眼眸微眯了起来,眼锋透着一丝凌厉,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冷峻。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乱发脾气,也不要把怒火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她明眸清澈,如同一汪泉水,纯粹而干净。
她目光真诚,话语中透着温切的关怀,十分认真道,“我希望你可以做一个好人。”
“好人?”慕湛哂笑,仿佛听到了笑话般,不屑一顾。
来劝说一手把持朝政的权臣慕欢之子做一个好人,他的慕儿果然天真得可爱。
慕君不解,不明白她的话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一个八岁的孩子不明辨是非,她想纠正一下,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毕竟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关切,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她是真的希望眼前的孩子,未来不要走弯路,可以成长为一个正直的男人。
不过,眼前他这幅轻蔑冷嘲的模样,看起来理直气壮,不容置疑,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时间空气变得凝固起来,屋里顿时静悄悄一片,窗外鸦雀立在枝头,突兀的欢快鸟鸣透过窗户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引起一丝心浮气躁。
慕湛渐渐停止了讥笑,面上逐渐变得冷酷起来,如同笼罩了一层寒冰,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
他明明就还只是一个孩子,可却让她产生了一丝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异,也……让人感觉可怕,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那寒冷的目光让她**得无处遁形,她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压迫,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她,面前少年的权威不容人触碰、挑战。
眼前人陌生得,仿佛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难道之前那个乖巧静美的少年是假的?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冰冷的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的严寒,几乎要让她的心凉透。
莫名的,心里感觉很难过。
她目光滢滢,带着一丝受伤,小鹿般望着他冷峻的眉眼,引起了他的一丝动容。
目光虽然变得柔软,不再寒冷彻骨,但他的面上依旧冷漠。
带着一丝烦躁的情绪,他下滑了身体,躺回了榻上。
他背对着她侧身而卧,同时伸手拉紧了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
他心里感觉闷闷地疼。
虽然他喜爱她善良柔弱的模样,会觉得她柔美得惹人怜爱,可是这不代表着,他就喜欢做一个好人。
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也不屑于去做一个善良的人。
这并不难以理解,很多时候,性格都需要互补,就像白天与黑夜,太阳与阴影,正是因为他身处黑暗,所以才会迷恋美好的事物。
他从来都是一个现实的人,也天生就不适合做一个好人,他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他感情用事。
他人生中仅有的一点温情与柔软,估计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这也是他唯一的软肋,从两年前惊艳的回眸一瞥开始,她的音容笑貌就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人生里。
他始终都相信,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
慕湛觉得,他这一生,应该都不会再为别的女人心动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在他心里,没有人会比她更好。
李慕君,在他心里是最美好的存在。
脖子上挂着的饰物滑落到了他的腰下,硌疼了他,他伸手,从腰腹间一摸,将那金灿灿的鸟形口哨取了出来。
双手从被子里滑出,渐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轻轻捧着那只‘金丝雀’。
细细感受着自己残留在上面的一丝体温余热,他嘴角勾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他目光温柔地凝望着它,温存得仿佛怀抱着心爱的女人。
指尖传递的温度,让整只木哨鸟儿仿佛鲜活了起来。
他渐渐回忆起,当年与她初见时的光景,美好而温暖。
不只是慕湛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同时陷入过往回忆的人还有慕君。
以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修长手指间拿捏着的金色鸟儿。
这小小的玩具,让她心底一阵柔软,同时也牵动着她的思绪,不由得开始对往事感怀起来。
想当年,这还是她送给慕湛的呢。
其实所谓的想当年,也不过就是两年前,那一年她父亲因为政事与慕欢闹得特别不愉快,所以慕欢过生日,她爹爹也不愿过去参加宴席。
平常的小门小户过生日办个宴席,自己一家人庆祝庆祝也就完事了,可是慕欢毕竟是朝廷重臣,他的生日宴会,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情,就是皇室那边,也会派宫人带去祝词,以贺诞辰。
他的生日宴会,自然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各路官员争先恐后前去祝贺,就是平日里立场相对的政敌,在那种喜日,也要卖慕欢个面子,前去祝福一番,即便是装装样子。
毕竟,慕欢的地位摆在那儿,权势滔天,官威甚重,即便有人看他再不顺眼,也没有人会想在他生日那天去触他的逆鳞,特地去得罪他。
来来往往那么多官员都去参加他的诞辰宴席了,有人如果没去,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所以无论清廉与否,人品如何,最好还是随大流,不要得罪了渤海王。
很多时候,真实的想法与做法并不能保持一致,在权贵面前,就算再厌恶某人,也要保持理性,分析局势,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要装得自然而娴熟。
平常的官员尚且如此,更何况她爹爹还是朝廷重臣。渤海王府也给李家送来了请帖,不去的话就等于打了慕欢的脸,驳了他的面子。
更何况,这事情要是传开了,影响也很不好。
臣子失和,而且还是朝廷的两股重要势力,她爹跟慕欢,毕竟不是寻常臣子,位极人臣的大官,随便说句话,指不定都能引起轩然大波,为了朝堂稳固,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还是要考虑后果,谨慎一些的。
她爹爹向来是个懂分寸的人,可是那回也不知道在朝廷上怎么被慕欢气到了,而且气得还相当不轻,慕家的宴会,他说什么都不愿去参加,铁了心想要膈应慕欢一下,让他也气一气。
不过李宗希始终都还是李宗希,做事情也习惯留一手,他是不想去,但不代表着李家其他人不会去。
“君儿,你替我去参加吧,就说我感染了风寒,无法赴宴。”李宗希气呼呼的脸上表现出了一抹讥讽,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着慕欢那时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了。
不由得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他如释重负,面上也带了丝洋洋得意。
而慕君却苦了脸,她爹爹不想去,但她也不喜欢去啊!
而现在她爹却把包袱甩给了她,自己却乐得清净,她有几分哭笑不得啊。
“你就跟平时去他家时一样就行,随意些,礼数到了就行,也不需要有什么压力。”李宗希见女儿有些郁闷的模样,还非常慈爱地关心了她,口气十分随意轻松。
“哼,别人对他恭恭敬敬的,我可不需要对他客气,我的女儿自然也不需要对他太客气!”他长眉一挑,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她鲜少见到自己父亲这么较真,难得的任性一回,她感觉自己父亲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她掩口轻笑,随后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知道了,宴会那天我会代替父亲前去祝贺渤海王的诞辰。”
一个人任性点也就罢了,总不能父女俩一起任性,多少也要卖慕欢一个薄面,不然两家脸上都不会好看,指不定还会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加以利用。
慕家她去得不多,没有必要的话,她更是鲜少踏足慕氏府邸半步,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即便是下人,也都牢牢地记住了她的面容,知道她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宴席那天,她过去时王府门口的守卫自然也是认得她的,不过看向她时脸上的表情略显诧异。
慕君面色有几分尴尬,她也知道,在一群入府的官员间,她这‘万绿丛中一点红’着实引人注目,让人吃惊。
已经有好多官员对她频频侧目,有些她并不认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认识的,不代表人家也不知晓她。
好些应该已经认出了她是谁,面上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起来。
按照礼节,慕欢的亲人,像是已经开府搬出去住的儿子儿媳,嫁出去的女儿与女婿,以及其他一些亲戚,都会在清晨时,便早早入府,然后家人们互相见过面,问候一番后,男人们会在前厅交谈,女眷们则与男人们分开,聚集在后厅,妯娌姐妹间互相亲近交流。
而外宾,则要更晚一些才会依次入场,进入会客大摆筵席的大堂,等待着开席,以及主人的到场。
她还不是慕欢的儿媳妇,即便在众人眼里她已经是准儿媳了,但她还是会觉得很尴尬,所以也不想往慕家那一群内妇间凑,可要以外宾的身份入场,她的处境也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总之无论怎么选择,什么时间段来,似乎她都要惹人非议,引起不快,或许她的八字,天生就与慕家的风水不合。
第15章 遇到一只高贵冷艳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过来了, 说什么都要硬着头皮进去,吃完这顿饭好好把过场走完。
她走近府门,将帖子从袖中拿出。
门前的侍卫接过了请帖, 恭敬道, “您太客气了, 本来这请帖也就只是走个过程, 您是我们世子殿下的未婚妻,本不必这么麻烦, 就是直接以内宾身份入府,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慕君淡淡一笑,道,“家父身体不适,所以就由我这个做女儿的代他来向渤海王祝贺诞辰了。所以还是以外宾的身份入府更好。”
“什么, 李太傅生病了?”那带刀侍卫的眼神有些许质疑。
慕君没有多做解释,只道, “我可以进去了吗?”
“额,当然,您请进。”那侍卫微微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逾越了, 随后他恭敬地颔首, 便不再多言。
慕君便直接越过他进了王府。
时间还早,倒是不用着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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