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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太爱我了怎么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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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招招手就能得到的东西。
他明明可以拥有全世界,心里却怅然若失。
他向来不是什么敏感易伤怀的人,平日与众人恣欢谈谑,无论是政事还是私事,很少有计较上心的时候,而今日,却是少有的伤怀,都不像他平常的性格了。
好像每次不开心都是因为那个小丫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她,从她刚出生时他看着那皱巴巴的一团颇为嫌弃,到后来自己孩子气地拽她头上扎的小辫子,直到她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般跳起来打他,骂他大坏蛋,幼稚鬼,他才会更加高兴地变本加厉欺负她。
小时候多么可爱,可随着两人长大,她对他就越来越冷淡了,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样。
想到这儿他唇上勾起的笑意慢慢逝去,顿时又郁闷起来,他像是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让她避之不及,明明自己都等了她那么多年了,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感动了吧?
可她非但不愿跟他在一起,还总是想要跟他解除婚约,还跟萧子攸那个小白脸越处越近,哼,想得倒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呢!
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的,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的话,他还算什么世子!
小丫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求着我上你!
心里这么想着,他又恨恨地喝了一口酒。
厢房的门被人推开,崔言舒悄声进来,慕澄见到是他,招招手让丝竹声乐停下。
几个歌姬抱着琵琶,起身弯身施礼,随后恭敬退下。
来人一身玄色锦衣,二十几岁的青年模样,姿容俊美,带着一身文人气质。
这男人名叫崔言舒,在慕澄手下做事,早些年慕澄安排他做了黄门侍郎,专门监视萧子攸的一举一动。
两人关系可以说很亲近了。
他弯身简单朝座上的慕澄拱手施礼。
“你回来了,宫里面情况怎么样?”他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杯中的酒微微摇晃,折射出剔透的光芒。
“世子,至尊一个人待在后宫里修养,慕君小姐下午时就离开回家了,至于太后……一直没有去看过皇上,跟丞相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回了凤仪宫,再也没有出来过。”崔言舒缓缓道,末了又加了句,“一切都风平浪静,今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嗯。”他点了点头,“那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我父亲那儿,恐怕没有那么好过。”
这次他确实是冲动了些,如果当时太后和他爹没有过去,或是晚了一会儿,指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不止他红了眼,萧子攸的眼神更像是要杀人。
“世子,今天我又给您物色到了一个美人,是中书侍郎李辅家的闺女,名唤玉姝。”话落见慕澄神色未变,便拍了拍手,门后缓缓进来一个少女。
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不过已经有了美人的模样,水灵的眼睛,目光含怯,身姿柔软,气质优雅,娇美柔媚,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她轻轻弯身施礼,柔声道,“玉姝见过世子殿下。”
他扫过李玉姝的容颜,只见她与慕君有几分相似,尤其眉眼气质。
“李辅?也是赵郡李氏的?怎么没什么印象?”他放下酒杯,淡淡问道。
“是的,殿下,只不过李辅这一脉是远支,跟李宗希也是远亲,他们也没什么来往,李辅官位较低,李宗希为人清廉,他也攀不上什么关系。”崔言舒解释道,“李玉姝虽然是庶出女,但姿容无双,在他各个闺女里也是最漂亮的一个。”
“这也是他孝敬您的一点小礼物。”崔言舒微笑着,淡淡道。
“这也是你孝敬我的礼物吧?以前你给我物色的美女,可都是成熟而富有风情的,哪里像这个?柔弱弱地没长开的模样,小丫头一个,还跟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他有些哭笑不得,“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落魄了吗?你还真是投其所好。”
崔言舒但笑不语。
“行行,我承认这次自己失控了,你也不用吓得找个差不多模样的来安慰我,下次我肯定不会再办这种蠢事了,吃力不讨好,两头得罪人。”他感慨道,心想回去后还要接受父亲打骂教训,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这幅难堪模样,他也确实够丢人的了。
回头看了看窗外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指不定他爹会拖着棍子在门口等他。
“我今天得回王府一趟,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这个小丫头,你带她回世子府,交给宋氏,让她安排住处,把她安置好。”
宋氏是他后宅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侍妾,也是最早入世子府的,还给他诞下了长子慕瑜,所以家里有什么事情,他也都是交给她来安排。
崔言舒点点头,道了声世子保重,模样意味深长。
慕澄轻叹了一口气,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哀怨,随后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崔言舒在他离开后,摇了摇头笑了,但很快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稍微跟慕家亲近点的,都知道渤海王脾气不好,世子无论做错了点什么,动辄便是打骂,颇为严厉,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指不定等待慕澄的会是一顿多严重的棍棒教育。
不过想他自幼也被打习惯了,除了疼两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渤海王再生气,总不至于会把他打死。
慕澄幼时的‘偷车’事件,可是比这次严重多了,更让慕欢颜面尽失,那一次,是真的把他往死里打,还险些丢了世子之位。
不过那时候慕澄尚还是一个少年,以后他可没有过于荒唐过,他虽然爱玩闹,但基本上还是有一定尺度的。
看来这个李慕君,还真是他命里的魔障。
“随我走吧,我领你去世子府,以后你就是世子的人了。”看着那张与李慕君颇为相似的面孔,他有些感叹,淡漠开口道。
“嗯。”李玉姝怯怯地看着眼前男人略显冷漠的俊脸,轻轻点了点头,面上有几分失落。
崔言舒抬脚,李玉姝跟在他后面,两人也一起离开了包厢。
带着侍从回到家里,走在长廊上,只见他的二弟慕洋远远地过来。
慕洋相貌平庸,而慕家男儿个个都是姿容无双,他夹在一个个出色的兄弟间,更是如同丑小鸭一般存在,为人也木讷懦弱,话也不多,很多时候别人发表看法他都是默默听着,除非慕欢问他时政,有时点名让他谈谈看法见地,他才会说两句。
目前慕洋也是跟着他这个大哥做事,学着处理政务,不过他的性格与慕澄截然相反,看着虽然木讷憨直,但更加内敛,总是自己默默琢磨事情,也不知道平日里想些什么,反正总是让慕澄下意识感觉厌恶。
他对这个弟弟谈不上有多好,虽然也提拔栽培他,但也经常取笑他痴傻呆愣的模样,再加上慕澄喜好一切美好事物,美人美酒美乐,诗书棋画,他都有所涉及,平常跟文人雅士也很谈得来。
他自恃风流才学,又姿容美丽,喜好奢华绚丽之物,性格又张扬不羁,跟慕洋的低调内敛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在他眼中一直都觉得慕洋很装,虽然看着痴傻。但因着他是自己的同母弟弟,平时自己也不把他多么放在眼里,倒也没有多么在意他。
反正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虽然亲近,但也并不是多么交心。
在慕家,其貌不扬的慕洋一直都是所有兄弟鄙视取笑的对象,就连他们的生母娄昭卿都跟这个丑陋的儿子不亲近,母子关系十分冷淡。
慕洋看清楚来人,缓缓走近后,恭顺笑道,“大哥,你回来了?”
“嗯。”慕澄点了点头,见他身后的侍从拿着许多锦缎,好奇道,“你怎么也回家来了?还有这锦缎是从家里拿的?”
“嗯,妙音喜欢这北地风格的锦缎,所以我就过来问娘要了几匹,想给她做几件新衣裳。”慕洋粗犷的面庞上罕见地浮起了抹霞红,摸了摸后耳腼腆道。
慕澄这才仔细瞅了瞅,原来这是最近他与父亲出使秦国时带回来的北国锦缎,虽然不如南国蜀锦婉约细致,但花样却更加大气端方,自有一种异域风情。
慕洋口中的妙音乃是萧妙音,当今皇帝的亲姐姐,两人才刚成亲没一年,正是如胶似漆的腻乎时候。
也难得堂堂一个长公主,能跟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相处得好,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弟弟,至少他哄女人还挺有一套。
哼,还特意在他面前显摆他们夫妻恩爱。
他心里涌起一股不满,有些嫉妒起来,也不知道他老爹怎么想的,给这么一个平庸男人配了一个高贵的美貌妻子。
“刚好我惹慕君生气了,正愁送她点什么好,这北国锦缎我看着倒挺合适的,就它了!”他朝身后自己的仆从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仆从直接上前,从慕洋身后的侍从手中,硬生生将锦缎夺了过去。
“不如就送给你大哥我吧,谢谢了。”他轻描淡写道,话落后准备抬脚走人。
“大哥,妙音她很喜欢这锦缎,我已经跟她说了,要来给她拿,你这么拿去了,我……不好跟她交代。”慕洋看起来有些为难,但也依旧十分顺服,态度恭敬。
“家里又不止这几匹,你再给她拿点不就是了?”他面色不悦。
这么一说慕洋更是难堪了起来,虽然萧妙音是公主,但因为是皇室,又跟萧子攸一母同胞,各个方面娄昭卿都不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看她的眼光很异样,透着一股恨意,虽然不轻易表现出来,又碍着妙音长公主的身份,不怎么为难,但慕洋也确实不好再去开口要了。
晋室微弱,萧妙音这个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也不过就是政治联姻的工具罢了,而且与慕家结亲,在旁人看来更是皇室在向慕氏低头,有意拉拢。
所以他娘即便不与妙音为难,但他再去开口,也肯定会让她不悦,甚至会当着他的面数落这个儿媳妇事儿多,怎么怎么不安分。
他该怎么说?难不成还要实话实说,说自己打算送给妻子的布匹被大哥抢走了?
这只怕又要惹风波,而且即便说了,母亲与其他人也不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在家里他始终都是最不被人待见的一个,即便娶了公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就是让人平添嫉恨罢了。
“大哥……”
“怎么?我这个当哥哥的,连这么几块破布都要不得了?你忘记是谁一手栽培你?如果我不坚持娶慕君,你能有这机会娶到公主?捡了我的好处却不知道感恩,慕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一个白眼狼?”他气急败坏道,指着他破口大骂。
这张装模作样的脸真是越看越让人讨厌!
慕洋目光深沉晦暗,沉默不语,显然面色没有之前好看,不过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兄长辱骂撒气。
他向来就是个嘴巴毒的,脾气也不好,此时还想要再数落慕洋两句,却听见身后更加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慕澄,你跟你弟弟争吵什么?”慕欢大步向前,来到他身前,目光如炬。
两兄弟沉默不语,只是垂着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如刀锋的目光投向了慕澄身边拿锦缎的仆从,那两个仆从瞬间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忙说,“小人有罪,没有劝阻世子殿下!”
慕欢看看眼前的一切,又望了望散落在地上的锦缎,顿时明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强忍着怒气,只道,“就为了这区区几匹布,你们两兄弟就不睦?真是本王的好儿子!”
“来人,来人呐!”他大喊了两声,随后院落里的守卫都纷纷过来。
“这两个奴才不劝阻自己主子,致使世子兄弟失和,实在是可恶,将这两个贱奴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将他们扔出去!”
“大王,小人错了,请宽恕!”两人闻言纷纷慌了神,抬眼见世子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侧目,只是漠视一切,便知道自己已经被主子舍弃,顿时求饶声更是此起彼伏。
“谁再敢求饶,本王再加二十大板,直接打死!”慕欢咆哮道,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说一言。
侍卫上前,将两个仆从拖了出去,然后纷纷散去,长廊上又恢复了宁静。
“慕洋,你先回去,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对妙音说。”他抬眼,尽量放缓了语气,吩咐他道。
“是,儿子遵命。”他拱手弯身,行完礼后看向了身边侍从,那侍从赶紧去把地上散落的锦缎捡起来,随后跟随自己的主人,缓缓离开了渤海王府。
“你!给我过来!”他厉声道,随后率先踏步往回走去。
慕澄一脸无所谓,缓缓跟上了他的脚步。
当着一众家人的面,慕欢一手提着木棍一手提着慕澄疾步来到了祠堂,甩手让他跪在了各个牌位面前。
“大王,阿惠儿再有不是,也是你的嫡长子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娄昭卿见慕欢这幅架势,颤抖着哀求他。
“都是你这个好娘给惯的!你看看这小子都被你惯成什么德行了!这么大了做事还没个分寸,我的脸面都快被他丢尽了!”慕欢见娄昭卿求情,更是勃然大怒,连她这个母亲也牵连着看不顺眼。
“祖母,爹爹犯了什么错?祖父要拿棍子打他?”慕瑜上前抱住了娄昭卿的腰,平时顽皮嬉笑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慌乱,显然是有些害怕了。
这孩子是慕澄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也就格外重视,以前慕澄放荡爱玩,又刚刚入仕忙于政务,基本就是不着家的主,她不放心孩子的教养,所以就把慕瑜养在了身边,刚好她的第九子慕湛与他同岁,仅仅只是比慕瑜大了几个月,两个孩子一起教养,刚好可以有个玩伴。
她向来疼爱这个孩子,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安慰他,只冲着慕欢道,“阿惠儿再有不是,那也是你的嫡亲长子,即便他犯了错,只要能及时悔改,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慕欢脸色稍有动容,她赶紧向慕澄喊道,“阿惠儿,赶快给你父亲认错啊!”
慕澄性子也是犯倔,别人越不认可他,他反倒越觉得自己没错,此时梗着脖子道,“我没错,萧子攸觊觎我的未婚妻,这种事情换做谁能忍?我还没有那么窝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你还敢说?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慕欢彻底发了怒,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气,举起棍子就朝他身上打去,沉闷的声音响起,他跪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第7章 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慕欢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知天高地厚!”慕欢的棍子一下一下落到了慕澄的后背上,他脾气也是够硬,愣是不闪不躲,就半趴在地上生生受着,不吭一声。
一屋子人顿时吓坏了,大气不敢出一下,只有娄昭卿爱子心切,拂开慕瑜跑到慕欢跟前拦住了那根木棍,泪水不自觉留了满面,“大王,手下留情啊!上一次你就差点把阿惠儿打死,难道这次又要重演吗?就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慕欢更是生气,大臂一挥将她甩到了地上,“你还敢提上次!一次一次,都是因为女人犯浑,上次偷人偷到我后院,这次又跟皇帝抢女人!他以为他是谁?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我看就算我不打死他,他也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以为我就离不了你了是吗?上回放了你一马,你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当真觉得我慕欢非得立你为世子不可吗?当真要让我废了你,才会知道错!”他怒吼道,粗壮的木棍又一下狠狠地落到慕澄背上。
“父亲当真只是因为我打了皇帝才如此发怒吗?”慕澄唇角挂着一丝血,笑得邪佞轻狂,他讽刺道,“还是因为我打的那人是萧子攸,父亲心疼了,所以才会大动肝火?”
“你!逆子!”慕欢恼羞成怒,顿时提起棍子一下一下朝他打去。
慕澄咬着牙忍耐着痛楚,悲哀地想着如果此时挨打的人换成是萧子攸,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打他了?
记得小时候一家人逃难时,他父亲骑着马跑在前面,而他跟母亲骑在牛背上努力追赶着前面的身影,那时他年幼,好几次坐不稳从牛身上摔了下来,那时他的父亲目光如炬,扯了缰绳回身过来,搭了弓箭竟然想要射死他。最后还是他的母亲哭着祈求他,见劝不动他又去求了自己的兄弟,他舅舅百般劝说,最后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
也就是说当时如果不是顾虑娄家的势力,他早就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无情地舍弃了,或许从那时起,他们父子之间就已经没有了纯粹的父子之情,他的父亲慕欢是一个相当心狠残忍的人,除了他真正爱的人以外,给与的情感都十分吝啬。
他不爱他的母亲,自然也不会爱他,从他把箭头瞄准他的那刻起,他们的关系就已经由父子变成仇人了吧?
只不过心底都还不承认而已,呵呵。
脑海中的思绪逐渐麻木,意识也渐渐混沌不清,当疼痛成为了习惯,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要被父亲打死了?怎么身上感觉不到多么疼痛?是不是他身上的伤已经严重到连痛楚都感觉不出来了?
眼皮渐渐抬不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费力,他虚弱地趴在地上,此刻已经动弹不得了。
娄昭卿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扑到了慕澄身上护住了他,那棍子便沉闷地落到了柔软的女体上。
剧痛传遍了娄昭卿的身体,慕澄感受到母亲的气息,虚弱道,“娘。”
听到儿子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她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见慕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又忆起了过往母子俩遭受的冷落与痛楚,此时更是狠了心,恨意涌上心头。
“慕欢,阿惠儿有哪一点对不住你?诸子年幼,是他这个长子一路追随你至今!从不叫苦不叫累,他十二岁就随你去了战场,十四岁入朝辅政帮你做事,可你却经常为了一点小事,稍不顺心就对他动辄打骂,他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是他的父亲,你怎么忍心对他痛下狠手!”
“你如果想要打死儿子,连我这个母亲也一起打死好了!是我教子无方,我愿意跟我儿子一起赴死!你如果觉得我们母子碍眼,但凭处置,只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身上再痛,也抵不过心痛,事已至此,娄昭卿已经无所畏惧,常年忍受眼前男人的无情,因为爱他,所以无论他怎么对她过分,她也都默默接受了,谁叫这个男人是她心甘情愿跟随的?即便当年他一穷二白。
自己选择的路,她怎么都要自己走下去,即便是做他成功道路的踏脚石,即便自己仅仅只是被他利用,她也都包容这个男人的任性,只因为这是她中意的男人,唯一爱的男人。
但是他残酷地对待他们的儿子,实在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身为一个母亲,她无法做到漠视,怎么都要站出来与儿子共进退,只因她是一个母亲,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不过她想以慕欢的为人处世,怎么都不会做绝的,不是因为他对他们母子存有多少感情,而是因为她姓娄,她身后站着的是娄家,是一众为他效命的将士兵马。
即便是上一次,他如此大发雷霆,恨不得拿刀剁了他们母子俩,还险些废了她的王妃之位以及慕澄的世子之位,但最终他们母子还是化险为夷,只因为慕欢不能放弃娄家的势力,也不能与娄家作对。
这个男人就算是为了他的野心欲望,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的,他也不敢。
娄昭卿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只见他一脸气急败坏,却又无奈只能隐忍不发的模样,心底涌上了一股快意,她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你起开,当家主母如此徇私护短,成何体统!”慕欢将棍子立到地上,深沉道,“这孩子如此狂傲,不加收敛,屡教不改,不好好让他吃点苦头,他是要摔大跟头的!”
“这又岂是让他吃点苦头!你自己下手有多重自己不清楚吗?阿惠儿都被你打得爬不起来了!”
“娘,你起来,不需要为我求他,我不需要你们怜悯。”慕澄此时挣扎着撑起了身子,目光都凝聚不起来,看起来十分恍惚。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他是你父亲,你就不能跟他服个软吗?”娄昭卿此时又心痛又无奈,如今这又是什么父子?眼红得跟仇人一样。
慕澄不语,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祖父,慕瑜求您,不要再打爹爹了!”慕瑜跑上前来,一把握住了慕欢手中的木棍,略显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勇气,此时祈求道,带着丝丝畏惧。
“你们,你们!”他气结。
“郎主,郎主,九郎君的气疾犯了!”一个家仆匆匆跑来,脸上吓得惨白。
“什么!”慕欢手中的棍子咣当一下落到了地上,“好端端的怎么犯了气疾?赶快去请太医啊!”
“已,已经派人去请了!”
慕欢担心慕湛的身体,此时也顾不得慕澄,转身长腿一迈,众人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祠堂。
娄昭卿让人把慕澄带回寝室养伤,心想慕澄也需要让太医看看伤势,转身又叫了一个家奴前去请太医,随后自己也赶快前往了九子的住处。
这一个个儿子,没有一个是让她省心的,总是让她担惊受怕。
连续好几日都没有慕澄的动静,慕君去宫里时,偶尔也会问起慕家那边是什么情况,萧子攸只是面色淡淡道没什么,说慕澄生病了,请了病假,这几天也都没有上朝。
好端端地怎么会生病呢?那男人,从小身体就壮的跟头牛似的,印象中他也不是会经常生病的人。
该不会……
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起来,随便一想便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都不会如表面一般风平浪静,虽然怨不得她,但怎么都是因她而起。
“慕君,你怎么了?”萧子攸见她发呆,轻声问她。
“哦,没什么。”她将手中的书放回到书架上。
此时他们正在皇家藏书阁内,上一回借回去的书都看完了,于是她把书还了回来,顺便再挑选两本回去看。
“只是在思考要选哪本书看更好。”她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籍,顿时感觉眼花缭乱,无从选择。
“不着急,慢慢选就好。”他闻言松了口气,见她困扰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此时心情也舒畅起来,微笑道,“这藏书阁的书籍,你随时都可以拿回去看,随意些就好,也不用太过难以抉择。”
话虽这么说,但做起来也依旧很伤神啊!她很怀疑自己是有选择困难症。
终于把书选好,她抱着那三本书籍,心满意足道,“就它们吧!”
萧子攸搭眼瞧了瞧,只见最上面压着的那本书的名字,笑道,“慕君你很喜欢这本《桃源记》吗?我记得以前你就已经看过一遍了。”
“嗯,只是比较向往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她摸了摸后耳,面上有几分羞赫。
“是啊!桃花流水,阡陌人家,确实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渴望而不可求的生活,书中描述的,乃是一处人人都会向往的人间乐土,而且在这乱世中尤为珍贵。”他有几分感慨,“我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便是结束这分裂割据的时代,一统天下,让百姓们都不再遭受战乱,人人都能享受一方净土。”
“你有这理想是很好的,相信你以后肯定可以做到。”慕君欣慰道,面上带笑,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预感,觉得他肯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帝王,即便他现在处境艰难。
“想想说说总是简单的,真正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摇头,话语间有几分自嘲,自己也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目光又回到了书上,“慕君既然如此喜欢这本《桃源记》,不如就送给你吧。”
“那怎么行呢?皇家藏书阁中都是珍藏的原版书籍,十分珍贵,我又怎么能占为己有?”她摇头拒绝。
这个时代重武轻文,自从晋室分崩离析,许多珍贵的书籍更是失传于世,难以幸免,被毁的,遗失的珍贵书卷甚多,民间更是很少有人会读书,也没有那个条件,市面上也鲜少有书籍贩卖,即便有,也是价值千金,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受到基本的文化教育,除了皇室和贵族高官,基本上都是一些文盲,许多百姓宁可去当兵谋求出路,也不愿读书习字,这也与国家大力征兵的制度有关,一般老百姓不打仗的时候就劳作,打仗的时候就奔赴战场前线,虽然打仗很可能会丧命,但也无可奈何,而且朝廷给的军饷比做别的什么生计都要高许多,不管自己能不能有幸从战场回来,至少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是解决了,在这种乱世,总比一家人饿死要强。如果有实力也够幸运的话,指不定还可以升职做个先锋副将。
资源垄断在官僚手中,基本就没有读书出人头地的机会,除非是士族子弟。即便慕澄大力改革,注重文化,先提拔起来的,也是上层社会的文人,就算他重视文官,但武官在这个时代横行天下也是时势使然,想要让文人达到武人的地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提连书都看不着的老百姓了。
在这个时代珍稀的书籍比黄金都更贵重,更何况是皇家收藏的书籍,她有幸生为世家女,能够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珍藏书籍,就已经很知足了,又怎么会有什么自私的想法,想要将它们占为己有呢?还是让它们留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最好。
“好吧,慕君识大体,我便尊重你的看法,到时候看完了,如往常一般再还回来便好。”萧子攸见她坚持,也不再勉强她,漆黑的星目神采奕奕,此刻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失落,反而神色满足。
“嗯,谢谢你。”她高兴道,看起来很开心,也同样十分满足,因为对面的男人,是真的理解她,尊重她,也跟她有着同样的价值观。
或许很多美好的感情,都是从互相欣赏与心有灵犀开始的。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她跟他道别,闲适地抱着书转身欲走。
“等等。”萧子攸拉住了她的手,慕君好奇地回身看向他。
“怎么了?”她将手中的书暂时放回到书架上,动作轻缓随意。
他不语,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木头小人,雕刻得栩栩如生。
做工精致,还细心地上了颜色,十分逼真,她瞧着那小人的模样穿着,惊喜道,“咦?这不是我吗?”
萧子攸面上有几分羞涩腼腆,温雅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从身上拿出了另一只,刻的是他的模样。
一对小人儿,看起来十分般配。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他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温润,暖进了她的心底。
“这个送给你,好吗?”他修长的手指抚摸了那雕刻她模样的小木头人片刻,随后轻轻放入她的掌心,十分珍惜。
她心底顿觉甜蜜,随后脸上又羞得绯红。
这,这应该就是类似定情信物一般的东西了吧?
想到这儿她不禁感觉害羞起来。
见她迟迟不答,萧子攸着急起来,略有些慌张道,“慕君,你,你不喜欢吗?还是我雕刻得不好看?”
“不,没有。”她摇头,眸光娇媚,此时羞答答道,“你刻得很好,很像我。”
“那你愿意收下了?”他转忧为喜,此时目光温柔,情意绵绵。
“不,虽然刻得很像,但我不想要这个。”在他惊异的目光下,她将手中的小木人又放回到他的手里,随后又从他的另一只掌中拿出了他之前一直握在手心的那只小木人。
“我更想要这个!”她将雕刻着他模样的小木头人俏皮地在他眼前摇了摇,见他一副诧异惊喜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怎么,你难道不是更想要这个吗?”
她用手中的小人与他手中的那只亲昵地碰了碰头,两个缩小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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