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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太爱我了怎么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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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 妙曼的舞姿与乐声交相辉映,跌宕起伏, 殿里的其他人自然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即便注意到她的神情,也只会当做没看见。
没有人会如此不识趣,就连她也不好停止这掩人耳目的歌舞,毕竟他的话滴水不漏, 让人无法反驳。
再继续下去也只会徒增笑话,即便她再生气, 也只能独自忍耐下去。
平日里赏心悦目的歌舞此时也变得无比嘈杂晃眼,她闷闷地喝了一杯酒,随后撑在案前的手很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出宫时,景阳侯夫妇一脸凝重, 临登马车时, 冯婉清忍不住开口问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说我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吗?为何你们还要如此忧虑?”
“什么意思?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你,缓兵之计而已!只不过话说得好听罢了!这还不明白?”他眼睛一瞪,对她横眉道。
冯婉清顿时有些许呆愣, 冯温谨看了这蠢女儿一眼后, 叹息着摇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马鞭轻轻扬起,景阳侯的马车缓缓开始行驶, 听着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她心里说不出的有些难受,不甘,气愤,伤心……种种情绪化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她的骄傲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轻易就被那人粉碎了个彻底,温润如玉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如刀子般冷锐的心,从小到大,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的伤痛过。
“女儿,不伤心了啊?”身旁的母亲安慰她道,“皇帝之所以话没有说绝,是因为他现在不敢得罪咱们冯家,所以要给足我们面子,安抚太后跟你爹的情绪,不过即便是缓兵之计,那你也还有机会,他总不能一直都不娶妻,顶多也就只是再拖上几年而已。”
“爹和娘都会支持你的,最关键的是,还有太后帮你。”景阳侯夫人意味深长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冯婉清思考片刻,然后果断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紧接着道,“我明白了,娘。”
萧子攸既然看不上她,那她就一定要证明给他看,除了她冯婉清,没有哪个女人能坐上那个位置。
如他所言,没有哪个女人会比她更适合那个位置,皇后的宝座也理应就该是属于她的。
哪怕她得不到,就算是毁了,也不会平白便宜了别人!
“哎,这就好,不愧是我坚强勇敢的好女儿,想开点,以后好好振作,爹和娘始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景阳侯夫人见女儿不再气馁,于是高兴地鼓励她道。
“嗯,谢谢娘。”她微笑着握住了母亲的手,温婉道,“娘,咱们回家吧。”
景阳侯夫人随即点点头,母女两人便登上了另一辆马车,迎着月光,很快车子便离开了宫门前,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宽阔的街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车厢内优美的琵琶声缓缓传出,带了丝婉转的凄美感,如同情人的思念与呢喃,在这月夜中哀叹着情思。
一曲完毕,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慕湛缓缓将琵琶放下,似乎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乐声中,难以自拔。
“好!九弟的琵琶弹得是越来越美妙了。”慕澄最先开口盛赞他道,边说边缓缓拍着掌以示赞许。
“步落稽你可真厉害……你这琴艺完全够格当一名宫廷乐师了。”李慕君托着腮,有些感叹道。
啧啧,他才八岁啊,就已经这么多才多艺了,如此文雅,又生的这么瑰丽俊美,长大后不知道要让多少姑娘芳心暗许了。
“我只不过是偏爱琵琶这种乐器,因为喜欢它的乐声,所以闲暇时就多有弹奏,也是熟能生巧吧?要真严格欣赏品评,我还远远不够格。”他淡淡一笑,谦虚地解释道。
“哪有,你弹得已经很好了,可不要太谦虚了哦?”慕君第一个开口反驳他道。
“是啊,小九你可别过于自谦,我虽然也很喜爱琵琶,但平心而论,在音律这方面可没有你有天赋啊!”慕澄也附和她的话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有些让我嫉妒了呢。”
“琵琶始于十六国时期,兴盛于北秦,若是没有大哥多年前引入宫廷,我又如何能够练得此音?追其源头,步落稽还要感谢大哥促进了南北文化交流,这样我才能有幸得此爱好。”慕湛温和地笑着,又赞美他道,“更何况大哥‘长袖善舞’,为世人所惊叹,更是让兄弟们羡慕呢。”
“什么?长袖善舞?”慕君乐了,笑着看了看身旁慕澄的脸,对他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呢?”
跳的什么舞?不会是北方豪放粗野的秦舞吧?
秦舞源自以前祭祀时的舞蹈,由男子带着面具,多人共舞,同时象征着祈祷的仪式,以祈求上天赐予国家风调雨顺。
后来慢慢演变发展,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男性舞蹈,不过却不被世族们喜爱,因为感觉有失体统,这种舞也就逐渐禁止废除了,后来北方大乱,晋国南迁国都后,这种舞蹈又慢慢被人所喜爱,在宫廷贵族间又流行了起来,直到北秦一统,彻底改名为秦舞,也代表着北方文化,展现在世人的眼前。
不过据她所知,貌似这种秦舞并没有如琵琶一样被南方世族所接纳啊?
毕竟是被世族们自己废弃的舞蹈,又太不庄重,有失男子体面,所以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被重新接受吧?
她好奇的目光让他耳根有些微红,不禁出声斥责慕湛道,“小九,说话不要这么似是而非!什么‘长袖善舞’?你看这个单纯的女人还真就相信表面意思了。”
慕湛不说话,他乖乖听着慕澄的训斥,既不生气也不失落,脸上神色淡淡,但却隐约有一丝的笑意。
“是剑舞啦!蠢女人!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直接相信,也不过过脑子!”他有些暴怒道,话落后还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慕君简直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给弹懵了,反应过来后顿时就有些生气,“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心里有火气干嘛要对我动粗?你手劲那么大!我被你打得很疼的好不好!”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了?”他冷笑道,模样很是无耻,“非但不维护我,还在心里暗暗取笑我,你这个没自觉的女人,我心里不痛快,偏就不让你好过!”
“你!”
这个贱人!


第66章 那个容熠看着邪性得很
“哼!”
她双手抱胸, 撇过头去不理他,自己暗自生着闷气。
果然,她一遇到他就没什么好事儿!偏偏这家伙还跟牛皮糖一样粘人!
真是烦人, 讨厌!
“怎么, 我弹你怎么了?谁叫你那么没良心, 一点觉悟没有, 还取笑我。”他拉了拉她的袖口,“还真生气了?”
“走开!别碰我!”她打开那只贱爪。
“真打疼你了?我明明没使多大的劲儿啊?”他自责道, 看起来有些后悔,“来,让我看看你的额头,没淤青受伤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去掰她的脸察看‘伤势’,让她不禁感觉更加厌烦。
这简直就是一种骚扰!
“我没事!你赶紧给我起开!”她不禁用力地推拒他道。
这男人真的好烦人!
“大哥, 是步落稽的错,不该让大哥大嫂产生误会, 纠缠至此。”车内一旁的慕湛淡漠的声音响起,听着略有一丝阴冷,他缓缓道,“步落稽愿受大哥的责罚, 只不过这与大嫂无关, 她因为误解而感到新奇好笑也是人之常情,大哥若是心里有什么怨气,可以尽管对步落稽发泄,但还请不要难为大嫂。”
“她是无辜的, 而且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应该很不喜欢大哥这么对待她。”他维护她道,冷静的嗓音带着些许冷硬, 对他毫不示弱,仿佛慕澄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大哥你还是快些放开她吧!”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声音冷寂道。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畏惧慕澄,慕君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容不得任何人轻薄亵渎,即便强大如他,也不能欺负她!
至少在他的眼前,他不能允许有人去伤害她!
即便他年纪还小,还没有什么力量,那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她,哪怕会受到责罚,他也无怨无悔。
慕澄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有些尴尬,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这小子,倒是头一回对他这么没大没小,说话毫不留情面。
他又看了看眼前慕君的脸,冷笑一声,略有些嫉妒道,“看看你,多么迷人,连我这么小的弟弟都被你迷惑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吧!”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丢人!
她红着脸气鼓鼓地伸手去推他,这一次他倒是乖乖离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得周正。
四下无话,唯有马蹄声车轮声交错不停。
与慕君慕湛的安静少言不同,慕澄是一个沉不住性子的人,也许是太过沉闷的氛围让他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所以他又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之前说起这琵琶,谈到北秦,倒是让我又想起一个人来。”他的眼睛望着慕湛身旁的那把琵琶,缓缓吐出话语。
“哦?是何人?”她漫不经心道。
该不会是慕大世子思念起在北秦时勾搭的某个相好了吧?
这么猜测着,她不禁冷哼了一声。
慕澄见她那不屑一顾的模样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也还是说出了自己想到的那人名字,“是容熠……怎么看你似乎很厌烦的样子?果然这种时候讨论时局政事太过沉闷了吗?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就不说了。”
“不,是我理解错了,你继续就行。”她一时有些汗颜,随后又紧接道,“容熠?不就是前燕跟他姐姐一起入宫那个?”
她略有些惊异道,见他点了点头,又问,“突然间你怎么就想到他了?国家时局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一个亡国皇子而已,在北秦也就只是俘虏、战利品般的存在,不过苻贤对他们姐弟俩皆纳入后宫这事,倒是让她很不耻。
“北皇很喜欢他,其他前燕遗留皇族不是发配边疆,就是斩首,少数活着的有些才能的,愿意臣服北秦的先燕皇族宗室,则被他派到了地方上做郡守,唯有这个容熠,他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慕澄说的有些神秘,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不禁追问他道,“怎么不一般?对啊,你去过北秦,肯定能知道比旁人更多的内幕,多说一些来听听嘛,你见过他?他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跟你八弟比如何?”
“上次出使北秦,确实见过他一面,因为他当时就在皇帝身侧,跟众位大臣一起迎见我南朝臣使。”
见她那么兴致勃勃的模样,他脸色有些难看,阴阳怪气道,“长得嘛,确实很瑰丽,是个跟花儿一样的小白脸,不过跟八弟长相气质不同,如何做比较?”
“哦,这样啊。”他答得含糊笼统,她不禁感觉有些许意犹未尽的失望。
“……”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就是有些好奇,容熠是个什么样的人,呵呵。”她见他一脸阴森森地看着她,不禁尴尬地笑道。
“是好奇他长得有多好看吧?”慕澄阴沉着脸,没什么好气道,“你们女人都是一个样,看男人先看脸,简直肤浅。”
肤浅怎么了?肤浅使我快乐,我乐意!
“哼。”她斜看他一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却并没有在此事上与他争论纠缠。
“虽然容熠与八弟年岁相当,但若论长相气质,倒是跟九弟有些像……不过他额上有一个火纹,据说是天生的印记,一生下来就带着的,人都传言他不祥,是个妖孽,会给北秦带来灾祸,还有更甚的谣言道,他们姐弟俩就是上天专门派来覆灭北秦的,因此也引得北秦朝臣百姓人心惶惶,对他们很是抗拒厌恶。”他随口道,紧接着又看向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慕湛,只见他神情淡然,沉稳中带着些冷漠。
“就连性格都有些相似。”
这么说着做着对比,连他自己都感觉不舒服起来。
“不,九弟气质比他更冰冷一些,虽然都是沉静严谨的心性,但容熠此人,给我的感觉倒是压抑得很,仿佛藏在寒冰之下的一团烈火,虽然外表看着温和,但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认真思考道,见慕君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遂又对她说,“总之那个容熠看着邪性得很,虽然九弟脾气怪,但看着也比他给人的感觉舒服多了。”
“容熠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奴,拿我与他做比较,大哥可是感觉步落稽只是一个无知孩童,所以才只能与那种人相提并论?”
慕湛有些厌恶道,看起来似乎很讨厌,也很看不起那个前燕皇子。
“非也非也,容熠的遭遇虽然可悲又令人不耻,但若论心智才能,九弟你跟他比可差远了。”慕澄有些好笑道,与慕湛的不悦不同,他现在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宽容,非但没有因慕湛闹脾气生气,反而还有些津津有味的高兴。
“将你跟容熠想到一起,纯粹只是因为在某些方面你们俩有些相似罢了。”话落他又想起了一点,颇感有趣道,“哦,对了,就连你们俩的小名都有一样的寓意。”
如此巧合的两人,真是奇妙而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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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或许……是因为他寂寞
“哼, 这个我知道,是叫凤皇吧?”慕湛冷哼道,“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了, 那个容熠简直就是皇族的耻辱, 败类中的败类, 委身敌人苟延残喘, 丢尽了前燕皇室的脸面,更丢了身为一个男人的脸, 他根本就配不上凤皇这个高贵的名字,以及曾经高贵的身份。”
“他这种恶心人的存在,就该死了才好。”慕湛有些愤然道,目光无比的恶毒,“死了倒还能干净些, 也省得脏了别人的耳目。”
“拥有与他相似的小字,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步落稽啊, 就算你讨厌他,也不用这么怨毒吧?”慕君开解他道,慕湛听了她的话,虽然面上还是有些不悦, 但顾及她的想法, 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九弟说的没错啊,此人心机深沉,难以目测,日后或许会成为一个祸患也说不准。”慕湛虽然神色淡淡, 静默不言, 但他身旁的慕澄倒是难得能与他有同样的看法,“容熠是一个隐患, 虽然现在还不是敌人,但能铲除的话,还是早日铲除掉为妙,省的后患无穷。”
“我想他应该不是真正地臣服于苻贤,只不过一直在忍耐,伪装自己而已,等蛰伏够了,或许会搅得天翻地覆。”他摸了摸下巴,冷静地分析道,“只不过主要遭殃的是北秦,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目前来看的话,南晋倒不会与他为敌,日后或许会成为同盟也说不准,但之后就难说了,毕竟这个天下,只能容得下一位主人,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当然,这也要容熠有足够的野心与能力才行,即便是我,单就见的这一面,还不敢妄下断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非等闲之辈。”慕澄微笑着对他们道。
“被苻贤养在后宫中的消遣玩物,又能有什么作为?大哥也太高看他了。”慕湛冷嗤一声,十分不屑道。
“是猛虎还是小猫,总要等他长大了才能看出来,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他轻松地笑着,悠闲道。
“……”
“以前在燕国,他是身份高贵的中山王,现在虽然落魄,但苻贤也还是封了他做永安侯。”他意味深长道,“等闲之辈能让苻贤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居然还被封了侯?”
慕君有些惊讶,是她孤陋寡闻了,倒是头一次听人说起这件事情。
“嗯,是啊,对于北秦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容熠这侯爷做的,也委实低调得很,但我国的朝臣们也大多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那是秦国的内政,而容熠也只不过就是挂了一个永安侯的空名而已,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鲜少有人会提及,你会不知道这事情,倒也正常。”他琢磨片刻,又轻笑道,“想来应该是苻贤为了安抚讨好他,才给了他这么一个爵位。呵,永安……这封号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个北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慕君感觉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难道他就一点也不顾及皇家的颜面吗?不仅让他住在皇宫里,居然还给他封了爵。
这可不是简单的男宠身份,即便容熠没实权,但爵位却是实打实的,以色侍人还是原先敌国的皇子,给他这样尊荣的高位,让大臣们怎么想?不怕旁人笑话他?
苻贤这事做的,可没有一点英明神武的明君风范。难道……是因为真爱?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个世界的美妙,她不懂……
“不仅仅是这样,他虽然没权,但却是一个宠臣,近身在苻贤身侧,据说北秦朝政他也知晓很多,虽然内情我不了解,但许多本该是皇帝才能知道的机密,我觉得,容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即便苻贤会防着他。”他又淡淡道。
“既提防着他,又要让他接触到国政,秦国皇帝既然不信任他,也清楚他有不臣之心,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玩的就是心跳吗?这北皇的魄力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所能理解的。
“或许……是因为他寂寞吧?”一直保持沉默的慕湛此刻缓缓开口道。
“啊?”
她疑惑,就因为这个?
“不是有句话吗?高处不胜寒……小九说的对,或许苻贤与容熠有许多的相同之处,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般,让他既喜欢又无比厌恶,所谓的疼宠又何尝不是一种折辱?他们平时怎么相处的,我们都不清楚,但我感觉,容熠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过。”
“或许正是因为容熠有反心,但却卧薪尝胆,才会令苻贤对他如此有执念。”他笑道,“他所享受的,是征服容熠的过程,由身到心的征服过程中,有屈从,有反抗,有忍辱,这样才能满足他的需求,让他产生从心理上的至高愉悦。”
“呵呵,或许私底下,会让他像一条狗一样跪爬着伺候他也不一定。”慕湛面上扬起一抹优雅而又残忍的微笑,“但他越是伏低做小,越是装模作样,他便越会感觉生气,他会忍不住辱骂他,踹他打他,为的就是看到他实在忍耐不住,面上对他流露出的那抹仇恨,然后他越是反抗他,他便越是要践踏他,他既想要征服他,却又不想他过早地真正地臣服。”
他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说着,仿佛感同身受般,十分理解苻贤的心情。
“没错,他就是有这么矛盾,一个难得的对手,不得不苟延残喘在他的脚下,会激发他的施虐心,让他忍不住去凌虐他,这是一个激情的游戏,容熠的命运由他掌控,生死由他喊停,但在他还没有厌倦之前,他又不想容熠过早地屈服于他,所以在他的每次施虐后,便会对容熠更加地恩宠,给他赏赐,以权欲为饵,好让他别失去了生气,继续复国之心,也好继续让他玩弄戏耍。”
“就像养狗一样,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驯服的效果才是最好的。”慕湛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微笑,声音甜美动听,但却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般残忍,他缓缓分析道,“但容熠毕竟是一个人,即便已经沦落为丧家犬,但心理上他还是无法认同现在的身份的,所以即便遭受如此对待,他也还是不会轻易地就被北皇所征服,所以这个游戏便会一直循环往复,永远不止,一个人享受快乐,而另一个,则会永远徘徊在痛苦的深渊中。”


第68章 那……那我也还是恶心
“他看不到光, 但却一直坚持着追寻光。”他脸上有明显的兴奋,带着些许激动的颤音道,“这种挣扎的, 努力坚持自我的灵魂, 难道不是最吸引人, 最美妙的存在吗?”
“……”
“……”
“我倒是有些能理解到, 容熠这种人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了,因为他就是天生供人消遣的玩物, 这也是他存在的唯一价值,也难怪苻贤会如此地迷恋他了。”他有些感叹道,脸上有一抹病态的忧伤。
“咳咳,虽说人性是复杂的,帝王之心不可测, 但做皇帝即便平时的压力大,但若真如小九你说的那样, 倒也真的是魔怔病态了些。”
慕澄见慕君一脸惊愣的样子,想到或许是慕湛说的那些话有些吓到了她,所以赶紧打圆场道,“以此为鉴, 步落稽你可不要有样学样啊!”
“当然, 大哥你也知道,我是最看不起容熠那种人的,而且我也没有养狗的爱好。”他了悟道,脸上笑靥如花, 瑰艳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娇俏的调皮感。
“生而为人, 总要有些人性。”慕君脸上有些伤怀,带了一丝脆弱, 但口气却是无比的坚定,“我不管有什么因由,什么喜好,步落稽,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变成了那种残忍的人,践踏他人尊严,草菅人命,那么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她脸上十分认真,丝毫没有与他说笑。
“嗯。”看着她的眼睛,他有些天真道,“只要你不讨厌我,那么我就不会变成你所讨厌的模样。”
“还有大哥也是,我都听你们的。”他警觉道,又赶紧看向了慕澄。
慕澄脸上有一丝的阴影,他神色淡淡,随后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一个好孩子。”慕君脸上这才又重现了笑容。
“哎,跟慕淯差不多大的年纪,明明是一个美好的少年,但身世遭遇却如此的可怜。”她有些怜悯道,随后脸上又有些气愤,“这个北皇真不是个东西,如此龌龊!还雄主明君呢,明明就是个衣冠禽(河蟹)兽而已,变(河蟹)态一个!”
慕澄慕湛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慕澄又对她笑道,“苻贤确实是一个很贤明的君王啊,在政治军事方面,他都很有手腕,能不能做好一个皇帝,与私德都无甚关系的。”
“即便北地百姓们也会对他的后宫津津热道,甚至还编了童谣,‘一雄一雌,双飞入宫’之类的,但也还是感激他的,不管怎样,是他统一了北方,难得能让老百姓过上两年太平日子,单就这一点,他就已经是一个好皇帝及大好人了。”他开解她道,“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虽然我也不想承认,站着南晋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他是个昏君最好,但事实就是如此,苻贤不仅有才干,知人善用,而且对百姓很关怀,还施行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仁政。”
“看人还是要看全面的好,即便是敌人,也还是要客观地去认知他。”
“那……那我也恶心他。”她依旧不服气道,“你的那些大道理,国家大事我不懂,反正在我眼里,苻贤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辣手摧花欺负美少年!”
这简直让她不能忍!
“哈哈!”慕澄听完她的话,开怀地笑了起来,“小慕君你可真可爱!”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慕君厌烦地打开了他的手。
“你也讨厌!要找乐子找你的那些姬妾去!别对我油嘴滑舌,动手动脚。”
慕澄不理会她的那些小性子,只是自顾自道,“你也不用再担心那个悲惨的美少年遭受欺负了,前两天我得了消息,了解到苻贤肯放容熠出宫去了。”
她侧目朝他望去,只见他又缓缓道,“据说他被苻贤派去平阳做了太守,不过他的姐姐在宫内依旧荣宠不减。”
“苻贤怎么就肯愿意放人了?”
他不是对容熠非常迷恋吗?这……委实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慕澄却不以为然,“容熠年岁渐长,一直留在宫里本就多有不便,许是被满朝文武一直念叨烦了,于是也就把他放出去了。”
“你还真的以为,苻贤迷恋容熠会到了不顾朝政的地步吗?如小九所言,在苻贤眼里,那少年不过就只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儿,即便会有不舍,但他也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慕澄笑言道,说得有几分随意,“不过我觉得,这事情即便有容熠在背后推波助澜,即便朝臣们情绪再亢奋,苻贤也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我认为他八成是在试探他。”他猜测道,脸上很是有自信,“容熠离开了宫廷,去了地方上也就远离了权利的中心,于政有利,而且即便他去了平阳,苻贤也肯定会派人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容熠但凡还有点脑子,出去后也不会搞小动作。”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但被苻贤发现确凿的证据,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苻贤肯放他出去,赌的就是他的生死,识时务生,背叛者死。”
昏暗中,慕君瞧着慕澄晦暗不明的脸色,有些心惊胆战。
这便是帝王心术吗?动辄生死……
“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是遂了容熠的心意了,虽然比在宫内还要寸步难行,但好歹是出去了,既然出去了,就总比留在宫里要多了那么几分希望,他只要耐心等待便好。”
“可是耐心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感受到外面自由的天空后,很难不会冲动行事。”他淡淡道,“人的一生大多都在忍耐,有的甚至还看不到结果,容熠未来的命运如何,就要看他的心性有多么的坚忍了。”
慕澄的话,引得慕湛侧目,他眸光一动,但却没有说话。
“吁——”
马车停下,帘外车夫隔着车帘恭谨道,“世子殿下,李府到了。”
闻言慕君起身,跟他们告别道,“行了,我家到了,那我回去了,你们俩也早点回家休息。”
“嗯,外面黑,下车时小心一点。”他道,“天色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替我问岳父大人一声好。”
什么岳父大人,不提还好,提起他父亲大人不生气才怪……
不过她也没有去驳他的面子,对他含糊地点了点头,也就下车去了。
等她下车后,慕澄掀开了车帘看向她,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情怀。
她看向车窗,望着车上的慕澄慕湛,又对他们挥了挥手道别。
他唇上勾起了一抹笑,这才放下了帘子,紧接着吩咐一声,鞭声轻轻响起,马儿四蹄挪动,很快车子调转了方向,这才缓缓离去。
见马车渐渐行远,她才往府门方向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
“慕君。”
拐角墙边的昏暗处,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第69章 我这一生,不打算纳妃
“子攸?”
看清了来人是谁, 她高兴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身旁的侍女翠儿也赶快福了福身给他行礼。
“你今天不是有宫宴吗?怎么今晚来找我了?”话落后她又有些吞吐道,“你……在这儿等我多久了?”
她感觉既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心疼他。
“没等多久, 今晚宫宴结束后, 心里很烦闷, 突然就想过来看看你。”他淡淡微笑道, 看到她身旁的侍女翠儿手上拿着的风筝,启唇又浅浅问她, “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还好啊,因为答应了慕湛要陪他过春鸢节的,本来我也想要叫你一起去,但想到今天你要陪在家人身边, 肯定没有时间,所以我也就没跟你说。”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刚刚看到慕澄也在车上。”他神态自若, 眼睛又瞄向了侍女手上拿着的那本《华林遍略》。
“这也是他送你的?”
“嗯,前一阵子我们吵了一架,于是我就跟他绝交了,本来好多天都没跟他再见面的, 哪想今天他自己主动过来找我了, 还送了我这本《华林遍略》赔礼道歉,因为这书是珍品,又是他亲手摘录誊抄的精华版,所以我也就收下了。”
她实话实说道, 后又有些难为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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