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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太爱我了怎么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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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把它收起来?”他看着她挂灯,开口问她。
“因为妾喜欢它呀!”她一边动作着挂灯的手,一边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我想每天都能看到它。”
喜欢一件东西,会天天摆在眼前看着也是很正常的吧?更何况,这还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伴随着她崭新的人生,它的到来,对她来说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
慕澄当然也没有对她的兴趣横加干涉,她既然喜欢,那他也就由着她了。
等把灯挂好了,她走到他身前来,见他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生气了,她心里更是放下心来。
“妾……给殿下宽衣吧?”她有些羞怯道,甚至都有些不敢看他的脸。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心跳得这么快。
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有隐隐的期待?当然也有淡淡的惶恐。
五味俱全……但她知道,过了今夜,她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会为人妻,为人母,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这些,嬷嬷都对她说过。
她感觉她还是她,但又好像马上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对于未来,她难免会有几分茫然,但又有隐隐的期待。
“嗯。”慕澄淡淡应道,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展开胳膊,方便她给他宽衣。
等到她要给他解最里面那层衣服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手,“你年纪还太小,等过上两年再承欢也不迟,今晚就不用侍寝了,我过来,只不过就是想睡个觉而已,没别的心思。”
“天晚了,快上塌睡吧。”说罢,他自己率先躺到了床上。
他……他这是怕伤着她吗?所以才不要她?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心里略有几分惆怅。
果然,现在的她还太小了,不够讨人喜欢。
她略有些郁闷地看了眼自己干瘪的身材……果然没有什么吸引力,难怪他会只想睡觉。
她有些耷拉了脑袋,灭了灯然后爬上床去揭开了被子,躺好后她轻声道,“殿下,您睡了吗?”
“嗯?”与李玉姝规矩周正的睡法不同,慕澄的睡姿十分的惬意,他侧卧着,只露出了半张脸颊,下巴藏在被子里,只闻他慵懒地应了她一声,十分地随意。
“玉姝以后会长大的,不会永远都是小女孩。”她转过身面对他侧卧,黑夜中她的一双眼睛亮亮的,甜甜的声音带有几分天真,她十分认真地对他道,“殿下会等玉姝长大的,对吗?”
隐隐的期待中,是患得患失。
“傻女孩,长大又有什么好?会有许多的烦恼。”黑暗中她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但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其中有迷惑的情绪蕴含在如水的朦胧中。
他淡淡笑着,问她道,“你有喜欢的人吗?懂得……爱的感觉吗?”
喜欢的人……她不知道初遇崔言舒时内心的悸动算不算爱,但她当时确实是心动的,不过当时的惊艳如今在她心里已经慢慢地淡去,现在,她觉得自己更喜欢眼前的殿下。
她这算是三心二意吗?爱是什么?她其实也不太懂。
“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自己喜欢殿下!”她迷茫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在向他证明着什么一样。
“是啊……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岁,自己都还尚且糊涂着,更何况你一个小丫头?”
他似乎并没有认真听她话的后半句,或许听了但却没有当回事。
毕竟,在他眼中,她尚且还算不上是一个女人,仅仅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慕澄觉得自己确实是问错人了,这种事情,或许跟小崔和阿音聊会更合适,虽然这很丢人,或许那两个家伙还会笑话他。
其实对于感情,他很少与人谈及过,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孩单纯无害,不会对人抱有恶意,所以他才会对她敞开心扉聊聊心事。
不过即便如此,尚还懵懂的她也还是做不了他的解语花,他确实是找错倾诉对象了。
“我虽然还不太懂,但我确实是很喜欢殿下!”见自己的感情被他忽略了,她再一次对他倾诉了爱意。
慕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眸,勾了唇角笑了笑,他有些感兴趣地轻声道,“倒是一个执着的丫头。”
“但你现在喜欢我,未必就能一直喜欢我。”
或许也就只是小姑娘一时的心血来潮,对此他倒是没怎么当真。
“大概……你对我的喜欢也就是像喜欢大哥哥的那种吧?”
或许她也与那个女人一样,只不过是把不同的喜欢混淆了。
“才不是呢!玉姝家里有哥哥,很明白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对此很执拗,对于慕澄的想法,很不赞同!
或许是想去证明自己对他的喜欢,也或许是一时的冲动,她突然大了胆子,凑到了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第50章 你就是一个父不详的野
慕澄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 一时间有些愣住。
而她亲完后脸上早已经羞红了一片,此时心脏怦怦跳了起来,冲动过后这才有些担心起来。
她这样主动是不是太不端庄了些?会不会让他感觉轻浮, 因而讨厌自己?
不过虽然有些后怕, 但她却一点都不后悔去亲他。
她想, 她确实是喜欢他的, 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虽然现在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还称不上是女人。
不过,她很快就会长大的!只要再过上两年,两年的话说快也很快就过去了,只要他能够等自己长大。
不过,他愿意等尚还青涩的自己长大吗?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会不会还没等她长大便已经厌倦了她?
这么一想她心里感觉更不安了。
“哈哈……”他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 那盈盈的笑眼表达出的心情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般开心。
她感觉有些突然,但见他高兴她心里也很开心。
“殿下……”
“小丫头你可真可爱, 就跟只出人意料的小猫一样,既乖巧又胆大。”他如同发现了一个宝贝,向她招了招手诱哄道,“来, 过来我怀里, 我抱着你睡。”
她如同受到了蛊惑般,循着那温和的声音,一头扎进了他温暖的怀里。
“殿下,玉姝喜欢您, 会一直喜欢, 永远都不会变。”她抱着他强健的腰身柔柔道,又问他, “殿下喜欢玉姝吗?如果您也喜欢我,也会像我一样永远都喜欢着我吗?”
“……”
“您会等我长大的,对吗?”
她有些祈求地问他,带了些许的卑微,慕澄的不语让她心里感到有些不安,现在的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
她希望他不只是一时的对她有兴趣。
她喜欢跟他在一起,想时常看到他,就算只是做个妾,只要他的心里能一直都有她,哪怕不是最重要的,她也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或许他真的就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真正入戏的,仿佛也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这么想着,心里不免有些伤心,自欺欺人也罢,真情实意也好,虽然她心里患得患失,但也还是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哪怕只是哄哄她,也不要不理她。
她害怕被抛弃,也不想一次次地被人当做礼物送走,她希望能有一个家,就像他说的那样,能有一个安稳的怀抱容纳她,给与她温暖。
“你还这么小,就不要想这么多复杂的事情了,等你真正成长为一个女人了,如果还能像现在这样喜欢我,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他意味深长道,引她抬头望向他,而他目光中淡淡的笑意,她却读不懂。
“姑且就先留个悬念,让你猜猜吧。”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她甚至都不清楚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猜不到……”她目光迷茫,有些垂头丧气道。
对于他的不回答,她心里还是很失望的,同样也加深了心中原有的不安。
“今天猜不到,那就明天猜,明天猜不到,那就以后猜,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你也就长大了。”他的话有几分玄妙,“或许到那时候,不需要我告诉你,你便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说这话时,目光有几分落寞,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话究竟是说给她的,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见她还是有些苦恼,他安慰道,“好了好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别想了。”
“夜深了,睡吧。”他对她温柔笑道,随后自己便先闭上了眼。
他英俊的睡脸带了几分孩子气,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呼吸平缓,看起来无害而又纯真,他睡得那么安详,没有一丝的烦恼。
睡时的他惹人怜爱。
他就像一块莹白温润的美玉。
然而她却赏鉴不了眼前的这块玉,这块透着神秘而又隽雅的美玉。
她有些失落,也有些意犹未尽,黑暗中看着他静默的睡脸,她微微有些发呆。
她睡不着,所以便有些无聊地一根根数着他细密卷长的睫毛。
她在心中仔细地默数着,丝毫不觉厌烦。
他的眼睛真美,眼睫可真长,就像流光溢彩翩舞在花丛上的蝶。
唇上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迷失在眼前这醉人的美丽中。
此夜静好,与君安好。
她缓缓闭上了眸,在他的怀中,她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安详,于是很快地便也进入了梦乡。
那里,也依旧有她追寻的那个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却是同样的温润如玉,笑眼盈盈,勾起的唇角同样的玩味,让人探寻不透。
他是谁?她看不清晰,亦追寻不到……
手上的木头人划落下了最后一刀,他将它放在了草地上,那两个其他的小木人身边。
左边是父皇,右边是母后,而他就在中间,木人脸上挂着的微笑,是他许久感受不到的温暖。
突然,草地上沙沙作响,一双移动的脚缓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抬头望去依旧是那张讨厌的脸,长眉入鬓透着飞扬跋扈,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真是看一眼就会让人生厌……
“我说怎么四处都找不见陛下呢!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静。”他先是一笑,后又很快地冷下了脸,“陛下何欲反?慕家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吗?我父忠心耿耿,为大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陛下如今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子上,靠的是谁的力量?仅凭几个文官的弹劾,陛下就如此狠心无情地抛弃父亲,身为幼主尚还登位不久,这卸磨杀驴得太早,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些。”
“自古只有谋逆的臣子,还没有听说过有谋逆的君王,尚书令能说出这话来,到底是谁存有谋逆的心思一目了然!而且是丞相他执意请辞要卸甲归田,朕也只不过是遂了他的心意而已。”尚还只有六岁的新帝年少气盛,言辞颇有激烈,他怒视他道,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气的有些发红。
“朕,朕!狗脚朕!”还是少年之姿的慕澄闻言更是大怒,他一脚踢翻了草地上摆的整齐的‘一家人’,后又一脸凶神恶煞地指着他道,“不过就是一个只会玩过家家的窝囊废,还真把自己当一国之主了?还跟我摆皇帝架子!翅膀还没硬呢就妄想要飞了,简直是可笑!”
“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你娘水性杨花勾引我父亲,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没我父亲的扶持你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皇帝!”
‘野种’二字如一把锋利的刀子般直戳他的心口,他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握着刻刀的手不知怎么就向他刺了过去,因为没预料到萧子攸会跟他这么拼命,一开始因为不慎他直接被他刺伤了手臂,血透过衣服流了出来。
两人瞬间缠斗了起来,当然很快年幼的他就被他制服住,同时也惊动了太后与渤海王。
见慕欢一脸阴沉地走过来,慕澄顿时跑到了他身前诉苦。
“父王!皇帝他疯了想要杀我!你看我都被他刺伤了!”他满腹委屈,直接撩起了袖子给他看自己的伤口。
慕欢撇了眼儿子胳膊上的伤,然后冷着脸道,“小儿对陛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海涵。”
“辞官文书已经写好,刚刚已经呈到了陛下宫里,今天是臣最后一次与陛下见面,哪料却发生了这等事情,看来陛下是真的容不下臣,也容不下臣的家人。”
“既然陛下不需要慕家了,那慕欢自然也不会厚颜无耻地留下来,只希望臣不在陛下的身侧辅佐,陛下能够坐稳这把龙椅。”
他十分冷淡地对他说完后,又对慕澄道,“子惠,跟父王回家吧,以后这朝廷,你也不需要再继续涉足了。”
“父王!”慕澄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不过是小孩子一时胡闹,攸儿刚登基,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这并非他的本意,丞相可不要当真了,切莫跟小孩子计较。”年轻的太后赶紧安慰他道,随后又命令萧子攸,“攸儿,赶快跪下给丞相认错,说你知道错了!”
萧子攸仰着小脸满目的仇恨,他直直挺着脊背纹丝不动。
“小孩子胡闹会动刀子吗?并非本意?陛下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被人利用了。”他冷笑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真的是生了一个白眼狼,对他再好也养不熟的。
在他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远没有他死了的那个‘爹’亲,他刻的那堆木头人,很明显地告诉了他这一点。
“你快跪下,快给我跪下!”她着急了,上前去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萧子攸眼眶微微湿润,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温柔不再,只有狠厉与权欲。
比起愤怒难过,他心里更多的是对她的失望,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明白地看清她的无可救药。
这个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亲情,有的只是自身的欲望,她害怕失去太后的宝座,害怕会失去慕欢这个靠山,她与慕欢一样,都只是想掌控他,只是把他这个幼帝当做获得权势富贵的一颗棋子。
见他还是固执不动她又扬起了手掌,却被淡淡的声线阻止了,“行了,太后要教育皇帝,大可不必在我眼前动手。”
这只会让他更心烦。
“子惠,走了。”说罢他转身离开,慕澄恨恨地看了他们母子一眼,紧接着也随着慕欢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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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跪在先皇的灵位前, 他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小手,戒尺狠狠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愚蠢!没有了慕欢的扶持我们母子俩如何能在朝廷立稳脚跟?尔荣当初一连杀了几个皇帝,我难道没警醒过你吗?”她美艳的脸上饱含怒火, 言辞激烈。
说罢手上的戒尺又狠狠地接连落下, 清脆的响声在静谧封闭的空间里更是清晰。
“儿臣没有错, 是他自己执意要请辞的, 就算没有他,朝上也还有许多像太傅那样的肱股之臣, 就算离了他,我也还是皇帝,而且还是有尊严的皇帝!”他死死盯着她的眼倔强道。
“你怎么就那么傻?虽然你才只有六岁,但你是一个皇帝!那就不该感情用事不顾利益,朝上没有慕欢来平衡只会更乱, 你不做慕欢的傀儡也只会沦为其他人的棋子!至少有他护你你还是皇帝,若是让其他人的阴谋得逞, 一但我们失去了如今的位置那会惹来杀身之祸!你一向识大体,怎么偏偏就在这事上转不过脑筋来?”
“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做那个男人的傀儡!都是你们那肮脏的关系,才害得父皇英年早逝,我恨你们!”他怒声道, 眸中已然晶莹一片。
冯润莲突然双目一瞪, 抓住了他的双肩狠厉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对不起父亲!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国之母,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嘶哑地冲她喊道。
“呵, 好, 好!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她气极反笑,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他摔倒在了地上。
裙边扫过他的手指,带着微凉的寒意,她毫不留恋地迈步而去。
“皇帝需要闭门思过,在他反省知道自己错前,不许让他出来!”
“是。”几个宫女太监颤着声回答,在她离去后也全都退出了房内,仔细地将房门关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父亲的灵位,目光有些许的茫然。
灵前燃的香袅袅缠绕,在微弱的光前缓缓消失,他用力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那一天他没有吃一点的东西,没有人进来给他送吃的,他也没有试图要出去。
做皇帝做到了这种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不是想死,可是心里也没有什么渴望,尚还年幼的他,除了陪着父亲的灵位发呆,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想什么也是枉然。
“昭明,大晋的江山就交给你了。”
这是父亲临走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他还记得当时父亲虽然已经虚弱至极,但却还是努力保持了最后一丝的清明认真地对他道,话落后他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终于解脱了,又像弥留前对人生最后的回首,父亲是放下,还是遗憾,亦或是两者都有,他不得而知。
简短的一句话,却犹如千斤重担,像一座山般沉重地压着他,越来越喘不动气,那是几乎快要让他窒息的压迫感。
昭明是父亲给他取的字,可见对他抱有了怎样的期望,可是与这满怀希望的字截然相反,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黯淡无光,连自己都得不到光明,又怎么能在迷途昏暗中将光明播撒给世间呢?
因为长时间的饥饿,他感觉两眼有些发昏,突然一束光伴随着推门声洒了进来,有些刺痛了他的眼。
他趴在地上躺着,有些虚弱地抬手去挡那刺眼的光芒,指缝中缓缓出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美艳中透着冷漠,她略有些惨淡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情感。
“娘……”
略有些嘶哑地呻吟出声,他朝她伸出了一只小手,仿佛这样就能够得到救赎。
清冷的女神并没有拒绝他,将他的手握住后,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等他站好后又给他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给他整理好了仪表。
除了面色不太好外,一切如常。
“攸儿,我想这次慕欢是想要我们母子彻底地臣服他。”她望着他的脸,冷静地开口道,“但这样事情也好办,因为只要向他服软,便能得到他绝对的信任。”
“这样他会比以前更加用心地辅佐你!”她望着他目光灼灼道,眸里是无比的坚定。
“母后……你还是要求他回来吗?”他轻声开口问她。
“不,不是我!”她握住了他的双肩,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是你!是你要彻底地臣服他!一直以来他要的,也不过就是征服你,征服身为皇帝的你!他要你对他绝对的听话,容不得丝毫忤逆反抗!”
“不……我不……”他有些失神地呢喃着,这让他难以接受!
“明日早朝时你下诏文武百官,说要在北宸宫前宴请群臣,以给慕欢做临别践行为由邀他赴宴,请他的帖子我会特别为他准备。”她不紧不慢地冷静开口教他道,“然后到那日宴会时,我们母子要痛哭流涕,你要装作很舍不得他的样子,然后极力恳请他留下来。”
“你要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的那些弹劾全都是子虚乌有,自己冤枉了他委屈了他,叫他不要辞官,请他为了社稷回来继续辅佐你。”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他,“姿态要放低,神情要十分的真挚诚恳,要装的像一些,不求能够完全地骗过他,只要他动容了,那我们便成功了。”
“他不可能真的远离朝政,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他以后便很有可能会拉你下来!就算他不篡位,也会找一个比你更听话的皇室子弟做傀儡,到那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完了!”她模样有些激动,带了丝癫狂狠狠道,“宴会那日,不管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你都要认他做王父,这样,就算他做了别的打算,最后也肯定会选择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你要让我认他做义父?!”他听完她的话,瞬间怒火攻心,即便虚弱他也还是出乎意料地推开了她。
“你还要作践我到何时?究竟要将我践踏成什么模样你才会满意?!为了权利,亏你能想出这种方法来!”他大口喘息着,苍白的脸上因为极度的怒火泛起了一层病态的红晕。
冯润莲冷静得有些可怕,她阴沉着一张脸,一瞬不瞬地瞧着他不说话。
额上不自觉已经渗出了一层汗,他有些头晕,四周空气压抑得让他止不住地犯恶心,沉寂了良久,他突然出声问她,“你告诉我,我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但她依旧还是从容不迫。
“是最致命的君臣关系,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他,后又冷漠地对他道,“皇帝,如何留住慕欢才是现下最要紧的事情,与这相比你的追问毫无意义,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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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母亲……你要杀我?
“想要让慕欢回心转意的方法有许多种, 比如给他家女儿承诺下皇后的位置,再或者将皇家的一部分兵权交于他统领,也可以以幼帝尚还不能独当一面为由, 让他掌管一切军政大权, 以母亲为了权位一切都可抛弃的性格来说, 给他哪一样都比要我认他做父亲更令他开心, 为何母亲会独独想到要我认他做王父?又怎么能肯定他就一定会为了这个继续留在朝中,继续选择我?”
“成为王父意味着什么?所引来的目光, 所背负的负面影响,怕是任何一个权臣都不会感觉高兴吧?皇帝可以是他的女婿,但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权臣的干儿子是皇帝,王父的身份意义非凡,非如师如父之人不能承受, 慕欢他何德何能,又有什么理由会接下这个身份?甚至还会为此高兴, 改变原有的心意?”萧子攸冷笑道,“怕是他的抗拒不会亚于给他加九锡吧?”
对于位极人臣的人来说,加九锡就意味着要篡位,在他还没有打算冒险取而代之的时候, 这无疑是他最不想背负的身份。
“母亲做出的选择, 让儿臣不得不怀疑。”他的目光有些阴冷,“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宫里的那些流言,慕澄说我是一个野种让我恨不得杀了他, 但如果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会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我渴望着母亲能给我一个正面回复, 而不是敷衍,但现在想想, 这样也更好,真相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流着泪后退了几步,“因为不管怎样,在我心里我的父亲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父皇。”
“母亲你要怎么自甘堕落我都无力改变,现在也与我无关了,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至少我还有选择自己做什么的权利。”他转过了身子,背对她淡淡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就死了心吧,就算有你下嫁给他的那一日,我也不会有分毫认他做王父的可能。”
太后下嫁权臣,自晋开朝以来从所未有,用这个来做比较,可见他的决心。
“你真铁了心不听母亲的话?”
身后传来她最后的质问,他沉默不语。
答案显而易见。
伴随着‘刺啦’一声,紧接着硬物掷地的响声利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回身,只见她面不改色,手上握着一把弯刀,锋利而又泛着银白的寒光,不远处正是她之前扔下的刀鞘,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母亲……你要杀我?”随着话落他的眼泪流淌下来,眸里是深深的绝望与悲伤。
她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眸光比那刀子还要锋锐,她弯低了腰身道,“这个天下谁都可以死,唯独皇帝你不能。”
随着话落,她狠狠地将刀子扎进了自己的胸口上方,在他惊恐时又迅速地扯过他的手握住了那柄刀,然后又用力地刺入了几分,血染红了两人紧紧相贴的手,然后又顺着泛白的骨节蜿蜒滴落到地上。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如果我今天死了,那就是你杀了我。”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惨白的笑,萧子攸闻言更是用力地挣脱,最后他终于逃脱出那只黏腻血腥犹如毒蛇的手。
他一脸惶恐地跌落到了地上,眼前的女人仿佛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可怕的陌生人。
这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
不,她不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她。
她面对他的惊恐缓缓站直了身子,然后咬牙将肩上的刀拔了出来,溅出的丝丝血水落到了她的脸颊上,苍白美艳的容颜越显妖异。
“只刺肩膀的位置是死不了人的。”她喘息着缓缓道,“不过我并不是在吓你,皇帝。”
她紧紧看着他的脸,不放过他面上丝毫的表情变化,看着他迷茫而又惊吓的脸孔,她缓缓地笑了。
“即便你做不到亲自动手,只要我死了,在这个只有我们独处的殿内,在你父皇的灵位前死了,毫无疑问,不管怎样你都会担上弑母的骂名。”她将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轻蔑地冲他笑着,“你动不动手并没有区别,即便你的手上沾不到我的血,那我也是被你逼死的。”
“割这里,不仅会流出美丽的血,还能很快地死去。”她手指用了力气,漂亮的雪颈上很快就流淌出了鲜血。
“不……不要……”他不住地摇头说着,后又歇斯底里道,“你不许死!朕不准你死!”
“皇帝,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
“不要……不要!”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头上吓出了一脸的冷汗。
是梦吗?多少年他都没有重复过这个梦了。
殿内的灯光微弱,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早上跟慕君在一起待了许久,午后他便一直待在殿内处理奏章,后来便困得睡着了,然后就做了那个可怕的梦直到现在……
轻轻动了动肩膀,上面覆盖了一层柔软的薄衾,上面留有一丝他再熟悉不过的香味,意识到这点后,他的眸光暗沉了下来。
冯润莲点燃了手上那一盏宫灯,听到他的声音便很快地疾步过去,走近时见他正盯着肩上的软衾瞧。
听到脚步的响动声他缓缓回过头去看她。
“攸儿,你醒了?我刚才听到了你的声音,是做噩梦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有些高兴地过来,见他脸上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便关心地问他道。
“母后怎么有空过来了?”他避而不谈,将肩上搭着的薄衾取了下来,然后搭到了身后的椅背上。
“攸儿,看你说的,你是不是在责备母亲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看望你?”她有些小心翼翼道,“我其实也很想过来,但又怕你不愿见我……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吧?”
“当然,只不过是外伤而已,早就已经痊愈了,母亲不必担心我。”他淡淡道,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咱们母子许久都没有一起用餐了,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饭菜,今晚陪母亲一起用膳好吗?”她见他模样冷淡,也不生气,反而更是一脸慈爱地对他柔声道。
“嗯,当然可以,难得母后有心过来,儿臣又怎能忍心驳了您的心意?”他微笑着对她道,眼里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
“攸儿,何时我们母子变得这般冷淡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那时明明最喜欢躺在母亲的怀里,听母亲给你唱着歌谣才能入睡。”她的神情有些忧伤,仿佛陷入了以前美好的回忆中。
第53章 你在我床下挖了条地道
“儿臣早就已经不是非要听着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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