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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太爱我了怎么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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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性格阴晴不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触了他的逆鳞,就会被他残酷对待,这种坏脾气,能把自己气病了,也正常!”
他也有些看不惯慕湛的行为,觉得他随意打骂下人过分了。
慕湛阴恻恻地看着他,神情颇为严肃,不悦写满了整张脸。
慕瑜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就在这气氛开始慢慢冷凝的时候,慕涟端来了药。
她并没有多待片刻,把药放下后也就出去了。
临走前看了慕君一眼,慕君了然。
她是怕自己惹慕湛生气,不敢多留,所有才希望她能劝着慕湛好好喝药……真是一个聪明体贴的女孩。
慕君看着慕涟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慕湛望着案上那药,脸上由阴沉一片转变为了苦大仇深,眼前的那碗药,在他眼中犹如洪水猛兽。
他有些孩子气地撇了撇嘴角,有些犹豫不定。
他对于喝药是真的有些发怵。
从出生至今,能令他害怕的事情可以说有三样:怕生病、怕死、以及怕喝药。
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他时时害怕的事物,从他出生起,就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可是比起喝药,他显然更怕会死,发病时的痛苦或许会让他生不如死,但未知的死亡却更让他心生恐惧。
他手指动了动,刚想伸手去拿,眼前那碗药却被一双纤纤玉手拿了起来。
“我来喂你喝吧。”她温柔地笑道。
她搅了搅那药,然后舀了一匙,凑近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了他的唇边。
慕湛眸里晕染着柔和的光,他温柔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娇美的笑意。
他乖乖地听话,喝药。
喝完了,她从旁边案上一个盒里拿出了一块糖,放进了他的嘴里。
“这慕涟还真是贴心,虽然年纪小,但做事情很周到呢,还知道给你带糖来吃,去嘴里药的苦味。”慕君夸赞道,觉得这小姑娘真是既贴心又聪明。
慕湛在听到慕涟时,脸上笑容慢慢敛了起来,看着并不怎么高兴。
“你还在生她的气吗?因为她养的小猫,不小心让你犯旧疾了?”她观察着慕湛的表情,轻声开解他道,“她毕竟也不是故意的,挺懂事的一个女孩子,聪明又稳重,而且还很关心你,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慕湛没有说话,他的脸上有一丝淡漠,静静的模样,看着有些疏远。
他似乎是真的不喜欢慕涟这个妹妹,谈起她时也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也怨不得九叔会怪她,其实我也不喜欢她。”慕瑜这次站到了慕湛这边,他的模样有些嫌弃,谈及她时脸上还有些许的不自在。
“哦?这又是为什么?”她疑惑地问他。
慕涟乖巧又懂事,人又聪明漂亮,他们这叔侄俩,怎么还都不喜欢她?
“慕姐姐你不觉得她心思缜密得有些过了吗?”慕瑜认真道,脸上少有地沉稳起来,“她年纪那么小,却仿佛什么都知道,平时却不怎么说话,就像她养的那只猫,平时虽然看着静静的,但一双眼睛,幽暗得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还有你知道她养的那只猫,怎么样了吗?”慕瑜道。
“怎么样?死了?”她狐疑地反问。
那只猫诱发了慕湛的气疾,估计难逃一死,应该被慕欢一气之下,让人打死了吧?
想必当时慕涟会很伤心。
“嗯,死了。”慕湛在慕瑜张口前率先开口。
慕君又回过头去看他,只见他微微一笑。
慕湛脸上那丝奇异的微笑,让她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是被慕涟亲手掐死的。”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话语,温柔的声线却仿佛甜蜜的毒药,他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这个骇人的事实。
第17章 九叔最爱臭美了,习惯
“什么?”慕君有些不可置信,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养的宠物亲手掐死未免也太过残忍。
“我要是能知道为什么的话,也就不会那么讨厌她了。”慕瑜道,模样有几分思索, “或许她就只是想单纯地讨九叔欢心而已。”
所谓最毒妇人心, 太过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往往都是敬而远之, 慕澄的后宅还算安静, 那些姨娘基本上也都很本分,就连他的娘亲宋氏, 都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单纯妇人。
当时慕涟当着慕欢的面,主动将那小猫掐死时,他也在场,心里面的感受可以说是有些震撼,虽然杀只猫算不了什么, 但是一个比他还要幼小的女童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将自己心爱的宠物杀死,就算是为了赎罪想要讨好慕湛, 手段也未免太过狠毒了些。
他想九叔厌恶慕涟,估计理由跟他也差不多吧,男人还是更喜欢善良的女人,或许不需要多么得能干聪颖, 但只要良善贤淑, 能够相夫教子打理好后宅,做一个贤妻良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主母也就足够了。
心狠手辣的毒妇,估计没几个男人能喜欢得起来, 就算真的有男人会喜欢, 心理方面绝对是很强大的,一般没几个男人能消受得起, 因为你根本料想不到,她哪天会背叛你,甚至会在你睡着不备时,对你捅刀子。
而慕涟,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他跟九叔都对她喜欢不起来,也再正常不过了。
“她只是生性凉薄而已。”
或许就像他一样。
慕湛静默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淡淡道。
有时候慕湛自己都感觉,慕涟的性格跟自己很像,就仿佛是他的一个影子一样,在她身上能看到所有自己的阴暗面。
正所谓同性相斥,也许就是因为两人的心性太过相似了,所以他才会那么反感她,因为在她身上,他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深渊处的阴暗的自己。
他并不喜欢人生中有一块镜子,时时能见到,提醒着他自己是有多么的黑暗不堪。
“一个连自己心爱之物都能随意舍弃的人,她的喜欢又有何长久?今天她可以为了讨好我,杀死自己的猫,也许明天她就会为了讨好别人,而杀了我。”他神色淡淡,说的有几分随意,仿佛谈及的杀戮与背叛,只是在讨论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一般。
慕君听得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打断了话题的继续,“好了好了,什么杀啊死啊的,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这么严重的话?”
慕湛跟慕瑜闻声没有说话,四周安静了下来。
“她年纪还小,处事极端了些,你们日常相处,有时间可以多开导开导她。”她想了想道。
毕竟现在还只是杀了一只猫,还没有去杀人,慕涟就算心态有什么不对,跟慕欢的家教与生活环境,兄弟姐妹间的日常相处也是分不开的,就她所知的,慕涟在慕家似乎过得并不开心,除了慕欢,家人也都不喜欢她。
她容易走极端,缘由也可想而知了,或许她也仅仅只是害怕失去而已。
不过旁人的家事,她不便过多置喙,也只能点到为止。
“嗯,我们不说慕涟了。”慕瑜生性开朗活泼,有时候兴趣转变得也快。
“对了,九叔,你有没有发觉到你屋里的香味比以前要浓了许多?”他鼻子灵,现在仿佛又发现了新大陆,突然与慕湛他们说起了自己感觉好奇的事情。
慕湛身体不好,又有喘疾,嗅觉对空气极为敏感,所以他的屋里,并没有燃熏香,通常都是摆绿色盆栽,以及鲜果散发清淡的果香。不过他生性爱美,也喜香料,身上倒是也会佩戴香囊,只不过佩戴的香包都会经过精心处理,味道没有那么浓烈,香味也都比较淡雅,不仔细闻,基本不会发现他身上有香料的味道。
慕瑜平常跟慕湛常待在一起,对于他的喜好以及身上的淡香味道也极为熟悉,今天慕湛又犯了病,他赶过来时,刚进屋子就感觉到不对劲,闻着房间里的味道似乎太香了些,不过当时慕湛突发急症,所有人包括他都将心思放在了他的病情上面,对于其他事情,就算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一时间也无暇顾及了。
现在风波过去,他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疑惑的事情,于是也就心血来潮地说了起来。
听了慕瑜的一番话,慕君突然受到了启发,今天她跟慕澄走得太急,也就忘记了摘下自己身上的香包。
她佩戴的香包,正是今年刚下来的鲜花晾干制成的,所以香气也就比平常的香囊味道要更加浓烈一点,虽然一般人闻见了倒也不会产生反感,顶多就是觉得香一些,但在慕湛这样呼吸极为敏感的病人面前,可是犯了大忌!或许慕湛突发喘疾,正是因为吸入了香囊中偏浓的花香味道,所以才会引发了疾病。
“哎呀,都是我太大意了!”她非常后悔道,伸手摘下了身上的香囊。
“今天走的急,我也就忘了把它摘了,你会突然发病,可能就是因为我佩戴了香囊。”
慕湛看着她手中的香囊,微笑道,“都说了你不需要自责的,香囊平时我也会佩戴,闻习惯了倒也不会感觉受不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没注意到香气变浓了。”
“可是我戴的这个是今年刚下来的鲜花晾制成的,味道比一般的香囊还要浓些,即便你不会感觉不舒服,但被它无意间引发了气疾应是无误了。”她很内疚道,“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喂你吃梅果却不小心引发了你的喘疾一样。”
“好像我总是这么粗心大意,从而害你受苦。”她咬了下唇,艰难道,面有几分愧色。
“我说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怪你,你也不需要对我愧疚,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会很难受的。”他握住了她的手,体贴道。
“这次我是真的大意了,下次一定要记住,跟你见面前要把身上的香囊摘了。”她叹了一口气,十分认真道。
“对了,你有气疾,怎么也佩戴香囊?”她突然想起了这事,于是关心地问他。
慕湛闻言有些犹豫开口,慕瑜却在他踌躇不定时抢先回了话。
“九叔最爱臭美了,习惯把自己打理得体面整洁,还要弄得香一点。”慕瑜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打趣他道。
慕湛脸上微微泛红,似是有些羞恼,他恶狠狠地瞪了慕瑜一眼。
慕瑜不为所惧,对于慕湛的生气他不太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慕湛对于他的玩笑话通常当时会很生气,但第二天就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同他一起玩儿。
他相信慕湛并不会真的与他生气,他们两人一同在娄昭卿身边长大,一起学习一起玩,关系最为亲近。他们之间有着足够的信任,感情也尤为坚固。
“本来就是嘛!男子通常都爱佩玉,可很少有爱佩戴香包的,我爹爹那么爱美,也不过就是在屋内燃个熏香,随身带个手帕之类的,八叔身上也只是有药草香,哪像九叔你,比起佩玉,更喜欢佩戴香囊。”
慕瑜是真的对慕湛的这个癖好感到疑惑,他的这个九叔,明明性格最为冷酷,不苟言笑,但生活习惯方面,却精致的像个女孩子,心思也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敏感细腻,有时候一句随意的玩笑话,他觉得没什么,但慕湛有时候就会很不高兴。
他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一不小心得罪慕湛的人不是他而是旁人,他会让得罪他的那人死无全尸。
“正德,你到底说够了没有。”他神色淡漠,冷冷道。
正德是他的字,但平常慕湛并不会唤他的这个字,因为他感觉慕瑜的字很严肃正经,跟慕瑜的性格似乎并不是很合适,所以也就不习惯这么唤他,通常情况下,慕湛一般都是唤他阿瑜。
慕湛会这么严肃地唤他的字,基本上是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或者意味着自己真的生气了,这也是他对慕瑜的一种警告,让他不要再触及自己的底线。
“九叔最小心眼了。”他兴趣恹恹,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倒是没有再触他的逆鳞,老老实实地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取笑他。
“你有气疾,怎么还总是贴身佩戴香囊?”慕瑜不说话了,慕君却不能放纵慕湛的任性,她劝道,“这对你的身体不好,以后你不要佩戴了。”
“不碍事的,香味也不大,不是刻意去注意,根本就不会察觉到多少香气。”他小声道,还是心存侥幸,并不想放弃自己的爱好。
这倒也是实话,就因为香味轻缓自然,这么久以来,就是慕君也不去注意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幽香,以至于忽略了这香气会对他的身体不好。
不过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香味可能会诱发他的气疾,那么肯定是要杜绝丝毫对他不利的可能性的。
“那也不行,多小心总是好的,你也不想生病时那么难受吧?那就要听我的话,不许再佩戴任何香料了!”她态度非常坚持,义正言辞道。
第18章 传奇的西燕皇室姐弟
“九叔最任性了, 明明身体不好,平常还爱喝酒,也总是背着大人们偷偷喝, 这可比他身上那点香味更容易诱发他的病, 慕姐姐, 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我平时说让他戒酒不要再喝了,他非但不听, 还会和我生气。”清澈的声音缓缓道。
慕瑜借着这个时候,倒是也不怕得罪慕湛了,他想让慕君好好劝劝他,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毕竟对比旁人, 他也就能真心听听慕君的劝。
他很关心慕湛,也是真的为他好, 虽然他知道慕湛小心眼,可能会误解他,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对着干,以至于会对他发火, 甚至秋后算账, 但他相信,慕湛不会真的怪罪自己,等他用心好好想想后,就会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为他好。
“慕瑜!”慕湛有些生气道, 不满地看着他的眼睛。
慕瑜撇撇嘴, 他不再搭话,没有理他, 还侧了身子看向了窗外,假装看风景。
“什么!”慕君很震惊,以慕湛的身体可以说必须要滴酒不沾才行的,他居然还总是喝酒。
“阿瑜他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了,我只是最近才多喝了点,平时也只不过是偶尔尝尝而已。”他实话实说道,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去刻意隐瞒什么。
“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借酒消愁。”他忧郁道,看起来有些自暴自弃。
“借酒消愁只会愁更愁吧?话说你一个小孩子,又忧愁些什么?你这个年纪,就该跟慕瑜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去玩耍,想那些烦恼做什么?”她温柔道。
“你真的只将我当孩子看吗?”他的眼神有些幽暗,“或许也就只有你还会把我当孩子来看。”
“明明大家都不认为我是个孩子的,不……或许我更像一颗棋子。”他有些失神地思考道。
“你知道我快要成婚了的消息吧?”
他口音淡淡,带着些许无力的失落,慕君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自然是知道他今年年底就要成婚的事情的,毕竟他将要娶的那位新娘,乃是北方秦国国主苻贤的幼女——邻和公主。前一阵子慕欢与慕澄前往北秦访问建交时,为了表示两国的友好,慕欢亲自为自己还尚未婚配的九子慕湛向苻贤求娶小公主为嫡妻。
这个时代向来早婚,尤其皇族权贵更甚,虽然慕湛今年才八岁,年纪尚还小,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成家立业,慢慢适应学习着去做一个大人。
本来苻贤更看中的人选是慕澄,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让慕欢亲自娶自己的女儿,毕竟慕欢才是现在南晋背后实际的掌舵者,这样对于两国稳固,他才会更加放心,以防晋国未来会毁约变卦。
但慕欢早就已经娶了正妻,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当年他又是依靠着娄家的势力才一步步走向了成功,就是现在,娄家的军事力量也是慕欢霸府强有力的支持,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分毫,如果他要将娄昭卿以妻易妾,就必须要做好承担风险后果的准备,娄家为了慕氏出生入死,娄氏的许多勋贵将领唯他慕欢马首是瞻,忠心不二,正是因为慕家与娄家是自家人,他跟娄昭卿是夫妻。
且不说他与娄昭君的婚姻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需要权衡,单就感情来看,他虽然不爱她,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娄昭卿又为他生育了多个儿女,正常情况下,他也不想去动她正妻的位置。
娄家的众多兄弟子侄为慕家出生入死,忠诚不二,在军中也有很高的威望,有功于社稷,为慕氏亦付出良多,他也不想让军中的兄弟们寒心,当年娄家一起追随他打天下,一起出生入死,信任他也臣服他,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就算有一天娄家对慕家不再重要了,以他重情义的性格,也是不会亏待了曾经与自己一起患难与共的好兄弟。
而小公主自然是不能屈居妾位的,就是年龄上他与慕澄也都不合适,而且慕澄的性格太过随性,在慕欢看来,就算他违心答应了迎娶,放弃了与李慕君的婚约,也指不定会亏待冷落了公主,以他狂妄不羁的本性来看,慕欢更担心他会做得太过分,以至于引起什么风波。
总之父子二人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机会难得,能够成功求娶到小公主会更有利于两国稳固,这也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慕欢就提议,想让公主与他的九子慕湛联姻,毕竟慕湛跟公主年纪相仿,又没有正妻及妾室,肯定是不会委屈了公主。
而慕湛虽然身子病弱了点,但长得瑰丽雅致,性格也更内敛懂得分寸,想来公主也不会厌恶他。
苻贤本来是不太满意这桩婚事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公主,本来就是要配他的嫡长子才更匹配,拿一个不能继承霸府爵位的幼子来应付他,显然是不把大秦皇帝的尊贵放在眼里。
苻贤感觉慕欢太高攀,又投机取巧,心底一任性,本来是想开口回绝的,但无意间听到了慕欢口中嫡九子的小名儿时,却龙颜大悦,直称妙哉,机缘巧合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据说秦国吞灭北境西燕时,对于西燕皇族并没有赶尽杀绝,有的甚至还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
北秦的国情便是如此,因为宗室的匮弱,苻贤除了任用贵族子弟,还要大力礼贤下士,任用贤才为国出力,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要宽容处置的投诚敌方将领,甚至归顺大秦国灭了的部分皇族,他都一一招安顺抚。
苻贤可以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智慧及魅力,与部下甚至还有曾经的敌人一起携手进取,还天下一个太平。
而到目前为止他也确实权衡得很好,北方看起来风平浪静,多年的厮杀终于划伤了一个休止号,北方国家一统,难得地展现出许久未见的和平安泰,百姓们也开始逐渐地安居乐业起来,国力也日渐繁荣昌盛。
而他当年灭燕时,燕国的一对皇室姐弟,年幼的清河公主容玥及中山王容熠,一起被他带回了秦国国都长安,皆被纳入了后宫中。
他如获珍宝,这一对美貌的姐弟,璀璨耀眼得如同皎月烈阳,他飘飘然,感觉自己掌日控月,沉浸在那难得的新鲜感里,享受着曾经的敌人最大的臣服与耻辱,他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容氏姐弟一时宠冠后宫,风头极盛,据说那个貌美的中山王,小名儿就叫凤皇,而慕湛的小名儿步落稽与凤皇异曲同工,都有凤凰的意思,好像两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大,容熠应该也是**岁的年龄。
爱屋及乌,苻贤宠爱容熠,与容熠多方面都很相似的慕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也就很好理解了,对于又有一只’凤凰‘来做他的女婿,他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缘分,是人生中又一次意外的惊喜,心里自然也就感觉到高兴,对这婚事也就十分满意了。
婚事定了下来,两国代表相谈融洽,建交顺利,南北两国在经历了多重战乱动荡后,总算是能安稳太平上几年了,只希望两国这甜蜜的“蜜月期”能够长久一点,不要结束得太快。
毕竟在这个乱世,一切都有可能会发生,到处都是阴谋背叛,即便太平下来,掌权者的神经也依旧不会放松警惕。百姓们或许不会想太多,只要能生活得安稳,就会很快乐满足,但对于国家来说,处于上层的权贵皇族,需要时刻关注到方方面面,对于未来的任何一种局面产生,都要提前有所假想,以及有所准备。
不过对于慕君来说,那些家国大事与她倒也没什么关系,她同所有的女子及百姓一般,只是诚心地希望着和平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百姓们能够不再流离失所,可以安居乐业,大家的脸上也都可以挂上开心的笑容。
美好的心愿即便想一下也没关系吧?即便天真了些,只要她身边的人能够开心,没有忧愁,她就已经很快乐了。
她希望爹爹归家时脸上能挂着舒心的笑,希望上街时可以看到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耍。
当然她对那个与慕湛十分相似的传奇人物容熠也很好奇,虽然没见过面,但据说容熠也是一个性格很内敛的人,拥有冷静的头脑及睿智,想来能得到苻贤的宠幸,必然也是非同寻常,传言他还拥有绝世的美貌,这样一个妙人,不说苻贤,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浮想联翩。
大晋这边,或许也就只有慕淯的容貌能与他一较高下了,不过两人的美与气质应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一个如暗珠沙华般惊艳魅惑,一个则如昙花般高雅静美。
有机会的话,她倒还真想见见那对姐弟,看看是怎样的倾城之姿,绝世风华。
不过曾经的皇族公主王子,境遇都是如此得让人不胜唏嘘,可见人生中有太多的悲凉与无可奈何。
其实不说旁人,就如眼前的少年,甚至包括她自己,也不过只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
第19章 谁也不能跟我抢你!
不过她比慕湛好的是, 自己尚还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婚事也不利于两家立场,她与慕澄并非良配, 慕李两家对立的朝堂态度, 皇室以及各方权贵士族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 各种立场, 对她都是值得庆幸的助力,不然她肯定也只能就范, 毕竟她不能只因为自己个人的幸福,而去推翻所有人的认可,这样只会产生更大的悲剧,害人害己。
有时候妥协也是一种无可奈何,尤其是为了权衡政治, 更由不得自己任性。
眼前的少年,他的婚姻容不得他有一丝丝反抗的机会, 他也不能反抗,为了家国社稷,黎民百姓,他不能去任性, 成为引起战乱的又一个借口。
在她眼里, 慕湛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孩子,即便他已经过早地开始承受成人的压力,身边的人也基本都已经把他当做成人来看待。
她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手背传递过来的温暖, 让他垂眸动容。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有时候婚姻, 仅仅只需要合适,就像他的父亲,娶他的娘亲也只不过就是因为她最合适而已,因为娄家的背景势力可以让他更快地获取成功,所以他也乐意娶她做妻子。
可怜他的娘亲,还一直傻傻的为他做牛做马,卑微的模样,让他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厌恶,感觉她低贱。
可悲的模样,简直让他想要发笑。
他只不过是去走他父亲曾经走过的路,娶一个合适的妻子而已,或许这也没什么关系的。
但,他与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邻和公主做夫妻,肯定不会感觉到幸福,因为他们仅仅只是合适而已,并没有爱情,这样的婚姻,只不过外人见了会喜欢,会觉得他们两个般配,是天生的一对。
但他知道,无论外表多么得光鲜亮丽,他的婚姻,也只不过是政治交涉的砝码而已。
多么可悲。
他没有能力,争不过自己的大哥,他也并不是掌权者,没有处在权利链条的顶端,他更是做不了自己的主。
权利真是一样极美妙的好东西,它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婚姻,人生。
可是这些,他都无法拥有,因为他没有至高的权利,所以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做政治联姻的傀儡。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求过权利,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慕欢的嫡长子,如果他可以成为慕澄,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一切,得到一切,包括身为世子未婚妻的李慕君。
但这些现在也只不过就是他的妄想而已。
现实中,他娶不到他最心爱的女子做正妻,他心里不会感觉满足,自然也不会感觉到幸福。
“我只是感觉很遗憾,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有些迷茫,所以才会喝了些酒。”他弱声道,看起来有一丝脆弱无助,目光透着茫然,带着些许惶恐,他失魂落魄道,“这婚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觉得自己未来肯定不会感觉幸福。”
“邻和公主什么样子你都还没见过,怎么就这么肯定未来的婚姻生活会不幸福呢?”她想了想,柔声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邻和公主温婉善良,相信你会喜欢上她的,而且,据说这个公主的容貌也是很好看的,她也深受北秦皇帝苻贤的喜爱,想来应该会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好姑娘。”
这两个孩子都是双方父母的掌上明珠,深受宠爱,他们两个的婚事,必然是最为般配的,慕欢也正是因为喜爱他,所以才会给他求娶公主。
他很想告诉她自己不会的,无论邻和公主有多好,在他心里也不会比慕儿更美好,他是永远也不会对她变心的。
他很少会将什么人与事放在心上,有时候说他眼高于顶也不为过,他向来是一个傲慢的人,也很少会将人放在眼里,他也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但他如果真的动情,那就会非常认真,也会很专情,他对她的迷恋,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似乎从遇到她的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会眷恋她一生。
他想他这一辈子,应该都不会对她移情别恋了。
但他却不能将自己的心里话对她说出来,可能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对她倾诉衷肠了。
想到这儿他便有些烦躁,于是不耐道,“或许吧。”
口气很是敷衍,面上也透着一丝厌倦,他不去看她的眼,似是有些逃避。
慕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未来夫妻感情好不好,需要他们小两口自己好好经营体会。
她能做的,也就只是为他祈祷,希望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希望你未来可以生活的快乐,人生能够幸福。”她紧了紧握他的手,由衷道。
慕湛抬眼看她,目光温柔多情,带着一丝让她看不懂的忧愁。
“不过,无论未来怎样,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要快快好起来,病着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饮酒了,知道吗?”她关心道,声音异常认真。
“嗯。”他乖乖点头答应。
慕君脸上又露出了微笑,见他还是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原本握他手的掌心又抚上了他的肩膀,她柔声安慰他道,“好了,别总是不开心了,你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养病,不要劳神去想那些烦心事。”
“你快些好起来,等到了春鸢节那天,我们一起去郊外散心,放风鸢怎么样?”她想了想,眸光一转建议道。
年底慕湛就会结婚,到那时候她也就不便与他过多来往了,指不定一年都见不上两次面,在二人关系疏远前,她想好好跟他加深一下友情,这样未来两人就算不见面了,彼此间也不会忘记对方这个朋友。
“真的吗?”慕湛听罢眼中露出了向往的光,冷峻的脸上难得展露出了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
“嗯,当然!”她答得干脆坚定。
“慕姐姐,你们春鸢节那天真的要一起出去玩吗?”慕瑜这时又兴冲冲地回身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后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可见他也十分感兴趣,也很想一起出去玩。
“对啊!到时候小木鱼也一起跟姐姐去户外玩吧?嗯……我也把洛襄翠儿一起叫上,人多的话一起出去玩儿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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