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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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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个小儿立约盟誓,辰砂未再令如玉品萧,初时林进见此还有些面色古怪,却也没有坚持,日子便这般过了下去,一晃又过了两年。
这其间,林进也寻了一个家道落魄的女夫子来教导如玉读书,这女夫子虽然命不好,琴棋书画却是精通,加之如玉聪慧,进境也是不小。三年后林进已经七十,许是那次连夜逃命伤亏了根本,身子每况愈下,他自知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便说与辰砂要将如玉卖掉,京城达官显贵如过江之鲫,自是不怕亏了,只可惜年纪还是小了些,不然要价定能更高。
不料想辰砂闻言不仅不从,反而与他起了口角,林进怒气之中抄起个砚台砸过去,突然脚下一软向后仰倒,后脑将将磕在书案一角,本就是风烛残年,经此一下立刻没了气息。
辰砂见状呆愣半晌,想到父亲一生做得是治病救人的行当,却因心性之故屡屡犯下错事,绝对算不得好人。今日虽是事故使然,却也让他安安稳稳的活到了七十高龄,还有自己能为他守灵安葬,若是被那些恨他入骨的人家知晓,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看来所谓的天理昭彰也不是每次都能应验的。
一番思虑过后,辰砂跪下,对着亡父的尸身连磕三个响头,便出门找了人来发丧,之后将家中物品收拾变卖,带着如玉直奔平谷县。出门前辰砂依旧在彼此脸颈抹了药汁,形容极为丑陋,路人见了都不愿多看,一路上倒是安全。
如玉已经四年不曾归家,越走越是近乡情怯,临近平谷县地界时,早已魂不守舍,辰砂看在眼中,倒也不曾说什么,只是柔声问她:“大概还有一日路程,明晚就能到了,不如今日找家好些的客栈,你也好梳洗一番,归家时令尊见你安好,想必也会放心不少。”
如玉这时没了主意,由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两人寻了间规整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住下,待用罢晚饭,先后梳洗妥当,辰砂便拿了棉布细细地替如玉擦着长发,“这几年养得愈发好了,从发稍到脚下,我的如玉真是无一处不美,真真是玉雕出来的人儿。”
说完之后见如玉并未像往常一般与他笑语闲谈,便扳过她的肩,打量她神色果然是木呆呆地,急忙扔了棉布,将她搂在怀中,“你这是怎的了?这几日一直恹恹地,可是有什么心事?”
如玉靠在他怀里,闷声说道:“我怕爹爹怪我,明明是我带了泽儿走的,却只有我一个巴巴地回来了,这几年间也没得过泽儿的消息,连生死都不知,便是回了家,恐怕也要被爹爹打撵出来的。”
“莫怕,还有我呢,真要打也打不到你身上。”辰砂在她眉心烙下一吻,“不是说了么,与其你我二人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还不如先回来禀告了令尊大人,再由他派人去寻,总是要比我们来的快捷些。而且眼下还有一件急事,需得你来拿主意。”
“什么事?”如玉问。
“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此番回去见过令尊之后,我想求他老人家为我们定下名份来,哪怕不能成亲,只要定了这事,我晚间也能睡得安稳些,否则总是怕你弃我而去,心里没着没落的。”
“呸!”如玉笑着啐他,“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样直接跑来问我的?还要不要脸面了?”
心上人终是有了笑意,辰砂自然也是高兴的,嘻皮笑脸地说:“狠心肠的小东西,也不管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就算这事你不得做主,可岳父大人问起时,你为我好言两句总是行的罢?再说,我在你面前早就没了脸面,当初也不知是谁,生了好一张利嘴,将我的童男初精全都吸了去,现在又来这般说我,是想翻脸不认帐了么?”说完也不待她回答,低头吻上那销魂的小嘴儿。
数年间都有辰砂守护,如玉心中早已有他,娇羞之中由着他亲吻,那小舌被他勾着缠绵卷动,不一会儿功夫,小衣被他脱了去,娇柔赤祼地躲在他身下。
四年时光,如玉的身子在林进的调理下愈发诱人,一身肌肤莹白胜雪,温润如玉;脸形逐渐长开,已经初俱女子风华,两眼如秋水横波,双唇似樱红嫩果,胸前两个奶乳浑圆饱满,嫩粉色的奶尖娇挺颤颤,愈发显得那小腰纤细无比,不足一握,然则腰线往下却像吹了气似的,鼓涨起一个结实的小屁股,臀瓣鲜滑弹手,被他轻轻一拍便要抖上一抖,直将辰砂的三魂七魄都抖到天上去了。
拢着一只嫩乳,少年的大掌轻轻揉捏,如玉正在长身子,两只奶儿本就隐隐作痛,此时被他按揉反倒是舒缓了些,忍不住呻吟出声,辰砂被这声音激得血气上涌,一口含住乳尖儿吸吮起来。
如玉身子一颤,娇声呼叫:“啊~~哥哥轻些,疼呢!”
“哪疼?”辰砂抬起头来,伸手覆在一只娇乳上,白皙纤长的中指按着乳尖儿不住打转,笑着问她:“告诉哥哥,我弄得你哪里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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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进老鬼死了,可惜死得一点也不解恨呀。
其实天网恢恢是真的,但也不见得就真的一个也不漏
这事会对辰砂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捏??
也许你们不信,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辰砂的~~~
22、二十二章 情缱倦如玉归家
“奶……奶头。”如玉小脸娇红,两条白嫩的长腿紧紧并在一起不住磨蹭,“辰砂哥哥,别再吸了,弄得人家怪难受的。”
辰砂十七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见到心上人这般任君采撷的模样,胯下肉棒早就硬挺起来,蓄垫待发,“既然你这般求我,我也不好不应,只是哥哥这宝贝难受得紧,我的乖乖,快来给我摸摸。”
说完火速脱了自己的衣裳,拉着她的小手,放到那勃发的肉棒上,“玉儿,快来摸摸它,它这几年可是想你的紧,每次想起你都硬成这副样子。”
“哎呀!”如玉惊呼,“怎的几年不见,就长得这样大了?”
只见那阳具还是粉嫩色泽,却比当初雄壮了不少。龟头鲜润,前端马眼微凹,乍一看像颗大樱桃一般可人,连着既粗且长的棒身,筋脉泛起缠绕,下面还挂着个硕大的肉袋,随着如玉抚摸阳具而微微晃动。
如玉捧起那肉袋,说:“哥哥这子孙袋倒是有趣,只是不知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亲亲它我就告诉你!”辰砂将肉棒顶到如玉嘴边,握着棒身,将龟头上溢出的春水涂口脂一般涂抹在她唇上。
如玉乖巧地任由他戏弄,直到两片红唇晶亮一片,才仰着白细的脖颈,直视情郎双眼,伸出小舌将红唇上的春液舔入口中。
这妖媚的一幕烧断了辰砂脑中最后一丝隐忍,扶着她的后脑腰间用力,直接把个大肉棒尽根插入她嘴里,“啊,你就是个勾人的精魅、妖精,舔我,快些!对……啊……舔哥哥的龟头!”
芙蓉玉杵在她口中进进出出,如玉顺着他的挺动,舔弄大龟头之下的冠沟,两只小手也握着棒身撸动,见他吟叫,又将舌尖伸到马眼上快速弹动,辰砂受不住她这般玩弄,大声喊道:“玉儿,心肝儿,快来嘬我,用力嘬哥哥的龟头,啊,来了!”
如玉万分听话,将那大龟头用力一嘬,舌头抵在马眼上碾动不止,辰砂毕竟年轻,又断粮许久,哪里受得了这个,低吼着将浓精股股射出,全都喷在如玉口中,而后一下坐到床上,不住喘息。
只见他发丝微乱,额间红痣血色更浓,两片薄唇红艳诱人,竟是显出几分妩媚来,如玉瞬间起了促狭心思,笑着爬过去亲吻辰砂,顺着两人唇齿交缠,将嘴里的浓精渡了一半过去,待辰砂明白过来那是何物,只觉得一阵恶心,连忙推开她趴到床边干呕。
辰砂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回头就瞧见小美人儿在一旁笑如银铃,羞恼之下猛然蹿过去将她按倒,掰开两条玉腿,故做凶恶的说道:“你这妖精,哪有喂自己男人吃那东西的。今日定要好好罚你,免得你日后张狂,夫纲不振!”
如玉刚要求饶,就见辰砂低头,一口含住自己的肉穴,嘬弄起来。许久不曾被人舔穴,如玉马上就被他舔得软了骨头,辰砂正在气头上,有意作弄,不顾她双腿踢动,只是一个劲的吸吮那两片阴唇,又把中指探入穴中,浅浅抽动。
“辰砂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啊,轻点呀。”如玉颤抖着求饶,却是毫无用处,辰砂不仅不停,反而把那小肉核夹在双唇之间,以舌尖快速舔动这愈发硬挺的小淫核,如玉只觉一股热流自穴间冲出,转瞬便是极乐,“啊~~辰砂哥哥~~饶了我罢~~人家肉核受不住了~~又酸又麻呐~~好哥哥~~啊~~不行了~~哥哥别吸~~玉儿不成了~~”
辰砂两手紧紧搂住她的大腿,像刚才如玉对他一般嘬弄她的阴蒂,没两下就感到那肉核一阵抽搐,手指也被小穴紧紧咬住,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直到春潮退去,如玉娇躯不再抽动,辰砂才又亲了那小穴一口,抬起头来说:“我的如玉好浪呐,哥哥还没吸两下就泄了,小淫穴咬着我的手指不放,可是想要哥哥操你?”
高潮刚过,如玉挂在云端,哪里有空答话,辰砂见状直起身子,将她两条长腿盘在自己腰间,“不出声我就当你应了,好玉儿,哥哥被你浪得又硬了,今日就给了哥哥罢,往后一辈子我都对你好!”
辰砂说完猛力一挺,硕大的肉棒就着方才的淫水一挺到底,如玉像离水的鱼儿般突然一颤,长腿踢腾着尖叫道:“好疼!辰砂哥哥快些出去,玉儿好疼呐,快被你弄裂了!”
“不会的。”辰砂俯下身去,与她轻柔亲吻,“女儿家的牝穴天生就是要被男人插的,我这物事虽大了些,也是插不坏的,我先不动可好,只插着,哦,别缩,放松些个,再这样夹下去我就要射了,别夹了,乖,哥哥快被你夹死了。”
如玉闻言渐渐放松,辰砂叼着她的耳垂轻轻吸吮,大手也握着一只奶儿捏弄,如玉被他弄得逐渐情动,不自觉地呻吟起来。耳畔的温热溶内蚀髓,身子不禁酥软,乳尖儿上又传来阵阵电流,如玉终于扭着小腰说道:“辰砂哥哥,你动一动啊,人家那里痒呢。”
辰砂早已意乱情迷,少年的嗓音还挂着几丝稚嫩,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我的乖乖,你想要我如何动呢?”
“插我!”如玉早就被林进父子教坏了,此时也不再扭捏,骚兮兮地说:“哥哥操我呀,玉儿想要!”
“好,这就来操你,哥哥操死你!”辰砂终于等来了这句话,也顾不得书上看来的奇巧,只是没命的挺动,红嫩的大肉棒在稚粉的小穴中大力进出,每下都能挤出一股淫水来,“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回家跟你爹爹说,非我不嫁,不许你再找别的野男人来操你!”
如玉晃动中望着辰砂的脸,越看越是俊俏,心中爱慕化为绕指柔情,身子也愈发敏感,“啊~~辰砂哥哥,你对我这样好,我心中有你,自然是非你不嫁的,好哥哥~~轻着些,人家受不住呀。”
“受不住还夹得这般紧,要是受的住,还不把我这鸡巴夹断了?”辰砂弄得性起,将她的长腿扛在自己肩上,耸动之间又偏过头去亲吻她的小腿,“你这身子恁的招人,每日为你推拿揉按,都恨不得就地将你操了,用大鸡巴操你的小屄,啊,玉儿,美死我了,哥哥要射了!”
辰砂初回弄穴,插弄不到一刻钟,便觉得龟头传来一阵麻痒,那小穴里像是有无数的小舌,不停吸吮勾舔,引得他疯了一般用上全身的力气插顶,每一下都是尽根顶入,又猛力拔出,如玉的淫水也似开了闸,被他二人耻骨相撞,奏起声声的淫糜节拍。
“辰砂哥哥,轻些呀,你要弄死我么,都要顶到我心上了。”如玉也是头回,肉膜撕裂的痛楚刚过,现在又被他顶了上来,疼得眼泪直流,偏偏那人听到她这般哭求反而更加用力,无奈之下想起当初林进教自己的那些淫词浪语,颤声呻吟,只求解脱,“哥哥的鸡巴好大,玉儿要被哥哥操坏了,亲哥哥,求你射给玉儿罢。”
此话真乃神兵利器,刚一出口,辰砂顿时登上顶点,他死命抓着如玉白嫩的大腿,仰头抽搐着将浓精射到那消魂的小穴里,而后软倒在如玉身上粗喘不止。两人连日来一路奔走,本就困乏,淫戏之后没了一丝力气,就此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辰砂先醒过来,见自己将如玉揽在怀里,手中还握着一只奶儿。娇娃正在自己怀中睡的安详,小脸蛋儿上浮起一片红晕,辰砂觉得这般才是好日子,以后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与她相守一生便知足了。
昨夜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硬说起来便是无媒苟合,而如玉却并未拒绝,可见她也是真心相待的。转念又想到自己身无长物,此时有的不过一片真心,满腔爱恋,如此也能得她献身相守,真是好大一场运气,只求她爹爹能应了婚事,便是入赘也是乐意的。她走失了这么些年,又失了元红,想来她家便是不愿,为了名声也只能应了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小到大见惯了算计,昨夜虽是情浓,但到底还是存了要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辰砂不愿再想这行径是否愧对如玉,轻轻地抽身而起,拿了湿帕子替她擦拭,只见小穴微红,却无肿胀,多年的药浴果真甚有功效。两条大腿上各有一处手印,因她肌肤白嫩而分外显眼,许是他情浓时不能自已,生生攥捏出来的。
辰砂见了,心中怜意大起,反复亲吻那处青痕。
如玉被他弄醒,睁眼就瞧见那人又趴在自己腿间,吓了一跳,忙说道:“怎的又做这事,我可受不住了,你快饶了我罢。”
这娇憨的样子逗得辰砂乐不可支,“不过是亲一下罢了,我又没想真的插进去。”说着将如玉拉起来,指着床上的一片红花说:“快瞧瞧,这是你的落红呢,是被哥哥顶破了肉膜,生生操出来的。”
如玉又羞又臊,抬手打了他一下,说:“哪有人讲的这样清楚的,真是不要脸面了,快些收拾罢,天都亮了呢,若是叫人见了,我哪还有脸出去?”
辰砂依言起身收拾行装,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现在才想起脸面来,昨夜求我射进那小骚穴的不是你么?叫得那般响亮,怕是早就全叫人听去了。”
两人如同新婚夫妻一般调笑,心中都是止不住的柔情蜜意,直到辰砂收拾妥当,握着她的手说:“有我陪着你,不必害怕,无论你家如何待你,我都在你身边的。”
这时如玉才明白,原来他并未因一场欢好而忘了自己心事,感动之余也生出几分勇气来,主动献上一吻,笑着说:“知道你对我好,走罢。”
随后两人出了客栈,又赁了架马车,傍晚时分,终于来到苏府大门前。辰砂为她整理一番额前的碎发,见她面色安定,才上前扣门,对出来应门的家丁说:“苏员外可在,我将如玉送回来了。”
23、二十三章 终团圆苏权训子
下人来报时,苏权归家不久,正歪在榻上看书,听到此言连鞋也顾不得穿,起身朝外便跑,待到前院,便见一亭亭玉立的少女朝自己走来。
少女头梳双丫髻,并无点饰,身着天青色布衣布裙,脚上一双淡青软底绣鞋若隐若现,见到苏权跌跌撞撞地跑来,抬眼仔细打量,稍后便是美目蓄泪,以手中帕子掩住口鼻,颤声问道:“爹爹?”
“玉儿!”苏权冲上前去,一把将如玉搂在怀中,方才只一眼,他便认出这正是自己走失四年的女儿,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再见掌珠,惊喜交加,已是泪流不止。
苏权两手扳着如玉的肩,将她拉开一臂之距仔细打量,偏生眼中泪水不停,又不敢松了手去擦,生怕一撒手女儿又没了,只能不断挤眉眨眼,趁着泪水落下未再盈满之际细瞧,见她虽已长大,却还能看出小时模样,复又将她揽入怀中,抽噎道:“果真是我的玉儿!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爹爹遍寻不着,你可知我心中焦灼?”
如玉扑在爹爹怀中,本就泪水连连,听得此言更是快要哭死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带丢了泽儿,现在他生死未卜,我却腆着脸自己回来了,爹爹你打我罢,都是我错了。”
苏权听她话头不对,一想便知这里面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当下也不多言,自己胡乱擦擦眼泪,似如玉幼时哄她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劝道:“莫要哭了,如今回来便好,往后日子长着呢,有多少话说不得?况且泽儿并无不妥,一会儿便从学堂回来了,先进屋去再说,这些年不只为父,你母亲也是没有一刻不在担心你……”
父女两个说着渐行渐远,其间苏权扫了辰砂一眼,也并未理会他。辰砂被他看的略有忐忑,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眼见父女两个进了后院,有一身高体健的男子将他拦住,说是内宅不好接见外男,请他在前厅稍候,辰砂无法,只得乖乖在这等着。
如玉被爹爹领着来到后院主屋,张秀早已守在门前张望,见她归来也是哭哭笑笑的没个停歇,三人抹了好一会眼泪,才坐下说话,如玉被继母张秀搂在怀中,将四年来的经历简短告知父母,只是略过了昨夜与辰砂的一番云雨。
苏权又将家中的情况告知,原来自从她与苏泽走失,其祖父母便因此事心神大恸,双双大病一场。而后虽说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却一直未见大好,这般拖了两年,便前后撒手人寰。
话到此处自然又一场大哭,如玉跪下向父母磕头谢罪,言道:“都是女儿不好,带着泽儿走失,累得父母伤心,祖父祖母亡故,如玉不知如何才能赎罪,但求爹爹母亲责罚!”
随后苏权夫妻将女儿强拉起来,张秀自己泪流满面,却只顾着为如玉拭泪,因怕她想不开,还不停劝说:“你这孩子,这事是有歹人恶意为之,并非你们姐弟的过错,那时你们才多大?又怎么能算在你们头上?好容易才回了家,可不能再说这话了,得知你能平安回来,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也只有为你高兴的!”
这边正哄着,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门帘‘啪’的一声被甩起老高,如玉已经被来人抱住,只听那人言语间带着哭腔说道:“玉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玉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一番,见她眼神之中的关切一如往常,不禁鼻子一酸,颤声说:“浅烟姨娘,我回来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浅烟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如玉的腰大哭:“玉姐儿快别这样说,奴哪里受得起,只要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只是进屋不大功夫,如玉眼都哭得肿了,最后还是苏权发话,几人才收了声,安安稳稳的坐下说话。刚说了没两句,就听外面苏泽大声问道:“可是阿姊回来了?”
话音未落,两个弟弟已冲到面前,苏泽白皙俊俏,此时身量长了不少,已是快与如玉齐平,行动间急速有力,腰板笔直,朝阳一般耀眼逼人。苏河比哥哥小了两年,现下八岁,虎头虎脑地瞪着双大眼瞧她,正要上前见礼,就见哥哥飞一般扑到阿姊身上,搂着她大哭起来,“阿姊,你可回来了。”
苏泽毕竟还年幼,就算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话就泣不成声了,只有紧紧搂着如玉,好似再撒手她又会没了一般。苏河见此也不甘人后,凑到旁边去拉着如玉的衣袖摇晃,“阿姊,阿姊,你也抱抱我罢,我也想你呢!”
“好了!”苏权大呵一声,“两个都安生些,你们阿姊奔波一路才归得家来,就要被你们缠磨坏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一点沉稳气度都不见,明日我便说与你们师父,你二人还得好生再练练。”
见儿子们被他说的乖乖退到一边垂手站着,苏权又转头对如玉说:“你娘亲已命下人去整治饭食,玉儿去歇息一会儿罢?”
数日周车,又有昨夜初承雨露,如玉也确是累了,不过因为担心辰砂,还是问了一句:“那辰砂哥哥……”
苏权目光微闪,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苏泽,笑着走过去拍拍她的头,说:“放心,既是恩人,总不会亏待了他,你先去休息,爹爹亲自去见见他。”
如玉闻言巧笑怜兮,乖巧地点头,由张秀牵着手,陪她去闺房是少事休息。苏权等到她二人出了院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踪影,对两个儿子说:“河儿回屋去做功课,泽儿你随我来。”便向前厅走去。
辰砂独自在前厅等候,越等越是心焦,若是苏家将他当成歹人同伙打将出去可如何是好?我与如玉以后如何做得夫妻?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就听到一声冷笑,“果然是你!”
抬头望去,见苏权带着苏泽已经行至近前,赶忙起身对着苏权长揖到地,“晚辈辰砂,见过员外大人,见过苏少爷。”
苏权越过他到主位上落坐后,才说抬说示意说:“不必多礼,贤侄一路辛苦,坐着回话便是。”说完让苏泽与辰砂在下手分左右坐好,又道:“方才泽儿无状,贤侄不要怪罪。不过他们姐弟也是苦主,有些脾气还说得过去,是以我来问你,这些年来究竟是怎生事情,你与我说清楚。”
见他目光锐利,望着自己神情也有些不善,言语间还有敲打之意,辰砂不敢托大,复又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述说,“晚辈是被林进捡来的孤儿,自小跟他长大,幼时常常搬迁也不知何故。后来遇到小姐与公子,说是从歹人手中救下的,便按着林进的教说为他二人配药施针,直到有天晚上行至路边,林进说有歹人来袭,叫我带着小姐先逃,我不疑有他,依话办了,护着小姐逃了一天一夜。再遇到林进时,便听说公子被歹人重伤后带走,生死不知。小姐听后大哭不止,又有意寻死,万幸被我及时救下,可谁知林进得知此事,神色间颇有不耐,我才觉出蹊跷来,便私下与小姐说好,她假意顺从,我见机带她归家。可异林进一直警觉,从不曾与我银钱,也不许小姐踏出院门一步,直到一个月前,他自己老死家中,我才得以变卖细软,一路护送小姐回还。”
这番话与方才如玉所讲并无出入,但苏权毕竟交游广阔,看人也有些准头。辰砂答话时虽一直低着头,瞧不清面目表情,但两手不时捏弄衣襟,有些毛燥虚浮,且这话说得太过流利,像是已经背好了一般,可见十有八九是早就打好了腹稿,如玉少小离家,不谙世事,各中关节必有被其蒙骗之处。
而早在苏泽归家以后,苏权便仔细寻问了他们在外的情景,苏泽当时悔恨非常,诉说间两手紧攥,手心被指甲刺得血肉模糊,却也事无巨细全都说了,是以苏权不仅知晓林进确是将自己一双儿女当作瘦马来教养,也早就记住了那让心尖女儿为他品萧的辰砂。
“既如此你也是我苏府的恩人了。”苏权一副恍然大悟之态,话间比方才热切了许多,言笑晏晏的说:“听闻裕州境内起了乱民流寇,幸好有你相护,如玉才能安然返家,贤侄一路来劳苦功高,眼下先去休息一阵,稍后家宴时陪我畅饮一番才好。”
这先抑后扬的两番转变,令辰砂空悬的心瞬间落回原处,想到自己言词了得,好歹让他信了自己,不由大喜过望,当下又深施一礼,跟着下人去了客房。
待人走远,苏泽俊脸憋的通红,气哼哼地说:“爹爹可是不信我?明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何苦对他这般客气,直接送到衙门里去打死干净!”
苏权冷笑一声,“你阿姊走失这些年,一直流言不断,此时与他一同归家便将人送去衙门,你当别人都是傻的么?我只要如玉安然回反便以知足,可女儿家遇到这事,总于名声有损。”
话到此处,苏泽猛然站起,刚要说话就被父亲拦住,只好继续听他教诲:“我苏家自是不会为了那虚名委屈了如玉,大不了将来招个赘婿,只要你们兄弟出息,便是我早死了,也不怕有人会欺负了她去。只是这个辰砂……你来说说,如何处置才算合适?”
苏泽听后垂头细想,苏权看在眼里也不催促,不一会就见苏泽恍然一笑,说道:“是我鲁莽了,他远来是客,我家自当好生招待才是,不如过些天我们带他去打猎?”
这话说得苏权面色阴沉下来,盯着儿子半晌不语,直到将儿子盯得发毛,微有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才开口说道:“你小小年纪,哪来恁多狠毒心思?”
停了一下,苏权继续板着脸说:“一来你不知他言中几分真假,若是错怪了他岂不是恩将仇报?二来你阿姊心中有他,做的这般明显,她若得知必定恨你。三来你终归太小,其中人心复杂,掌控不住。此事自有爹爹料理,你只须看着就好。”
见儿子还是别别扭扭,满脸不忿,苏权叹口气,“你自小聪慧,甚少令我担心,这几年念着你受了颇多委屈,我也不曾斥责于你,只是今日看来,还是要教教你为人的道理才是。你身为男子,将来是要掌家立业的,待人接物当大方磊落,遇事不可只凭一时意气,要处处妥当方得圆满。驭下有方,广结善缘,大丈夫处事,当以正合,可有急智,却不能事事诡狡。我知你心疼如玉,却也不可把自己逼的太过,凡事有爹爹在,你只要稳健成长也就够了。”
另一边,如玉也未曾真的歇下,只是躺在床上与继母拉着手说话;辰砂心中百感交加,到了客房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苏河一面呆头呆脑的做着功课,一面暗笑兄长方才三岁小儿一般的举止。
直到掌灯时分,下人来报开席,苏府一家外带辰砂才去偏厅用饭,席间自然又是一阵唏嘘,好在一家终于团圆,每人面上都是一片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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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普:打猎这项活动嘛,刀箭无眼,很容易受伤,所以古人挺爱举着打猎的大幌子干杀人的坏事,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冒顿鸣谪了,也是个心机boy。还是个早早就自行领会了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强人。
泽哥儿从小就是狼崽子,哈哈
24、二十四章 谋进路父女敦伦
自从如玉归家,苏府每日皆是喜气盈盈,张秀成天围着女儿,选料子、试新衣,又为她打了全套的头面首饰,恨不得将这几年受的苦一时全都补回来才好。
苏泽自从知晓如玉曾因他不见而寻死,更是心痛不已,但凡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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